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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米琪 -【愛情惡勢力之三】娛樂傲國王 [打印本頁]

作者: fatbibis    時間: 2013-2-10 03:49 PM     標題: 米琪 -【愛情惡勢力之三】娛樂傲國王

【小說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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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何盼情覺得自己跟寒嘯天樑子是結大了!
就算他在娛樂圈呼風喚雨,人長得帥到不行又怎樣,
大人物就可以瞧不起小女生嗎?竟敢嫌她乳臭未乾?!
說什麼只喜歡性感的女人,這話對女人可是一大打擊!
也虧得他話說得這麼狠,讓她花了三年變身大改造,
成了性感美麗的名模,幸運的是還被他看上,迷倒他,
看來,她離報仇之日不遠了,接下來定要教他好看……
寒嘯天真難相信,這性感美麗、 又有氣質的甜美人兒,
會是當年那個發育不完全,拿望遠鏡偷看他的怪女生。
當年的她,模樣青澀、說話很嗆,真讓他不敢領教;
如今的她,性感得教他心醉神迷,一吃上癮。
這女人真不簡單,完全激起他男人狩獵的慾望,
既然她想玩能不能得到她的遊戲,他當然奉陪到底了!

【出版日期】 2008年01月22日
【出版社名稱】 果樹
【書系及編號】 橘子說 635


作者: fatbibis    時間: 2013-2-10 03:50 PM


第一章

    天母別墅社區搬來一個大人物,聽說他遠從義大利回國,來頭不小。

    「小情啊!妳要記得,沒上課就早點回家,最好別超過晚上八點。」何盼情的老媽不放心地交代女兒。

    「小情啊!外婆跟妳說,妳走過斜對面彎路那幢十三號的房子時,千萬不要東張西望啊,要快步通過,知道嗎?」何盼情的外婆也叮嚀她。

    「小情啊!外公要提醒妳,要是不幸在路上遇到那家的主人,最好保持安靜,快點閃開他,懂嗎?」何盼情的外公更認真地教她要怎麼應變突發狀況。何盼情鼓著可愛的腮幫子,納悶著,這新來的鄰居難不成是頭豹還是獅子?讓大家緊張成這樣?

    她從小跟著失婚的媽媽和外公外婆住在這社區,從沒見過他們這麼神經兮兮的,她得暗中瞧瞧這個十三號鄰居究竟是何方神聖才行。

    她向學長借來一支望遠鏡,偷偷架在房間的窗口,角度對準了斜對面那幢房子,苦苦守候,終於逮到他了!

    就在晚間十二點,社區靜悄悄的,十三號屋前有輛車駛進,不久後那房子的四樓燈亮了,她屏氣凝神往望遠鏡裡瞧,有個身形高大挺拔,身著黑西裝的男子進了房中。他扯開領帶,卸下黑西裝、白襯衫……精實粗獷的男性身體,完美的線條充滿男人味……   

    「哇!」何盼情粉臉一陣陣燥熱,猛嚥口水,差點噴鼻血,那絕對是兒童不宜的畫面,但她不是兒童了,她剛升大一,已經十九歲了,她大膽地把鏡頭調近,更想見見他的長相了。

    「嗄!」她驚訝地跌坐在地上,她生眼睛還沒見過這麼深邃迷人的一張混血兒臉孔,他並不是什麼生猛的怪獸,光是用看的也不覺得他有啥危險性,若硬要說有,那就是他實在好帥,是個百年難得一見的……極品帥哥!

    她忍著想尖叫的慾望,爬起身來,心咚咚跳地從望遠鏡裡偷看他,不由得暗生情愫,傾慕之情不自覺地開始泛濫、再泛濫……從此之後,她偷偷瞧他上癮了,天天從望遠鏡裡偷看他,一天沒見他,她就會像沒吃飯一樣的……饑餓!

    她乾脆買下學長的望遠鏡,打算將他看個夠本。

    依照這幾天的觀察,她細心地把他的生活作息時間記在筆記本裡--

    「他通常晚上十二點到家,寬衣入浴,一點進書房,坐在電腦前不知在忙什麼,四點快天亮才熄燈上床睡覺,下午一點又準時出門去……」

    足足觀察了他九個晚上,突然間,也不知怎麼搞的,他屋裡全部的窗簾都拉上了,她再也偷看不到他。

    她失望到失眠,愈來愈渴盼能近距離地見到他,聽聽他說話的聲音,並幻想他的聲音多麼富有磁性,如同他的人一樣,足以撩動她的少女情懷。

    她苦苦地盼著,暗自心慌,好想跟他談場戀愛,想翻天了。

  ※※※※

    叮噹、叮噹……   

    清晨七點,寒嘯天被催命的門鈴聲吵醒,裸著身子從床上起身,懊惱地張著五指刷過髮間低啐:「媽的!」

    他很累,懶得去應門,不管是誰一大清早就來按門鈴,他都不想理,他身為夜的王國娛樂集團總裁,負責掌管集團在全球開設的網咖,還得參與旗下賭城、夜店的營運規劃,可說忙得連好好吃頓飯,安穩睡個覺的時間都沒有,才睡沒幾個鐘頭就被吵醒,火氣大得很。

    最可恨的是他忙到忘了檢查戶外電子監視器,前天才從這套新儀器的電腦雷達掃描資料中發現有人一連窺視他九天,訊息來自斜對角十號那幢房子,畫面清楚地看見伸展在窗外的望遠鏡,隔著玻璃窗隱約看得出裡頭有個瘦小的長髮女子,他一怒之下拉起所有窗口的簾幕,隔絕外界的視線,謝絕參觀。

    「吼……」要不是集團到亞洲來設立網咖,以台灣為據點,他也不會遠從義大利到台灣,買下這幢房子長住,這附近不只有偷窺狂,這社區的鄰居全都是怪咖,每個人走在路上頭都低低的,一副心虛樣,連招呼都不打,他住慣了義大利老家的大宅,方圓數十里的土地沒半個陌生人,還真不習慣有鄰居。

    而若不是他才剛來這新社區,還有點教親睦鄰的概念,以他平常的作風早就派人去把那個偷看他的傢伙揪出來興師問罪了,最好別讓他知道是哪個女人,光恕到就有氣。

    他雙手攤成大字形,用力仰躺回柔軟的床上,懶得理誰來按電鈴,他要睡到飽為止。

    叮噹、叮噹……   

    彼端按電鈴的人並不打算饒過他。

    寒嘯天兩眼一張,瞪得像銅鈴,俊酷的面容惡狠狠地擰起。「吼……到底是哪個白目的傢伙!這個社區的人怎麼都這麼變態?!」他忍無可忍地發飆,罵了一整掛的人,怒沖沖地甩開被子,抓求褲子穿上,一路罵下樓去,踢開屋門,大步經過院子,唰地打開防盜門,一張笑臉在門外等待他。

    「我們都是罪人,但是別怕,孩子,上帝愛我們,我是這個社區教會的白神父,很高興能見到你。」美籍老神父說著洋腔洋調的國語,上前來擁抱他。

    一開門就被指為罪人,還光著身子被擁抱,寒嘯天渾身不對勁。「神父有何貴幹?」吵醒睡夢中的人才犯罪吧!

    「哦!不雅不雅,應該說有何貴事。」老神父露出慈祥的笑臉指正他。

    寒嘯天臉上垂下三條槓,但他就算有再多的下床氣,也不能對神父不敬,畢竟他也是上帝的子民,他經過受洗,信了基督。在他母親去世後,他看清了父親的花心,也重新找到自己人生的方向,他不再以玩弄女人的感情為樂,生活重心轉移到工作上……   

    「神父有何貴事?」他收斂霸氣地問。

    「我聽義工說社區有個遠從義大利回國來定居的華僑,就過來看看,很想來邀請你周日一起望彌撒。」老神父熱誠地說。

    「哦……」那就是明天了,寒嘯天考慮著是否要犧牲睡眠?他是很久沒有到教會去望彌撒或告解了。

    「這整個社區的人都會來,他們都很和善好親近呵!」

    和善好親近?他的看法和老神父完全不同,但無論他們是什麼樣的人,他都得去一趟教會,他戾氣太重,脾氣太差,嚴重孤僻,他了解自己的缺點,相信只有上帝解救得了他,也只願意跟上帝告解心裡的話。

    「謝謝你一大早來邀請我,我想我會去的。」

    「好孩子,那我等你嘍!」老神父笑容可掬的拍拍他的肩,揮揮手,走了。

    寒嘯天關上門,回到屋裡,上樓去,臥倒,再睡……   

  ※※※※

    星期日的上午--

    何盼情悶悶不樂地和家人一起到教會去,想找姊妹們談談天,心情可能會好些,可是一到教會,平常大夥都會歡喜地閒話家常,今早卻顯得特別安靜,說話時還刻意壓低聲音,氣氛古怪……   

    「姊妹們,怎麼大家都這麼拘謹,講話這麼小聲?是不是有人家裡……發生了壞事?」何盼情走到姊妹們聚集的庭院,問她們。

    「小情,妳不知道啊,這可比發生壞事還要糟哦!」姊妹們神情凝重地搖頭。

    「到底……是什麼事啊?」何盼情很想知道。

    「神父居然邀請了住十三號的新鄰居,要他一起來做禮拜……噢!」

    「十三號?」是他!何盼情意外且驚喜,粉嫩的紅唇揚起笑容。

    「小情,妳怎麼還笑得出來,大家都怕死了,他是義大利黑手黨教父的兒子洋派的黑道大哥唷!」姊妹們繪聲繪影說得恐怖得要命。

    何盼情臉一僵,真的笑不出來了,瞪大了圓滾滾的雙眼,手腳發麻,顫聲問:「他是……黑……手黨?有沒有弄錯啊?」

    社區裡最長舌的姊妹很肯定地說:「哎呀,錯不了啊!他的房子就是我做房屋仲介的表哥賣給他的,交涉的人是他的一群手下,那些人交談時不小心透露了他的身份,他經營的娛樂事業有網咖、夜店、賭城……是可怕的惡勢力唷,我表哥告訴我,所以我才知道的。」於是一傳十,十傳百,所有人全知道了。

    何盼情俏麗的小臉一片慘白,她了解為何外公外婆和老媽會那麼緊張了,這下完了,「十三號」既然是個狠角色,那麼他一定是發現到她在偷看他而拉緊窗簾!她會因為偷窺他而遭到……暗殺嗎?

    怎辦,這下怎辦?

    他就要來了,萬一他知道是她,且認出她來,那她不但小命不保,還會連累到家人,他說不定把外公賣到國外當外勞,把外婆和老媽推進火坑……混幫派的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不行、不行!她得快點找個地方躲起來,不能讓他發現!

    她額冒冷汗,匆匆遠離人群找地方避難,慌張之下她躲進了無人的告解室,關上門,坐在神父的椅子上,猛啃交握的雙手,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此時,寒嘯天徒步來到教會,他身穿輕鬆的休閒西裝,酷臉上架著深色墨鏡,進了教會前的廣場,一群圍著聊天的年輕女孩見到他,全用驚訝的眼色打量他,又急急別開眼。

    「真是見鬼了!」他懶懶地扯著唇,微聲碎唸,隔著墨鏡看她們之中是否有那個偷看他的女子蹤影?以髮長判斷,並沒有,雷達偵測掃描回來的影像髮長及腰,雖然是一團模糊的人影,但他可以識別那女性的身影極為纖細,現場這群女子並沒有那麼纖瘦。

    他逕自進了教堂,所有在座位上的人全噤聲,回過頭來用驚恐的目光瞥他一眼,然後假裝沒見到他似的正襟危坐。

  「唉!」難以理解這群人是怎麼回事?寒嘯天不予理會,低調地坐在最後一排,看著神父們走上聖壇,邀約他的老神父也在其中,他的逐漸寧靜而平和。

  幽暗的告解室裡,何盼情聽著老神父讀聖經,大家唱聖歌。

  「十三號那個黑手黨大哥,難道也會跟著大家一起唱著聖歌嗎?」她真難以把壞人和聖歌結合在一起,頻頻以衣袖拭去額頭豆大的汗珠,暗自數著時間,計劃等待聖歌唱完,人們一一領了聖餐離去,那位大哥也隨著人們散去後,她再悄悄溜走,這樣她就不會跟他有直接碰面的危險了。

  時間一分一秒都變成困苦的煎熬,終於在等了一個半小時之後,外面安靜無聲了,她放鬆下來,試著彎曲僵直的雙腿,甩甩手,轉動脖子,起身準備要悄悄開溜,手才伸向門把,告解室外竟傳來沉穩的腳步腳……

  是誰來了?

  她納納地打開小窗瞧,從暗沉的斗室往外看去,赫然驚見是十三號的極品帥哥,雖然他戴了墨鏡,她仍是一眼就認出他來!

  她緊摀著小嘴,深怕自己發出殺豬般的尖叫,全身皮皮挫的跌坐在神父的椅子上,汗水豆大豆大地掉落,心想這下完了,他來告解室做什麼?他已經發現她躲在這裡,來要她的小命了!

  她直往角落裡縮,驚險之餘,她聽見他的腳步聲靜止了,他挪動了椅子,坐了下來。

  「神父,有件事我非說不可,我是真不明白,世上為什麼有人這麼討厭?」寒嘯天已瞧見「神父」開了小窗,也聽見了「他」濃重的呼吸聲,直接就說了。

  「唔……」何盼情腿抖個不停,身體也抖個不停,緊張地把小嘴摀得更密實,快窒息,他竟然是來告解的,並不是發現了她!

  她還真想聽聽他是在討厭誰?但是,萬一他發現是她躲在這裡頭,而不是神父,那他會直接殺進來吧!

  「唉!住我斜對面的十號鄰居有個瘦巴巴,看起來發育不良的女子,用望遠鏡偷窺我足足有九天,老實說這感覺糟透了,也驢透了,我想她大概是暗戀我之類的……不瞞你說,我對女人的品味一向只愛性感火辣的『正妹』,突然被一個乾扁四季豆偷偷瞧,真的很痛苦,這種事發生在我身上很不合適,我希望她別再惹我,我的新房子很需要陽光,不能老拉上窗簾,這樣家具容易發霉……」

  他沉吟了一會兒又說:「或許,我應該要慎重考慮搬家,我並不習慣有鄰居,這裡的鄰居全是怪胎,我還是比較適合獨居……唉!無論如何,謝謝你聽我說了一堆廢話……」寒嘯天說完了,起身離去。

  何盼情怔愕地鬆開摀著唇的雙手,他竟用醇厚的嗓音殘酷地批評她是……看起來發育不良的女子,瘦巴巴的……乾扁四季豆!

  「噢!真是謝了!」她委屈的目光往下審視自己的身材,她是清瘦了點,胸部不是太突出,但那也不至於被形容成乾……扁……

  這黑道大哥果然夠壞、夠狠、夠囂張,連討厭她,喜歡性感的女人都敢跑來跟神父說。

  「好可惡……太可惡了……」她咬著唇,心情從萬分恐懼轉為惱怒。

  他喜歡性感的女人是嗎?那就等著瞧,她會努力朝這方向發展,到時他怕是雙眼不盯著她看都不行。

  她推開告解室的門,大口大口地喘氣,意志堅定地跑回家去,她要找老媽,她常燉青木瓜排骨湯要她喝了轉大人,她都不肯喝,私下全拿給女傭人喝了,這回她要拜託老媽天天燉上一鍋,她要喝到飽為止。

  就在途中轉進巷口之時,她遇見了那個討厭她的男人,他漫步走在左側的紅磚道上,陽光灑在他波浪的髮梢,英俊非凡的臉,她見他手指靈活地把玩著墨鏡,模樣悠閒;相較於他,她是汗流浹背,氣喘不停,頭髮狂亂,她飛快的腳步不自主地靜止下來,這是她和他距離最接近的一次了。也許是自尊心作祟,她沒有迴避,而是魯莽地直視他,儘管她仍在氣頭上,對他也很畏懼,卻也發現心底對他的暗戀之情並沒有消失,她的心緒真是複雜加矛盾。

  寒嘯天早就聽見後頭有跑步聲,察覺聲音霎時靜止,他本能地抬眼瞄了對街一眼,瞧見女孩一頭長髮,瘦瘦的樣子……他渾然一震,停下腳步,她的身形酷似偷窺狂的身影,但說實在的掃描器裡的人影過於模糊,他也不能肯定就是她。

  他的目光落定在她紅撲撲的小臉上,她長得雪白秀氣,氣質清新,還不錯看,而那雙眼睛蘊藏著很多情緒,好像生氣的成分居多……她在氣什麼?他又沒擋了她的路,她大可繼續跑。

    「再跑呵!」他開了金口,好意地擺了「繼續」的手勢,她可是這整個社區第一個見了他不會把臉別開的人,他就免費再加贈微笑一枚。

    何盼情被他的笑臉惹毛了,他分明是在嘲笑她。「你以為你牙齒白啊!笑什麼笑?」

    寒嘯天濃眉挑了挑,笑臉消失,這女生的樣子看來差不多是正值青春期,說起話來不只孩子氣,還挺衝的,但……算了,好男不與小女生鬥,想當年他自己也是叛逆得不得了,就饒了她的無禮。

    「我是天天都有用潔白貼,幫牙齒敷面膜。」他一笑置之,微微點個頭,保持風度的往家門走去。

    何盼情怔怔地立在原地,心底冒出無數的疑問,他怎還能輕鬆說笑?既然已經知道她就是偷看他的人,還辛辣又傷人地對她批評指教,為什麼她就在他面前,他卻不殺過來?為什麼?

    「喂!那個……你。」她一定是活得不耐煩了,竟控制不住自己的跑向對街,叫住他。

    寒嘯天止步,回頭,見那小毛頭跑到他面前來,淡然地指正她。「小丫頭,我叫寒嘯天,不是『喂!那個你』。」

    小丫頭!何盼情脹紅了臉,迎視他的帥臉說:「我……不是丫頭。」

    「明明就是!」他沒有近視。

    「我不是!」她受不了他愛笑不笑的目光,硬是強辯。

    寒嘯天扯扯唇,心底有點失望,在這個社區,除了神父唯一個可以跟他交談的人竟然就只是個乳臭未乾的小女孩,為什麼就沒有成熟美眉呢?他對這個毫無生氣的社區挺失望的。「妳叫住我,不會是為了要說這句話吧?」

    何盼情根本也不知自己幹麼要跑向他來?心慌之下語無倫次地問:「你真的是黑手黨的老大嗎?」她幹麼要問這個問題?她恨不得掐住自己的喉嚨,她是在刺激危險份子!

    「我是,妳怎麼知道的?」寒嘯天毫不避諱地承認,一下子精神全來了。

    「這裡……沒有人不知道。」何盼情囁嚅地說。

    寒嘯天冷冷地勾起唇角,那就難怪了,原來他們都知道他的來歷,害怕著他,他不得不仔細問問眼前這個全社區最有勇氣的女孩:「那妳為什麼不怕我呢?」

    她怕,怕在心底罷了。「我最出名的就是膽子大了。」這純屬虛構。

    「哦!妳有多大膽?」寒嘯天不怎麼相信,他銳利的眼已瞧出她說話時紅唇微顫著。

    「我偷看了你!」她瘋了,而且很嚴重,竟然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嗄?!真是妳!」寒嘯天炯然如炬的眼掃過她閃爍的雙眼,一頭黑亮的長髮和瘦小的身材,實在詫異她竟然坦白自己就是罪魁禍首。「難怪了。」

    她臉綠綠,猜他心底正在想--原來妳就是那個發育不良的乾扁四季豆。

    「妳住十號?」

    「你……怎麼知道?」她心驚膽顫,十分懊惱。

    「我的房子外裝有最先進的監視器,拍到了十號那幢屋子窗台上的望遠鏡,人隔著玻璃窗不是很清楚。」他語氣冷厲地告訴她。

    何盼情訝然地張著小嘴,後悔到極點,人家並沒認出她,她竟跑來自己招認,實在笨透了,笨透了!這下她真的會拖累家人,分明是在自尋死路……   

    「不過……那個人是妳的話,就算了吧!」寒嘯天強壓下胸口的怒濤,並不考慮要對付一個小孩,她可能是對他的身份好奇才會那麼做的。

    何盼情不信黑道老大這麼好說話,況且她都沒有求饒,他就要放她一馬了?「為什麼?我們並沒有交情啊!」

    寒嘯天有些失笑了。「我是不會跟一個小丫頭打交道的,就因為妳是小孩,才能得到特赦。」

    何盼情腦子被敲了一記,他是因為她看起來發育不良,而把她看成小孩!這對她而言是天大的污辱。

    「呃……那我還得感謝你的恩惠了!」她恨啊……   

    「用不著,以後別這麼做就成了。」他伸手拍拍她的頭,轉身走了。

    她氣餒,哭喪著臉,無話可說了,要是他當她是小孩而放過她,她也能保住全家人的性命,那她何妨忍耐著點,就當一次小孩又有什麼關係?

    「喂!寒嘯天。」她衝動地又跑向他去。

    「什麼事?」寒嘯天耐心快被磨光了,但瞥著她火紅的幼嫩小臉,卻又發不了脾氣。

    「我想問……」她若是不問,將會永遠不甘心。「你既然不和小丫頭打交道,那你都跟什麼樣的女人打交道?」

    寒嘯天一愣,根本不考慮要回答一個小孩這類深奧的問題。「我不跟女人打交道很久了。」他相信以她的程度可能聽不懂。

    「可是你明明說你喜歡性感火辣的正妹……」她摀著嘴巴,悔恨嘴巴老是比腦子動得快,這一說不就透露她偷聽了他的告解,她魂飛魄散地望著他的雙眼漸漸森然、邪肆,冷酷的唇牽出戲謔的笑痕……  

    「妳……又是怎麼知道的?難不成全社區的人都知道了?是神父說的?」他大手扣住她的頸背,把她拎到面前來問,聲音低沉可怕,威力十足。

    「不是……不是啊!」她揮著手,連忙否認,他看似要追殺神父了,那萬萬不能,是她犯的錯她必須自己承擔。「是……我躲在告解室裡……你一來就說了,我不幸就聽到了啊!」

    「妳……躲在裡面!」天殺的,聽他告解的人不是神父是這丫頭!他的怒氣一發不可收拾,很想一把掐碎這個又偷看他,又偷聽他告解的小女生;偏偏她眼神畏懼,可憐地請求--

    「咳……你要殺的話就殺我好了,別殺神父,神父們人都很好……咳……」何盼情被掐得快不能喘氣了。

    「吼……」寒嘯天一時心軟,甩開她,狠狠地瞪她,冷酷地斥責:「妳大可放心,沒人會想殺神父和小孩,我決定今天就搬離這個鬼地方,這社區簡直不是人住的,真是受夠了!」他氣炸了,再不走恐怕會失去理智,做出令自己後侮的事。

    他憤然地大步回家,決定一回去就立刻打電話聯絡伙計說要賣了這房子,搬到旅館住。

    何盼情獨自站在路上,恐懼和驚羞的淚填滿了她的雙眼,她真的不知自己是怎麼搞的,她為何要當他的面跟他說一堆渾話?她心底並不想他搬走啊!

    她只是在妄想他能收回告解室裡那可惡的批評,她想要一個不同的答案罷了!現在可好了,他要走了,她幻想的好事、壞事……都不會發生了。

    但這些日子以來的點滴,她恐怕一生都不會忘記。

    她抹抹淚,有氣無力地走回家,一進門就告訴在客廳裡看電視的老媽。「媽,妳之前熬的那種青木瓜燉排骨,我現在想喝了,我一定要努力的長大。」她急急地說著,匆匆往樓上走去,想再從望遠鏡裡悄悄看他一眼,最後的一眼……   

    當媽的並未察覺是發生了什麼事,高興得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笑咪咪地往樓上大聲說:「沒問題,女孩子就要有女孩子的模樣,現在食補還來得及,我現在就叫傭人去菜市場買回來燉。」

    何盼情進了房間,奔到窗邊往望遠鏡裡瞧,十三號的房子仍是簾幕緊閉,而寒嘯天的車正駛離大門,他真的說走就走了……   

    她心好痛,戀愛夢碎了,心也碎了。


作者: fatbibis    時間: 2013-2-10 03:51 PM


第二章

    三年後--

    台北一O一大樓,正進行著一場比基尼秀。

    寒嘯天坐在貴賓席上觀賞,他可不是來看秀的,而是來挑選線上遊戲的廣告片女主角。他剛進口一套最新的線上遊戲,需要拍支形象廣告在全亞洲推廣,他找遍台北知名的模特兒公司,沒有一個模特兒他看得上眼,要是這一場再找不到合意的人選,他就要往韓國方面去找人了。

    「寒總裁,你現在看到的這些服裝秀的模特兒,都是我公司裡的精英,曾外派到歐美各地走秀,臉蛋和氣質都是一流的,品質掛保證呵!」AT模特兒經紀公司的經紀人,人稱華哥的葉國華親自作陪,他指著台上走秀的模特兒,對寒嘯天說:「現在出場的這個是漠兒,她特別把皮膚曬成褐色,是最搶手的焦糖美人,冷豔色的氣質也一直深受大廠商的喜愛……」

    寒嘯天無表情地看著台上那個一副殭屍臉孔的女人,他並不滿意她的冷漠,他理想中的女模必須具有柔媚、性感、甜美、輕靈的氣質,才能符合這套以浪漫愛情為主題的線上遊戲。

    他把視線落在下一個出場的女模特兒身上,目光霎時綻亮--

    這位女模特兒有一頭波浪長髮,神韻動人,水眸柔亮,鼻形靈巧,微揚的唇使她整張小臉看來像在甜笑,她的骨架比起其他人也特別細致,膚白似雪,半露在比基尼外的酥胸隨著她走秀的姿態性感波動,整體看來曼妙動人。

    他似乎曾在哪裡見過她……或許是在電視上吧?!

    「她叫什麼名字?曾拍過廣告嗎?」寒嘯天目不轉睛的瞧著她,有股熱浪從他的視線直接竄入丹田,他對女人早已靜如止水的心竟掀起不小的波濤,熱烈地怦動著。

    「她叫何盼情,是現在全亞洲最紅、最搶手的名模,拍過的廣告不計其數。」經紀人葉國華說。

    寒嘯天點著頭,難怪他覺得眼熟,他一定是在電視廣告中見過她,只是當時沒有要拍廣告而沒有仔細注意到她吧!

    「我要她。」他話一脫口,自己也震懾住了,他是來選廣告女主角,並不是來選意中人。「……來拍廣告。」他神色冷峻地補上一句,撇清尷尬。

    「這……她的價碼不低,也不知可否挪出空檔拍廣告,您要不要挑別人?」葉國華小心翼翼地問,拿出帕子拭拭額頭的汗,何盼情可是他的鎮店之寶,光是她一個的廣告約、走秀、電影約,總產值就佔公司年收入的一半以上,要是何盼情撥不出空來拍這位大總裁的廣告,大總裁轉而去找別家的模特兒,那他的損失就大了。

    「除了她,我不作第二人選。」寒嘯天簡潔有力地指示。

    「要不然,我先來喬一下時間,您等我一下。」葉國華起身離座,到外頭去打手機,要公司的助理查查何盼情的行程可還有空檔?

    寒嘯天等待他的回覆,火燙的目光離不開台上的何盼情,被她舉手投足間流露出的嫵媚和性感所吸引,他已經四年沒踫過女人的身體,也不曾招惹過任何女人,但為什麼光是看著這女人,他體內的熱流就強強滾?她挑起他雄性的慾望……   

    大哥沙擎恩和二哥黑燿霆總嘲笑他又沒去當神父,幹麼把自已ㄍㄧㄥ那麼緊?

    事實上,他以前也很花心,以玩弄女人的感情為樂,會徹底的悔悟是在父親去世後,他和大哥二哥找回親生母親,才從她那裡得知,是爸的花心辜負了她。

    來不及對媽盡一份孝心,她就驟然因病辭世,他內心承受著不為人知的衝擊,他從此徹悟,決定就算一個人孤單的過日子,也不隨便玩弄女人的感情。

    「寒大總裁,好消息,盼情她明後天剛好有空檔,大後天她就要飛到香港去拍戲了,既然你那麼中意她,那待會兒走秀完,我就馬上安排你們見面。」葉國華急忙跑回位子上來,歡喜地說。

    「很好,我先回到下榻的飯店,等你們過來簽約。」寒嘯天起身離去,他期待見到那個叫何盼情的名模,也想試探自己在當面見過她後,是否還會有破戒的念頭?

    九點整,何盼情結束走秀,人在後台,還來不及卸妝,就被經紀人葉國華拉著走人。

    「盼情,跟我去見一個大客戶,我答應他明天由妳替他拍廣告片。」

    「華哥,是什麼性質的廣告,有沒有腳本先讓我看看好有心理準備?」何盼情草草收拾化妝品等隨身物品,跟著他進停車場,坐上經紀人的車。

    「我還沒拿到產告腳本,只知道是線上遊戲,那位大總裁可是親自前來挑人,誰都不要,就指定妳。」葉國華熟稔地開車出停車場,直奔飯店。

    「哦!」何盼情有很多這樣的客戶,但是為線上遊戲拍廣告還是頭一次,她得問明白。「那位總裁是專門經營電子業的嗎?」

    「是娛樂業,叫『夜的王國娛樂集團』,可是一家全球性的跨國財團,財力相當雄厚,那位總裁名叫寒嘯天,是總負責人。」

    寒……嘯天!何盼情瞪直了眼,臉臊紅,心狂熱,這個名字她一輩子都不會忘。

    「你說他親自來,而且……挑上我?」她很想知道他是用什麼心情在台下看她?他是因為認出她而選了她嗎?

    不!不可能,這三年來她的轉變太大了,大二時她已經進模特兒公司受訓,公司安排的舞蹈課、美姿課程加上媽的進補,對她的身材有很大的幫助,她豐潤很多,怎麼看都是成熟的女人,絕不再是昔日他口中又乾又扁的小丫頭。

    畢業後許多人還在找工作,她已有了自己的舞台,在模特兒界佔有一席之地,工作經驗使她見多識廣,她不再青澀莽撞,她有很多金字塔頂端的富商追求……   

    唯一和從前一樣的是,他還在她心裡面,她一直在期待能再見到他,他該看看她,她依照他的要求徹底改造了自己,他滿意這樣的成果嗎?

    「待會兒見了他,妳可得好好表現,機會難得啊!」葉國華提點她。

    「我什麼時候讓你失望過了?」何盼情很有自信,並沒告訴經紀人她早認識寒嘯天,也沒透露他是黑手黨老大,以免嚇到他。

    車來到飯店,何盼情和經紀人一起進到寒嘯天的總統套房。

    「葉先生請在客廳等候,何小姐請隨我來,總裁在書房裡等妳。」一名面容嚴肅的男管家接待了他們。

    何盼情沒想到要單獨見他,突然有點情怯了,她頻頻調整呼吸,隨管家進了書房,她要自己鎮定,千萬別表現出手足無措的模樣。

    「你好,寒先生。」她望向左側的吧檯,寒嘯天背對著她在酒櫃裡拿酒,挺拔的背影和她記憶中一樣,一點也沒變,光是看著他,她就連腳趾都發顫了,不是害怕,而是……很興奮。

    「還好而己。」寒嘯天酷酷地說,轉過身來,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把手上一九六六年的紅酒放到吧檯上,拿旋轉器開瓶。

    何盼情心狂悸,絲毫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麼?他注視她的眼神像是第一次見到她似的。她朝他走去,站在吧檯前。

    「何小姐要來點紅酒嗎?」他取出兩只杯子。

    「只能一點點,我不太會喝酒,不能喝太多。」事實上她滴酒不沾。

    「喝太多會怎樣?」他低聲問,魔魅的眼掃過她的小臉。

    她一怔,他變得油腔滑調的,不太像她印象中的他。「說不定會發酒瘋哦!」她俏皮地說。

    他有趣地一笑,倒了酒,遞給她一杯,注視著她問:「美女發酒瘋會是什麼樣子?」

    她在心裡大笑,他叫她美女耶!「我不知道,除非有人拿攝影機錄下,等我酒瘋發完看了才知道。」

    「妳真是有趣。」他啜了一口酒,瞥著她。

    「有嗎?」她漾著笑,紅著臉。

    他眼神狂肆地掃過她的眼、她的唇、她的胸、她雪白的肌膚……對她的興趣並沒有消減,很想試試她嬌笑的小嘴嚐起來是什麼滋味?

    「絕對有。」他內心對她愈有意思,看著她的眼神愈是放電。

    她暗自屏息,頭昏昏的,他灼人的目光像一隻無形的手,撫觸在她臉上、身上。「你這麼說……會讓我以為……你不只要我拍廣告。」

    「那妳想……我還會想要妳做什麼?」他不透露意圖,反問她。

    她心底電流亂竄,她怎麼會知道他怎麼想?「我不知道。」她臉泛紅潮,不是因為酒,而是他惑人的灼熱眼神,看得她心亂了。

    「哈哈……」好一個不知道,他傲然一笑。逕自走向氣派的書桌,坐到椅子上,自嘲地想,他哪是要她來談廣告的事,他根本是在和她調情了,而多年沒有把妹,他發現自己的功力變拙了,想要她,卻未能及時說出口。

    他還沒萬全的準備吧!他無法輕易釋放自己的慾望,他還需要一點時間調適自己……   

    「妳可以出去外面等,待會兒我會叫助理拿合約出去給妳的經紀人,價錢由他開,我不殺價,但我要求廣告畫面拍到最完美。」他放下酒杯。手指靈活地在鍵盤上打合約書,強迫自己把注意力轉移到電腦螢幕上。

    何盼情暗嘆可惜,他們的交流竟然那麼短暫。「我可不可以請問你……為什麼要選我拍廣告?」她握緊酒杯,走向他問。

    「妳的外表很合適。」寒嘯天沒抬眼看她。

    她失望了,還以為是她火熱的比基尼秀撩撥了他的心,他看似並沒有認出自己是曾偷窺他的那丫頭。

    「你……是一直都住在這飯店裡嗎?」他搬出社區的隔天,房子就貼了出售的告示,她一直不知他是搬去哪兒了。

    「我一直都住這裡。」他仍不多看她一眼。

    她覺得自己受傷了,心裡有很多話想問,但她不再像以前,不經大腦就劈 哩啪啦地把不該說的也說了,她喝光了酒杯裡的紅酒,放下杯子,默默地走出他的書房。無論如何,又見到他了,她心底是喜悅的。

    寒嘯天在她帶上門那一刻停止打字,望著她放在他桌上的空杯出神,不自主地伸手,指尖輕撫過她留在杯緣的唇印,要不是極力克制對她的妄念,他會用任何理由讓她走不了。

    他要定這個女人,總有兩全其美的方法留下她,他會慎重思考,絕不會讓她吃虧。

    時間稍晚,何盼情回到家,傭人立刻端上新熬的補湯。

    「小姐,這是妳的美身四物湯,太太說無論妳多晚回來都要喝一盅。」

    「嗯。」她很感謝媽的愛心,沒有這些補湯就沒有今天傲人的身材了。

    她把湯端回樓上的房間,放在桌上,走向窗台,望向十三號那幢房子。房子早已易主,不再有寒嘯天的存在,但她仍常看著它,獨自想著第一次從望遠鏡裡看見他時心底的震撼,她多希望能跟他談戀愛……   

    「妳好傻!」她搖頭,笑自己,要是在當初遇見他時,她已經是成熟耀眼的樣子就好了。

    而今晚,她並沒有從他眼中看見驚艷的光芒,沒有人知道,她多渴望得到他的肯定,他的評價對她很重要,可惜她沒得到答案。

    明天她還會見到他嗎?她希望可以,強烈的希望著……   

  ※※※※

    翌日--

    廣告開拍了,何盼情一早由經紀人陪著到廣告公司,在化妝師為她上妝時,廣告編劇已一邊跟她講解劇情。

    「這個線上遊戲是有關時光穿梭的愛情故事,玩家可以選擇不同的朝代和國度的主角,妳必須有三種以上的妝扮,得要穿上和服,扮演日本藝妓,還有古代中國仕女……和男主角有簡單的對手戲,包括相擁鏡頭……我們會在後續的制片中加入動畫,讓畫面有騰雲駕霧的特效……」

    何盼情敬業地專心聆聽,有信心能表演得很好,讓寒嘯天滿意,更加注意她。她瞄了下四周,他並沒有來現場,她沉著地等待,盼著他來。

    晚間八點,何盼情收工了,女導演親自來對她說:「何小姐,妳表現得很好呢!拍攝得很順利,畫面我們會處理得很完美,妳放心,明天還有幾個鏡頭,拍完就殺青了。」

    她笑了笑,換回自己的衣服,不讓人知道她其實很沮喪,因為沒等到寒嘯天的緣故。

    集團總裁應該很忙吧!她安慰自己,也許他明天才會有空來,他那麼重視這支廣告,沒理由不來看他親手簽下的模特兒表演有多精彩……   

    此時,寒嘯天正在飯店的書房裡和大哥沙擎恩二哥黑燿霆線上開會,通常他一整天的行程排得很緊湊,晚上還得看帳冊……   

    「三弟,別急著掛網,告訴我們你今天過得怎樣?」談完公事,人在維也納的大哥沙擎恩在電腦裡問他,關心他老是孤家寡人一個,到底什麼時候要交女朋友?

    「還不是一樣。」寒嘯天懶懶地回答。

    「你二嫂說要介紹一個女朋友給你。」二哥黑燿霆人在澳門,和二嫂白水菱剛在上個月結婚,感情甜如蜜,也希望三弟能找到歸宿。

    「二哥,你替我謝了二嫂,要女朋友的話我自己找就成了。」寒嘯天乾笑。

    「唉!我看乾脆問你什麼時候去當神父比較快。」大哥搖頭一嘆。

    「大哥,話別說這麼快,說不定三弟口味變了,不愛女人,改愛男人了。」二哥說起冷笑話。

    「兩位,謝謝你們的關心,若沒事我要下線去洗澡了。」寒嘯天要兩位哥哥高抬貴手,別拿他當話題。

    「說到女人就要溜了,性子真的變了。」大哥沒轍。

    「還是放你去洗澡吧!」二哥放人。

    寒嘯天掛網,並沒有真的去洗澡,而是開始查閱公司各項帳目,看著螢幕裡成串的數字,他突然感到索然無味,提不起勁來了,念頭裡出現的是何盼情誘人的身影,她豐盈的唇瓣,惹火的胴體,還有看人時柔媚的神韻……但他還沒想好,要怎麼把她弄到手。

    今天一整天他腦子時常想著她,他開始不安於室,不再想千篇一律地過著單調的日子,他想來點新鮮的,不一樣的刺激。

    他不想除了工作,就是一星期打一次高爾夫球,上兩次健身房,去一趟教會,他的生活在外人看來富裕得像國王,事實上乏善可陳,他獨來獨往,身邊無人相伴,半夜常冷得醒來。

    沒人知道他狂傲的外表下,有顆孤單寂寞的心。

    他起身,到小吧檯倒了杯酒,喝了一口,走出書房到客廳去透透氣……   

    「總裁,你要不要吃點什麼?我可以幫你做。」身兼男管家及助理的手下問他。

    他搖頭,問:「告訴我,你從義大利跟我來台灣,會不會想你的馬子?」   

    「嗄?」手下抓抓頭,很奇怪不苟言笑的大老板怎會問他這種莫名其妙的問題,通常他只交代公事而已。

    「說!」寒嘯天坐到沙發上,要手不說給他聽。

    「是很想。」手下照實說了。

    「那你會因此感到孤單嗎?」寒嘯天手裡轉著酒杯問。

    手下又是一陣怔然,保守地透露道:「是有一點點……」

    寒嘯天瞬了手下靦腆的表情一眼,覺得這話並不合邏輯,既然說很想念,那結論就不會只是一點點的孤單了。「說實話,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手下臉紅地說:「是很孤單。」

    寒嘯天若有所思地點頭。

    手下心生恐懼,完全無法預知這麼老實的回答自己私密的事會有什麼後果?

    「明天起放你一個月長假,讓你回家去抱馬子。」

    手下突然呆滯,大聲求饒:「總裁你是要革我的職嗎?我哪裡做不好你可以指正我……」

    「你瘋了嗎?我是要你一個月後再來,這期間我會派其他人來接你的工作。」寒嘯天低斥,這可是難得的、人性化的安排。

    手下不知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好事降臨?究竟是為什麼呢?但他不敢多問,趕緊先謝過大人。「多謝總裁,能有一個月的長假我真的很感激,我真怕我的馬子變心。」

    寒嘯天揮揮手,拿了電視遙控器打開超大螢幕的電視。「坐下來陪我看電視。」

    手下又是大大的驚訝,總裁老大是吃錯藥了嗎?他今晚怪怪的,怎會要他這小人物作陪?

    「你是不是男人?還不快坐下。」寒嘯天苦笑。

    手下小心翼翼地坐到沙發上,當真就陪老大一起看電視節目,心情逐漸放鬆。

    廣告時段,寒嘯天本要轉台,畫面出現了何盼情代言的洋芋片廣告,他索性就不轉台了,看著她穿牛仔褲抱著一大包零食進屋,迫不及待打開洋芋片來吃一口,整齊潔白的牙齒一口咬下香脆的洋芋片,那孩子氣的表情,眼裡頑皮的神采,突然把他的心思拉回很久以前--他剛回台灣時住的那個社區,有個偷看他的小女孩,她的眼神……不不!他怎會有這麼奇怪的想法,那丫頭沒這麼美,何盼情是個水一般的女人。

    他甩掉腦海裡古怪的聯想,看著電視裡何盼情輕快又嬌俏地說:「香香脆脆的洋芋片……粉好吃唷!」

    他倒覺得她比較好吃,心緒滾沸著。「你覺得這女人怎麼樣?」他問手下意見。

    手下小聲地說:「總裁,不瞞你說,她真是長得俏,淡妝濃抹都很好看,性感嬌媚或脫俗飄逸的裝扮都很適合她,可說是百變天后……」

    寒嘯天有點吃驚地調過頭去瞥手下。「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我常看電視,她的廣告很多,娛樂新聞也常有她的消息,我還聽說……」手下愈講愈神秘。「富商邀她吃一頓飯的價碼得要七位數的天價。」

    「聽誰說的?」她和富商吃飯,還訂下價錢,可見她還做……外賣生意,他眼色黯然,一股嚴重的失落感漫上胸臆。

    「是看八卦雜誌的……」手下不懂中文,來台灣也染上這惡習。

    「八卦雜誌能信嗎?」他心底又重燃起一線希望,連他自己都驚異,他希望她其實是個純潔無瑕的女子。

    他難懂自己是怎麼搞的,他從來沒拿貞節這樣的高標準去要求以前的女友,而她甚至跟他是不認識的。

    「我也不知道。」手下搓著手傻笑。

    寒嘯天認真思索著,她是否私下還做了別的買賣,他邀她不就曉得了,何妨就設個飯局好好認識她……   

    就這麼辦。

  ※※※※

    「盼情,有妳的邀請函。」中午,線上遊戲廣告拍到一個段落,經紀人葉國華跑來探班,交了一張金色信封的請帖給她。

    何盼情正在喝代餐包,模特兒最在意的就是身材的維持,她中午一向只吃代餐。「是誰邀我?」她對富商們的邀約沒興趣,除了找她代言的廠商,其他的人能推辭的就全推辭了。

    「寒總裁。」經紀人說。

    何盼情一顆心飛揚了,放下外出用的鋼杯,接過那張金色請帖,手指顫抖地打開來,他親筆寫著--

  盼情小姐:

    可有榮幸邀妳明晚一起共進晚餐?

                    寒嘯天

    他還留下了他的電話,要她決定之後再聯絡他,他約她吃飯,遠比親自來看她拍廣告更讓她驚喜一萬倍啊!

    她掩不住內心的雀躍,轉身問她的女助理小櫻:「我明天有什麼行程?」

    「明天妳得搭早班飛機去香港,下午一點有場鑽錶發表會請妳代言,後天要到上海主持晚會……」小櫻記得很清楚。

    「那就是說,我明天晚上還有空檔,可以再飛回來台灣一趟嘍!」她要去赴寒嘯天的約。

    「這樣在時間上,未免也太急迫了吧!」葉國華考量的是替她接下的工作不能有遲誤,要不然他可要擔負違約金,荷包就要縮水了。

    「華哥說得沒錯,我都已經幫妳訂好飯店,住香港隔天直接進內地不是比較快?」小櫻也覺得麻煩。

    「華哥,寒嘯天是很棒的廠商,這支廣告他完全沒殺你價錢,你不讓我去,難道你是要得罪他嗎?」何盼情知道要怎麼打動葉國華這個愛錢的經紀人,但她真正受邀的理由全是私人因素。「我看你還是讓我去一趟比較好,就幫我取消飯店,再重新訂機票,我保證一定會準時到上海的。」

    葉國華盤算了一下,她說得沒錯,大廠商是不能得罪的。「好吧!妳就去跟他吃飯……」順便問道:「寒總裁有沒有邀請我?」

    何盼情調皮地揚揚手上的請帖說:「真可惜,沒有耶!」

    「沒我的分兒!算了,但我要提醒妳,最好低調一點,別讓媒體捕風捉影,形象要顧好,妳是我用心培養出來的重量級名模啊!一丁點負面消息對妳都是傷害。」葉國華苦口婆心地說。「還有,我希望妳到上海的時候是保持在最佳狀況,主持晚會可不輕鬆,上萬隻眼睛看著妳,出錯很快就被抓包了。」

    「了解。」何盼情一笑,把請帖上的電話抄給助理小櫻。「妳快去幫我回電話,說我會準時到。」

    「好。」小櫻見經紀人都同意了,只好照辦,拿了手機,回撥這通受邀的電話,也趕緊去訂機票和取消香港方面的飯店。

    何盼情愉快地喝完代餐,繼續拍廣告片,化妝師過來替她補妝。

    「何小姐氣色怎麼這麼好,不用上腮紅,臉頰就紅紅的了!」化妝師贊美地說。

    她笑而不答,因為滿心期待見到寒嘯天,心不停悸動,臉色才會這麼紅潤,呵呵……   

    她真的好樂啊!


作者: fatbibis    時間: 2013-2-10 03:52 PM


第三章

    何盼情在一天內往返香港,風塵僕僕地回到台北,在家裡洗了澡換上漂亮的衣服,未施脂粉,就急急下樓要出門去。

    「小情,妳才剛回來又要出去?不留在家裡吃飯嗎?」外公在客廳裡看晚報,見她來去匆匆,挪挪老花眼鏡問她。

    「我跟人約好了。」何盼情把跟寒嘯天吃飯,當成約會一樣的開心,她送了一個飛吻給外公,出門到院子開車。

    半個小時後,她到了寒嘯天住的飯店,按了總統套房的電鈴,應門的不是別人,正是寒嘯天本人,他英俊的臉上迷人地笑著,低沉地說了聲:「嗨!」

    「嗨!」她止不住的心動。

    「妳真美。」他讚美道,手臂繞上她纖柔的腰,迎她進了裡頭,走向餐桌。

    「謝謝。」她心蕩神馳,眼睛熱熱的,等了那麼多年,終於盼到這句話,這表示她成功了。他已經發現了她的美麗,這全都是為了他才有的轉變,她一直都等著他欣賞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寒嘯天瞥見她水霧的眼睛,有些恍神了,印象中她這樣的眼神,他也曾在社區那丫頭眼中見過……要命了,他為什麼老是想起那惱人的丫頭?他用力把那丫頭的形貌逼出腦海,現在的他只想專心地和眼前這美女共度一夜。

    「你的管家呢?」何盼情沒見到管家人影,而水晶燈下的餐桌已備好兩人份的晚餐。

    「我放他長假,他回老家去了。」他說,幫她拉座椅。

    這是他們兩人單獨的晚餐,她心悸地坐不下來;他也坐到對面的位置,餐桌並不大,他們的距離算很近,四周安靜無聲,她真怕他會聽見自己狂野的心跳聲。

    「你有收到廣告公司的回報嗎?廣告拍得很順利哦!」她找了個話題,緩和自己的緊張。

    「我知道,廣告公司回報了,我也看了初步剪輯好的片子。」寒嘯天淡笑說,拿了冰鎮在酒桶裡的酒瓶,倒了兩杯酒,給她一杯。

  「那你滿意嗎?」她很在意他的評價。

    「很滿意,妳無論什麼樣的打扮都很吸引人。」這是他真實的感受,無論是在鏡頭下或她本人,只要她一出現,他的雙眼總是不自主地盯著她看。

    他的注視,令她的心跳得飛快。「乾杯,祝我們第一次合作愉快。」她舉杯,喉頭灼熱得想喝點冰涼的酒。

    「妳確定要乾杯嗎?我記得妳說妳不太會喝酒。」他待會兒可不想抱一個爛醉如泥的女人,他已經準備妥當,要留她一晚了。

    「那就半杯好了,合作愉快。」她嘟著小嘴,眨著眼,杯緣輕觸他的杯發出清脆的響聲。

    他不知她的表情是在魅惑他,還是在搞笑?而他忍不住地笑了。「妳的表情真豐富,難怪可以拍那麼多廣告。」他說,喝了酒。

    「我外婆也這麼說。」她也喝了口酒,舔舔唇。

    「妳外婆?」他盯著她盈潤的唇,情願做她唇上的酒滴。

    「我和我媽、外公外婆住在一起,他們都說,我從小到大唯一沒變的就是表情很多……」她不能提供答案,只能給他小小的提示,要是他記憶中已沒有社區裡的那段往事,她也不勉強去勾起他的回憶。

    看著她柔柔亮亮的眼,濃濃的睫毛,寒嘯天有了大發現,她臉上並沒有化妝,白裡透紅的皮膚細膩得像嬰兒,他不自主地伸出手,觸碰她水嫩的頰。

    她呼吸緊窒,觸電似地渾身一震,以為他認出她來了。

    「妳以前是怎樣我不知道,目前可以確定的是……妳是我見過最美的女人。」他極度地想要她,已到瘋狂的地步。

    她眼眶又溫熱了,長久以來痴迷的情意在心底翻湧……   

    「妳怎麼了?」他說她美,她好像特別感動。「身為名模不是應該已聽膩了這樣的誇讚?」

    「你說的就是不一樣啊!」她心裡明白。

    「哪裡不一樣?」

    「你的聲音特別好聽。」至少比批評她來得好。

    「哦!」寒嘯天似笑非笑地低應一聲,並沒有人這麼說過,她奉承人的方式還真是令人耳目一新。他收回手,邀請她:「嚐嚐看這道香草嫩雞排,是西餐主廚特別推薦的,味道不錯。」打算先吃飯,再吃了她。

    「嗯。」何盼情和他眼波交流,對他的愛意有增無減,渴盼跟他戀愛的念頭比以前更強烈,從他看著自己時多情的眼神,相信他會有所行動地追求她……   

    飯後,他們移駕到了客廳喝茶。

    「妳喜歡聽什麼音樂?」寒嘯天問她,逕自走向CD櫃。

    「都好。」她手捧茶杯,坐定在沙發上。

    他選了小提琴輕音樂播放,走向她問:「要不要跟我跳支慢舞?」

    她臉泛起淡淡的紅暈,深呼口氣說:「剛吃完飯運動一下也好。」

    他比較需要的是更劇烈的「運動」,笑在心底,朝她伸出手。

    她故作鎮定地放下茶杯,把小手放到他的手心,立起身。

    他手勁極輕地將她帶進懷中,臂膀纏上她的腰間,腳步緩緩擺動。她喘息淺促,他貼近的體溫亂了她的心跳,緊張到雙腿僵直,舞步打結。

    「放輕鬆,別那麼緊張。」他察覺懷裡的嬌柔身軀正微顫著。

    「我從來沒跟帥哥跳過舞,是有點緊張……」她愈描愈黑,趕緊閉上小嘴。

    他低笑一聲。「真教人難以相信。」

    「為什麼?」他是怎麼看待她的?

    「像妳這樣的美女,一定很多帥哥追妳。」他相信跟她吃一頓飯七位數的價碼不是空穴來風,而是極有可能的事實,但她值得這個價錢。

    「是有很多人追我,可是……我從來不把他們放在心上。」這是真話。

    他並沒有特別感到愉悅,也許她對任何人都這麼說,他己不期待她會是純潔無瑕的女人,但至少別對他說假話,否則他會更失望。

    寒嘯天不曉得自己是吃錯什麼藥,他從沒對女人有太高的要求,以往跟他在一起的女人是不是處女他根本不在意,唯獨對何盼情,他想追求她,真心地交往……還是別鑽牛角尖了,一個能用錢買到的女人,哪還會有真心?

    「妳待會兒還有別的事嗎?」他手指輕柔地在她水嫩的腰間滑動,切入正題。

    「沒。」她美眸閃爍如星,心跳隨著他的撫觸加速。

    「那明天呢?」他得確定能留她多久?

    「我一早要飛大陸,有個晚會要主持。」

    聽來自己只有短暫一夜的時間可以把握住她。「一定要去嗎?」

    何盼情微閉上眼點頭,他多情的低語使她心亂紛紛。

    「什麼時候會回來?」

    「我也不知道,我的時間全被工作佔滿了,一個工作完了又有下一個……」在沒和他相遇前,她的時間全給了工作,此刻她多想休假,他若還要約她看電影、逛街,她也才有時間多陪陪他。

    「妳比我還忙!」以為她在吊他胃口,他故意圈緊她,傾身瞥她。

    她緊張之下踩到他的腳,退後一步,連迭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可以再重來一次嗎?」

    寒嘯天迷魅低笑,拉回她,讓她穩穩地貼在他的胸口。

    她心驚地抬頭看著他,兩人的舞步霎時停止。

    他沒有放開她,眼神充滿性感的暗示,手指輕撫她的唇瓣,輕柔沙啞地問她:「我可以嗎?」

    她心發燙,從他迷人的眼神,得知他想吻她,屏息地瞧著他。

    他沒再問,抱著她香氣宜人的身子,唇壓下來,輕掃過她的紅唇,輕吻,再輕吻,施壓,輕舔她的貝齒,探入其中勾引她的小舌,緩慢舔吮,交纏,奪走了她的香甜……   

    她暈眩且迷惑,身子輕飄飄,灼熱的呼吸緊緊和他交纏在一起,無法抗拒他的探索……   

    「今晚別走。」他低吟。

    何盼情小臉紅透,開不了口說「可以」。

    「陪我。」他拉下她背上的拉鍊。

    她的緊身衣鬆開了,落到她的香肩上,他吻她更深,抱得她更緊密,輕扯下她的衣,愛撫她柔細的肌膚,把玩她蜜桃般的酥胸,搓揉幼嫩的小花,低頭含在口中吮吻……   

    她身子狂顫,真心地對他交出自己,他是自己唯一想愛的人,她願意陪著他,即使他想「愛愛」,她不介意把貞操給他。

    他的舔吻更迫切,繞著粉色蓓蕾,激起她更多的熱情,順勢放低了手臂,將她壓抵在沙發上。「我已經準備好了……」是三百萬的現金。

    她瑟縮著自己,心想他竟那麼細心,準備了保險套!要是她夠聰明,應該也要有避孕措施才對,可她一股腦兒只想要跑來跟他一起吃飯,笨拙得沒想那麼多……   

    他又吻上來了,傾身順著她圓潤的胸線吻到她平坦的小腹上,大掌欺入她的雙腿間,靈活的手指不停摩挲、旋繞……   

    她夾緊雙腿,眼神求饒,心裡感到害怕,她還是處女呢!

    「妳會喜歡的。」他誘惑地說,狂吻她,交纏她可愛的舌,愛撫更綿密,直到她的濕潤透出,他進入緊小的防衛中,逗弄敏感的小丘……

    她咬著自己的手指,輕聲嚶嚀。

    他一寸寸褪去她的屏障,親吻嬌艷的私處,逗弄小蒂……心為她滾沸,精實的體魄緊繃到了極限,他褪去身上的衣褲,分開她修長的雙腿,一把火熱炙燒進水澤中,速度由緩漸急。

    她有些心慌,卻沒有太大的痛楚,默默地接受他帶來的鼓脹感和一次次猛烈的撞擊……她曾聽學姐們私底下討論過初夜的感受,很多人是好奇多過於痛覺,也有人的第一次並不知什麼叫高潮,也有人沒有所謂的落紅……而她極可能是因為太愛他、太渴望他,所以才沒有那麼痛。

    他擠進更深處,她的緊小刺激他更硬實,渾身著火,澆不熄的熱力猛然推送,狂吻她的身子、她的唇,灼熱地在她的耳畔說:「妳好緊。」

    她害臊地咬著唇,不知該怎麼回答。

    他拉起她坐到他身上,雙手緊扣她的十指,吻她醉人的唇,一再挺進;她小臉羞紅,身子隨著他的衝刺起伏,長髮凌亂地披散在香肩上。

    他吮住她波動的雙峰,盡情地享受她美麗的身子,沙啞地問她:「我能滿足妳嗎?」

    她小臉暈紅,覺得心悸不止,全身好熱,她不知這是否就叫滿足?「嗯……我愛你。」她傻傻地點頭,把滿腔的愛告訴他了。

    她愛他!他不同意她把性和愛混淆了,輕撫她美妙的身子,她頰上的髮絲,有力的臂膀托住她的纖腰,起身讓她背對著他,烈火戳進花徑盡頭,緊抵花心;她羞得把臉埋在沙發椅背上,迎接他一次又一次巨大的力量,她的體內似乎有個微妙的開關被開啟了,在體內遊走的熱浪在他的速度下變成陣陣電流,她身子狂顫,快慰在衝擊的深處爆裂開來,她無法遏制地發出貓般的叫呻吟,腰肢像水蛇擺動……   

    他配合她的反應全身肌肉糾緊,血脈賁張,急遽卻淺促的推送帶給她極致的歡愉……   

    「不要……不要了……」她低泣,緊緊抓著椅臂,身子在陣陣痙攣、抽搐,狂歡後失去了力氣。

    他笑著,撥開她散亂而性感的髮,低聲安撫:「噓……不能不要。」他的火熱可還沒得到紓解。

    「我好像……快死掉了。」她紅紅的眼盈著無措的淚。

    他低聲笑她竟然說這麼孩子氣的話,她不過是高潮而已!不過他很願意哄誘她:「是太快樂了,很快就好了,我抱妳。」

    他抱起癱軟的她,走進他的房裡,把她放在自己的床上。

    何盼情發覺背上有一疊疊硬硬的東西,她拿來一瞧,竟然是鈔票!她撐起身子看清楚,發現整個床上都是。

    「為什麼……要放錢在這裡?」她不明所以。

    「給妳的,妳陪了我。」他傾身把她圈在臂膀中。

    「你……再說一次。」她愕然,聲音抖顫顫的,一時無法相信他說了什麼。

    「我知道妳作陪要七位數,這裡是三百萬,不夠妳可以說。」他以為她發嬌嗔是錢太少污蔑了她。

    她腦予茫茫的,心狠狠地受傷,羞憤的淚在眼底猛打轉,原以為他有意要追求她,所以捧著沒給過人的愛打算給他,而他竟然這麼糟蹋她的愛情,把它變得一文不值,並且那麼不堪!

    「我恨你!」她傷心地把整疊鈔票砸在他俊臉上,奮力推開他,奔出他的房外,淚眼紛飛地把衣服穿回身上,一刻也不能停留地跑出總統套房。

    寒嘯天蹙緊眉心,真不知她大小姐是在耍什麼脾氣?他抓來褲子穿上,追出門外,她人已走。

    他不想追出去,不想伺候一個無理取鬧的女人,而他真的不明白,她是恨他什麼?錢不夠多可以說,她何必哭?

    他真的是愈來愈不了解女人了,她在想什麼他完全搞不懂,惱怒地點上菸,心緒混亂,煩躁得要命。

    何盼情一路開車橫衝直撞,內心狼狽不堪,無法冷靜,索性把車開到黑暗的路邊,痛苦地大哭。

    他本來就預備好這是場交易吧!所以他說「他準備好了」,原來他準備的是錢,他把她當成可以買賣的……應召女郎!

    她雙手抱緊自己,說不出的難過,八卦雜誌曾胡亂報導她和某某富商吃飯,富商付了她百萬元,那根本不是事實,要是有人把那消息當真,她不會在意,但寒嘯天不同,他是她心底一直愛著的人,他當真,對她就是莫大的傷害了!

    她好難受!到這一刻她才知道是自己會錯意,表錯情,她心底對他有愛,他一吻她,就以為他是對她動了心,她真是世紀大笨蛋,笨透了!

    手機在包包裡震動,嗡然的響聲驚動了她。

    她拿面紙拭去臉上的淚,心底浮現一抹稀微的希望,會是寒嘯天打來道歉的嗎?他發現了自己犯下的錯……   

    她打開包包,拿手機看號碼,是助理小櫻,不是他。她實在太天真了,都到這地步了,還對他不能忘情。

    放棄他吧!別自討苦吃了,他若以為男女之間,可以用金錢買賣,那他根本也不值得她愛。

    她把手機放回包包,讓它空響,不想聽助理婆婆媽媽的提醒,她知道明天一早要飛上海,有工作正等著她,但現在是她自己的時間,她只想靜靜地自我療傷。

  ※※※※

    寒嘯天度過最難熬的一夜……

    他無法專心查帳,無法專注和兩個哥哥在網路上議事,索性洗澡睡覺,偏偏他翻來覆去,滿腦子都是何盼情,仍想著她為什麼恨他?既然是恨又幹麼要哭?一雙淚眼恍若指控他坑了她似的。

    「吼!」他被她弄得頭大,甩開縐成一團的被子,走到書房去喝杯烈酒,以為這樣會讓心情好過些。他大口飲下,嗆辣的味道灼燒過喉頭,突然有了新的想法──

  他不能一直受她的影響,應該當面問她個清楚,她到底要多少錢?畢竟她有所付出,應該得到報酬,他可不會不認帳。

    管不了時間是凌晨四點,寒嘯天找出她的經紀人葉國華的電話,撥過去,向他要何盼情的手機號碼。

    「寒總裁!你好你好,你要盼情的電話,她沒有留給你嗎?」葉國華在夜店喝得醉茫茫快睡著了,由他的男秘書開車,正在回家的途中。

    「別說廢話,快點告訴我。」寒嘯天聽出他醉了。

    「是是……不好意思,我喝多了,一時記不起盼情的電話號碼,我待會兒叫我的秘書用簡訊傳給你。」葉國華沒敢得罪寒嘯天這號大客戶。

    「我等著。」寒嘯天掛上電話。

    這頭,葉國華把手機丟給開車的秘書。「幫我把盼情的電話號碼找出來傳給寒總裁。」

    秘書接下,趕緊把車停向路邊,兩、三下從手機的電話簿裡找到何盼情的電話、地址。「老板,地址要一起傳嗎?」秘書調頭問後座的老板。

    「呼嚕嚕……」葉國華已體力不支地睡著了。

    秘書為了慎重起見,把電話和地址一起傳了過去。

    寒嘯天收到後一看,資料齊全,電話和地址都有,他瞬了一眼她的地址,她住天母……沒仔細去瞧那路段,他急切地把資訊存進手機,立刻打電給她。

    她沒接聽,只有語音留言,他按掉電話,沒有留言。

    既然有她的地址,他打算天一亮就去找她,她說過一早要出發去上海,希望遇得上她,當面把話講清楚了。

    他坐到椅子上,撥了飯店的服務台,預約司機,他長年住飯店,出門習慣由飯店派的司機接送。

    「寒先生,請問需要什麼服務呢?」服務台問。

    「我明天一早要去天母……」他按了手機照著上頭的地址,告訴服務台他的目的地,而他愈看那路段愈感覺眼熟,呼吸紊亂了。

    他曾住過天母一個不怎麼可愛的社區,不過是短短十天,地址都沒背熟就搬家了,這幾年也不曾再去過,他無法確定這路段是否在那社區附近,或者就是那個社區?

    「寒先生,我記下了,請問您幾點出發呢?」

    他望著地址出神了,沒聽見服務台問了什麼?

    「寒先生,您預備幾點出發?」服務台又問了一次。

    他回過神來,沉悶地說:「六點半。」一交代完後,他靠向椅背,再度看著那串地址,怎麼那麼巧何盼情也住十號的房子?

    他對以前那個社區,唯一有印象的,就是有個住十號的丫頭,她大膽地偷窺他,還偷聽他跟神父的告解……   

    他沒空再猜下去,去了不就知道了,他合上手機,閉目養神,等待天亮。


作者: fatbibis    時間: 2013-2-10 03:53 PM


第四章

    七點整--

    何盼情戴著墨鏡,從家門走出,拖著簡單的行李箱,一出門外,助理小櫻的車已等在她家門口。

    小櫻懂得察言觀色,一見何盼情上車時神情憔悴、精神不濟,劈頭就問:「我的大小姐,妳是怎麼了?看起來不太好哦!」

    「是不太好,妳最好想辦法幫忙。」何盼情拿下墨鏡。

    助理訝然大叫。「哎呀!大小姐,妳的眼睛是怎麼搞的,腫成這樣晚上怎麼上台?」

    「小聲點啦!耳膜都給妳震破了。」何盼情懶洋洋地戴上墨鏡,遮住腫腫的眼皮,放低椅背躺不說:「我好累,我想睡,待會兒到機場再叫我。」

    「好好,妳休息,我不吵妳,我沿路先到藥房買眼用的冰敷袋給妳,妳上飛機可要一路敷著才行。」助理很盡責地說,把車開下山,沿路找到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藥房,把車停在路邊就下車去買了冰敷袋了。

    同一時間,寒嘯天的座車正從同一條路經過,司機按照他交付的地址開上山路,經過一幢幢美麗的房子,駛向一座世外桃園般的別墅社區,往十號那幢房開去。

    寒嘯天的心冷了半截,這裡的路並沒有變,他猶記得這些寧靜的街道,他三年前正是住過這裡,那幢十三號別墅的外觀依舊……   

    「寒先生,到目的地了。」司機停車,回過頭來說。

    寒嘯天調過視線,看向車窗外十號別墅的門牌,眉峰蹙緊了。

    「您要下車嗎?」司機又問。

    寒嘯天不知要不要下車了,他的思緒從沒像現在這樣一團糟,無法相信何盼情就住這裡……   

    要是她住這裡,那麼當年那丫頭跟她是什麼關係?妹妹,還是親戚?還是這幢房子曾經易主,她是後來才搬進來的?

    他遲疑地開車門下了車,正好一名歐巴桑從裡頭走出來,手上提著菜籃,見到他問了一句--

    「先生,你找誰?」

    「我想請問,何盼情住這裡嗎?」寒嘯天艱難地開口問。

    「是啊!你是小姐的影迷還是……公司的人?」

    「公司的人。」其實是公司的客戶,但他不讓歐巴桑有多餘的揣想。

    「小姐她一早就出發去上海了。」

    她已經出發了!「她一直是住這裡嗎?」這是他最想弄明白的。

    「是啊,我在這裡幫傭十幾年了,何家一直是住這裡的啊!」

    「何家有幾個女兒?」他心裡的最後一道防線就要潰堤。

    「就小姐一個,獨一無二,她的外公外婆都很疼她。」

    這麼說來,他中獎了!她正是當年那個小丫頭……   

    「先生,你要進來坐坐,還是改天再來?」歐巴桑問。

    寒嘯天沒有回答,他已經……呆掉了。

    為什麼是她?為什麼?這從頭到尾都是她的計謀嗎?從開始偷看他、偷聽他,她就已經計劃好有朝一日要他上鈎?

    不!不……這樣毫無理智的指控對她並不公平,她從三年前在路上相遇後就沒再招惹過他,是他見到舞台上的她,被她吸引,沒人強迫他選上她,一切都是他自願的,他臣服於她的美麗,想把她佔為已有,她對他而言是極大的誘惑,像一把鎖打開了他封閉而孤冷的心,重燃起他的熱情。

    但問題是,她為什麼一直沒有告訴他,她就是當年那個丫頭?他三十歲前就長這副模樣,也沒去整型,她一定認得他的。

    最教他在意的是,她為什麼紅著眼睛說恨他?這層層疊疊的疑惑,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先生……你要是不進來,那我要去買菜了……」歐巴桑看他突然動也不動,提醒了他一句。

    「謝謝妳,妳忙吧!我走了。」寒嘯天倏然轉身,上車回飯店,內心的困惑沒有人可以解答,現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到何盼情,當面問她。

    寒嘯天取出手機,傳了一通簡訊給她,無論她此刻人在哪裡,他都必須告訴她,他會等著見她一面。

    何盼情在登機前聽到包包裡的手機一直傳來簡訊音,通關後拿出手機瞧,竟然是寒嘯天傳來的!

    她取下墨鏡,睜大腫脹的眼看仔細,他簡潔地寫著--

    等妳回台灣,請見我一面。

    她重複地看,心碎的淚一直浮在眼眶中,他竟然客氣地邀「請」她見面,她無法得知他想幹麼?但他至少給了她一點點的安慰,沒有從此斷了音訊。

    唉!人家並沒說要道歉,說不定找她是為了要付她錢呢!她受了一次污辱不夠,還要再來一次嗎?為什麼就改不了過於浪漫的想法,過分樂觀地對他還存在著一份憧憬?

    但心底很清楚,她其實還抱著一絲希望,難忘他抱她、吻她的時候,眼神裡流露的情意,要是沒有出現那些鈔票,她會以為他愛上自己了,她並不相信那只是一個錯覺,她是真實地從他眼中看到過……   

    「我的好小姐,是誰讓妳這麼感動呢?」助理小櫻雞婆地問,湊過頭來想分著看她的手機簡訊。

    何盼情很快把手機丟進包包裡,不給她看,也立刻戴回墨鏡,遮住心事重重的雙眼。

    小櫻聳聳肩,理性地提醒道:「小情,我跟了妳那麼長的時間,還沒見過妳這麼沒精神……妳要是有感情困擾的話,最好別讓華哥知道,妳的合約有提到工作期間不能談戀愛,他怕影響了妳的工作,妳也得顧及影迷的感受啊!」

    「我知道。」何盼情明白助理說得沒錯,她是得打起精神來,讓眾人看見她光鮮亮麗的一面,可不能傻得把她曖昧不明的愛情攤在眾人面前。「我什麼時候能回台灣?」

    小櫻幫她看了行程。「明天妳還得到內地拍半個月的戲,順利的話是月底吧!再來妳就有一星期的假期了。」

    何盼情不確定是否該再和寒嘯天見面,說不定半個月後,他早就把她忘得一乾二淨了。

    登機後助理把冰敷袋拿給她,她把冰敷袋罩在眼睛上,紛亂的心一直沒有平靜下來……

  ※※※※

    漫長的半個月好不容易熬過了,何盼情在忙碌的工作後,身心疲憊地回到台灣。

    一下飛機,就有大批娛樂媒體擁上前來採訪,經紀人葉國華也在等著她,她勉強振作自己回答記者問題後,由葉國華接走她。

    「盼情,妳可回來了,有個人一直在等妳呢!」上車後,葉國華朋開眼笑地跟她說。

    何盼情心緒起了陣陣波動,強烈地起伏著,她想那人是寒嘯天。

    「妳明天起就有假期了,要不要跟他吃飯,他約妳一起到澳門旅遊呢!」經紀人探詢她的意思。

    寒嘯天又要吃飯,還找她出遊……不會吧?「你說的人是誰?」何盼情問。

    「鴻源企業的小開,張立成。」

    不是寒嘯天!何盼情心情蕩到谷底,至於張立成是誰,她聽都沒聽過。「華哥,他並不是我們的廠商,我沒有義務做這樣的公關。」

    葉國華難得露出尷尬的笑臉。「呵呵!他是我老婆的堂弟啦!張立成知道妳在我公司,就一直要我老婆替他介紹,我也是受人之托,雖然我不贊成妳現在就談戀愛,但妳可以私底下交往看看,鴻源企業是股票上市公司,資產很龐大,要是妳將來退休了,當少奶奶也不錯。」

    「我不想當什麼少奶奶,我要找一個我愛他,他也愛我的男人跟他過一輩子。」何盼情心底真的這麼想,也不懂華哥是怎麼了,突然替她的未來著想?

    「盼情,妳怎麼會有這麼天真的想法,愛情又不能當飯吃,張家的家族企業基礎很穩固,立成是不錯的長期飯票,現實是很殘酷的,現在妳有名氣還可以挑人,將來過氣了,狀況可就不一樣了。」

    何盼情沒有任何驚訝的表情,他總是以利益為出發點,她已見怪不怪。

    葉國華見她不答腔,敏感地問:「還是……妳已經有對象了?」

    「沒有。」她答得乾脆,才不把心事告訴他。

    「別忘了妳的身份,現在不是妳談戀愛的時候。」葉國華突然又改口。

    「不是可以私下交往看看嗎?」何盼情拿他說過的話反諷他,當利益衝突之時,葉國華就會端出經紀人的本色,不是他老婆的堂弟就不能交往了,他才是殘酷現實的最佳代表人物。

    葉國華拿她沒轍,搖搖頭,並不同意,途中他先行下車上夜店玩樂去了,由他的助理送何盼情回家。

    到家門口,她提下行李,揮別司機,低頭在包包裡找鑰匙,拿了出來,打開門。

    「妳可回來了。」

    黑暗裡傳來低沉的嗓音,嚇了她一跳,她轉過頭往下坡的路段瞧,寒嘯天正從紅磚道上踱步而來,路燈映出頎碩長的身影。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她很意外地看著他愈走愈近,一時無法反應。

    「我去找神父聊天,很久沒見到他,他老人家身體還挺硬朗的。」寒嘯天說。

    「他還記得你?」她啪地一聲,手緊摀住嘴,竟不知不覺地順著他的話就問了,這等於告訴他,她知道他住過這裡。

    「是啊!他老人家記性還不錯。」寒嘯天站定在她眼前,邪佞地嘲笑她:「比妳好很多,別摀著嘴了,丫頭!」

    何盼情瞪大眼睛,他已經知道她就是丫頭,還是在試探她?

    「真想不到,我們曾是老鄰居。」他點明地說。

    她鬆開手,他既然已經知道她是誰了,再說什麼都是多餘的。

    「妳怎麼不說話?」寒嘯天雙手插在褲子後的口袋,身體微微傾上前瞥著她。

    「你怎麼知道我今天回來?」她頭昏昏的,心跳得急切,他的逼近讓她不由得想起那日跟他裸裎相擁的過程。

    「我問過葉國華妳回國的時間,很早就來了,順道就去教會走走。」

    「你是怎麼知道我住這裡?」她恍神地又問。

    「我跟葉國華要妳的電話,他把地址也傳給我了。」

    她無話可說,深幽地吐了一口氣。「知道我就是那個乾扁四季豆有什麼感想?」

    他嗤笑,盯著她失神的小臉說:「妳變了很多。」

    「是變了多少?」她問得自己臉都紅了。

    「可以讓我的目光跟著妳打轉。」他火燙的目光離不開她。

    「你找我做什麼?」她被他放電的雙眼看得雙腿快發軟,直到此刻她才確定自己能吸引他……   

    「為什麼不在簽合約的那天就告訴我妳是誰?」他們在同一時間問對方,重疊的聲音急切,都透露了心底某種迫不及待的情緒。

    他們四目交接,心已被對方敲動。

    「妳先說。」他承讓了。

    「不,你先說,是你來找我的。」她必須先明了他來的用意,才能安心。

    「好吧,我問妳,到底要多少錢?」他指的是那天晚上的交易。

    她打顫的雙腳退後一步,心再次被他重重打擊了。「你聽好了,你有再多的錢都買不起我,我是處女!」她大聲地告訴他,憤然打開家門,拖進行李,用力甩上門,又氣又哭地跺著腳走過院子,進家門。

    他竟然是來問她價錢,太可惡,可惡透頂了……   

    「小情,妳回來了,想不想婆啊?」外婆多日不見小孫女,從客廳沙發起身走向她,看到她眼眶紅紅的,心疼地問:「怎麼了?誰讓妳受委屈了,快告訴婆,婆替妳出氣去。」

    老媽也走過來問:「是不是大陸不好玩?」

    外公隨後從樓上下來,抓抓自己稀疏的頭髮說:「咦!是小情回來了,那我一定是聽錯了,剛剛好像聽到有人在大叫『我是處女』。」

    何盼情血氣猛往臉上衝,羞惱不已,無法對家人說自己是怎麼了?「婆,老媽,我沒事,只是好累,我要去洗澡了……」她擠出笑臉,匆忙地逃上樓去。

    「小情,妳就先休息,待會兒我要傭人把妳的補湯端上去。」老媽站在樓梯口揚聲說。

    「哦!」何盼情進房裡,直接進浴室,脫了衣服,放了一缸水,把自己泡在注滿水的浴缸裡。

    她真想把自己淹死算了,她幹麼那麼激動地跟寒嘯天說她是處女!簡直幼稚到家了,像他那麼高不可攀的大爺,擁有嚇人的身家背景,又怎會因此被她唬住或對她在意?她真希望自己沒當著他的面說愚蠢的話,連外公在樓上都聽到了,說不定鄰居也有人聽到了……   

    「何盼情是大笨蛋……大笨蛋啦!」她又羞又氣地搥打水面,激起水花四濺。

    門外,寒嘯天一如那日來到何家門前一樣,整個人是怔然狀態。唯一不同的是,他很想大笑,那丫頭雖然有點任性,但可沒人跟她一樣會理直氣壯地說自己是處女。

    「我偷看了你……」多年前她也是這麼大剌剌地在他面前這麼說,表情是一模一樣,難怪他總會想起那丫頭。

    「你明明說你喜歡性感火辣的正妹……」她也曾這麼口無遮攔地說,如今想來,她似乎對他有某種程度的在意,否則她怎會把自己變成一個正妹……   

    只是他弄不明白,既然她是處女,她又為什麼要把自己給他?她大可以拒絕他的。

    事到如今,他更得明白她是怎麼想的,他不介意對她負責任,他要攤開來跟她講清楚,他不要再煎熬地等待。

    這大半個月來他努力地認清自己的慾望,他要的絕不是金錢買賣,而是一份真心的付出,他想有個人來收容他的感情,那個人就是她。

    是她誘他破戒,她不能就這麼算了。

    他取出手機傳了一通簡訊給她--

    用成熟女人的態度,出來跟我談談。

    浴缸裡的何盼情聽到放在褲子裡的手機簡訊音,伸長手抓來褲子,取出手機一看,「成熟女人的態度」這幾個字刺痛了她,激起了她的反骨,這是他的激將法嗎?

    她放回手機,閉著眼睛吐納,試著讓自己的情緒平穩,小嘴裡喃唸著:「我本來就是成熟的女人,我本來就是……不行……」她張開雙眼,她得讓他知道她真的是啊!

    她急急地從浴缸裡爬出來,快速地刷牙洗臉、洗頭,胡亂把頭髮擦一擦,換了休閒服就奔下樓去了。

    傭人端著她的美身湯要上樓,差點閃避不及。「小姐,妳衝這麼快做什麼?」

    坐在客廳裡的家人來不及開口問她要去哪裡,她就跑出家門外去了。

    「成熟,成熟……絕不能再大叫!」何盼情在打開大門之前不斷提醒自己,用力地深呼吸,拉開門,走了出去。

    寒嘯天斜倚在圍牆邊,看見了她,站直了身子,向她走來。

    「走吧!」他的大手堅定地圈住她的柳腰,往對街的車走去。

    「要去……哪裡?」她試著掙脫,沒預期他會來硬的,但她又不能大叫,腳步被動地被他拖著走。

    「我住的飯店,我們還有很多話沒說清楚。」他打開車門。

    「在我家門口一樣可以說。」她不肯上車,知道要去他的住處,令她莫名地慌張。

    「為了妳的鄰居著想,還是不要站在妳家門口說比較好。」寒嘯天笑道。

    何盼情臉紅透了,他指的是她剛才大叫「我是處女」這糗事!

    「進去吧!都是我的人了,還怕什麼?」他聲音很沉。

    她心一震,沒看清他的表情,他就閃進車裡,一併也把她拉了進去。

    「送我回飯店。」他對司機說。

    何盼情聽到了他的目的地,但礙於有司機在場,她壓低聲抗議:「我不要去你住的飯店。」

    「那妳想去哪裡?」他瞥著她執拗的小臉,莞爾地問。

    她真的很努力地想了一下,但台北之大,竟沒有一個方便他們說話的地方。「好吧……就去你住的飯店……」她咬咬唇,有點小不甘心,也害羞!

    看著她多變的表情,他不自禁地笑了。   

    車駛過中山北路,進入豪華酒店的地下室,搭電梯時何盼情頭一直都低低的,她不曾穿得這麼隨便地出現在公共場合,而且頭髮還是濕的……   

    寒嘯天從她的小動作發現了她的想法,在大廳時電梯門開了,有人進了電梯要一起搭乘,似乎認出她名模的身份猛瞧著她;他不露痕跡地站到她前面,用寬闊的胸膛阻隔了人們的視線……   

    何盼情訝異,他雖沒特別解釋,卻可以感受到他在保護她!

    電梯一層一層的停,人們走光了。上頂樓總統套房時就只剩他們,他終於自動地移開,不再擋著她。

    她備感溫馨,沒想到他竟然可以這麼體貼。

    「妳先進去浴室吹乾妳的頭髮,才不會著涼了。」電梯停在頂樓後,他扣住她的手,走向套房。

    她目眩神迷地跟著他走,他竟然還在意她頭髮是濕的……   

    寒嘯天一路把她牽進總統套房,帶她進入他房中;她怯怯地望了一眼潔白的床單,上面已沒有那些鈔票,而他沒有停留,拉著她進浴室。

    「吹風機拿起來就可以用了。」他拿了吹風機塞到她的手上,走出浴室。

    她怔怔地坐到鏡子前的椅子,好半晌才拿吹風機往頭上吹,低垂的小臉忍不住的漾出甜笑。

    許久後,她梳好長髮,心情也不再那麼糟了,走出浴室去找他,看見他在書房上網。

    「可以說了嗎?」她立在門邊問。

    寒嘯天在帳目上簽名,關機,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執拗的表情,問她:「說什麼?」

    「我怎麼知道你要說什麼?」她嘟著嘴聳肩,故意裝作一臉不在乎。

    「妳來。」他要她到他身邊來。

    「你怎麼不來?」她拉不下臉,就是不想由他說怎樣就怎樣。

    「好,我來。」寒嘯天立起身,走向她。

    她得意地暗笑,怎知,他一走近,手臂一伸,擄她到懷裡,傾身便給她窒人的一吻,吻得她無法呼吸……   

    「唔……」她兩手掙扎著,全身的血液狂野亂竄。

    他沒有放鬆,更火辣地吻她,直到她心蕩神馳,無法自拔時,他嗓音低柔,充滿魅力地問她:「告訴我,妳幹麼偷看我?」

    「我……什麼時候……偷看你?」她仰著頭,雙眼緊閉,小手拉著他的衣襟,身子狂顫。

    「別嘴硬了,妳明明記得……」他低頭瞧她通紅的臉,驚慌到不敢張眼的樣子,笑著吻她細白的咽喉,緩緩地磨蹭。

    「我只是想看看你長什麼樣子罷了。」她受不了他的折磨,小手伸向他的下巴,推開他的唇。

    「是嗎?」他笑睨著她。

    「啊不然是怎樣?」她微啟雙眼,嘟著唇,對自己當年的行徑,羞於啟齒。

    他邪氣地一笑,大手撫觸她柔若無骨的嬌軀,不相信如果只是想看他長什麼樣子會看那麼多天,再度狠狠地吻她……   

    她全身無力,腿顫得厲害,差點要求饒了。

    「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妳可以說實話。」他蠱惑她。

    她微啟被他吻腫了的唇,實話是她喜歡他,她想跟他談戀愛……「你不會想知道的,那不是你能了解的。」

    「為什麼?」他就不信有那麼難懂。

    「你……跟女人一定都是金錢交易,怎會了解什麼是愛?」

    這丫頭!不會是當年就看上他了吧!他笑在心底,但他並不滿意她把愛上他說得那麼含糊不清,他要她很肯定地把心裡的話都說給他聽。「妳最好別把話說得像碗雜燴麵,給我一項一項分開說,懂嗎?」

    她不敢說得太白是怕被他笑,既然都把愛這個字說了,不妨就說清楚點好了。「其實……那時候……我從望遠鏡裡看到你……就像個傻瓜似的愛上你了……」她鼓起勇氣面對他,看看他是什麼表情?

    看見寒嘯天一派認真,她心裡感到驚喜,發現他竟然沒有恥笑她。「我以前實在太天真了,對嗎?」她問。

    他輕撫她多慮的小臉,要是她當年在路上就這麼跟他說,他會認為她天真,但現在說……正是時候。「妳現在還愛我嗎?」這個問題對他比較重要。

    「你只是想花錢買我而己,何必管我愛不愛你?」她眼角濕潤,掩藏不住自己受傷的心情。

    「我以為那是可以得到妳的方法,但我發現我錯了,我真正想的是……要是能把妳追到手多好。」這才他是真實而貼切的心念。

    她的淚掉了下來,她抹去,可是抹也抹不乾,他終於當面認錯了,還說要追她,這是她盼了多久才盼到的結果啊!

    「告訴我,還愛我嗎?」他傾身,乾澀的喉發出沙啞的請求。

    她怯生生地挪開他擱在自己腰間的手,飛快地跑走,跑出客廳,想找個地方躲起來,她害羞死了!她怎麼能當著他的面說自己是處女,又說愛他,她會難為情的……可是要躲哪裡好?

    她慌亂地四下張望之時,他已趕上她的腳步,她回頭見他已在身後……   

    「別跑了,丫頭!我不要妳跌倒。」他扯過她的手臂,猛地將她攢在溫柔的懷抱裡,她的害羞惹得他無限心疼。「妳不說,我就當妳是愛我了。」

    事實上他記得,邀她吃飯那天她曾開口說過「我愛你」,只是那時他並未當真,他是何其有幸,早在三年前就得到了她的心。

    「再告訴我一件事就好了。」還有一樣是他極想求證的。

    「什……麼?」她躲在他懷裡,發現他身上的溫度燙人,心跳比她的還快。

    「妳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改變?」

    又是一個羞於說明的問題,她鼓著腮幫子,向天借膽地對他說:「你都知道我愛你了,那……你想也知道……我的改變……當然也是為了你啊!你說你喜歡正妹啊!所以我去做了豐胸手術,臉也整型過了,全身上下只有頭髮是真的……」

    他揪緊眉,扣著她的下巴,狂肆地審視她,發現她眼中調皮搗蛋的神采,沉住氣地說:「可不可以求求妳說真話。」

    「你要那麼多真話做什麼?真話又不能當飯吃。」她也得問問他是怎麼回事才公平,不能光聽到他認錯,要追求她,她就對他臣服了。

    他真的是敗給她了,壓下唇,給她最辣、最帶勁的狂吻,緊纏著她口中的香甜,在心底說:「因為妳已經奪走我的心。」


作者: fatbibis    時間: 2013-2-10 03:53 PM


第五章

    何盼情喘吁吁地掙開他的吻,跑到窗邊。「你先回答我,是不是因為我變美才想追我?外表有那麼重要嗎?」

    寒嘯天走向她,把她抓回懷裡擁住。「外表當然重要,沒有人會追求一個還沒發育完成的小孩!」

    「我十九歲……看起來真的有那麼糟嗎?」

    「其實……我記得的妳,是挺有勇氣的,妳是全社區裡唯一敢正眼看我,大聲說話的人。」

    「現在呢?」

    「是我見過最美的女人,我還是挺欣賞妳大聲說話的勇氣。」他昂著下巴一笑。

    她小臉暈紅地說:「所以你決定要追求我。」

    「誰要妳吸引我愛上妳……要是妳真的因為聽到我在告解室裡說的話而去整型,我並不覺得有必要。」這是他真誠的感受。

    她揚起小嘴,又想笑又想哭,小手怯生生地貼在他身上,遊移到他的頸項圈住他,輕聲說;「我全身上下都是真的……我很努力地喝可以讓自己變美的補湯……就是希望有一天……你能多看我一眼。」

    「一眼怎麼夠?」他釋然且激動地抱緊她,俊臉埋在她香噴噴的頸窩,大手揉著她的身子,恨不得把她揉進他體內。

    她也緊緊抱著他,被愛的感覺讓她心好暖。「你閉上眼睛一下好不好?」

    他心想,該不會又要跑給他追?

    「快嘛!」她柔聲催促。

    他抬起頭,閉上雙眼,果然她溜出他的懷抱,他實在猜不出她要幹麼?「要閉到什麼時候?」

    「再一下下就好了。」她卸去自己身上的休閒衣褲,只剩比基尼內衣,紅著臉說:「我好了……你可以看看我。」

    他睜開眼,緩緩調過頭找她,她就站在他身後,姣美的身材綻著雪白的光華,雙眼嬌羞低垂,他胸口倏然緊繃……這丫頭,該不會是要他親眼鋻定她曼妙身子的真偽?!他完全明白她完美得無懈可擊。

    「只能看嗎?」他低啞地問,大手輕扣住她的小手,將她帶進懷裡。

    「你想做什麼都可以……全世界也只有你可以……我是你的……」她認真地說。

    他心頭翻攪著熱浪,她單純的話觸動他最深的情感,長久以來的孤寂感突然消散,得到撫慰;他溫柔地吻她的髮、她的頰,低沉地說:「那妳今晚就回不了家了,我不放妳回去。」

    「那……我就……留下來啊!」她真心想陪伴他。

  他壓下唇,淺嚐她的甜美,探索小舌,纏繞,再纏繞,輾轉成火熱的吻,剛強的體魄,節節逼近,將她壓抵在窗前,解開她的比基尼,揉著兩只渾圓,更火熱地吻她。

    盡管他已因太想要她而緊繃疼痛,但他更在意她的感受,努力想彌補她第一次的缺憾,讓她明白,他們之間牽扯的不是金錢遊戲,而是成熟男女彼此吸引,互相有了愛意的表現,他要她記住今晚的一切……   

    「嗯……」她美妙的喘息,期待他更熱情的行動。

    他低下頭吻她雪白的肩,濕潤的唇往下移去,捕捉她胸前櫻紅,吮得更深,更急切……   

    「啊……」神奇的電流在她敏感的身子裡狂奔,她雙腿間熱浪不斷,甚至透出了底褲,她害羞地夾緊雙腿,不知如何是好……   

    他修長的手指滑向她誘人的禁地,揉著小花,激發她更多的熱情,直到濕熱的蜜津將她緊小的防衛染濕,他將之從她的雙腿間褪去,蹲下身吻上神秘的蓊鬱私處……

  「不……我……我……害羞。」她緊夾著雙腿,小手急忙遮在小丘上。

    「別害羞……」他吮吻她纖細的指問,移開她的小手,微微分開她的雙腿,火舌探進濕潤處,快速制造電波,挑動她的敏感,含進花瓣,撩撥她更多的感官刺激,盡情地取悅她……   

    她喘吁吁,陣陣快慰從他吻著的點擴散到她的全身,興奮得身子嫣紅,她咬著唇,好怕自己會發出放蕩的呻吟聲,幸好他及時停止了……   

    他立直身子,瞥著她艷麗動人的模樣,攔腰抱起她,走向房問,將她放在大床上,動手解開自己的衣服、褲子……   

    她雙手遮著雙眼,不敢看他精實健美的裸身,隨即,他上床來了,拉下她的小手。「幹麼遮著眼睛?」

    「你好壯!我……怕怕。」她心慌地瞥著他充滿笑意的雙眼。

    「妳可以試試我有多壯。」他笑了,把她的小手拉往他火熱的堅硬。

    她一接觸就猛地縮回手,別開火紅的小臉。

    「別怕我……」他的慾望因她的羞怯而更熾烈,身子覆上她柔軟嬌軀,兩手掬住她的柔波,深深地吮吻,讓兩朵小花分別在他口中更尖挺,單膝抵開她的雙腿……

  她有點緊張地在他身下輕顫,卻也期待著他的脹滿,他的體溫、肌肉、愛撫……全都觸動她的感官。

    他在她的頰上灑下無數細密的吻,烈火緊抵在柔軟的濕潤上,慢慢旋繞,緩緩進入緊窒小徑……   

    「哦……嗯……」她額上冒著細細的汗水,唇上有抹釋然的笑靨。

    「笑什麼?」他用下巴摩她的纖頸。

    「你不曾讓我感覺到痛……第一次也是……」

    「我希望妳快樂……」他知道她沒經驗,更加的小心翼翼,而她感受到了。

    她甜甜地吻他粗糙的頰,像貓一樣摩挲他頰上的鬍髭,輕刷過他的唇,舔吻他的唇線,他的溫柔確實令她窩心而愉悅。

    他受不了這麼誘人的挑逗,主動熱吻她,愛火在小徑裡更形壯大,耐不住地挺得更深,直抵深處,漸進律動……   

    她修長的雙腿不自覺地圈緊他的腰,迎合他的動作,讓他埋得更深,更鼓脹……

  他扣住她曼妙的腿放在自己的寬肩上,更狂更烈地衝刺,在她緊小的漩渦中激發更多的火花;她拱起酥麻的身子,無法形容身體的快感,小嘴羞怯地吐露呻吟……

    他神速前進,一再挺達水嫩的花心;她身子隨著他狂野的節奏款擺,高潮不斷襲來,她放縱地在他耳畔嬌吟,心神快樂得飛馳……   

    他熱情地吻她,極致的歡愉來臨前,他的衝擊更激烈,當精力全數放送,他緊緊擁抱她;她也緊緊地回抱他,在他強壯的胸口不急促喘息,因擁有他,也被他擁有而喜悅。

    「我想抱著妳睡。」他吻她透著薄汗的額頭。

    「嗯。」她幸福地笑著,並不想移動,枕著他的臂彎,嗅著他的氣息,安然地閉上雙眼……   

    他也合上雙眼,放鬆入眠,能擁有她,他作夢都會笑。

  ※※※※

    上午十點,何盼情在聽到浴室裡嘩啦啦的水聲時醒來,寒嘯天正在淋浴,她光著身子翻了個身,滾到他的位置上,趴在他的枕頭,上面仍有他的餘溫,她舒服地撫觸那溫度,發出幸福的輕嘆……   

    寒嘯天洗好澡,拭著濕漉漉的身體走出浴室,就看見他的可人兒趴在他枕頭上,慵懶的姿態十足誘人,他扔了浴巾,無聲走向她,上床去,將她潤白柔嫩的身子壓在身下……   

    「哦!呵呵呵……」她不禁臉紅,他身上的熱力一下子透進她的皮膚裡,而且仍是「挺頭」狀態……   

    「要不要去洗個澡?」他吮吻她的耳垂問。

    她搖頭,把臉埋在枕頭裡說:「我腿好酸,走不動了。」

    「我抱妳進去,幫妳洗。」他樂意為她服務。

    「不要。」她頭搖得更用力,羞得格格笑。

    「敢說不要,我就要。」他從她的腋下托起她,抱她下床,走向浴室,把她放進淋浴間裡,當真調好水溫往她身上一淋,擠了沐浴乳幫她洗澡,細心地揉著她的皮膚,「純手工」替她按摩身子、纖細的手臂和兩條美腿。

    她羞赧的雙眼始終沒有離開他,被他撫觸過的皮膚如火灼一樣難受,熱情被撩起了……   

    「抱著我。」她發出難為情的請求。

    他打開上面的蓮蓬頭,毫不拒絕地抱著她,跟她一起淋浴,手指輕刷過她的每寸肌膚,為她洗去身上香滑的沐浴乳;她也輕撫他的胸膛,幫他把泡沫沖乾淨;兩人的呼吸漸濃濁,他壓低唇吻她。隱約中浴室外面竟傳來手機的音樂鈴聲。

    「情……妳的手機在響。」他不捨地放開她。

    「嗯……可能是公司在caIl我吧,我不想接,我在休假呢!」她不想跟他分開,不要讓工作打擾她得來不易的假日。

    「妳能休多久?」他眸光一亮。

    「一個星期……」她多想休久一點,每天都能看到他。

    「才一個星期,還不夠跟我回義大利去。」他可惜地一嘆,他很久沒有休假了,要是她能休長假,他就可以帶她回老家,讓她看看他成長的地方,多了解他。

    「義大利?!」她的手僵在他胸口,突然想起他駭人的背景。

    「放輕鬆,我的老家沒妳想的那麼可怕,而且羅馬我很熟,可以當妳的導遊,帶妳到處去玩。」他拿泡泡抹在她的鼻尖,逗她。

    「誰說我怕了?我其實對你的老家還挺好奇的,很想去見識見識呢!你說,你要回去多久?我也許可以向經紀人請假,我有歐洲簽證,華哥點頭我就能跟你走了。」她圈著他的頸於說,她可以去跟葉國華拗點時問來。

    「至少也要半個月,才不會那麼匆促。」去除往返的時間,也才不到兩個星期。

    「那我現在就去打電話問華哥。」她忙著要跑出浴室。

    他把她拉了回來。「別急,寶貝,還沒沖好咧!」他繼續服務她,把她洗得香噴噴,擦乾了。才放她出去。

    何盼情在褲子裡找到手機,一看果真是華哥的電話,回撥給他。

    「華哥。」

    「盼情,妳忙什麼,手機響那麼久都沒接?」

    「喔……我在忙啊!」何盼情沒有說得太白,替自己保留了私人的空間。「你呢?現在有空嗎?」

    「我現在在家吃早午餐,立成也來了,妳要不要來一趟,他很想認識妳呢!」葉國華精神挺好地說。

    「誰是立成啊?」何盼情早就忘了。

    「我老婆的堂弟張立成啊!我不是提過了嗎?妳忘了啊!」

    「我現在很忙沒空過去,我想問問,我可以休半個月嗎?」

    「半個月?妳工作都排滿了,怎麼可以說休假就休假?」

    「可是我真的必須要休假……」

    「什麼理由說來聽聽。」

    「我……要去歐洲玩。」

    「這是什麼理由?玩比工作重要嗎?」葉國華不會隨便放人。

    「這陣子那麼忙,我真的累了,充電再繼續工作不是更好?」她的好辯性格又來了。

    「不行。」葉國華果斷地說。

    「要怎麼樣才行?」她跟他拗到底了。

    精明的葉國華突然不出聲,似乎在暗自盤算著什麼?

    「華哥!你還在嗎?」何盼情心急著。

    「不然……這樣好了!妳答應來見立成,我就替妳喬檔期,多放妳一星期的假。」葉國華跟她交換條件。

    「什麼時候?」何盼情弄不懂,華哥為什麼一定要她見那個張立成?

    「現在,來我家。」

    「這……」何盼情回顧浴室的方向,寒嘯天穿好浴袍走了過來,無聲地從她身後摟抱她,俯下唇吻她的頰。

    她內心困擾著,要是她同意了葉國華見張立成,寒嘯天恐怕會不高興,但她只消見那人一面就可以多一星期的假跟寒嘯天回老家,她說什麼也要積極地爭取……   

    「好,我去。」

    「太好了,我等妳。」葉國華掛上電話。

    「他怎麼說?」寒嘯天問。

    何盼情低著頭,按掉手機通話,心虛地不敢直視他。「他說可以有兩個星期的假,但是我得親自去向他請假。」她沒提到張立成這個人,她不覺得有必要提,那只是個陌生人。

    「我送妳去。」

    「不不……我自己去……你去訂機票……」她急忙地說,轉過身面對他,對上他炯亮的雙眼,結結巴巴地解釋:「我……是因為……怕……」

    「我知道,妳怕狗仔跟拍。」寒嘯天吻她多慮的小嘴,顧及到她的工作。

    她想不到他會這麼說,鬆了口氣,嘻笑地說:「你怎麼那麼聰明!」

    「猜的。」寒嘯天抱抱她,溫存地親吻她。「妳就安心去請假,我聯絡明天的飛機,我有私人飛機,專任的機師,有空出來的航線隨時可以起飛。」

    「哇!聽起來很棒的樣子,真想現在就出發了。」她很興奮,更期待這次的旅程了。

    他揉揉她的小腦袋,笑說:「不要我送的話,那我就直接派飯店的車送妳去了。」

    「不,我想低調一點,你有沒有墨鏡和漁夫帽?借我,我在飯店外面搭計程車就成了。」她得遮住自己的臉,大白天的,外人很容易可以認出她。

    「漁夫帽沒有,倒是有一頂洋基隊的球帽。」寒嘯天放開她,到衣櫃找了墨鏡和棒球帽給她。。

    何盼情穿回休閒服,把長髮盤起,塞在球帽裡,戴上墨鏡,完成她的變裝秀。「我走嘍!」

    「等我聯絡好班機時間,隨時會call妳。」他送她到門口。

    「好,我會一直等你的電話。」她揮揮手道別,才走出門外,就被他揪了回來。

    「還有事嗎?」她隔著墨鏡瞥他。

    「有。」他單臂纏著她的腰,擄獵她唇上的芳香,火熱攪擾她水嫩的舌,許久才放了她。「去吧!」

    「唔……」她神魂顛倒,腳步虛浮地走出他房外。

    他目送她,看著她進電梯,電梯門關上,他才進客廳,打電話給機師。

  ※※※※

    何盼情搭上計程車,心裡想的全是寒嘯天,她的美夢竟然成真了,他成了她的情人,想起他的吻,她就不停心悸,除了他,她的心也容不下別人,她下一個美夢就是嫁給他,呵呵……   

    「小姐,妳要找的是這幢大樓嗎?」計程車司機從後視鏡看後頭的怪乘客,她戴一副大大的墨鏡,還不時地癡笑,看得他心底毛毛的……   

    「就是這裡,請你停在大門口就行了。」何盼情眼看到了葉國華的家,付錢下車,進了大樓裡,上了三樓,拿掉球帽和墨鏡,攏攏長髮,按了葉家的電鈴。

    開門的是葉國華的老婆。「大嫂,我來找華哥。」

    「盼情,妳能來真感謝妳……」葉大嫂握著她的手,領她入內。

    何盼情不知她為什麼要謝她?隨著她走向客廳。

    「盼情,來來來,我介紹妳認識一下妳的頭號粉絲,鴻源企業財務部的張經理,立成他可是工商界的傑出青年……」葉國華笑著從沙發椅上起身,向她招手。

    何盼情望向葉國華身畔那個坐在輪椅上的年輕男子,他膚色蒼白,五官很俊秀。

    見到她,張立成脹紅了臉,開朗地笑著說:「姐夫少說了兩個字,是傑出的『殘障』青年。」

    何盼情說不出的訝異,她本來是打心底拒絕見張立成,但親眼見到他後,她的心意變了,她樂意接受他這位粉絲,但僅止於普通朋友的關係。

    「別這麼說,殘而不廢比什麼都可貴哦!」她主動替他打氣,走向他,傾身跟他握手。「很高興見到你。」

    張立成興奮卻客氣地握上偶像的手。「謝謝妳,妳真會鼓勵人。」

    「盼情坐下來吃水果,跟立成聊一聊,妳去年出的寫真集他有收藏呢!」大嫂端了一盤水果走過來,笑盈盈地說。

    「拍得很唯美,改天拿來請妳簽名。」張立成靦腆地抓抓頭。

    「沒問題。」何盼情大方地點頭,坐下來,傾身以叉子拿了塊蘋果給張立成,輕鬆地問:「你今天怎麼會有空呢?這時間上班族都在辦公室呢!」

    「我休年假,有半個月呢!聽說妳也休假……」張立成微笑,接過蘋果,咬了一口。

    「郊外空氣挺好的,立成難得休年假,我們一起去陽明山上走一走好不好?要不然就到貓空去泡茶也不賴。」大嫂熱絡地提議。

    「大姐,再說吧!都快十一點半了,我請客大家一起出去吃飯。」張立成有自己的主張。

    何盼情看得出他自尊心很強,在郊外大家都能自由行走,他卻坐在輪椅上,一定感覺很別扭。「你一定常待在室內,皮膚真好,快比我還白呢!」她幽他一默。

    「我不喜歡戶外活動,也不方便,」果真他這麼說。

    「立成要請我們吃飯的話就吃飯吧!邊吃飯還可以聊天,正中午的去陽明山的確不太適合。」葉國華很晚才起床,剛剛才吃了早午餐,飽得很,但難得何盼情願意來,立成又一直都對何盼情很有意思,很想認識她,他就奉陪到底了。

    其實在去年他的老婆大人得知堂弟相中何盼情,就一直積極想把立成和盼情湊成一對,暗地裡對他嘮叨不下幾百次了。

    但他花了重金才培育出一個超級名模,總得從她身上海撈一筆,讓她不斷替他掙錢才行,如今何盼情的爆光率已超過預期,他也因為她走紅而掙了不少錢,所以他才會甘心把何盼情這搖錢樹「奉獻」出來。

    而且這也算還張家一個人情,畢竟他的經紀公司能有今天的規模,是靠老婆娘家的資助,而張家兩房唯一就出一個男丁,就是張立成,偏偏他又有缺陷,有必要討個完美的女人來傳宗接代。

    「何小姐肯賞光嗎?」張立成問何盼情。

    何盼情摸摸口袋裡的手機,寒嘯天還沒call她,表示他還沒聯絡好,她應該可以跟他們一起去。「好啊!」

    「妳喜歡吃什麼?」張立成細心地問。

    她通常吃代餐,但此刻要是這麼說,她怕傷了他。「都好,你們這附近有家日式拉麵味道還不錯。」

    「這怎麼可以?我請偶像吃飯,應該到大飯店去。」張立成很慎重地說:「麗池飯店的西餐廳不錯,妳覺得呢?」

    麗池!那是寒嘯天住的飯店,她才從那裡趕來……「你決定好了。」她心想也許一吃完飯她就能上樓去找寒嘯天,也算挺方便的。

    「那我就先訂位子了。」張立成拿出手機打電話。

    「我看我們就坐同一輛車去吧!盼情,妳有開車來嗎?」大嫂問。

    「沒有。」何盼情簡單地回答。

    「那就一起搭我的車吧!我讓司機把車開到大門等我們。」張立成訂好位子又打給司機。

    就這樣,何盼情隨他們一行人下樓,司機負責把張立成扶上前座,收起他的輪椅,她好意地替張立成關上車門,對她而言只是舉手之勞,沒有多餘的心思,但張立成已把她的貼心當成對他的好感而暗自喜悅。

    葉大嫂也對老公使眼色,小小聲地說:「待會兒吃飯時,我會先提議他們可以趁休假一起去旅遊的事,你最好幫著點。」

    「嗯。」葉國華同意,老婆高興就好了。

    十分鐘後,車子到了飯店。

    何盼情再度進到飯店裡,這回有經紀人在場,她沒有再變裝,直接就進去了,而即使是一張素顏,衣著輕便,她仍是閃閃動人,引人注目。

    葉大嫂見張立成自己推著輪椅,故意對何盼情說:「立成自己推輪椅挺吃力的。」

    何盼情發現了,很願意熱心幫忙他,快步上前,傾身對張立成說:「張先生,我很有力氣的,讓我來好不好?」

    「麻煩妳了。」張立成喜歡上她的親和力,她的體貼和說話時溫柔的口吻,都教他備感溫暖,他很確定自己一定會愛上她,要是她願意嫁給他,他會把她捧在手心,一輩子疼她。

    「一點也不麻煩啊!」

    「我看啊,你們就別何小姐、張先生的叫了,直接叫名字比較親切啦!」大嫂走到張立成和何盼情身邊遊說。

    張立成抬起愛慕的眼光看著何盼情。

    何盼情沒有意見,親切地微笑說:「好啊、好啊!」

    一行人一起進了西餐廳,精致的室內空間裡,一側是玻璃隔間採光良好的包廂,一側是開放式的座椅,他們進了其中的一間包廂裡。

    寒嘯天人就在西餐廳裡的開放區裡,他在等著機師確定班機時間,順便下樓來吃午餐,竟看見他的情人推著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年輕男子,有說有笑地進了包廂裡,雖然她不是單獨和那男子在一起,她的經紀人葉國華也在場,但他看了仍是挺吃味的……   

    他得問問她,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她去請假又回飯店來?還有,那個臉色蒼白的男子是誰?

    他拿起桌上的手機,打電話問她。


作者: fatbibis    時間: 2013-2-10 03:54 PM


第六章

    何盼情點了一客低脂牛排,才放下菜單,手機就響了。她一看是寒嘯天打來的,禁不住欣喜地一笑。

    「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她離開座位,走出包廂外接聽。

    「情,妳請好假了嗎?」寒嘯天已看見她走出包廂,跟他講電話。

    「請好了,多了一星期的假。」她見了張立成,交換來一星期的假。「寒,那你聯絡好班機了嗎?」

    「還沒。」

    「我還以為你都弄好了才打電話給我呢!」

    「沒那麼快,妳告訴我,剛才去了哪裡?」會不會根本沒離開飯店?他多慮地問,手指輕敲著桌面。

    「我去了華哥家,你知道嗎?我現在又回到飯店來了,他的親戚請吃西餐,待會兒,我就直接上樓去找你。」何盼情沒有瞞他。

    「原來是這樣。」寒嘯天寬慰了些,再問:「妳剛才推的那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他是誰?」

    何盼情嚇到了。「他是華哥老婆的堂弟,你怎麼會知道?你有透視眼哦!從樓上可以看到樓下?」

    寒嘯天盯著她可愛的表情,低沉地輕笑。「我還知道妳現在人就站在包廂的外面。」

    何盼情感到奇怪,她的愛人為什麼知道她的一舉一動?她細聲神秘地問:「寒,你該不會是在這飯店偷裝了……針孔攝影機之類的吧!」

    他被她惹笑了。「是有人告訴了我。」

    「是……你的眼線嗎?」她拼命地猜。

    「哈哈……」寒嘯天笑了,她真是把他看得無所不能了。「不就是妳,抬起妳可愛的臉,看向左邊的角落來。」他透露自己的所在地。

    何盼情小心地往開放式區域看去,見到不遠處的他,他獨坐在角落不起眼的位子,正在跟她講電話,黑黝黝的雙眼看著她,唇上有一絲笑意。「你怎麼會在這裡?」難怪他可以看得到她了。

    「吃午飯。」寒嘯天撐著臉頰,看著她。

    「那,我待會兒跟他們聚餐完就上樓去找你。」這是她本來就想好的。

    「妳現在就不敢過來找我了嗎?」他逗她。

    「這……」餐廳客人還不少,在眾目睽暌之下,她是沒那個膽。

    「跟我在一起就得戴墨鏡又戴帽子,跟別人在一起就那麼放得開?」他明知她被要求得顧及形象,卻故意向她抗議。

    「華哥是我的經紀人,不會有人會捕風捉影啊!」

    「那我是妳什麼人?」

    他邪魅的嗓音穿進她的耳裡,她的心跳隨之加速,屏息地說:「我最愛的男人……」

   「我跟他們誰重要?」

    她臉紅紅地說:「當然是你。」

    「好,那妳大方的走過來。」

    「你……以為我不敢嗎?」她噘著小嘴,視線一直沒有離開他火熱而狂野的眼。

    「給我一個吻,告訴我妳愛我。」他的考題當然不會那麼簡單。

    她考慮很久,心跳飛快,先瞄了有沒有狗仔記者在場,很糟的,她接收到很多來自人們好奇的目光。「這裡人好多啊!」她垂下眼睫說。

    「我看,妳比較重視其他人,而不是我,談戀愛都要偷偷摸摸的多累?妳想要永遠這樣嗎?」

    「永遠?!」她心晃動,被這兩個字收買了,她多想永遠愛著他,而她居然怕東怕西,差點就忽略了他的感受,她心裡除了家人,再也沒有人比他更重要、更有分量啊!

    「我這就來了,你坐在那兒別動哦!」她收起手機,朝他走去。

    「就等著妳。」寒嘯天慢條斯理地合上手機,悠閒地靠向椅背而坐,看著她璀璨的眼,優雅的腳步,紅灩的粉頰……她愈漸接近,他唇上的笑意更深。

    何盼情很快來到他的桌位,不管有沒有人認出她,傾身在他唇上印一個柔柔的吻,輕聲說:「我愛你。」

    「敢坐下來嗎?」

    「當然敢。」她再度接受挑戰,盡管她兩頰泛著羞澀的紅雲,她仍驕傲地昂著秀氣的下巴,眼神堅定,坐到他對面。

    他瞅著她瞧,突然發現他們為什麼這麼速配的原因,她除了不平凡的美麗,更有他所欣賞的勇氣和率真,決定要做的事,絕不退卻,天生就是要來配他這孤傲國王的女人,他真想當眾給她一個深深的吻,告訴她,她實在很可愛   

    但,還是別太過火了,她是公眾人物,得要顧及形象。「妳合格了。」他傾身向她說。

    「是什麼合格了?」她俏問,玩著桌上的調味料。

    「當我老婆。」他把手放在桌上,對她勾勾手指,要她把手伸過來讓他握著。

    她美眸綻著光采,心熱滾滾的,纖白的小手緩緩蠕動,爬到他的手掌上,跟他的手指纏在一起。「我有說……要嫁你嗎?」

    「那不然妳幹麼要答應跟我回老家?」無形的電流迅速從彼此的手指擴散,愛意充滿兩人眼中。

    「跟你回去就要嫁過去啊?」她巧笑,暗喜,她的夢想又要成真了……   

    「當然嘍!」他扣緊她的手指。

    「你都還沒安排好飛機什麼時候飛咧!」她難掩心裡的開心,頑皮地對他皺鼻子,咧嘴,話還沒說完他手機就響了。

    寒嘯天沒有放開她的手,用空閒的另一手拿手機看,是機師打來的。

    「有消息了,等我一下。」他接聽,得知時間,先問她:「今天晚上十點和明天早上七點,兩個時段,讓妳選。」

    「今天晚上,愈快愈好……」她嘟起嘴,鼓著臉頰,這麼急著出發,好像她等不及要嫁他了!

    寒嘯天遏抑不住地笑著,很快地向機師確定時間,結束通話,立刻跟她約定。「我等妳跟他們吃完飯,再送妳回家整理行李。」

    「好啊!」她恬靜地一笑。

    「那妳去吧!吃好了再打電話給我,我先上樓了。」他放心地給她自由活動的時間。

    「嗯……」她想跟他一起走,並不想回包廂去,卻是身不由己。

    寒嘯天用力握了下她柔軟的手,放開她,起身離去。

    何盼情也起身,朝不同的方向走去,不經意中看見葉國華佇立在包廂的玻璃門內,且匆匆轉身。

    她心一沉,他一定是看到她和寒嘯天在一起了,她得小心點應付。

    葉國華見何盼情回來,趕緊回到座位,面色凝重地坐下,他站在包廂的玻璃門前,本是要看看她怎麼講電話講那麼久,沒想到她竟然走向寒嘯天,旁若無人的當眾和寒嘯天調情!

    他一直都很信任她,認為她行事嚴謹,潔身自愛,她竟背著合約談戀愛!他們看來儼然已是一對戀人,打得正火熱……這究竟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怎麼他毫不知情?

    他火冒三丈,憋得快得內傷了,矛盾的是他大方幫忙把她和張立成送作堆,卻不允許她和寒嘯天在一起?熊熊的妒意使他不得不面對自己,他骨子裡明知何盼情不會看上張立成,就算他老婆再怎麼鼓吹,何盼情也不會嫁給他,依他和何盼情長久以來的合作,很了解她的品味。

    但寒嘯天就不同了,他是很強的勁敵,他富有又俊帥,擁有令男人羨慕,令女人無法抗拒的男性魅力,具有強烈的威脅性……   

    其實他葉國華條件也不差,四十歲還保持性格英挺的外表,錢他也有,他原本打算何盼情替他掙飽荷包後,等她慢慢淡出演藝界,要留她在身邊侍候他,他一直都很克制自己對她的喜愛,就為了保護她的形象,既然她已經被寒嘯天先下手為強,那他還等什麼?!他得找時間跟她攤開來談。

    「盼情是跑哪兒去了?」葉大嫂見丈夫面色陰沉,還以為他在生氣何盼情離開太久,就順勢叨唸。

    「大姐,別心急啊!妳瞧,她回來了。」張立成倒是表現得很有風度,沒有露出不耐煩的神色。

    何盼情保持微笑,推開包廂門,和顏悅色的向他們致歉。「不好意思,我剛才在外面講電話,居然遇到一個廠商了,就順便過去問候他一下,替華哥做公關。」她從葉國華一張屎臉看來,他一定是看到她親吻寒嘯天了,不得不把事情說得簡單化,強調寒嘯天是廠商,好讓他不起疑。

    「哪個廠商?」葉國華冷冷地問,不信她把寒嘯天當廠商。

    「寒嘯天,你又不是不認識他,他有義大利血統,為人大方又熱情。」何盼情聳肩,一派輕鬆地說。

    葉國華愣住,還真有點被她搞糊塗了,懷疑起自己是妒火中燒才把事情看得太嚴重,她和寒嘯天說不定根本毫無關係,對外國人而言親吻是禮貌的展現,又基於他是廠商,所以她才不能拒絕……   

    他愈想愈覺得自己小題大作,這是個公開場合,何盼情不可能不自我約束,一定是寒嘯天太熱情了……但是他不能就這麼算了,他得找個私人的空檔,向她表明自己的態度,這次姑且就饒了她。

    「盼情,妳要小心啊,義大利人很色哦!」葉大嫂要何盼情把注意力轉移到她堂弟身上才是最正確的。

    「真的啊!那我得小心點才行了。」何盼情張大眼睛,故作驚訝地說,充分地發揮演技,不讓華哥有機會呱呱叫,不然她的假期很可能會泡湯,幸好,他沒說什麼。

    張立成適時地熱場說:「我先叫服務生送開胃菜來了。」

    「好啊!真不好意思,大家一定都餓了。」何盼情一臉無辜地道歉。

    「還好還好……」張立成不以為意地對她笑,大嫂跟著笑了,而葉國華沒再板著臉,卻也笑不出來。

    服務生送上一道道的精緻好菜,張立成熱情地招呼她,和她聊自己的工作,這頓飯對她而言,算是有驚無險地過了。

    飯後的甜點時間,葉大嫂眼看堂弟和何盼情聊得盡興,趕緊就提出了請求。「盼情,立成,你們都有那麼長的假期,應該可以一起去旅遊。」她說著,向老公眨眼睛,要他說點話來迎合她。

    「是可以去玩。」葉國華說不出更動聽的,算準了何盼情不會答應。

    「真抱歉大嫂,後天我外婆生日,我爸早就計劃好全家要一起出國玩了。」何盼情把家人端出來當擋箭牌,她確實無法答應。

    葉國華在心底暗笑。

    「真的啊!那……」葉大嫂面色有點僵,她總不能叫人家放棄和家人出國,而和她堂弟出遊。

    「沒關係,我才和盼情見一次面就一起出去玩,這樣……會不會進展得太快了點?」張立成有自己的主張,他打算日後再私底不對何盼情提出邀約。「有機會再說吧!」

    「那……我們可以回家了吧!」葉國華有點不耐煩地問老婆。

    「走吧!我送大姐和姐夫回家,順道再送盼情回去。」張立成轉動輪椅率先離開位子……   

    「立成……等一等,不用麻煩了,我跟我爸約好了,他會來接我。」何盼情不忍心拒絕,但她想就此和他們道別,她和心愛的人有約,他正在等她……她不得已地又端出家人當藉口。

    「是這樣啊!那好吧,希望還能再見到妳。」張立成眼中掠過不捨,伸出蒼白的手要跟她握手。

    「謝謝你的午餐。」何盼情握了握他的手,並沒有承諾見他。

    葉國華很滿意她的回答,她並沒有讓張立成留下任何想像空間。立成是聰明人,應該不會鑽牛角尖才對……   

    張立成並沒有想太多,倒是葉大嫂有意見,補充說:「改天我做飯,請你們來吃。」

    何盼情客套地道謝。「有空的話一定會去。」

    葉國華眉頭緊鎖,打開門,推張立成出包廂,葉大嫂還沒說夠,但老公走了她孤立無援,也不好纏著何盼情,只好跟著出去了。

    何盼情送他們出飯店大門,送他們上車,待車走遠了,才溜上樓,到總統套房,按了電鈴。

    叮噹……   

    寒嘯天開了門,她眉開眼笑,快樂地投進愛人的懷抱。

    「他們呢?」寒嘯天抱著她轉了一圈,關上門,背抵在門上,攢著她吻。

    「回去了。」她心情放鬆地任他吻著。

    「我問妳,妳覺得買什麼東西送女生好?」他問她要建議。

    「那得要看是送哪個女生啊?」她推開他,瞇起眼問:「是不是舊情人?嗯~~」

    「別亂猜,是我的兩個嫂嫂。」寒嘯天再把她摟回懷裡。

    「是嫂嫂哦!嗯……」她認真地想了一下。「既然兩位都是嫂嫂,那一定要送相同的才行,否則厚此薄彼就不好了,不如就送……保養品如何?」女人最了解女人的需要了。

    「好是好,可是……我怎麼好意思去買那些女人用的東西?」寒嘯天傷腦筋了。

    「這還不簡單,我叫我的助理去買就好了,你別傷腦筋了,交給我就對了。」何盼情亮出手機,窩在他懷裡打給助理小櫻。「小櫻,請妳幫我一個忙。」

    「什麼忙?」助理小櫻也正隨著她放假,人就在信義區逛街。

    「我常用的那個品牌化妝品最近出了一套新的保養品,妳幫我買兩套送到家裡。」

    「大小姐,妳一張臉用兩套哦!」助理小櫻常幫她跑腿,可從沒聽她要買兩份這麼多。

    「別問那麼多,妳就幫我包裝好了,兩個小時內送來嘛!」何盼情小心地保護戀情。

    「要包裝,那就是要送人的嘍!妳放心,採購這種小事就包在我身上了。」小櫻很在行。

    「哪!辦好了。」何盼情掛完電話,得意洋洋地對愛人說。

    「妳還真的行,太好了。」寒嘯天揉揉她的背,搓搓她的臉頰。

    何盼情很有信心地問他:「還有什麼我可以為你效勞的啊?」

    「妳會不會收拾行李?我的新管家還沒到。」寒嘯天摟著她走向房間。

    「這你真的找對人了,我的看家本領就是收行李了。」何盼情伸出手勾著他的皮帶,身子倚著他走路。

    「怎麼說?」他瞥她俏麗的笑臉。

    「我的工作常得出國,收行李我最行了。」她小小地糗了他:「難道……你不會自己收嗎?少爺。」

    「我並不常搬動那些東西,事實上……我很久沒有回老家了,還真不知道要怎麼收拾大量的行李,沒有私人管家挺不方便的。」他是有這方面的……困擾。

    「你平時不會連自己的內衣褲放哪兒都不知道吧?」她噘著豐唇問。

    「沒那麼離譜。」他擺酷,睨著她。

    「那為什麼你以前住社區的時候沒有管家呢?」她很順口地就說了。

    他用壞壞的冷光掃射她。「妳看得可真清楚啊!」

    她支吾了,咿咿呀呀的無話可說,真恨她這張嘴,老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他暗笑,瞅了一眼她懊惱的眼神,趁她沒防備,伸出長腿,絆倒她。她驚叫,他矯捷地轉身,大手勾著她的小蠻腰,讓她跌在柔軟的床上,強壯的身子也壓抵而下……   

    她臉紅得不能再紅,見他嘿嘿地笑,她才知這是他的陰謀。

    「好痛啊!……我快被你壓扁了……我不能呼吸了啦!……救命……」她急促喘息,逼真地呻吟。

    他駭著,當真以為自己壓傷了她,側身放開她,慌忙地撫她的胸口問:「有沒有怎樣?情,寶貝,有沒有怎樣?」

    她被他燙人的手心撫得臉更紅,一溜菸地跑掉,指著他笑道:「嘿嘿!被我騙了吧!哈哈……」

    他倏地抬眼,看她笑得那麼狂,他狠狠地擰起雙眼。「敢使壞!」

    她以為他真動怒,斂起笑,怯怯地走過去,坐到他身邊,溫柔地摟著他吻,盼他能消消火。「對不起啦……對不起啦……笑一個嘛!繃著臉很醜的……」

    他哪是真的生氣,心裡直想大笑,但為了想多看她軟嫩的模樣,就再裝酷一點,瞪著她不語。

    「別這樣!眼睛會掉下來哦!」她吻他的眼皮,好讓他別瞪人,吻他的唇逗他笑,她不停地吻,低切地求他:「笑一個,開口說句話嘛!求求你……」

    他被她騷擾得渾身滾燙,揪著她的雙肩,拉開她。「妳一直吻,叫我怎麼說話?」

    她看見他綻亮的眼中有笑意,大膽地掙開他的手,抱著他撒嬌。「回答人家嘛!」

    他怎拗得過她醉死人不償命的甜蜜請求,先狂吻她一頓再說,傾下身,將她壓在身下,擄住她的紅唇,猛烈地廝纏她水嫩的舌尖,熱情地吮吻她,佔有她口中的芳香,粗糙的手指隔著衣服搓揉她惹人瘋狂的柔軟,在她失了魂似地倚偎著愛撫他之時,他也快失去自制力!

    「我買那個社區的房子時是想獨居,不受人打擾,由手下半個月替我清一次就行了,這裡是人來人往的飯店,總得有人全天候看著……」他應她的要求說了。

    「你說什麼?」她沒聽清楚,他的聲音好遙遠,她還沒從他野蠻的激吻中醒來。

    「我說,已經下午兩點了,我們再不動手收行李,會來不及。」他撫她臉上醉人的紅霞,拉起她。

    「那……我們動作快點。」她這才回魂,憨笑。

    他寵疼地抱緊她,竊竊地笑了起來……


作者: fatbibis    時間: 2013-2-10 03:54 PM


第七章

    隔天下午,葉國華從經紀公司打了通電話給何盼情,要約她出來談談。

    「葉先生,小姐昨天晚上就出國去了。」何家的歐巴桑告知他何盼情不在家。

    「她和全家人出國去了?」葉國華這麼以為。

    「沒有哦!只有小姐自己出國去度假。」歐巴桑根據自己所知回答。

    「她一個人?不是說她外婆生日全家要出國玩嗎?」葉國華察覺不對勁。

    「外婆的生日早在上個月就過了。」歐巴桑毫無城府的說。

    葉國華心一沉,他被何盼情耍了,她昨天這麼說他也就信了,現在看來事情並不單純,她若是真要一個人出國,何必推托說和家人出遊?除非另有隱情。「她去了哪一國?」

    「我也不太清楚,葉先生你要留話嗎?等小姐回來我再轉告她。」歐巴桑說。

    「她什麼時候才回來?」

    「聽說要假期結束了,我也不知道是多久。」

    是半個月後了!

    「算了!」葉國華奮力掛上電話,愈想愈不對,他竟無法掌握她的行蹤,這是從未有過的事情,以前她放假都會告知去向的。

    葉國華按了擴音機,叫何盼情的助理小櫻進來問話。「小櫻妳來一下。」

    「華哥什麼事?」小櫻聽到葉國華的叫喚,進了他的辦公室。

    「何盼情有沒有告訴過妳她要出國的事?」葉國華面色凝重地問。

    「沒有啊,她的私人假期不需要向誰報告吧,只要如期回來開工就好啦!」小櫻回答得小心翼翼,她猜何盼情是和神秘男友在一起。昨天她替何盼情買了保養品禮盒送到天母社區的家裡時,看見何家門外有輛沒有熄火的豪華座車,隔著車窗她看見裡頭有個很帥的男人,她進屋把禮盒交給何盼情就走了,沒有多問,反正問了也不會得到答案。

    「華哥怎麼突然間盼情的事?有重要的事要找她嗎?」小櫻試探他。

    「沒,妳下去!」葉國華心情低落,他絕不相信何盼情是一個人出國,說不定她是跟寒嘯天在一起!

    他回想何盼情在西餐廳時傾身親吻寒嘯天的樣子,兩人臉上的神情,交握的手……樣子就像情人,他寧願相信自己的直覺,再也不相信何盼情的說詞,她絕不是在偶然之下看見了寒嘯天在餐廳內,她接聽的那通電話根本是寒嘯天打給她的!

    葉國華妒火中燒,快抓狂了,他們一定是早在她拍完廣告,寒嘯天發邀請函給她的當時,兩人就已勾搭上;寒嘯天還曾私底下問過他何盼情的電話,當時他喝醉了,沒有經過周延的考慮就叫秘書傳給他,如今想來真是後悔,是他間接的促成他們的,唉!

    不行!他一定要再問清楚一點,否則他安不下心,翻找電話簿,他打電話給寒嘯天,得弄清楚寒嘯天在不在台灣,若不在,那他的揣測極可能成真……   

    寒嘯天的手機關機中無人回應,葉國華不死心,再撥到飯店,轉接後寒嘯天的私人管家接聽了。

    「寒先生現在不在,你找他有什麼事?」新上任的私人管家受過嚴格訓練,問話一絲不苟,他同時也身兼寒嘯天的手下,十分懂得替主人的行蹤保密,陌生人想從他口中套出話來是不可能的事。

    「我有要事找他,請問他什麼時候回來?」葉國華豁出去了,管不了寒嘯天是大客戶,他都要問到底。

    「寒先生沒交代。」私人管家語氣平淡地說。

    「他人在國內嗎?」葉國華火力全開。

    「你可以留言,我替你轉交給他。」私人管家更加謹慎回應。

    葉國華頹然,不得不放棄,他再問下去也得不到答案。

    「不用了……」他暗自神傷地掛上電話,他不要何盼情和寒嘯天在一起,要是跟別人他還有機會可言,對手若是寒嘯天,那他就毫無機會了。

    可惡!他把何盼情高捧上天,她竟是這樣來回報他?她要是真的和寒嘯天在一起,他會不惜……毀了她!

    砰地一聲!他重重拍了下桌子,惱怒不己。

    此時,羅馬正值上午九點。

    何盼情和寒嘯天剛下飛機,搭車前往他在郊區的老家也是黑手黨大本營。

    「累嗎?」他握著她的手問。

    「一點也不累,精神好得很呢!」她把頭倚在他的肩上,心情分外興奮。

    車開進了寬廣的私人道路,駛進敞開的黑色鏤花大門內,幾名彪形大漢佇立迎接,行禮,以義大利話問候:「寒先生。」

    寒嘯天略點個頭,座車沒有停留,直接駛向林蔭道路。

    「好森嚴的樣子,有種……一進去就出不來的感覺呵!」何盼情張望著道路,看不見的盡頭……

    「怕了嗎?」寒嘯天莞爾地問她。

    「有你在怎麼會怕呢?」何盼情聳肩輕快地說:「你再替我復習一次,大哥和大嫂,還有二哥和二嫂的名字。」在飛機上寒嘯天已解釋過由於他父親的花心,用情不專,又一直沒有娶他的母親過門,使得他母親在分別懷有他們三兄弟之時嫁給別人,於是他們兄弟姓氏都不同……   

    「大哥叫沙擎恩,大嫂俞紡兒,姪兒叫君君;二哥黑燿霆,二嫂白水菱。」寒嘯天說。

    「我記住了。」何盼情口中喃喃自語的重復唸著。

    寒嘯天掐掐她的紅頰。「別那麼認真,他們說不定全都不在家,大哥常去維也納陪大嫂,她在藝術學院教琴;二哥常在澳門,二嫂都陪著他,我要回來並沒有特別告訴他們。」

    「噢!那你幹麼還要買禮物給嫂嫂們啊?」何盼情還挺期待見到他們的說。

    「我是……替妳送的,建立彼此的友誼。」寒嘯天設想周到。

    何盼情坐正了身子,抽回手,低著頭嬌柔地問:「你要我跟她們混熟一點,是……當真要娶我啊?」

    「當然是真的。」他又握住她的手。

    「是……什麼時候?」

    「愈快愈好。」

    「可是……我還有一年的經紀約,連談戀愛都算冒險,怎麼辦?」她有難處。

    「我等妳。」他有心等待。

    「你要等我一年?」

    「最多一年,讓我等太久,我會沒耐性。」他說得逼真,見她眼神透著失望,笑著說:「騙妳的啦!」

    她嘟起嘴,大發嬌嗔。

    他趕緊親親她翹高的唇,保證道:「我會很有耐心的等妳和葉國華合約結束,我們就結婚。」

    她的笑從兩人的唇間逸出。「結婚之後,我是要跟你一起住飯店嗎?」她問。

    「妳想住哪裡?」他沒想過這個問題,這確實是件值得仔細思考的大事。

    「我希望我們有自己的家……我會很用心的布置它,你回家時我自己煮飯給你吃,幫你放熱水洗澡,專門服務你一個人。」那是她嚮往的「退休」生活。

    他掐緊她的小手,原來她腦子裡想的並不比他少。「聽起來挺誘人的,回台灣我就差人替我們找房子。」

    她熱烈地期待著。

    而這時車己到一幢豪華的龐大建築物前,司機停下車,前來開車門,他們牽手下車,走上階梯,進了裡頭。

    「耶……三叔叔,你回來了!」一個年約四歲,穿著小西裝的小男孩飛奔而來……

  寒嘯天傾身抱起他轉圈。「君君你這小毛頭,又長高了哦!」

    君君格格笑,寒嘯天放不他,揉揉他的頭,低聲對身旁的何盼情說:「我竟忘了這個小毛頭的禮物了。」

    「別擔心,我上機前在免稅店買了外公喜歡的巧克力糖,先送給君君吧!」何盼情打開隨身包包,拿出榛果巧克力,傾身送給君君。「送給你,小朋友。」

    「阿姨謝謝妳,妳就是三叔叔的女朋友厚,妳好漂亮哦!」君君嘴巴甜,圓滾滾的眼睛看向何盼情。

    何盼情笑著,看向寒嘯天。

    寒嘯天不可思議地問君君:「你怎麼知道漂亮阿姨是我女朋友?」

    「是爹地告訴我說你要帶女朋友回來,所以我就知道啦!爹地和媽咪特別帶我從維也納回來看你和女朋友,二叔叔和嬸嬸也回來了哦!他們說你終於不當神父了,嘻……」

    「啥!」寒嘯天怪叫一聲,兩個哥哥竟把私底下的玩笑告訴這小毛頭。

    「你本來是要當神父的嗎?」何盼情忍著笑,低聲問他。

    這叫他從何解釋?「有空再告訴妳。」

    廳堂那端傳來腳步聲,寒嘯天的兄嫂們全快步走來,要一睹佳人的風采。

    「寒,你沒上網,無法聯絡你,還好你新派的手下已到台灣接任管家,他說你已經出發回羅馬了,還帶了一位小姐,我一聽就和霆聯絡,一起趕回來替你接風。」大哥沙擎恩拍拍寒嘯天的肩。

    「寒,還不快點介紹你女朋友給我們認識。」二哥黑燿霆摟著新婚妻子白水菱,兩人的濃情密意讓人看了欣羨。

    「她是何盼情。」寒嘯尺把自己隨身行李裡的禮盒交給她。

    「大家好,請多指教。」何盼情行禮如儀,送上禮物給兩位嫂嫂,她發現寒嘯天的家人們個個都長得漂亮出色,尤其是兩位嫂子,都是少有的美女。

    「盼情,別太生分了,我們倆在研究怎麼做義大利菜,妳要不要一起來?」俞紡兒和白水菱收下禮物,邀她一起洗手做羹湯。

    「兩位嫂子,人家才一來就要進廚房會不會太快啊?」二哥黑燿霆打趣地說。

    寒嘯天沒有意見。

    「不會的,我很樂意和嫂嫂們學煮東西。」何盼情是躍躍欲試,兩位嫂子提出這邀請儼然是把她當成自家人,她很願意融入她們,這個家沒有想像中那麼嚴肅,沒有給人任何壓迫感。

    「盼情,我們也不常做菜,不太會呢!是因為妳和嘯天回來,廚子又臨時放假,我和水菱才想說自己下廚。」大嫂俞紡兒親和力十足地挽著何盼情的手臂。

    「妳要是會做的話,也可以教我們。」二嫂白水菱也挽住何盼情的另一隻手臂,三人輕快地聊著,走進廚房去了。

    玄關只剩四個男人,包括君君。「君君,你到客廳去。」沙擎恩打發走兒子。

    「哦!」君君聽話地走開。

    「發生了什麼事?」寒嘯天見兩個哥哥面色驀然森沉,知悉他們會同時回來,絕不只是為了替他接風洗塵。

    「到書房來再說。」沙擎恩低聲道,三人一同上樓。

    書房裡,沙擎恩取出一份文件交給寒嘯天。

    「這是什麼?」寒嘯天疑慮地問。

    「看了不就知道了。」黑燿霆說。

    寒嘯天打開文件,裡頭裝有手下們搜集而來的資料,關於一名叫芮秋的義大利女人,正積極尋求和精英軟體遊戲公司合作,要在東南亞開設大型網咖,急欲吃下所有軟體代理權,壟斷東南亞地區的網咖市場。

    「是她!」寒嘯天早已忘了這個叫芮秋的女人,要不是她的名字再出現,他恐怕永遠也不會想起她,她是他前女友芮妮的孿生姐姐,是個外表火辣,艷光四射,內心卻邪惡又陰沉的女人,她曾引誘他,而當時浪子心性的他,曾是她的入幕之賓,芮妮知情後傷心的自殺,花樣年華就香消玉殞;芮秋突然反過來指責他是殺了芮妮的兇手……

  他認為她不可理喻,逕自遠走台灣,禁錮自己很長的時間,在他內心底除了父親對母親的辜負促使他自我反醒,芮妮的死也給他一個很大的教訓。

    他已經很久不曾回憶這不堪的往事,時間久了事情也就淡了,但芮秋的再次出現顯示,她並沒有淡忘此事,她還想辦法要對付他……   

    「你還好吧?」沙擎恩問。

    「嗯!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怎麼現在才告訴我?」寒嘯天把文件放回紙袋,扔到桌上,走到大型沙發落坐,取出菸點燃……   

    「資料是昨天才到我手上的。」沙擎恩沉著地說。

    「芮秋很明顯是針對你而來。」黑燿霆心想錯不了。

    「我想也是。」寒嘯天嘴裡徐徐吐出菸霧。

    「精英軟體遊戲,原本是我們合作的對象,要是芮秋得逞,我們就得受她制衡,繳交權利金給她了,這對我們而言不僅很不方便,還有可能讓她予取予求,她要是漫天叫價,我們還得聽她的,這怎麼可以?」黑燿霆也在沙發上坐定,說出自己的見解。

    「你打算怎麼做?」沙擎恩坐到寒嘯天對面問他。

    「先打探精英方面的意思,要是他們寧願跟芮秋合作的話,我會成全他們,我不信芮秋的財力贏得過我們,精英要是夠聰明最好是繼續跟我們維持夥伴關係,否則我不惜全面停止在網咖使用精英出品的遊戲軟體,轉而和韓國方面的遊戲軟體公司合作。」寒嘯天很快有了謀略。

    「真不愧是我們的總裁,夠硬。」黑燿霆誇他行。

    「就這麼辦。」沙擎恩也同意這麼做,三兄弟在集團的事務上有了共識。

    寒嘯天逕自吞雲吐霧,心想芮秋不會就這麼算了,既然她要向他挑釁,必定是有備而來,不管她真正的目的是什麼,他都會等著接招,盡管放馬過來,他樂意見招拆招,甚至不惜拆穿她美艷的假面具,要耍狠,他比她在行。

    廚房裡,三個美麗的女人優雅的把做好的早午餐放到餐桌上,大嫂用鈴鐺召喚樓上的男人們--

    「開飯了。」

    君君一馬當先跑進餐廳,三個男人則熄了菸一起下樓,見到一桌好料理,各自抱著自己的老婆誇獎。

    「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

    「辛苦妳了。」寒嘯天體貼地摟摟何盼情。

    「一點也不。」何盼情聽他這麼說就已心滿意足了。

    大夥坐下來一起享用早午餐,輕鬆地度過整個上午。

    午後時分,寒嘯天領著何盼情上樓休息,僕人已將他們的行李整理好收納在更衣室裡。

    「妳現在想做什麼?」他吻著她的髮問。

    「洗個澡,小睡一下……你要陪我嗎?還是要去和哥哥們談話?」何盼情因和他住在同一個房間而心跳怦然。

    「我想陪著妳。」寒嘯天坐到床沿說。

    「是要陪我洗澡,還是陪我睡覺覺?」何盼情撒嬌地跪在他身前,揪著他的領帶問。

    「妳想做什麼我都陪妳。」他魔魅地笑。

    她嬌笑,纖指靈巧地鬆開他的領帶,緩緩地解開他的衣扣,剝去他的上衣,挑逗的順著他的裸胸往下滑去,落在他的皮帶上,解開它,再解開褲子上的暗扣,廝磨般地一點一點,輕拉下拉鍊,差點碰到他壯碩的小兄弟,心悸地縮回手。「剩下的你自己來吧!」

    他被她逗得全身火熱,揪住了她的手,興味正濃地把她拉回原處。「不行,要有始有終。」

    她微喘著,美眸低垂,小心地褪去他的長褲,偷看「它」一眼,它已硬挺地突起,極具攻擊力。

    「換我了。」他陽剛的身體往前傾,手溜到她背上,解開復雜的小扣子,輕輕一扯,絲質上衣滑了下來,性感內衣下的鮮嫩蜜桃呼之欲出。

    他湊上去,吻她嬰兒般細嫩的皮膚,悄然解開性感內衣,解放她胸前柔軟富彈性的綿球,盡情把玩,親吻得小花尖挺,手再往下溜去,褪去她的裙,托住她渾圓的臀,推向他的硬實,隔著薄小的屏障廝磨她的柔軟……   

    「不是要去洗澡嗎?」她眼底波光瀲灩,小嘴火紅。

    「待會兒。」他氣息淺促,渾身是火,拉起她,令她趴向床沿,輕扯下她的緊小底褲,以及自己的障礙,巨大擠進她的小徑……   

    「噢!」她把臉埋在柔軟的床上低吟,瞬間的飽脹,身子像被刺穿了,一股熱浪從腹下蔓延開來……   

    他的速度一開始就急促迫切,一再撞擊深處,誘發她更濕潤,包容他更緊密;她咬著手指,身子酥麻,不停地顫僳,不由自主地擺動腰肢,迎接他一再的衝刺,從來不知原來快慰可以來得這麼快……

    他扣住她的下巴,銷魂地深吻她,昂然的巨物在她濕暖的禁地中變得更加敏感,狂猛的摩擦之間他獲得極大的滿足……   

    「坐上來。」技巧地改變體位,他攢著她的身子一轉,讓她坐到他的身上,他愛撫她的雙峰,吻她敏感的纖頸,領她起伏,鑽進更水嫩、更緊小的底層……   

    她遏止不住地歡愉呻吟,長髮因搖擺而性感散亂,額上、身子透著薄薄的香汗,所有的熱力不斷從腿間竄出,匯集成一股急待解放的力量……   

    他更快速,放送電流般的刺激,手指旋繞蓊鬱之中的小花蒂,很快地讓她到達高潮;她顫抖,抽搐,差點尖叫;他抱緊她扭動的身子,瘋狂地吻她,緊纏她的小舌,給她極大的快樂……   

    「洗澡去……」他抱起渾身無力的她。

    「你還沒……」她害羞地指他還沒有釋放自己。

    「不急,我們有的是時間。」

    她濕漉的頰輕摩他粗糙的頰,淺笑問他:「你精力這麼旺盛……真的有想過要當神父嗎?」

    「那是我哥他們的玩笑話,我去了台灣就走修行路線了,從不交女朋友,所以他們就戲稱我是想當神父。」寒嘯天一笑置之,把她放在淋浴間,兩人一起洗熱水澡。

    何盼情小手掩在雙腿間,嫵媚地瞅著他問:「你在台灣真的沒有女朋友?」

    「真的。」寒嘯天掉進她的小陷阱裡了。

    「那我是誰?」她笑著問。

    寒嘯天笑著抱她。「就妳一個老婆。」

    「那你去台灣之前呢?在這裡有你的舊情人吧!」她很好奇是哪個火辣的正妹?

    「她死了。」他斂容,向她坦承:「她因為我跟她姐有一腿而自殺了。」

    「噢!都怪我這張嘴,老愛說東說西的,當我沒問過,對不起……」她深感意外,難怪他不交女朋友了,原來是內心受過不小的衝擊,她立即投進他的懷裡,小手不停地輕撫著他的背,安慰他。「別傷心,忘了過去吧!」

    「要是我和妳的姐姐有一腿,妳會這麼好說話,還要我忘了嗎?」他扳起她的小臉仰視他。

    「我沒有姐姐啊!要是你看上別的女人,跟我說一聲,我會考慮把你讓出去,不會傻得殺了自己。」她眼神堅定地直視他。

    他默然無語地深吻她,他愛的正是她與眾不同的美麗,和一顆聰明的腦袋,深深為她折服了。


作者: fatbibis    時間: 2013-2-10 03:55 PM


第八章

    沒有人打擾的下午,兩人窩在被子裡相擁而眠,徹底舒放長途旅行的疲憊。

    睡了幽長的一覺後,何盼情先醒來了。寒嘯天的手擱在她腰間,仍熟睡著,她沒有吵他,安靜地看著他,他放鬆的眼眉,性感的唇線,腮幫子上青色的鬍髭,左看右看都帥得不可思議,性格又有男子氣概;她看得恍神了,她竟能擁有他這樣的一個男人……他的過去她不會追問,也不想追問,只希望她的現在和未來都有他相伴。

    「這麼偷看人,眼睛會脫窗的……」她腰間上的毛毛手突然動了起來,在她背上來回遊走。

    「哪有人……偷看著你啊!」對上他微睜的眼,她靈機一動,真往被子裡頭躲,假裝她並沒有偷窺他的睡相,一下小心手碰到他身體的一部分。「啊!」她驚叫,急忙要收回手。

    「呃!」他低吟,隔著被子揪住她的小手,不要她放開,引導她行動。

    她被動地隨著他的引導移動小手,在薄薄的被子裡看著它愈益堅硬、昂然……她微啟著唇呼吸,害臊得要命,可是卻有某種說不出的成就感。

    他鬆開手了,她不再被動,也想要帶給他快樂和歡愉感,她可以辦得到。她鑽進他矯健的雙腿間,怯怯地親吻了他的硬挺,小心包容它,來回滑動,水蛇一樣的纏繞它……   

    她聽見他粗嗄的呼吸聲,她纏得它更緊,吻它更深,滑動的頻率更急促,它更壯頌,布滿青筋,充滿爆發力,她幾乎無法再容納下它,這才覺得它在她體內制造波瀾時就是這雄壯威武的模樣……   

    她悄悄地挪動自己,背向他,慢慢坐到他身上,一寸寸將它壓擠進身子裡,濕潤順利地吞沒了它,她試著小幅度擺動,刺激它,幅度更大、更快,全身熱得發汗……

  驀地,她支撐在床上的兩隻小手被他扣住,他交纏她的手指,領她上下動作,她回頭,才發覺她全身罩在被子裡。

    她熱得受不了,抖掉身上的被子,大口大口地喘息。

    「呵呵……」她身上罩著被子,難怪會那麼熱。

    「笑什麼?」寒嘯天坐起身,手臂圈緊她,臉貼著她的問。

    她側過暈紅的小臉瞥他,小聲說:「我吃了你。」

    「滿足了妳的征服欲?」他微瞇著眼瞥她,挺進花心深谷。

    她美眸如星,嬌柔地低吟。「我從來都沒想過要征服你,我想跟你……平起平坐。」

    他笑了,同意她。「夫妻是該平起平坐。」

    她抬起白皙手指,輕拉下他的頭,向他索吻;他熱烈地吻上了,盡情吸吮她美妙小舌,好好地愛她一遍又一遍……   

    傍晚--

    何盼情和兩個嫂子在廚房裡準備晚餐,大哥沙擎恩有事去了西西里島未歸,寒嘯天難得有閒情逸致,在院子的休閒椅上聽君君有板有眼的拉小提琴。

    「寒先生,有您的信,已經掃描過了,是單純的信函。」手下送來一封信。

    寒嘯天接了過來,君君因此中斷拉琴。

    「君君繼續拉琴,你琴拉得挺好的,不要受到任何打擾而中斷。」寒嘯天鼓勵小孩。

    君君繼續拉小提琴,寒嘯天拆開信來--

    敢不敢到墓園來見我一面?

                  芮秋

    這女人,果然又出招了,用了「敢不敢」三個字來問他,他哪會選擇不敢?他是不想見她罷了,他拿出打火機燒了她的信,用著火的信紙來點菸抽,扔了火源,任它在草地上燒成灰燼。

    「當著小孩的面抽菸是想毒害他嗎?」黑燿霆拉著兩條大型黃金獵犬走過來,他在後院打完高爾夫球,才想坐下來休息就見到三弟燒信,他逕自拿走寒嘯天叼在嘴上的菸,放到自己嘴上叼著,坐到一旁,對君君說:「小朋友,你先進屋去,這裡空氣不良。」

    「是,二叔叔。」君君很聽話的扛著小提琴跑開了。

    黑燿霆見小孩走遠才問寒嘯天:「是誰的信?」

    「還有誰。」寒嘯天連說明都懶了。

    「芮秋?」

    「嗯。」

    「那女人想幹麼?」

    「她要我去墓園見她。」

    「想約你談判?」

    「我跟她沒什麼好談的。」

    「你會去嗎?」

    「會。」唯一能讓他去一趟的理由是:「我想弄清楚她到底要什麼?」

    「這樣也好,省得她干擾到公司,我會派人封鎖整座墓園,諒她不敢亂來。」黑燿霆認為得有防範措施。

    寒嘯天點了頭,揮手招來手下,下令:「備車。」

    「是。」手下領命前去。

    寒嘯天立起身。「二哥,要是盼情問我去哪裡的話……」

    「我會說你去公司開會。」黑燿霆反應極快。

    寒嘯天質疑他:「你常用這種藉口跟二嫂說?」

    黑燿霆搖頭。「我沒有別的女人,不需要藉口。」

    「這個芮秋並不是我的女人。」寒嘯天慎重其事地說明。

    「總是個女人,說去開會不是保險些嗎?何必讓你那個可愛的情人有別的想像空間?」黑燿霆思慮縝密。

    寒嘯天酷笑,同意他的話。

  ※※※※

    約莫十五分鐘路程,黑色凱迪拉克到了一座幽靜的私人墓園前。

    寒嘯天下了車,步行進了靜謐的墓園中,走向芮妮的墓碑,面無表情,心情平靜。

    「寒,你來了。」有個身著風衣,長髮披肩的女子已在那裡等候著他。

    他朝她走去,在離她五步遠之時止步。「找我做什麼?」

    她回過頭,用哀怨的眼神看著他。「你好狠,精英寧願被你吃定也不跟我合作。」

    「算他們聰明。」寒嘯天冷然的臉上絲毫不見情緒。

    「你為什麼總是這麼絕情?三年前你一聲不響就走了,一回來就找我的碴?」她眼眶紅紅的。

    他不為所動。「是妳找我的碴吧!」

    「好吧!我承認,我是利用買精英軟體公司的遊戲軟體來吸引你的注意,我沒有別的辦法可以把你引誘出來,我不知道你去了哪裡?」

    寒嘯天不語。

    她走近他,忽然地撲向他,抱住他,淚墜在臉上。「寒!你為什麼要離開羅馬,放我一個人枯等著你,難道你對我沒有感情了嗎?」

    寒嘯天推開她,不留情地指著墓園咆哮:「我不曾對誰有感情,妳應該悲傷的是,跟妳有感情的妹妹已經躺在這裡面。」

    「你怎麼確定躺在裡頭的是誰?」她神色掙扎,眼神閃爍。

    寒嘯天一詫!「妳說這是什麼意思?」

    「你難道連我都認不出來嗎?我是芮妮……躺在裡頭的是我那個不要臉的姐姐芮秋,你不會忘記我肚臍旁有顆痣吧!那是芮秋沒有的……」她邊說邊解開風衣,裡頭除了她裸露的身子沒有半件衣服……夕陽映照下,她肚臍旁確實有顆紅痣。

    「你摸摸,是真的,我沒有騙你。」她拉他的手觸碰自己。

    寒嘯天手指瞬過那顆突起的紅痣,一股寒意隨即從背脊竄出,他雙眼凜冽,死死地瞪著她。「妳是芮妮!」

    「我是……我苦等了你好久……」芮妮緊緊地抱著他,眼淚奔流。

    「妳讓我以為妳自殺,其實是妳殺了妳姐姐!」他推測。

    「寒……你好聰明,可是你知道得太晚了……你知道嗎?當你們在我的床上胡搞的時候,我人就在門外,最過分的是姐姐竟然還穿我的衣服!我恨得把我媽的安眠藥全倒進去裡面,等你走後我就端果汁到房裡,姐姐一看見我,心虛得嚇了一跳,我當作什麼事都沒有,問她要不要喝果汁,她喝了,睡在我床上,我拿了水果刀在她手腕劃上一刀,讓她在睡夢中慢慢地流乾了血,模樣看來就像我已經為情自殺……哈哈哈……」芮妮又笑又抽噎,兩手緊纏著寒嘯天的頸子。

    寒嘯天震驚到動也不動,這女人竟是個冷靜的殺人犯!

    「寒,來啊!在芮耿這個不要臉的女人的墓前吻我,撫摸我……像三年前你在我床上對她做的,再對我做一遍。」芮妮湊上嘴要吻他。

    「妳瘋了。」他別開臉,推開她。

    「你不敢,你也心虛了?我老實告訴你,我想殺的其實是你們這對姦夫淫婦,我成功地送走了一個,你……玩弄了我的感情,當然也得付出代價!我等了那麼久就等這一刻……」芮妮從風衣口袋裡取出小手槍,直指著寒嘯天。「寒!你納命來吧!」

    寒嘯天面不改色,冷靜地沒有動作。

    突然間芮妮哀叫一聲,被一群埋伏的手下撲上來抓住她,搶下她的手槍。「放開我……放開我……」她死命掙扎。

    寒嘯天轉身走人,沒有多看她一眼。

    「寒,你真的好狠心……你以為我真的鬥不過你的惡勢力嗎?」芮妮尖聲地大叫。

    寒嘯天沒有停留,在上車離去之前,他聽見墓園深徑中傳來「砰」的槍響。

    「寒先生,她自盡了。」車上的無線電對講機,傳來手下的通報。

    「你們知道該怎麼處理,開車。」他冷酷無情地下令,森峻的面容下,心緒復雜,那女人終結自己的生命來讓他自責,太傻了,對他而言她不過是過去花心糊塗帳中的其中一筆而已,但她確實又震撼了他,三年前竟是她害死自己的姐姐,移花接木之不讓他以為她是為他而死;總歸一句都是花心惹的禍,過去的他太荒唐了。

    回到家,寒嘯天在院子裡下車,二哥黑燿霆仍在院子裡等他。

    黑燿霆一派悠閒地看報紙,待寒嘯天走近,坐定,他放下報紙直言不諱地說:「我接到報告了,依我看那女人是瘋了,你還是不要留在羅馬,帶盼情到澳門散散心。」

    「二哥,我會考慮的。」他確實需要多一點的空間和時間排解這一個半小時之內發生的事。

    「別考慮了,這是賭城帳房金庫的鑰匙,你去幫我看著場子。」黑燿霆從皮帶間抽出成串的鑰匙,拿下一支交給兄弟。

    「那你呢?」寒嘯天把鑰匙握在手上。

    「我得在老家多待一些時日,你二嫂不方便長途飛行。」

    「二嫂怎麼了?」

    「她有了,昨晚才發現。」

    「恭喜你了,二哥。」

    「嘿嘿!謝了,你也多努力。」黑燿霆傾身拍拍他的上臂。

    「要當爸爸是什麼感覺?」寒嘯天完全領悟不到。

    「非常興奮。」這還不足以形容他心中的喜悅。

    寒嘯天可以猜想那對二哥來說是很重要的大事。

    「寒,你回來了?二哥說你去開會,我以為會很晚呢!」何盼情本是要到院子來等寒嘯天,見他就坐在休閒椅上,開心地飛奔向他。

    黑燿霆識趣地進屋,好把空間留給情人。

    寒嘯天伸出手臂把這穿圍裙的女人摟到腿上來,她眼眉間的愛意和笑意都不容他的一丁點破壞或傷害,他們的愛情得來不易,他得好好珍惜,她是個好女人。

    「不要再等一年,我們立刻結婚好嗎?」他發自內心的渴望。

    「秘密結婚嗎?」何盼情察覺他眼中強烈的期望,溫柔地輕撫他的臉。「是不是看到你的哥哥和嫂嫂感情那麼好,所以就等不及了?」

    「是妳讓我等不及了。」他孤寂的心極需她的撫慰,也只有她能使自己的心獲得最大的安定感。

    「我?」她淺笑,心暖洋洋的。

    「我想跟妳一起擁有一個家,像一般人……一樣也能有平凡的幸福。」這話從他口中說出是有點艱澀的。

    她聽著他沙啞的聲音,冷寂的眼神,心隱隱泛疼,多想答應他……   

    「那我們就結婚吧!可是……一年內我仍得工作,不能常待在家裡怎麼辦?」她的心已是他的,人也是他的,可她真正擔心的是自己做不好妻子的角色。

    他瞥視她認真的神態,不忍為難她。「當我是胡說好了,我也還沒開始找房子,說得太遠了……」

    「你絕不是胡說。」她可以了解他比平常人更需要穩定的家庭生活,更多的愛,只是礙於他的身份特殊,心事無法隨意向人傾吐,他既然已經都把想說的話說出來了,她怎麼還能猶豫不決,或忍心對他說不?「你派人幫忙找房子,我們結婚。」

    「妳的工作呢?還有妳的家人同意嗎?」

    「結婚本來就是我們兩個人的事,只要我們願意,不必誰來同意,而且……我突然想到,我的合約上是有寫不能戀愛,可沒說不能結婚啊!至於我的家人……他們是希望我嫁一個疼我的老公,你很符合條件呵!」

    比起他,旁人的問題似乎變得微不足道了,而她的家人會尊重她的選擇,他們知道她一直有人追,只是不知她何時會嫁掉罷了,不管他們對他的看法如何?她會慢慢地讓他們了解他確實是個對她很好的男人。

    「哈哈……」他笑了,心情舒坦。

    「不如趁這假期,我們去拉斯維加斯結婚,結完了,再度蜜月,你覺得怎樣?」她出點子。

    「很完美。」他贊成,心中爆喜,心動得狂吻她。

    「等你約好機師,我們隨時可以出發。」她也為自己的決心而豁然開朗,畢竟這是她心底真正想追求的,而她坦然地面對了。

    「太好了。」他的聲音因激動而沙啞,心裡充滿了二哥說的那種……興奮感。

    「走嘛!老公……我們吃飯去了,今晚做了很多菜呵!」她聲音微細地喚他,拉他起身。

    寒嘯天被動地站了起來,被她的一聲老公叫得飄飄然,他感懷的抱著她,久久無法言語……   

    「怎麼了?」她在他窒人的懷抱裡問。

    「我想抱著妳。」他啞聲請求,閉著眼,嗅著她的髮,長久來懸宕的一顆心,終於穩定下來。

    她任由他抱著,是他要的,她都樂意給……她很愛很愛他啊!

  ※※※※

    一個星期後,在澳門夜的王國賭城--

    「再來再來……」何盼情和老公窩在賭城的豪華旅館床上玩私密的遊戲,慶祝他們的新婚,遊戲規則是,猜拳輸的人得脫一件衣服,還得餵贏的人吃水果,然後跳一段艷舞取悅贏家,這下又是寒嘯天猜輸了拳,脫去身上的白襯衫,他只剩一件內褲可以遮身了。

    「就不信妳老是贏我。」寒嘯天從放在床中央的水果盤裡,拿了一顆葡萄餵進老婆口裡,邪惡的目光掃過她身上,她一件衣服也沒脫,他卻快被她剝光光了。

    「那就再加點油嘍!老公……快跳艷舞給人家看嘛!」何盼情滿足地吃著葡萄,笑個不停,把床頭的搖滾音樂聲調到最大。

    寒嘯天等她吃好了,一躍下床,隨著音樂狂放的扭腰擺臀,展現肌肉,大跳猛男舞,逗得愛妻哈哈大笑,而這可是閨房裡才有的樂趣,別人想看他跳艷舞,門都沒有。

    「哈哈哈,老公,你真棒,再來猜拳……」何盼情拍著小手。

    寒嘯天撲到床上,先親她一口,再摩拳擦掌,雙方一起出拳。

    「哦哦!」她瞪大了眼睛看,這回他的布終於勝過她的石頭。

    他色迷迷的眼睛瞬過她的上衣,無言地說「脫吧!老婆」,她被他灼人的眼燙得心都慌了,背過身去輕解羅衫。

    「嘿!不行不行,這樣犯規哦!」寒嘯天扣住她的雙肩把她轉過來面向自己。

    「犯了什麼規啊?」何盼情聽不懂。

    「家規第一條,要坦誠相見。」他賊笑。

    「什麼時候定的家規?我怎麼都不知道這一條啊?」她嬌嗔。

    「現在起規定的。」

    她擠著羞紅的臉嚷嚷:「是坦誠又不是裸裎,差很多耶老公。」

    「別計較了,不然我自己動手了……」他伸出祿山之爪。

    「啊哈哈……」她笑著閃躲。

    他撲到她身上,作勢要解她衣服。

    「你犯規啦!老公。」她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犯了哪一條?」他沒停手。

    「要愛惜衣服,不能用扯的……哇哈哈……」

    「什麼奇怪的規定?」他三兩下扒光她的衣服,勝利地吻她的唇、她的身子,吻夠了,他好整以暇的拉她起身說:「餵我。」

    「你要吃什麼?」她跪坐著,被他攪得頭髮都亂了,性感嬌媚的身子泛著一個個草莓。

    「蘋果。」

    何盼情拿了一小塊蘋果,餵進他嘴裡。

    他細細地嚼著,不懷好意地傾身說:「嘿嘿……換妳跳艷舞了,老婆。」

    「擦亮你的眼睛等著看……」何盼情偎向前去,眼神魅惑放電地說,輕吻他的唇,一溜菸的下床熄了所有的燈,房裡陷入一片漆黑。

    寒嘯天就等著她又有什麼新奇的點子?

    沒一下,她開了小燈,身上罩著被單,隨音樂擺動起來……   

    「這是什麼艷舞,沒啥看頭。」寒嘯天看她包那麼緊,乾笑兩聲。

    何盼情狐媚地對他眨眼睛,兩手在被單裡亂忙一陣,之後扔出一件性感胸罩給他;他接在手上,眼綻亮,滿意地嗅她的香氣。

    她又有動作,又丟出一件裙子,他再接住,她又一陣狂扭,丟出一件可愛的小褲褲……慢慢舞動到他身邊,香唇若即若離地拂過他的唇……   

    他一把將她抱到床上,急切的吻她,毛毛手探進被單裡,但……她身上並不是空無一物,原本的衣裙都還在,他這才知道她唬人,扯掉她的被單,對她抗議:「這算什麼艷舞?」

    「能勾引人的舞就叫艷舞嘛!你不承認,你被勾引了嗎?」她對他嬌笑,慵懶地親吻他。

    「妳確實是勾引了我。」他瞇起電眼,壞笑。

    「還要玩嗎?」

    「當然。」他要把她全身上下都扒得精光才滿意。

    她笑他不服輸,爬起身,再跟他猜,出拳。

    「我又贏了!」他發出勝利的狂吼。

    她乖乖卸下裙子,餵水果,這次的艷舞可不含糊,她纏在他身上舞動,磨蹭,惹得兩人心跳加速,敏感的膚觸間「性」致盎然……   

    「還要再玩嗎?老公大人?」她挑逗地在他耳邊呵氣。

    「妳想呢?」他的大手撫過她透著粉紅光澤的嬌軀,怎堪她誘人的挑逗?

    「玩別的……」她把胸前最頂尖的部位,挪近他的胸口,用身體在他身體上畫圈圈。

    「什麼別的?」他低吟,手探進防衛,托住她渾圓的臀。

    「愛愛啊……」她不清不楚地說。

    「什麼是『哎哎』啊?」他故意聽不懂,要她說明白點。

    她吮咬他的耳垂,柔柔軟軟地說:「是……愛愛。」

    他抱著她,雄渾的體魄壓到她身上,義不容辭地用行動答應了她……他激吻她甜美的唇,順著她曼妙的身子烙下數不清的吻痕,一路吻到她細細的腳踝……   

    「呵呵……」她全身又癢又泛疙瘩,感官充分受到刺激,身子裡很快就醞釀好一池暖水等他。

    他再次壓抵上來,她修長的兩腿圈住了他;他挺進,沒入濕潤深谷,熾狂衝刺,火熱地吻她;她攀著他的頸項,隨著他愈漸激烈的節奏擺動,熱情地迎合他;他衝擊力更強,緊密的律動帶給她酥軟的歡愉;她忘情的緊纏著他,心為他強而有力的愛愛而瘋狂悸動……   

    新婚的夜,兩人消融在彼此濃密的愛潮裡,決計要戰到筋疲力盡,才肯罷休……


作者: fatbibis    時間: 2013-2-10 03:55 PM


第九章

    深夜兩點,何盼情洗好澡後裹著浴巾走出浴室,寒嘯天已穿戴整齊,坐在房裡的沙發等她,手裡把玩著一把鑰匙。

    「老公你不睡嗎?你要去哪裡?」

    「我去帳房和保全室看一看,妳先睡。」寒嘯天把帳房鑰匙放進口袋,起身走向她,摟摟她。

    「我不要一個人待在房裡……」她拗著。

    「我一會兒就回來了。」

    「你說的一會兒是多久?」她可不依。

    「大概一、兩個小時吧!」

    「那麼久?我也要去……帶我去嘛!」

    「妳不怕被影迷認出來嗎?這麼晚了妳出門還戴墨鏡不是挺奇怪的?」寒嘯天替她設想。

    「這麼晚了外面人應該不多吧!」

    「老婆,妳是第一次來澳門嗎?這裡是愈晚人愈多。」他笑她傻傻的。

    「可是……我不要一個人留下來嘛!」一個人在冰冷的被窩,她怎睡得著?

    「那……妳要怎麼出去?」

    「我不化妝,把頭髮盤起來,戴頂帽子,應該不會被認出來!」

    他說不動她,只好依她了。「妳覺得可以就成了。」

    「等我一下,我穿衣服很快的。」何盼情開心地親他,飛快跑到衣櫃裡找輕便的牛仔褲和短T穿上,戴了漁夫帽,跑過來,挽著他的手。「我好了,走吧!」

    寒嘯天看她那麼有興致,帶著她一起出旅館,進入賭場,直接從櫃檯後的通道進入位在地下室的帳房,約有一百坪的空間,一個人負責一個賭臺,以電腦入帳。

    何盼情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龐大的作業團隊。

    「寒先生,這是到今天午夜十二點前的帳目,現金可以入庫了。」管理經理就在金庫前等候寒嘯天。

    寒嘯天在帳目上簽章,在金庫門前按下一組密碼,再和管理經理各以一把鑰匙打開金庫,作業人員謹慎地把一大車的現金推進金庫裡。

    何盼情第一次目睹賭城的金庫,滿滿的現金,金光閃閃,她看著作業人員把現金推進特制的箱子,私底下問寒嘯天:「那些大箱子專門用來裝錢嗎?」

    「嗯!在特定的時間內,由保全提著直接送銀行。」

    作業人員裝好箱子,全退出金庫外,寒嘯天再和管理經理將門鎖上,他本人設了新的密碼,在帳房裡巡視一圈後,帶著何盼情離去。

    「老公,這裡人這麼多,有人要偷金庫裡的錢怎麼辦?」何盼情望著人山人海的賭場,很新奇地問他。

    「哪有那麼容易?那個金庫是特殊金屬打造,用炸藥都炸不開,除非有密碼,但密碼天天都設新的,除了我和兩個哥哥,沒人知道。」寒嘯天透露。

    「我們現在要去哪裡?」

    「去查看保全系統,就可以休息了。」他握著她的手往對面的服務台走去,這個服務台是前哨站,後方還有通往樓上保全室的密道。

    「盼情……」賭場嘈雜的人聲中,何盼情似乎聽見有人在叫她,匆匆回頭,卻沒見到人。

    「你有沒有聽見有人在叫我?」她問寒嘯天。

    寒嘯天也回頭顧盼一下。「有,會不會是熟人?」何盼情無法確定。

    「我們還是快走吧!時間不早了,妳不習慣晚睡,」寒嘯天體貼地說。

    何盼情欣然讓老公摟著,快步走向服務台後方,跟他巡視好,就一起回房睡覺覺了。

    張立成吃力地轉著輪椅鑽出人群,四處張望,他剛剛好像看到何盼情和一個男子走在一起,那男人十分英俊高挺,看了令人嫉妒,可是怎麼一轉眼就不見人影?

    雖然她沒有上妝,又戴了一頂漁夫帽,但他身為她的粉絲,擁有她的各式宣傳照和寫真集,天天看著,很容易認出她來……   

    他明明有向大姐提出要邀何盼情來澳門,聽說她沒有答應,他也就邀了別的朋友一起來,而她不想跟他來,卻願意和別人來這裡玩嗎?

    他得向姐夫查證才行,他懊惱的轉著輪椅出賭場,在比較沒那麼吵的戶外,打手機回台灣……   

    「立成,這麼晚了有什麼事?」葉國華心情不好,一個人在夜店裡喝悶酒。

    「姐夫,我人在澳門夜的王國賭城,剛剛我看到盼情了,她也來了。」張立成難掩心中的不平。

    葉國華一聽到何盼情的消息,精神全來了。「你不會看錯了吧?」

    「我不會看錯的,她和一個男的在一起。」

    「男的?」葉國華心一沉。「長什麼樣子?」

    「很英俊,不像一般人……」張立成不想把情敵形容得太好。

    葉國華很自然的就想到寒嘯天,他忍不住憤怒和妒意,一把砸了酒杯,引來旁人的側目,但他不予理會。「立成你看錯了吧!何盼情不會跟任何人去澳門的,你玩吧!我要休息了。」他關上手機,根本不要張立成插手管,他要自己收拾何盼情,他已經想好要怎麼做了,他不需要人到澳門去逮人,只消一通電話給傳媒那些專門撰寫八卦的記者,就足以牽制何盼情,讓她好看。

    他不惜少賺些錢,也要何盼情收斂,受到約束力!

    他立刻就打電話給一些和他有私交的狗仔雜誌社。「我有第一手的消息,何盼情正和富商同遊澳門夜的王國賭城,我聽她說這次她要價一千萬……」

    「華哥,你是醉了嗎?何盼情不是你的寶嗎?這不會是搏版面的做法吧?」狗仔疑惑。

    「這是真的,我氣死了,這丫頭不給她點教訓是不行了,不信的話你們可以去澳門查查看。」葉國華陰鷙地說,心其實很苦悶,他知道這樣的做法極具殺傷力。

    而狗仔們可是樂壞了,這確實是個值得炒作的消息,他們得去搶新聞。

    人在澳門的張立成被姐夫這一否定,倒有點懷疑,自己很有可能是看錯了,像何盼情這樣的名模是不太可能到賭城來。

    他放回手機,回賭場去找友人去了,今晚他手氣還不錯呢!他可要再賭一把才行。

  ※※※※

    隔天,賭城旅館裡悄悄的住進了十多名狗仔記者,他們都接到葉國華的電話,認為消息可靠且機不可失,都想拍攝下何盼情和富商出遊的畫面……   

    何盼情並不知情,下午時分寒嘯天又進賭場保全室看場子,她還自己出旅館去逛百貨街,進一家精品店選購一支太陽眼鏡,而兩名狗仔報記者已發現了她的蹤影。

    「是何盼情耶!」狗仔A喜出望外的對狗仔B說。

    「她真的來了澳門。」狗仔B也很雀躍。

    「可惜她是一個人。」

    「再等等,說不定那個富商很快就會出現。」

    「別傻了,妳又不是第一天幹狗仔,名人約會不會選在大庭廣眾之下,她一定是住在這裡的飯店,我們一路跟著她,看她是住哪間房,在那裡等一定可以拍到畫面。」

    「就這麼辦,一路跟蹤她就對了。」兩狗仔找出對策,一路就假裝遊客,她走到哪裡,她們也到哪裡……   

    何盼情買好太陽眼鏡戴若,逛到另一家精品手工鞋店,選購了一雙舒適的鞋,逛累了就到小河邊買飲料喝,坐在休閒椅上看人造河上悠遊的小船,聽船夫唱情歌。

    喝完飲料,她安步當車的走回飯店,在進飯店後,她的手機響了。

    「老婆,妳現在要回房間休息了嗎?」

    「剛進來飯店,你怎麼知道?」何盼情探看四周,看看老公是不是又躲在附近盯梢了?

    「妳先到櫃檯,向櫃檯說妳要1408的鑰匙。」

    「為什麼?」

    「照我說的做,進那個房,妳再撥電話給我。」

    「噢!」何盼情弄不懂老公是不是在跟她玩,或者他人就躲在那個房裡要給她驚喜?她照他說的,到櫃檯去要1408的鑰匙,櫃檯人員像早就接到指令了,見她一來就把鑰匙給她。

    她遲疑地搭電梯上樓去,進了那問房,關上門,開始找老公……嘸人!

    她困惑的打電活給他。「老公,我在找你指定的房內了,你人在哪裡?」

    「我在保全室。」

    「我以為你在這裡呢!你是要我來這裡做什麼?」她哭笑不得的把行頭放在地毯上問。

    「妳被跟蹤了。」寒嘯天在保全室已經從監視器裡盯著她看很久了,他察覺有兩個女生一直跟著她,她走到哪兒,她們就跟到哪裡,很詭異。

    「什麼?」何盼情很吃驚。

    「有兩個女生,在精品店就一路跟著妳。」寒嘯天說。

    「你怎麼知道?」何盼情驚詫地問。

    「這裡的保全不是做假的,整座賭城無死角的全天候監控中,要不然,妳以為我怎麼會放心,放妳一個人在外面走動?」他守著她。

    「所以你也看到我的一舉一動了。」她好感動。

    「沒錯,妳現在到門孔上看看,是不是外面就有兩個女生在徘徊。」寒嘯天示意她行動。

    何盼情走到門邊探看,果然有兩個陌生的年輕女生,衣著看來像觀光客,若是影迷,在路上時她們就會熱情地來要簽名了,而她們並沒有,所以她們應該是……記者。

    仔細聽,她們正悄聲說:「何盼情就是住這裡了。」

    「我們就在這裡等,很快就可以拍下她和富商的畫面了。」

    何盼情心涼涼的,走離門邊,愁眉不展地對寒嘯天說:「怎麼辦?我被狗仔記者盯上了。」

    「別擔心老婆,這個房間的樓下就是我們的房間,妳用這個房間的鑰匙打開衣櫃裡的鎖,推開後,會看見一道樓梯,往下走,再開鎖,推開門就能從樓下的衣櫃進到我們的房間了。」寒嘯天仔細地叮嚀。

    何盼情用房間鑰匙打開衣櫃裡的鎖,推開,果真有道樓梯,她鬆了口氣。「真的耶老公,有密道呢!」

    「這是以備不時之需,從這個房間算起上下三樓是我和哥哥們專用的,不外租,也都可以相通。」寒嘯天柔聲說:「現在妳可以安心地回房去睡了,沒人可以打擾妳的。」

    「謝嘍!老公。」何盼情合上手機,拎起地上的鞋盒,進了密道,仔細鎖好衣櫃門,輕鬆地甩了狗仔。

    下樓進了房,她再鎖好密門,自由自在地淋浴、看電視,安穩地睡在沙發上,心情不錯……   

    而那兩個台灣來的狗仔記者,當真以為盼情住在1408房,苦苦地等候一個小時,卻沒再見她走出那個房間,連富商的人影都沒見到,兩人開始苦思,商量……   

    「要不要假裝客房管家按電鈴看看裡頭的情形?」

    「別傻了,門上有外視鏡,何盼情看到陌生人不會隨便開門的。」

    「不如……我們去客房管家那裡偷鑰匙。」

    「只有這樣了……」兩人商量好了,偷偷摸摸進到樓層的客房管家部門去探看,三點整是客人進房最忙碌的時候,客房管家們無不忙著送毯子、送迎賓水果,裡頭只有一名人員留守。

    兩狗仔看到這情形,便竊竊私語。

    「我們走進去,假裝走錯地方,然後由我去引開她,妳去偷鑰匙。」狗仔A策劃行動。

    「沒問題。」狗仔B看到鑰匙櫃就在留守人員桌位的旁邊,心想很容易得手。

    於是兩人進了管家部門--

    「咦,這裡不是樓梯間啊!」狗仔A假裝得很像。

    「這裡是客房管家待命的地方,樓梯間在右側走道盡頭。」客房管家不疑有他,還離開座位熱心地為她們指路。

    「我第一次來,都搞不清楚,妳可不可以告訴我這個賭城的設施,除了賭場還有什麼好玩的?」狗仔A和客房管家在門口哈啦起來,客房管家還真的介紹起賭城的遊樂設施。

    狗仔B趁客房管家不注意拿了1408的鑰匙,兩、三下就得逞,眨眼睛示意狗仔A「快閃」。

    「謝謝妳,妳真是熱心。」狗仔A道了謝,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的和狗仔B走了。

    兩人在走道上竊笑,狗仔B還讓狗仔A看她握在手心的鑰匙,兩人踱步向1408房,中途還停下來,在飲水機前倒水喝,喝完水,直接就到了那房前,鑰匙正要插進門鎖中……   

    「妳們最好不要輕舉妄動。」兩名身著黑西裝的外國男子迅速來到她們身後,以英語制止她們。

    「你們是誰?我們住這間房耶!」兩狗仔看他們不像是這飯店的服務人員,不知死活地用英語頂回去。

    「很不好意思,妳們不但違法偷了鑰匙,還擅闖客房,我們得把妳們交給警察。」兩人身手很好的擒拿下狗仔,而事實上,他們全是寒嘯天的手下,寒嘯天已從保全室的監視器看到她們剛才偷鑰匙的情形,立刻用無線電派離飯店最近的手下出馬,不再輕饒,他預備好好「採訪」她們。

    「這是誤會一場,聽我說……」狗仔一聽到警察,嚇壞了,還想硬拗……   

    兩名手下不聽,押著她們到樓下警衛室裡,狗仔們也耍起狠來,恰北北地叫罵:「你們這飯店是流氓開的嗎?這麼對待客人?」

    但她們囂張不了多久,寒嘯天到場了,一批手下也隨之到達,警衛室厚重的門被帶上,高頭大馬的一群黑衣人一字排開,嚇壞了她們。

    「兩位會說國語吧!請坐,別客氣。」寒嘯天逕自坐了下來,用國語跟她們交談。

    「你是誰?」兩狗仔被這英俊男子不怒自威的氣勢震懾住。

    「這裡的經理。」寒嘯天不透露他老板的頭銜。「妳們要是不想進警局倒還有別的變通之道,老實告訴我,妳們為什麼要偷鑰匙?」

    「是因為……」兩狗仔面紅耳赤,妳看我,我看妳,說不出所以然來。

    「我等著。」這是命令,他沒啥耐心。

    「我們說了,就可以快點離開這裡嗎?」狗仔勉強地同意交換條件。

    「要是讓我聽出半句假話就不行。」這是重點。

    「你怎麼知道懸真的假的?」狗仔A發問。

    「對啊!萬一我們說真的,你覺得是假的呢?」狗仔B也擔心。

    「說不說?」寒嘯天眉目一凜,兩人寒毛豎直了。

    「我們是何盼情的粉絲,見了她進那個房,很想看看她,要簽名嘛!」

    啪地一聲,寒嘯天不客氣地拍了案頭一記。「別胡說了。」她們跟蹤她很久,他比誰都清楚。

    狗仔心虛,這位經理大人炯炯有神的雙眼威脅性十足,瞪得她們腿抖啊抖……還有那些黑衣人,全部一臉冷臉,神似外國殺手,現場可說充滿肅殺之氣,她們實在不敢造次。

    「我們是記者……」她們認了。

    「很好,妳們來了多少人?」

    「別社的不知道,我們社裡就派我們兩人。」她們很驚奇他是從哪裡判斷出她們說的是實話?

    「為什麼妳們會知道她在這裡?」寒嘯天繼續問。

    「是……華哥放出來的風聲,說她和富商出遊,要價一千萬,他很生氣想教訓她,所以炒這個新聞……」

    「華哥?」寒嘯天一怔。

    「就是……何盼情的經紀人葉國華……說了你也不認識吧……」狗仔陪笑臉地說。

    「不合理……」他思索著可能性。

    狗仔又困惑了,她們也曾認為不合理,怎麼這經理大人也這麼認為?他看來不太像只是經理而已,說不定是某個神秘惡勢力的頭頭……   

    「這是真的。」狗仔A深感逃命要緊,這裡絕非久留之地。

    「可以放了我們了嗎?我們說的都是真的。」狗仔B也感覺不妙。

    「除非,妳現在跟他通電話,證實是真的。」寒嘯天使眼色,手下立刻拿來手機要替她們撥。

    狗仔情非得已,抖顫著手拿了自己的手機看了華哥的電話,報了一串號碼給他。

    黑衣人按了擴音,輸進國際電話,很快地接通了,是由葉國華本人接聽。

    「喂。」

    「華哥,我是K報的阿霞,我到澳門了,你說何盼情……真的在澳門嗎?」

    「沒錯。」

    「你真的很氣她和富商在一起嗎?」

    「沒錯。」

    寒嘯天洗耳恭聽,更做出手勢,示意狗仔繼續追問下去。

    「為什麼?」狗仔問。

    「妳問太多了。」葉國華斷然回絕。

    「說說看啊!你的立場很奇怪不是嗎?何盼情是你的搖錢樹,這種負面報導對她有不良影響。」

    「我要她學乖。」葉國華不耐煩地說:「我現在很忙,抱歉了。」電話中斷。

    狗仔花容失色地看著寒嘯天,她們已經盡力了,就不知經理大人意下如何?

    「送兩位小姐回房。」寒嘯天沒有多加刁難,從這通電話已能了解她們確實是受到葉國華的唆使而來澳門,而葉國華是怎麼曉得她和「富商」在一起,又為什麼要胡說八道說她收錢?而且還那麼生氣?

    如同那個記者所說的,何盼情根本是葉國華的搖錢樹,就算和富商在一起,他又有什麼理由那麼生氣非得傷她?

    乍聽之下真教人匪夷所思,但仔細推敲,似乎又有某種邏輯存在……   

    葉國華傷人的理由該不會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心態吧!他喜歡何盼情!

    無論如何,他會找機會親自問葉國華,他絕不容任何人,用任何方法傷害何盼情。

    這幾天他會嚴密地守護她,所有的狗仔都妄想能接近她,回到台灣也一樣,防範措施將做到滴水不漏。

    「謝謝,謝謝……」兩狗仔惶恐的道謝,在黑衣人親自「護送」不出警衛室。

    回到住房,兩人不敢再逗留,立刻收拾細軟,包袱款款,逃離澳門……   


作者: fatbibis    時間: 2013-2-10 03:56 PM


第十章

    六天後--

    「老婆,待會兒司機會載妳去機場,妳先回台灣,我兩天後就會回去跟妳會合。」寒嘯天把何盼情抱在懷裡說。

    「我會想你的。」何盼情接受他的安排,兩人分別回台灣是唯一不會讓人跟拍的方法。

    兩個人濃情密意,難分難捨之時,寒嘯天的手機響了,他挪出一手來接聽。「嗯,我知道了,好……」

    「什麼事?」何盼情見他笑著,問問他。

    「手下回報說找到新房子了,是中古屋,地點還不錯。」他收回手機說。

    「哇!我們能有個家了,萬歲!」何盼情高興得眉飛色舞。

    「等我回去後,妳想先看新房子,還是先讓我拜見岳母?」他尊重她的意思。   

    「先看新房子,然後到我家。」

    「就依妳的意思。」寒嘯天看了看時間。「可以下樓了,司機已經等著了。」

    「嗯。」何盼情不捨地緊環著他吻。

    他再把她抱個滿懷,深深地吻她,其實她先行回台後,明天他也將飛回台灣,要到後天才能見面,是因為他另有計劃,在她工作之前,他得先找葉國華談談……   

    他已經派人摸清葉國華平時出入的場合,他幾乎天天都有泡夜店的習慣,常去的JUICY夜店,還是他們兄弟的娛樂集團旗下所經營,由大哥沙擎恩負責掌管,他要找上葉國華實在是太容易了。

    「我走了,老公。」何盼情真不想一個人回去,可是再糾纏下去,班機時間就真的會來不及了。

    「我送妳到房門口。」寒嘯天默默地握著她的手,陪她走到房門口。

    何盼情眼睛濕潤了,這是他們結婚後第一次分開,她沒想到竟然會這麼難過,沒有他在身邊,感覺說不出的空虛。「再見老公。」為了不讓他擔心,她微笑地揮揮手,可是她真的忍不住,淚掉了下來……   

    寒嘯天見她淚漣漣,心絞疼,摟著她細細呵疼。「別哭!老婆,妳要知道,我的心會一直守著妳。我們不曾分開。」

    何盼情吁了口氣,抹抹淚說:「我也是這麼想。」

    兩人吻了又吻,抱了又抱,才甘心暫時離開對方,她開門,他目送她離去。

  ※※※※

    次日--

    夜晚十點,寒嘯天人已在台灣,他待在葉國華經常出入的JUICY夜店裡,坐在葉國華固定的老位子上等待。

    葉國華走進夜店裡,這一連幾天來他都情緒低迷,蓄了胡子,樣子像個頹廢的老雅痞,沒人了解他正處於情傷之中,而且他放出的風聲似乎並不管用,沒有任何狗仔爆出何盼情和寒嘯天的消息,他懷疑起張立成的說詞,真不知張立成是不是見鬼了,怎會說看見何盼情和一個帥哥在一起?

    他本來就臆測,他們一起出遊,張立成一說,害得他很直接就想成寒嘯天,愈想就愈逼真,愈把人家當情敵,說不定根本就沒那回事。唉!真是亂七八糟,他被張立成害慘了。

    算算明天何盼情也得回公司來開工了,今天就叫小櫻聯絡她,整天下來還聯絡不到她的人,這諸多不確定因素加起來,讓他失意地只想借酒澆愁。

    他走向夜店二樓可以俯瞰舞池的那個座位,可惡的是,那個他常坐的位子已經有人了!那人背向他而坐,是個男的。

    他正愁沒人可以吵架,大剌剌地走過去,不客氣的三字經就要脫口而出。「哇咧操……超級帥哥!」他一見坐在那兒的是寒嘯天,話峰急轉,一張頹廢的臉生硬地笑了,生意人的本色突然又跑了出來。「寒總裁,幸會幸會,您怎麼會來這裡?」

    「等你。」寒嘯天直說了。

  「等我?」華國華一愣。

  「沒錯。」寒嘯天要他坐下說話。

  葉國華很想摸清他的意圖,從他的表情又看不出蛛絲馬跡,被動地在他對面坐了下來。「寒總裁有何指教?」

  「跟你談一樁買賣。」寒嘯天掏出菸請他。

  「是……又要拍廣嗎?」葉國華抽了一支,沒敢要他點菸,取出打火機替他點上了,畢竟在情況不明朗之前,寒嘯天還是大客戶,不得胡亂得罪。

  寒嘯天吐出煙霧,斷然地重複道:「我說了,是買賣。」

  「您是要買什麼?還是賣什麼?我真的聽得霧煞煞……」葉國華也替自己點上菸,抽了一口。

  「我要買下何盼情的經紀約。」

  「啊!咳咳咳……」葉國華嗆著了,咳得眼淚全飆了出來。

  寒嘯天見他狠狽,伸手招來服務生。「給這位先生濕紙巾。」

  「是。」服務生到櫃位去拿,很快踅回來把濕紙巾送到葉國華面前。

  葉國華捻掉菸,邊咳邊接下濕紙巾,撕了包裝紙擦臉,弄了半天,他終於止咳,明白寒嘯天的目的後,他的眉頭都打結了,先前所有的懷疑全都再度湧現。

  「為什麼?你又不是專業經紀人。」這下葉國華很難不把他看成情敵了。

  「我的娛樂集團即將進軍影劇圈,成立影集製作公司,我要她當一線女主角。」寒嘯天不是胡說,他時時都有擴張集團專業範圍的想法,時機成熟就會有所作為,而盼情對這行很熟,可以幫得上忙,但那些都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他必須把她的經紀約拿下,他不要她被這傢伙約束,行動受限。

  「你那麼看好她嗎?她的曝光率已經太高了,很快又有新人出現,觀眾的口味很容易就改變。」葉國華要他別想得太美,潛意識裡不要何盼情離開。

  「我倒認為她是家喻戶曉的名人,親和力又夠。」

  「老實說,我並不想讓出她。」葉國華努力地不讓自己的表情太難看。

  「你都已經不看好她了,為什麼又不讓?」矛盾的傢伙。

  「我個人是很欣賞她的……我……」葉國華想著要不要當他的面先嗆明了他喜歡何盼情。嘟囔了老半天,他沒說真話,倒是很真接地問寒嘯天:「我看你是喜歡她吧!」

  寒嘯天面容冷冷的,這傢伙竟敢當面說欣賞盼情,看來是居心不良。「我個人的喜好是一回事,她替我拍的廣告效果不錯倒是真的,這樣吧!你開個價,你一句話我不殺價,我要她的經紀約。」他絕不留盼情在這隻色狼身邊工作。

  葉國華心底很嘔,而寒嘯天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你真的不殺價嗎?」葉國華心懷不軌。既然寒嘯天那麼想花錢,那他就開一億的高價,他願意當阿炮的話就隨他,要跟何盼情相比的話,一億元還更動人些。

  「當然。」

  葉國華心一橫。「那就一億轉讓給你。」

  「成交,過去你跟她的合約一筆勾銷,你得自己去應付你以前接洽的那些廠商,我跟你的合約雙方簽字生效後,她就是我的人了。」寒嘯天眼睛眨也不眨地說,取出空白支票,填上金額給葉國華,並附上合約書。

  葉國華臉色泛青地看著桌上的支票和合約書,寒嘯天的自信和魄力,真是令他恨得想哭!

  看來寒嘯天早就設計好要定何盼情了,早知道他就說兩億了。葉國華心不甘情不願地看了合約,簽名,還給他,收下支票。

  寒嘯天檢視合約無誤後,即刻起身。「那我先走了。」

  「寒總裁……」葉國華忍不住叫住他。

  寒嘯天佇足。

  「你是不是喜歡她?」

  寒嘯天懶得回答,淡笑離去。

  葉國華覺得自己問得很白癡,在這男人面前,他一直都相形見絀,唉!

  同一時間何盼情和老媽在家裡密談,她告訴老媽她結婚的事。

  「什麼!妳怎麼可以嫁給以前那個十三號的男主人,是不是在哪裡遇上了,他脅迫妳,逼妳就範的?」何盼情的老媽一聽女兒嫁給惡勢力份子,哭花了雙眼。

  「媽,妳冷靜一點,聽我說,是他請我替他的集團拍廣告,才又碰面的,沒有人逼我,我本來就喜歡他了,是妳不知道而已。」何盼情扶老媽坐在床沿,耐心地解釋。

    「洋幫派這麼現代化,還用廣告來宣傳?」老媽難以接受。

    「媽!是網路遊戲的廣告,妳別那麼誇張好不好?想太多了,妳不常說男人不能光是看他富不富有,而是要看他對我好不好嗎?他對我真的很好。」

    「妳怕我反對,當然硬要說他好。」

    「媽,我也沒有硬要說他好,而是他很愛我,我可以感受到他的真心。」

    「妳會不會被騙了自己都還不知道啊?」

    「我有那麼好騙的話,不是早就被別人騙走了,在他出現以前我也有很多人追求啊!」

    「既然妳口口聲聲說他好,誰能證明啊?」老媽給她出難題。

    「這……」何盼情臨時也不知要去哪裡找證人了,正在頭疼之時,樓下有人在按電鈴。

    叮噹……叮噹……   

    「都這麼晚了會有誰來?」老媽緊張地站起來。

    「我下去看。」何盼情心裡想的是寒嘯天,可是他怎麼沒先打電話給她?而且時間也不對,他應該明天才會到,他們約好先去看新居,莫非是他提早到了?

    「不,我下去看。」老媽也以為門外的人寒嘯天,立刻就下樓去要跟他理論,他誰不好騙,要騙她的女兒?

    何盼情見老媽走得急,飛快地追著她而去。

    「你這個罪人!」老媽一開門劈頭就罵。

    「哦!何太太,妳說得對,我們都是罪人……願上帝寬恕我們,阿門。」老神父慈祥地在胸口畫了個十字,用他老人家可愛的洋腔說:「真對不起,因為我這雙老腿走得慢,所以這麼晚了還來打擾,我一戶一戶通知,妳這裡是最後一家了。」

    「神……父!我才該向你說對不起,不好意思啊!請問您是要通知我們什麼事嗎?」何老媽尷尬地道歉。

    「明天起大家可以來教會來禱告了,這星期天也開始恢復望彌撒了。」神父欣喜地說。

    「教會不是還在粉刷嗎?」何老媽又問。

    「今天都完工了,教堂的椅子全都換新的,戶外也種了新的草皮,整座教會都煥然一新了,這都得感謝我們這社區以前住十三號的那位寒嘯天先生,那孩子挺善良有心的,前一陣子回來找我聊天,見教會老舊很大方的出資翻新,以後大家就有全新的教會可以來聚會了,呵呵……」老神父誇獎了寒嘯天。

    何老媽震驚到嘴巴開開的。

    何盼情則是一臉意外且驚喜,她沒聽寒嘯天提過資助教會的事,要不是神父提起,她還不知他默默行善的事,而這下可有救了!

    「媽,神父就是最佳的證人,他不會說謊,是社區裡人人敬重的長者了,他說寒嘯天善良有心,妳聽到了嗎?」何盼情搖著媽媽的手臂問。

    「聽……到了。」老媽還有什麼可說的?她嚷著要證人,竟來了一個強而有力的人士,可是她必須要問詳細一點才行。「神父,寒嘯天真的有你說的那麼好嗎?」

    「何太太,當然是真的,他是個好孩子,不瞞妳說,他還捐錢給孤兒院,我跟他聊天的時候,提了我們時常去孤兒院開導孩子,他就決定每個月都固定捐款,由我們帶去孤兒院,他從來沒有食言,總是如期匯款,讓那些孤兒可以受教育也得到溫飽,像這樣一個人當然是個好人。」老神父說得更詳細了。

    「神父,你也把他的好都告訴這社區的鄰居們了嗎?」何盼情多希望大家不要再害怕他。

    「我就是家家戶戶都說了,才會弄得這麼晚啊!我先回去了,你們這星期天要來做禮拜哦!」老神父緩緩地走到下坡路段,漸行漸遠……

    何老媽投降,對女兒說:「他什麼時候要來?」

    「明天嘍!」

    「請他來家裡吃飯吧!」她決定接受他,並相信女兒的眼光不差。

    「耶!」何盼情興高采烈地摟著老媽又叫又跳。

  ※※※※

    一早,太陽才剛露臉,社區裡早起的街坊鄰居們見面所討論的,全是關於以前十三號鄰居寒嘯天熱心資助教會和孤兒院的事,每個人都嘖嘖稱奇,誇他「面惡心善」。

    何盼情的外公外婆出去晨運也聽人聊起,兩人聽了也有同感,八點多回到家時就對盼情的媽談起此事……

    「爸媽,我早就知道了,昨天神父來告訴我的時候,你們已經睡了,所以才沒告訴你們,其實……寒嘯天剛才來接小情一同去看房子了。小情已經嫁給他了,晚上他們會回來一起吃飯。」何盼情的老媽更驚爆了不為人知的「內幕」。

    「啊!」外公外婆驚奇得不得了,關心地問起這是怎麼回事。

    何老媽平靜地說明了兩個年輕人是真心的相愛,寒嘯天也是神父作證明的好人,兩老雖然吃驚,但漸漸地也就接受了。

    此時此刻,寒嘯天親自開車載著何盼情往台北市最昂貴的X寶大廈駛去。

    「老婆,看看這個。」寒嘯天把新的合約書拿她。

    何盼情看著合約內容,作夢都想不到會有這種事發生。「老公,你幹麼花那麼多錢向華哥買我的經紀約?」

    「我有充分的理由證明葉國華不適任妳的經紀人。」寒嘯天把抓到狗仔的事以及親自見葉國華的事告訴了她,並把日後集團的計劃說給她聽。「目前妳就繼續享受假期,以後投資制片公司,妳得幫著我,就會很忙了。」

    「我喜歡為你而忙。」何盼情傾身吻他。

    他分出一條手臂圈著她,深切的情意在彼此的眉眼間流轉。

    到了新居,他們直達十樓的單位,寒嘯天的手下已等在那裡,交來鑰匙後,手下們隨即離去。

    寒嘯天和何盼情獨自進入屋內,兩人很快被寬敞的空間和完美的格局吸引,遠處的景觀也都很令他們滿意。

    何盼情注意到客廳採光很好,廚房的設計很精美,所有的家具也都是她喜歡的白色系,而且都還是簇新的,立刻就愛上了這個新家。她坐到餐椅上,兩手托著下巴,感受著將要當女主人的喜悅……   

    「滿意嗎?」寒嘯天坐到她對面寵愛地問。

    「滿意極了,老公。」她笑咪咪地點頭。

    「那以後這裡就是我們的家了。」寒嘯天單手撐著額,順著她的視線看向她所看到的一景一物,和她擁有相同的感受。

    何盼情因他這句話眼底濕暖了,眼淚說來就來……   

    「哭什麼?」他傾身,輕吻她,問她。

    「我突然覺得自己好幸福!」

    「找也是,能擁有妳,擁有一個家的感覺真好。」寒嘯天有感而發,心底的冷寂被溫暖取代,他不再是孤傲的國王,他擁有一個愛情城堡,擁有心愛的人,而心愛的她也深深地愛著他。

    「我們會生孩子嗎?」她期待。

    「會,會有兩個,男孩像我,女孩像妳。」他的眼角也悄悄地濕潤,隱約已了解二哥有個家要當爸的喜悅,新生命是來自愛的奇蹟和感動啊!他肩負的責任和承擔也將更為重大。

    他們的吻更深、更纏烈,呼吸,心跳也急了……靜悄悄的屋內熱悄正燃燒,這裡絕沒有惡勢力,愛情已戰勝一切。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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