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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斷橋殘雪 -【都市無上仙醫(打工巫師生活錄)】《全文完》 [打印本頁]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3-8-11 09:00 AM     標題: 斷橋殘雪 -【都市無上仙醫(打工巫師生活錄)】《全文完》

本帖最後由 劍離 於 2016-11-21 09:11 PM 編輯

【書名】:都市無上仙醫(打工巫師生活錄)

【作者】:斷橋殘雪

【內容簡介】:

  他當過搬磚工,當過酒吧服務生,當過辦公室文員,當過老師,當過醫生……他是千千萬萬打工仔中的一名,為了生計而奔波勞碌,但同時他卻又是一位得上古巫王夏禹血脈傳承的巫師。

  巫,上一橫頂天,下一橫立地,中間一豎直通天地,中統人與人,是真正通天達地,掌控天地萬物生靈之大能者!

  【這是老斷寫的第五本生活錄,本書繼續生活錄裝逼踩人,輕鬆曖昧的文風,不喜者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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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3-8-11 09:03 AM

第一章 看夠了沒有?

  2003年夏,天熱得似乎發了狂。火紅的太陽下,地面好像著了火一般,往上冒著一絲絲似雲非雲,似霧非霧的熱氣。

  江南省的江州市人才市場,此時也如盛夏一般,熱得讓人發狂。近萬平米的招聘會場,到處都是求職的人。人山人海,一眼望去,除了黑壓壓的人頭還是黑壓壓的人頭,而且大門外還有人持續不斷地湧進來。

  手中拿著求職信,肩上背著單肩包的夏雲傑,看了一眼仿若沒有盡頭的人海,嘴角不禁泛起一絲苦笑,搖了搖頭,朝出口走去。

  自1999年高校擴招後,曾經被稱為天之驕子的大學生就像人民幣一樣越來越不值錢,就業的形勢也一年比一年嚴峻,而今年剛好是第一批擴招大學生湧入社會的一年,洶湧澎湃的就業大軍一下子把尖鋭的就業形勢完全暴露了出來,大學畢業生就業問題也一下子成了當下最熱門的社會問題。

  夏雲傑並不是大學生,他只是一位相當於高中畢業的中專生,所以他的就業形勢比起大學生來更嚴峻。

  出了招聘會場,空氣一下子變得清新起來。夏雲傑不禁長長吐了一口氣,然後回頭望了一眼擺在門口的一家招聘攤位。攤位上豎著一個牌子,寫著招聘的人數、招聘的職位,當然還有招聘的要求,其中招聘要求的第一條就是“正規大學專科以上學歷”。

  整個招聘現場近千家招聘單位的招聘要求中絶大多數都有這一行要求。

  看著招聘要求下面的第一條,夏雲傑感覺那一行字特別的刺眼,心裡特別的無奈,因為他只是個中專生。就是這簡簡單單的一行字,豎起了一道高高的門檻,把他無情而冰冷地擋在了求職的門外。

\  整整一個上午,夏雲傑也就投出去三份求職材料。並不是夏雲傑不想多投幾家,而是人家一看他中專的學歷根本就不接受他的材料。
 
 走出人才市場,夏雲傑抬頭望了一眼頭頂的似火驕陽,又摸了摸只剩下一百元的口袋,心裡不禁動了一絲用巫術先賺點錢解決一下燃眉之急的念頭,不過這絲念頭才剛剛產生就馬上被夏雲傑給掐滅了。

  “唉,看來只能再去工地搬幾天磚塊了。”夏雲傑暗自無奈地搖了搖頭。

  雖然夏雲傑很不想再度踏入那塵土飛揚,到處是機器轟鳴聲的工地,但他更不想讓九泉之下的師父,一位老巫師失望。

  心裡含著無奈,夏雲傑邁動著雙腿,頂著驕陽快步朝城北的方向走去,那裡目前正在大動土木,大搞開發建設。夏雲傑剛到江州時,曾一度因為找不到工作在那一帶呆過一段時間,對那一帶比較熟悉,也認識幾個工頭,去那裡找份搬磚之類的工作甚是簡單,只要你有力氣。

  夏雲傑學歷雖低,但他的力氣非常非常的大!

  此時正是中午,火熱的太陽烤著大地,馬路上行人稀少,行色匆匆,似乎生怕走慢一點就會被太陽給烤熟了。

  夏雲傑正走著,遠遠地看到一位撐著太陽傘,手中拎著一個包的年輕女子迎面走來。

  女子穿著露臍的印花T恤和藍色牛仔短裙,兩條修長渾圓的美腿和腰間的那一截雪白,在耀眼的陽光下泛著青春健康的光澤。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夏雲傑今年二十歲,正處於對異性充滿渴望的熱血年齡,見穿著清涼性感的女子迎面走來,自然免不了要多看一眼。不過還沒等夏雲傑來得及多看一眼時,突然一輛摩托車從女子的身後飛速馳來,當摩托車與女子擦肩而過時,騎車的人突然手臂一伸,將女子挎在手臂上的拎包給一把奪了過去。

  女子雖被拽得一個踉蹌,差點就要摔倒在地,但她的反應倒是快得很,很快便一邊叫著“搶包,有人搶包!”,一邊在後面追趕。

  不過女子穿的是中跟的水晶涼鞋,沒跑兩步就“哎呀!”一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卻是腳踝扭了一下。而飛車搶包的人得手之後卻是把摩托車開得飛快,當女子摔倒時,早已經開出了好幾十米遠,至於路上的行人見摩托車開得飛快,躲避都來不及又哪敢攔阻。

  女子坐在地上眼睜睜看著摩托車轉眼即逝,雖明知自己的臂力有限,根本不可能砸得到那搶包賊,但還是心有不甘地抓起自己的水晶涼鞋對著車子離去的方向狠狠地扔了過去。

  沒曾想,女子剛把水晶涼鞋扔出去,遠處的摩托車卻突然轟然一聲翻倒在地上,而那位搶包的傢伙也被摩托車給壓在了下面。

  “不是吧?被我砸中了?”女子睜大了眼睛,一臉不敢置信,那可是至少四五十米的距離呀。

  正當女子一臉不敢置信時,夏雲傑已經優哉游哉地走過去,先從地上拿起剛才自己隨手扔出去的單肩包拍了拍上面的灰塵,然後又把那位女子的包給撿了起來,接著又蹲下身子順手從搶包賊的口袋裏摸出一個錢夾子。

  “不是吧,就這麼一點?”夏雲傑翻了下皮夾子,見裡面只有五十塊錢,不禁翻了翻白眼道。

  他本還想黑吃黑,江湖救急一下的!沒曾想這傢伙好歹也算是“有車一族”,干的也是無本的買賣,口袋裏的錢卻是比自己這個無業游民還要少。

  不過蚊子雖小也是肉,更何況五十塊大洋相對於他現在的身家來說也算是“巨額”了,所以夏雲傑白眼雖白眼,但下手還是很乾脆沒有半點遲疑。

  誰讓這個傢伙不長眼,竟然當著自己的面搶劫呢!

  搶包賊見自己這個搶包賊反倒被人搶了包,不僅如此人家還光明正大地嫌棄他少,心裡真是鬱悶委屈得只想大哭一場。

  老子要是口袋裏有大把的鈔票,至於拎著腦袋幹這種無本買賣嗎?

  不過小偷和強盜最怕的就是光天化日之下被人逮個正著,搶包賊如今還被壓在車子下面,這個時候哪敢激惱夏雲傑,看著夏雲傑一臉不滿地把他錢夾子裡的錢“搶”走,搶包賊一邊伸手去拽脖子上的金項鏈,一邊哭喪著臉哀求道:“兄弟,我這脖子上還有條金項鏈,有二兩重,還值點錢,您大人有大量,千萬不要報警!我保證下次再也不幹這一行了,我也是沒辦法啊,上有老下有小的,都是這狗日的生活給逼的呀!”

  “得了吧,二兩重的黃銅值個屁錢!”夏雲傑本也沒打算報警,只是見這搶包賊竟然想用“金項鏈”糊弄自己,不禁有些氣惱地用手中的求職資料打了他腦袋一下。

  搶包賊聞言不禁一陣傻眼,他當然知道自己脖子上戴著金項鏈是假的,可沒曾想眼前這位小年輕竟然火眼金睛,一眼就看穿了。

  見搶包賊傻眼,夏雲傑不屑地撇了撇嘴,心想,自己好歹也是一位懂點卜筮相術、堪輿風水、行醫破邪、除蟲驅鬼、溝通天地靈氣的巫師,如果連黃金和黃銅都區分不出來,自己這些年也算是白修煉了。只可惜,我心境遠低於如今的修為境界,師父擔心我年紀輕輕若以巫術賺取錢財權勢,會無法控制心境,誤入歧途,禍國殃民,否則我又何至於需要這般老老實實地找工作賺錢,早就發大財了。

  心裡想著,夏雲傑不禁有些憋氣地拿著求職資料再次敲打了一下搶包賊的腦袋,道:“下次要是再讓我碰到你搶包,可就沒這麼便宜了!”

  說完夏雲傑站直身子,然後轉身朝那位被搶了包的女子走去,而搶包賊見狀早已經慌忙起身騎上摩托車跑路。

  此時女子已經從地上站起來,正彎腰去撿被她扔出去的水晶涼鞋。女子的胸部很豐滿,彎腰撿水晶涼鞋時,胸前的豐滿撐開了她的領口,露出大半截乳房,瓷白瓷白的,把夏雲傑這個剛從中專學校畢業的毛頭小子看得心跳加速,口乾舌燥的。

  不過女子很快就撿起了水晶涼鞋,然後往腳上一套,站直了身子,夏雲傑見狀暗暗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有點小小的若有所失。

  女子見夏雲傑手中拿著包向自己走來,心裡不禁有幾分激動,穿好水晶涼鞋後便馬上邁步朝夏雲傑走去,一時間倒忘了自己的腳踝還受著傷。剛才光著腳還稍微好點,如今穿上帶跟的水晶涼鞋,腳踝的受力不同,這一大步邁出去,頓時一股如針刺般的疼痛從剛剛穿上水晶涼鞋的左腳傳到了大腦神經,痛得女子“哎呀”一聲,一屁股又坐在了地上。

  剛才女子坐倒在地上時,一方面因為距離遠,另外一方面夏雲傑的注意力主要在搶包賊身上,倒也沒覺得有什麼。只是如今女子近在眼前,兩腿岔開在那裡,白花花的一片,甚至站在夏雲傑的角度都能輕而易舉地看到一片裙底下的春光。

  紅色的蕾絲邊,透明的小布,只看一眼就讓夏雲傑這個剛才學校裡出來的大男孩血液加快。

  “看夠了沒有?快拉我起來啦。”正當夏雲傑看了一眼,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接著還是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時,耳邊突然響起女子嗔怪的聲音。

  夏雲傑不禁一驚,這才發現女子此時正一臉嗔怪地看著他。

  夏雲傑見狀不禁有些尷尬地乾咳兩聲,急忙伸手去拉女子的手,道:“你沒事吧?需不需要我幫你看一下?”

  “還沒看夠啊?”女子一邊就著夏雲傑的手力站了起來,一邊白了夏雲傑一眼道。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3-8-11 09:07 AM

第二章 你形象不錯

  夏雲傑的本意是想幫女子治一下扭傷,只是被女子這麼一說卻不禁有些尷尬,乾咳兩聲剛想解釋一下,女子見夏雲傑一臉尷尬靦腆的樣子,卻已經咯咯笑地白了夏雲傑一眼嬌聲道:“小帥哥跟你開玩笑呢,謝謝你幫我拿回了包包。”

  夏雲傑雖然暗地裡是位巫師,可畢竟是剛出校門的中專生,今年也不過才二十歲,到如今連戀愛都沒談過一次,又哪曾當面跟異性女子開過這等大膽的玩笑,聞言倒是越發多了幾分尷尬和靦腆,急忙謙虛道:“沒什麼,只是舉手之勞。”

  “什麼舉手之勞啊,這可是大忙,要不然我這個月算是白幹了。”女子反駁道。

  夏雲傑聞言略微靦腆地笑笑,倒不好再謙虛。

  “帥哥前面有家肯德基,我請你吃一頓肯德基表示謝意怎麼樣?反正也中午了。”女子見狀笑道。

  “不用了,真的只是舉手之勞而已。”夏雲傑見自己隨手扔了個包,不僅黑吃黑白賺了五十元“巨款”,還有人要請吃肯德基,而且還是一位漂亮性感的年輕女子,倒還真是有些不好意思。

  “不會這麼不給面子吧?再說了,你不會準備就這樣把我一個傷號扔在太陽下面暴曬吧?”女子見夏雲傑拒絶,眼中閃過一抹詫異之色,然後微微翹著性感紅唇一臉幽怨道。

  自己怎麼說也是一位美女呀!

  夏雲傑這才想起女子的腳受了傷,自己這一走她還真不方便。當然區區腳傷難不倒夏雲傑,只是之前被女子取笑擠兌過一句,夏雲傑卻是不好意思再說腳的事情,聞言只好點點頭道:“那就一起去肯德基吧。”

  說完夏雲傑一手幫忙撐著太陽傘,一手攙扶著女子的胳膊。

  剛才把女子從地上拉起來,夏雲傑倒沒什麼感覺,如今手攙扶著她裸露的胳膊,不時跟她香軟的身子發生一些碰撞,隔著夏天薄薄的衣料可以清晰地感覺得到裡面的光滑細膩,夏雲傑不禁有些緊張起來,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跟一個陌生女子如此肌膚相親。

  女子見夏雲傑似乎有些緊張,心裡不禁暗暗好笑,她已經很多年沒見過像他這樣單純的大男孩了。

  “對了,小帥哥,我叫程娉,你叫什麼?”

  “夏雲傑。”夏雲傑很簡單地回道。

  “我看你剛才手中拿著好像是求職資料?怎麼今年剛學校畢業,在找工作嗎?”程娉見夏雲傑惜字如金,並沒有因為她是美女就對她誇誇其談,口若懸河,倒對他越發感興趣,仰起頭看著他好奇地問道。

  “是啊。”夏雲傑點點頭,有些感慨道。

  在剛出校園時,夏雲傑以為像普通人一樣混口飯吃很簡單,只是這一個多月下來,他才真正感受到,像普通人一樣混口飯吃真的不容易。就像剛才那位搶包賊說什麼“上有老下有小”八成是瞎扯,但他說“都是這狗日的生活給逼的呀”夏雲傑卻相信一定是他的肺腑之言。

  “怎麼樣?有著落了嗎?”程娉見果真被自己說中,忍不住繼續問道。

  “現在大學生多如牛毛,我是一位中專生,難呀!”夏雲傑搖搖頭苦笑道。

  “那倒是,現在很多企業只問文憑不問能力的。”程娉似乎深有感觸。

  “呵呵,也可以理解,反正這年頭大學生多,差不多的薪水能找大學生幹嘛找中專生呢!”夏雲傑自嘲地笑笑道。

  “你倒是替他們說話了。噢,對了,我們酒吧現在也在招人,要不乾脆我介紹你去我們酒吧吧!除了作息黑夜白天顛倒,環境吵了點,薪水可不比一般企事業單位差。”程娉說著說著,突然想起自己工作的BLUENIGHT酒吧最近走了位服務生,剛好要重新找個人,不禁兩眼一亮道。

  夏雲傑長這麼大還沒去過酒吧,當然他也沒錢去那種地方消費。在他的印象中,酒吧應該是個燈紅酒綠,男女尋歡作樂的場所。若是換成以前,剛出校門的夏雲傑還真不會考慮去酒吧打工。但正應了那個搶包賊說的一句話“都是這狗日的生活給逼的呀”,夏雲傑如今全部的家當加上剛剛“黑吃黑”賺到的五十元,也就一百五十元,再不找份工作,估計下個月就要流落街頭了。所以夏雲傑聞言並沒有馬上回絶程娉的好意,而是開始考慮去酒吧工作的事情。

  當然夏雲傑還可以去工地搬磚,他的力氣很大,工頭一般都很喜歡。不過夏雲傑實在討厭那個塵土飛揚的地方,他比較愛乾淨,相對於工地,酒吧顯然會乾淨一些。

  “歡迎光臨肯德基。”正當夏雲傑考慮要不要去酒吧工作時,不知不覺中兩人已經推門進入了肯德基,耳邊響起很程序化的聲音。

  一排穿著制服的工作人員站在櫃檯後面,他們的後上方牆上顯示著肯德基各式各樣的食品飲料圖片、名稱還有價格。

  一看到那代表著一張張人民幣的數字,夏雲傑下意識摸了下口袋,再也沒有半點遲疑地道:“如果程小姐能幫忙介紹我去酒吧工作那最好不過。”

  一邊說著,夏雲傑一邊攙扶著程娉找個位置坐下。

  “什麼程小姐,彆扭死了,叫我阿娉吧!大家都這麼叫我。”見夏雲傑文縐縐很客氣地稱呼自己“程小姐”,程娉馬上白了夏雲傑一眼嗔怪道。

  夏雲傑聞言笑笑道:“那好,阿娉你先坐著,我先去點餐,工作的事情回頭再聊。對了,你喜歡吃什麼?”

  “給我點個二號套餐吧,你自己喜歡什麼儘量點。”說著程娉從包裡拿出一張百元大鈔遞給夏雲傑。

  兩個人在肯德基吃一頓百元是足夠了。

  雖說剛才就說好了程娉請客,但一個大男人又如何好意思接過一個女人的錢去點餐呢?所以夏雲傑沒接過錢,而是笑笑道:“我請你,算是謝謝你幫我介紹工作。”

  說完轉身便準備去點餐,不過夏雲傑才剛轉身,程娉已經伸手抓住了他的手,硬是把錢塞到他的手掌中,白眼道:“一碼事歸一名,等你工作落實了我是不介意你請我吃頓好的。”

  夏雲傑見程娉堅持,也只好隨她去。

  給程娉點了份二號套餐,給自己點了一份三號套餐,夏雲傑付了錢,端著盛有兩份套餐的托盤迴到了位置,然後把剩餘的錢還給程娉。

  還錢給程娉時,夏雲傑臉頰有點發燙,總感覺特不好意思,不過程娉卻表現得很自然。

  兩人面對面而坐,夏雲傑這才有機會近距離觀察程娉。

  程娉並不是屬於那種讓人一看就覺得非常驚艷的女人,但絶對算的上是一位漂亮的女人。齊耳的短捲髮染成金棕色,配上她的大眼睛和紅艷欲滴的雙唇,看起來很有青春氣息,也透著一絲野性的誘惑。

  “我們的酒吧叫BULENIGHT,翻成中文是藍色夜晚的意思。在那裡當服務生實習期月薪是一千三,轉正後一千六,不過酒吧有些客人會給小費,干的順手了,一個月掙個三四千塊錢並不是什麼難事。酒吧每週輪休一天,晚上六點上班,下班時間就沒辦法準時了,主要看客人,一般夏天會稍微遲一點,要兩三點鐘左右,冬天會早一些,一點來鐘左右可能就可以下班了。你考慮一下,如果覺得合適,我就給老闆打個電話說一聲,免得她找了別人。”程娉一邊拿著雞翅吃著,一邊向夏雲傑介紹酒吧工作的事情。

  2003年江州市的工資普遍比較低,一般企業裡的實習工資在八百到一千左右,轉正也就一千二左右,像夏雲傑這樣的中專生肯定會更低一些,所以夏雲傑聽說酒吧服務生的工資實習期就有一千三,幹得好的服務生一個月能賺三四千元,這個薪水已經相當於一般小企業的中層領導的薪水了。所以夏雲傑一聽到這個薪金,感到驚訝的同時也已經心動了,聞言道:“阿娉我從來沒有過酒吧工作經驗,你覺得我去應聘希望大嗎?會不會讓你為難?”

  程娉聞言上下打量著夏雲傑,打量得夏雲傑臉上微微露出一絲不自然之色之後,程娉才笑道:“放心啦,你形象不錯,適合混酒吧。至於工作經驗,到了酒吧自然會有人培訓你如何服務客人的。”

  夏雲傑形象確實不錯,長著一張還算帥氣的臉蛋,身材勻稱,個子有一米七六,在江南省算是不錯了。

  夏雲傑還真沒想過有一天,自己竟然還要憑臉蛋吃飯,聞言不禁哭笑不得的同時心底竟莫名湧起了一絲無奈的歲月滄桑感。

  打工仔,不容易啊!

  當夏雲傑心底發出這麼一聲對人生的無奈感慨時,他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心境似乎起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變化,好像那曾經如懵懂少年般的浮躁心境逐漸變得成熟了起來。

  師父叮囑我不得利用巫門法術賺取錢財權勢還真是用心良苦啊!夏雲傑察覺到自己心境的細微變化,不禁想起了傳他巫門法術的老巫師巫澤。

  當夏雲傑暗自感慨時,程娉已經拿起手機給她老闆打了電話,稍微聊了幾句後便掛了電話,然後道:“跟老闆說過了,老闆讓你五點鐘去酒吧,你這個時間段沒事情吧?”

  “沒有,我一個無業游民能有什麼事情?”夏雲傑自嘲地笑笑道。

  “那就這樣說定了,下午五點鐘,我在楠山路的BULENIGHT門口等你。”程娉說道。

  說定了工作的事情,兩人一邊吃一邊又閒扯了一會兒,很快便吃完了。

  吃完之後,兩人便準備起身走人。不過程娉剛剛起身,便“嗤”一聲,吸了一口冷氣,然後又坐了回去,卻是左腳腳踝還是疼得厲害。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3-8-11 09:08 AM

第三章 你還真有一手

  “我跟一位老人學過點推宮活血醫治跌打骨傷的手法,要不我幫你看看?”夏雲傑見狀猶豫了下說道。

  “真的嗎?那你怎麼不早......那快幫我看看吧,要不然晚上都沒辦法上班了。”程娉聞言先是驚訝,接著白眼,再接著突然想起了之前夏雲傑其實提起過這件事,只是自己想歪了,俏臉又不禁微微有些發紅。

  夏雲傑見程娉催促,便在她腳前蹲下身子。

  天地良心,夏雲傑蹲下身子時真的只是很單純地想幫程娉看一下她扭傷的腳踝,但他忘了程娉穿的是牛仔短裙。既窄短又有點硬的牛仔布,只堪堪裹住兩截豐滿大腿的外側,兩腿之間卻是中門大開。夏雲傑蹲下時,目光剛好正對大開的中門,巴掌大的粉色透明布料堪堪遮住神秘處,若隱若現,透著無限的誘惑。

  女人對身上的某些部位是很敏感的,夏雲傑目光無意間正對她兩腿之間時,程娉馬上便感覺到了一絲異樣,急忙一邊用手死死壓住兩腿之間的裙襬,一邊伸手點了一下夏雲傑的腦門,紅著臉啐道:“喂,看哪裡呢?”

  “咳咳!”夏雲傑不禁心虛得急忙低下頭胡亂地抓起程娉的腳。

  “呲!輕一點!”程娉被夏雲傑沒輕沒重的動作給弄得猛吸冷氣。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夏雲傑見程娉吃痛,額頭的冷汗都差點冒了出來。他還真沒想到,幫一個女人看腳傷原來是這麼艱鉅的一件任務。

  程娉當然知道夏雲傑不是故意的,否則一個大男人膽敢蹲下身子偷窺她裙襬下的春光,她老早就一腳對著他的腦袋踢過去了。但女人心知肚明是一回事,口中說出來的又是另外一回事。

  “哼,看你表現了。要是能把我腳傷看好,那就說明你不是故意的,如果不能,那就說明你一開始就心懷不軌。”程娉再次用玉指點了下夏雲傑的腦門,“凶巴巴”道。

  夏雲傑聞言不禁暗暗苦笑,得,下次碰到女孩子腳扭傷什麼的,可千萬別再愛心氾濫了,否則一不小心就成了心懷不軌的色狼。

  好在夏雲傑現在雖然落魄到需要去酒吧打工掙錢,但身為一代巫王夏禹血脈的傳承者,又自小修煉巫門法術的巫師,這區區的扭傷對於夏雲傑真算不了什麼。

  夏雲傑輕輕抓著程娉的小腳,這是一隻很漂亮的腳,圓潤的腳踝,珍珠白玉般的肉蔻玉趾,小腿渾圓豐瑩,優美的曲線順著小腿一直延伸到豐滿的大腿。不過現在這只圓潤的腳踝有點紅腫,顯然剛才那一次崴腳還是傷得有點厲害,如果不及時處理,恐怕明天都不一定能上得了班。

  “一開始可能有點疼,先忍著一點。”夏雲傑沒敢多看那雙美腿,提前交代了一句,然後雙手夾著程娉的左腳受傷處輕輕揉搓起來。

  夏雲傑一揉搓起來,程娉便感到陣陣鑽心的疼痛,不過因為夏雲傑已經提醒過了,她倒沒再喊痛,只是眉頭緊緊皺了起來,露出一絲痛苦的表情。

  不過很快程娉便感覺到那鑽心的痛轉為一股暖流,暖烘烘的,好似泡在溫水中一般,舒服得她差點要呻吟出聲,緊張的神經也漸漸放鬆了下來,連原本死命按壓著裙襬的手也在不知不覺中鬆了開來。

  這一鬆開,牛仔布便又拉平了,那若隱若現的春光再次正對著夏雲傑敞開。

  不過程娉馬上便意識到了,急忙又用手壓了下去,一邊還朝夏雲傑看去,卻見他低著頭輕揉她的腳,表情是那麼的專注,那麼溫柔,一時間程娉不禁有些呆了。

  “好了,站起來走走看,應該沒問題了。”正當程娉看著夏雲傑發呆時,夏雲傑突然站了起來,笑道。

  “呃,嗯,好了嗎?”程娉一驚,下意識地站了起來。

  這一站起來,程娉吃驚地發現,剛才落腳還如針刺般的左腳,現在竟然果真一點都不疼了,不禁一臉不敢置信地驚喜道:“哇塞,真的好了耶,一點都不疼了呀!阿傑,看不出來呀,你還真有一手!”

  “呵呵,好了就好,我先去洗下手。”夏雲傑除了對找工作現在信心有些不足之外,對自己學的巫醫還是很有信心的,見程娉沒事一點都沒感到驚訝,聞言笑笑說道,然後轉身朝洗手間走去。

  看著夏雲傑轉身離去的背影,程娉想起之前夏雲傑就蹲在自己的腳前,近距離面對著自己分開的雙腿,臉頰突然有些發燙起來。

  夏雲傑洗完手回來和程娉再次說好五點鐘在BLUENIGHT酒吧碰面後,便在肯德基門口分道揚鑣。

  工作大致有了著落,夏雲傑便沒了在外面瞎逛的興趣。畢竟大夏天的,就算他修為早已經達到寒暑不侵,總還是感到一絲不爽。夏雲傑走到附近的一個公交車站台,等了幾分鐘後,便等到了35路公交車,然後上了公交車。

  當夏雲傑上了公交車時,遠處一樹蔭處,剛才那位搶包賊正趴在摩托車上,遠遠望著35路公交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當35路公交車啟動時,他也啟動了摩托車,遠遠地跟著。

  王八蛋,別以為破壞了老子的好事,搶了老子的錢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這件事沒完!

  夏雲傑在徳雅小區下了車,然後背著單肩包邁動著雙腳優哉游哉地朝小區走去,遠處那個搶包賊見夏雲傑朝徳雅小區大門走去,眼中射出一抹仇恨的目光,手已經從口袋裏拿出一個摩托羅拉直板手機撥著號碼。

  徳雅小區是個靠近勝利河的老小區,房子雖老,位置也不算是一線市中心,但貴在環境幽靜,房租也不貴。夏雲傑剛來江州時,口袋裏還揣著兩千塊錢,對找工作也很有信心,再加上修煉的緣故有諸多不便,所以一開始就沒考慮住單位的集體宿舍和郊區的農民出租房,而是找小區公寓房。

  不過江州作為江南省數一數二的經濟強市,小區公寓房的租金還是很貴的,一般一居室的都要六百,而兩居室的則要九百以上。房租也一般都是一個季度甚至半年交一次,夏雲傑剛來時雖然口袋裏揣著兩千塊錢,但一居室的小區房單個人還是租不起的。剛好一次偶然的機會在網上看到有徳雅小區的租客在找合租的人,兩居室帶一廳一衛一廚,租金九百,分攤到個人頭上每個月四百五,每季度交一次。夏雲傑一核算,交了一季度的租金,自己還有六百五十元,省著點花應該能堅持到找到工作,又見徳雅小區環境安靜,就約見了掛帖子的租客,是個性格比較爽快的年輕男子,於是便跟他合租了。

  走在熟悉的小區,想起在這裡住了一個半月,總算是看到了一絲工作的曙光,夏雲傑有一種撥開雲霧見天日的輕鬆感。不像以前,走在小區的林蔭道上,想起自己一個靠在工地搬磚養活自己的打工仔,卻“奢侈”地租住在小區房裡,總有種打腫臉當胖子的彆扭感。

  跟夏雲傑合租的房客叫張文斌,是江州市一家啤酒公司的業務員,上個星期突然被公司派到江北省開展業務,所以這幾天,夏雲傑都獨自一人享用著兩居室的“豪宅”,日子倒也過得愜意。

  回到房間,夏雲傑洗了把臉,便拿起一本《管理學原理》的書躺在床上看了起來。

  以前夏雲傑因為修煉巫門術法荒廢了學業,只在縣裡讀了個中專,如今到了社會上找工作,方才知道文憑是個硬杠杠,所以在人才市場徒勞無功半個多月後,夏雲傑便去新華書店買了自考工商企業管理專科的相關書籍,準備明年參加中專升大專的自考。

  徳雅小區離楠山路有點遠,書看到四點一刻,夏雲傑便出了門。

  四點一刻,太陽依舊火辣辣地烤著大地,街上除了車子川流不息地來來往往,依舊沒有多少行人。

  夏雲傑走出小區門口沒幾十米,路邊一輛金盃麵包車的推門突然打開,從裡面躥出來四個手中拿著鋼管的大漢,其中一位赫然便是那個飛車搶包賊。

  不過搶包賊顯然不是這群人的老大,老大是一位滿臉橫肉,光著腦袋的彪悍傢伙。這傢伙的腦袋在陽光底下油光發亮,一道傷疤從腦門一直延伸到腦袋中央,就像一條猙獰的蜈蚣在他的腦袋上爬著,讓人一看心裡就髮毛。

  “馬上給老子上車,否則老子現在就打爆你的腦袋!”光頭男將鋼管輕輕往手掌敲了敲,沖夏雲傑露出白森森的牙齒,一臉兇狠地道。

  夏雲傑看了一眼光頭男手中的鋼管,二話不說就往車上鑽。

  “媽的,這小子倒是上路!”光頭男見夏雲傑二話不說便乖乖地上車,往地上吐了一口痰,罵咧道,心裡卻是暗暗鬆了一口氣。

  雖然路上行人不多,雖然這年頭國人都習慣了明哲保身,沒人敢多管閒事,但光天化日之下打人,總是有點風險,能不在路上打人那自然最好不過。

  夏雲傑一上車,那個搶包賊已經和另外一個男子把他給夾在位置中間,然後兩眼發紅地盯著夏雲傑,嘴角露出一絲得意的冷笑道:“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沒想到吧小子,我們又見面了!”

  “是沒想到,中午我都已經好心好意放你一馬了,你這又是何苦來著呢?你這不是害了自己還連帶著害了同伴嘛!”夏雲傑看著搶包賊,一臉遺憾地搖搖頭。

  “媽的,你小子眼睛是不是長在屁股上的,現在還分不清形勢嗎?看來不給你點厲害瞧瞧,你小子還不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搶包賊本就憋了一肚子的氣,見夏雲傑這個時候竟然還敢囂張,氣得掄起手中的鋼管就對著夏雲傑的腦袋敲了下去。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3-8-11 04:22 PM

第四章 究竟是誰打誰

  “我操,阿飛別打腦袋,老子的車子剛早上才洗……”開車的司機是個五大三粗的男子,通過觀後鏡見阿飛也就是那個搶包賊掄起鋼管要敲打夏雲傑的腦袋,馬上叫了起來。

  不過司機的話還沒講完,就聽到“嘭!”地一聲,鋼管敲打在腦袋上的聲音在車子裡響了起來,接著是阿飛突然抱著腦袋尖聲叫了起來:“我的頭,我的頭,流血了!”

  車子裡似乎一下子突然變得很安靜,只有阿飛還抱著腦袋在那裡哇哇亂叫,所有人包括那個司機都通過觀後鏡兩眼發直地盯著正拿著鋼管,若無其事地把玩著的夏雲傑。

  他們到現在都沒整明白,明明鋼管是拿在阿飛的手中,明明是敲向夏雲傑的腦袋,怎麼突然間就全部掉了個呢?

  “看不出來,小兄弟還是位練家子啊,怪不得敢多管閒事,敢單身闖龍潭虎穴!”光頭男不愧是老大,很快便回過了神來,兩眼兇狠中帶著一絲警惕地看著夏雲傑冷冷道。

  “龍潭虎穴?你們也配稱龍道虎的?拜託,臉皮別這麼厚行嗎?”夏雲傑聞言忍不住一臉嘲諷道。

  “我草!打他!”光頭男見夏雲傑竟然敢嘲諷他,馬上罵咧著拿起鋼管對著夏雲傑的腦袋就打過去。

  其餘人見狀也馬上出手。

  俗話說亂拳打死老師傅,他們相信,三個人一起出手,這麼點空間,就算夏雲傑是練拳的老師傅,也包管打得他只有抱頭哭喊的份。

  “嘭嘭嘭!”三聲鋼管和腦袋碰撞的聲音驟然在車子裡響了起來,然後是三聲慘叫聲,慘叫聲後是一聲緊急的急剎車,卻是開車的司機見老大等人全部腦袋開花,嚇得條件反射地踩了急剎車。

  “如果你不想像他們一樣腦袋開花,最好給我老老實實地開車。對了,去楠山路。”夏雲傑見車子突然停下來,微微皺了下眉頭,然後用鋼管輕輕點了點司機的腦袋,淡淡道。

  司機被冰冷的鋼管給點得渾身抖了抖,冷汗順著額頭直往下掛。

  “是,是,我馬上開車。”司機顫抖著聲音,顫抖著手重新上路。

  見車子重新上路,夏雲傑臉色這才稍緩,然後兩手分別抓著鋼管的兩頭,若無其事地把鋼管折彎又把鋼管拉直,就像練臂力棒一樣。

  原本抱著腦袋,還有些不死心的光頭男等人見狀,腦門上全都冒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這可是如假包換的鋼管啊,竟然被眼前這位小年輕給當臂力棒來練,而且還玩得這麼輕鬆,這是什麼樣的變態傢伙呀!要是他突發奇想要拿自己的“嫩胳膊嫩腿”來練練,豈不是……

  想到這裡,光頭男等人全都一陣害怕地看了看自己那粗壯的胳膊,似乎自己向來引以為豪的粗壯胳膊突然間變得很粉嫩很粉嫩。

  “這,這位,大,大哥,是我光頭強有眼不識泰山,我,我向您道歉,下次不敢了!”光頭強說起來在江州市道上也算是個小有名氣的角色,手底下偷車的、公交車上摸包的還有像阿飛一樣的飛車搶包賊加起來也有二三十號人,可今天看著眼前這位變態的,卻是徹底沒了半點膽氣,講起話來都是結結巴巴的。

  “道歉就有用嗎?那改天我也用鋼管敲你們一頓,然後跟你們說聲道歉行不行?”夏雲傑依舊慢條斯理地練著“臂力棒”,不齒道。

  光頭強等人聞言個個恨不得抱頭痛哭一場,沒天理啊,究竟是誰拿鋼管敲誰呀?

  “那,那大哥您,您提個條件。”雖然光頭強恨不得指著自己還在流著血的腦袋質問夏雲傑一句,究竟是誰敲打誰,但形勢逼人,向來彪悍的光頭強如今就像個剛過門的小媳婦一樣,小心翼翼地問道。

  夏雲傑沒有回答光頭強的問題,而是看向身邊瑟瑟發抖,悔得差點連腸子都青了的阿飛,淡淡道:“你懂的!”

  阿飛聞言微微一愣,隨即恍然醒悟過來,馬上衝光頭強等人叫道:“把錢包全都給我拿出來!”,就差喊一聲“打劫!”

  “我草!阿飛你腦子是不是進水了!”光頭強等人見阿飛在這個時候竟然敢打劫他們,氣得一巴掌對著阿飛的腦袋就扇了過去。

  阿飛被扇了一巴掌,抱著腦袋很委屈地看看光頭強又看看夏雲傑。

  “怎麼強哥不願意?”夏雲傑看著差點要失去了理智的光頭強,慢條斯理地問道。

  暴怒中的光頭強聽到夏雲傑的聲音,如同當頭被澆了一桶冷水,渾身打了個激靈,這才意識到阿飛不是腦袋進水,而是自己腦袋進水了。

  “對不起大哥,對不起大哥,我這就拿。”說著光頭強急急忙忙從口袋裏掏出錢包遞給阿飛。

  其餘兩人見狀也全都掏了出來遞給阿飛。

  阿飛看著老大還有兩位同伴都乖乖地把錢包遞給自己,竟產生了一種“老子就是牛逼”的爽快錯覺,見開車的司機沒動靜,馬上拍了拍他的肩膀,牛逼哄哄地道:“阿標,還有你的。”

  開車的司機本以為自己開車能躲過一劫,沒想到阿飛竟然這麼“盡職盡責”,心裡氣得直問候阿飛家裡所有女性成員,但手卻沒敢閒著,急忙乖乖地把錢包也掏出來遞給阿飛。

  阿飛收齊了錢包,然後把錢包裡的錢全部掏了出來,點了點,然後畢恭畢敬地遞給夏雲傑,低聲道:“總共六百五十一塊三毛,大哥。”

  “不是吧,就這麼點,你們未免混得太渣了吧?這是你的小費。”夏雲傑本來以為這回好歹是四個輪子的車子,而且人數有五個,還有大哥級的人物出馬,怎麼也得弄個一千塊錢以上,沒想到連零頭算上也沒夠一千。夏雲傑接過錢,隨手把那一塊三毛錢的鋼鏰扔給了阿飛,忍不住嗤鼻道,說著目光看向了光頭強的脖子。

  光頭強的脖子上掛著一條金光燦燦的粗項鏈。

  能幹飛車搶包的勾當,這反應力還真不是一般的快,阿飛見夏雲傑的目光朝光頭強的脖子看去,馬上衝光頭強伸手過去道:“強哥,金項鏈!”

  2003年的黃金價格大概要百元每克,光頭強脖子上的金項鏈雖然不是實心的,卻也有四五十克重,值個四五千元,說起來也算是一筆不小的數字了。光頭強見阿飛衝他伸手要金項鏈,恨不得抬腳踹他幾腳。

  搞了半天,敢情是你阿飛勾結外人打劫老子啊!

  當然心裡可以這麼想,但光頭強手卻沒敢閒著,急忙拽下脖子上的項鏈遞給阿飛。

  其餘三人包括司機在內,見老大都乖乖地把金項鏈給拽下來,也不用阿飛開口,紛紛伸手去拽脖子上的金項鏈,反正是路邊買的,不值幾個錢。

  “你們就免了,我對黃銅不感興趣!”不過還沒等他們把金項鏈拽下來,車廂裡響起了夏雲傑不屑的聲音。

  “我草,這傢伙究竟是幹什麼的,就算搞黃金買賣的,眼光也沒他那麼毒那麼準吧,竟然憑肉眼一眼就能判斷出真金白銀?”車廂裡所有人聞言全都渾身一僵,用不敢置信的目光盯著正慢條斯理把一把鈔票還有金項鏈往口袋裏塞的夏雲傑。

  “強哥是吧?”夏雲傑收起鈔票和金項鏈後,扭頭看向光頭強道。

  “別,別,大哥您叫我光頭強就可以。”光頭強見夏雲傑突然叫他,不禁嚇得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他還真怕這變態的傢伙把他的胳膊當鋼管來玩耍,真要這樣,估計他下半輩子就只能當個傷殘人士了。

  “那個光頭強啊,我其實很好說話的。只要你們不找我麻煩,我也不會主動跟你們過不去的,所以希望你們記住這次教訓,以後就不要再來找我了。當然如果非要來找我不可,記住下次錢包裡多放點錢,還有你們都把脖子上的換成真貨。大男人的,帶條地攤貨在脖子上,你們不嫌丟人,我都嫌丟人呢!”夏雲傑慢騰騰地說道。

  “不會,不會,以後我們絶不敢打擾大哥您!”光頭強哭喪著臉急忙道。

  “那好,阿標在路邊停下車,讓光頭強他們先下車,人多空氣悶,怪不舒服的。”夏雲傑聞言點點頭,然後用鋼管輕輕點了點阿標的肩膀道。

  阿標渾身打了個激靈,急忙把車子靠路邊停下來,而光頭強等人則個個哭喪著臉下了車。

  他們剛一下車,金盃麵包車便開走了。看著麵包車絶塵而去,光頭強等人欲哭無淚,這究竟誰是混黑社會的啊?

  徳雅小區隔楠山路有點遠,本來坐公交車少說也得半個小時,不過如今有專車,卻是快了不少。差不多四點四十分,夏雲傑就到了楠山路。

  夏雲傑見時間還早,在楠山路口便下了車。夏雲傑才剛下車,金盃麵包車就一溜煙開得沒了影子,好像生怕夏雲傑會追上來似的。

  楠山路林木成蔭,酒吧林立,是江州市最有名的酒吧一條街。只要走在楠山路上,人們總能找到長夜漫漫,浮生若夢的感覺。在這裡有形形色色各不雷同的酒吧,有人聲喧囂充滿搖滾味的,有小巧精緻小資味道十足的,也有古樸內斂環境講究的……反正一到了晚上,這裡幾乎處處霓虹燈閃爍,在黑夜中散發著獨有的魅惑氣息。

  現在還沒到晚上,楠山路很安靜,行人也不多,高大的梧桐樹林立道路兩旁,遮天蔽日。走在下面,能享受到一絲難得的夏日陰涼。

  工作馬上就有著落了,又發了筆橫財,財政暫時解除危機警報,夏雲傑一個人慢慢走在楠山路上,口袋裏揣著八百塊錢和一條價值大概在四五千元左右的金項鏈,他心情不錯,也終於感覺到一分久違的輕鬆。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3-8-12 08:17 AM

第五章 老土

  一個人在楠山路上慢慢走著,很快夏雲傑便看到了半遮半掩在林木後面的BLUENIGHT酒吧。這是一家外面用木頭做裝飾,看起來帶有點美國西部牛仔味道的酒吧。

  當夏雲傑看到BLUENIGHT酒吧同時,也看到站在林蔭下面的程娉。程娉依舊是中午的著裝打扮,露臍的印花T恤,還有藍色的牛仔短裙。程娉遠遠看到夏雲傑便踮起腳尖衝他揮了揮手,揮手時,T恤被高高往上拉起,露出一大截白白的纖腰,讓夏雲傑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陌生城市感到一絲久違的溫暖時,也情不自禁想起了中午在肯德基幫她療傷時看到的那抹春光,身子裡莫名地湧起一絲青春的躁動。

  “阿娉我們又見面了。”夏雲傑走到程娉跟前,笑著打招呼道。

  “是啊,又見面了。走吧,老闆已經在辦公室裡了。”程娉沖夏雲傑甜甜一笑,然後指了指店裡道。

  酒吧的裝修風格還有佈局有些雜亂,不像一些店面或者家居那樣有條理,但卻帶給夏雲傑一種狂野、騷動的感覺,好像一走進酒吧,整個人就跟外面真實的世界隔離開來,就想放下所有煩惱,什麼也不想,徹底地放開、放縱一回。

  酒吧分兩層,老闆的辦公室在樓上,樓上還有包廂。

  程娉帶著夏雲傑往樓上走時,一位打扮特性感妖媚,屁股特大的女人,扭動著她的蜂腰翹臀從樓上走了下來,她穿得比程娉還要清涼,白嫩的酥胸在V字衣領處擠出一道深深的乳溝,走起路來,波濤洶湧,晃得人眼花繚亂。

  夏雲傑不過才剛中專畢業,學校裡雖然也有一些女生穿著比較大膽,但卻又哪裡能跟眼前這位相比,至於畢業後,除了人才市場就是在工地上跟一群滿身是臭汗的男人混跡在一起,卻又何曾見過穿著如此性感暴露,成熟得又像水蜜桃一樣的妖媚女人。見妖媚女從樓梯上往下走,雪白的酥胸一波湧過一波,夏雲傑都有點不好意思正眼看她,卻又忍不住想看一眼。

  “阿娉,這位小帥哥是新來的嗎?長得不賴呀!”妖媚女見程娉帶著夏雲傑上來,不禁饒有興趣地看了他一眼,問道。

  “是啊,我朋友,想過來這裡做。阿傑,這位是艷姐,我的主管。”程娉笑道。

  “艷姐下午好。”夏雲傑聞言急忙面帶微笑打了聲招呼。

  “靚仔下午好,見過老闆後,記得過來找我哦!”艷姐沖夏雲傑拋了個媚眼,嗲嗲地說了一聲,然後扭著似乎能擠下水來的成熟腰肢下樓去了。

  艷姐從夏雲傑身邊擦肩而過,在空中留下一抹撩動人心扉的玫瑰花香水味,夏雲傑忍不住扭頭望了一眼艷姐,渾圓的豪臀一搖一擺,竟絲毫不遜外國妞。

  “艷姐的屁股是不是很性感?很好看呀?”正當夏雲傑忍不住回頭盯著艷姐那豪臀看時,突然感到兩團飽滿碰到了自己的肩膀,耳邊響起程娉的聲音。

  畢竟很少跟女人相處,也沒嘗過女人的滋味,夏雲傑在面對異性時臉皮還是稍微有點薄,見被程娉逮了個正著,急忙轉過頭,乾咳兩聲,然後裝作若無其事地往樓上走,看得程娉忍不住伸手掐了他一下,低聲道:“你就裝吧小色鬼,我可警告你,艷姐是老闆的女人,你可千萬別打她的主意。”

  夏雲傑雖然壓根就沒想過打艷姐的主意,但聽說這麼妖嬈性感的女人竟然已經名花有主,心裡還是難免產生一絲失落。

  老闆的辦公室在樓上的最裡間,敲開門,辦公室裡只坐著一位風姿綽約,年紀大概三十出頭的漂亮女人。

  女人上身穿著白色立領褶皺修身襯衫,下身穿著黑色的一步裙,一副職場女性的打扮。當夏雲傑和程娉進來時,她正翹著二郎腿靠在沙發上打電話,兩條雪白的美腿交疊著,顯得大腿很豐滿圓潤。

  女人見程娉和夏雲傑進來,一邊擺擺手示意他們稍等片刻,一邊簡單地對著電話講了一兩句便掛了。

  “阿娉,這就是你說的那個朋友嗎?”女人掛掉電話後,看了一眼程娉然後看著夏雲傑問道。

  夏雲傑見女人看向自己,很想偷偷問程娉這就是酒吧的老闆嗎?怎麼是個女的?那艷姐和她豈不是……不過顯然現在不是問這個問題的時候,所以當貌似老闆的女人朝夏雲傑看過來時,夏雲傑靦腆地衝她笑笑,腦海裡卻情不自禁浮現兩個女人糾纏在一起的畫面,感覺很怪,卻又似乎在撩撥著他那顆青春騷動的心。

  “是的,老闆。”程娉的回答讓夏雲傑確認了酒吧的老闆果然是眼前這位漂亮的少婦,也讓老闆確認了眼前這位看起來有點帥,笑起來有點靦腆的大男孩就是程娉推薦的朋友。

  “靚仔,你叫什麼名字?哪裡人?以前做過什麼?”確認了夏雲傑就是程娉推薦的朋友後,女老闆看著夏雲傑問道。

  畢業後到江州找工作一個多月,這應該算是夏雲傑人生中第一次正式的面試,也決定著接下來這段時間他能不能過上一段穩定生活的面試。好在夏雲傑畢竟不是真正的普通人,雖是第一次面對老闆面試,但還是很鎮定地大致自我介紹了一番。

  女老闆聽完夏雲傑的自我介紹後,點點頭對程娉道:“阿娉,你帶阿傑去李姐那邊登記一下,然後再帶他去領套工作服。”

  夏雲傑沒想到面試這麼簡單,聞言不禁微微有些發愣,直到程娉拉了他一下,夏雲傑這才回過神來,微微沖女老闆鞠躬道:“謝謝老闆。”

  “嗯,好好幹,不懂的可以問阿娉也可以問曉艷。”女老闆點點頭道。

  夏雲傑知道女老闆口中的曉艷應該就是剛才在樓梯上碰到的那位艷姐,心裡感覺有些怪怪的。

  出了老闆辦公室,夏雲傑終於忍不住低聲問道:“阿娉,剛才你說艷姐是老闆的女人?可老闆怎麼是位女的?”

  “你還真OUT,現在什麼年代了,誰愛跟誰在一起,誰管得著?等你以後在酒吧混久了就知道,男男、女女在一起都不是什麼稀罕事。”程娉聞言白了夏雲傑一眼道。

  夏雲傑聞言不禁一陣汗,心想,以前見學校裡有些同學跟女生打得火熱,甚至去外面偷偷開房,覺得已經很前衛了,如今到了這裡才知道,這年頭同志、百合都已經不是什麼稀罕事,看來社會確實比學校複雜多了。

  跟著程娉去李姐那邊登記,又去管倉庫的老郭那邊領了工作服,夏雲傑就算正式在BLUENIGHT酒吧上班。這期間,程娉給夏雲傑大致介紹了一下酒吧的情況,順便還搞了點吃的。

  酒吧有兩個DJ,兩個調音師兼職燈光師,四個保安,一個樓面經理,兩個前台收銀,兩個調酒師,一個吧仔,還有六名服務生外加艷姐這位主管,其他的還有迎賓、財務、涼菜師、大廚、傳菜員等等。

  聽完程娉的介紹,夏雲傑才知道原來一個酒吧也是這麼複雜,而他就是酒吧服務生,歸艷姐管,艷姐全名朱曉艷。

  “時間差不多了,去換上工作服吧。”胡亂吃了點東西后,程娉對夏雲傑說道。

  男服務生的工作服其實很簡單,就一條長褲、一件白襯衫、一件馬甲再加一條領花,而女服務生則更簡單,黑色的T恤外加白色的超短裙。

  當程娉從更衣室出來時,夏雲傑有那麼一瞬間感到心跳有些加快,因為那短裙實在有些短,露出一大截雪白豐滿的大腿,昏暗的燈光下透著無盡的誘惑,讓人總想伸手順著那雪白豐滿的大腿往上摸。

  “小鬼頭,看什麼看?中午還沒看夠啊?”程娉見夏雲傑盯著她看,不禁俏臉微微一紅,白眼道。

  “咳咳,阿娉,你這個裙子是不是稍微短了一點。”夏雲傑尷尬地乾咳兩聲,然後道。

  “怎麼怕我吃虧?”程娉聞言眨巴著眼睛看著夏雲傑道。

  “有點。”夏雲傑實話實說道。雖然跟程娉從認識到現在也不過才半天的時間,但程娉卻是夏雲傑在江州市的第一位異性朋友,對她的熱心,對她的活潑開朗,夏雲傑都有一種說不出的好感。

  “老土!這叫性感懂不?”程娉聞言白了夏雲傑一眼,然後一扭腰往外走去。

  看著程娉轉身離去的性感背影,尤其被超短裙包裹著的渾圓屁股,夏雲傑不禁尷尬地搖搖頭。

  或許他真的老土,真的OUT了!

  心裡正想著,轉身離去的程娉卻又突然回過身來拉了他一下,嗔道:“還愣著幹什麼?放心啦,我機靈著呢,色狼是占不到我便宜的!”

  只是說這話時,程娉俏臉卻閃過一抹紅雲,卻是想起中午被眼前這位大男孩給占了個大大的便宜。

  夏雲傑聽到這話,心裡沒來由一蕩,笑笑,然後跟著程娉朝吧檯走去。吧檯那邊艷姐正坐在高高的吧檯椅上,兩條雪白的美腿交疊在一起,格外的撩人性感。

  “帥哥,說說看你都會幹什麼?”見夏雲傑穿著工作服和程娉朝自己走過來,艷姐從吧檯椅上轉向夏雲傑,問道。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3-8-12 04:25 PM

第六章 酒吧女精英

  夏雲傑目光不好意思正視艷姐,因為當艷姐轉向他時,站在他的角度,不僅可以看到那一抹雪白的深深乳溝,而且沿著那兩條交疊在一起的豐滿大腿,似乎還可以看到裙襬遮掩不住的一小部分雪白豪臀。

  “艷姐,我叫夏雲傑,今年剛剛學校畢業,沒有任何酒吧工作經驗,還要艷姐多多包涵指點。”夏雲傑雖然不好意思正視穿著性感暴露的艷姐,但回答卻依舊很鎮定。

  “沒事,沒有經驗就多問多學。”艷姐聞言沒有流露出絲毫不滿之色,反倒點點頭寬慰了一句,然後轉向程娉道:“程娉,阿傑是你的朋友,這段時間就由你多多教教他。”

  “好的,艷姐。”程娉點點頭回道。

  夏雲傑見這樣簡簡單單,自己的工作就完全敲定了,心裡不禁想,是不是酒吧裡的人性格、做事都比較爽快,不像企事業單位那麼拖拖拉拉,磨磨蹭蹭的?

  趁著酒吧還沒正式開始營業,客人也還沒來,程娉把一本酒水單遞給了夏雲傑說道:“阿傑,你先看看上面的酒水單和食品單,熟悉一下。到我們這兒來的,一般以老顧客居多,他們要的酒水只是隨口一說,你要能夠記下來。”

  夏雲傑點點頭接過酒水單,然後打開酒水單,酒水單一共有十多頁,上面許多都是英文名。夏雲傑只是中專畢業,英文成績比較渣,這麼一看,不禁有些傻眼,上面的英文基本上都看不懂。

  看來有空的時候得先抓緊學習英語,反正明年自考大專英語也是必考科目,夏雲傑心裡想著,面上卻有些不好意思道:“這些是不是都需要背下來?我英語不大好,恐怕短時間內想背下來有點困難。”

  “放心啦,你以為幹我們這一行的有幾個英語好的?嘻嘻,給你,這是翻譯本,是艷姐特意整理出來的。”

  夏雲傑把另外一本書接過來,翻開一看,果然這本書裡的內容和酒水單裡的一模一樣,不過在每個英文名的後面都還寫著中文名,比如Vodka後面寫著伏特加,Whiskies後面寫著威士忌等等。

  夏雲傑翻看了幾頁後,不禁鬆了一口氣。他英語雖不好,但記憶力卻比普通人強不少,有了這個翻譯本,要死記硬背住裡面的酒水名稱對他而言卻不是什麼難事。只是讓他感到意外的是,性感妖嬈的艷姐竟然還是位英語高手。

  因為現在還沒有顧客進來,也沒什麼事情,夏雲傑便乾脆抓緊時間對照著翻譯本翻看酒水單子,大概看了十來分鐘之後,夏雲傑便把書合上還給程娉問道:“除了酒水單外,還有什麼要記的嗎?”

  程娉見夏雲傑沒看一會兒就把酒水單還給她,問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反正現在沒人,你先多看一會兒,多熟悉一點,到時上手也快一些。等會我再告訴你後面需要記的東西。”


  “我已經都記住了。”夏雲傑笑道。

  “不是吧,就這麼一會兒功夫你都記住了?”程娉聞言不禁驚訝道。

  “不信,你可以考考我?”夏雲傑笑道。

  “那行,我考考你。”程娉還真不信,當初她剛來這裡上班時,可是花了好半天才記住這些亂七八糟的洋酒什麼的。

  於是程娉開始考夏雲傑,不過程娉越考問眼珠子瞪得越圓,到最後幾乎用看怪物一般的眼神看夏雲傑了。

  “怎麼?我說錯了嗎?”夏雲傑見程娉瞪著他看,有點不敢肯定地問道。

  “我說阿傑,你真的只是中專畢業?”程娉沒有回答夏雲傑的問題,而是一臉不信地反問道。

  “是啊,有問題嗎?”夏雲傑不解地問道,怎麼問著問著開始懷疑起他的學歷來了?

  中專文憑已經夠渣了,還需要特意偽造嗎?

  “我擦,我覺得以你這麼好使的腦袋瓜,考個清華北大絶對沒問題,怎麼會只讀個中專呢?啊,我知道了,肯定是讀書的時候早戀,只知道追女生,對不對?你這個小色鬼!”程娉先是一臉不信,接著又似有所悟地用指頭戳了一下夏雲傑的腦門。

  夏雲傑沒想到考個酒水單都能考出自己讀書早戀、小色鬼的結果,不禁看著程娉哭笑不得。

  天地良心,他之所以沒考上清華北大,那是因為他從小就被師父給逼著整天學習巫門術法,壓根就沒多少時間花在學習上。還有這次之所以能這麼快記住酒水單子,那是因為酒水單子沒涉及到語法時態等知識面,其實信息量並沒有多少,要知道語法才是一門語言最難的地方。

  雖是吃驚於夏雲傑驚人的記憶力,也懷疑這小子小時候肯定年少時特花心耽誤了學習,但見夏雲傑既然已經都記住了,程娉便又遞給了他一本書,道:“你好好看看上面的酒杯,許多酒是按杯數收錢的,杯子的大小,形狀,還有裝酒的多少都決定著價格。”

  夏雲傑接過書打開一看,發現裡面全都是各種酒杯的圖片,還有裝什麼酒之類的註釋。

  到了晚上八點來鐘時,開始有顧客陸陸續續進場,程娉便交代夏雲傑:“你今天第一天,就暫時幫忙收拾顧客喝完後的杯子等打雜的活吧。”

  夏雲傑點點頭,正式開始了他酒吧服務生的工作。他站在酒吧陰暗的角落裡,看見有顧客起身結賬離開,便悄然無聲的過去把杯子和碟盤收回到後台的廚房。

  期間他也時刻注意著程娉,見她果然很機靈。就像一隻漂亮的蝴蝶穿梭在顧客中間,熟練地跟顧客打著招呼,每當有顧客想伸手揩油時,卻又很靈活地躲開。

  夏雲傑見狀放心了不少,但還是忍不住暗暗感嘆,打工不容易啊,若不是幹這一行,誰敢這麼隨便揩油?

  酒吧的生活比夏雲傑想像中還要刺激豐富不少,有男的去勾搭女的,也有女的主動去勾搭男的,一旦勾搭成功,本是初次見面的一對男女就像熱戀中的男女一樣相擁著離開酒吧,夏雲傑就算再沒經歷過男女之事,也能猜到他們是找地方尋歡作樂去了。也有些男男女女在酒吧就情不自禁地忘我激情,夏雲傑有一次去收杯子、碟盤時就不經意間看到有個角落裡,有個女人跨坐在一個男人的身上,男人手抱著她的屁股,不經意撩起裙襬時,露出了光溜溜的大屁股,卻是裡面什麼都沒有。

  晚上十來點鐘時,是酒吧裡人最多的時候,也是酒吧上演艷舞的時候。音箱裡放著搖滾音樂,人聲鼎沸,燈光忽明忽暗,舞台的中央,性感的女郎在跳著艷舞。許多男女隨著艷舞女郎擠在舞池裡瘋狂扭動著身軀,臉上露出各種興奮忘我的表情。

  這是夏雲傑第一次看艷舞表演,看著那驚艷火爆的表演,正值血氣方剛年齡的夏雲傑感覺體內慾火湧動,心旌搖曳的,也很想縱身擠入舞池,跟著瘋狂,跟著放縱。

  不過夏雲傑很清楚,自己只是個服務生,他的職責就是服務,所以夏雲傑雖然看得心旌搖曳,但大多數時候,他還是細心地觀察著酒吧的情況,看有沒有客人要結賬走人,看看有沒有哪裡需要他收拾的。

  當夏雲傑看到一位穿得人模人樣,一看就像個事業有成的年輕男子端著酒杯朝一個靠角落位置走去時,不禁搖了搖頭低聲自語道:“第十個。”

  那個角落裡,坐著一位年紀大概三十歲左右的女子。女子長著一張線條較為分明,看起來很乾練的漂亮臉蛋,再加上穿著白色的襯衫,黑色的鉛筆褲,整個人顯得越發的清爽幹練,一看就是都市白領精英,女強人、女領導類型的女人。

  這種女人,對於獵艷者而言往往具有致命的誘惑力。因為這樣的女人征服起來,往往能帶給男人一種很強烈的征服感。更何況,角落裡的那位女精英還長得很漂亮,身材更是性感成熟,尤其那雙峰飽滿高聳,好似隨時要撐破襯衫紐扣,呼之欲出。所以自從那位女精英一進入酒吧,就已經有很多男人注意到她了。

  只是像這樣的女人,若沒有一定自信的男人還是不敢輕易上去搭訕的,所以大多數男人雖見女精英獨自一人來酒吧買醉,心裡蠢蠢欲動的,卻不敢上前。但饒是如此,從女精英進來開始,也已經前仆後繼有九個男人上去搭訕過,不過卻毫無一例外被冷冰冰地拒絶了。其中還有兩位藉著酒意嬉皮笑臉的想對她動手動腳,不過卻被她的一個橫掃腿,直接掃得倒地。那兩人自然不肯罷休,也丟不起這個臉,起身後自然要再次動手。不過這次女精英顯然很生氣,不客氣地直接抬腳對著他們的肚子狠狠踹過去,直接把他們踹出好幾米遠。

  到這時,酒吧裡的男人才知道,敢情這位女精英還是位狠角色。不過就算如此,後來還是陸陸續續有兩三個男子上去搭訕,而現在這位則是第十位了。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3-8-13 10:38 AM

本帖最後由 r3431323 於 2013-8-13 12:48 PM 編輯

第七章 女局長

  “滾!”當那位男子剛端著酒杯,自以為很紳士地跟女子搭訕時,女子卻只是盯著酒杯裡的酒,頭也不抬地從牙齒縫裡蹦出一個冷冰冰的字。

  本是信心十足的男子,沒想到女子卻一點面子都不給,微微一愣,不死心地開口道:“大家都是出來玩的,一個人玩,不如……。”

  不過男子話沒講完,後面的話就生生嚥了回去,因為他看到女子突然抬起頭看向他。那雙眼睛很漂亮,讓人著迷,但那雙眼睛裡射出來的鋭利冰冷目光卻更讓人害怕。

  男子沒來由地感到心底一寒,訕訕地笑了笑,然後選擇了離去。

  女子見男子轉身離去,又重新端起了酒杯。

  女子喝的是威士忌兌雪碧,威士忌是烈酒,但兌了雪碧後卻帶著甜味,給人覺得像是在喝飲料,很好入口。如此一來,一旦喝酒的人察覺到酒意時,往往已經喝過頭了。

  夏雲傑沒有具體數過女人喝了多少杯酒,但知道她已經喝了不少,估計再喝下去,遲早要醉。

  酒吧在兩點一刻的時候,客人全部走光了。那位女人也走了,不過卻是最後一位,而且還是埋頭趴在桌上被艷姐推醒後才站起來搖搖晃晃走的。

  “大家今天辛苦了,收拾一下就下班吧。”當那位女子搖搖晃晃著走出酒吧後,女老闆從樓上下來掃視了周圍一圈然後發出下班的命令。

  接到命令,大家開始忙活起來,大概在兩點半左右,夏雲傑出了酒吧。

  江州的盛夏,在這一刻有著一絲難得的涼爽。夏雲傑和程娉不同路,出了酒吧後便分開了。

  凌晨兩點半的馬路上,幾乎看不到幾個行人。

  道路兩旁的路燈把馬路拉得長長的,好像一眼望不到頭。夏雲傑獨自一人走在陌生城市的馬路上,想著終於找到了一份暫時還算穩定的工作,心裡莫名地湧起一絲辛酸。

  生活真的不容易啊!

  “咦,紅毛,你看路燈桿那邊那個妞怎麼樣?身材好像很正點!”就在夏雲傑心中感嘆生活不容易時,馬路對面一個一頭綠髮的小混混指著正醉得不省人事地靠坐在路燈桿邊的女子吞嚥著口水道。

  “哇塞,何止是好像啊,簡直就是非常正點,而且模樣兒也很漂亮,還是個熟女!”被稱為紅毛的小混混聞言走近一看,眼睛頓時都綠了。

  “媽的,還真是。看來今晚我們兄弟走運了,不花錢還可以玩良家熟女。”綠毛搓著手激動地道。

  “我草,那還愣著幹什麼?快動手呀!”紅毛見綠毛激動得只知道搓手,一臉淫笑地踹了他一腳,然後迫不及待地彎腰伸手要去抱那醉得不省人事的女人。

  “我想你們動手之前,最好能問問人家同意不同意?”就在紅毛一臉淫笑地伸手要去抱那女人時,眼前突然一暗,卻是不知道何時來了個年輕人攔在了他面前。

  “我草,還想虎口奪食啊!識相的給老子滾遠一點。”紅毛先是一驚,接著抬頭見只是一個穿著打扮很普通的年輕人,而且周圍也沒有其他人,馬上便目露凶光地指著他罵道。

  夏雲傑見小混混趁人之危劫色,被自己叫破攔阻,竟然不走反倒用手指著自己,不禁臉色一沉,也懶得跟他們囉嗦,直接伸手一把抓住紅毛的手臂,然後拎起來就甩了出去。

  紅毛根本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扔出了三四米的距離,然後噗通一聲重重摔在地上。

  本來綠毛見夏雲傑抓住紅毛的手臂,還想上前幫忙,如今見夏雲傑隨手就把一百三四十斤的紅毛給甩出三四米遠,不禁嚇得渾身一個哆嗦,丟下紅毛轉身就跑。而紅毛也是被摔得差點靈魂出竅,忍著痛連滾帶爬地也跑了。

  夏雲傑見兩個混混落荒而逃,這才轉身低頭看向坐靠在路燈桿上的那個女人。這一看,夏雲傑臉上不禁露出一絲苦笑,原來這個醉得不省人事的女人便是那個酒吧很酷很性感的白領精英。

  “喂,這位女士,醒醒,醒醒!”夏雲傑蹲下身抓著女精英的香肩,搖了搖叫道。

  不過夏雲傑不搖還好,這一搖,女精英就像渾身散了架似的,竟然從路燈桿軟綿綿地倒向了他,而且雙臂還條件發射地勾搭在他的脖子上,下巴則擱在他的肩膀上,鼻子裡發出輕微的鼾聲。

  夏雲傑馬上便感到有兩團豐滿壓在了他的胸口,飽滿而富有彈性,讓他銷魂也讓他大吃了一驚,急忙伸手抓著女精英的香肩把她推回到路燈桿。

  雖然兩團豐滿壓在胸口真的很舒服很讓人銷魂,可夏雲傑卻不想在這種情況下占女精英的便宜。

  不過夏雲傑把女精英推回原位,剛剛鬆開手,女精英便順著路燈桿一滑仰頭往邊上空地倒去。

  那空地可是地磚鋪就的人行道,這要是仰頭倒地,腦袋不磕出血來才怪,夏雲傑見狀嚇得急忙伸手拉了她一下,這一拉,女精英又順勢撲倒在他的懷裡。

  夏雲傑看著懷中酣睡中的女精英,感受著那成熟香軟身子所散發出的無限誘惑,不禁有些頭大。

  以女精英現在這種狀況,除非夏雲傑用巫門術法幫她醒酒,否則不睡到明天早上她肯定醒不過來。

  巫門術法自然不好隨便使用,況且俗話說一醉解千愁,懷裡的女精英既然選擇了買醉,夏雲傑覺得還是讓她自然醒過來為好,或許當她第二天醒來,一切煩惱事便隨風而去,也就不用再去酒吧買醉了。

  這麼一想,夏雲傑決定還是在附近找家酒店讓懷裡的女精英好好睡一覺。

  不過要住酒店,肯定需要錢還有身份證,但夏雲傑找遍了女精英的周身也沒發現當時她在酒吧裡隨身攜帶的包包。

  夏雲傑不禁又是一陣頭大,沒有身份證沒有錢怎麼住酒店?甚至連個手機都沒有,要不還可以打電話通知她家人朋友。

  “算了,算了,我好人做到底,就收留你一晚上吧。”正當夏雲傑一陣頭大時,剛好有輛的士迎面開來,猶豫了下,一手攬著她的背一手攬著她的兩條美腿,把女精英從地上橫抱了起來,然後攔住了出租車。

  出租車司機是位中年大叔,問了夏雲傑要去哪裡之後,便衝他豎了下大拇指道:“小夥子,你牛逼。我在你這個年紀,還不知道女人是什麼滋味呢,你卻已經懂得哪種女人最夠味了!這女人光看身材就是超級棒,而且還是熟透了那一種,嘖嘖,小夥子,真的羨慕你呀!”

  夏雲傑聽得一陣無語,敢情因為這裡離酒吧比較近,這司機把他和正“不知廉恥”非要趴在他大腿上的女精英看成一對野鴛鴦了。

  當夏雲傑坐著出租車一路往徳雅小區而去時,白天被夏雲傑打劫了的光頭強被一個急促的電話給吵醒了。

  “我草,小六你他媽的腦子是不是進水了?現在幾點啊?”光頭強看了一眼手機屏幕,然後接起電話劈頭就罵過去。

  小六是光頭強手下的一個小偷。

  “強,強哥,我,我剛才順,順到了一個包。”電話裡傳來小六顫抖的聲音。

  光頭強見電話那頭的小六聲音都是顫抖的,又聯想到這個點這小子還特意打電話過來,聞言馬上整個人從床上翻滾了下來,一臉興奮期待地道:“大,大單子!有,有多少?”

  “沒,沒多少,就,就幾百塊錢。”小六的聲音依舊顫抖著。

  “我草你媽小六,大半夜的你玩我是不?就幾百塊錢你他媽的打什麼電話?抖什麼抖?”光頭強聽說就幾百塊錢,滿懷期待一下落空,氣得暴跳如雷地罵道。

  “我,我怕。”小六繼續顫抖。

  “怕個吊啊,就幾百塊錢,難道公安局還專門立案調查?你他媽的是第一天出來混的嗎?”光頭強聞言差點被氣糊塗了。

  “可,可這個包好像是秦嵐的!”小六說到“秦嵐”兩個字時,聲音抖得明顯更厲害。

  “什麼?秦嵐?你說的是市公安局副局長秦嵐?我草小六你十八代祖宗!你腦子長在屁股眼上了嗎?公安局局長的包你也順?你是不是想害死老子啊?”光頭強聽說小六順到的那個包竟然是市公安局副局長秦嵐的,額頭冷汗忍不住就冒了出來。

  別看光頭強現在手下有幾十號人幹活,活得滋潤,也威風,但他心裡清楚得很,他們或多或少都是在局裡有案底的人,也是在局裡掛著名字的人,沒犯大事公安局還能對他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真要犯了大事,首先就把他們給抓起來。最關鍵的是楠山路那一帶向來是光頭強團夥經常活動的場地,如今光頭強的人竟然順了公安局副局長的包包,這不是自己嫌活得太長,找死嗎?

  “強,強哥我哪裡知道那個女的竟然就是我們市的公安局副局長啊,我見她喝得醉醺醺的從酒吧裡出來,就趁機順了她的包。要是我知道她就是大名鼎鼎的冷麵羅剎秦嵐,打死我也不敢順她的包呀!強,強哥,你說現在我該怎麼辦?要不我把這包扔了,就當什麼也沒幹過。”電話那頭的小六被光頭強一罵,心裡更慌了。

  “媽的,小六你想找死呀!你把包一扔,萬一包真的不見了,你說秦嵐首先想到的會找誰的麻煩?”光頭強聞言劈頭就罵過去。

  “那,那強哥現在怎麼辦呀?”小六見拿著包不是,扔掉也不是,心裡急得只想哭。

  “這樣,你想辦法儘快把包送到公安局傳達室去,就當一位好心的路人撿到了包包,發揚了拾金不昧的精神。”光頭強摸著光頭在房間裡來回走了幾圈後,說道。

  “啊呀,還是強哥您聰明,我怎麼就沒想到呢!”小六聞言不禁拍了下額頭道。

  “廢話,要不然老子怎麼做老大!”光頭強罵道,心裡卻難免有幾分得意。

  “那是,那是,可是強哥我一想起要去公安局,我兩腿就發軟!”

  “滾!難道還要老子親自送過去?”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3-8-13 10:39 AM

本帖最後由 r3431323 於 2013-8-13 12:49 PM 編輯

第八章 巫王夏禹傳承

  夏雲傑當然不知道那位女精英竟然就是在江州市黑白兩道有冷麵羅剎之稱的市公安局副局長秦嵐,此時他正抱著秦嵐爬樓梯。好在半夜三更的樓道里沒有人,要不然看到夏雲傑抱著個女人回家,鐵定要誤會。

  進了屋,夏雲傑把秦嵐放在客廳的沙發上,然後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抱一個女人爬樓梯其實並不累,累的是不讓自己胡思亂想。可一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抱著一個熟透了的誘人嬌軀要想不胡思亂想,這卻需要很強的意志力。

  長長鬆了一口氣之後,夏雲傑這才再度看向秦嵐。不看不要緊,這一看,夏雲傑情不自禁心跳加快,卻是不知道何時,秦嵐襯衫胸口處的紐扣蹦了開來,露出了被性感胸罩束縛住的豐滿。雖是平躺著,那兩個肉球卻依舊巍顫顫,像兩座山峰一樣聳立著。

  吸氣呼氣,再吸氣呼氣,夏雲傑終於艱難地把目光從秦嵐那兩座半遮半掩的玉女峰上挪開,然後飛快地回到自己的房間,拿了一條被單過來,橫蓋在她的腹部,然後又幫她打開客廳的電風扇。

  做完這一切之後,夏雲傑發現自己竟然已經滿頭大汗了。這讓夏雲傑暗自搖頭不已,他可是地巫二鼎中期境界的巫師,早已經寒暑不侵了啊,沒想到今天卻因為女人的緣故,竟然弄得滿頭大汗。

  搖著頭,暗自鄙視著自己,夏雲傑在浴室裡衝著冷水澡。只是光著身子沖澡時,想起客廳裡還躺著一位漂亮、嬌軀成熟得就像水蜜桃般的女人,卻是越沖身體越燥熱。

  沖完澡,回到自己的房間,夏雲傑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這時已經是凌晨三點了。

  腦子裡一會兒想起幫程娉醫治腳傷的事情,一會兒想起酒吧的事情,一會兒又想起外面那個女精英,感覺來江州市一個多月的經歷似乎都沒有今天這麼豐富這麼刺激。

  想著想著,不知不覺中夏雲傑進入了夢鄉。

  早上五點,卯時,正是一日中旭日東昇,紫氣東來,萬物茂盛生長之際,也是一日中修煉的好時光。

  夏雲傑準時從睡夢中醒過來,起身遙望一眼東方,然後面朝東方而坐,仰天吞吐著氣息。當夏雲傑吞吐氣息時,天的東邊,似乎有道紫光從那微微抹上一層紅色的朝霞後面朝夏雲傑射了過來,沒入兩眼之間,印堂之中。

  當那紫光源源不斷沒入夏雲傑印堂時,他的雙眼之間竟然顯出了一個漩渦,仿若開了一隻眼睛。漸漸地,隨著紫光源源不斷地貫入,漩渦中亮起了一團光芒,那光芒竟是一座古色古香,帶著無盡歲月滄桑,倒置著的古鼎。鼎上雕刻著許多透著神秘而古老氣息的圖象符文。

  一個時辰之後,七點,夏雲傑緩緩張開了眼睛,然後起身站在窗口遙望東方,手習慣性地摸了摸額頭那個正漸漸隱去的古鼎,思緒卻飛到了十一年前的今天,那一年他九歲。

  夏雲傑出生在江南省江州市尚陽縣一個夏姓村莊,村裡的老人說,他們的祖先便是夏王朝的第一位天子夏禹。

  傳說中,上古巫族乃盤古大帝血肉和天地混沌元氣所化,有通天達地,掌控天地萬物之大能。又有傳說,治洪水,劃九州,鑄九鼎,建立夏王朝的大禹便是上古一代巫王。

  對於這些傳說,在九歲之前,夏雲傑一直都當神話故事來聽,而且還是聽得津津有味。直到九歲的某一天,當他重病快要死,遇到了他的師父,一位瘦骨嶙峋的老巫師之後,他才知道,那些傳說或許並不準確,但也並不全是神話。

  因為現在他就是一位巫師,而且還是真正傳承了夏禹血脈的巫師。也正是那次重病之後,他的印堂處便多了一個淡得讓人根本注意不到的古鼎形狀的印記,每當他修煉時,那古鼎就會散發出光芒,他師父說這便是他夏禹血脈覺醒後的印記。

  巫師境界的劃分很簡單,分四大境界:地巫、天巫、玄巫、大巫。

  巫,上一頂天,下一立地,有通天達地之大能。地巫顧名思義,立足於地,卻尚未有直通上天之能。只有達到天巫之境,方才能破開虛空而去,達通天達地之境,玄巫、大巫則是更高層次的存在。巫師的每一大境界又從一到九細分為九鼎,九鼎若再細分,還可分為初、中、後三期。巫王顧名思義是巫族之王,也是最厲害的大巫。

  傳說中,治洪水,劃九州,鑄九鼎的夏禹便是上古一代擁有大神通的巫王,巫族也在那時達到了鼎盛時期。夏禹之後,巫族便走向了衰落,而道佛兩教吸納了部分巫族的道法之後開始走向繁盛,當然隨著地球靈氣逐漸消逝,道法失傳,現在道佛兩教同樣衰落得一塌糊塗,真正懂得修煉之道的人幾乎已經無處可尋。所以從某種角度上講,巫也是道佛兩教的起源之一。

  夏雲傑的師父姓巫,單名一個澤。據他說他的祖先是上古大巫巫咸,最善卜筮相術,也懂巫醫、堪輿、驅鬼、破邪、除蟲等術。巫澤救夏雲傑之命收他為徒之後,自知元壽將盡,傾其所能將平生之術傳與夏雲傑。夏雲傑身負上古巫王夏禹血脈傳承,果然不負所望,在巫澤離世時,夏雲傑不僅在修為上早已經超過他,就連巫澤最擅長的卜筮相術,夏雲傑也已經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也正是因為這樣,巫澤擔心夏雲傑年輕氣盛,況且傳說中巫族乃是盤古大帝血肉所化,天生匹夫血性最重,若夏雲傑年紀輕輕便以巫門術法直接賺取錢財權勢,時間一長難免沉迷權勢財利,心生狂傲,無視他人生死,輕則造成社會動亂,重則會大造殺孽,血流成河,生靈塗炭。巫澤這才在臨死前,千叮萬囑夏雲傑務必在他死後三年之內要老老實實像個普通人一樣打工賺錢養活自己,以求錘煉他的心性。

  想起師父,夏雲傑下意識地轉了轉左手小指上的一個古樸銀色戒指。戒指上刻著一座仙靈之氣縈繞的山峰。

  道教有全真教、正一教等之分,巫門同樣也有巫咸門、巫真門、巫古門等門派之分,只是巫門歷史年代太過久遠,在夏禹之後便走向了衰敗,到如今已經沒有幾人知道巫門的存在與否了。而巫澤傳給夏雲傑的這枚戒指,便是鮮少有人知道的巫門中的巫咸門門主的信物。只可惜巫咸門走到近代本就已經人才凋零,卻又接連經歷了連年戰亂和後來的文化大革命,巫咸門門人死的死,散的散。所以巫澤說起來是一門之主,好似很威風,其實也就“光棍司令”一個。巫澤傳門主之位給夏雲傑時,還曾特意以巫咸門獨門卜筮之術推算過,不過卦象卻很模糊,只能推算出巫咸門除了夏雲傑之外,這一脈應該還有其他門人倖存與世,具體還有多少人,又身處何方就不得而知了。

  好在不管巫咸門如今境況如何,總算巫澤在離世前收了夏雲傑這樣一位身負上古巫王夏禹血脈傳承的關門弟子,在他身上巫澤看到了巫咸門乃至整個巫門的崛起,所以巫澤走得很是欣慰,倒也沒多少遺憾。

  “師父,您放心,我一定會牢記您的教誨!”手輕輕轉動著左手小指上的戒指,夏雲傑心裡暗暗堅定道。

  心裡默默堅定地說了這句話之後,夏雲傑收起心緒,轉身打開臥室的門,準備去盥洗室洗漱一番。

  打開臥室的門,夏雲傑下意識地朝客廳沙發處看去。

  沙發上,那位女精英也就是市公安局副局長秦嵐除了肚臍以下大腿根部以上橫蓋著條被單,堪堪遮住最誘人的部位,其餘全都裸露在空氣之中。

  雪白渾圓的大腿,兩座巍巍顫顫高聳而起的玉女峰,白皙豐腴的玉體就這樣幾乎毫無保留地展露在夏雲傑的眼皮底下。沙發邊上的地板上,是扔了一地的白色襯衫、黑色的鉛筆褲、黃色蕾絲邊的胸罩,甚至還有一件巴掌大帶著兩根帶子的黑色性感小內褲。不難想像,那被單下也是空空如也。

  饒是夏雲傑剛剛修煉過,心境出奇的平靜,但突然間眼前出現這麼一幕驚艷的畫面,還是一下子勾起了年輕人那澎湃的血氣,一股邪火幾乎沒有任何徵兆地就從丹田處往上躥起,讓他差點就要邁步上前,揭開那條被單,一探究竟。

  或許是開門的聲音驚醒了秦嵐,當夏雲傑被她散發著無限成熟性感氣息的胴體給刺激得血脈賁張,兩眼跳動著慾望的火焰時,秦嵐睜開了雙眼。

  一睜開雙眼,秦嵐就看到了夏雲傑。一個陌生而年輕的男子,他的雙眼正炙熱地盯著自己。

  秦嵐畢竟是市公安局副局長,從小小刑警到現在的位置,大案小案都辦過不少,醒來後,雖然發現自己身處一個陌生的地方,甚至不遠處門口還站著一位陌生而年輕的男子,但她並沒有表露出任何驚慌之色,只是腦海裡快速地分析著現在的情況。

  不過當秦嵐的目光順著夏雲傑的目光落在自己那裸露在空氣中的兩座傲人的雙峰時,饒是她是市公安局副局長也是慌得下意識地順手把被單從腹部往上一拉,遮住了那雪白傲人的雙峰。

  只是顧此失彼,秦嵐卻忘了自己此時是光溜溜一絲不掛的,這一拉被單,頓時兩條雪白渾圓的長腿還有那最誘人的部位一下子便完全暴露在空氣中。

  夏雲傑只感到呼吸為之一滯,又長又白的兩條腿之間看到的不是傳說中的水草肥美而是一片光滑白嫩,雖明知道這個時候自己應該馬上挪開視線,但眼珠子卻似乎壓根不聽使喚,死死地盯住了那片白嫩。

  秦嵐被單一拉,感到下身一涼就知道糟糕,慌忙再次把被單往下一甩,總算把整個人嚴嚴實實地蓋了起來。

  夏雲傑雖是年輕人血氣方剛,但終究非常人,秦嵐那曼妙的身子被被單嚴實地一蓋,夏雲傑體內的火熱也隨之一冷,神智在一瞬間清醒了過來。

  “我可沒脫你的衣服。”夏雲傑一清醒過來之後,急忙神色尷尬地解釋道。

  “不是你脫的,難道還是……。”秦嵐後面一個“我”字還沒說出口,突然想起自己有裸睡的習慣,不禁傻眼了。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3-8-13 12:47 PM

第九章 真不是我

  “真不是我,我只是見你……。”夏雲傑當然不知道秦嵐有裸睡的習慣,見她不信,急得額頭連汗都冒了出來。

  也是啊,一個大姑娘家的,第二天突然醒過來,發現自己睡在一個陌生人的房間裡,而且身上什麼都沒穿,你說不是男人幹的,還能是誰幹的呢?沒直接罵他非禮、強姦算是非常客氣了!

  “好了,你不用解釋,先迴避一下,讓我穿一下衣服行嗎?”秦嵐抓著被單,欲哭無淚地打斷道。

  市公安局副局長,那可是實權部門的領導啊。平時何等威風,尤其在江州市混的宵小之徒,哪個聽到她秦嵐的名字不是聞風喪膽的,可如今呢?竟然自個脫個精光,讓一個看起來頂多也就二十出頭的小年輕看個遍。如今更是只能裹著被單,動都不敢動。

  “對不起,對不起,我這就迴避,還有,我真沒脫你的衣服。”夏雲傑聞言這才想起來秦嵐的衣服還沒穿,急忙轉身往屋裡走,走時還不忘再度替自己辯解一次。

  只是說這話時,夏雲傑心裡也是頗為委屈,你說辛辛苦苦做一件好事容易嗎?當然想想剛才看到的那幕驚艷的春光,夏雲傑又覺得就算被外面那個女人罵幾句流氓什麼的,也是應該的。

  畢竟剛才那一幕實在太美了,太動人了!夏雲傑這輩子長這麼大還從來沒看過如此讓他震撼,讓他失神的畫面!

  見夏雲傑一邊轉身回屋,一邊還嘮嘮叨叨著說自己沒脫她衣服,秦嵐真是恨不得埋頭痛哭一場。她總不能說,真不是你,是我自己脫的!

  進了臥室,夏雲傑聽到外面傳來窸窸窣窣的穿衣服聲音,腦海裡情不自禁浮現出剛才看到的那一幕春光,心裡忍不住一片火熱。

  正當臥室裡的夏雲傑心裡一片火熱躁動時,外面的秦嵐捂著襯衫的領口再一次欲哭無淚,卻是昨晚稀里糊塗也不知道怎麼脫的衣服,竟然把襯衫的紐扣給扯掉了兩個。如今只要把手一鬆開,高聳的雙峰馬上便蹦跳了出來。

  這樣子,顯然是沒辦法出門的。

  好半天,欲哭無淚的秦嵐只好對著緊閉的臥室門叫了聲:“喂,你,你出來一下。”

  說這些話時,平時無論是在單位面對同事還是在面對犯罪販子時都是英姿煞爽,俏臉冰冷,幾乎沒有任何表情可言的秦嵐此時卻忍不住俏臉飛紅,露出了一絲女性的羞澀忸怩,分外的嫵媚動人。好在這個時候,並沒有熟悉她的人在場,否則肯定以為是大白天見鬼了!

  夏雲傑見秦嵐叫他,心裡不禁一陣發虛,苦笑著打開了門。他其實還是希望秦嵐穿好衣服就識趣地獨自離去,然後橋歸橋路歸路,以後誰也不認識誰,也免得見面尷尬。事實上秦嵐也有這個想法,只是衣服紐扣不見了,卻也是無奈啊。她堂堂一個市公安局副局長總不能捂著胸口出門吧?

  夏雲傑剛一打開門,一抬眼,只感到血液又再次加快流動。一米開外,那位成熟性感的女局長正用手捂著胸口,本就豐滿傲人的雙峰在她用力捂緊領口時,顯得越發得凸起高聳,好似隨時要從裡面蹦出來一般,這也就罷了,最讓夏雲傑受不了的是,秦嵐臉上那一臉的羞澀,配上她摀住領口的動作,若不是昨晚親眼目睹她的冷酷手段,夏雲傑還真要誤會她是在勾引挑逗他了。

  “咳咳,衣服真不是我脫的!”夏雲傑見秦嵐沒走,自然以為她是要跟他算賬,目光雖然有些捨不得挪開那傲人的酥胸,但還是硬起心腸將目光挪開,再次替自己開脫解釋道。

  “這個我知道。”秦嵐見夏雲傑再次糾結這件事,真想抬腳踹他一腳,老娘我都不提這件事了,你竟然還提。但心裡想歸這麼想,但秦嵐畢竟不是不講理的小姑娘,知道夏雲傑是好人好心,這件事怨不得他,所以聞言只好紅著臉很無奈地道。

  “你真知道了,那太好了!”夏雲傑見秦嵐認同他的話,懸著的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心想,好在這個女人還算明白事理,要不然自己可就真冤枉死了。

  心裡想著,夏雲傑不禁有些不解地脫口道:“既然不是我,那又是……”

  後面那個“誰”字沒講出來,夏雲傑看著秦嵐那張線條分明,英氣逼人卻又說不出美艷動人的臉龐突然間傻眼了。

  不是自己,當然就是眼前這位女精英自己脫的!

  秦嵐見夏雲傑突然盯著自己看,哪裡不知道他心裡想什麼,偏生這件事還真就不好解釋,饒是她身為市公安局領導,平時官威十足,這個時候卻也忍不住在夏雲傑這個小年輕面前羞惱地跺了跺腳道:“喂,還沒看夠嗎?快點幫我拿件衣服來啦。”

  這一刻,秦嵐不管是動作還是聲音都透著絲女人跟男友撒氣的味道,不禁看得夏雲傑這個小年輕再度傻眼,心兒蕩漾,就連秦嵐自己話說出口後也傻眼了。

  這還是自己嗎?

  “為什麼要拿衣服?”兩人大眼瞪小眼一會兒後,夏雲傑腦子有些短路地問道。

  “你!”見夏雲傑明知故問,秦嵐又情不自禁羞惱地跺了下腳。

  只是這回幅度有些大,跺腳時豐滿的胸部波動得有些劇烈,沒有紐扣束縛的襯衫領口被嘣出了一條縫,露出了裡面一抹驚人的雪白豐滿。

  夏雲傑心中一跳,總算是明白過來為什麼了,急忙尷尬地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馬上給你去拿一件衣服來。”說著急忙轉身又進了臥室。

  見夏雲傑這個長得還算帥氣,還帶著一絲大男孩靦腆的小年輕看了一眼自己的胸部之後,急急忙忙進臥室裡去,秦嵐下意識地低頭一看,卻見到不知道何時襯衫被自己傲人的胸部給嘣了開來,露出了一抹白嫩的酥胸,真是鬱悶得只想哭。

  堂堂市公安局副局長啊,秦嵐又何時落魄到這等程度!偏生就算三番五次被那個小年輕給看了,還發不得火,甚至認真說起來還得謝謝人家!

  這算是哪門子道理啊!

  夏雲傑很快就拿了條白色T恤出來,然後遞給秦嵐,只是想起這衣服是地攤上買的,未免有些尷尬道:“我這裡沒什麼好衣服,你將就著穿吧。”

  說完,有了經驗的夏雲傑這次倒是很識趣地馬上轉身回了臥室。

  秦嵐見夏雲傑回了臥室,急忙把身上的襯衫脫掉,然後換上了夏雲傑的白色T恤。只是穿上後,想起這件衣服原來是夏雲傑穿的,心裡卻難免有一絲很怪異卻又說不出來的感覺。

  “我穿好了,你出來吧。”秦嵐穿好衣服後,沖臥室叫道。

  夏雲傑聞言再度出來,抬眼一看,兩眼不禁感到一亮,只見他的衣服穿在秦嵐的身上,雖然有些寬大也有些不倫不類,但卻透著一絲休閒慵懶的美,尤其她豐滿的胸部將寬鬆的T恤頂得高高的,更是透著一種別樣的成熟誘惑。

  當然自己的衣服穿在熟女的身上,夏雲傑心裡另外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見夏雲傑盯著自己看,秦嵐破天荒地感到一絲彆扭,不過很快,秦嵐便拉了拉身上的衣服,神色平靜地道:“不管怎麼說,我要謝謝你昨晚收留了我,也謝謝你的衣服,改天我會還給你的。”

  “不客氣,衣服也不值幾個錢,你不必費心了。”T恤雖然不值幾個錢,但身家不多的夏雲傑其實心裡還是有幾分不捨的,但一想起兩人見面難免會尷尬,還是故作大方地說道。

  雖說秦嵐也巴不得不要再跟夏雲傑見面,但見夏雲傑似乎也巴不得不要跟她再見面,秦嵐心裡卻又似乎感到一絲不爽和失落,不管怎麼說,她也是美女啊,而且還是被他看走身子的美女!夏雲傑的回答,總給她有一種幹完事情就提褲子走人的莫名感覺。

  “不,我會還給你的,我知道你在BLUENIGHT酒吧上班。”秦嵐脫口道。

  夏雲傑聞言眼中不禁閃過一絲驚訝之色,他昨晚幾乎跟秦嵐沒有過接觸,而且大多數時候也是靜靜地站在不引人注意的地方,只有客人結賬需要收拾時,他才悄然上前,卻沒想到秦嵐竟然認出了他。

  夏雲傑卻不知道秦嵐是警察出身,有著不同尋常人的觀察力,雖然昨晚是去酒吧借酒消愁,但出於職業的習慣,讓她在喝酒的時候,還是悄然觀察過周圍。夏雲傑是酒吧的服務生,一個晚上都在酒吧裡走動,秦嵐身為一個從基層爬上來的優秀警察,才剛過了一個晚上,她又豈會認不住夏雲傑來?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3-8-14 12:32 AM

第十章 能不能再借我點錢

  “那好吧,我叫夏雲傑,夏天的夏,白雲的雲,傑出的傑,你如果來酒吧,跟酒吧裡的人說一下我的名字就行。”夏雲傑見秦嵐堅持,況且他手頭也確實緊張,需要勤儉持家,聞言便點頭道。

  “我叫秦嵐,秦始皇的秦,雲嵐的嵐。”見夏雲傑自報姓名,秦嵐也習慣性地自報姓名,不過報完自己的姓名之後,秦嵐心裡就懊悔不已。

  她是市公安局副局長,雖然很少在電視台、報紙上面曝光,但市公安局對外公開的網站上面的領導人一欄還是有她的名字和照片的。雖然照片跟真人尤其是便裝打扮的她形象相差比較大,但萬一夏雲傑對公安局的網站比較關注,由秦嵐這個名字卻不難聯想到她真正的身份,真要這樣簡直就是糟糕透頂了!

  好在秦嵐自報姓名後,見夏雲傑並沒有流露出什麼異常表情,心下這才稍安道:“對了,我的包呢?”

  秦嵐不提,夏雲傑差點忘了這件事情,聞言急忙回道:“其實昨晚我本來是想把你送去酒店住一晚的,但沒有發現你的包,這才無奈把你帶回家。對了,包裡有沒有什麼貴重的物品?要是有還是快點報案吧!”

  聽說包不在夏雲傑這裡,秦嵐反倒暗自鬆了一口氣。包裡不僅有點現金,手機還有她的身份證、警官證等證件,昨晚真要被夏雲傑拿到,市局副局長的身份可就要曝光了。至於別人拿了,她還真不擔心。

  她這個市公安局副局長身份又豈是吃素的?在江州市道上混的扒手們又有幾個不知道她的大名,敢順她的包,除非他們不想在江州市混了!

  “行,我知道了,謝謝你,再見!”既然包不在夏雲傑這裡,秦嵐便一刻也不想再在這屋裡呆下去,暗暗鬆了一口氣後,很乾脆地說道。

  說完轉身便朝門外走去,她的臀被T恤下襬給裹住,顯得很圓滾很翹,充滿了成熟女性獨有的性感味道。

  看著秦嵐拉開房門,頭也不回地離去,夏雲傑臉上不禁露出一絲驚訝的表情,他還以為秦嵐聽說包不見了,肯定會面露懷疑地問幾句,沒想到她卻是這麼幹脆,好像包丟了一點都無所謂都不著急。

  真是個奇怪的女人!夏雲傑目送秦嵐離去,不禁搖了搖頭,剛準備去關上門,卻又見到秦嵐從樓下蹬蹬蹬地爬了上來,胸前的豐滿在寬鬆的T恤裡面上下跳動著,就像裡面揣著兩隻小白兔似的。

  “還有什麼事情嗎?”夏雲傑見秦嵐返回,目光從她豐滿的胸部一掃而過,問道。

  “能不能再借我點錢?”秦嵐臉上湧起一絲紅暈。

  她感覺這輩子從來沒像今天這麼窘過,醉得不省人事被一個大男孩抱回家,然後第二天光著身子被他看了個精光,接著穿他的衣服,現在竟然還得開口向他借錢?

  她可是市公安局副局長啊!江州市黑白兩道赫赫有名的冷麵羅剎啊!可是不借錢,她現在身無分文,怎麼回去啊?

  夏雲傑見秦嵐開口借錢,也想到了她身無分文的事情,心裡暗暗苦笑,做好人還真不容易啊,又是干苦力,又是倒貼衣物,現在更得倒貼金錢。

  想歸這麼想,夏雲傑還是毫不猶豫地從錢包裡掏出一張百元大鈔遞給秦嵐道:“給。”

\  “謝謝!我會儘快連衣服帶錢還給你的。”秦嵐接過錢,臉色已經恢復了正常。
 
 “不必客氣,助人為樂嘛!”夏雲傑笑著客氣了一句,然後猶豫了下又好心地勸道:“不過,下次真不要喝那麼多酒了。一個女人家半夜三更喝那麼多酒在街上真的很危險的,知不知道昨晚你醉的不省人事時,差點就要被兩個流氓給抬走了!”

  饒是秦嵐身為一位人民警察,曾經經歷過不少凶險之境,但聽到最後一句話,還是臉色大變,同時更是嚇出了一身冷汗。她幾乎想都不敢去想,若被兩個流氓強姦的可怕後果!

  好一會兒,秦嵐才穩住情緒,然後一臉嚴肅地注視著夏雲傑道:“夏雲傑謝謝你,這份恩情我秦嵐會牢記在心!”

  到這一刻,她才真正認識到若沒有夏雲傑的幫助,恐怕她昨晚已經陷入了萬劫不復的境地。雖說被夏雲傑看走了身子,依舊讓她有些耿耿於懷,但此時此刻秦嵐心中更多的還是發自內心的感激。

  “秦女士言重了,舉手之勞而已。”夏雲傑見秦嵐一臉嚴肅地向他道謝,不禁有些不好意思地紅著臉道。

  見夏雲傑臉上露出一絲大男孩的靦腆,想起自己珍藏多年的身子就是被他給看了個精光,秦嵐不知道為何芳心莫名一顫,抬手捋了下秀髮道:“把你的手機給我一下。”

  夏雲傑聞言有些不解地看了秦嵐一眼,但還是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從二手手機市場買的手機中的戰鬥機波導手機遞給了秦嵐。

  秦嵐接過手機,在手機裡輸入了自己的號碼,撥打了出去,等聽到裡面傳來自己手機的彩鈴聲之後便掛了電話,然後把手機遞還給夏雲傑,衝他微微一笑道:“我已經把我的手機號碼輸入到你的手機中,如果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忙的,可以給我打電話。”

  夏雲傑如今只是想以普通人的身份安安噹噹地做好本分工作,不圖發大財,也不圖出人頭地什麼,以他暗地裡的本事,又有什麼需要秦嵐幫忙呢?不過秦嵐知恩圖報,好心好意,夏雲傑倒也不好回絶,聞言不置可否地笑笑道:“謝謝你。”

  秦嵐混跡官場多年,當然看得出夏雲傑並沒有把自己的好意放在心上,但也不點破,只是淡淡一笑道:“那行,記住有事情給我打電話,多一條朋友多一條路,或許我就能幫上忙。”

  說完秦嵐轉身往樓下走去,被T恤衣擺包裹著的豪臀隨著她下樓梯一扭一擺,透著無限的風情。

  夏雲傑目送秦嵐消失在樓梯口,想起她那白皙豐腴的玉體,想起她臨走前說的話,心裡突然湧起用巫門獨門卜筮相術推算一番的衝動,想看看這秦嵐究竟是什麼來頭,昨晚又是什麼事情能讓她這樣一位女人難過得喝得不省人事。

  不過這股衝動很快就被夏雲傑搖搖頭打消了。

  人生之所以充滿樂趣,不正是在與其充滿了神秘和未知嗎?又何必急在這一時呢?

  “人生難得糊塗啊!”夏雲傑打消心頭那股衝動之後,笑著自語了一句之後,終於再度轉身往盥洗室走去。

  念頭起,念頭滅,乃至發出人生難得糊塗的感慨,對於夏雲傑而言不過只是尋常之事,轉眼便已經不再去想它,這其實是卜筮相術到了一定境界之後的人方才有的感悟。而沒有達到這個境界之前,修行此術的人習慣於每看到一人遇到一事總喜歡暗地裡算上一回,並求證一番,如此一來便深陷其中,仿若棋盤中的棋子,無法從棋盤裡跳出來,其卜筮相術自然也無法更進一步。只是要看破此關卻是難以登天,很多人終其一生都無法達到此境界。夏雲傑身負上古巫王夏禹血脈傳承,又得巫門擅長卜筮相術的巫咸一脈傳人巫澤傾囊相授,這才年紀輕輕在卜筮相術上達到了一個很高的境界。

  洗漱一番,又在小區的早餐店裡吃了些早點,時間已經過了八點,想起徳雅小區去楠山路有些路途,坐公交車也不方便,途中需要轉一趟車,當然坐公交車還得每天花錢,夏雲傑決定去超市買輛自行車代步。

  花了兩百四十元在附近的聯華超市買了輛永久牌自行車,夏雲傑也終於成了“有車一族”,只是口袋卻又明顯癟了下去。好在房租是提前交足了一個季度,家裡床頭櫃抽屜裡還藏著條金項鏈,現在又有一份在酒吧打工的工作,倒也不用像前幾天一樣擔心生活沒著落。

  騎著新自行車,夏雲傑在附近瞎逛了一圈,便返回了徳雅小區。回到房間,房間裡沒電視機也沒電腦,無所事事的夏雲傑乾脆拿起英語開始攻讀。

  昨晚酒吧裡的不少酒水菜單不僅全是英文的,而且來酒吧消費的老外也不少見,既然已經決定像個普通人一樣好好打工賺錢養活自己,夏雲傑覺得自己還是應該好好用知識充實自己,做個好員工。況且他明年還準備自考大專,英語也是必考的科目之一,剛好趁這個機會好好學一學。一來算是為明年考試做準備,二來也剛好能在酒吧裡用上。

  不過夏雲傑的英語基礎實在有點爛,背背單詞,以他的記憶力倒是簡單,但很多單詞連成一句話,看起來就有點吃力了。不過英語雖難學但比起龐大而複雜玄奧的巫門術法卻相差了十萬八千里,所以對夏雲傑而言英語學起來雖難免枯燥,但還真算不得什麼,而且作為修煉有成的巫師,夏雲傑的耐心和毅力也不是普通人能比的。

  就這樣,在常人看來枯燥無味的英語,夏雲傑竟然一學就學了整整一個白天。雖然一天的時間不可能讓他的英語水平突飛猛進,但憑著超強的記憶力,詞彙量卻是實實在在突飛猛進了一次。

  下午五點鐘,夏雲傑在小區附近的沙縣小吃吃了碗炒粉乾,然後騎著他的新車慢悠悠地往楠山路而去。

  經過建明路時,夏雲傑遠遠看到一位風姿綽約的女子從一家咖啡屋裡急匆匆地走出來,正是BLUENIGHT酒吧女老闆。不過女老闆才走出不遠,一位打扮穿著都顯得有些頽廢邋遢的男子從咖啡屋裡追了出來,然後一把抓住女老闆的手。

  “陸宏我和你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你要再不放手我就喊人了!”女老闆掙扎了幾下沒能掙脫,杏目怒瞪著那位邋遢男子也就是陸宏冷聲道。

  “怎麼邵麗紅,發達了就不認老公是吧?當年你可不是這樣哦?那時你可是騷得很呀!”陸宏聞言眼中閃過一抹陰毒的目光,然後伸手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照片在酒吧女老闆邵麗紅面前晃了一晃,一臉淫笑道。

  本還在掙扎的邵麗紅看到那張照片,臉色頓時大變,伸手一把就搶過了照片。看著照片上自己一絲不掛地騎在陸宏的身上,邵麗紅整個人都忍不住顫抖了起來,豐滿的胸部更是劇烈地起伏著。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3-8-14 12:18 PM

第十一章 連大哥的馬子也敢碰?

  “聽說現在的網絡很發達,你說如果我把當年我們倆的照片,還有視頻什麼的發上去,我想以你邵麗紅的身材和臉蛋肯定要紅得發紫!”看著邵麗紅發抖的身子,陸宏笑得更淫蕩,更得意。

  “陸宏,你混蛋!你王八蛋!你不是男人!”邵麗紅紅著眼,顫抖著身子咬牙切齒地罵道,那表情似乎恨不得衝上去狠狠地從他身上咬下幾口肉來。

  “一百萬!只要你給我一百萬,我保證以後不再來煩你!”陸宏見邵麗紅恨不得咬他幾口的樣子,伸出一根食指,一副吃定她的表情說道。

  “一百萬!你,你他媽的乾脆去搶算了!”邵麗紅見陸宏張口就要一百萬,終於忍不住氣急敗壞地叫了起來。

  “既然這樣,那就別怪我無情了!”陸宏見邵麗紅不上路,伸手一把奪過她手中的照片,冷笑一聲,轉身便走。

  “陸宏,你這個王八蛋!你站住!”見陸宏轉身要走,邵麗紅氣得終於連眼淚也掉落了下來。

  陸宏聽到身後的叫聲,嘴角勾起一抹奸計得逞的冷笑,剛停步準備轉身,就見到迎面大步走來一位臉色不善的年輕人。

  年輕人自然便是夏雲傑。

  陸宏見夏雲傑大步衝他走來,目光不善地看著他,不禁微微一怔,正有些奇怪時,夏雲傑已經不由分說地抬腳對著他的肚子踹了過去,一腳把他踹倒在地,順道還伸手一把奪過他手中的照片。

  因為修煉的緣故,夏雲傑耳力很好,剛才隔得老遠也聽明白了七八分,知道陸宏這個傢伙想用照片敲詐邵麗紅,但他還是低估了照片的火爆激情程度,只看了一眼就把他這個從未經歷過男女之事的初哥看得心旌搖曳,面紅耳赤。不過也就這一眼,夏雲傑便分辨出照片中的邵麗紅是通過電腦PS合成的。

  作為一名得夏禹血脈傳承的巫師,夏雲傑對自然和非自然的東西有著一種常人所沒有的敏鋭直覺。照片中的邵麗紅咋一看千嬌媚嫩,無限風情,但她給夏雲傑的感覺卻少了一絲天然的協調,就像一個整過鼻子的美女,可能她自己不點破別人根本看不出來,但身為一名得夏禹血脈傳承的巫師,他卻能一眼看出其中的不協調之處,因為那是後天的,少了一絲渾然天成。

  “你他媽的是誰?幹嘛踹老子?”當夏雲傑拿著照片欣賞時,陸宏終於緩過神來,一邊從地上爬起來,一邊罵咧道。

  “阿傑!”當陸宏從地上爬起來時,邵麗紅也認出了夏雲傑,見他手中正拿著自己和陸宏歡愛的照片目不轉睛地盯著看,下意識地脫口叫了出聲,心裡卻是又羞又慌又惱。

  “我草,我說怎麼突然殺出一個程咬金,我說怎麼幾年不見連親老公也不認了,敢情在外面養了個小白臉呀!”陸宏見邵麗紅竟然認識夏雲傑,而且又見夏雲傑長得挺帥的,忍不住酸溜溜地罵道。

  邵麗紅見陸宏滿嘴胡言,氣得顫抖著手指著他剛想破口大罵,夏雲傑已經眼中閃過一抹狡黠,然後衝上去對著陸宏又是狠狠一腳踹了過去,罵道:“親老公?你他媽的也不撒把尿照照鏡子!你配得上紅姐嗎?老子告訴你,紅姐是我的女人,你下次要再敢找她麻煩,老子找人做了你!”

  邵麗紅沒想到昨天面試時還顯得有幾分靦腆,像個鄰家大男孩似的夏雲傑,突然變得這般凶巴巴,還說她是他的女人,雖明明知道他是一片好心想嚇唬陸宏,但想起陸宏手中還有她以前和他一起的照片、視頻什麼的,心裡卻反倒更慌亂,急忙上前拉住夏雲傑道:“阿傑,阿傑別亂來。”

  陸宏本就是個吃軟怕硬,只會欺負女人的賭鬼,本來夏雲傑的一番話還真把他給震住了,不過見邵麗紅慌亂的樣子,陸宏底氣卻又上來了,從地上爬起來退後幾步才面露嘲諷之色道:“找人做了我,你乾脆說自己是黑社會老大好了,老子好怕怕!”

  陸宏話音剛剛落下,夏雲傑嘴角卻勾起一抹冷笑,然後抬手衝他身後的方向招了招手道:“光頭強,你們過來一下。”卻是剛好有一夥人從陸宏身後不遠處的一家小飯店裡走出來,為首的那個人一邊打著飽嗝一邊用牙籤剔著牙齒,腦袋瓜在夕陽下油光發亮,上面還有一道猙獰可怖的傷疤,不是光頭強還能是誰?跟在他身邊的也不是別人,都是昨天中午被夏雲傑收拾的一夥熟人。

  光頭強酒飽飯足,正尋思著晚上去哪家休閒洗髮店打一炮,突然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不禁渾身打了個冷戰,急忙抬頭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這一看,又是忍不住渾身打了個冷戰,還順帶著下意識地摸了下脖子上新買的金項鏈,心裡那個哭啊,今天走的什麼運啊,怎麼吃個飯都能碰上這個小祖宗。

  心裡哭歸哭,光頭強等人可不敢不過去,這可是個能把鋼管當臂力棒來玩耍的變態傢伙啊!真要惹惱了他,把他們“嫩胳膊嫩腿”也拿來練練,他們就全得成傷殘人士了。

  “他媽的,還真當自己是黑社會老大了!”陸宏當然不相信就夏雲傑這種一看頂多也就二十出頭的小年輕會是黑社會老大,聞言再次嘲諷道。

  不過陸宏話音剛落,就聽到身後響起一陣腳步聲,接著是便見到五個男子走到夏雲傑跟前恭恭敬敬地齊聲叫道:“大哥!”

  其中有一個傢伙,膀大腰粗,腦袋瓜油光發亮,上面還有一道傷疤,一看就像個道上混的。

  陸宏忍不住渾身顫抖了一下,腳更是下意識地連連後退幾步,然後色厲內荏地指著夏雲傑道:“你,你別亂來,我告訴你,真要惹急了我,我就把,把照片……。”

  邵麗紅其實也被光頭強等人的突然出現給弄昏頭了,不過一聽到照片兩個字,卻又馬上驚醒過來,急忙拉著夏雲傑的手道:“阿,阿傑,別亂來,我還有東西在他手中。”

  “別擔心紅姐,只是一些合成的照片,這傢伙是騙你的。”夏雲傑輕輕拍了拍邵麗紅的手,寬慰道。

  “誰說是合成的?那是真的!”陸宏見夏雲傑一語道破他的伎倆,渾身不禁抖了一抖,臉色蒼白地叫了起來。

  邵麗紅身為一個女人,能在江州市經營偌大一家酒吧,自然不是簡單之輩。剛才只是那照片給她的衝擊實在太強烈了,一時間亂了心神,沒能靜下心來冷靜考慮分辨,如今夏雲傑這麼一說,又見陸宏明顯心虛的表現,邵麗紅馬上意識到剛才自己可能中計了,急忙把夏雲傑手中的照片拿了回去,然後仔仔細細地看了起來。

  畢竟是自己的身子,仔仔細細地一看,邵麗紅也看出了問題來,不禁大大鬆了一口氣。這才明白為什麼陸宏一開始不拿出照片威脅自己,後來拿出照片卻又這麼急著搶回去,原來是擔心自己看出問題。

  “怎麼樣?我沒說錯吧,紅姐?”夏雲傑見邵麗紅鬆了一口氣的表情,猶豫了下伸手攬住她的纖腰柔聲道,順帶還向她使了個眼色。

  邵麗紅今天穿著白色的襯衫,料子很柔順也很薄,摟著她的纖腰,隔著衣服,夏雲傑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她腰部肌膚的滑膩柔軟,雖是做戲,卻還是難免有些心跳加快。

  不過當夏雲傑跟邵麗紅說完話,轉向陸宏時,臉上的柔情卻又馬上轉為冷酷兇狠,指著陸宏很囂張地道:“他媽的,連老子的女人也敢碰,光頭強給老子揍他!”

  邵麗紅本就是個漂亮的女人,再加上身為酒吧的老闆,身上自然有股女強人的氣質,光頭強等人見夏雲傑年紀輕輕就摟著這麼個漂亮的女強人,心裡不禁大是羨慕和佩服,心想,有本事的人就是不一樣,老子這麼大的時候,還只能躲在衛生間裡跟五指姑娘打交道,連女人的手都沒拉過。

  心裡雖然感慨著,但光頭強等人的動作卻沒閒著,聞言馬上衝夏雲傑微微躬身道:“是大哥!”

  說完,光頭強等人猛一轉身,一副凶神惡煞地撲向了陸宏,對著他就是一陣拳打腳踢,一邊打還一邊罵道:“你他媽的是不是眼珠子長屁股上了,連大哥的馬子也敢碰!我草!”

  “啊,啊,大哥,我不敢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們饒了我吧,不要再打了!”

  “啊,啊,麗紅,我知道錯了,我發誓,我發誓,以後看到你一定繞道走!”

  “他媽的,麗紅是你叫的嗎?”

  “我錯了,我錯了,紅姐,紅姐,求求你,求求你放過我這一回吧。”

  “……”

  邵麗紅雖然對陸宏恨之入骨,也知道像陸宏這樣的無賴不徹底打他一次怕,他肯定會狗改不了吃屎,但邵麗紅畢竟是女人,見不得打架和男人的眼淚,當然也怕再打下去會鬧出人命來,見陸宏被打得抱頭在地上亂滾,終於忍不住對還摟著她的腰扮老大的夏雲傑道:“阿傑,要不就這樣算了吧?”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3-8-15 08:29 AM

第十二章 有車一族

  夏雲傑倒是不擔心會鬧出人命來,他是地巫二鼎中期境界的巫師,若按修真者的境界來劃分,便是築基中期境界的修士,目光如炬,陸宏會不會被打死打殘,他心裡有數得很。不過這裡畢竟是市區,人來人往甚多,當陸宏鬼哭狼嚎時,已經有不少人開始注意這邊了,夏雲傑倒也不想把事情鬧大。況且就陸宏這熊樣,夏雲傑知道這麼一打,估計給他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再來糾纏邵麗紅。

  要知道,邵麗紅現在可是黑社會老大的女人!

  “行了光頭強。”夏雲傑鬆開邵麗紅的纖腰,氣派十足地擺擺手,然後才慢騰騰地走到陸宏跟前。

  看著夏雲傑不瘦不胖也不魁梧的背影,邵麗紅的眼中流露出一絲迷茫之色,因為當夏雲傑鬆開手時她突然意識到剛才夏雲傑摟著自己腰身的時候,自己竟然沒有感覺到一絲反感不適,甚至現在似乎還有那麼一點點失落。

  可這怎麼可能呢?自從七年前陸宏這個賭徒賭紅了眼,竟然要逼她去跟別的男人睡覺時,她對男人的興趣便開始轉向了女人,甚至當男人的手碰到她身子時,會讓她情不自禁地感到一絲不舒服。

  可剛才……

  當邵麗紅看著夏雲傑眼中流露出一絲迷茫之色時,夏雲傑已經走到了陸宏的面前。

  被光頭強等人一陣拳打腳踢之後的陸宏就像剛剛被人強暴了的無辜少女一樣,蜷縮在地上,抱著腦袋渾身瑟瑟發抖,根本連看夏雲傑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這次先放你一馬,不過你記住,要是下次再敢出現在紅姐面前,就沒這麼便宜了!”說到這,夏雲傑頓了一頓,然後突然抬腳踢了陸宏一腳,冷喝道:“滾!”

  陸宏被夏雲傑這腳雖然踢得劇烈一疼,但卻半點也不敢遲疑,急忙忍著痛,連滾帶爬地走了。

  目送陸宏頭也不回地滾蛋,夏雲傑這才轉向邵麗紅。見夏雲傑轉向她,邵麗紅紅唇微張,剛要開口道謝,夏雲傑已經笑呵呵地道:“這裡人多,紅姐沒事了,你先忙去吧,我跟強哥他們嘮叨幾句。”

  聽夏雲傑說還想跟自己幾人嘮叨幾句,光頭強等人心裡直打鼓,尤其光頭強再次下意識地摸了下脖子上新買的金項鏈,眼中流露出一絲惋惜之色。

  看來今天又得破財消災了!

  沒了突如其來的艷照威脅,邵麗紅此時已經恢復了女強人的冷靜。她自然不會跟陸宏一樣傻乎乎地認為夏雲傑是黑社會老大,這是現實生活又不是小說,夏雲傑真要是黑社會老大又怎麼可能跑到她的酒吧當實習服務生呢?況且他今年才剛剛中專畢業。至於強哥他們是誰?又怎麼剛好在這個時候冒出來?又怎麼會叫夏雲傑大哥?邵麗紅心裡雖然有些好奇,但知道現在關注這裡的人多,不是問的時候,聞言點點頭很乾脆地道:“那行,我先走一步。”

  說完又沖光頭強等人點點頭道:“強哥,今天謝謝你們了。”

  “不客氣紅姐,您慢走。”光頭強等人急忙客氣道。

  邵麗紅聞言再一次沖光頭強等人點點頭,這才轉身朝停在咖啡店前的白色寶馬車走去。

  美女香車!看著邵麗紅這等都市白領麗人味道十足的女人開著白色的寶馬車而去,光頭強等人再次忍不住對夏雲傑這個變態的小年輕心生高山仰止之意。

  看看人家,最多也就二十歲,身手好不說,馬子都是開寶馬的漂亮少婦!自己這群人跟他一比,這些年簡直混到狗身上去了。

  心裡想著,光頭強忍不住沖夏雲傑豎了下大拇指脫口道:“傑哥,紅姐真漂亮,您真牛逼!”

  雖說光頭強等人並不是什麼好東西,但今天畢竟跟自己合演了一場戲,要不然像陸宏這種無賴除非夏雲傑施展巫術嚇唬或控制他,否則跟狗皮膏藥似的,還真不好收拾,所以光頭強雖然馬屁拍在馬腿上,夏雲傑也懶得跟他一般計較,聞言道:“今天謝謝你們了,散了吧。”

  光頭強等人見夏雲傑竟不僅沒打他們錢袋子的主意,而且竟然還開口說謝謝,真是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急忙道:“傑哥您客氣了,您客氣了。”

  說完光頭強等人趕緊腳底抹油,轉身快步朝停在小飯店門口的金盃車走去。

  不走快不行啊,萬一這變態的傢伙改變了主意,再打劫他們一次,他們連哭都沒地方哭去。

  夏雲傑見光頭強等人坐上金盃車,一溜煙就沒了影子,不禁哭笑不得地搖著頭往自己停自行車的地方走去。

  騎上自行車,夏雲傑再度慢悠悠地朝楠山路騎去。

  快到BLUENIGHT酒吧時,剛好程娉也從公交車上下來,見夏雲傑迎面騎車而來,臉上不禁露出開心的笑容,舉手衝他揮了揮。

  夏雲傑看到程娉臉上的笑容並衝自己揮手,心裡頭不禁感到一絲溫馨,用力踩了幾下腳踏,便飛似地衝到她的跟前,然後一個優美的動作翻身下車。

  “不錯嘛,成有車一族了!”程娉見夏雲傑翻身下車,拍了拍嶄新的車座位,笑嘻嘻道。

  “那是,怎麼說也是每天晚上都來酒吧泡吧的人,怎麼可以沒車呢?”夏雲傑把下巴一揚,很拽地道。

  程娉聞言先是微微一怔,隨即咯咯笑了起來,還順手親昵地打了夏雲傑一下。

  把車停好,兩人有說有笑著進了酒吧。推門進去的時候,酒吧裡的工作人員已經七七八八來得差不多了。不過因為還沒到營業時間,不少人正圍在吧檯前,艷姐也在。吧檯後面,一位扎著辮子的英俊小生正在玩著花式調酒。幾隻白色的酒瓶似蝴蝶般於手上、頭頂、身後上下翻飛,划出一道道美麗的弧線,不時迎來陣陣喝采聲。

  “他叫張小俊,是我們酒吧另外一位調酒師,昨天有事情沒來。他花式調酒的技術很厲害,人又長得帥,是我們酒吧裡的台柱之一,有不少人尤其是女人都衝著他來我們酒吧。對了,他的工資也是我們中最高的,每個月的收入差不多有八千!”見張小俊在表演,程娉挨近夏雲傑,紅潤的嘴唇湊到他耳邊低語道。

  2003年江州市的工資普遍不高,八千塊一個月絶對是打工仔中的高收入者,夏雲傑聞言不禁有些動容道:“這麼高!”

  “是啊,羨慕吧,又能賺錢又有女孩子主動倒貼!”程娉斜了夏雲傑一眼,低聲道。

  “沒什麼好羨慕的,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生活路子,做好自己才是最關鍵。”夏雲傑笑道。

  程娉聞言頗有些驚訝地看了夏雲傑一眼,但嘴巴上卻道:“虛偽,你們男人哪個是不愛錢不愛女人的?不過,可惜要想成為一名出色的花式調酒師不僅要對酒很瞭解,而且在技巧上也需要有一定的天賦,要不然以你的外形,去當個花式調酒師倒是不錯的選擇,至少比干服務生有出息多了。”

  “我覺得干服務生也不錯。”夏雲傑聞言不置可否地笑笑,那些花俏的動作對於他而言還真算不了什麼,更複雜更炫目的花俏動作他自信也能輕而易舉地玩出來。倒是對酒的瞭解,他確實比較缺乏,真要想成為一名出色的花式調酒師,還得花一些時間和心思在酒上面。不過這些都不是問題,最大的問題還是夏雲傑並不想長期混酒吧。

  酒吧是個燈紅酒綠,縱情聲色的吵雜場所。在這裡看到的幾乎都是人們放縱的一面,夏雲傑並不喜歡這樣的工作和這樣的工作環境,無非生活所迫,這才暫時先在酒吧裡混著。

  “沒出息!”程娉見夏雲傑竟然一點志氣都沒有,忍不住用手指頭點了下他的腦袋,白眼道。

  正在這時隨著吧檯後酒瓶的幾起幾落,一杯鮮紅美艷的雞尾酒魔術般“變幻”而出。張小俊拿了顆櫻桃點綴在杯上,然後面帶迷人的微笑把酒推到程娉的面前,用充滿磁性的聲音道:“紅粉佳人,送給我心目中的紅粉佳人!”

  說時張小俊還故意看了跟程娉挨得比較近的夏雲傑一眼,眼裡帶著一絲示威挑釁和不屑。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3-8-15 02:45 PM

本帖最後由 r3431323 於 2013-8-16 08:44 AM 編輯

第十三章 女老闆召見

  “俊哥偏心!人家也是紅粉佳人哦!”見張小俊把調製出來的“紅粉佳人”送給程娉,有兩個女孩子馬上撅著嘴不依地嚷道。

  兩個女孩子,一位跟夏雲傑一樣也是酒吧服務生叫烏雨琪,一位是迎賓小姐叫劉珂。兩人形象、身材都還算不錯,不過比起程娉卻差了些。

  張小俊見狀笑了起來道:“對,對,在場的女士都是紅粉佳人!”

  說著又倒了數杯“紅粉佳人”,一一推到艷姐、烏雨琪等女孩子面前。

  烏雨琪等人討到了“紅粉佳人”,都紛紛沖張小俊拋媚眼,看得酒吧裡男士都忍不住一陣羨慕和嫉妒,而張小俊贏得了女孩子們的媚眼之後,則再次不經意地瞟了夏雲傑一眼,眼裡含著一絲得意。

  夏雲傑見張小俊風度翩翩,又會哄女人,終於明白為什麼程娉說有不少女人衝著張小俊來這裡泡吧了。人帥,收入高,會哄女人,又玩得一手酷炫的調酒把戲,能不讓女人動心嗎?至於張小俊看他的眼神,他則直接無視,至於嫉妒羨慕什麼的,就更不會了。他又不跟張小俊爭女人,也不想出這種風頭,又何需在乎這些?現在他最重要的事情,還是好好工作,好好賺錢,把心性真正的沉澱下來。

  程娉也端起酒杯沖張小俊示意了一下,然後喝了一口衝他豎起大拇指讚道:“俊哥你調的酒越來越好喝了。”

  張小俊臉上不禁露出開心得意的微笑,剛想謙虛一句,卻見程娉把手中的杯子遞給夏雲傑,衝他嫵媚一笑道:“阿傑你還沒嘗過俊哥調的酒呢,也來一口吧,俊哥調的酒真的很不錯的哦!”

  張小俊聞言臉色不禁微變,看夏雲傑的目中閃過一抹嫉妒之色。

  雖然在酒吧裡工作的女人作風一般都比較開放,別說喝過的酒遞給男人喝根本不算什麼,就算玩喝交杯酒也是常有的事情。但程娉卻是個例外,打情罵俏,說幾句曖昧的話,拋個媚眼什麼的,她是能放得開的,但是要涉及到具體的身體接觸碰撞,又或者隨隨便便和男人同喝一杯酒,玩交杯酒什麼的,張小俊在BULENIGHT酒吧工作了一年多,卻還沒曾親眼見過。也正因為這樣,張小俊很想把程娉拿下,但程娉表面上對他有說有笑,但就是不上路,這反倒惹得張小俊越發不甘心,越發想泡她。

  夏雲傑當然不知道這些細節,他見程娉竟然把喝過的酒遞給他,不禁微微愣了愣,但還是馬上接了過來,微笑道:“是嗎?那我倒要來一口。”

  說著夏雲傑果真把剩下的酒給喝了。

  見夏雲傑拿著自己喝過的酒杯喝酒,雖然心知肚明自己是故意做給張小俊看的,免得他老是來騷擾自己,但程娉的俏臉還是情不自禁飛起一抹紅暈,而張小俊見狀心裡更不爽,明知故問道:“阿娉莫非他就是你昨天介紹到這裡來做事的朋友嗎?”

  “是啊,他叫夏雲傑。阿傑,這位是張小俊,俊哥,可是我們酒吧的台柱哦!很受顧客歡迎的。”程娉笑道。

  “俊哥你好,新人還請俊哥多多關照!”夏雲傑笑著朝張小俊伸手道。

  “不好意思,我剛洗過手。”張小俊聞言卻沒有伸手,而是面帶歉意道。

  調酒師的手肯定是要注意衛生的,張小俊這樣說看起來很在理,但現在還沒正式營業,心眼稍微小一點的人完全可以認為他故意為難甚至瞧不起人,事實上,張小俊也確實有這個意思。

  酒吧裡大多數人都知道張小俊對程娉有意思,見狀都嗅到了一絲別樣的味道,眼裡不禁全都流露出一絲興奮的目光。

  年輕人正直血氣方剛,最是要面子的時候,張小俊當著程娉還有這麼多女孩子的面,不給夏雲傑的面子,他會不會反唇相譏?又或者更激烈一些,拍桌子罵人?

  不過讓所有人失望的是,夏雲傑只是聳了一下肩,很無所謂地笑笑,收回了手。

  看來這傢伙是個軟骨頭!酒吧裡不少人都這麼想。只有程娉心知肚明,一個敢出手攔截飛車賊的絶不會是軟骨頭,夏雲傑之所以這麼做,一方面肯定是珍惜這份工作,另外一方面肯定也是不想讓她為難,不管怎麼說,他是她介紹過來的,如果上班第二天就跟同事鬧不和,顯然會連累她。而事實上,只有夏雲傑自己心裡清楚,他真的是根本無所謂,或者說根本就不屑與跟張小俊計較。

  張小俊見夏雲傑連一點不滿之色都不敢流露出來,認定了他是個窩囊貨,嘴角逸出一抹不屑的笑意,繼續道:“關照說不上,幹我們這一行,關鍵的是人要機靈,要懂得哄客人開心。不過我看你有些嫩,不會是剛學校畢業的吧?”

  酒吧裡的人見張小俊以前輩的身份繼續調侃新人,都饒有興趣地看著他們。尤其烏雨琪等女孩子,本就覺得張小俊又帥又酷,如今見他對夏雲傑“指點江山”,兩相一對比越發覺得張小俊帥氣瀟灑,而夏雲傑自然是蹩腳老土了。

  只有程娉覺得張小俊有些過分了,秀眉一挑,剛想開口,夏雲傑已經老老實實地回道:“是啊,剛今年中專畢業,很多事情都不懂。”

  “那你真要好好謝謝阿娉了,這年頭大學生出來都找不到工作,就算找到,薪水也低得可憐,還不如我們混酒吧的,至於中專生那就更難了!”張小俊倚老賣老,面帶一絲驕傲之色道。

  張小俊也確實有驕傲的資本,他的月薪可是八千元,這在江州市已經屬於絶對的白領收入了。而且他說的話也是現實情況,滴水不漏,讓人無話可說。只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出來,卻難免有貶低讓人難堪的意思。

  “那是當然,不是阿娉幫忙推薦,我一時半伙還真找不到活幹!”夏雲傑很理所當然地點頭道。

  話聽到這裡,程娉臉上已經帶上了一絲慍色,既生氣張小俊故意在眾人面前取笑貶低夏雲傑,讓他出糗,又惱夏雲傑木頭疙瘩一個,竟然連人家是好話壞話都聽不出來,還老老實實地回答。

  其餘人自然不會為了這件事生氣,也不會認為夏雲傑老實,只以為他真的是個很沒用很窩囊的傢伙!看他的目光都忍不住帶上了一絲輕視,尤其這年頭,大多數女孩子都崇拜英雄和高富帥,本來夏雲傑說起來也算是有點帥氣的男孩子,只是如今跟張小俊一比,就不知道差到哪裡去了,所以心裡對他更是不屑,覺得這傢伙就是個銀樣蠟槍頭,中看不中用。

  張小俊的目的就是想貶低夏雲傑,讓眾人還有程娉看清楚,自己才是酒吧裡的“高富帥”,程娉竟然跟他打得火熱,簡直就是瞎了眼。如今張小俊見目的達到,心裡自然高興,臉上都毫不掩飾地流露出一絲得意之色,正想著再貶低嘲笑夏雲傑幾句時,樓梯口突然響起了老闆邵麗紅的聲音:“阿傑,到我辦公室來一趟。對了,李姐從今天開始阿傑就是酒吧的正式員工,這個月的工資跟阿娉她們一樣。”

  李姐是管酒吧財務的。

  邵麗紅說完之後,微微沖夏雲傑點了點頭,然後才轉身往樓上走去。

  張小俊臉上的得意之色一下子便僵住了,而包括程娉甚至艷姐在內的員工們則全都用驚訝而又怪異的目光盯著夏雲傑看,似乎一下子全都變得不認識他了。

  這裡的員工幾乎全都知道老闆只對女人感興趣,她也素來不喜歡跟一男的孤男寡女同處一個辦公室,所以這麼多年下來,老闆從來沒有主動單獨把男員工叫到她辦公室裡談過話,就算張小俊是酒吧裡的台柱,也沒有過這份殊榮。沒想到夏雲傑,這個才剛開始見習的服務生第二天就被老闆單獨召見了,而且切確地說,他的見習期就在剛才已經結束了。

  最最關鍵的是,老闆轉身上樓時,竟然還特意沖夏雲傑點了點頭!夏雲傑可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啊,什麼時候老闆對手下的男員工這麼客氣這麼友善過?

  這也未免太不可思議了?難道老闆突然對男人感興趣起來了?那夏雲傑也未免太牛逼了吧,才來一天竟然就改變了一個女百合的性取向?

  如果這是真的,那張小俊所謂的酷和帥跟夏雲傑一比,就真的只能算是渣渣了!

  要知道,張小俊的酷帥,也就能騙騙烏雨琪這類小女生,或者那些寂寞難耐的色女,真正有氣質有身份有眼光的女人是不會迷上他的。至於百合,那就更不可能了,人家根本就不喜歡男的!

  反觀夏雲傑依舊是那副表情,平靜中帶著一絲大男孩的靦腆,跟眾人打了聲招呼,然後起身往樓上走去。

  眾人看著夏雲傑離去的背影,又轉頭看看臉上掛著絲不自然表情的張小俊,不知道為何心裡突然湧起一絲很莫名的錯覺,覺得剛才張小俊的表現有點像小丑,而夏雲傑剛才似乎並不是窩囊,只是裝傻不跟他計較罷了。

  當然這種錯覺也只是在眾人心裡一閃而過,畢竟就算老闆單獨召見夏雲傑,也改變不了夏雲傑服務生的身份,而張小俊卻是酒吧的台柱,一位酒吧高薪聘請的花式調酒師。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3-8-16 12:20 PM

第十四章 車子被偷了

  夏雲傑順著樓梯走到二樓,穿過走廊,走到了最裡間的老闆辦公室。門是開著的,裡面邵麗紅正站在窗戶前,留給夏雲傑一個婀娜多姿的背影,渾圓的翹臀,兩條在燈光下閃著細瓷般白皙光澤的美腿,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光看一個背影就能撩動人的心扉。

  可就是這樣的一個女人,喜歡的卻是女人,夏雲傑站在門口敲了敲門,不禁有些可惜地暗暗搖頭。

  聽到敲門聲,邵麗紅轉過身子,見是夏雲傑,想起之前在建明路上對面的這位大男孩摟過自己的纖腰,還看過自己的“裸照”,俏臉沒來由地微微一紅。

  “你來啦,請坐。”不過邵麗紅馬上便收起了心緒,沖夏雲傑點點頭一臉平靜地道。

  說著自己走上前來,把門給輕輕關了起來,然後又從大班桌的抽屜裡取出一個鼓鼓的信封。

  老闆辦公室裡有一套真皮沙發,夏雲傑依言落座,邵麗紅則取了那個鼓鼓的信封之後坐在他對面的沙發上,兩條白皙的美腿很優雅地併攏在一起。

  “老闆,叫我有什麼事情嗎?”夏雲傑等邵麗紅落座後,開口問道。

  “不介意的話還是叫我紅姐吧。”邵麗紅看著夏雲傑捋了下秀髮道。

  “那好,以後我就管你叫紅姐。”夏雲傑笑道,他也覺得張口閉口叫一個這麼漂亮優雅的女人老闆有些彆扭。

  “阿傑,剛才謝謝你幫了我一個大忙,這個是給你的。”邵麗紅說著將那個鼓鼓的信封放在茶几上,推到夏雲傑面前。

  夏雲傑疑惑地看了邵麗紅一眼,然後拿起桌上的信封打了開來,發現裡面是厚厚的一疊百元大鈔,估計有好幾萬塊錢,他的臉色不禁微微變了變,把信封原封不動地推回給邵麗紅,起身道:“紅姐,如果沒有其他事情,我先下去了。”

  邵麗紅沒想到夏雲傑一個剛中專畢業的小年輕看到這麼一大筆錢竟然會毫不猶豫地拒絶,而且起身便要走,不禁一怔,眼中閃過一抹感動和欣賞之色,隨即跟著起身道:“阿傑,我這人不喜歡欠人人情。不過既然你不願意接受我這個謝意,那就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夏雲傑見邵麗紅不再提錢的事情,這才重新落座,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是應該的,更何況你還是我老闆。”

  “反正算姐我欠你一個人情,對了,我記得你才今年剛剛中專畢業對吧?”邵麗紅見夏雲傑就像個靦腆的大男孩子似的,跟其他男人很是不同,看他的眼神不禁多了一絲溫柔。

  “是啊。”夏雲傑回道。

  “那你怎麼會認識強哥他們?”邵麗紅終於問出了一直盤繞在她腦海裡的疑惑,只是問這話時卻又再次忍不住想起夏雲傑假扮她男人時摟著她纖腰的事情,腰部竟莫名升起一絲異樣的感覺。

  “呵呵,我剛畢業來江州市找不到工作,曾經在建築工地裡呆過一段時間。強哥是我在工地上認識的小包工頭,其餘幾個也都是工友。剛才在建明路上,我剛好和強哥他們遇上,見你受那個什麼陸宏欺負,知道這種人欺軟怕硬的,像狗皮膏藥一樣最是難纏,便靈機一動跟強哥他們上演了這麼一齣戲,你不會真以為我是黑社會老大吧?”夏雲傑在來的路上就早已經想好了說辭,聞言笑著回道。

  事實上,夏雲傑也確實是因為看到光頭強他們靈機一動,演了這麼一齣戲,無非光頭強等人的身份卻不是什麼包工頭和工友罷了。

  邵麗紅本來就沒有懷疑過夏雲傑的身份,聞言不禁稱讚道:“沒想到你年紀輕輕,腦子倒很靈光。行了,沒其他事情,以後有什麼事情儘管來找姐。”

  說這話時,邵麗紅看夏雲傑的眼神又多了一抹欣賞和溫柔之色。

  “那行,我下去了。”夏雲傑聞言起身笑了笑道。

  “去吧,剛才路上發生的事情還請不要跟其他人提起。”邵麗紅跟著起身道。

  “紅姐你放心,我明白。”夏雲傑點點頭回道,然後離開了老闆辦公室。

  離開老闆辦公室剛走下樓梯,夏雲傑就被早等在樓梯口的程娉不由分說地給拉到一邊的角落裡去。其餘人見狀,都探頭探腦一臉好奇地往程娉和夏雲傑所在的角落看去,只是他們跟夏雲傑還不熟,不好湊上去,而張小俊見程娉親熱地拉著夏雲傑,似乎一點都不避諱男女有別,眼中不禁流露出嫉妒之色,臉色頗為難看。

  “阿傑,老闆叫你過去幹什麼?”把夏雲傑拉到角落裡後,程娉迫不及待地低聲問道。

  “沒幹什麼呀,就叫我好好工作。”夏雲傑回道。

  “老闆把你叫過去會只是特意吩咐你好好工作?騙鬼去吧你!知不知道老闆以前是從來不單獨叫男員工去她辦公室的,更別說你昨天才剛來呢!”程娉聞言立馬白眼道。

  夏雲傑這才幡然明白,為什麼自己被邵麗紅叫到辦公室,酒吧裡的人個個都像見了鬼似的,驚訝得要命,敢情自己是第一個有幸被單獨招進老闆辦公室的男員工。只是邵麗紅的事情是肯定不能跟程娉提起的,所以夏雲傑也只好繼續裝糊塗道:“是嗎?這就奇怪了!”

  “奇怪你個頭,快點老實交代!”程娉卻壓根就不相信夏雲傑的話,見他不肯說馬上逼近一步道,高挺的酥胸凶焰逼人,差點碰上夏雲傑的胸膛。

  夏雲傑上身條件反射地向後揚了揚,很“冤枉”地道:“真就這樣呀!要不然你以為能有什麼事情?我是你介紹過來的,以前又不認識老闆,你總不會以為老闆見我帥,想潛規則我吧?”

  “潛規則你?你就做夢吧,就算全世界的女人全都死光了,老闆也不會潛規則你的!”程娉聞言差點就要忍不住笑出聲來。

  “你這話,我怎麼聽怎麼彆扭呢!”夏雲傑聞言一臉鬱悶道。

  “咯咯,彆扭你個頭啊,快去換衣服啦。”程娉見夏雲傑一臉鬱悶的表情,終於忍不住咯咯笑地伸手指點了下他的腦袋,催道。心裡雖然還是覺得好奇怪,但卻已經完全相信了夏雲傑的話。

  是啊,他一個新來的員工,老闆把他叫上去除了吩咐他好好工作外,還能有什麼事情?真想潛規則,也應該是叫她才對呀!

  夏雲傑見程娉相信了自己的話,不禁暗暗鬆了一口氣,然後急忙去更衣室更換了衣服,心想,還好紅姐是朵百合,要不然還真說不清楚了。

  當夜幕徹底籠罩了江州市時,吵雜熱鬧也開始充斥著BLUENIGHT酒吧。夏雲傑的工作跟昨晚一樣,還是幫忙收拾桌子。

  大概兩點半左右,酒吧打烊,夏雲傑和程娉等人說笑著離開了酒吧。

  兩個晚上相處下來,夏雲傑跟酒吧裡的工作人員都已經認識了。夏雲傑為人謙虛老實,做事情任勞任怨。像他這類人在現實中雖然容易被人小看,但大多數人還是喜歡跟這樣的人交往,所以烏雨琪等人心裡雖然有點輕視夏雲傑,但每個人跟他相處得倒是挺不錯,當然張小俊除外。

  出了酒吧,眾人正準備話別時,一輛銀色的豐田威馳開過來停在了路邊。車窗搖下來,探出張小俊那張帶著幾分得意炫耀之色的英俊臉蛋。

  這車是張小俊前一段時間剛買的。

  “阿娉,上車,我送你。”張小俊沖阿娉露出一個又酷又迷人的微笑。

  烏雨琪等女孩子見狀都向程娉投去羨慕的目光,沒曾想程娉卻把下巴一揚,親密地挽住夏雲傑的胳膊道:“謝謝俊哥,我已經有車子接送了哦!”

  夏雲傑的胳膊突然間被兩團豐滿壓住,心裡不禁猛地一跳,緊接著頗有些心虛地低聲對程娉道:“阿娉拜託,我那個是兩個輪子的。”

  “車子?哇塞,阿傑你也有車子嗎?你的真實身份不會是闊少爺吧?”不過其餘人卻不知道程娉口中的車子是兩個輪子的,聞言都很意外很吃驚地看著夏雲傑,尤其女孩子的想像力總是充滿童話色彩,很快烏雨琪等女孩子便都滿臉興奮地叫了起來,看夏雲傑的目光都是閃閃發亮的。

  夏雲傑看著滿臉興奮的烏雨琪等人,不禁一臉的尷尬,而始作俑者程娉聞言早已經咯咯笑了起來道:“什麼闊少爺,你以為阿傑是《吉星拱照》中的發哥呀!好好的富家少爺不當要出來打工!”

  說著程娉伸手推了夏雲傑一下道:“快去把你的車子推過來啦,夏少爺!”

  “切!”烏雨琪等人這才知道原來程娉口中的車子竟然是一輛自行車,全都衝程娉做了個鄙視的動作,而張小俊的表情則變得很不自然,心裡更是惱火得要命。

  張小俊在酒吧幹了這麼多年,也不知道迷倒了多少女人,也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像今天這樣被人拒絶卻是第一次,更別說對手還是一位剛出校門,騎著自行車來上班的服務生。

  不過越是這樣,張小俊越不肯放手,正惱火之際,卻見夏雲傑一臉鬱悶地走了回來,道:“車子被偷了!”

  “那可真可惜了,車子是新的還是舊的?要不要報警?”張小俊聞言心裡不禁樂開了花,表面上卻馬上一臉關心好意地問道。不過語氣裡的幸災樂禍和嘲諷之意,卻是再明顯不過。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3-8-16 12:22 PM

第十五章 卜筮之術

  “報什麼警呀,又不是汽車被偷,警察才不會管呢!自認倒霉吧,阿傑!”烏雨琪聞言拍了拍夏雲傑的肩膀,一副節哀順變的表情道。

  烏雨琪的話無形中抬高了張小俊的身價,因為他是開汽車的。張小俊聞言故作一臉認真的點點頭道:“那倒也是,報了也是白報,自行車又不值幾個錢。對了,阿傑你也別難過了,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本來張小俊想追程娉,夏雲傑倒也覺得沒什麼,這是他的權力。但他老是拿他開涮,夏雲傑心裡終於還是被勾起了一絲火氣,聞言不冷不淡地道:“沒事,可能是有人剛好需要一輛自行車代步,借用一下,明天就會還回來的。”

  “咯咯!阿傑你還真阿Q耶!”烏雨琪等人聞言都以為夏雲傑是自我安慰,全都咯咯笑了起來。而張小俊也跟著笑起來道:“那倒也有可能。不過阿傑,以後還是坐公車來上班吧,或者多買幾把鎖,這大晚上的自行車停在外面很不安全的。這樣,看在你今晚損失慘重的份上,要不俊哥我就捎你一段?”

  “謝謝俊哥,以前我坐過一位朋友的車,他的車子開到一半爆胎了,差點出了車禍。他的車跟你的一樣也是日本車,所以我一向不喜歡坐日本車。”夏雲傑說著還特意用腳輕輕碰了碰豐田車的輪胎。

  夏雲傑的表現一直都很老實,透著一絲剛出校門的學生所特有的靦腆,所以烏雨琪等人也都沒聽出夏雲傑話語中的嘲諷之意,還以為真有那麼一回事,聞言全都咯咯笑地白了他一眼道:“你還以為日本車的輪胎都是豆腐做的呀?遇上一次已經很難得了,還每次都遇上呀!”

  “那可不一定,反正我心裡總有個疙瘩,覺得日本車不安全。”夏雲傑一臉認真地道。

  烏雨琪等人見夏雲傑那副認真老實的樣子,十足像個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的膽小鬼,全都忍不住衝他丟白眼,而張小俊已經聽得臉都變黑了,陰著聲音嘲諷道:“不安全?知不知道這車子值多少錢?你要干多少年才買得起?”

  說完,張小俊便用力一踩油門,車子朝前躥了出去,而就在這個時候,夏雲傑嘴角閃過一抹詭異的笑意,貼著大腿的手指在黑夜中捏了個法訣。

  “嘭!”一爆破聲,豐田威馳才剛開出十多米,後台突然爆胎了!

  夜一下子似乎安靜了下來,烏雨琪等人都像是見鬼了似的,看看停在不遠處的銀色豐田威馳,又看看夏雲傑,一臉的不可思議。

  這傢伙的嘴巴也太毒了吧,剛前一秒鐘說爆胎,這後一秒鐘竟然果真爆了!

  “你看,我說日本車不安全吧,還好沒上高速,要不然可就危險了!”剛才下了一記“暗腳”的夏雲傑見烏雨琪等人看向自己,擺出一副專家的樣子說道。

  因為事實就擺在面前,而且這前後發生的時機又如此的具有衝擊力,所以烏雨琪等人聞言全都下意識地連連點頭,心想,以後還是儘量不要坐小日本的車子。

  這一刻,她們還真覺得夏雲傑身上籠罩了一層專家的光輝,不,是“神棍”的光輝。

  正當烏雨琪等人點頭時,張小俊已經陰沉著臉從車子上下來,走到後面,用腳踢了踢已經完全癟了氣的後輪胎,心裡那個窩火啊。這輪胎遲不爆,早不爆,偏生在這個時候爆,這不是活生生的打臉嗎?

  可窩火歸窩火,發生這種事情,他也只能自認倒霉。凌晨兩點半,也只能苦逼地從後備箱裡拿出千斤頂開始幹起卸輪胎的苦工,準備換上備胎。

  程娉看著空蕩蕩的街道上,一輛車子孤零零地停在馬路邊上,一向英俊瀟灑的張小俊在賣力地乾著活,看起來格外的可憐苦逼,忍不住用手指點了下夏雲傑的腦袋嗔怪道:“你這個烏鴉嘴!”

  其餘人聞言也全都白了夏雲傑一眼,顯然也都覺得張小俊車子爆胎的緣故,跟他的烏鴉嘴有關。

  “這可不關我的事情,我只是就事論事,沒想到他的車子這麼不爭氣。”夏雲傑很無辜地聳聳肩,然後打了個哈欠道:“很遲了,我得趕回家睡覺了。”

  夜很靜,夏雲傑的話迴蕩在夜空下很清晰,但落在張小俊的耳中卻很刺耳,因為深更半夜他還得苦逼地換著輪胎。

  沒了自行車,夏雲傑只好轉了兩趟公交車回到了徳雅小區。

  回到房間,洗漱沖澡,當一切事情做完時,已經差不多快凌晨四點了。

  見再過一個小時就是卯時,夏雲傑也懶得再睡覺,以他如今的修為境界,就算十天半個月不睡覺也沒什麼問題。

  盤坐在床上,夏雲傑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嬰孩的巴掌般大小,色澤黝黑古樸的龜殼。龜殼上面密密麻麻刻了許多線,仔細一看卻是一個形似陰陽太極八卦的圖案,只是歪歪斜斜的,並不像街頭算命先生擺在攤頭布上那麼中規中矩。

  夏雲傑手中這龜殼乃是他師父巫澤傳給他的,據巫澤說這龜殼是傳自他的祖先巫咸,而巫咸則是傳說中創出以龜殼作卜,用竹段一劈為二成卦,將草蓍作箋為筮的第一人。而後來的周易卜卦從某種角度上講,都是源於巫術的卜筮之術。只可惜,巫族衰落,很多人只知周易卜卦卻不知其根源,很多人更是把巫術歸類到邪惡之術,一想起巫術便想起裝神弄鬼,樣子醜陋無比的巫婆。到了巫澤這一代,真正懂巫族卜筮之術的人更是幾近絶跡。

  拿著龜殼,輕輕撫摸著上面透著悠古滄桑氣息的龜紋,夏雲傑情不自禁想起了逝去的師父,想起了他近乎詭異的卜筮之術。

  好一會兒,夏雲傑才收起情緒,雙目遠眺星空,在黑夜中那雙眼睛精光閃耀,好似能穿過漫漫黑夜,看透浩瀚的星空。幾乎同時,夏雲傑手中的龜殼亮起一層朦朧的光芒,龜殼上面那密密麻麻的線條若隱若現,或明或暗,甚至隱隱中還有聲音從龜殼上發出來,在黑夜中似乎在述說著什麼。

  傳說中龜是有靈性的生物,古人便用龜殼作卜,占卜時,把龜殼放在火上炙烤。炙烤時,龜殼會炸然有聲,稱為“龜語”,而同時龜殼又會呈現出或長或短,或直或曲的裂縫,便是龜卜之形。占筮者便以此來預測凶吉,推演前程往事。

  夏雲傑此時便是以龜殼作卜,不過他的手法卻是高明許多,直接以巫咸門獨門心法將巫力輸入龜殼,推演自行車失竊之事,卻是根本無需將龜殼放在火上面炙烤。

  巫澤只是不允許夏雲傑用巫門術法謀取錢財權勢,卻沒有禁止他使用巫門術法。這自行車乃是夏雲傑斥“巨資”勾得,買了還沒一天就被人偷了,夏雲傑自然不甘心。況且夏雲傑表面上謙虛老實,任勞任怨,但身為巫咸門一代門主,上古巫王夏禹的血脈傳承者,夏雲傑骨子裡卻是有著一股常人所不知道的傲氣。那小偷偷誰的自行車不好,竟然偷到了他的頭上,夏雲傑又豈肯就此罷休?

  “咦!”時間悄然流逝,黑夜中突然響起夏雲傑的驚訝之聲,卻是他推算到自行車失竊竟然跟光頭強有關。

  “這傢伙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痛,竟然又偷到我的頭上來,莫非我前世跟他有仇?”夏雲傑搖了搖頭,起身拉開床頭櫃,從床頭櫃裡拿出一條金項鏈。

  這條金項鏈正是前天光頭強戴在脖子上的那一條,上面還隱隱沾了一絲光頭強從頭上流下來的血。

  “還好,當時偷懶了一下,沒把這血跡給洗掉,要不然茫茫人海中,想推算出光頭強的位置恐怕要耗大力氣才行。”夏雲傑看了眼金項鏈上那一絲血跡,自言自語著把金項鏈放在了龜殼上面。

  接著又像之前一樣,夏雲傑雙目眺望星空,手卻拿著龜殼,一絲絲巫力輸入龜殼中,龜殼再次亮了起來。黑夜中那光竟然吞噬了那抹血跡,不消片刻,在金項鏈上竟然再也看不到那一絲血跡。

  金項鏈上的血跡消失後,夏雲傑也收回了目光,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意,自語道:“光頭強,且容你再瀟灑一會兒,等天亮了後,我再去找你。”

  說完夏雲傑把龜殼和金項鏈收了起來,然後和衣躺在了床上,等時間到了卯時時,便坐了起來,面朝東方,開始了新的一天吐納天地靈氣。

  當夏雲傑開始修煉時,東方,那片紅霞之後,就像往日一樣隱隱一亮,有一道紫光從那紅霞後面透射而出,直奔夏雲傑而來。

  那紫光正是卯時旭日東昇時,天地所產生的靈氣,也被稱為東來紫氣。

  那東來紫氣貫入夏雲傑的印堂,印堂像昨日一樣再次顯出一個漩渦,漩渦中那座倒置的古鼎開始綻放出光芒。幾乎同時夏雲傑的泥丸宮一下子便亮了起來,光芒滿天,仿若黑暗的房子突然被一盞明燈給點亮了一般。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3-8-17 01:18 AM

第十六章 禹王訣

  隨著東來紫氣源源不斷地從天的東邊貫入泥丸宮,泥丸宮中的古鼎光芒也越來越盛。鼎底接東來紫氣,仿若接通了源頭一般,漸漸滿溢,接著便有一縷縷黃色氣流從鼎口沿著人的經脈血管從上而下流淌,很快便流遍了周身。

  此時如果把泥丸宮比作大海,把身體比作大地,那一縷縷從泥丸宮中流出來的黃色氣流便是一條條的河流,其中有九條“河流”最為寬敞,這九條分別通向了手腿四肢還有心、肝、脾、肺、腎五臟。又有無數“分支小河”從這九條“主幹河流”上分出,密密麻麻遍佈“大地”。

  在九條“幹流”流經的手腿四肢還有心、肝、脾、肺、腎五臟中,在兩臂中竟分別也有一尊古鼎,那鼎也是黃色的,高大堅固,散發著一絲悠古滄桑,還有讓人心悸的可怕力量氣息。古鼎吸收著黃色氣流和朝手臂散發著黃色氣流,不斷滋潤著手臂的血骨,而雙腿還有五臟卻沒有古鼎。

  修煉中,時光飛逝,轉眼間卯時已過。

  夏雲傑緩緩睜開了雙眼,臉上流露出一絲憂喜參半的表情。

  喜的是,一個時辰的修煉,夏雲傑感覺到自己似乎離地巫二鼎後期境界又近了一步,進步神速,憂的卻也是這個。境界提升的越快,他就越擔心自己的心境控制不住力量的暴漲,這也是他師父所擔心的。要知道,一個人的力量越大,為善自然可造福天下,但一旦為惡卻同樣可以禍害天下。為何中國的歷史從不乏暴君,就是因為他們的心境無法控制住他們手中那可怕的權力。

  夏雲傑出身普通,只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並沒有什麼造福天下的偉大志向,只想小日子過得滋滋潤潤就可以了。但他自小便受他師父諄諄教誨,父母親也同樣是淳樸善良的人,卻更不願意自己被自己的力量所綁架,成為一位仗著力量為所欲為的人,所以境界的快速提升,看似喜事,但也加劇了夏雲傑心頭的無形壓力。

  只是他身負上古巫王夏禹的血脈傳承,血脈覺醒時,大腦裡還莫名傳承了夏禹所修煉的“禹王訣”。所以夏雲傑雖然師從巫澤,修煉心法卻是“禹王訣”,巫澤除了傳他一些巫門術法,更多起到的是領他入門,幫他解惑的作用。也正因為如此,夏雲傑修煉的速度神速,在他十四歲那年修為便超過了他的師父,而那一年他師父已經一百一十八歲。如今夏雲傑更是已達地巫二鼎中期境界,離地巫三鼎境界也不過只有一兩步之遙。若以修真者境界來衡量,地巫三鼎便相當於金丹期。若哪日真踏足“金丹大道”,在如今道法沒落的年代,絶對是極其恐怖的存在。

  不過傳說巫族乃是盤古大帝血肉和天地混沌元氣所化,巫族修煉更崇尚的是肉身修煉和力量,不像修真者重煉氣修元神而輕肉身,故巫族不像修真者結金丹生元嬰,而是將天地靈氣經丹田轉為巫力,滋潤淬煉筋骨血肉,最終在四肢五臟中鑄就蘊藏著可怕力量的巫鼎。每鑄就一尊巫鼎,肉身和巫力便都強上一分。夏雲傑如今已經在雙臂修成兩尊巫鼎,已經是地巫二鼎中期之境,一旦夏雲傑在四肢五臟都修成巫鼎,便是地巫九鼎之境,再修煉下去便能如仙人一般白日飛昇。當然不管是巫族還是修真者二者修煉的最終目的都是想肉身不壞,靈魂不滅。

  丹田有上、中、下之分,其中以上丹田也就是泥丸宮最難修煉,相關功法也最玄奧。夏雲傑得巫王夏禹傳承,修煉的是以泥丸宮吸收天地靈氣並轉為巫力的“禹王訣”,乃上古巫族最厲害的玄功之一。

  當夏雲傑收功起身,他印堂處的漩渦便漸漸逝去,那尊倒置的古鼎印記也漸漸隱去,但泥丸宮內卻依舊有個人肉眼看不見的漩渦在緩緩的轉動著,漩渦一半陰暗一半光明,仿若一陰陽太極圖,將一絲絲天地靈氣吸入並儲藏與泥丸宮中。

  夏雲傑習慣性地摸了下額頭印堂處,眼中流露出一絲堅定執著的目光。

  我必駕馭力量而不是力量駕馭我!

  心裡默唸著這份堅定,夏雲傑帶著龜殼起身出了臥室,洗漱一番,又自己煮了一碗麵作為早餐,這才出了房間。

  雖才早上八點,但太陽已經曬烤著大地,今天又是炎熱的一天。

  夏雲傑站在小區門口,手中拿著龜殼,一縷別人看不到的紅光從龜殼射出指向東方。

  夏雲傑見狀便順著紅光指示的方向,一路往東方走去。大概走了四十來分鐘,紅光定在了一家名為誠信自行車車行。誠信自行車行不遠處便是江州市唯一一所重點本科高校,江州大學。

  誠信自行車行門面還挺大的,店裡和門口擺放著許多車子,有新車也有舊車。因為不遠處就是江州大學,來這裡買車的大多數是大學生,不時可以看到有大學生模樣的年輕人在店裡進進出出。有買新車的也有買舊車的,而且因為大學生一般手頭都比較拮據,買舊車的人似乎比買新車的人還多一些。

  店裡有一男一女兩位營業員在忙活著,但卻沒看到光頭強在店裡。

  不過夏雲傑卻毫不猶豫地朝店裡走去,見有顧客上門,而且看年齡又是一位大學生,那位女營業員馬上面帶甜甜的笑容迎了上來道:“這位同學要買車嗎?我們新車舊車都有,而且價格也實惠。”

  女營業員扎著馬尾巴,容貌雖說不上多漂亮,但看起卻很乾淨很青春,而且胸部豐滿,往跟前一站,胸器逼人,對於尚在上大學的男生來說殺傷力還是很大的。剛才夏雲傑還沒到店門口時,就看到一位男生在女營業員的遊說下很乾脆地掏錢買車,不過掏錢時雙目卻是忍不住偷偷瞄向她的胸部。而女營業員顯然也很清楚自己胸器對男生的殺傷力,所以跟夏雲傑說話時,不僅臉上帶著甜甜的笑容,胸部也故意逼得他很近。

  按往常的經驗,男生面對這樣的情形,總是心猿意馬,本是準備來看看再貨比三家的,這時也會因為她的緣故而選擇了在誠信自行車行買車。

  只是很可惜,夏雲傑今天不是來買車的,而是來找車的,況且這兩天在酒吧裡跟程娉肢體碰觸多了,對女孩子也有了一定的免疫力,戰鬥力比那些未出校門的純情男生還是強上一些的,所以聞言並沒有回答,而是朝店面的後牆看去。

  那裡有一扇門,門後面有一條通道,通著老闆辦公室。

  女營業員見夏雲傑竟然對她的胸器視而不見,倒是微微有些不服氣,剛準備再開口說話,夏雲傑已經指了指店麵裡的後門道:“我找光頭強。”

  女營業員顯然知道光頭強是誰,聞言眼中情不自禁閃過一抹詫異的目光。因為夏雲傑年紀輕輕,人長得也有些帥,整個人的穿著打扮也很乾淨,一看就不像是一個在道上混的人,最關鍵的是,夏雲傑竟然直接稱呼光頭強而沒有叫強哥。要知道,光頭強雖然在江州市道上算不上什麼大人物,但怎麼說手底下也有二三十號的人,一個看起來頂多也就二十出頭的小夥子竟然直呼其名,卻未免有些誇張和不懂規矩。

  不過女營業員很快便給自己找了一個很合理的解釋,那就是眼前這位小年輕應該是剛從家鄉里出來,準備跟強哥混的新人,所以還不懂規矩,身上也沒有那種在道上混的氣息。

  “你是說強哥嗎?”想明白了之後,女營業善意地提醒道。

  “是的。”夏雲傑點點頭道。

  “對了,你叫什麼?”女營業員見夏雲傑真的是來找光頭強的,問道,心裡卻不禁暗暗嘆氣可惜了這麼一個大好年輕人。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3-8-17 12:18 PM

第十七章 傑哥,早上好

  “阿傑。”夏雲傑回道。

  “那好,你等一下。”女營業沖夏雲傑點點頭,轉身朝後面的老闆辦公室裡走去。

  老闆辦公室,光頭強正叼著煙,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他的身後站著他最親信的小弟,也就是金盃車的司機阿標。他的身邊坐著一位滿臉絡腮鬍的中年男子,這位中年男子便是自行車車行的老闆李誠信。不過他的為人卻不誠信,在他車行裡賣的車子,至少有一半是臓車,其中不少就是江州大學裡被偷的自行車,然後稍微改了改又轉手賣給江州大學的學生。

  光頭強作為一個小偷團夥的老大,自然有他的銷臓渠道。這誠信自行車行便是他自行車專門的銷臓點,今天他到這裡便是來收錢。

  光頭強和李誠信之間的錢財是每個月結算一次。

  “強哥,現在是暑假,學校裡的學生都回家了,店裡的生意差了不少,再加上我前段時間手癢輸了不少,你就寬容一段時間。等過段時間開學了,我再把上個月的錢連同這個月的錢一起給你。”李誠信陪著笑臉道。

  “媽的,你做老闆的整天坐在辦公室裡,數數錢打打牌輕鬆啊,卻也不想想我們這些兄弟賺這點錢多麼不容易,都是要冒著蹲牢子的危險!你說兄弟們每個月又是辛苦又是冒險的,到頭來沒有錢到手,你說他們會怎麼看我這個老大,還不造我的反?”光頭強聞言面露不滿之色道。

  “怎麼會呢?誰不知道強哥你最講義氣了,兄弟們也最服你了。你放心,下不為例,就這一次。”李誠信一邊陪笑著,一邊拍著馬屁。

  “說起講義氣,我這幫兄弟那是沒話說的!”李誠信的馬屁顯然拍到了光頭強的心窩上,他聞言吐了一口煙圈,面露得意自豪之色道。

  “那是,那是!整個江州市道上誰不知道強哥你最講義氣了!”李誠信聞言不禁鬆了一口氣,繼續拍馬屁道。

  李誠信的馬屁拍得光頭強甚是舒服,他摸了摸自己的光頭,剛想再吹噓幾句,女營業員走了進來。

  見到女營業員進來,光頭強兩眼不禁一眯,狠狠刮了她豐滿的酥胸一眼,然後對李誠通道:“老李,有阿晴這麼漂亮的女孩子幫你看店,生意不好都難呀!”

  “阿晴有什麼事情嗎?”李誠信看了一眼被稱為阿晴的女營業員眉頭微微一皺道。

  雖然店裡幫忙銷臓對於阿晴而言並不是什麼秘密,不過李誠信還不是喜歡自己和光頭強在談事情時,阿晴闖進來。

  “是這樣的,外面有位叫阿傑的年輕人找強哥。”阿晴見老闆面露不喜之色,急忙道。

  “阿傑?找我?”阿晴的話說完之後,光頭強眉頭不禁皺了起來。

  不說他手下並沒有叫阿傑的人,就算有,他今天到誠信自行車行這裡收賬團夥裡也沒幾個人知道呀,再說了,老大到人家地盤談生意,沒叫你,你是可以隨便找上門來的嗎?

  李誠信常年跟阿強等人打交道,說起來也算是半個道上的人,倒也知道道上的規矩,聞言不禁面帶疑惑地看向光頭強。

  “強哥不認識他嗎?那我叫他走人。”阿晴是個機靈的女孩子,見狀急忙道。

  “不急,阿標你跟著阿晴出去看一下。”光頭強擺手否定道。

  “是,強哥。”阿標點點頭,跟著阿晴走了出去。

  才剛走到門口,阿標就看到了正站在店裡的夏雲傑,渾身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心裡那個髮毛啊,心想,這個變態的傢伙怎麼陰魂不散啊,昨天傍晚吃個飯遇上他,今晚跑到人家店裡談收賬的事情,而且人還在裡間的辦公室,他怎麼還找上來?

  心裡這麼想著,阿標卻沒敢有一點怠慢,在阿晴驚訝不解的目光下,趕緊搶前一步走到夏雲傑面前,心虛地叫道:“傑哥,早上好。”

  “傑哥!”阿晴當場就瞪圓了眼睛。就這麼一個看起來頂多也就二十出頭,像個大學生一樣的年輕人,也配稱哥?

  “光頭強在裡面吧?”見是阿標出來,夏雲傑點點頭問道。

  “強哥在裡面,您請,您請。”阿標急忙道。

  夏雲傑點點頭,跟著阿標往裡面走。

  見夏雲傑跟著阿標往裡走,本來已經沒有阿晴什麼事情了,但阿晴卻按捺不住好奇心,還是跟了過去。

  辦公室裡,光頭強依舊跟李誠信一邊談話,一邊吞雲吐霧,至於什麼阿傑他並沒有放在心上。好歹也是做老大的人,自然不會把一個小年輕放在心上。

  不過當光頭強看到跟著阿標一起進來的夏雲傑之後,才知道阿晴口中的“阿傑”就是那個變態的傑哥,心臟不禁猛地抽了一下,兩眼盯著夏雲傑,叼在嘴角的香煙都差點要掉落在地上。

  不是吧,這個變態的怎麼會找到這邊來?他又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裡?

  心裡想著,光頭強人已經趕緊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上前一步沖夏雲傑打招呼道:“傑哥,早上好。”

  因為好奇心跟著過來的阿晴,雖已經知道夏雲傑這個小年輕應該不簡單,但見光頭強一見到夏雲傑便火燎火急地從座位上站起來叫傑哥,甚至臉上還情不自禁流露出一絲畏懼的表情,阿晴不禁徹底傻眼了,看著夏雲傑的背影的眼神都變了,心想,莫非這人是《古惑仔》電影裡演的陳浩南,南哥級的人物嗎?看起來又年輕又帥氣,其實卻是江州市道上手掌大權的老大?不過他的頭髮還不夠飄逸,應該留得長一些。

  當阿晴滿腦子亂想,當李誠信強壓住內心驚訝,也跟著站起來沖夏雲傑討好地笑笑時,夏雲傑已經沉著臉搖搖頭道:“承蒙強哥關照,我很不好啊!”

  說著便走到沙發跟前,一屁股坐了下來。

  見夏雲傑臉色和語氣都不善,光頭強就下意識地去摸脖子上的金項鏈,腦子裡就下意識地浮現那天他拿著鋼管當臂力棒玩耍時的可怖情景,油光發亮的腦袋忍不住就冒出一顆顆汗珠來。

  “傑,傑哥,您這話我可當不起,有什麼事情您儘管吩咐。”光頭強抹了把腦袋上的冷汗,賠笑道。

  阿晴和李誠信見光頭強好歹也是一位老大,在一個小年輕面前竟然怕成這樣,都暗暗心驚不已。尤其李誠信,說起來也算是半個道上的人,可他搜腸刮肚也想不起,在江州市道上還有哪位老大是叫“傑哥”的,又有哪位老大是像眼前這位年輕人這麼年輕的,心裡就更震驚和不解了。

  見光頭強還算識趣,夏雲傑臉色這才稍緩,道:“當不起,你以為我吃飽了撐著,大熱天喜歡來這裡找你嗎?”

  光頭強聞言心裡只想哭,大哥,我更不想你來找我呀!

  但嘴巴上光頭強卻急忙道:“那是,那是。您先歇口氣,我給您倒杯水。”

  “我來,我來。”還沒等光頭強轉身去倒水,阿晴已經很機靈地接過這個任務,急急忙忙去倒了杯水,然後遞給夏雲傑道:“傑哥,您喝水。”

  夏雲傑心裡雖然依舊有幾分火氣,但畢竟這件事跟阿晴這個身材豐滿的女孩子沒有關係,所以見阿晴遞水過來,急忙起身微微有些靦腆地衝她笑笑道:“謝謝!”

  此一時彼一時,剛才在店裡,阿晴以為夏雲傑是附近江州大學的學生,就算夏雲傑對她笑,她也沒覺得有什麼,這年頭,好多男生衝她笑過。但現在看著夏雲傑臉上掛著一抹大男孩般靦腆的微笑,想起眼前這位可是江州市道上的“南哥”,阿晴就覺得那笑臉特別的刺眼,刺得她一顆心嘭嘭嘭地亂跳個不停,急忙紅著臉道:“不客氣傑哥。”

  夏雲傑被阿晴這麼一打岔,心裡頭的火氣又少了幾分,喝了口水後,隨手把杯子往茶几上一擱,然後看向依舊忐忑不安地站在他面前的光頭強開門見山道:“昨天我買了輛新自行車,永久牌的。昨晚停在楠山路BLUENIGHT酒吧前,等我下班出來後,卻不見了。”

  夏雲傑這番話說得李誠信和阿晴就像在欣賞周星星同學的電影一樣,很無厘頭。敢情這位看起來牛逼哄哄的傑哥大熱天的跑到這裡就是為了一輛自行車,而且還是永久牌的!這大哥未免做得也太寒磣了,好歹人家光頭強強哥都有一輛金盃專車!

  光頭強聽了卻是欲哭無淚,這算哪門子事情啊,敢情以後只要這傢伙丟了東西就是我們幹的!萬一以後他丟了汽車,是不是也得來找我呀!那老子還不得賠死啊!

  心裡雖是欲哭無淚,嘴巴上光頭強卻立馬破口罵道:“媽的,是哪個王八蛋不長眼,竟然連杰哥的車子都敢偷!傑哥,您放心,等我抓到那傢伙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至於車子,您看,老李這裡就有很多現成的,像捷安特之類名牌都有,您隨便挑一輛,算我的。”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3-8-18 07:32 AM

第十八章 看相

  “對,對,傑哥您隨便挑,要是店裡沒有您喜歡的牌子,您跟我說一聲,我給您去調貨過來。”夏雲傑的話雖然聽得李誠信滿腦子漿糊,看不懂他究竟是什麼來頭,不過既然強哥這麼怕他,對他尊敬一點總沒錯,聞言便急忙順著光頭強的話說道。

  夏雲傑雖然是學校裡剛出來沒多久,但見李誠信跟光頭強混在一起,自然猜得出來這李誠信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這店裡的東西也多半是臓物。

  不過貓有貓道,狗有狗道,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生活路子,夏雲傑不是警察,他也懶得管這些事情,要不然他們納稅人交錢養那麼一幫子警察有什麼用?

  不過光頭強和李誠信的話卻聽得夏雲傑很不高興,聞言臉色一沉,冷笑道:“算你的?怎麼莫非你以為我冤枉你嗎?我說過了,只要你們不找我麻煩,我也絶不會主動跟你們過不去的,這輛車就是你的人偷的,要不然你以為我大熱天花這麼大的力氣找你幹嘛?真的想從你身上訛詐出一輛自行車嗎?我還不至於這麼無聊。現在你給你的人打個電話,問問看昨晚在楠山路BULENIGHT酒吧是不是偷了一輛新的永久牌自行車?”

  光頭強常年在道上混,倒也是聰明的人,知道剛才自己那番話激怒夏雲傑了,急忙陪笑道:“對不起傑哥,我不是那個意思。這樣,我馬上打電話。”

  說著光頭強便拿出手機給小六打了過去。

  小六就是前天晚上順了市公安局副局長秦嵐包包的那位小偷,他主要負責楠山路那一帶。

  電話一接通,光頭強就劈頭罵過去道:“小六你他媽的昨晚是不是在BULENIGHT酒吧那邊順了一輛永久牌自行車?”

  “媽呀,強哥,您簡直神了,你怎麼知道我昨晚在BULENIGHT酒吧順了一輛永久牌自行車,莫非您是活神仙會推算嗎?”電話那頭的小六,聞言馬上誇張地叫了起來。

  不過他的話雖然有幾分誇張,但心裡確實是很驚訝。要知道,他也是才剛剛知道昨晚一位新收的小弟順了這麼一輛自行車。因為那位是新人,所以就多問了幾句,這才知道詳細的情況,沒想到“日理萬機”的老大,竟然也知道了,這就未免太誇張了一些。

  換成平時小六要是這麼拍光頭強馬屁,光頭強肯定很開心,但今兒卻聽得冷汗佈滿了光頭,張口大罵道:“我草你小六,你是不是不想混了,連杰哥的車子也敢順!馬上連人帶車給老子滾到大學路的誠信車行來。”

  罵這話時,光頭強一顆心那是哆嗦個不停,他怎麼也想不通夏雲傑又怎麼知道車子是他的人偷的,他又怎麼知道他今兒在誠信車行,莫非他是活神仙會推算嗎?

  光頭強腦子裡突然想起小六剛才恭維他的話,一顆心更是狂跳不止,光頭上的冷汗更是一顆顆精光閃閃地冒出來。

  電話那頭小六被罵得不禁傻了眼,他媽的,前天晚上順了個包,是市公安局副局長的,昨兒順了輛自行車,竟然又他媽的是什麼傑哥的,這究竟是走了什麼運啊,偷輛自行車都能遇上個帶哥字的人物,這還讓不讓人活呀,這做小偷的還真他媽的苦逼,乾脆轉行得了。

  心裡罵著娘,嘴巴上小六卻急忙道:“是,是,強哥我馬上過去。”

  不過小六話還沒講完,光頭強已經啪地掛了他的電話。

  “傑哥,真的對不起,手下的小弟不長眼,不知道那輛車子是您的。我已經讓他把車子帶過來了,您放心,以後您的車子絶對沒人敢偷。”光頭強抹了一把腦門的冷汗,滿臉忐忑地道歉道。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光頭強的人竟然敢偷他的車子,夏雲傑本來想教訓光頭強一頓的,但見他又是彎腰又是道歉,而且腦袋瓜上全是冷汗,倒也不好再說什麼狠話,聞言擺擺手道:“算了,算了,看在昨天你幫了我一次忙的份上,你也不用叫他過來了,讓他把車子送回原地吧。”

  說著夏雲傑便站起身子來,朝門口走去。

  光頭強見狀,暗暗鬆了一口氣,心想,這變態的傢伙總算是走了。

  不過光頭強才剛剛一口氣放鬆下來,就見到已經走到門口的夏雲傑突然轉過身來,盯著他看。

  光頭強眼見夏雲傑已經走到門口了,卻又突然轉身,而且還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不禁被看得渾身髮毛,心想,這位主不會又改變主意了吧?

  心裡想著,光頭強急忙走上前去陪笑道:“傑哥,您還有什麼吩咐嗎?”

  “不錯啊光頭強,要發一大筆橫財了!不過,我這裡有句忠言送給你,邪門歪道終究不是長遠之計,也是有損陰德的,遲早會有牢獄之災,發財之後還是好好走正道。”夏雲傑卻沒有吩咐他什麼,而是深深看了光頭強一眼,語重心長地說了一句之後,這才轉身大步離去。

  看相算卦其實是一門非常深奧的術法,絶不是一些相書上寫的,根據一個人的面部十二宮等表面特徵就能把一個人的凶吉財運,前程往事,甚至家裡幾口人,田裡幾畝地等等全都推算出來。若真是這樣,相術算卦未免也就太簡單了,只要是個人買本看相算卦的書,就能對照著書籍當相師了。而若真按相書上寫的那樣,那些什麼剋夫、克妻相的人就不用找對象了。當然相書也並不是全無道理,有句話叫相由心生。一個人相貌若是很兇殘,他兇殘的概率相對來說會比面目慈善的人高一些,所以有時候在一個人的面相上或多或少能看出一些東西,但若說要用這些東西來斷定一個人,就未免入了歧途,想當然了。而真正的相師,看的絶不會僅僅是這些表象,而是看相時需要配以獨門心法。比如人們常說的印堂發黑,這印堂發黑憑肉眼卻又如何看得出來,只有真正的相師才能通過獨門心法才能看得出來,這些都是要消耗法力的。故,傳說中一些厲害的相師,都有每日算卦不過三的規矩,一方面是擔心洩露天機遭報應,另外一方面卻也是因為看相是一門損耗心神法力的苦力活,並不是隨便看上幾眼就能把一個人善惡凶吉,家庭背景什麼看出來的。哪怕夏雲傑這等已經得傳了巫咸門獨門卜筮相術的巫師,若不心運轉獨門心法,卻也是根本無法從一個人的面相判斷這個人的具體情況。

  當然所有事情都有例外之處,就像光頭強今天的情況,夏雲傑雖然沒有特意運轉獨門心法幫他看相算卦,但憑敏鋭的直覺還是感受到了他財帛宮處金光衝天,氣運十足,判斷出他最近要發一筆大橫財。光頭強這種情況,就如一個病人兩眼紅腫,別說醫生,就算普通人也能看出來他的眼睛有問題。但如果病人沒有這些特徵,恐怕就算醫生也是需要借用特殊的醫療設備才能診斷病人的眼睛出了什麼問題。所以夏雲傑如今雖然以一個普通打工仔的身份賺錢養活自己,平時絶不輕易動用巫門卜筮相術幫人看相算卦,但遇到今天這種情況,卻是無需施展獨門心法,卻也能看出個大概來,這才特意在臨走前點撥了光頭強一下,也算是勸人為善積點德了。

  光頭強自然不知道夏雲傑乃巫門中最擅長卜筮相術的巫咸門當代門主,乃是當今世上真正卜筮看相的高手,聞言表面上連連點頭說著“是,是”,心裡卻不以為然地道:“切,你以為我想走歪門邪道嗎?我要真有一大筆錢,你以為我不想幹一番正經事業嗎?”

  出了自行車行之後,夏雲傑就不再去想光頭強的事情了,反正路是他自己的,若肯聽他的忠告,以夏雲傑剛才臨走前特意用獨門心法仔細看到的面相,光頭強的財運走勢應該非常強的,以後錢途光明。當然事無定論,一個人的面相併不能決定一個人的前程,只能說光頭強若選對了路,他的財運會比常人強很多,反之,就會應了夏雲傑的話,終難逃牢獄之災。

  一個人走在街上,經過江州大學校門口時,想起自己長這麼大還沒邁進過大學校門,夏雲傑決定進江州大學逛一逛。

  江州市是江南省數一數二的經濟強市,高校數量在全省也僅次於省會海州市,不過綜合性重點本科大學就只有江州大學一所,其餘重點大學幾乎全都集中在省會海州市。而江州大學之所以能成為重點本科大學,主要原因是因為它中醫學院的師資學術水平都位列全國醫學院前列,其中醫學院老院長馮文博教授更是中醫界的泰斗級人物。

  夏雲傑初中畢業後就去讀了中專,連讀高中考大學的機會都沒有,自然不會去關注這些,他只知道江州大學是整個江州市最大最有名的大學。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3-8-18 01:37 PM

第十九章 江州大學

  一腳踏進大學校門,夏雲傑便感到一股陰涼清新之氣撲面而來,整個校園仿若是與外面繁華忙碌的世界隔離了一般。裡面林蔭密佈,到處都是蔥蔥鬱鬱的樹木和草地。一座座現代化卻一點都不高的建築物零散地落座在林木之中,一點都不像外面那些摩天大樓,讓人走在下面會情不自禁產生一種難以形容的壓迫感。

  或許是暑假的緣故,偌大的校園並沒有多少人,非常的安靜,偶爾幾聲青春的笑聲和鳥鳴聲迴蕩在校園的上空,反倒帶給夏雲傑一種心靈上的寧靜。

  夏雲傑一個人靜靜走在校園裡,呼吸著校園裡清新的空氣,慢慢感受著大學校園所獨有的氣息。

  江州大學風景非常美麗,不僅到處林蔭密佈,在校園的中間還有一個湖。

  湖邊柳樹垂蔭,青草萋萋,湖面水光瀲灧,三兩艘小木舟在湖中飄蕩。小舟上不時傳來划槳的嘩啦聲和一陣陣青春的笑聲,讓人會情不自禁響起一首歌:《讓我們蕩起雙槳》。

  夏雲傑走在湖邊的林蔭小道上,看著那些青春的身影,想起自己的童年、少年都是在修煉中渡過,如今更是早早就步入社會開始打工賺錢,為生活奔波勞碌,突然有些羨慕起他們現在這種無憂無慮的生活,這樣肆無忌憚地揮霍著青春。

  不過這羨慕也只是瞬間的事情,夏雲傑心裡很清楚,若讓生活重來,他還是會選擇巫師的道路。

  誰不想擁有超能力?誰不想讓自己的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不過,如果能在大學裡讀幾年書,或者找份工作什麼的,應該是件很愜意的事情,感受著校園裡如與世隔絶般的美好環境和氣氛,夏雲傑暗暗感慨道。

  他發現自己已經喜歡上了大學校園。

  不過對於夏雲傑而言現在在大學裡讀書或者找份工作什麼的,顯然只是不切實際的幻想,所以在湖邊溜躂了一圈之後,夏雲傑便悠悠然離開,準備打道回府。

  才剛離開湖邊一小段路,湖那邊突然傳來急促而尖鋭的叫喊聲:“救命!救命!翻船了!”

  夏雲傑聞言想都不想,馬上一個轉身,大白天的,身子如鬼魅一般直往湖邊掠去。好在,校園裡沒什麼人,就算有大家現在的注意力也全都放在了湖那邊,並沒有人發現夏雲傑那驚世駭俗的身影,否則肯定會以為大白天見鬼了。

  轉眼間,夏雲傑便跑到了湖邊。只見湖中間,有一艘木舟已經翻了個底朝天,在湖裡漂著。隔木舟不遠處,有幾雙手臂在水中胡亂拍打,拍打的過程中,腦袋不時露出水面,但很快便沉了下去。這時同在邊上划船的一位男生已經率先跳下了水,拚命地朝離他最近的一位落水者游去。然後很快便抓住了她的手,不過落水的女生顯然已經完全亂了神,男生一抓住她的手臂,她便如在絶望中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反過來死命地把他給抱住。那男生顯然也沒有救人的經驗,被落水的女生一把抱死,一下子也慌了神,整個人也跟著女生往水下沉。

  岸上和船上的人見狀嚇得全都尖聲叫了起來,本趕來已經脫衣服準備下水救人的人見到這一幕,臉色也都唰的一下子變白了,猶豫著要不要跳下水救人。

  正在這個時候,噗通一聲,夏雲傑跳下了水。

  夏禹,鯀之子,上古治水之大巫,天生有掌控水之大能。夏雲傑自九歲那年夏禹血脈覺醒之後,便擁有了掌控水的能力。

  一跳入水中,夏雲傑便感到一股無法形容的親切感,湖中的水元素全都歡躍起來,好似歡迎君王的到來,而通過湖中的水元素,夏雲傑瞬間便將湖中情形盡收腦海中。

  落水者有五個,皆為女生,如果算上那位救人不成反倒被拉下水的男生,共六人。小舟規定的載人數量是不超過四人,估計是因為超載,再加上女孩子愛嬉鬧,玩得過火,一不小心小舟失衡而翻倒。

  不過這時夏雲傑卻沒時間去思考原因,分清楚形勢後,他便馬上朝那兩個緊緊抱在一起,眼看要沉到湖底的兩人遊去。

  “看,快看!那人游泳好快!”當夏雲傑快速朝湖中游去時,岸上有人發現了他,見他在水中如魚一般快速前進,忍不住失聲叫了起來。

  那人的叫聲還沒落下,夏雲傑已經游到了出事故的地方,一頭紮入水中。

  見夏雲傑扎入水中,湖邊一下子變得靜悄悄,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時間仿若突然間變得非常的漫長。而事實上,也就幾個呼吸的功夫,一個腦袋鑽出了湖面,接著又有兩個腦袋鑽了出來。不過這兩個腦袋的下面卻是被一隻手給死死托著。

  “哇,出來了!太厲害了!”當夏雲傑一手托著一個人的下巴,再次以魚一般的速度朝岸邊游來時,岸邊的人全都驚嘆歡呼起來。

  湖其實並不大,再加上夏雲傑游的速度極快,在人們的歡呼聲中,他已經把兩人帶到岸邊,岸邊早有人七手八腳把兩人給拉上去,而這時夏雲傑已經轉身再次朝出事的地方游去。

  見夏雲傑在水中身手如此敏捷,一出手便輕輕鬆鬆救上來兩人,眾人全都鬆了一口氣,本還在天人交戰著要不要下水救人的人們更是大大鬆了一口氣。

  夏雲傑很快又游到出事地點,然後又一頭紮入水中。在水下面,四個人還在那死命掙扎著,顯示著她們一時半刻還不會有事情。

  在水下面夏雲傑就沒那麼多顧忌了,兩手在湖底一攪,便有兩道如匹練般的水鏈朝其中兩人射去,然後將兩人一卷拉回到了夏雲傑的手中。

  夏雲傑如法炮製,一手托著一個人的下巴,然後再次往湖面上鑽,鑽時還回頭看了一眼還在湖中掙扎的兩人,暗暗慚愧道:“兩位不好意思了,這裡人多眼雜,我不好施展巫術,還需要你們多受點罪。”

  心裡暗暗慚愧著,夏雲傑帶著兩人再次露出了水面,岸上的人見狀,再次爆發出歡呼聲。

  由岸上的人幫忙把兩人拉上去,夏雲傑再次出發去救人。

  雖說夏雲傑速度已經很快了,不過最後被救上來的兩位女生還是喝了不少水。拉上岸時,肚子鼓鼓,臉色蒼白,嘴唇發青,雙目緊閉,好在脈搏還在,應該沒有生命危險。

  “快給她們做人工呼吸!”有人見最後救上來的兩位女生雙目緊閉,神識不清的,急忙叫了起來。

  兩位女生此時雖然臉色蒼白,嘴唇發青,但模樣兒還是挺漂亮,男生們一聽說要給美女做人工呼吸,頓時騷動起來,一個膽子大一點的男生已經跨步上前,自告奮勇道:“我來,我來。”

  “來什麼來?你有學過怎麼人工呼吸嗎?”一位恐龍級的肥胖女生見男生自告奮勇,馬上一手把他拉開,拍著滿是肥肉的胸部對夏雲傑道:“還是我來!”

  說著滿是肥肉的身子就要向其中一位女生撲過去,眾人見狀都不忍目睹地挪開了視線。這大美女就要被一胖妞給糟蹋了呀!

  “她們這種情況沒必要做人工呼吸。”夏雲傑急忙攔住肥胖女生道。

  攔阻時,夏雲傑心裡卻在嘀咕,為什麼同樣是兩個女人糾纏在一起,當他想起紅姐和艷姐時會有種騷動的感覺,而看到眼前這個肥妞撲向躺在地上的女生,嘴唇高高撅起時,卻有種渾身髮毛,想嘔吐的感覺呢?

  “不是吧?這位同學,啊,原來是英雄啊!這位英雄,救人如救火,她們呼吸幾乎沒有,再不救可就麻煩了。你放心,我是醫學院護理專業的學生,這方面我懂。”見有男生攔住自己,胖妞本來是雙眉一豎,就要發火,但抬頭一看見是剛才身手英勇無比的救人英雄,馬上又變了一副表情,說到最後一句時,還衝夏雲傑拋了個媚眼。

  夏雲傑頓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急忙道:“這位同學,我也懂一點急救的知識,你讓我先試一試。”

  因為剛才夏雲傑近乎詭異的表現,大家對他多有一份莫名的信心,覺得好像沒有什麼事情能難得倒他似的,胖妞也不例外。所以夏雲傑這麼一說,胖妞只好訕訕地退了開去,道:“那你來吧。”

  夏雲傑見胖妞退開,衝她笑笑,然後雙手抓住其中一位女生的雙腳,把她整個人倒拎了起來,用膝蓋頂住她的肚子,然後啪啪啪地拍打著她的腹背。

  夏雲傑正拍打間,人群突然騷動了起來,有人叫著:“快點讓開,馮教授來了,這回有救了。”

  叫嚷中一位一頭銀髮,滿臉紅潤,兩眼有神的老教授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他見夏雲傑抓著一位落水者的雙腳在拍打她的背部,剛想上前,卻突然渾身一震,目光盯在了夏雲傑的手上。

  馮教授就是醫學院的老院長馮文博,中醫界的泰斗級人物。胖妞顯然也認識他,見老院長大人駕到,急忙沖夏雲傑叫道:“喂,英雄,馮教授來了,快請他……。”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3-8-19 12:36 AM

第二十章 馮教授

  “這位同學做得很好!”不過胖妞的話還沒說完,馮教授已經攔住了她,雙目卻一動不動地盯著夏雲傑的手看。

  夏雲傑抬頭看了馮教授一眼,目中閃過一絲異色,但還是不緊不慢地拍打著女生的後背。

  沒幾下,女生便“哇”地一聲,吐出了一大灘的水,眼睛也隨之睜了開來。

  夏雲傑見狀把她平放在地上,然後又如法炮製地抓住另外一位女生的雙腳,不過這位女生穿的卻是裙子,夏雲傑不禁微微皺了皺眉頭。

  馮教授人老成精,觀察入微,見狀眼中閃過一抹欣賞之色,走上前來道:“這位同學,沒事,我幫你把她的裙角給壓住。”

  夏雲傑聞言沖馮教授點點頭,把穿裙子的女生也給倒拎了起來,馮教授則在邊上幫忙把她的裙角壓在腿上,不讓它們滑下來。

  饒是如此,夏雲傑把女生倒拎起來時,站在他的角度還是能一眼便看到裙底下的風光,雖說是救人,心跳還是情不自禁有些加快,急忙挪開視線,認真地拍打了起來。

  馮教授見夏雲傑開始拍打,兩眼又變得炯炯有神地盯著他的手看。

  不消幾下,穿裙子的女生也吐了一大灘的水,眼睛也跟著睜了開來。

  當夏雲傑把她也平放在地上時,剛才那位已經恢復了神智,從地上站了起來。

  見落水的人總算轉危為安,圍觀的人全都大大鬆了一口氣,然後也不知道誰帶頭鼓起了掌來,接著便是陣陣掌聲歡呼聲。那先前幾位被救上來的學生,也滿臉感激地走上前來要向夏雲傑道謝。

  夏雲傑性格相對來說還是比較內向靦腆,見這麼多人關注著他,更有渾身濕漉漉的女生上前來向他道謝。夏日輕薄的T恤或者裙子貼在身上,裡面的胸罩和內褲清晰可見。這一抬頭,整一排比基尼玉立面前,讓夏雲傑這個初哥大感尷尬和吃不消,急忙擺擺手,頭也不回地就往外走。

  “喂,別走呀,你叫什麼名字?哪個學院的?怎麼聯繫你呀?”見夏雲傑救了自己等人的性命,頭也不回就走,幾個女生自然不同意,紛紛追上去叫道。

  圍觀的男生見一群濕漉漉的女生追著夏雲傑要名字,要聯繫方式,心裡那個羨慕啊,怎麼自己就沒這麼厲害的本事呢?要不然被這麼一群女生給追著,那該多美!多幸福!多拉風!

  “你們還是趕快先回去換衣服吧!”夏雲傑見一群女生追上來,濕漉漉的衣服貼在身上,簡直就跟一群比基尼在後面追他沒多大區別,旁邊的男生個個兩眼放光地盯著看,急忙攔住善意提醒道。

  夏雲傑不說還好,這麼一說,女生們才發現自己大大走光了,不禁“啊”地一聲,再也顧不得追夏雲傑,個個抱著胸,轉身便往女生宿舍跑,順帶著還拉走了那位剛剛從地上站起來的落水女生。至於救命恩人的聯繫方式什麼的,她們倒也不怕弄不到手。

  江州大學也就這麼大的地方,要想打聽個男生還是挺容易的!只是倉促中她們卻沒考慮過,萬一對方不是江州大學裡的學生呢!那要在江州市打聽個男生就無異於海底撈針了。

  暑假學校裡的人本就不多,所以從落水到救人這麼一小段時間內,聚攏到湖邊的人其實也沒多少人。那些人見落水的女生都抱著胸匆匆忙忙走了,也就都散了,至於那位救人不成反被救的男生,估計是感到面子上過不去,在夏雲傑把最後兩位女生救上來時就已經悄悄走了。

  夏雲傑見女生們全都轉身逃離,這才暗暗鬆了一口氣,急忙快走幾步,只是夏雲傑沒走多遠,那位馮教授卻追上來,在後面叫道:“那位同學,留步,留步。”

  夏雲傑本想不理他的,但人家終究是年長者,卻是不願意失禮,只好停住腳步轉頭看向正追上來的馮教授道:“馮教授,請問有什麼事情嗎?”

  剛才學生們叫老者馮教授,夏雲傑雖在救人還是聽得一清二楚。

  “這位同學,不錯呀,見義勇為卻不留名,你是哪個學院的?”馮教授也認為夏雲傑是江州大學的學生,聞言快步走上前來笑問道。

  “馮教授,我不是江州大學的。”夏雲傑見馮教授誇他,頗有些尷尬地笑笑道。

  “啊,你不是江州大學的?那你怎麼認識我?”馮教授聞言不禁驚訝道。

  “我見他們都這麼稱呼你。”夏雲傑道。

  “呵呵,是我老糊塗了。既然你不是我們學校的,這一身濕噠噠怎麼行,而且霞光湖看似漂亮,其實水卻不乾淨,走走,去老頭子家裡沖個澡,順便將就著換一身乾淨的衣服。”馮教授說著不由分說地抓著夏雲傑的胳膊往隔湖邊不遠處的一片獨門獨戶還帶院子的別墅區走去。

  在學校裡能分到這種別墅的,不是學校領導,便是真正有學術水平的教授。馮教授既是領導又是中醫學科學術帶頭人,自然也分到了一幢。

  “謝謝馮教授,不用了,不用了,我家離這裡也不遠。”夏雲傑急忙推辭道。

  “什麼不用,我們可不能讓英雄流血又流淚啊,你救了我們學校六個學生,我作為老師能讓你這個大英雄濕噠噠地離開我們學校嗎?再說了,老頭子我剛好也有些事情想問你。”馮教授先是臉色一沉,隨即又露出一絲慈祥的微笑。

  夏雲傑倒無所謂濕噠噠不濕噠噠的,但馮教授說有事情要問他,卻讓他心中一動,想起剛才對兩位女生進行急救時,馮教授盯著自己手看的眼神有些異常。想起這件事,夏雲傑沒再繼續推辭,而是不露痕跡地定睛看了馮教授一眼。

  用心定睛一看,夏雲傑不禁微微一怔,因為他突然產生一絲直覺,似乎眼前這位馮教授跟自己竟然有些淵源關係。只是具體是什麼關係,若不靜心卜筮推算卻是沒辦法知道,而且事關自身,真要推算起來難度也大。

  不過既然有這種直覺,夏雲傑也就不再推辭,而是面帶靦腆之色點點頭道:“那麻煩你了馮教授。”

  “不麻煩!不麻煩!”馮教授見夏雲傑點頭同意,顯然很開心,眉笑顏開地連連擺手道。

  馮教授的獨立別墅是紅磚房,已經有些老舊,是江州大學早年建的別墅。別墅帶有院子,院子裡種了不少蔬果,還有一些中草藥。

  夏雲傑在馮教授的帶領下,穿過院子往屋裡走。當走到紅磚房前,剛要邁腳踏入大門時,夏雲傑的目光不禁一滯,落在了門樑上貼著的一張發黃陳舊的鎮宅符上。

  那符雖是很陳舊,甚至連上面的圖文都已經有些模糊不清,但夏雲傑依舊能隱隱感受到一絲若有若無的震懾之威,足以讓陰煞、孤魂野鬼之類的髒東西避而遠之。而那上面的符文,正是巫咸門所傳的鎮宅符文,並配以獨門心法書寫的。

  大學教授的宅子貼鎮宅符本就是一件讓人奇怪的事情,以前也有不少初次來馮教授家的人看到那張鎮宅符時面露驚訝疑惑之色。馮教授並不知道夏雲傑乃是當代巫咸門門主,見夏雲傑盯著那張鎮宅符看,也沒多想,隨口笑著解釋道:“神鬼之事信則有,不信則無。求個心裡安穩,讓小夏你見笑了。”

  “那倒是,神鬼的東西看不見摸不著,信的人覺得它無處不在,不信的人卻會認為它是無稽之談。”夏雲傑笑著回了一句。

  馮教授聞言倒是頗有些驚訝地看了夏雲傑一眼,笑問道:“那小夏你是信還是不信呢?”

  “馮教授剛才說有件事情想問我,是什麼事情?”夏雲傑卻答非所問道。

  馮教授卻以為年輕人信鬼神卻又不好意思承認,再加上他也確實好奇夏雲傑剛才急救時拍打女生背部的手法之精準,所以聞言也就隨之轉了話題道:“我見你剛才拍打時拿捏的穴位很是精準,年輕人中有你這本事的人已經不多了,所以想問問你這認穴拍打的手法是跟誰學的?”

  夏雲傑剛才急救時拍打的幾個穴位都是非常冷僻的穴位,甚至有兩個穴位在傳統的中醫書籍都沒有記載,乃是巫門傳下來的。夏雲傑見馮教授問出這話,再加上之前門樑上貼著的鎮宅符,心裡已經把馮教授的身份推測得八九不離十了,聞言再次答非所問道:“不知道馮教授認不認識馮高峰?”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3-8-19 12:40 PM

第二十一章 師叔

  夏雲傑口中的馮高峰正是馮教授的父親,也是巫澤的弟子之一。巫澤生平收過五個弟子,其中夏雲傑天賦最高,也是他的關門弟子,盡得巫澤真傳,其餘四個弟子卻都分類施教。馮高峰是巫澤的三弟子,主要學的是巫門醫術,當然其他巫門法術也略有涉及,卻不精通。

  不過馮高峰早就死於戰亂年間,當時他不過只是一名江湖郎中,他的死除了給馮家還有當時尚還年少的馮教授心裡留下深深的悲痛之外,在當時那個年代卻是什麼也沒留下。到了現在更是已經過了數十年,真正還記得這個名字的也就馮教授等幾個屈指可數的親人。

  馮教授卻是萬萬沒想到,時隔多年,這個早已經深深埋在他記憶中的名字竟然突然被一個莫不相識的年輕人提起,聞言不禁渾身一震,脫口道:“那是家父,你怎麼會知道他的名字?”

  見馮教授果然是馮師兄的兒子,夏雲傑也不禁有些激動,再次答非所問道:“馮師兄現在在哪裡?”

  “馮師兄?”馮教授聽到這話不禁傻了眼。自己的父親死了都已經快六十年,怎麼又突然蹦出來一個頂多也就二十歲的師弟?莫非他說的馮高峰只是同名同姓而已?

  夏雲傑其實也知道,若馮高峰師兄還在世,已有九十六歲高齡,就算攻的主要是巫門醫術,這一身修為也不會差到哪裡去,卻又何需在門樑上貼那麼一張破舊的鎮宅符來鎮宅?多半已是過世多年,甚至連一身本事都沒來得及傳給馮教授,只是心中總是存了一絲希望,這才有此一問。如今見狀,不由得暗暗嘆了一口氣道:“如果我記得沒錯,馮師兄若還在世今年應該是九十六歲了。”

  馮教授平時沒事也不會去算過世的父親究竟多少歲,如今聽夏雲傑這麼一說,心裡暗暗算了一下,果真是九十六歲,不由得像看怪物一般地盯著夏雲傑看。現在他自然確信無誤,夏雲傑口中的馮師兄就是他的父親,可是已經過世快六十年的父親又怎麼可能有這麼一位年輕的師弟呢?

  “不知道馮師兄有沒有跟你提起過一個人?姓巫,單名一個澤。”夏雲傑見馮教授兩眼發直地盯著自己看,知道他心有不解,便問道。

  “師祖?”馮教授聞言不禁渾身一震,脫口道。

  說起來年幼時馮教授還見過巫澤一面。巫澤當時見到他還摸了摸他的腦袋,跟他父親說他是根好苗子。也就是那日起,馮教授拜過巫門祖師巫咸圖象,又拜過巫澤,然後由馮高峰開始傳他巫門醫術,也傳了他一點基礎的吐納養生術,算是入了巫咸門。

  只是那時是兵荒馬亂的年代,居無定所的。與巫澤見面沒幾日之後,他們所在的村子就遭到了日本鬼子的清洗,馮高峰施展巫術殺了一些鬼子,帶著家人和一些村民逃離了祖祖輩輩生活的村莊,開始四處奔波流浪。好在馮高峰學得一身巫門醫術,走街串巷做個走方郎中,偶爾也遇到撞邪的,也會幫忙跳跳大神,賺點錢養家餬口倒是沒什麼問題,馮教授的醫術大多就是那個時候學的,不過與巫澤卻是暫時失去了聯繫。後來沒過一年,馮高峰再度與小鬼子狹路相逢,巫門術法雖是玄妙,但以馮高峰那時的本領卻終究敵不過子彈,不幸被子彈擊中身亡。至此之後,馮教授與他母親相依為命,與巫澤完全失去了聯繫,而馮家巫門法術也至此失傳。

  好在那一年馮教授一直都跟著父親遊走四方,幫人看病治傷,父親的醫術倒是學了一二分。父親死了後,馮教授憑著那點基礎,以及記憶中父親行醫的情景,然後又學習融合了其他中醫流派,倒也成就了一身醫術,成為中醫界有名的老中醫。

  “莫非師祖他老人家還尚在人世?”震驚過後,馮教授又馬上忍不住激動地道。

  “師父他老人家去年過世了。”見馮教授問起師父,夏雲傑的心情倒是低落了幾分。

  馮教授雖然心裡也認為師祖尚還在世的可能性很渺小,但聽說是去年方才過世的,還是忍不住震驚萬分,同時也是痛惜萬分。

  在上古時代,巫和醫是不分的,醫師就是巫師,故有“醫源於巫”之說。巫乃通神通人之法術,大可以佈兵擺陣,呼風喚雨,排山倒海,小可以趨吉避凶,驅魔鎮鬼,解除病痛。而醫乃是通人之術,講得是給人治病的技術,研究的是人體的生理結構,病理變化和藥物知識,使用規律等等。可以說,醫是巫的一個分支,其他如周易預測,陰陽八卦還有堪輿風水等也算是巫的分支。

  只是巫的歷史太過久遠,又衰敗已久,漸漸的也就沒人去理會和深究這些曾經屬於巫的輝煌。一提起巫,很多人都會率先想到農村裡跳大神,裝神弄鬼的巫婆等封建迷信的人和事,卻不知中國的很多東西都是源於巫。

  不過馮教授卻深知巫之神奇,至少在醫術上,他是深有體會。當年他也不過學了父親醫術的十分之一二,便有如今這番成就,雖說這期間少不了他後來的努力,但馮教授卻心知肚明,這一切都是建立在那十分之一二的基礎之上。甚至有時候,他回憶起父親行醫的事情,到現在都覺得很神奇很不可思議。就像有一次,有一位病人病重要死,吃什麼藥都沒用,但後來,父親卻只給他念了一番咒語,又在他背上貼了一張不知道塗了什麼草藥的符紙,那人的病後來竟然就好了。當時馮教授還不懂,到後來他才知道那便是古時相傳治病十三科中的“祝由科”。

  祝由科乃是一種以符咒治病的醫科,其中也有輔以中草藥的。只可惜如今民間那些流傳的,卻都是封建迷信,騙人之舉,久而久之祝由科在人們眼中便成了封建迷信,歪門邪道。不過親眼目睹過的馮教授卻知道,真正的祝由科卻是一門真有起死回生的神奇醫術,只可惜他父親去世得早,這一門神奇的巫門醫術還有其他許多醫術都失傳了。

  為此馮教授每每想起都是感到深深的遺憾,如今咋一聽到師祖的消息,想起師祖是父親的師父,醫術更是高明,心中情不自禁又湧起一絲希望,希望師祖尚在人間,自己就能有機會向他討教許多失傳的巫門醫術,也包括那神奇的祝由科,這些可都是中醫隗寶啊!

  只可惜,這最後一絲希望還是破滅了,只差一年,卻與師祖,還有那許多神奇的巫門醫術失之交臂,這讓馮教授如何不痛惜萬分?

  “人總有生老病死,師父他老人家在世一百二十四年,走時無病無疾,甚是安詳,馮教授無需難過。”夏雲傑見馮教授一把年紀了,聽到巫澤去世的消息,表情甚是悲痛,半天回不過神來,只好收起情緒,開口寬慰道。

  夏雲傑這一開口,馮教授才猛然想起眼前這位小夏年紀雖小,卻是師祖他老人家的關門弟子,論輩分實實在在是他的師叔,心頭不禁一驚,急忙彎腰要給夏雲傑行禮。

  好在夏雲傑眼捷手快,見狀急忙扶住馮教授道:“馮教授使不得,使不得。”

  夏雲傑手臂力氣大,馮教授被他托著就彎下腰,聞言無奈苦笑道:“師叔您以後萬萬不要再叫我馮教授了,叫我文博就可以。年少之時,我也是向祖師爺磕過頭髮過誓,一入我巫咸門,便終生是巫咸門的人。我如今這一身醫術多半也是本門之術,您是長輩,我卻是當不起您這般稱呼啊。”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3-8-20 09:52 AM

第二十二章 掌門

  家有家規,門有門規,巫咸門傳承至今也不知道經歷了多少年。雖然早已人才凋零,門人也沒幾個,但這門規卻一直都在。若馮文博只是馮高峰的兒子,沒有入得巫咸門,倒是沒什麼,馮文博若願意,客氣尊敬一點,可以根據父親和夏雲傑的輩分關係,叫夏雲傑一聲師叔,若不然也完全可以繼續叫夏雲傑小夏。畢竟兩人年紀相差甚大,馮高峰也早已過世多年,反倒是後者稱呼更適合現代這個社會的發展。

  但馮文博既然已經入了巫咸門,也就是巫咸門的弟子,夏雲傑身為一門之主,卻是不好再跟他客氣,聞言便鬆了手,只是看著滿頭銀髮的馮教授,想起自己要叫他名字,他卻要叫自己師叔,卻又感到渾身的不自在。

  馮文博身為老師本就看重尊師重教之道,而中醫也歷來重師門傳承,所以突然冒出來這麼一位小師叔,馮文博倒沒覺得有什麼不自然,相反他心裡還很興奮很激動。畢竟眼前這位可是師祖的關門弟子,年紀雖小,指不定卻有一身巫門真本事。就算沒有什麼真本事,但師祖既然是正常死亡,總會在去世之前把一些本門“秘籍”什麼的傳給他,以免道統失傳。不像他父親,死得突然,什麼都沒留下,以至於他這個巫咸門弟子除了會點醫術,連最基本的巫門術法都不會。所以夏雲傑一鬆手,馮文博馬上又道:“師叔您稍等,我先給您找些換洗的衣服。等您沖完澡後,我們再詳聊。”

  “這樣也好,那有勞你了。”夏雲傑點點頭,很想端出點門主的架勢,只是到了最後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了句客氣話。

  “師叔您客氣了。”馮文博急忙回了一句,然後便滿心歡喜地匆匆到樓上給夏雲傑翻找換洗的衣服。

  不消片刻,馮文博便捧了一堆衣褲還有浴巾之類東西下來,然後把夏雲傑引到浴室門口,本準備親自把這些東西給放好,不過夏雲傑已經搶著拿了過去。

  “內褲是新的,那些衣褲還有浴巾都是我兒子的,不過都是乾淨的,師叔您將就著先用著,有什麼需要您叫我。”馮文博見狀也只好隨夏雲傑的意思,在門口說了一兩句之後,便轉身回到客廳等著。

  馮文博兒子的身高應該跟夏雲傑差不多,不過體型卻應該比他大一些,所以衣褲給夏雲傑穿除了稍微寬鬆一些,長短倒是差不多,而且那些衣褲都是不錯的牌子,裁剪和料子都比較講究。所謂人靠衣裝馬靠鞍,還別說夏雲傑穿上一身好衣服,整個人倒是顯出了幾分精神和氣質來。若不知道他底細的人,還真無法猜到他只是一位酒吧的服務生。

  見夏雲傑從浴室裡出來,早已經等得著急的馮文博急忙迎上去,笑道:“師叔,這身衣服還合適吧?”

  “不錯,不錯,說實話我還沒穿過這麼好的衣服。”夏雲傑略微有些靦腆地實話實說道。

  馮文博見夏雲傑這麼說,這才想起他之前穿的衣服都很樸實,心裡不禁暗暗好奇眼前這位師叔究竟是幹什麼的?按照他的想法,夏雲傑既然是師祖的關門弟子,就算因為年輕本事還沒學到家,但比起普通人肯定要強上許多,生活應該活得很滋潤才對呀。又怎麼看起來生活得這麼拮據呢?

  不過這話此時卻是不好細問,馮文博笑笑轉了話題道:“師叔請坐,先吃塊西瓜解解渴。這瓜是我自家院子裡種的。”

  說著馮文博親自拿起塊已經切好的西瓜客氣地遞給夏雲傑,夏雲傑本想客氣一下,想想自己終究是門主,既然馮文博是本門弟子,太過客氣卻是不妥,也就大咧咧地伸手去接西瓜。

  見夏雲傑伸手過來接西瓜,馮文博的目光下意識地落在他的手上。

  之前在湖邊,馮文博一心關注著夏雲傑拍打的動作,倒沒注意到他小指上那枚戒指,就算注意到,也不會聯想到巫咸門門主的信物。但這回馮文博卻注意到了夏雲傑小指頭上的那枚戒指,不禁渾身一震,手一抖差點就把西瓜掉落在了地上,好在夏雲傑手快已經接了過去。

  身為巫咸門弟子,雖然當時入門時馮文博年少,卻也知道這枚戒指乃是掌門信物。得此戒指者,便是巫咸門門主,對門人有生殺奪予之大權。

  夏雲傑接過西瓜,便兀自落座準備吃西瓜。不過他才剛剛低頭準備啃西瓜,馮文博已經雙膝一曲,口呼:“巫咸門青字輩弟子馮文博拜見門……”

  夏雲傑見狀急忙又伸手去扶住馮文博的胳膊,道:“現在年代不同了,而且你又年長,不必……。”

  “話雖如此,但門規卻不能廢。您且容我這次行過大禮,以後人多眼雜,我們再隨意一些。”馮文博卻堅持不肯道。

  夏雲傑見馮文博這樣說,也只好隨他,挺腰端坐在沙發上,接受了馮文博恭恭敬敬的叩拜大禮,然後才把他扶了起來。

  把馮文博扶起來後,夏雲傑重新落座,又招呼還兀自站在一邊的馮文博坐下,搞得他才是這幢別墅的主人似的,這讓夏雲傑頗為彆扭。

  “嗯,這瓜不錯。”夏雲傑重新落座後三兩口把西瓜吃掉,讚歎了一聲,然後才問道:“馮師兄是何時走的?”

  “父親在抗日戰爭年間就過世了,那年我才十三歲……”馮文博見夏雲傑問起父親的事情,也不禁陷入了對父親的回憶中,一五一十地把那些日子裡的事情一一說給夏雲傑聽。

  夏雲傑聽完之後,久久才嘆了一口氣道:“怪不得師父說起,當時時隔兩年之後回到你原先住的那個村莊,卻見不到你們,後來又百般打聽也沒聽到馮師兄的消息,便起了一卦,發現馮師兄凶多吉少,多半已經作古,而你應該還尚在人間。只是茫茫大海卻無處可尋,在昌前一帶打聽尋找你數月未果,這才無奈作罷。”

  馮文博聽說師祖老人家當時還特意在他家鄉一帶尋了他數個月,不禁想起了師祖摸他腦袋時的慈祥樣子,忍不住落了幾滴眼淚,道:“當時父親殺了不少日本人,日本人想趕盡殺絶,四處尋我,我便逃到了上海。後來幾經輾轉,才在江州市落了根。”

  “原來如此,可惜師父如今不在了,要不然能再度見到你必很開心。”夏雲傑聞言忍不住感慨道。

  “不知師祖老人家如今安身何處?”馮文博也跟著嘆了一口氣,然後問道。

  “我老家尚陽縣一坐無名小山上。等明年清明你若有空,我帶你去拜祭他老人家。”夏雲傑回道。

  江州市下轄五區六縣,尚陽縣便是其中一縣。

  馮文博聽說師祖老人家這些年原來也是一直住在江州市,不禁又為自己與師祖失之交臂而噓噓惋惜不已。

  兩人坐在客廳裡又各自說了一些巫澤和馮高峰的生平往事,說到馮高峰過世得早,什麼都沒留下時,馮文博忍不住小心翼翼地試探道:“師叔,師祖他老人家乃不世出的奇人,一身巫門術法神鬼莫測。當年我父親不過只學了點皮毛,就在近百名鬼子手下救了整個馮家村的人,一身醫術更是了得。可惜當年我年少不懂事,入門時間也短,在醫術方面卻只學了十分之一二,巫門術法方面更是連皮毛都沒摸到,只會點吐納養生術,饒是如此,卻也讓我終生受用無窮,不僅在醫術上面頗有建樹,得了些虛名,身體也一直沒得過什麼疾病。每每想起這些,我就感到萬分遺憾,年少時沒多學一些。如今可好,冥冥中祖師爺保佑竟讓我得遇師叔。”

  說到這裡,馮文博目光滿懷期待地看向夏雲傑。

  “師父他老人家確實是是不世出的奇人,得蒙他老人家厚愛,在他膝下聽了十多年的教導,倒也學得一些本事。既然你也是我巫咸門弟子,你在醫術方面若有疑惑的地方,我若懂的,自然會說與你聽。不過當年師兄只傳了你最基本的吐納養生之術,卻沒有教你後續的調息運轉修行之法,如今你年事已高,血氣已經開始衰敗,卻已經錯過了修行的時機。我雖能教你後續功法,但能在修為上取得多高成就卻需要看你自己造化了。”夏雲傑性格雖然有些內向靦腆,但人卻是絶頂聰明,見狀哪還不知道馮文博心裡的想法,聞言正色道。

  馮文博其實對學習巫門術法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了,畢竟年事已高,學了又能幹些什麼?再說當年他父親的本事在他看來已經很厲害了,殺日本鬼子與無形,但最後還不是命喪子彈之下,所以馮文博最在乎的還是醫術。醫術能救死扶傷,能造福社稷,當然還能名利雙收。而且把巫門醫術發揚光大也一直是馮文博心中宏願,也是他慰藉父親在天之靈的一種方式。如今他見夏雲傑這麼說,顯然是得了幾分師祖老人家的真本事,又肯與他解惑,不禁喜出望外道:“謝謝師叔。我年事已高,那修行之事我是不奢望了,只求在醫術上能更進一步。”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3-8-20 12:46 PM

第二十三章 祝由科

  夏雲傑見馮文博對修行之事不感興趣,自不會勉強他,畢竟到了他這樣的年紀,就算勤加修煉能取得的成就也是有限,也沒多大意義。於是夏雲傑聞言點點頭道:“如此也好。不過術業有專攻,在醫術上,師父曾說過數馮師兄天賦最高,造詣也最深,我學得雜,恐怕沒法跟馮師兄相比,你有疑惑的地方可以問我,我儘力而為就是。”

  夏雲傑這話其實是謙虛之言,在他開始跟巫澤學醫術之前,巫澤確實說過眾弟子中數馮高峰的天賦最高,造詣也最深,但後來卻要數夏雲傑天賦最高,造詣最深。就連巫澤自己最擅長的卜筮相術後來都被夏雲傑趕超了,至於修為境界就更不消說了,而巫門很多術法包括醫術其實都跟修為境界是休戚相關的,比如祝由科,這就需要有一定修為境界的巫師方才能施展,普通人是施展不了的。

  中醫是一門需要經驗和時間不斷積累沉澱的醫學,所以大多數時候,中醫都是越老越厲害也越吃香。馮文博自己也是如此,隨著年齡的增長,經驗的積累,在中醫的造詣上逐年加深。夏雲傑年紀輕輕,馮文博之所以想向他請教,並不是因為他認為夏雲傑醫術比他高明,而是因為夏雲傑是師祖的關門弟子,單單就巫醫方面知道的東西應該比他多。所以夏雲傑這麼說,馮文博也就想當然地這樣相信了,卻不知道這是夏雲傑的謙虛之言。畢竟馮文博年紀已高,又是大學裡的中醫教授,夏雲傑雖然貴為巫咸門門主,但年紀輕輕卻總不好意思在他面前說得牛逼哄哄的。

  於是馮文博聞言客氣道:“多謝師叔不吝指教。”

  接著,馮文博便有些迫不及待地開始問起祝由科的事情,實在是他父親當初施展祝由科醫術時給他留下的印象太過深刻,以至到現在他回想起來都是歷歷在目。

  “‘祝’者咒也,‘由’者病的原由,顧名思義,便是以咒符之法來醫治疾病,也有配以中草藥的。《論衡•言毒》裡就有記載祖師爺施展祝由科醫術的記載,曰:‘巫咸能以祝延人之疾’。不過施展此法卻需懂得本門獨門施符之法,並要有一定修為境界方才行,就算以馮師兄之天賦,據師父說也是年過三十四歲方才有實力施展此法,此法你是沒機會學了。”夏雲傑倒沒想到馮文博一開口就問祝由科的事情,不禁微微一怔,然後搖搖頭道。

  馮文博聞言遺憾之色不禁流露與表,在他看來,此術如此神奇,卻沒機會學習,更沒機會像針灸一樣普及,實在是中華醫術的一大損失。不過馮文博也知道,夏雲傑所言不假。祝由科既然有如此神效,自然不是簡簡單單念幾句咒語,胡亂塗鴉一番就行的。他父親也確實是在去世前一年方才施展過此法,此前馮文博從未見他施展過祝由科。當時他也曾向他父親請教過,他父親卻只說他還小,等他長大了再傳授與他,如今想起來方才明白,原來當時他根本學不來此法。

  不過馮文博是豁達之人,夏雲傑這麼一說,遺憾了一陣之後,反倒去了他一個心結。否則他總要為自己當年沒能學得這麼一門神奇醫術,使得這樣一門神奇醫術很有可能失傳而感到耿耿於懷。

  釋懷之後,馮文博本想問夏雲傑會不會此法,但夏雲傑是巫咸門當代門主,又是他的師叔長輩,問這話終究有些冒犯不敬。況且他父親是在三十四歲方才會此法,夏雲傑今年看起來頂多也就二十歲,在馮文博看來眼前這位掌門師叔多半是只知道此法卻不會用,問了反倒落了他的面子,便轉了話題,開始問起其他巫門醫術來。

  巫醫是中醫的主要根源之一,博大精深。巫咸門這一脈雖然人才凋零,但傳承卻一直沒斷過,巫咸門這一脈所知道的巫醫知識大半倒都傳承了下來。夏雲傑是巫咸門當代門主,又得上古巫王夏禹血脈傳承,天賦奇高,巫咸門的卜筮相術、堪輿風水、驅邪除魔、醫術等等術法,除了因為年輕經驗稍顯不足,盡都學得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樣樣精通。

  馮文博問了些問題,夏雲傑都是隨口道來,每每夏雲傑一開口,多年纏繞在馮文博腦海裡有關巫門醫術方面的困惑就豁然而解。漸漸地馮文博看夏雲傑的眼神變了,仿若當年他看他父親的眼神一般。那時他父親也是如此,每當他隨醫有不解的地方,他一問,父親總是能隨口便幫他解答,讓他豁然開朗。

  時間在一問一答中,很快便到了中午邊,不過沉浸在浩瀚的巫醫世界中的馮文博卻渾然未覺,依舊精神抖索,孜孜不倦地問這問那,仿若一位求知若渴的莘莘學子。

  正當馮文博渾然未覺已快到中午時,一位年紀與他相仿的女人走了進來,看到馮文博正問一位年輕人問題,而年輕人卻對答如流,不禁笑道:“老馮,這位是你新收的學生嗎?看來很不錯呀,問題都是對答如流的,是根苗子。”

  女人一開口,馮文博頓時驚醒過來,接著是一陣的冷汗,慌忙起身瞪了她一眼道:“慧娥你亂說什麼呢?這位可不是我的學生,而是我的師叔!快快過來向師叔賠禮道歉。”

  楊慧娥也就是馮文博的愛人聞言差點眼珠子都瞪圓了,若不是見馮文博一臉正色,神清目明的樣子,她還真懷疑他是不是老糊塗了,一位七十二歲的老教授竟然叫一位頂多也就二十歲的小年輕師叔?竟然還要她向他賠禮道歉?

  正當楊慧娥瞪圓了眼珠子時,馮文博已經紅著老臉很不好意思地對夏雲傑解釋道:“師叔,這位是我的愛人楊慧娥,也是江州大學的教授。她不知道您的身份,所以口無遮攔的,還請您……。”

  夏雲傑被馮文博給說得渾身不自在,急忙打斷道:“沒關係,沒關係。年代不同了,我們的關係止於我們,就不要再牽扯進家人了,要不然大家都不自在。”

  “這怎麼行?慧娥是我的妻子,又不是……”老中醫的思想相對來說本就偏向於傳統,再加上馮文博從小受他父親教導,又曾拜入巫咸門,見夏雲傑這樣說不禁急道。

  “等等,老馮,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我都被徹底搞糊塗了。”不過還沒等馮文博把話說完,楊慧娥已經滿臉不解地打斷道。

  “楊教授還是我來解釋吧。”夏雲傑怕馮文博又說出什麼賠禮道歉的話來,搶過話來笑著解釋道:“我和馮教授的父親是同門師兄弟,所以按輩分來講馮教授得叫我一聲師叔。不過你我不是同門,卻無需這般講究,我叫夏雲傑,你叫我小夏或者叫我名字都可以。”

  楊慧娥倒是聽過一點馮高峰的事情,知道丈夫主要是家傳醫術再加上後天的努力方才有如今的成就。至於巫門什麼的,她倒也聽馮文博提起過一兩句。只是楊慧娥當時是知識分子家庭出身,一聽說什麼巫門馬上就聯想到跳大神之類的迷信活動,還教育數落了馮文博一番。說他是老封建,老迷信。馮文博知道沒有親眼目睹過巫門術法的神奇,人是無法理解那些不可思議的事情的,況且當時正處於解放後特殊的歷史階段,對封建迷信什麼的特別敏感,不像現在算命的都能光明正大地在路邊擺攤,搞“易學”文化的都能進大學當教授,在當時那可都是要拉出去批鬥的,所以馮文博見妻子反應強烈,此後就把巫門之事深深埋了起來,再沒跟其他人提起過,就連門樑上那張符也是後來改革開放後多年馮文博在家人的笑話下貼上去的。若不是今天突然再遇到夏雲傑,恐怕他有關巫門弟子身份的事情也要跟著他默默入土,無人知曉。

  正因為這樣,過了這麼多年,楊慧娥老早就忘了有關巫門的事情,聞言不禁越發不解地看向馮文博道:“老馮你的醫術不是家傳的嗎?再說了爸不是在解放前就過世了嗎?怎麼又突然多出了一位師弟?”

  見愛人這樣說,馮文博頗有些尷尬和歉意地看了夏雲傑一眼,然後解釋道:“還記得我跟你提起過,我父親其實是一位巫師的事情嗎?”

  馮文博這麼一說,倒是勾起了楊慧娥的記憶,聞言一臉不可思議地看看馮文博又看看夏雲傑,然後指著夏雲傑道:“你的意思是,莫非他是一名巫師,而且輩分比你還高?你得管他叫師叔?”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3-8-21 12:53 AM

第二十四章 恐有血光之災

  馮文博點點頭道:“就是這樣,而且師叔不僅懂醫術還懂巫門術法比起我要……”

  “老馮,打住!打住!我尊重你的信仰,也不反對你往門樑上貼符紙,但這件事正如小夏說的,就不要把我牽扯進去了。”跟許多人一樣,巫師在楊慧娥心中就是一跳大神,故弄玄虛的神棍,比起街頭擺攤算命的算命先生都還不如,至少人家那還算是周易之學,也算是一門學問。而且這種思想在楊慧娥的心底早已經根深蒂固,雖然她和馮文博情深意重,走過了多年的風風雨雨,可要讓她一個堂堂大學教授跟著丈夫叫一位“小神棍”師叔,這個口她卻是萬萬開不了,頂多也就不管馮文博老糊塗瞎弄。

  楊慧娥這麼一說,馮文博的老臉就有點掛不住了。要知道眼前這位小年輕可不僅僅只是師叔那麼簡單,而且還是巫咸門的當代門主,就算他父親現在還在世,也得以他為尊。更何況他也是巫咸門弟子,雖說如今時代不同了,但當年入門時發的誓言馮文博卻還是歷歷在耳。

  夏雲傑見馮文博臉色不好看,氣氛有點僵,不禁越發得不自在,急忙道:“這樣好,這樣好,要不然讓別人聽到看到也怪彆扭的。對了,時間也不早,文博,楊教授我先告辭了。”

  馮文博見夏雲傑要走,也顧不得跟楊慧娥鬧氣,慌忙道:“師叔都中午邊了,還是吃了飯再走吧?”

  “不用了,我中午約了人,還有事情。”夏雲傑微紅著臉撒了個謊。

  夾在一對老人中間,楊慧娥又是一副明顯把他當神棍看的態度,夏雲傑還真不自在。

  “那我送您。”馮文博見夏雲傑這樣說,倒也不好再挽留。

  楊慧娥見馮文博有點不開心,終究是老夫老妻,感情深厚,最終還是選擇了遷就,跟著馮文博一起客客氣氣地把夏雲傑送到門口。但馮文博卻執意要送夏雲傑出校門,把楊慧娥看得哭笑不得,不就是一位連父親的面都沒見過的小師叔嗎?至於搞得跟自家親叔叔一樣嗎?最讓楊慧娥哭笑不得,甚至都暗暗有些鬱悶的是,夏雲傑這個不知道哪裡蹦出來的“神棍師叔”臨走前還特意深深看了她一眼,眉頭不經意間微微皺了一下,好像對她甚是不滿,只是她卻不好說什麼。

  “師叔,慧娥出身知識分子家庭,從小接受的教育也是……”走在校園的林蔭道上,馮文博神色尷尬愧疚地解釋道歉道。

  “呵呵,如今科學發達,醫學昌明,自古以來又有不少人打著巫門的旗幟作法行騙,楊教授有此想法卻也是人之常情。況且我年紀尚輕,你又是大學的老教授,反倒是我成了你的長輩,換成是我一時間也無法理解接受。”夏雲傑笑著擺手打斷道。

  馮文博見夏雲傑年紀雖小,心胸卻是寬闊,也善解人意,不禁鬆了一口氣,感激道:“多謝師叔。”

  “你客氣了。不過如今時代不同,我看你我巫門弟子的身份還是不要再輕易跟他人提起為好,免得人多口雜。”夏雲傑道。

  夏雲傑這話說的雖然是客氣隨意,但他身為巫咸門門主,這叮囑也就自然成了命令,馮文博聞言馬上神色肅然地道:“我明白師叔。”

  夏雲傑見狀笑笑,兩人繼續往校門口走去。

  路上馮文博又問了夏雲傑的聯繫方式,夏雲傑也沒刻意隱瞞他,並告訴他如果在醫術上有疑惑可以打電話給他,言外之意,如果不是為這件事情就不要輕易打擾他了。

  馮文博本還想打聽夏雲傑在哪裡高就,如今見他這麼說,到嘴邊的話也就吞了回去。不過在馮文博看來,夏雲傑既然是當代巫咸門門主,就算年紀尚小,總也算得上一位江湖奇人異士,至少醫學上的造詣肯定不低,生活肯定也過得還不錯,卻是不會想到他的師叔如今僅僅只是一位酒吧服務生。

  兩人一路說著,不時有人跟馮文博客氣地打著招呼,同時也免不了用好奇的目光看夏雲傑一兩眼,很快兩人便走到了校門口。

  馮文博還特意幫夏雲傑攔來了一輛的士,夏雲傑雖是有些心疼這錢,卻也不好推辭,一邊上車一邊對馮文博說道:“今日楊教授不宜出門,恐有血光之災,你最好勸她一勸。”

  原來卻是剛才楊慧娥送夏雲傑出門時,夏雲傑突然感到她額頭上方兩邊也就是遷移宮有血光隱現,便定睛看了她一眼,心中暗自推算了一番,發現她今日若出門十有八九會有血光之災,雖不至於有生命危險,卻也得受些苦頭,只是楊慧娥把他視為神棍,夏雲傑卻有些猶豫是否要提醒她一句,這才忍不住眉頭微微一皺。可笑楊慧娥還以為夏雲傑擺師叔架子,對她心生不滿呢。

  如今眼看著要坐車離去,夏雲傑想想那楊慧娥終究是馮文博的妻子,認為還是提醒一下為好,至於他們信不信,那就是他們的事情,自己只要盡到心意也就是了,這才在上車前特意提醒了一句。

  馮文博聞言微微怔了一怔,隨即急忙點頭道:“謝謝師叔,我會勸她的。”

  只是說這話時,馮文博心裡卻沒有真正重視起來。這也不怪馮文博,畢竟卜筮預測之術透著神秘玄乎,若沒有真實發生過,總難讓人相信。馮文博算是知道點巫門術法之神奇,這才會不假思索地點頭說謝謝,算是半信半疑,換成其他的人,早便破口罵夏雲傑烏鴉嘴了。當然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夏雲傑太過年輕,若這話換成是馮文博的師祖巫澤來說,恐怕馮文博就不敢不重視了。

  反正楊慧娥也不會有生命之危,既然已經提醒過了,夏雲傑也就不再多嘮叨,順手關上車門,然後隨口跟司機說了一聲去徳雅小區。

  司機說了聲好的,便發動車子往徳雅小區的方向開去,一邊開他一邊通過內視鏡好奇地打量夏雲傑,好一會兒終於忍不住道:“小夥子,你還真牛逼啊,竟然給大學教授看起相來了,他們可是高級知識分子,只信科學的!”

  “呵呵,我也信科學的,其實真正的相術也是一門科學,是一門研究人體和天地之間那種複雜微妙關係的科學。”夏雲傑笑道。

  “哦,這個說法倒是新穎,你倒給我講解講解看。”司機聞言頓時來了興趣道。

  或許是今天突然遇到了同門的緣故,心情不錯,也或許是因為他和這位司機只是人生一過客而已,說說也無妨,夏雲傑聞言倒還真笑著跟他解釋了起來:“有個詞叫‘天人合一’,這個詞說的就是人和天是合一的,也就是說人和自然是同源而生的,也是自然的一部分。既然人也是自然的一部分,人和人還有人和自然必然是互相關聯互相影響的,所以真正厲害的相師就能從人體的陰陽五行之氣的變化還有其周圍的自然氣息變化可以推算出一些端倪來。就像一輛汽車開來,就算你不用眼睛看,卻也可以從汽車引起的氣流變化,還有音波的變化等等就能知道有汽車開過來,甚至還能知道它開得快還是慢,因為汽車和天地是一體的。當然人體的氣息變化以及跟天地之間的關係比這個複雜許多,不是真正的相師是無法感受到的。”

  “咦,小夥子,你說的還真有幾分道理耶,要不你給我看個相試一試。”司機聞言笑道。

  夏雲傑聞言笑笑,便定睛看了司機一兩眼,道:“如果我沒算錯的話,你等會兒要破點小財。”

  “哈哈,你這小夥子,還真有點當神棍的天賦。剛才你對那位老教授說會有什麼血光之災,現在又說我要破財,貌似街頭看相的都是這個套路,這樣才好弄到錢。”司機其實也就隨口一問,聞言自然不會當一回事,哈哈笑了起來。

  夏雲傑當然也不會跟司機一般見識,聞言笑笑,然後乾脆扭頭欣賞起街道的景色來,再不搭理司機。

  司機又隨口問了幾句,見夏雲傑不答話,也就自覺無趣,便打開收音機一邊聽交通之聲,一邊開著車子。快到一個十字路口時,不知道是一時走神還是幹嘛,忘了提前變道,等過了虛線方才想起要轉彎,便急忙變道。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3-8-21 01:42 PM

第二十五章 大師您真神了

  本來這也沒什麼,出租車司機每天開車,總有那麼一兩次違章變道的時候,一般情況下不會有事情。偏生今天剛好有交警在路口,而且那交警的眼神特好,一眼就看到了出租車違章變道,不僅如此這位交警還是一位嚴格執法的標兵,馬上就跑過來示意出租車司機靠邊停,然後開罰單。

  雖然像這樣的交通違章,罰的錢不多,在江州市一般不會超過一百元,可這卻恰好應了夏雲傑剛才說的那句“你等會兒要破點小財”的話。不僅如此就連時間上也說準了,還真就是“等會兒”。

  出租車司機看著交警同志開罰單,平生第一次忘了跟交警同志討饒說好話,而是傻愣愣地坐在駕駛位上,腦子裡迴蕩著的全是夏雲傑剛才說的那句話。

  他媽的,還真神了!

  在交警詫異的目光下,出租車司機非常痛快麻利地接受罰單,然後馬上就踩油門開車,一邊開,一邊滿臉佩服激動地對夏雲傑道:“小夥……。不,不,這位大師您還真神了!竟然真被您說中了,而且是分毫不差,請您幫我再看一次相!”

  夏雲傑聞言卻擺擺手,只管繼續望著車窗外欣賞一路飛掠而過的高樓大廈。夏雲傑中專學的專業是商務助理,按照專業的就業方向,他現在應該是坐在這些高樓大廈的辦公室裡當個辦公室白領。剛來江州市時,夏雲傑也是滿懷信心這麼想的,坐在辦公室裡,喝著茶,用著現代化的電腦,吹著空調,每天上下班。如今方才知道現實比想像殘酷了許多,若不是前兩天恰好幫了程娉一個忙,估計他現在還在工地裡搬磚。

  出租車司機見夏雲傑擺手,不禁有些急了,乾脆把車子靠路邊一停,轉過頭道:“大師您就幫我算一回吧,多少錢您說個數!”

  “我可不弄錢!”夏雲傑聞言不禁哭笑不得地擺擺手道,他真要靠卜筮相術賺錢,早就發了,又何需混在酒吧裡當個服務生?

  “對不起大師,大家都是要吃飯的,哪有看相算卦不收錢的?剛才是我有眼不識高人,您就當我之前說的都是屁話,您就幫我算一卦吧!”司機苦苦哀求道。

  夏雲傑被司機纏得沒法子,搖搖頭道:“錢我是不收的,這樣吧,相遇就是有緣,你說說看最想問什麼?我只算一卦。算準算不準我可不負責任,你也別再問我其他的事情。”

  出租車司機見夏雲傑點頭答應,而且還不收錢,不禁喜出望外道:“謝謝大師,我想算算我的子女運。我今年已經三十五歲了,但結婚八年到現在我老婆都沒懷上孩子,去醫院檢查了,醫院也看不出問題來。我看了些報導和書籍,說男人久坐也會導致不育,我是開出租車的,一天到晚都是坐著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緣故。真要是這個原因,那就糟糕了,我除了會開車,其他也不會幹什麼,真要不幹這個還真不知道幹什麼好。”

  夏雲傑見出租車說到後面,心底倒湧起一絲同為天涯打工人,生活都是不容易的感慨,也就打起精神認真盯著出租車司機打量了起來。

  這一打量發現出租車司機的子女宮也就是兩個眼睛下面,有紋有痣有凹陷,而且人中部位淺平歪曲,按那些只會觀表象的相師來看,多半會得出與子女無緣的壞結論。不過夏雲傑看相看的卻不是表象,而是通過天眼看對方的陰陽五行氣息的變化,看得乃是真正的“相”。

  這一看,夏雲傑倒是看出來出租車司機的子女宮氣運充盈,隱隱有陰陽二氣呈龍鳳吉祥之態在其上面隱現,卻是個有子有女之相,而且看情況也就最近的事情。於是夏雲傑又問了出租車司機的生辰八字還有他老婆的生辰八字,然後用心一推算,卻是他老婆已經有喜,而且還是龍鳳雙胞胎,不禁笑著衝出租車司機拱拱手道:“師傅恭喜了,看你的面相如果沒算錯的話,你老婆已經懷上了,而且還是龍鳳胎。”

  出租車司機差點就被夏雲傑這個消息給驚喜得從駕駛位上跳起來,滿臉激動地道:“大,大師,這是真的嗎?你可千萬別哄我開心啊!對了,我以前也去道觀裡算過,他們說我這面相不好,說什麼子女宮有惡紋惡痣,對了,還有什麼人中部位淺平歪曲什麼的,沒有子女福,要散財多做善事積陰德等等才行。要不您再幫我看看?”

  出租車司機說著說著從一開始的激動又變成了患得患失,畢竟結婚八年都沒能懷上,突然讓夏雲傑一算,就有了龍鳳胎,這也未免太碰巧,太誇張了!

  “卜筮相術本就不能完全做準,我也不能保證不出差錯。不過等會你回家讓老婆做個檢查不就全都知道了嗎?如果沒有,那就是我算錯了,你也沒損失,如果有,那自然是大喜之事。”夏雲傑笑了笑道。

  出租車司機想想也是,撓撓頭頗有些尷尬地衝夏雲傑笑了笑道:“不好意思大師,我們郭家三代單傳,我實在太想要個孩子了。不管我老婆有沒有懷上,我都要謝謝您。”

  夏雲傑聞言不禁哭笑不得,這話說的,他老婆懷不懷孕又關他什麼事?

  出租車司機估計也意識到自己最後一句話有歧義,再次尷尬地撓了撓頭,然後把皮夾子裡所有的錢拿出來數了數道:“大師,身邊沒帶多少現金,您看三百六夠嗎?”

  “錢我是不收的,只有一個要求,不管這相看得準不準,你以後別到徳雅小區來找我,也不要跟其他人提起我,我可不喜歡有人來打擾我的生活。”夏雲傑擺手推辭道。

  雖然夏雲傑確實不能保證不會出差錯,但以他的水準,夏雲傑還是有信心一般情況下是十拿九穩,不會出什麼差錯。所以他還真有點擔心出租車司機回家發現老婆懷孕後,跑到徳雅小區來找他,那就真有點煩人了。

  “不會,不會。大師您放心,我知道像您這樣的真正高人跟那些在街頭擺攤的算命先生是不同的,不管我老婆懷沒懷上,我都不會再來煩您的。”出租車司機見夏雲傑果然不收錢,倒是越發高看了他一眼,聞言急忙一臉正色道,然後踩上油門繼續前進。

  只是他後面那句話卻說得夏雲傑再次哭笑不得,這話說的,他老婆懷孕還就認定跟他有關似的。

  在徳雅小區門口,夏雲傑就叫停了出租車司機,本來是要給錢的,但司機死活不要,甚至到最後都有點生氣了,好像夏雲傑看不起他似的。夏雲傑只好作罷,謝過司機然後下了車。

  望著出租車絶塵而去,夏雲傑拿著手中十五塊錢不禁搖了搖頭,這到底算不算用巫門術法賺錢呢?

  心裡想著,夏雲傑信步朝在小區門口的沙縣小吃走去,在店裡吃了碗炒粉乾,然後回到房間繼續學習。

  且不說夏雲傑回房間學習,且說那位出租車司機想起在商廈裡工作的老婆今天剛好輪到她休息,終究按捺不住內心的期待和好奇,特意打電話回去說回家吃中午飯,讓他老婆準備一下。

  一回到家,出租車司機就察覺到一絲不一樣的氣氛。窄小的租住房裡飄蕩著濃郁的飯菜香味,小小的桌子上竟然擺得滿滿的,老婆正滿臉笑容地盯著他看。

  出租車司機不禁想起夏雲傑說過的話,心臟不禁一陣猛跳,顫抖著聲音道:“今天什麼日子?竟然這麼豐盛?”

  “你猜?”他老婆看著他笑問道。

  “你不會有了吧?”出租車司機聲音顫抖得更厲害。

  “真沒意思,一猜就猜中,你就不會想點別的嗎?整天就想著孩子的事情。”他老婆見被出租車司機猜中,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道。

  出租車司機見老婆果然有了,不禁完全呆住了,喃喃道:“不是吧,真被說中了,這也太他媽的神了!”

  “喂,你這是什麼態度。整天嘮叨著孩子,現在有了,你卻又胡言亂語的,什麼中不中,神不神的?”他老婆見老公嘮嘮叨叨的,不禁伸手推了他一下。

  出租車司機被一推,這才回過神來,激動地抱著他老婆道:“不是啦,剛才有位大師坐我的車子,幫我看了一回相,說你有了,我還有點不信,沒想到真有了。”

  “不是吧,竟然這麼神奇!”出租車司機的老婆聞言也不禁大大驚訝道。

  “是啊,對了,他還說你懷的是龍鳳雙胞胎呢!”出租車司機道。

  “那倒是有可能的,聽說懷雙胞胎是有基因遺傳的,我聽我媽說,我曾外祖母好像就生過一對雙胞胎。”出租車司機的老婆想了想道。

  “不是吧!”出租車司機徹底驚呆了。他簡直無法想像,一個人,而且還是如此年輕的人,相術竟然可以達到這等神鬼莫測的程度!甚至都讓他心底情不自禁對夏雲傑產生一絲莫名的畏懼,那是人類對未知事物的天生畏懼感,也正是這份畏懼感,讓出租車司機不敢動一絲去徳雅小區打擾夏雲傑的念頭。

  萬一惹惱了那位大師,天曉得會發生什麼事情!

  傍晚,江州大學,馮家。

  楊慧娥像往常一樣挎著籃子準備出門買菜,這時馮文博正在院子裡給他的蔬果還有他那些中草藥澆水。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3-8-22 08:17 AM

第二十六章 血光之災應驗

  馮文博見楊慧娥挎著菜籃子要出門,突然想起夏雲傑說過的話,心中不禁一動,急忙放下手中的活叫住楊慧娥道:“慧娥,今天我去買菜,你就呆家裡吧。”

  “我閒著沒事去買菜不是剛好嗎?為什麼突然要我呆在家裡?”楊慧娥聞言不解地看著馮文博問道。

  “師叔說你今天不宜出門,恐有血光之災!”老夫老妻多年了,馮文博倒也沒必要騙楊慧娥,聞言實話實說道,只是說這話時想起楊慧娥不信這一套,底氣卻終究有點虛。

  “師叔?我說老馮你好歹也是大學教授,中醫學界的名人,你能不能不要這麼糊塗好不好?那個夏雲傑才多少歲?你又多少歲?口口聲聲的師叔,你就算不為我也得為你兒子考慮考慮呀,他可是江州市的市委書記,要是讓人知道他老爸管一個毛頭小子叫師叔,你說別人會怎麼看他?還有什麼不宜出門,血光之災,這可是封建迷信的人才說說的,你一個大學教授怎麼盡信這些無稽之談?況且這話還是出自一位毛頭小子之口?你讓我怎麼說你才好?”楊慧娥本來對馮文博信風水什麼的不大反感,他愛貼鬼畫符就讓他貼,畢竟個人的信仰還是要尊重的。但今天馮文博卻認了一位毛頭小子當師叔,而且更誇張的是竟然就因為他一句話,要讓她呆在家裡,不准出門,如此一來,饒是兩人老夫老妻多年,感情深厚,楊慧娥還是忍不住沖馮文博發了一通的火,然後挎著菜籃子風風火火地出門了。

  看著楊慧娥氣呼呼出門的背影,馮文博張張嘴本想叫住她,但最終還是吞了回去,心想,算了算,卜筮相術乃是玄奧精深的術法,就連師祖當年都說自己才初窺門檻,父親更是連皮毛都沒摸到。師叔年紀尚小,最多也就學了點皮毛,他之前說的話聽聽也就是了,自己怎麼突然又跟慧娥較真起來呢?等會慧娥平平安安回來,豈不又要低看師叔幾分,認為他裝神弄鬼,搞迷信嗎?我,我這還真是老糊塗了!

  馮文博心裡想著,忍不住懊惱地拍了下自己的額頭。

  不過他的手才剛剛拍了下額頭,就聽到圍牆外傳來一聲熟悉的“哎呀”,接著是自行車或者助動車之類車子翻車砸在地上的聲音。

  馮文博心臟不禁猛地一跳,想都沒想就扔下手中澆水的瓢子,一把年紀了撒腿就往外跑。

  剛跑出門口便看到離家門十多米處,楊慧娥正癱坐在地上,雙手撐地,左手撐地的地方滿是鮮紅的血,在夕陽下甚是刺眼。在她的前面是一輛翻倒的自行車,一位學生模樣的年輕人正六神無主地呆立著,嘴裡不停地說著“對不起”。

  馮文博看到那滿地鮮紅的血,首先想到的就是小師叔說的血光之災,只是他萬萬沒想到靈驗的這麼快,老婆一出門就發生了。

  只是此時卻是容不得他去想什麼血光之災,也容不得他去後悔沒把楊慧娥勸住,急忙衝上去,蹲身道:“慧娥你怎麼樣,沒事吧?”

  “應該沒事,就是手掌被玻璃給戳破了。”楊慧娥皺著眉頭說道。

  馮文博這才發現,楊慧娥左手撐地的地方剛好有一塊小玻璃,把她的手給弄破了,所以流了不少血,看起來甚是嚇人,心頭不禁一鬆,急忙伸手去扶楊慧娥道:“還好只是被玻璃給割……。”

  “呲!”馮文博的話還沒講完,正藉著馮文博的力要站起來的楊慧娥卻猛吸一口冷氣,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額頭冷汗也一顆顆如豆子般滾落下來。

  馮文博是老中醫,一見臉色不禁大變道:“怎麼了慧娥?是不是傷到骨頭了?”

  “我的左屁股很痛。”楊慧娥咬著牙道,表情甚是痛苦。

  馮文博聞言臉色再次大變,急忙道:“你躺著別動,我打電話叫救護車。”

  “老,老師,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這,這個要緊嗎?”那位學生看到楊慧娥流血時就已經嚇得不輕,如今見馮文博說她傷到骨頭,更是嚇得臉色都青了。

  “都摔成這個樣子了,你說要緊不要緊?你是怎麼騎的車子?”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尤其老人因為恢復性差,真要傷到筋骨搞不好很可能餘生就要在輪椅甚至床上渡過。馮文博是老中醫,這個道理自然懂,所以見楊慧娥很有可能傷到坐骨,頓時也有些急紅了眼,見學生問話,忍不住一邊拿出電話,一邊含怒斥責道。

  “我,我……”學生頓時結巴。

  “行了,行了,老馮,別嚇壞孩子,他又不是故意的。這位同學,這裡沒你的事情了,你走吧,下次騎車注意點,不要這麼快。”楊慧娥也是老教授,向來對學生和藹,見馮文博怒斥學生,把學生嚇得臉色都青了,倒是有些不忍,急忙忍著痛瞪了馮文博一眼,然後對學生和顏悅色道。

  “不,不,我留下來。”這位學生雖是嚇得夠嗆,但還算是一位勇於承擔責任的學生,聞言急忙道。

  “傻孩子,你留下來也沒用。喏,這位老頭子你認識不?他就是我們學校中醫學院的老院長馮教授,有他在,我沒事的。”楊慧娥忍痛故意輕鬆道。

  馮文博在江州大學的名氣絶不比校長小,這位學生聽說眼前這位一頭銀髮的老頭子就是大名鼎鼎的馮教授,不禁有些害怕地看向他。

  這時馮文博已經打完急救電話,見學生害怕地看向他,雖是心疼老婆的傷勢,但終究再也無法沖學生發火,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道:“行了,下次騎車注意一點,楊老師不會有事的。”

  “我會的,我會的,謝謝馮教授,謝謝楊教授。”學生見馮文博這樣說,總算是鬆了一口氣,連連道謝後,這才騎上車一溜煙騎得不見影子。

  楊慧娥見狀搖了搖頭道:“這孩子!”

  “還有心情關心人家,剛才都告訴你讓你不要出門,你非不聽,現在可好?”馮文博見狀不禁又是心疼又是沒好氣地道。

  聽到馮文博的話,楊慧娥這才猛地想起之前他提到的血光之災,整個人不禁突然發起愣來,一時間倒是忘了疼痛。

  江州大學的醫務處就有急救車,馮文博電話打了沒兩分鐘,急救車就開到了,然後一路呼嘯著往江州大學附屬第一醫院開去。

  江州大學附屬第一醫院是江州大學創辦的醫院,是江州大學醫學院最大的臨床教學基地,同時也是江州市最好的醫院,其中醫科更是在省內外享有盛名。馮文博退休前除了擔任過學校中醫學院的院長還擔任過附屬第一醫院的院長。如今雖然已經退休,但仍然是附屬第一醫院中醫科的老專家,每週都會安排一次專家門診。

  “我說老馮,你說今天這件事究竟是碰巧呢?還真是那個夏雲傑早早就看出來了呢?”躺在救護車裡,楊慧娥還在想著血光之災的事情,甚至於都忽略了身上的疼痛。

  實在是若說夏雲傑真是早早就看出來了,對於楊慧娥來說簡直就是顛覆了她堅持了數十年的世界觀,對她思想上的衝擊太大了。

  這時馮文博也已經從一開始的著急擔心中回過神來,見楊慧娥發問,抓著她的手拍了拍面露內疚之色道:“都怪我以貌取人,對師叔的本事心有疑慮,要不然你就不會有事了。”

  言外之意再明白不過,這件事不是碰巧!

  楊慧娥聞言心臟猛地跳動了一下,反抓著馮文博的手兀自還有些無法接受這個事實道:“這個怎麼可能?如果一個人的能力達到這等程度豈不是太恐怖了?”

  “現在先不要想這麼多,等你傷好了,我再慢慢跟你講。”馮文博看了一眼陪護在救護車裡的醫務人員,再次拍了拍楊慧娥的手背道,心裡卻同樣暗暗震驚於夏雲傑那可怕的卜筮預測之術。

  要知道當年他父親也算是師祖巫澤的得意弟子,但平生每每說起卜筮相術都搖頭嘆息,說自己資質愚鈍,卻是連卜筮相術的門都沒摸著。沒想到夏雲傑年紀輕輕,今天初次見面,竟然就斷出楊慧娥今天有血光之災,這是何等厲害的卜筮相術,甚至馮文博都暗暗懷疑,當年師祖的卜筮相術是否有這麼厲害,要不然當年他怎麼就沒看出來他走後幾天,會有日本鬼子要到馮家村掃蕩呢?

  楊慧娥倒是不知道此時丈夫其實心裡也是震撼得要命,聞言知道他不想當著醫務人員的面說這些事情,便不再問這件事情,只是腦子裡卻還是忍不住去想這件事。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3-8-22 02:04 PM

第二十七章 我先給你叔爺打個電話問問看

  救護車開到江州市附屬第一醫院時已經快到下班時間了,不過楊慧娥是老院長的老婆,江州市一號首長市委書記的老媽,她受傷了,就算現在是半夜三更,醫院也不敢有半點怠慢。

  救護車一到,醫院的陳為民院長和骨傷科主任已經在急救門診大樓等著,並馬上安排醫務人員給楊慧娥進行拍片等必要的檢查。

  當楊慧娥檢查完畢,住進VIP病房時,楊慧娥的兒子,江州市的市委書記馮正誠已經聞訊急匆匆地趕到了醫院。

  馮文博育有一兒一女,不過卻沒有一人繼承他的醫術。兒子從政,女兒從小就表現出很高的商業天賦,大學畢業後去了美國哈佛大學商學院攻讀碩士。碩士畢業後因為不喜歡國內的商業環境,去了香港發展,後來在香港結識了一位志同道合的男朋友吳昌宇,兩人喜結良緣,並一起發展事業,如今吳家已經成了香港有數的豪門

  馮正誠是弟弟,中等身材,國字臉,鼻梁高挺,眼睛有神,看起來是位很有威嚴的中年男人。馮正誠今年四十歲,在江州市市委書記的位置上已經坐了兩年,算得上是江南省最年輕有為的地方大員之一。

  馮正誠人如其名,在國內的官員中算是屬於清廉正直一類的。上任這兩年也委實做了幾件實事,在江州市老百姓中的口碑和影響力都還不錯。

  馮正誠一趕到病房就一臉緊張地衝馮文博問道:“爸,媽摔得怎麼樣?嚴重不嚴重?”

  馮文博聞言嘆了口氣道:“有些麻煩,坐骨粉碎性骨折,十有八九需要開刀,不過所幸沒傷到坐骨神經。”

  馮正誠雖然沒子承父業,但從小卻也經常被他父親強行灌輸了不少醫學知識,知道坐骨是支撐人體的重要骨架,坐骨骨折一般沒有三四個月的時間很難完全癒合,就算癒合了走路或者就座都難免還是會受到些影響。至於傷到坐骨神經,那就更麻煩了,搞不好就直接癱瘓。

  如今她母親雖然沒傷到坐骨神經,但坐骨粉碎性骨折卻也已經是傷得非常嚴重了,就算身強力壯的年輕人估計都要五六個月才能完全癒合。而且她母親今年已經七十歲,癒合起來肯定更慢。而且生命在於運動,老人更是如此,坐骨粉碎性骨折,剛開始一段時間肯定需要靜養,在病床上渡過,估計就這段時間憋都能把老人憋出病來。所以馮正誠聞言心裡頭不禁很是擔心著急,不過他卻沒敢過多流露出來,反倒安慰道:“沒事的,媽身體一直都很好。我馬上安排人送媽媽去省人民醫院,請他們的骨外科主任親自給媽媽開刀。”

  “去什麼省人民醫院,你以為就你市委書記有能耐會安排,我這個老中醫就沒能耐安排嗎?現在最關鍵是術後康復的問題,我是擔心你媽年紀大了,比不得年輕人,還要受那麼多罪。”馮文博聞言沒好氣地道。

  馮文博一直希望兒子能繼承他的醫術,不過兒子卻選擇了從政,這讓馮文博一直耿耿於懷。而且最讓馮文博不爽的是,在國內這當官的還就是比救死扶傷的醫生吃香。

  “行了老馮,兒子這不是關心我嗎?”楊慧娥雖然屁股裡疼得厲害,但卻心疼兒子,聞言馬上衝馮文博瞪眼說了一句,然後又對馮正誠勉強擠出一絲輕鬆的笑容道:“正誠,媽沒事,剛才骨傷科的鄭主任說了,媽身體好,動手術休息幾個月就沒問題了。”

  馮正誠自然知道母親怕他擔心,故意說得輕鬆一些,看著母親臉上的笑容,鼻子卻不禁有些發酸,點點頭道:“那最好。”

  說著馮正誠又轉向馮文博道:“爸,我覺得術後康復是個問題,手術也是個問題,要不還是送到省人民醫院吧?畢竟那裡醫療設備環境什麼的都比江州這邊好。”

  “我不要去省人民醫院,折騰來折騰去的麻煩,而且還人生地不熟的,不像江州這邊,很多都是我們醫學院裡的老師學生,以前你爸也是這裡的院長,人頭都熟悉。”不等馮文博回答,楊慧娥自己已經開口反對道。

  “媽!”見母親開口反對,馮正誠不禁有些著急地叫了一句,然後將目光投向他父親,希望父親能開口幫忙勸一勸。

  “這樣吧,醫院和手術什麼的事情都先擱一擱,我先給你叔爺打個電話問問看,興許他有辦法也不一定。”馮文博扯了扯下巴的鬍鬚說道。

  其實馮文博剛才就想到要給夏雲傑打電話了,可是又實在沒臉面打。要知道夏雲傑可是明明白白告訴過他,今天楊慧娥不宜出門,現如今卻又打電話告訴他楊慧娥受傷了,這豈不是說他根本沒把師叔的話放心上嗎?當然他也可以推說楊慧娥不聽勸,可馮文博卻寧願夏雲傑對他這個師侄不滿,也不願意他對他妻子有不好印象。

  馮文博說這話時馮正誠馮大市委書記卻是聽得滿腦子漿糊。

  叔爺?他爺爺倒也位弟弟,不過在他年少的時候就過世了,怎麼突然又蹦出了位叔爺?而且聽父親的意思似乎這位叔爺醫術似乎很高明的樣子?這怎麼可能?要是有這麼一位叔爺,他這個侄孫子不應該不知道呀?

  “老馮,這個你會不會為難?還有這個是粉碎性骨折,有些嚴重,你不是說用中醫的手法比較難複位,還是西醫手術方法好嗎?難道那個夏,咳咳,師叔他有辦法?”楊慧娥自然知道馮文博口中的叔爺便是夏雲傑,聞言猶豫了下問道。

  不過雖是對夏雲傑的醫術沒多大信心,但楊慧娥終究還是承認了夏雲傑師叔的身份,並也跟著改了口。

  “師叔?什麼師叔?”馮文博終於忍不住一臉疑惑地問道。

  “是你爺爺的師弟。”馮文博隨口回了一句,然後拍了拍楊慧娥的手背,寬慰道:“你這種情況用中醫的手法確實比較難複位,不過早上我跟師叔交流過,他的醫術應該比我還要高,興許他能行。”

  說完馮文博便拿出手機出去給夏雲傑打電話了,倒不是他跟家人生分,打個電話都要迴避,而是事先夏雲傑已經提醒過,如今卻又打電話求救,他生怕夏雲傑生氣,不肯出手,到時免不了一番道歉哀求,卻是不宜讓楊慧娥聽到。

  見父親拿著電話出了病房,馮正誠不解地問楊慧娥:“爺爺的師弟?我以前怎麼從來沒聽起過?”

  “你爸也是今天剛剛認識。”楊慧娥表情有些不自然地回道。

  “哦,原來是這樣,我說呢我怎麼從沒聽爸提起過。”馮正誠倒也沒多想,聞言釋然道。

  楊慧娥看著兒子,嘴角扯了扯,本想提一提夏雲傑很年輕還有什麼血光之災之類的話,但終究覺得這件事太匪夷所思,他兒子肯定會認為她胡說八道,再說具體的淵源歷史她也不清楚,覺得到時還是由馮文博來解釋給馮正誠聽好一些。

  “不過既然是爺爺的師弟,想來醫術肯定很高明,興許媽你就不用動手術了。”馮正誠沒有發現母親的異常,繼續道。

  雖然當初選擇了從政,不過出生中醫世家,馮正誠對傳統中醫還是有信心的。

  “希望吧。”楊慧娥勉強笑了笑道。

  雖然夏雲傑預言之精準,讓楊慧娥現在想起來還覺得心驚膽跳,不可思議,但他畢竟太過年輕,對他的醫術,楊慧娥還真沒多大把握。況且中醫和西醫各有長短,對於粉碎性骨折的治療,西醫的手術確實比中醫的保守治療要好。楊慧娥是大學教授,雖然因為丈夫的緣故更喜歡中醫治療,但她更相信科學和事實。

  馮文博很快就撥通了夏雲傑的手機號碼,電話接通後,馮文博叫了聲師叔就頓住了,卻是不知道該如何提楊慧娥的事情。

  “文博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倒是夏雲傑隱隱從這聲師叔中感受到一絲異常,聞言主動問道。

  “師叔對不起,是慧娥她……”馮文博聞言咬咬牙道。

  “楊教授受傷了?嚴重嗎?”夏雲傑聞言立馬想到了楊慧娥的血光之災,眉頭微微一皺,打斷道。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3-8-23 09:04 AM

第二十八章 畫符

  “比較嚴重,坐骨粉碎性骨折,不知道師叔有沒有辦法醫治?”馮文博見夏雲傑並沒有責怪之意,暗暗鬆了一口氣,然後恭敬地問道。

  聽說是坐骨粉碎性骨折,夏雲傑眉頭不禁再次微微皺了一皺,倒不是他沒辦法醫治,只是這受傷的位置在屁股卻是頗讓夏雲傑感到頭疼。

  馮文博見電話那頭沉默,還以為夏雲傑也沒辦法,不禁暗暗嘆了一口氣,剛要開口,沒想到夏雲傑卻突然問道:“文博你應該會接骨吧?”

  馮文博聞言微微怔了怔,然後滿臉疑惑道:“曾跟父親學過,不過慧娥是坐骨粉碎性骨折……。”

  “那就行了,你們現在在哪裡?我現在就趕過去,放心吧,楊教授不會有事的。”夏雲傑聽說馮文博懂接骨手法,便放心了,語氣輕鬆地打斷了馮文博。

  若說之前馮文博對夏雲傑這位師叔的尊敬更多的是出於中華民族尊師重教的傳統美德,還有對他巫咸門掌門人身份的尊敬,那麼自從血光之災應驗之後,馮文博已經從心裡完全認同了這位突然冒出來的師叔,不管是他的身份還是他的本事。所以見夏雲傑說得這麼肯定輕鬆,馮文博卻是一點都不懷疑,聞言馬上大喜道:“我們現在在江州大學附屬第一醫院,您現在在哪裡?我馬上讓人開車過去接您。”

  “不必這麼麻煩了,我自己打車過去就可以。”夏雲傑道。

  馮文博一開始倒沒意識到夏雲傑連車子都會沒有,純粹是出於對師叔的尊敬這才說開車去接他,如今聞言方才意識到這位師叔似乎家境並不寬裕,不僅沒有私家車,而且穿著上似乎也很樸素。

  這怎麼可能呢?以師叔的本事,不管是醫術還是相術想賺點錢還不是易如反掌嗎?馮文博心裡暗自不解,不過這時他卻是顧不得深入琢磨這個問題,聞言急忙道:“現在是下班高峰期了,打車很難打,還是我讓人開車過去接您吧。”

  夏雲傑想想自己反正還得畫幾張治人骨傷的符籙,卻也得花點時間,也就沒再跟馮文博客氣,道:“那行,我住在徳雅小區,你讓人開車到小區門口等我吧。”

  “好,謝謝師叔,我這就讓人開車過去接您。”馮文博聞言感激道。

  夏雲傑笑笑,然後掛了電話。

  掛掉電話後,夏雲傑放下手中的英語書本,拉開床頭櫃。床頭櫃裡除有一條金項鏈外,還放著一疊黃表紙,一支毛筆,一包密封的硃砂等等行符的材料。

  夏雲傑把這些東西一一拿出來放到書桌上,調好硃砂,鋪好黃紙,手握毛筆,暗暗平心靜氣,運轉巫門獨門心法,然後便開始在黃紙上龍飛鳳舞。

  當夏雲傑揮舞著手中的毛筆時,房間裡的陰陽五行氣息開始變得紊亂動盪起來,而他手中的筆端似乎隱隱有一點光亮起,一絲絲巫力沿著筆端被灌注封印在了一個個稀奇古怪的字元中,那一個個字元又形成一個很奇怪的圖文。

  當最後一個字元完成時,夏雲傑低喝一聲:“收!”毛筆頓然而止,筆端上那點亮光也突然消失,一張看起來就像塗鴉般的符籙便完工了。

  關於畫符有句話叫“畫符不知竅,反惹鬼神笑;畫符若知竅,驚得鬼神叫”。符籙看似簡單,好似塗鴉一般,實際上書符是一件很難的事情,書符時需要書符者運轉心法以自身之精氣合天地萬物之精,以自身之神合天地萬物之神。精精相附,神神相依,符籙方才能成。故書符,不僅需要一定修為境界,也要消耗巫師的巫力。

  夏雲傑身負上古巫王夏禹血脈傳承,又有地巫二鼎中期之境,行符對於他來說倒已經不是難事。感受著封印在符籙中的巫力,夏雲傑嘴角逸出一絲滿意的微笑,接著又連續書寫了兩張同樣的符籙。

  江州大學第一附屬醫院,馮文博打過電話後面露喜色地回到了病房。

  “那個夏,咳咳,師叔怎麼說?”楊慧娥見馮文博面帶喜色進來,不禁兩眼一亮問道。只是叫夏雲傑這麼個小年輕為師叔,總是有些不習慣。

  “他說沒什麼問題。”馮文博高興地回了句,然後對馮正誠:“讓小錢在醫院門口等我,我去接一下你叔爺。”

  小錢全名錢有途,是馮正誠的司機。

  錢有途在醫院門口接上馮文博,然後一路往徳雅小區開去,心裡卻暗暗驚奇,不知道江州市還有哪位貴人能值得馮老教授親自坐車去接的?而且這個人竟然還是住在徳雅小區。

  那不過只是個江州市二三線地段的老小區而已!

  “馮老,前面就是徳雅小區了。”車子在繁忙的車流中緩緩開著,大概半個小時之後錢有途指著不遠處的徳雅小區恭敬地說道。

  馮文博聞言馬上便精神抖擻地順著錢有途手指的方向張望。畢竟年少時就開始修煉巫門的吐納養生術,馮文博雖已過古稀之年,但眼神甚好,一眼便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夏雲傑。

  “小錢,看到那位年輕人了沒有?就停那。”馮文博指著夏雲傑對錢有途說道。

  錢有途回答了一聲“好的”,然後將車子緩緩朝夏雲傑開去,心裡卻還在好奇,究竟是誰架子這麼大,馮老都已經到小區門口了,卻連個人影都見不到。

  錢有途卻是做夢都不可能想到,馮文博要來接的便是那位年輕人。

  錢有途把車子緩緩停在夏雲傑的身邊,剛想問馮文博需不需要打個電話,卻見馮文博已經下了車,然後對那位年輕人恭敬地叫了聲“師叔。”

  錢有途當場整個人就石化了,堂堂江州市市委書記的父親,大學教授,中醫學界的泰斗級人物,眼巴巴趕到徳雅小區要接的竟然是一位年輕人,而且他竟然還叫這位年輕人“師叔”,若不是親眼所見,親耳所聽,錢有途肯定以為這是天方夜譚。

  “這個時候你應該在醫院陪楊教授,不用親自來接我的。”雖說身為一門之主,但夏雲傑還是不習慣被一個滿頭銀髮的老人親自上門來接送,聞言說了一句,然後彎腰鑽進車子。

  馮文博見夏雲傑坐進後車廂,便幫忙把車門關上,然後自己卻坐到了副駕駛位。

  雖時代已經不同,但巫咸門長幼尊卑的規矩卻尤在。夏雲傑不僅是馮文博的師叔,更是巫咸門的門主,身份尊貴,馮文博雖然一把年紀了,但身為巫咸門的弟子,禮數卻不敢廢。

  當馮文博坐進副駕駛位時,錢有途這才回過神來,不過回過神來的錢有途,心裡卻更是震驚。

  在中國官場上,不管是酒席上的位置,還是車子上的位置,都是有講究的。一般情況下,後車排是領導的座位,而副駕駛位則是秘書的位置。現在以馮文博的身份,竟然主動把自己的身份定位在類似於秘書的位置上,這在錢有途看來,簡直就是不可思議到了極點。要知道,馮文博不僅是江州市市委書記的父親,更是一位享譽國內的老中醫,老教授,就算省委書記見了他,也得跟他客氣幾句,叫他一聲馮老或者馮教授。沒想到今日在一位小年輕面前,馮老竟然謙卑到了這等程度!

  不過坐在奧迪車裡的夏雲傑卻不知道馮文博竟然是市委書記的兒子,此時自己正坐在江州市一號首長的座駕裡,他看著外面道路越來越擁堵,又望瞭望天邊夕陽西下,想的卻是今晚估計是無法準時去酒吧上班了。

  於是夏雲傑無奈地掏出手機給主管朱曉艷也就是艷姐打去了電話。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3-8-23 01:15 PM

第二十九章 當老師或者醫生倒是不錯

  “艷姐,我臨時有點急事要處理,可能要稍微遲一點去上班。”電話很快就打通了,夏雲傑簡單明了地說道。

  “急事,藉口吧?是不是泡上漂亮美眉了?”電話裡傳來艷姐獨有的蠱媚聲音。

  聽著艷姐的聲音,夏雲傑腦子裡下意識地浮現出艷姐那被短裙包裹著的性感大屁股。這是一位讓男人見了,馬上會對她的屁股留下深刻記憶的女人,不過卻是朵百合花。

  “真有急事!”夏雲傑急忙甩掉腦子裡那張性感的畫面,認真道。

  “咯咯,看把你急的,跟你開玩笑啦!不過儘量八點前趕到。夏天酒吧生意好,人手會有點緊張。”艷姐感受到夏雲傑認真的口氣,不禁咯咯笑了起來。

  “謝謝艷姐,我一定會在八點前趕過去。”說完夏雲傑便掛了電話。

  不過當夏雲傑掛掉電話後,發現坐在前排的兩個男人臉上都無法克制地流露出無比複雜的表情。

  司機錢有途是怎麼也想不通,像夏雲傑這樣連馮老都要親自上門接送的年輕人,恐怕整個江州市都沒有一家公司能請得起或者說容得下這樣一尊大神。可沒想到這位年輕人竟然還要上夜班,而且遲到一點竟然還要特意打電話請假,江州市有這麼牛的公司嗎?

  馮文博同樣想不通,在他看來以師叔的本事,就算人們對年輕人有偏見,但只要師叔真肯出手,應該不至於混到上夜班的地步!當然他更好奇師叔現在在哪裡上班?從事什麼職業?

  不過這話馮文博卻是不好問,至少不能當著司機的面問。

  夏雲傑自然不會在乎馮文博和錢有途的複雜表情,而且他也沒必要向他們解釋,掛掉電話後,便獨自一人坐在後排位閉目養神。

  剛才一口氣連續畫了三張符籙,雖然對於他這樣境界的巫師來說,並不算什麼,但終歸也是件耗神耗力的事情。

  夏雲傑這番舉動在錢有途看來近乎無禮,卻也讓他越發的震驚甚至近乎心驚膽跳,開車都是如履薄冰。

  近半個小時之後,車子穩穩停在了江州大學附屬第一醫院門口。錢有途幾乎是下意識地飛快下車,然後恭恭敬敬地幫夏雲傑拉開車門,仿若他便是他的老闆,江州市市委書記。

  “師叔,真是對不起,因為慧娥的事情還耽擱了您的工作。”在去病房的路上,馮文博很是慚愧地道。

  “傷勢不容延緩,工作卻可以緩一緩。”夏雲傑擺擺手道。

  “謝謝師叔,都是我不對,師叔您明明已經……”馮文博見夏雲傑這樣說,倒是越發慚愧。

  “過去就算了。”夏雲傑笑笑,一點都不介意地道。

  楊慧娥是大學教授,而他是一位小年輕,講得又是如此荒謬之事,楊慧娥沒聽從自己的提醒在夏雲傑看來再正常不過,相反,如果楊慧娥真的因為自己一句話規規矩矩地呆在家裡不出門,那反倒不正常。

  “是師叔。”馮文博點點頭,將感激和慚愧深深埋在了心底。

  說話間,兩人走進了電梯。

  “師叔,您現在從事什麼職業方便說嗎?”電梯裡很難得地沒有其他人在,馮文博猶豫了好一會兒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

  “現在的用人單位都比較重文憑,我只是中專畢業,所以畢業後一時很難找到合適的工作,目前暫時在酒吧裡當服務生,不過工資還可以。”夏雲傑一臉坦然地回道,倒沒刻意瞞著馮文博,事實上他也覺得沒有必要瞞他。

  馮文博聞言嘴巴張了張,看著夏雲傑半天說不出話來。他做夢也想不到,巫咸門的門主竟然淪落到在酒吧裡當服務生的境地,而夏雲傑給他的理由更讓他感到荒唐到了極點,像師叔這樣的人才,竟然因為文憑的緣故而找不到工作!

  “其實我們學校還有醫院都需要像師叔您這樣醫術高明的老師和醫生,如果師叔您不嫌棄的話,要不到我們中醫學院當個老師或者來附屬第一醫院當醫生?”過了好一會兒,馮文博這才小心翼翼地建議道。

  以他的身份,要想安排個人到學校當老師或者到醫院當醫生,並不是什麼難事,更何況像夏雲傑這種醫術高明的人。當然如果夏雲傑肯到江州大學來任教或者去醫院當醫生,必然能讓江州大學的中醫水平更上一層樓,至於馮文博自己當然也會有更多的機會跟夏雲傑學習。

  馮文博的話倒是讓夏雲傑有些意動,自從昨天去了江州大學之後,他就發現自己喜歡上了大學的氛圍,如果能在裡面當個醫學院的老師倒是不錯,學習什麼的也方便。至於醫生也不錯,救死扶傷是行善之舉,應該能陶冶人的心性。只是在古時候巫和醫是不分的,巫既是醫,醫也是巫,醫術也被歸類在巫術之中。所以夏雲傑可以去學校當個中醫老師,也可以去醫院當名中醫,但為了當年師父的囑咐,他卻不能用醫術賺錢。換句話說,他只能免費當個義務老師或者醫生,至少這三年之內是如此,而他當務之急是打工賺錢養活自己。

  “當老師或者醫生倒是不錯,不過我還得打工賺錢。”夏雲傑心情頗有些矛盾道。

  “咳咳,師叔,老師和醫生的薪水都還不錯,比酒吧的收入應該會高不少。”夏雲傑的話聽得馮文博愣了好一會兒,才小心翼翼地道。

  當然若夏雲傑不是他的掌門師叔,不是身懷絶技的奇人異士,一言一行不能按普通人的思維去衡量,恐怕馮文博就不是小心翼翼的解釋而是要罵他腦子有問題了。

  酒吧的服務生收入能跟大學老師和醫生比嗎?至於社會地位那就更不消說了!

  “這個我知道,不過我暫時沒打算用醫術賺錢,所以恐怕沒時間去當個全職老師或者醫生。如果讓我每週白天抽出個一天半天,那倒是沒問題。”夏雲傑知道馮文博誤會自己了,笑著簡單地解釋了一句。

  馮文博聞言這才恍然明白過來,為什麼剛才夏雲傑的話那麼“腦殘”,為什麼師叔的穿著這麼樸實,原來他是要以普通人的身份賺錢生活。不過從夏雲傑的語氣中,馮文博卻聽出來,夏雲傑對當大學老師或者醫生都是有興趣的,聞言想了想道:“其實如果師叔您有興趣的話,可以來學校當個客座教授或者去醫院當個客座醫生,或者兩者全當也可以。”

  “這樣也可以嗎?”夏雲傑聽得一愣一愣的。

  “當然可以,實際上這樣我更容易操作。雖說中醫有家傳師承這一說法,所以在學歷上不像其他科目有硬性的規定。但一般情況下如果您要到中醫學院當個正式老師或者去第一醫院當個正式醫生,就算我出面手續還是很繁瑣的。但客座教授什麼的就簡單多了,在這方面國家沒有什麼硬性規定,一般都是各校自己定的規矩。比如有些學校要求對方必須有教授職稱,沒有教授職稱就不能應聘為客座教授,也有些學校沒有這方面規定,所以有些學校就可以自主聘請官員、企業家、發明者甚至明星當他們的客座教授。不過醫學畢竟不同其他學科,師叔如果要正式行醫,恐怕還得有中醫執業醫生資格證才行,不知道師叔有沒有這個資格證?”馮文博解釋道。

  “資格證我沒有,需要考嗎?如果需要考那就算了。”夏雲傑說道。

  雖然在求職打工上,夏雲傑可以放下身段,那是因為求職打工時他只是一位普通的打工仔。但說到醫術,他卻不再是一位打工仔,而是一名巫師。巫師有巫師的尊嚴,況且夏雲傑還是當代巫咸門的門主,讓他去考別人或許他會考慮考慮,但要一個半搭子來考他的醫術,卻是夏雲傑無法接受的。

  “不用,不用。”馮文博也就隨口一問,聞言急忙擺手道。

  怎麼說馮文博也是中醫學界的泰斗級人物之一,如今既然知道夏雲傑是他的師叔,他哪還能讓他的師叔像個剛出師的學徒一樣去考中醫,這不是打自個的臉嗎?甚至就連負責中醫醫師資格考試的具體工作和實際操作的國家中醫藥管理局人事教育司張副司長都是他的學生。換句話說,負責考試的領導真要考究起來也得管夏雲傑叫一聲叔爺或者師叔祖,讓他去考夏雲傑有沒有資格行醫合適嗎?

  “如果不用,那你幫我操作一下吧,老師和醫生都當,反正目前來說,我白天還是有時間的。”夏雲傑聞言想了想說道。

  聽說師叔願意來學校當老師和醫生,馮文博不禁喜出望外,急忙道:“謝謝師叔,我等會就跟學校領導說這件事。”

  “那倒不急,還是等楊教授的傷養好後你再忙這件事也不遲,當然如果麻煩就不要弄了,反正我是無所謂的。”夏雲傑擺手道。

  “不麻煩,不麻煩。師叔您肯到江州大學來,那是我們學校的福氣,求都求不來的。”馮文博急忙道。

  說話間,兩人已經出了電梯,並走到病房門口。

  病房裡,馮正誠早已經等得有些心急。剛才醫院裡的領導還有骨科專家,聽說馮書記來病房看望母親,是來了一撥又一撥。來後,自然免不了對楊慧娥噓寒問暖一番,並向馮書記彙報她母親如今的病情形勢。

  剛才馮文博寥寥幾句,講得甚是簡單。馮正誠對母親的傷勢也沒有一個具體的概念,只知道比較嚴重,需要動手術。如今聽了醫院的領導和骨科專家們的分析,這才知道母親的傷勢比想像中還要嚴重,就算動了手術,預後情況也不見得就很樂觀。至少以母親這個年齡,接下來的一年半載生活行動肯定是極其不方便。

  正著急間,總算是看到父親帶著一個年輕人走了進來。馮正誠急忙迎上去,然後朝父親身後張望了一下,不解道:“爸,叔爺呢?”

  至於夏雲傑卻是被他直接忽視了!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3-8-24 07:23 AM

第三十章 接骨也能隔山打牛

  “他就是你爺爺的師弟夏雲傑,按輩分你要叫叔爺。”馮文博揮揮手示意護士出去後,一臉鄭重地對馮正誠說道。

  饒是馮正誠身為市委書記,處事素來冷靜穩重,這時聞言也忍不住瞪圓了眼睛,指著夏雲傑道:“他?我叔爺?”

  若不是說這話的是他的父親,馮正誠恐怕都要開口罵他精神不正常了。

  開什麼玩笑?堂堂江州市市委書記,竟然管一個頂多也就二十歲的小年輕叔爺!這話要是傳出去,估計馬上便成為整個江州市官場上的熱門話題。

  “臭小子,你這是什麼態度?是不是當了市委書記就眼珠子長在腦門上了?夏師叔他是你爺爺的師弟就是……”上午,楊慧娥沒把他掌門師叔放在眼裡,馮文博就已經感覺大大對不起夏雲傑。不過現在提倡夫妻男女平等,楊慧娥不是巫咸門弟子,馮文博卻也不好說楊慧娥什麼。但馮正誠就算當了市委書記,卻還是他馮文博的種。現在馮正誠竟然比他媽還要過分,沒大沒小地用手指著夏雲傑,氣得馮文博臉色都青了,當場就指著馮正誠劈頭訓道。

  夏雲傑倒是沒想到馮文博的兒子竟然還是江州市的市委書記,見馮正誠為了一個稱呼的緣故,竟然劈頭訓市委書記,不禁被嚇了一跳,急忙打斷道:“文博,你這是幹什麼?之前不是說好了,時代不同了,大家各交各的。”

  “師叔,這不一樣,他是我兒子,得聽我的!”家人的表現讓馮文博這個尊師重教的傳統老人覺得很對不起掌門師叔,也覺得臉面無光,卻是骨子裡的牛脾氣上來了。

  “你得聽我的。”夏雲傑聞言下意識地脫口道。

  若夏雲傑的身份僅僅只是師叔,或許馮文博還敢說道那麼一兩句,但夏雲傑除了師叔的身份,還是一門之主。一門之主的威嚴卻是不可冒犯!

  馮文博聞言神色馬上一凜,微微躬身道:“是,師叔。”

  從夏雲傑插話到馮文博躬身屈服,不過也就轉眼間的功夫,可就是這轉眼間的功夫,卻把馮正誠看得目瞪口呆,心裡更是憋屈得難受。

  自己的父親,曾經是何等的傲骨!就算是省裡、京城裡的一些領導找他看病,他從來也都是不卑不亢,沒想到今日就因為眼前這位小年輕隨口的一句話,他就毫不猶豫地低下了他看似儒雅溫和,其實卻內藏傲骨的頭顱。

  夏雲傑見馮文博突然鄭重其事地向自己低頭,微微一怔,隨即握著他的手拍了拍他的手背,頗為感動道:“文博,你的心意我理解。不過真沒必要這樣,我也不習慣,讓人聽到也不好。”

  說完夏雲傑看向馮正誠道:“馮書記,你爸的話你不必放在心上,中醫素來注重師承,他是那個年代過來的人,思想終究沒有我們年輕人那麼開放。我叫夏雲傑,朋友習慣叫我阿傑,你也可以這叫我,或者叫我名字也可以。”

  馮正誠瞭解他父親的為人,見夏雲傑拍著他父親手背時,父親流露出來的慚愧表情,已經開始意識到夏雲傑在父親心中的地位恐怕真跟他的親叔叔一般無二,自己真要是叫出阿傑或者云傑,就算父親不會再反對,但心裡肯定會很傷心。不過馮正誠終究是當市委書記的人,處事應變的能力卻不是普通人能比,見叫阿傑或者云傑都不合適,至於叔爺當然更不合適,腦子靈機一動,沖夏雲傑謙虛坦誠道:“尊師重教是中華傳統美德,按理我確實該叫您一聲叔爺,只是因為我身份比較特殊,真要這樣叫卻難免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不如這樣,您跟我爸一樣也是醫生,我就叫您夏醫生怎麼樣?”

  說完後,馮正誠目光下意識地看向他父親,帶著一絲哀求的味道。

  馮正誠是位孝子,如果他父親非要他叫夏雲傑叔爺,他也是只能屈服,只是這心裡肯定不是滋味,面子上就更不消說了。

  這也難怪,四十歲的男人,而且還是位市委書記,管一位連爺爺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今年頂多也就二十出頭的師弟叫叔爺,換成誰心裡也是這樣。

  馮文博見兒子看向自己,想想他的身份確實有些特殊,而且夏雲傑自己也不喜歡被人這麼叫著,臉色這才稍緩道:“還是叫夏老師吧,師叔他準備到江州大學任客座教授。”

  馮正誠聞言不禁暗暗鬆了一口氣,急忙討好道:“叫夏老師好,這樣更顯尊敬。”

  馮文博聞言卻瞪了兒子一眼,然後對夏雲傑道:“師叔您看這樣行不?”

  老師這個稱呼既是職業的稱呼,也可以看成是一種敬稱,馮文博這個建議倒算得上是兩全其美。既解決了稱呼的問題,又顯出了對夏雲傑的尊敬。

  “這個不錯。我看以後公開場合你也這樣叫我吧,我則叫你馮教授,你一把年紀在別人面前叫我師叔總是有些不妥。”雖說一個小年輕被馮文博父子這樣年紀這樣身份的人叫老師,依舊有些誇張,但相對於叔爺、師叔什麼的,卻是正常了許多,所以夏雲傑聞言暗暗鬆了一口氣道。

  他也怕馮正誠叫他叔爺呀!

  “好的,師叔。”馮文博這回算是看出來了,他這個掌門師叔並不想惹人注目,聞言點頭道。

  見馮文博點頭,夏雲傑這才徹底放下心來,然後走向病床,面露歉意道:“你看我都只顧著說話,倒是忘了及時幫你看病了。”

  “不,不,師叔您客氣了,都是我不好,本來如果我聽您的話,也就不用……”楊慧娥聞言急忙面帶愧色道。

  “呵呵,那些話本就是虛虛實實,也不能完全作準,你不信也是正常。還有如果你不介意的話,還是跟馮書記一樣叫我夏老師吧。”夏雲傑笑著打斷道。

  楊慧娥猶豫了下道:“我還是跟老馮一樣吧,私底下叫您師叔,公開場合就叫您夏老師。”夏雲傑見楊慧娥堅持,也只好隨她,點了點頭然後指了指吊瓶問道:“這是什麼藥水?”

  “師叔,是消炎止痛的藥水。”馮文博急忙回道,而馮正誠和楊慧娥聞言心裡卻猛地一個咯噔。

  不是吧,他竟然連骨折要打消炎止痛的針都不知道嗎?那他還是醫生嗎?而且還是醫術高明的醫生?

  他們卻又哪裡知道,夏雲傑這個醫生跟尋常的中醫根本不同,確切地說他是一位很傳統的巫醫,根本沒接觸過西醫,卻又如何知道這些?

  “把針拔了吧。”夏雲傑根本沒注意到楊慧娥母子倆懷疑錯愕的目光,輕描淡寫地把手一揮道。

  馮文博微微一怔,隨即便毫不猶豫地就要去拔吊針,而馮正誠卻急忙道:“夏,夏老師,這樣會不會不妥?把針拔了,且不說傷口很有可能會感染,單單那個痛估計我媽就受不了。”

  夏雲傑聞言微微一怔,隨即道:“沒事,我自有辦法。”

  說完夏雲傑挨著床位坐了下去,然後伸出大拇指在楊慧娥左腿上還有左腰上的一些部位,輕輕按揉了幾下,然後收手問道:“現在應該感覺不痛了吧?”

  而這時楊慧娥早已經瞪圓了眼珠子,流露出一臉吃驚的表情,剛才夏雲傑大拇指在她左腿還有左腰上輕輕按揉時,她竟然隱隱感到似乎有一絲絲清涼的氣息順著她按揉的位置流向她的左屁股,頓時本是疼痛難耐的傷處竟覆上了一層清清涼涼的感覺,痛楚一下子減輕了許多。

  “好,好像不疼了,還清清涼涼的。”楊慧娥有些結巴地回道。這時她已經開始相信馮文博的話了,他這位師叔的醫術比他還要高明,也能不用開刀就治好她的傷勢,至少馮文博就無法做到輕輕按揉幾下,就讓她痛楚頓消。

  見妻子這樣說,馮文博哪還會再猶豫,很乾脆俐落地就拔掉了吊針,而馮正誠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乖乖地閉了起來,用充滿好奇、期待的目光看著夏雲傑。

  突然間,他似乎有些明白自己的父親為什麼會這麼尊敬眼前這位年輕得不像話的男子。

  “文博現在輪到你出手幫忙接骨了。”夏雲傑見馮文博拔掉吊針,對他說道。

  “我接骨?可是師叔這個難度有些大,我不行啊。”馮文博聞言不禁傻眼了,自己要是能接,還用得著去請他“老人家”嗎?

  “咳咳,楊教授受傷的位置我接骨有點不方便。你放心,你接骨時我會幫你的,肯定誤不了事。”夏雲傑神色頗有些不自然地道。

  “醫不忌諱,師叔還是您親自來吧,我真不行。”馮文博對自己接骨的實力再清楚不過,哪敢冒這個險,見夏雲傑堅持,嚇得臉都有點發白了。

  “放心,我只是借你的手接骨,就跟隔山打牛一樣,實際上真正出手的還是我。”夏雲傑見馮文博嚇得臉都有點發白,只好無奈地解釋道。

  別說楊慧娥母子壓根就沒聽過這等神乎其神的接骨之術,就算馮文博這樣的老中醫也從未聽過,一家三口聞言全都瞪大了眼睛看著夏雲傑,一臉的不可思議。

  接骨也能隔山打牛?

  “這個,師叔現在我應該怎麼做?”好一會兒,馮文博才潤了潤喉嚨,小心翼翼地請示道。如果說之前,馮文博只是估計師叔的醫術有可能比他還厲害,而現在他覺得自己對師叔的醫術只有仰望的份。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3-8-24 12:48 PM

第三十一章 祝由術

  “馮書記,麻煩你跟外面的人交代一下,沒有叫他們暫時不要進來,還有把門鎖一下,接骨時不宜打擾。”夏雲傑沒有回答馮文博的話,而是扭頭先對馮正誠交代道。

  “好的。”饒是馮正誠身為市委書記,平時也不知道經歷過多少大事情,這一刻聽到夏雲傑的吩咐,回答時都有點失魂落魄的。

  等馮正誠出去交代好,又把門鎖好之後。夏雲傑這才對馮文博道:“你就跟平時一樣先摸骨,等我讓你接骨時你再按平常的手法接骨。”

  “是。”馮文博聞言使勁穩住自己的心緒,然後幫助楊慧娥擺好姿勢,開始在她的屁股上摸骨。當馮文博開始摸骨時,夏雲傑的雙手按在了他的背上,然後閉上眼睛。

  當夏雲傑的雙手按在馮文博的背上時,馮文博明顯感覺到似乎有股神奇的力量在他身子裡流動,他的手摸向哪裡,那股力量似乎就流到哪裡。

  到了這時,馮文博算是徹底明白夏雲傑為什麼這麼有信心了,這是何等神奇的摸骨之術,就算傳說中的懸線診脈在這等神乎其神的摸骨之術面前也要黯然失色。

  當馮文博在楊慧娥身上摸了一陣之後,夏雲傑基本上已經通過馮文博的雙手清晰地感受到了她骨傷的情況。然後開始指點馮文博接骨,馮文博本就是接骨高手,有了夏雲傑的指點,再加上夏雲傑輸入他體內的巫力相助,簡直就是如魚得水,哢哢幾下,竟然精準無比地幫楊慧娥正了骨。

  不過正骨時,饒是夏雲傑之前已經用巫力幫楊慧娥封住了幾處痛穴,減緩了不少疼痛,但那一塊塊骨頭被重新複位時的疼痛還是讓楊慧娥冒了一頭的冷汗。

  不過楊慧娥冒了一頭的冷汗,夏雲傑也冒了一頭的汗水。隔著馮文博給人正骨,而且還是粉碎性骨折,饒是夏雲傑醫術高明,境界高深,卻還是感到陣陣吃力。

  “行了。”夏雲傑收回手,抹了把額頭的汗水,長長吐了一口氣道。

  當夏雲傑收回手時,或許邊上的馮大書記還是看得雲裡霧裡,不知道這位叔爺的“隔山打牛”神功是否真的像他說的那般神奇,但馮文博身為正骨高手卻是再清楚不過,這次正骨非常的成功,而直覺告訴疼痛之後似乎突然感到一陣輕鬆的楊慧娥這次正骨應該成功。

  “謝謝師叔。”兩口子幾乎是同時向夏雲傑發自內心的感謝,而馮正誠早已經按捺不住地問道:“爸,媽怎麼樣?”

  “正骨非常成功,現在就看癒合情況了。”馮文博也抹了把額頭的汗水,開心地說道。說話時,下意識地看向夏雲傑,目光中充滿了狂熱的崇拜,就像追星族看到他心中的偶像一般。

  馮正誠雖然已經料到這個結果,但親耳聽到他爸這麼說,又見他看向夏雲傑的狂熱目光,還是忍不住渾身一震,心頭掀起萬丈濤浪,原來剛才叔爺說的一切竟然都是真的,他竟然真的隔著爸爸給我媽媽正骨,這是何等神奇的醫術!

  馮正誠心裡驚嘆著,卻沒意識到,當他暗自驚嘆時,不知不覺中在心裡頭用上了叔爺的稱呼。等他意識到這一點時,他知道自己這位市委書記已經完全被眼前這位神奇的年輕叔爺給折服了。

  “這三張符你拿著,隔三天給楊教授貼一張,就貼在傷口處。九天之後,她應該就能痊癒了。”正當馮正誠暗自震驚萬分時,夏雲傑從單肩包裡拿出剛才在家裡特意畫的三張符遞給馮文博道。

  馮文博看著眼前的三張符,不禁渾身一震,然後手顫顫巍巍地伸過去,顫抖著嘴唇道:“師叔,莫非,這就是祝由術嗎?”

  夏雲傑點點頭。

  馮文博見夏雲傑點頭,接過符籙的手抖得更厲害,甚至眼裡都隱隱有淚花閃動。他想起了他的父親,想起了那讓他畢生都無法忘記的一幕。他以為自己這輩子再也看不到神奇的祝由術重見天日,沒想到夏雲傑卻給了他一個大大的驚喜。

  夏雲傑見馮文博激動感慨的樣子,隱隱中倒是能理解他的心情,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又沖早已經看得目瞪口呆,滿腦子疑惑的楊慧娥和馮正誠點點頭道:“楊教授,馮書記,我有事先走了。”

  “我送您。”馮正誠聞言渾身一震,下意識地脫口道。

  “呵呵,不必了,楊教授更需要你們陪著。”夏雲傑笑著擺擺手道,然後徑直往門外走去。

  “師叔!”馮文博這時也已經回過神來,急忙跟上前道。

  “你也不必送我了,我不習慣。”夏雲傑見馮文博追上來,顯然又是想親自送他,無奈地擺手道。

  “那,我讓小錢開車送您。”馮文博見夏雲傑堅持,只好道。

  “那,好吧,你讓錢師傅在醫院門口等我,你們就留步,不要送了。”夏雲傑點點頭,倒是不好再推辭。

  夏雲傑走後,馮正誠滿是疑惑好奇地指了指馮文博手中的符籙問道:“爸,你剛才說祝由術是什麼意思?還有這不就是三張道士畫的符籙嗎?莫非這玩意真能治病?”

  楊慧娥今天雖然一下子經歷了許多這輩子從未經歷過的神奇古怪的事情,但見馮正誠問話,也是忍不住好奇道:“是啊,難道就用這三張符籙就可以治好我骨傷?如果真這樣,治病豈不是太簡單了?”

  “簡單?你以為這符隨便是誰都能畫的嗎?若不是因為父親跟師叔是同門師兄弟,你以為隨便誰都能得到這符嗎?”馮文博見妻子和兒子到現在對夏雲傑充滿神秘的手法帶有偏見和質疑,忍不住臉色一沉道。

  “難道這符很難畫?很珍貴嗎?”楊慧娥母子幾乎異口同聲地驚訝道。在他們看來,不就一張塗鴉似的鬼畫符嗎?貌似不少道觀裡的道士都會畫。

  “你們以為真正有神奇之效的符籙跟現在人們臨摹作畫一般嗎?那是需要一定的修為境界,畫符時更需要用獨門心法往符中貫入天地靈氣。你爺爺當年師從巫澤師祖,說起來也算是天賦異稟,但他也是在三十四歲時方才能勉強施展祝由術。”馮文博看了兩人一眼,眼中流露出一絲無限嚮往的目光。

  “爸,莫非你見過爺爺施展過祝由術,也就是用符籙治好人的病?”馮正誠也是第一次聽父親提起他爺爺也會此等神奇法術的事情,聞言不禁瞪大了眼睛,驚訝道。

  楊慧娥同樣如此。

  “是的,那年我十三歲。當時有位病人病得要死,吃什麼藥都沒用,最後你爺爺卻用了一張符籙就把他的病給治好了。當時我覺得很神奇,想學這門神奇的術法,不過你爺爺卻說我還小,今天我遇到師叔向他請教祝由術時,方才知道這門法術需要很高深的境界方才能學的。”馮文博站在病房裡,雙目望著窗外,眼裡流露出對他父親深深的思念還有對自己無法學習祝由術的遺憾。

  如果說楊慧娥和馮正誠之前還對馮文博手中的三張“鬼畫符”充滿了質疑,如今卻早已經完全相信了,因為馮正誠的爺爺就曾施展過祝由術。

  “那你以前怎麼都不跟我提起這件事?”楊慧娥沉默了一會兒後,不解地問道。

  “其實我以前跟你提起過父親的事情,不過你卻說我是封建迷信,把我罵得狗血淋頭的。”馮文博看了楊慧娥一眼,苦笑道。

  楊慧娥聞言身子一震,終於想起馮文博曾跟她提起過他父親的事情,甚至還說他施展巫術殺了許多日本鬼子。當時因為大家都信仰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楊慧娥根本想都沒想就罵馮文博傳播封建迷信思想,扯社會主義的後腿。好在那時她罵歸罵,終究是自己家人,否則換成另外一個人她早就直接上報領導,把他抓去批鬥了。

  “對不起老馮,是我那時思想太狹隘無知。”楊慧娥羞愧地低下了頭。

  “都過去了,提它做什麼。”馮文博笑笑道,只是這笑容卻多少有些滄桑。

  多少年了,有關於他父親那些神奇的事情,他一直都沒跟人提起,只說他是一位民間的走方郎中,因為那些事情說了卻也沒人會相信的。

  “那麼說,爸當年用什麼,對了,巫術救了整個村子的人,並殺了不少日本鬼子全都是真的?”楊慧娥問道。

  馮文博聞言點點頭感慨道:“是啊,爸那時真的很厲害,一直是我崇拜的大英雄。”

  “那,那夏師叔不也……。”楊慧娥聞言突然想起了夏雲傑,不禁脫口驚訝道。

  “你不是已經領教過了嗎?難道你到現在還認為你的血光之災和他的提醒只是碰巧而已嗎?”馮文博反問道。

  楊慧娥頓時語噎,內心深處對夏雲傑升起一絲莫名的畏懼。那是人類天生對未知神秘事物的畏懼!

  “什麼血光之災?什麼提醒?”馮正誠滿臉疑惑不解地問道。

  “其實你媽我今天本來是不用受這趟罪的,因為中午邊的時候,你叔爺就曾提醒過,說我今天不宜出門,會有血光之災。不過我卻認為那是無稽之談,沒聽他的話。然後我一出門就被一位騎自行車的學生給撞了。”楊慧娥聞言一臉後悔地道。

  “啊!”馮正誠聞言驚訝得張開了嘴巴,後背更是莫名地感到一絲寒氣直往上爬。
作者: issa431    時間: 2013-8-26 02:17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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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中獎

夏雲傑在楠山路口就下了車,現在他已經明白那由一連串簡單數字構成的車牌號所代表的意思,他可不想讓酒吧裡的同事發現他是坐著江州市一號車來上班的。

沿著楠山路,夏雲傑快步走到了酒吧。
當他走到酒吧時,他發現自己那輛「永久」牌自行車正靜靜地停在他原來擺放的地方。

夏雲傑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然後大步走進酒吧。

夏天入夜比較遲,酒吧一般在八點鐘左右才會陸續有人進來,夏雲傑因為有專車接送,趕到時比想像中早了不少,才七點一刻。

這時酒吧裡還沒客人,程娉等人正一邊閒聊一邊做著準備工作。見夏雲傑進來,大多數人只是向他點點頭示意,或者隨口叫聲「阿傑」,至於張小俊看到夏雲傑更是目露不屑連招呼也懶得打一聲,繼續跟烏雨琪、劉珂等幾位漂亮的女孩子吹牛打屁,賣弄著他的「高富帥」。雖然張小俊昨晚因為夏雲傑的緣故出了點小糗,依然無損與他在酒吧工作人員中「高富帥」的形象,依舊深受女孩子們的歡迎。當夏雲傑進來時,他的身邊就圍著好幾位女孩子,也不知道他說了句什麼幽默的話,引得不少女孩子咯咯笑了起來,就連程娉也不例外。

見自己的一句話,惹得一群鶯鶯燕燕笑得花枝亂顫,張小俊臉上露出得意的微笑,目光有意無意地朝酒吧裡其他的男人​​看去,當然重點是夏雲傑。

他最喜歡享受男人看到他被女人們圍著時的羨慕嫉妒恨的目光!

不過讓張小俊鬱悶的是,夏雲傑壓根就沒理他,徑直往更衣室而去,更別說什麼羨慕嫉妒恨了。

……

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發財的夢想,所以很多人經過彩票點時會花幾塊零錢買張彩票,希望自己一覺醒來就成了百萬乃至千萬富翁。

不過一次次希望破滅之後,有些人就不再去買彩票,而有些人卻養成了買彩票的習慣,哪怕他們明明知道中大獎的概率跟天上直接下金錢沒多大區別。

光頭強就有買體育彩票的習慣,而且他只買6+1,而且每次買都是買同樣的號碼五注,剛好十元。這個習慣光頭強已經堅持了兩年,一開始每次開獎的時候,他都會準時坐在電視機前面,但過了半年連個小獎也沒中過之後,光頭強就再也沒了關注的興趣,甚至有時候連號碼都懶得去對,反正中獎的概率跟他拿槍衝進中央銀行搶錢的概率一樣,這輩子絕無可能。

不過就算如此,光頭強買彩票的習慣卻還是保持了下來。

今天光頭強的心情很不爽,事實上,這兩天他的心情一直都很不爽。這也難怪,換成任何一位老大,接二連三地被一位小年輕打罵,還被打劫,他的心情也不會好。

光頭強心情一不好就喜歡一個人喝悶酒。今晚他就一個人坐在一家小飯店裡喝悶酒,一杯接著一杯,眼珠子都喝得有點紅了。

小店的收銀台前上方,掛著一台電視機,此時正在播放著江南省體育彩票6+1開獎的節目。小店的老闆估計也是位彩票迷,此時正一邊拿著體育彩票,一邊抬頭緊張地盯著電視。

光頭強見狀不禁搖了搖頭,曾經的自己不也是這樣嗎?整天做著發財的白日夢,希望發一筆橫財就收手不幹這種偷雞摸狗,提心吊膽的勾搭,可現實呢?

「第一位數字已經出來了,是六。」一個數字球從搖獎機裡滾了出來,鏡頭給了一個大大的特寫。

「六,哈哈,第一個數字中了,第二個數字三!三!三!」老闆見第一個數字中了,不禁握緊了拳頭,使勁地揮了一下,然後叫著後面的一個數字。

光頭強見老闆那副激動勁,臉上忍不住露出一絲嘲笑的表情道:「老闆,別費勁了,你叫破了喉嚨也中不了獎。」

「呵呵,強哥,我也知道,也就圖個樂,買個希望!要不然整天守著這麼一家小飯店,又一點希望都沒有,這日子也過得太他媽的沒勁了。」小飯店老闆笑笑道。

飯店老闆的話才剛剛說完,數字球再次滾了出來,竟然還真是個三,這回飯店老闆比剛才還要激動起來,雙目死盯著電視屏幕叫著後面一個數字,不過很可惜後面的數字沒中。飯店老闆見狀先是整個人像是洩了氣的皮球一樣,不過很快又回過了精神來,自嘲地甩了甩手中的彩票道:「奶奶的,買了一個月的體育彩票,總算是中了五塊錢!」

飯店老闆說這些話的時候卻沒發現,剛才還紅著眼一杯酒接著一杯酒往喉嚨裡灌的光頭強,此時已然坐直了身子,一對發紅的眼珠子死死盯著電視屏幕。

買了兩年體育彩票,像飯店老闆這樣中五塊錢小獎,光頭強倒是中過好幾次,但三個連號一樣,按規則也就是中二十元的,光頭強買了兩年的體育彩票,卻很可憐地只中過一次。

這一次,是他的第二次,而後面的數字還沒有開。

「五!五!五!」光頭強心裡暗暗叫著。

好像搖獎機和光頭強心有靈犀一般,竟然果真滾出了一個五的數字球。

光頭強心臟不禁猛地哆嗦了一下,手也下意識握緊了拳頭,心裡繼續叫著「五!五!」

他的第五位數字依舊是五。

搖獎機好像聽到了光頭強的喊聲,再一次搖出了一個五的數字球。

五個數字一樣了!二等獎了!光頭強開始緊張激動得連身子都有些顫抖起來,就算後面的數字全部不中,以他單號五倍的投注,也夠他發個幾萬塊錢小財了。

不過光頭強的財運似乎並沒有停止腳步,第六個數字再一次中了,也就是說只要再中一個數字,光頭強就中五百萬了,不,他買了五注,只要獎池裡的錢足夠,他就是中了兩千五百萬!

光頭強感覺自己的心臟都似乎停止了跳動,盯著電視機連呼吸都似乎變得有點困難。甚至他都有點不敢看最後一個數字。

最後一個數字出來了,他中了!

光頭強盯著電視屏幕足足發呆了五分鐘才回過了神來。

兩千五百萬,老子成千萬富翁了!老子發財了,發橫財了!老子再也不用乾偷雞摸狗,提心吊膽的勾當了!發橫財?為什麼我突然覺得好像有人跟我提起過似的。

「不錯啊光頭強,要發一大筆橫財了!不過,我這裡有句忠言送給你,邪門歪道終究不是長遠之計,也是有損陰德的,遲早會有牢獄之災,發財之後還是好好走正道。」今天早上在誠信自行車行,夏雲傑臨走前回頭講過的一句話,突然在光頭強的耳邊響起來。

中了大獎,本應該欣喜若狂的光頭強情不自禁感到一絲寒意從脊樑骨後面爬了上來,就一會兒的功夫冷汗浸透了他的背心,酒也早被嚇醒。

這一刻,光頭強似乎突然恍然醒悟,為什麼夏雲傑能把鋼管當臂力棒來玩耍,為什麼他會知道是自己的人偷了他的自行車,為什麼他知道自己在誠信自行車行,為什麼他能未卜先知地知道自己要發一大筆橫財。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只能用早上他打電話給小六時,小六拍他馬屁時提到的一個詞來解釋。

「活神仙!」

對,就是活神仙,光頭強雖然從不相信鬼神之說,但這一刻他卻實在想不出還能用什麼詞來形容夏雲傑。

「老闆買單,不用找了。」從桌上抽了兩張紙巾,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然後光頭強起身從錢夾裡掏出一疊錢,有大紅頭的,也有十塊二十塊的,數也沒數就往桌上一放。

出了飯店,光頭強發現自己滿腦子想的竟然不是兩千五百萬而是夏雲傑。他早上臨走前說的那段話彷若播音機般不停地在他耳邊迴響起來。甚至這一刻,光頭強心底湧起一股衝向徳雅小區對著夏雲傑頂禮膜拜的衝動。

不過最終光頭強的思想還是回到了兩千五百萬上面,他決定明天一早就去體彩中心兌獎,然後再去拜訪夏雲傑。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3-8-27 07:52 AM

第三十三章 英雄救美

  夏雲傑雖然預感到了光頭強要發一大筆橫財,卻不知道他發財的日子會在今天,更不知道數字是這麼的巨大。此時的夏雲傑正像前兩天一樣,一個人靜靜站在不引人注目的地方,等待著顧客結賬起身,然後悄然上前收拾。有時夏雲傑還會下意識地朝秦嵐曾經坐過的那個位置看過去。秦嵐曾經說過會還他的錢和衣服,今天已經是第二天了,夏雲傑卻沒有看到她的人,也沒有接到她的電話。

  這倒不是說夏雲傑有多心疼那一百塊錢和衣服,只是他心裡似乎有些想再見到她。她是第一位被他看過身子的女人,是那麼的性感,那麼的誘人!讓夏雲傑不經意間總會想起,那高高的山峰,那白嫩的神秘之處,當然還有她那張冷酷而漂亮的臉蛋。

  不過直到酒吧打烊,夏雲傑也沒見到秦嵐的出現。

  不過只是一百塊錢和一件破衣服,或許她早已經忘了這件事,或許她不出現也好,省得見了面雙方尷尬。夏雲傑和程娉等人有說有笑往出口走去,心裡暗暗想著,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想起以後或許再也見不到秦嵐,內心深處總有那麼一絲淡淡的失落。

  “阿傑,昨天借走你自行車的人,應該還你自行車了吧?”出了門口,一直跟烏雨琪等人有說有笑的張小俊突然扭頭問夏雲傑。

  眾人聞言臉上都露出一絲不自然的表情,尤其程娉臉上更是微微浮起了一絲慍色。任誰都知道,這年頭自行車被偷了就不可能回來,夏雲傑昨天說的話不過是自我安慰罷了,大家笑過也就是了。可現在,張小俊竟然還真當這麼一回事提出來,就未免有些過頭了。

  “還了,你看這不就是我的自行車嗎?”夏雲傑聞言卻笑笑,然後把自行車推了過來。

  “阿傑,這真的是你昨天騎的那輛自行車耶!你是怎麼把車子找到的?”程娉倒是認得夏雲傑的自行車,見狀,不禁吃驚地叫了起來。

  “是他們自己主動還的。”夏雲傑很淡然地回道。

  眾人聞言先是微微一怔,隨即全都笑了起來,他們當然認為夏雲傑是在開玩笑,這年頭哪有偷車賊自己把車子還回來的道理。只有張小俊見夏雲傑果然把車子給找了回來,臉色有些不好看,乾笑了幾聲便很無趣地去開車子。

  張小俊見張小俊無趣的離去,也懶得跟他一般見識,笑著沖眾人揮揮手,然後騎上自行車一路朝徳雅小區騎去。

  凌晨兩點,空闊的馬路除了不時有汽車飛馳而過,幾乎看不到什麼行人。

  徳雅小區隔楠山路有些遠,需要經過十多個路口,好幾條街道。

  夏雲傑獨自一人自由自在,不緊不慢地騎著車子,風迎面吹來,終於有了一絲夏日難得的涼意。

  再過三個路口就能看到徳雅小區時,突然摩托車馬達的轟鳴聲在夏雲傑的身後響起,由遠而近,刺眼的燈光把馬路照耀地明亮如晝。

  夏雲傑趕緊往邊上靠了靠,一輛輛炫酷的摩托車已經像龍捲風一樣,呼嘯著從他身上疾馳而過。

  夏雲傑看著轉眼遠去的摩托車,還有坐在摩托車後面女人們在半空中揮舞著的BRA,不禁搖了搖頭。

  這個世界就是這般充滿了戲劇和諷刺味道,有些人為了生活忙碌到半夜,有些人卻因為生活無聊而半夜三更出來尋找刺激。

  繼續不緊不慢地騎著車子,當經過建明路,也就是昨天酒吧老闆邵麗紅出事的那條路時,夏雲傑遠遠地再度看到了那群半夜三更出來飆車的年輕人。

  那群年輕人怪叫著,把摩托車開得歪歪扭扭,車燈也在路上亂照亂閃。藉著燈光,夏雲傑看到了三個驚慌失措的女子背影。

  夏雲傑臉色不禁一寒,腳猛地一踩自行車踏板,頓時自行車便如箭一般朝遠處射去。

  不過幾個呼吸,夏雲傑已經追上了那群人,並呼地從摩托車中間穿過去,然後唰地一下,一個橫掃,攔在了馬路中間。

  “停車!你們想幹什麼?”夏雲傑厲聲喝道。

  夏雲傑的突然出現和喝聲,讓那些正怪叫著追擊三位女子的年輕人猛地剎車,空闊而安靜的大街上頓時響起陣陣刺耳的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

  當那些年輕人猛地剎車時,三個驚慌失措的女子也扭過了頭,看著夏雲傑獨自一人屹立街頭,面對一群飛車黨,不禁失聲叫了起來:“阿傑!”

  原來那三個女子都是BLUENIGHT酒吧的員工,其中兩位正是烏雨琪和劉珂,還有一位名字叫徐佳,跟夏雲傑一樣也是酒吧服務生。

  三人不僅是同事關係,還是合租關係,平時下班都是一起結伴坐公交車回家。因為人多,雖然是凌晨卻也不會覺得不安全,也從來沒發生過什麼意外,沒想到今日下車卻剛巧遇到了一群出來尋刺激的飛車黨。

  這一群飛車黨有八個男子,其中五人車上都載有女人,剛好還缺了三個女人。車子經過時,發現她們三人,又見她們穿著性感,人也漂亮,就停下來要她們跟他們一起玩耍。

  烏雨琪三人自然不肯,轉身便走,沒想到他們卻開車來追。

  夏雲傑這時也發現原來被追的三人竟然是自己的同事,回頭沖烏雨琪等三人點點頭道:“不用怕,一切有我在。”

  夏雲傑不說還好,這一說,那些年輕人全都哄堂大笑了起來。

  “我草小子,要英雄救美,你也要看看形勢呀!”一位留著莫西乾髮型的小年輕朝夏雲傑豎了下中指,滿臉鄙視地戲虐道。

  眾人聞言再度哄堂大笑,而坐在“莫西干”後面的女子,更是故意沖夏雲傑揮舞著手中的bra,嗲聲嗲氣地叫道:“傑哥哥快來救救我,他,他把人家的bra都給扯下來了!”,卻是她見剛才烏雨琪等人叫夏雲傑阿傑,便故意叫夏雲傑傑哥哥。

  “哈哈!”笑聲再次迴蕩在空闊的大街上。

  “很好笑嗎?”夏雲傑的聲音突然陰冷冷地響了起來。

  笑聲戛然而止,飛車黨們個個用看死人一般的目光玩味地看著夏雲傑。

  “媽的!還真把自己當英雄了!”“莫西干”轉了轉把手,把摩托車發動機的聲音弄得轟轟作響,還算有點英俊的臉沖夏雲傑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齒。

  其餘人見狀都哈哈笑著發動了摩托車,一時間摩托車的發動機就像戰鬥機飛過低空一樣轟隆作響,不要說正面面對這麼一群鋼鐵巨物,讓人毛孔悚然,就單單聽聲音都會嚇得人渾身冒冷汗。

  “你,你們要幹什麼?”烏雨琪等三人見夏雲傑依舊巍然不動地屹立在馬路中間,心裡雖然佩服他的勇氣,但卻知道他這個舉動無非是自取滅亡的傻瓜行為,個個遠遠躲在夏雲傑的身後,顫抖著嘴唇叫道。

  她們實在害怕這幫無法無天的傢伙會開著摩托車衝上來。

  “幹什麼?剛才不是已經跟你們說清楚了嗎?跟哥們玩一把!”“莫西干”翹起嘴角,一副吃定了她們的表情說道。

  烏雨琪三人見飛車黨們舊話重提,個個嚇得差點連眼淚都流了出來,其中烏雨琪膽子算是稍微大一些,情急之下突然想起了BULENIGHT酒吧“罩場子”的老大鄭志華,急忙抬出華哥的名號道:“大哥有話好說,我們是跟華哥混的,還請賣華哥一個面子。”

  夏雲傑剛入酒吧工作,不知道酒吧除了必要的保安人員之外,一般情況下還需要有“罩場子”的人。說句通俗一點,“罩場子”的人也就是收保護費的混混。保安人員是酒吧用來解決普通人的糾紛,比如有些人喝酒鬧事,一般保安人員出馬就能解決。但有些混子無賴,地痞流氓故意鬧事,恐怕就要“罩場子”的人出馬了。夏雲傑本已經準備主動出手,見烏雨琪突然提到什麼華哥,心裡不禁有些好奇,乾脆便再等一等。

  “華哥?什麼狗屁華哥,老子沒聽過!”“莫西干”聞言撇了下嘴巴不屑道,好像他就是江州市的黑道老大,其餘道上混的人全都是名不經傳的小羅羅。

  “就是華虎堂大哥鄭志華華哥!”烏雨琪聞言不禁急了,脫口道。

  “我呸,就他也配稱華哥。你打個電話問問看,他小子見了我羅大偉得叫什麼?”“莫西干”也就是自稱為羅大偉的小年輕聞言越發不屑地道。

  烏雨琪三人見抬出向來在她們面前牛逼哄哄,看起來很罩得住的華哥也沒用,不禁嚇得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看著前面一群打扮得古怪前衛的飛車黨們,嘴唇抖呀抖的,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我不管那個華哥得叫你什麼,現在如果你們識趣的話馬上滾蛋,這件事就這樣算了,我也懶得替你們老子管教你們這群人渣。但如果你們非要糾纏不清,可就別怪……”夏雲傑見羅大偉氣焰越發的囂張,終於再也懶得兜圈子,以比羅大偉更囂張的語氣說道。

  不過夏雲傑的話還沒說完,烏雨琪三人就已經嚇得差點魂飛九天了,慌忙打斷道:“偉哥,偉哥,有話好說,有話好說。阿傑他剛學校畢業不懂事,這樣我,我們三人就陪你們玩一……”

  說到後面烏雨琪三人連眼淚都流了下來,心裡既是感激夏雲傑挺身而出,又恨不得衝他踹幾腳。本來如果夏雲傑不亂說話,指不定還有一線希望,如今別說希望已經徹底沒了,還指不定他們會因為此事玩出什麼花樣來。

  “我草!老子看他不是不懂事,而是想找死!”羅大偉長這麼大還從來沒被人當面罵過人渣,更別說什麼管教了,還沒等烏雨琪三人話講完,早已經氣得轟隆隆猛加油門朝夏雲傑衝了過去。

  烏雨琪三人見摩托車正面對著夏雲傑衝過來,嚇得“啊”地一聲尖叫了起來,兩腿更是一軟,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眼睛連看都不敢看前方。

  夏雲傑見摩托車正面衝過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看著摩托車轉眼衝到時,身子微微往邊上一閃,手早已經舉重若輕地拎起了自行車,然後對著羅大偉就掃了過去。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3-8-27 07:53 AM

第三十四章 暴戾情緒

  羅大偉萬萬沒想到夏雲傑速度這麼快,只感覺一陣勁風撲面而來,接著是眼前一黑,嚇得他掉轉車把手急忙往邊上躲閃。

  夏雲傑見狀冷冷一笑,倒也沒有追著他拎著自行車砸過去,否則就算羅大偉動作再快,也難逃被自行車砸中的下場,而是抬腳對著正快速閃躲的車身一腳踹了過去。

  羅大偉慌張躲閃時,車身本就有些失衡,夏雲傑這一腳踹過去,頓時車身徹底失衡,饒是羅大偉車技過人,也是難免轟然一聲,連人帶車翻倒在地。

  “啊!我的腿!我的腿!”當車子翻倒時,羅大偉還有坐在他身後的女子都被車子壓得尖聲慘叫了起來。

  悽慘的叫聲迴蕩在夜空下,顯得格外的滲人。

  見耳邊響起的是陌生的慘叫聲,而且還是男女二重奏,烏雨琪等人都睜開了眼睛朝前看去。

  當她們朝前看去時,卻看到那個在她們看來很老實靦腆的夏雲傑此時正巍然不動地立在大街中央,面目冷峻地平視著前方,他的身邊停著一輛自行車。而隔他不遠處,是正被摩托車壓在下面,慘叫不已的羅大偉和他的女伴,還有一群被眼前突發一幕而震驚在原地的飛車黨們。

  烏雨琪三人全都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她們做夢也沒想到,受傷的竟然不是夏雲傑而是剛才氣焰囂張的羅大偉!甚至這一刻,看著夏雲傑獨自傲然面對一群飛車黨,似乎突然間夏雲傑在她們眼裡成了獨自橫刀立馬面對千軍萬馬的無敵將軍。

  “你們他媽的全都傻了嗎?快給老子撞他,撞死他!哎呀,疼死老子了!”正當眾人被眼前的突然變化給震住時,羅大偉氣急敗壞的聲音驟然在夜空下響起來。

  “我草!撞死他!”羅大偉的聲音驚醒了那些混混,頓時叫罵聲,摩托車馬達的轟鳴聲在深夜的街道里響了起來。

  接著便是一輛輛摩托車從前後左右,四面八方衝向了夏雲傑。

  看著摩托車四面八方呼嘯著朝夏雲傑衝去,任夏雲傑有天大的本事也無處可逃,烏雨琪三人臉色煞白地尖聲叫了起來,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悲哀。

  這一刻,夏雲傑再也不是什麼無敵將軍,而是馬上將被千軍萬馬踐踏成肉泥的可憐蟲。

  她們似乎已經看到了夏雲傑被撞得橫躺在血泊中的悲慘景象!

  街道兩邊有人打開窗戶,又馬上關了起來。這種混混們的打架,他們可不敢多管閒事!

  說起來,時間似乎很長,其實也就呼吸之間,摩托車已經把圈子縮小得馬上要撞上夏雲傑。烏雨琪三人開始不敢目睹地準備閉上眼睛,可就在這個時候,她們看到夏雲傑竟然隻手撐在自行車座位上,整個人飛身而起,然後就像一個絶頂的鞍馬王子一般,來了個360度雙腿全旋。

  夏雲傑這雙腿一週360度掃過去,頓時“嘭嘭嘭嘭”,開著摩托車衝上來的人全都應聲連人帶車翻倒在地,而後面緊跟著衝上來的摩托車全都緊急剎車。車上的人愣了好一會兒,才怪叫著從車上下來,然後也不知道從哪裡取出了根棒球棍,氣急敗壞地衝向夏雲傑。

  到這個時候他們依舊不認為就夏雲傑這個看起來也不魁梧的傢伙能打敗他們這麼多人。

  夏雲傑見剩餘的人揮舞著棒球棍朝他衝來,臉色再度一寒,隨手拎起自行車,然後直接從躺在地上的人和車子上面踏過去。

  看著夏雲傑面無表情,單手拎著自行車輕鬆得跟他們拿棒球棒沒什麼區別,那些衝上來的人忍不住感到一陣頭皮發麻,這才意識到,眼前這位傢伙看似身材普普通通,並不魁梧,但這力氣,這身手卻是不能小視。

  不過等他們意識到這一點時,已經遲了。夏雲傑已經如狼入羊群般揮舞著自行車衝向了他們。自行車在夜空下舞動著,帶起呼呼的勁風,只要被磕到碰到的人無一不慘叫著被撞飛倒地。

  不過轉眼間,剩下的人也全部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個個哎哎哼哼的叫個不停。

  夏雲傑把自行車重新放在地上,目光冷冷地掃視過地上的人,最終落在了已經爬起來,正神色驚慌地看著他的羅大偉身上,然後一步步朝他走去。

  “你,你要幹什麼?老子告訴你,我是……”羅大偉見夏雲傑朝他步步逼近,條件反射地步步後退,只是嘴巴卻兀自還在強硬著。

  “是你媽的頭!”夏雲傑見事到如今羅大偉竟然還敢在他面前囂張地自稱老子,抬腳就一腳把他踹翻在地上,然後寒著臉走上前去,一腳重重地踩在他的臉上。

  腳踐踏在羅大偉的臉上,一股股暴戾的情緒在夏雲傑的體內翻湧,仿若火山一般要噴湧而出。他的雙眼也漸漸變得有些發紅,在黑夜下盯著羅大偉,使得羅大偉莫名地遍體生寒,竟不敢正視他的目光。
  黑夜下,空闊的大街上。夏雲傑就這樣面色冰冷地踩著羅大偉的腦袋,他的四周全都是橫七豎八的男人、女人還有摩托車,一絲絲暴戾的氣息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漸漸瀰漫開來。

  不管是躺在地上的人們,還是烏雨琪三人全都面帶驚恐之色地看著夏雲傑,他們莫名地感到了一絲絲陰森恐怖的氣息,仿若現在所處的是屍橫遍野的殺戮之地,而夏雲傑就是那位冷酷的殺戮之王。

  “嗚嗚!”突然警車的警笛聲在寂靜的大街上,由遠及近響了起來,三輛警車在黑夜下閃爍著警燈正從街的另一頭呼嘯著朝這邊開過來。

  夏雲傑聽到警笛聲,心頭不禁一驚,暴戾的情緒如潮水般驟然退去。夏雲傑又恢復到了原來的樣子,他的眼神也恢復了平靜。

  夏雲傑暴戾情緒一退去,四周陰森恐怖的氣息也隨之散去。眾人全都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卻都沒去深思剛才突然冒出來的可怕錯覺,更想不到這一切都僅僅因為夏雲傑情緒波動引起的。

  眾人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夏雲傑看著警車呼嘯著而來,也暗暗鬆了一口氣。

  巫本就是盤古大帝血肉所化,天生血性脾氣最為暴躁。上古大巫共工和祝融大戰,共工一怒之下撞斷不周山,以至天崩地裂,洪水氾濫,生靈塗炭。這個故事雖只記載於傳說,誰也不知道真假,但隱隱中卻道出了巫的性格。他們好鬥,容易發怒,血性十足……

  夏雲傑雖然看起來老實靦腆,親切友善,就像個人畜無害的鄰家大男孩,但他身體流著的卻是上古巫王夏禹的血脈,他的骨子裡有著巫族好鬥的天性,而且他的修為高深,遠超過他現在的年齡和心境。若不是平時牢記師父的教導,老老實實地做個普通人,不以巫術賺錢,不以巫術謀取權勢,恐怕以他血氣方剛的年齡,早便仗著一身術法為所欲為了。但剛才羅大偉等人的囂張、無法無天的舉止卻激怒了他,也激起了他骨子裡的暴戾氣息。一時間,差點就要不顧後果地下重手了。

  有一句話叫,學壞容易學好難,夏雲傑剛才真要是一怒之下下了重手,乃至殺了人,恐怕他想再回到現在平靜的生活和心境就非常難了。

  想通了這些,恢復冷靜後的夏雲傑目光不禁有些後怕地掃過一片狼藉的大街,心想,怪不得師父諄諄教導我一定要像個普通人一樣賺錢養活自己,擁有超能力的人,一旦失去自我控制,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哈哈,警察來了!小子有種你再打我呀!老子告訴你,雲龍區公安局局長就是老子的老子。你他媽的敢打我,看老子怎麼整……”正當夏雲傑思緒飛轉時,被他踩在腳下的羅大偉突然神色猙獰得意地叫囂了起來。

  夏雲傑聞言目中寒芒一閃,大腿猛地繃緊,羅大偉頓時感到一股寒意,到嘴邊的話硬生生吞了回去。甚至有些後悔,自己為什麼這麼沉不住氣,幹嘛不等警察到時再發飆呢?

  正當羅大偉暗暗有些後悔過早囂張時,夏雲傑最終還是緩緩收回了腳。

  羅大偉見夏雲傑最終還是收回了腳,還以為他怕了,從地上爬了起來,氣焰囂張地指著夏雲傑道:“媽的,知道怕了?剛才不是很囂張,很拽嗎?”

  “阿傑,我們還是快走吧!”烏雨琪三人剛才見夏雲傑把羅大偉等人打得落花流水,本來心裡還暗暗痛快,如今聽說羅大偉竟然是雲龍區公安局局長的兒子,不禁又嚇得臉色蒼白,心臟嘭嘭嘭亂跳,見羅大偉指著夏雲傑叫罵,生怕他一個控制不住再揍他,也擔心那些警察過來會黑白顛倒,急忙一左一右拉著他勸道。

  夏雲傑並不想把事情鬧大,而且剛才突然奔湧的暴戾情緒也讓他有些顧忌,見烏雨琪三人都拉他,目光冷冷掃了羅大偉一眼,最終還是聽從了烏雨琪三人的勸告,轉身準備離去。

  羅大偉被夏雲傑的目光一掃,心底不禁直冒寒氣,腳步也下意識往後挪了一兩步。不過當他發現夏雲傑最終還是轉身離去時,卻又為自己當眾所表現出來的膽怯懦弱而感到無比的羞惱,心裡暗罵,他媽的,今晚真是見鬼了,警察都來了,老子還怕他個球!

  心裡暗罵著,羅大偉已經一個箭步衝上去,攔住夏雲傑四人去路,然後當著他們的面不屑地往地上吐了一口痰,囂張道:“他媽的,打了老子還有兄弟們就想走,我呸,門都沒有!”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3-8-27 07:54 AM

第三十五章 全部帶走

  夏雲傑聞言頓足,面無表情地看向羅大偉,語氣平靜地問道:“打也打了,那偉哥你想怎麼樣?”

  “怎麼樣?他媽的終於知道害怕啦?終於知道講人話啦?我草,你他媽的給老子磕頭認錯,賠償醫療精神損失費十萬元,還有這三個妞還得給老子和兄弟們跪舔,把老子和兄弟們服侍舒服了,我們一爽,或許會……”羅大偉雖然很不爽夏雲傑那酷酷的表情,但見他總算開口“服軟”,不禁越發得意囂張,以為夏雲傑身手再好,也不過只是一平頭老百姓,又如何敢跟他這個官二代鬥,更別說他老子還是龍雲區公安局局長,公安局可是專門對付犯罪分子的執法機關!

  “哈哈哈!”其餘混混見狀也都如此想,個個從一開始像死了爹娘一樣的表情,全都轉為囂張得意,看夏雲傑和烏雨琪等四人的目光也如同貓看老鼠一樣,仿若想怎麼玩他們就怎麼玩。

  “爽你媽的頭!”夏雲傑終於再次爆發,掙開烏雨琪和劉珂的手,衝上去一腳就把羅大偉踹倒在地上,然後順勢還抬腳對著他的肚子連連踢了好幾腳,踢得羅大偉整個人都蜷縮了起來,喉嚨作嘔,眼淚飈飛。其餘人見狀有心想上前幫忙,但一看到夏雲傑那冰冷的目光和表情,想起他剛才那可怕的身手,個個又全都心有餘悸地止步。

  “住手!”正當夏雲傑不解恨,還想踢羅大偉幾腳時,警車終於趕到,從警車裡衝下來十來位警察,個個手中拿著警棍,其中一位衣肩上綉有二杠二星的二級警督一下車便威風凜凜地衝夏雲傑厲聲喝道。

  這位二級警督是雲龍區公安分局治安大隊副隊長李亙宇。

  夏雲傑雖然身負絶技,氣血上頭,但終究還是牢記師父的教誨,見警察趕到喝止,最終還是老老實實地停止了暴力行為。

  “好大的膽子,半夜三更,大街之上公然毆打市民,把他給我扣起來!”李亙宇見夏雲傑停止踢打羅大偉,緊跟著又馬上威風凜凜地怒喝道。只是怒喝時,他的目光早已經掃過現場,心裡卻是暗暗吃驚不已。

  羅大偉是龍雲區公安分局局長羅至剛的兒子,李亙宇自然認得。其餘那些人大多數他也都認得,不是家境殷實家庭的孩子便是區公安分局大院裡一些領導的孩子。這些傢伙從小嬌生慣養,穿名牌衣服,上名牌學校,但到頭來長大後卻個個性格叛逆,成了整天愛惹事的主。今年上半年起,這幫傢伙喜歡上了飆車。這段時間經常半夜三更開著摩托車,成群結隊地在街上飆車。關於這件事,已經有不少市民向區公安分局治安大隊反應,但因為此事涉及到局領導的孩子,他們是罵也罵不得,管也不管得,在不鬧出大事情的前提下,也只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由得他們去。

  剛才李亙宇接到群眾報警時,心裡其實就已經明白這幫飛車黨,十有八九應該就是羅大偉那幫人,心裡還在苦惱著事情要是鬧大了,該怎麼幫忙收拾殘局。但讓羅大偉萬萬想不到的是,當他趕到時看到的竟然是羅大偉這個“混世魔王”蜷縮在地上,一位頂多也就二十來歲的小年輕正用腳踢他。更讓他震驚的是,地上橫七豎八全是翻倒的摩托車,羅大偉的那幫同夥顯然被打怕了,個個身上掛著彩,竟無一人敢上前幫架。

  不過震驚歸震驚,既然不是羅大偉等人把人撞了、打了,李亙宇處理起來倒是方便利索了許多。

  李亙宇一聲令下,馬上便有兩位民警寒著臉拿著手銬朝夏雲傑走去。

  “等下,你們憑什麼事情都沒問清楚就扣我?”夏雲傑見警察雖然趕到,但卻不分青紅皂白地就下令抓他,不禁臉色一沉,冷聲質問道。

  “憑什麼?就憑我們眼睛看到的。剛才你幹了什麼?你在毆打一位沒有反抗能力的市民!”李亙宇“正義凜然”地道。

  “警,警察同志,你誤會了。是他們先半夜三更開車非要逼我們跟他們一起賽車,我們不從,他們就開著車在我們後面追,然後我同事夏雲傑才出手幫忙的。”烏雨琪聞言壯著膽子替夏雲傑辯護道。

  “半夜三更,你們三個女人家穿得這麼少在街上幹什麼?”李亙宇聞言不僅沒有引起注意,反倒眯著眼睛看著烏雨琪三人話裡帶話地反問道。

  “我,我們是在酒吧裡工作的,下班遲。”烏雨琪聽出了李亙宇的言外之意,有些羞惱地道。

  “哦,原來是在酒吧工作的,而且還都是同事。”李亙宇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接著突然臉色一沉道:“既然這樣,你們也一起去趟公安局吧。是非曲直,一切都到局裡再說。”

  說完李亙宇把手一揮,沉聲喝道:“全部帶走。”

  既然只是酒吧工作人員,李亙宇自然就沒什麼好顧忌的了。

  烏雨琪三人很早就在社會上混了,自不是什麼單純無知的少女,見李亙宇自始至終沒有責問羅大偉等人,而只針對夏雲傑和她們三人,哪還不知道李亙宇等人故意偏袒包庇羅大偉等人,聞言是又氣又怕道:“我們不去公安局,這件事反正不是我們的錯。”

  “你們說不去就不去,說不是你們的錯就不是你們的錯嗎?還愣著幹什麼?全部帶走!”李亙宇聞言臉色猛地一沉道。

  夏雲傑冷眼看著眼前的一切,這是他踏入社會後,第一次見到權勢醜陋的一面,心中怒極卻反倒變得出奇的平靜,甚至因此更深刻地體會到了師父不准他用術法謀取權勢的苦心。

  權勢為善固然可造福社稷,但一旦失控為惡,其後果卻是禍害社會!

  不過心裡頭雖是異常憤怒,但夏雲傑終究是剛從學校畢業的學生,他的心性還是很單純善良。雖然事實已經明明白白告訴他,眼前這些警察絶不會秉公執法,但他卻不願相信社會竟然會有如此黑暗的一面,所以當李亙宇說全部帶走時,夏雲傑並沒有反抗,而是看著朝他走來的警察冷冷道:“我會跟你們走,不過我沒有犯罪,所以不要給我戴手銬!”

  他倒要看看到了公安局後,這幫人究竟要怎麼處理這件事情。

  兩位上來準備扣夏雲傑的民警其實心知肚明烏雨琪剛才說的都是真的,也知道李亙宇想爭取治安大隊長的位置,有意要討好羅大偉,況且羅大偉他們被打成這樣,李亙宇若不給他們點交代,估計他們也絶不會善罷甘休,這才問也不問就下令扣人。所以兩位民警聞言倒也沒有強行上前扣夏雲傑,而是扭頭看向李亙宇。

  李亙宇知道夏雲傑身手好,倒也不想橫生枝節,再說只要去了區公安分局,要想整幾個酒吧工作人員還不跟玩似的,所以見兩位民警看向他,很大度地揮揮手。然後才轉向已經站起來的羅大偉,和顏悅色道:“大偉怎麼樣?能自己開車去局裡嗎?還是先去醫院?”

  “先去局裡!”羅大偉抹了把嘴角的血絲回道。只是回話時,目光卻盯著夏雲傑,臉上帶著得意和狠色。

  從小到大,他還沒吃過這等虧,若不先把夏雲傑整得哭爹喊娘,他又豈會甘心?

  夏雲傑卻只是冷冷看了他一眼,然後扭頭笑對早已經嚇得臉色發白的烏雨琪三人寬慰道:“不會有事的,警察會秉公辦案的!”

  烏雨琪三人聞言直愣愣地盯著夏雲傑看,心裡也不知道該笑他很傻很天真,還是該佩服他的膽魄,到現在竟然還能笑得出來,還能期待警察會秉公辦案。沒見人家是公安局局長的兒子嗎?沒見帶隊的警官擺明了要黑白顛倒,倒打一把嗎?

  羅大偉等人聞言臉上全都露出了嘲諷之色,看夏雲傑的目光跟看傻子一樣,反倒是警察中有好幾位低下了頭,臉上流露出一絲羞愧之色。

  身為警察,不僅沒能秉公執法,反倒助紂為虐,抓拿見義勇為的好市民,這警察做的真他媽的窩囊無能!

  不過國內素來講的是官大一級壓死人,胳膊拗不過大腿。李亙宇是治安副大隊長,羅大偉是區公安分局局長的兒子,其餘幾個人中也有好幾個是局裡領導的子女。那些警察也僅止於羞愧,卻是沒有勇氣站出來。

  雖然烏雨琪、劉珂、徐佳三人都是酒吧女郎,平時行事作風都是比較大膽開放,但真要上了警車,坐在鐵欄包圍起來的後車廂裡,聽著警笛聲在上方“嗚嗚”地叫著,看著警車外羅大偉等人開著摩托車囂張得意地跟在後面,個個全都忍不住臉色蒼白,手腳顫抖。

  夏雲傑看著烏雨琪等人害怕得渾身發抖的樣子,又看看車窗外羅大偉等人囂張得意的嘴臉,心裡除了出奇的憤怒還有一種說不出的悲哀。

  如果換成他們是當官的子女,而羅大偉等人是打工仔,是否現在坐在這裡的就是羅大偉等人呢?答案似乎毋庸置疑。

  江州白龍飛機場開往市區的公路上,一輛綠色的北京吉普正在飛馳。

  “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秦嵐雙手握著方向盤,眼淚順著她光滑的臉龐悄然滑落。

  別人都只看到她這個市公安局副局長堅強冷酷的一面,若不是她長得實在漂亮性感,或許人們早已經忘掉她是個女人了。但又有誰知道,就算秦嵐在人前表現得再堅強冷酷,她終究是位女人。在沒人的角落,她也會軟弱,她也會流淚哭泣。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3-8-27 07:55 AM

第三十六章 秦嵐的電話

  “為什麼要我嫁給那個混蛋?為什麼你們個個不能像個男人一樣站直你們的腰桿?為什麼你們要把希望寄託在我一個女人身上?難道官位真的那麼的重要?難道我的終生幸福在你們眼裡什麼都不是嗎?”凌晨兩點半,車子在空闊的馬路上飛馳著,秦嵐獨自一個人流著淚,在車裡歇斯底里地叫著。

  這一刻,秦嵐似乎想把這兩天在北京受到的委屈全都宣洩出來,但任她如何流淚,如何歇斯底里,但卻依舊改變不了她是秦家子女的現實。家族所面臨前所未有的危機,依舊像座大山一樣重重壓在她的肩膀上,讓她喘不過氣來。

  車子在不知不覺中開到了楠山路,經過BLUENIGHT酒吧時,秦嵐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起了夏雲傑。那個略帶一絲靦腆,心地善良的大男孩,那個第一位看過她身子的大男孩。

  當秦嵐突然想起夏雲傑時,她有種強烈的慾望想再見到他。或許是因為她不習慣欠人人情,她不僅欠夏雲傑好心收留她免她遭人玷污的恩情,還欠他一百塊錢和一件T恤。本來錢和T恤當天她就準備還給夏雲傑的,但北京的一個電話卻把她緊急招了去,讓她沒能及時把錢和衣服還給他。也或許此時她迫切想找個人陪著,夏雲傑跟她的生活沒有交集,他還是一位靦腆心地純樸的大男孩,雖然只見過一次面,但若秦嵐想找個人靜靜陪著或者傾述內心的委屈,整個江州市她能想到卻似乎只有夏雲傑,也只有他是位合適的人選。

  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秦嵐掏出手機調出夏雲傑的號碼,然後撥了出去。

  夏雲傑雖然被帶上了警車,不過他的手機卻沒被沒收,他手機鈴聲的突然響起,打破了警車裡的壓抑沉悶,驚慌害怕中的烏雨琪三人都下意識地抬頭看向夏雲傑。這一刻她們才發現,夏雲傑的表情依舊是那麼的淡定,好像渾然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坐在警車裡。

  唉,阿傑雖然很能打,但畢竟是學校裡剛出來的菜鳥,不知道社會的複雜!烏雨琪三人看著夏雲傑掏出手機,都暗暗嘆氣搖頭。

  “嵐姐?”夏雲傑見是秦嵐打來的電話,心臟莫名地重重跳了一下,腦海裡條件反射地蹦出那張驚艷性感的畫面,高聳的山峰,白嫩的神秘,兩條豐滿雪白的大腿,還有那張稜角分明的漂亮臉蛋。

  “是我。現在已經下班了吧?”秦嵐咋一聽到電話裡傳來的“嵐姐”,心臟也莫名地重重跳了一下,俏臉飛過一抹緋紅,滿腹的心事也似乎因為這聲“嵐姐”而轉移開了注意力。

  “下班了。”夏雲傑回道。

  “到家了沒有?還沒睡吧?”秦嵐繼續問道。

  “還沒呢,有事情嗎?”夏雲傑反問道。

  “嗯,前兩天臨時有急事,沒能及時把錢和衣服還給你。既然你還沒睡,那我現在給你送過去。”秦嵐聞言說道,只是說這話時,俏臉再次飛過一抹緋紅,卻是想起了那一晚自己赤身裸體睡在他家客廳,第二天還被他看了個精光的事情。

  夏雲傑聞言不禁一怔,他還真沒想過秦嵐會選擇這個時間段還他錢和衣服,現在可是凌晨兩點多鐘呀!

  還真是個特別的女人,夏雲傑暗暗好笑地搖搖頭,他還不會自作多情地認為秦嵐這個時間點還錢和衣服另有暗示在裡面。

  當然就算秦嵐真另有暗示在裡面,就算夏雲傑也確有一親芳澤的色心,但今天顯然不合適,因為他現在正坐在警車裡。

  “嵐姐不用這麼急的,現在我有些不方便,要不改天吧?”夏雲傑看了眼將自己囚禁起來的冰冷鐵欄杆,又望瞭望外面那幫氣焰囂張的傢伙,很無奈地道。

  夏雲傑的話雖然是實話實說,但聽得秦嵐卻是有些羞惱,好像她選擇這個時間點別有用意似的。當然最讓她在意的還是夏雲傑的拒絶。

  她可是貨真價實的美女!就算她別有用心,身為男人的夏雲傑不是應該更開心,更求之不得嗎?

  “那好吧,我明天再聯繫你。”本是心血來潮湧起要見夏雲傑一面的衝動,突然間消失得無影無蹤,秦嵐轉眼間恢復了平時的冷酷,語氣很平靜地說道。

  說完秦嵐就準備掛電話,可就在她準備掛電話時,突然聽到一威嚴的喝聲:“下車,全部下車!”

  秦嵐眉毛不禁一揚,這時她才發現電話裡除了有威嚴的聲音,還有警車鳴笛的聲音,剛才她因為有心事,注意力也主要在夏雲傑的身上,一時間竟忽略了這個背景聲音。

  “小夏,你現在在哪裡?我怎麼聽到有警車的聲音?”秦嵐馬上問道。這時她哪還會不明白自己誤會了夏雲傑,他今天還真不方便。

  “咳咳,沒事。有點小事需要配合警方,就這樣,明天我們再聯繫。”夏雲傑不想讓秦嵐知道太多,聞言匆匆說了一句便掛了電話。

  只是秦嵐是市公安局副局長,既然知道夏雲傑現在跟警察在一起,又豈肯就此不聞不問,見夏雲傑掛了她的電話,想都沒想便再次撥電話。

  這時夏雲傑已經和烏雨琪三人下了警車,正跟著警察往龍雲區公安分局大樓裡走,見秦嵐再次打電話過來,只好無奈地接起電話。

  夏雲傑才剛接起電話,裡面便傳來秦嵐不容置疑的聲音:“告訴我,你現在在哪個街道派出所?”

  “不是派出所,是雲龍區公安分局,不過我是見義勇為做好事,你不用擔心我。”夏雲傑見秦嵐非要問個明白,只好解釋道。

  夏雲傑說自己是見義勇為,秦嵐是一點都不懷疑,那天晚上她不就是他見義勇為救回來的嗎?但剛才警察叫他們下車時的口氣,卻還是讓秦嵐有些不放心,聞言一邊掉轉車子往雲龍區公安分局開去,一邊道:“那就好,那你好好配合警察辦案。”

  說完秦嵐便掛了電話,猛踩油門往雲龍區公安分局開去。

  江州市下轄五個區六個縣,楠山路到徳雅小區一帶都是雲龍區轄區,雲龍區公安分局就坐落在離楠山路不遠的東河路上。

  夏雲傑見秦嵐總算不再糾纏這事,暗暗鬆了一口氣,卻不知道秦嵐已經開車往雲龍區公安分局疾馳而來。

  當夏雲傑收起手機,拾階而上往公安大樓裡走時,羅大偉等人也一拐一瘸地趕了上來。

  “小子,你就等著哭吧!”羅大偉追上夏雲傑,咧著那張被夏雲傑踩得有些浮腫的嘴巴,得意地道。

  “多行不義必自斃,到時誰哭還不知道呢!”夏雲傑冷冷笑道。

  “看來你語文學得還不錯啊!不過你以為這是電視劇,是寫小說嗎?我呸!老子告訴你,就你他媽的一個酒吧打工仔,也配跟老子講多行不義必自斃!老子想怎麼玩你就怎麼玩你。”羅大偉見夏雲傑到了自己的地頭竟然還敢這麼“囂張”,不禁氣得指著他罵道。

  雖然身為擁有巫王血脈的巫師,夏雲傑有著巫族天生喜歡直接用強大的拳頭蹂躪敵人肉體的喜好,但他總算明白這裡是公安局,倒沒有氣得直接狠狠踹羅大偉幾腳,而是手指微微一曲朝羅大偉腿窩窩隔空輕輕一彈,嘴巴里卻嘲諷道:“別只顧著玩,小心台階。”

  “玩你媽的……。”羅大偉見夏雲傑不僅沒有表現出任何害怕的表情,反倒取笑他,氣得差點蹦起來。不過還沒等他蹦起來,卻突然感到腳一麻,一個站立不穩,竟然咕嚕咕嚕從台階上往下滾。

  烏雨琪三人跟在夏雲傑的後面,見羅大偉一而再地威脅夏雲傑,而警察們卻根本無動於衷,心裡正害怕的要命,卻突然見羅大偉從台階上往下滾,不禁全都瞪圓了秀目,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盯著夏雲傑的後背。

  不是吧,這傢伙的烏鴉嘴未免也太靈驗了吧!貌似剛昨天他說爆了張小俊的汽車輪胎呢!

  在烏雨琪三人正瞪圓了眼睛盯著夏雲傑的後背時,早已有警察還有跟在後面的混混們七手八腳把羅大偉扶了起來。

  雖說台階並不高,但羅大偉剛才本就被夏雲傑修理過一頓,如今再這麼一摔,鼻青臉腫,腦袋上都砸出了好幾個包包,那形象說有多慘就有多慘。

  “嘖嘖,多行不義必自斃啊,古人誠不欺我!”偏生這個時候,夏雲傑還搖頭晃腦地賣弄起古文來。

  那文縐縐,酸溜溜的語氣,簡直就比殺了羅大偉還讓他難受,氣得他一把掙開眾人的攙扶,然後奪過一位警察手中的警棍,拎著警棍就對著夏雲傑衝過去。

  “慢點,小心磕著台階。”夏雲傑見狀,不僅沒有半點驚慌,反倒好心好意地提醒道。

  夏雲傑話音才剛剛落下,羅大偉的腳便“一不小心”磕到了台階,然後又咕嚕咕嚕滾下了台階。

  “噗哧!”本來剛才還嚇得要命的烏雨琪三人見夏雲傑的烏鴉嘴再次靈驗,終於忍不住笑了出聲。

  只是笑過之後,心裡卻是越發的擔憂。

  民與官鬥,又如何鬥得過官?更別說他們僅僅只是外地來的打工仔!況且事情弄到這般地步,羅大偉和警察們又豈肯善罷甘休?

  果然烏雨琪等人才剛剛收起笑臉,治安大隊副隊長李亙宇已經揮動著警棍沖夏雲傑罵道:“吵什麼吵?笑什麼笑?知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3-8-27 12:56 PM

第三十七章 發怒

  夏雲傑見李亙宇朝他揮動警棍,雙目不禁一寒,想都不想便伸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警棍。

  “你敢襲警!”李亙宇見夏雲傑竟敢在公安局抓他的警棍,不禁臉色大變,怒聲喝道。

  怒喝時,手抓著警棍使勁地往回拉,想把警棍搶回來,而其餘警察見狀,早已經蜂擁而上將夏雲傑包圍了起來。

  烏雨琪三人見狀,臉色唰地一下子變得慘無血色,兩腿發顫得幾乎站立不住。

  “襲警?好大的帽子?是不是我就應該乖乖地站在這裡由得你打才算是遵紀守法?”夏雲傑目光寒芒閃爍,冷聲質問道,說著夏雲傑突然鬆開了手。

  事情的發展已經讓他骨子裡的暴戾再次開始奔湧!

  李亙宇正在用力之際,沒想到夏雲傑會突然鬆手,冷不丁夏雲傑一鬆手,他也跟羅大偉一樣咕嚕咕嚕滾下了台階。

  夜,突然靜了下來。

  所有人都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堂堂區公安分局治安大隊副隊長,在平時是何等威風,今天竟然在公安局裡被人放倒滾下台階,連警帽也掉了,樣子狼狽不堪,這還了得!

  果然,李亙宇從地上一爬起來,便氣急敗壞地指著夏雲傑道:“好,好,你有種!”

  說著,李亙宇又轉向警察們,怒喝道:“你們還愣著幹什麼?小趙,小孟還不給我把這小子帶進去!記住給我好好地審,認真地審!老子就不相信,一個酒吧的打工仔還能反了天!”

  說到後面,李亙宇咬牙切齒,語氣裡充滿了陰狠的味道。

  小趙和小孟是兩位年紀大概二十七八歲的民警,兩人都是李亙宇的親信,聞言互相對視一眼,然後對夏雲傑催道:“還請麻煩你配合我們的工作。”

  只是說這話時,兩人的眼裡都閃過一絲陰險的味道。他們不是傻子,夏雲傑人雖年輕,但一個人能橫掃羅大偉等一群混混,又豈是好惹的傢伙。在還沒有完全控制住他之前,小趙和小孟可不想惹怒他,自討沒趣。

  雖然明知道這兩位警察沒安好心,但既然人家客客氣氣,夏雲傑倒也不好說什麼,便跟著他們往裡走。

  不過走了兩步,夏雲傑突然轉過頭沖李亙宇露出白森森的牙齒,淡淡道:“警察同志,希望你不要對我這三位同事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否則你一定會後悔的!”

  夏雲傑的話讓烏雨琪三人感動之餘卻恨不得痛哭一場,這個笨傢伙,難道他不知道,他越這樣,自己等人的處境就越不妙嗎?

  果然李亙宇被夏雲傑這句威脅的話給刺激得暴跳如雷,如果不是有警察拉著他,暗示他收拾夏雲傑不急在這一時,恐怕李亙宇又要衝上去了。

  “他媽的,不知死活的傢伙!宇哥,等會一定要好好收拾他!”羅大偉見夏雲傑把李亙宇刺激得差點暴走,心裡暗暗的幸災樂禍,嘴上卻也不忘繼續煽風點火。

  “放心大偉,我們警察肯定會為你們受害者主持公義的。”羅大偉的話倒是讓李亙宇冷靜了下來,拍了拍羅大偉的肩膀,冷聲道。

  “謝謝宇哥,我爸最喜歡的就是宇哥你這樣有正義感的警察了。”羅大偉趁機道。

  “哈哈,應該的,主要還是羅局長領導有方。”羅大偉的話讓李亙宇精神一震,他這次之所以不分青紅皂白地把夏雲傑抓起來,除了忌憚羅大偉等人的身份,不也是想走“公子”路線,更上一層樓嗎?羅大偉的話卻正中他的下懷。

  羅大偉聞言和李亙宇對視一眼,然後心照不宣地笑了起來。

  羅大偉雖是惹禍的主,但身為官二代,對於官場上的路子卻也是熟悉得很。

  兩人說話間,已經有警察帶著烏雨琪三人去審問,至於羅大偉等一干人卻是嘻嘻哈哈地往裡走,他們中不少人小時候就是在公安局院子里長大的。在外人看來,公安局是個神聖不可侵犯,很威嚴森冷的地方,但在他們看來卻跟家裡沒多大區別。只可惜,他們剛才或多或少都受了傷,走起路來總有點扯動的疼痛,否則估計他們會覺得更刺激更好玩。

  小趙和小孟帶著夏雲傑七拐八拐,然後帶著他走進了一間用來審訊犯罪分子的審訊室。

  審訊室四面徒牆,陳設簡單,一張寬大的辦公桌,辦公桌上擺放著電腦、打印機之類的辦公用品。辦公桌一側還放置著一盞立式強光燈,用來夜審時照射嫌疑犯的。

  隔辦公桌兩米左右,擺放著一張特製的木椅子,人坐在上面有木板箍住,人就動彈不得了。

  夏雲傑剛從學校畢業,社會經驗本就很少,再加上平生第一次進公安局,對警察錄口供之類的流程本就不懂。心裡雖然隱隱覺得有些不對頭,但見小趙、小孟態度還算和藹,也就依言老老實實地坐在那張特製的木椅子上。

  小趙、小孟見夏雲傑被箍在特製的審訊椅子上,都暗暗鬆了一口氣,然後互相對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奸計得逞的冷笑。

  “姓名?”小趙和小孟坐回辦公桌後,由小趙審問,小孟記錄。

  “夏雲傑。”夏雲傑老老實實地回道。

  “年齡?”

  “二十。”

  “工作?”

  “酒吧服務生。”

  “單位?”

  “……。”

  “夏雲傑,你知不知道打架鬥毆是犯法的?”把夏雲傑大體背景情況問了個遍,小趙和小孟互相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笑意,然後突然間小趙猛地一拍桌子厲聲喝道。

  不過一個剛剛中專畢業的酒吧服務生而已!就這樣一個身份,再能打又如何?

  “知道。”夏雲傑這時已經感到非常不對勁了,但他還是老老實實回道。

  “知道?你還毆打羅大偉等市民!你這行為已經構成了刑事犯罪,是要坐牢的。”小趙再度拍案怒喝。

  “你們憑什麼認定是我犯罪了?你們有沒有審問過羅大偉等人?”夏雲傑陰沉著臉反問道。

  “問羅大偉等人?你覺得公安局局長的兒子會半夜三更主動出去跟一個酒吧服務生打架嗎?”小趙冷笑著不屑道。

  “難道你覺得我一個酒吧服務生半夜三更打公安局局長的兒子就很合理?”夏雲傑反問道。

  小趙聞言一時語噎,而邊上的小孟則和善著張臉道:“不管合理不合理,你打了羅大偉他們總是事實。我們警察辦案一向都秉承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來處理案件,你只要承認了打人這件事,我們會依法從輕處理的,否則,你也知道這件事一旦上頭嚴格追究起來,恐怕我也幫不了你。”

  夏雲傑雖然社會經驗少,也沒進過公安局,但他怎麼說也是個聰明人,這時哪還不知道,小孟想先誘哄自己承認犯罪事實。一旦自己承認了,以羅大偉公安局局長兒子的身份,他們還不名正言順地把自己這個打工仔給整得死去活來。

  “好一個依法從輕處理。要是我不承認呢,你們是不是準備來個屈打成招了?”夏雲傑看著看起來人模狗樣的小趙和小孟,心裡那僅有一點的僥倖和希望終於徹底破滅了。他知道今天自己若不搬出馮文博的兒子馮正誠或者施展巫門術法,恐怕是脫不了身了。而不管是搬出馮正誠還是施展巫門術法,都是夏雲傑所不願意的。

  但他僅僅只是一位打工仔,除了施展巫門術法或者借助馮正誠的官權,他還有別的選擇嗎?

  “是又怎麼樣?”就在這個時候,審訊室的門被打了開來。

  羅大偉手上拎著一根用毛巾裹起來的電棍,嘴角叼著得意的冷笑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他的身後還跟著四位死黨,還有李亙宇副大隊長。

  夏雲傑見羅大偉這群本應該也跟他一樣被審訊的嫌疑犯,大搖大擺地走進來,尤其羅大偉手中還拿著根警棍,怒極反笑道:“看來公安局局長的兒子還真是威風,警察同志還真是秉公辦案啊!很好,很好。”

  “是很好。聽說警棍用毛巾裹起來打人,不會留下傷痕哦,我還沒試過呢。”羅大偉見夏雲傑手腳都被箍在椅子上,動彈不得了,竟然還敢這麼囂張,冷笑著用警棍拍打著自己的手掌,一步步朝夏雲傑走去。

  等走到夏雲傑跟前時,突然將警棍掄起來,咬著牙狠狠對著夏雲傑的肩膀砸下去,其餘人見狀不僅沒有流露出任何不忍目睹的表情,反倒個個被刺激得流露出興奮的表情,似乎恨不得自己也拿著警棍揍夏雲傑一頓。

  不過他們興奮的表情轉眼間便凝固在了臉上,個個眼珠子凸了出來,仿若見了鬼似的。

  只見手腳都被箍住的夏雲傑,竟然連人帶著椅子在空中打了個三百六十度的翻轉,仿若表演雜技一般。結實的椅子腳,在夏雲傑帶著椅子翻轉時狠狠地撞擊在羅大偉的肚子上,下巴上。

  羅大偉一聲慘叫,連人帶著警棍仰面翻倒在地上,下巴早已經被椅子腳給撞得血肉模糊,鮮血直流。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3-8-28 07:23 AM

第三十八章 我是秦嵐

  羅大偉的慘叫聲驚醒了眾人,李亙宇急忙衝上去扶起他道:“大偉你怎麼樣?”

  羅大偉卻沒有回答李亙宇的話,而是指著依舊淡然若定地坐在審訊椅上的夏雲傑,氣急敗壞地叫囂道:“阿龍,小勇,你們他媽的還站著幹什麼,沒看到老子被打了嗎?”

  說著羅大偉伸手抹了下下巴。不摸還好,這一摸,疼得羅大偉齜牙咧嘴猛吸冷氣,手掌更是沾滿了刺眼的鮮血。

  跟著羅大偉一起進來的四位死黨,看看羅大偉一副憤怒和悽慘的樣子,又看看淡然若定地坐在審訊椅,心裡直髮毛。

  這他媽的究竟是個什麼變態的傢伙呀,都被定在椅子上了,竟然還這麼能打!

  “我草你媽的,給老子打呀!”羅大偉這時早已經氣昏了頭,見阿龍等人還站在原地畏縮不前,氣得抬腳就對著他們的屁股踹了過去,只是他自己這時卻是再也不敢上前了。

  夏雲傑終究是被固定在椅子上,阿龍等人被羅大偉踹了一腳,倒是鼓起了一些勇氣,其中一位拿起了地上跌落的警棍衝上去朝夏雲傑劈去,其餘人則衝上去抬腳對著夏雲傑踹去。

  看著四人氣勢洶洶地圍攻一個,夏雲傑還是被固定在椅子上,羅大偉臉上終於路出了一絲冷笑,他就不相信,夏雲傑定在椅子上還能一個人打四個。

  李亙宇還有剛才審問夏雲傑的小趙、小孟他們同樣不相信,所以他們只是冷冷地旁觀著,沒有上前幫忙。

  不過鐵錚錚的事實卻亮瞎了他們的眼睛,夏雲傑竟然再次以一個同樣的翻轉動作,把圍攻他的四人撞得橫七豎八,倒了一地。其中一位受傷的部位跟羅大偉一樣,也是下巴,血淋淋得刺激得李亙宇等人心裡直冒寒氣。

  “我草!”李亙宇心裡直冒冷氣的同時,也終於被刺激得失去了理智,竟掏出了手槍,用黑洞洞的槍口指著夏雲傑。

  看著黑洞洞的槍口,夏雲傑心臟猛地一縮,眼裡下意識地閃過一絲驚慌。

  這是他第一次面對槍口,也是他平生第一次嗅到一絲危險的氣息。他有信心已經鑄就了巫鼎的雙臂能抵擋得住子彈的攻擊,但他對他身體的其餘部位卻沒有十足的信心,雖然他的境界已經遠超過他的師父,雖然他的肉身其實已經強悍到了用刀都很難在他身上砍出血來的程度,但他依舊不敢冒這個險。當然他也不敢讓人知道他刀槍不入!

  禹王訣已然瘋狂運轉起來,巫力在夏雲傑的體內如海浪般奔湧起來。夏雲傑的目光如獵豹一般盯著李亙宇,只要他手指微微有一絲動作,夏雲傑保證他的手今後再也無法拔槍。

  見夏雲傑紋絲不動地坐在原地,目光冷冷地盯著自己,李亙宇有種汗毛要炸起來的感覺,手心不知不覺中冒出了冷汗,但李亙宇絶不願意承認自己拿著槍還會怕一個頂多也就二十出頭的酒吧打工仔,甚至那種莫名的害怕恐慌讓李亙宇感到了深深的恥辱。

  這深深的恥辱刺激了李亙宇,使得他兩眼發紅,使得他徹底撕下了警察的面具,就像個喪心病狂的亡命之徒一樣,面目猙獰地衝夏雲傑叫道:“你不是很牛逼嗎?很能打嗎?來呀,再翻個觔斗給老子試試看。”

  夏雲傑只是默默無語地冷冷盯著李亙宇。

  審訊室外,一輛綠色的北京吉普車呼嘯著衝向雲龍區公安分局。

  大門的警衛,見到吉普車衝過來,剛想開口罵開車的人是不是瞎了眼,半夜三更竟然敢亂闖公安局。不過警衛還沒張口,吉普車車窗已經露出一張稜角分明,很美但卻很威嚴冷酷的臉。

  “我是秦嵐!”秦嵐的聲音在黑夜裡響起,就如她的臉龐一樣,很美但卻很冷。

  警衛一開始還沒意會過來秦嵐是誰,等他意會過來秦嵐就是市局大名鼎鼎的秦副局長時,不禁猛地打了個激靈,急忙立正敬禮,並打開大門。

  大門一打開,秦嵐便開著車子呼地一聲便衝了進去,然後快到大樓前時,猛地一個剎車,將車子穩穩停了下來,然後動作乾淨俐落地從駕駛位上下來。

  看著秦副局長從吉普車上下來,兩條修長的美腿有力地踩在公安局大院的水泥地上,英姿煞爽地大步朝大樓走去,警衛眼裡滿是驚疑。

  這都凌晨兩點多了,秦局長跑到雲龍區分局來做什麼?

  秦嵐是市局領導,雲龍區公安分局就位於市區,她自然沒少來這裡視察工作,對公安分局大樓是熟門熟路。

  一進大樓,她便直奔執勤辦公室走去,不過還沒走幾步,秦嵐便聽到不遠處一間辦公室傳來亂鬨哄的聲音。

  秦嵐眉頭不禁一皺,大步朝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走到門口見是治安大隊的辦公室,辦公室的門是半掩的,幾位混混和太妹模樣的人正嬉皮笑臉地接受訊問。還有三位女子雖然穿著顯得有些暴露,但看起來倒不像太妹,此時正戰戰兢兢地接受訊問。但身為一名優秀的警察,秦嵐從她們戰兢的表情裡卻看到了一絲被壓抑的憤怒。

  “警察同志,我要說多少遍,你們才會相信,我們才是受害者。是他們這幫人先調戲我們,夏雲傑氣不過才打了他們。”雖然烏雨琪三人心裡很害怕,但她們仍然堅持著不願意順著警察的意思提供口供。

  錄口供的警察看著烏雨琪三人,又看看邊上嬉皮笑臉的混混們,心裡其實也憋屈得很。穿著一身警服,他們又何嘗願意幹這種事情?但偏生惹事的那幫傢伙是局領導的子女,偏生他們的副大隊長又存心想討好他們,他們小幹警又能怎麼辦?

  “實話告訴你們吧,夏雲傑剛才打的人中有一位是我們局長的兒子,還有幾位也都是有來頭的人。你們要是不配合我們的工作,不僅夏雲傑肯定要被刑事拘留,恐怕你們也逃不了協同犯罪的罪名,也要被刑事拘留。當然如果你們肯做證指證夏雲傑,我們是不會為難你們的。”其中一位警察見烏雨琪三人不上路,只好繃著臉又是恐嚇又是誘導道。

  烏雨琪三人雖然還算講義氣,不願意倒打一把誣陷夏雲傑,但被警察這麼一恐嚇,還是個個嚇得臉色蒼白,眼淚在眼眶裡直打滾。

  她們長這麼大,還從來沒進過公安局,更別說刑事拘留了!真要是被刑事拘留,讓家人,讓朋友知道,那以後她們還怎麼生活呀!

  “你們就是這麼錄口供的嗎?今天局裡誰值班?還有你們,知不知道這裡是公安局,嬉皮笑臉的,全部都給我嚴肅點。”正當烏雨琪三人嚇得眼淚在眼眶裡打滾,心裡又是害怕又是矛盾時,秦嵐終於忍不住了,一把推開大門,寒著臉目光冷冷掃過辦公室,怒聲質問道。

  “切,你他媽的是誰呀!人家警察同志都沒意見,你一個女人跑這裡嚷什麼嚷,是不是以為自己長得漂亮,就很拽啊!”一位混混自恃有羅大偉等人撐腰,見秦嵐一個女人家突然闖進來逞威風,馬上不屑地嘲諷道。

  “就是!你他媽的算哪根蔥?是不是以為胸部大就很了不起啊?知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一位打扮得跟鬼似的女子也跟著叫道,她長得不漂亮,胸部也不挺,最討厭臉蛋漂亮胸部挺的女人。

  秦嵐就是這樣一位女人,不僅臉蛋漂亮,胸部也很挺。

  正當混混們罵得爽快時,辦公室裡總算有位老乾警認出了秦嵐,不禁渾身打了個哆嗦。

  乖乖,這不是市局的冷麵羅剎秦嵐,秦局長嗎?半夜三更的,她怎麼跑這裡來了!

  心裡打著哆嗦,老乾警早已經拿起桌上錄口供的本子衝著那群混混的腦袋一個個打過去,邊打邊破口大罵道:“他媽的,你們個個是不是想造反呀!全部給老子放老實一點,坐正了!”

  老乾警突然發飆,還是把混混們嚇了一跳,趕緊夾擊了尾巴坐直身子,只是心裡卻滿肚子疑惑,不知道這位老乾警吃錯了什麼藥,剛才不是好好的嗎?怎麼突然間就發飆了呢!

  正不解時,卻見到老乾警已經正步走到秦嵐跟前,敬禮道:“報告秦局長,今天是治安大隊副隊長李亙宇同志值班。”

  “秦局長?”辦公室裡其餘幾位警察聞言總算也想起了眼前這位俏臉寒霜的女人是誰了,不禁也渾身打了個激靈,急忙起身立正,而那幾位混混見狀早已經嚇得耷拉著腦袋,連大氣也不敢喘一聲。

  “李亙宇人呢?還有夏雲傑在哪裡?”雖然老乾警等人馬上端正了態度,但秦嵐的臉色依舊很冷,說出來的話更是冰冷的如同冰渣子掉在地上一般,冷得老乾警等人心裡直冒冷氣,尤其當他們聽到秦嵐指名道姓提到夏雲傑時,心裡更是直打哆嗦。

  這個女魔頭半夜三更跑到這裡,不會是為了那個夏雲傑吧?天哪,這怎麼可能?那傢伙不是只是個酒吧服務生嗎?怎麼可能認識女魔頭呢?就算認識,女魔頭又怎麼可能為他半夜三更趕到公安分局來呢?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3-8-28 12:56 PM

第三十九章 我爸是羅至剛

  正當老乾警等人心裡直打哆嗦,搞不清楚秦嵐究竟是不是為了夏雲傑而來時,烏雨琪三人卻從秦嵐的身上看到了希望,急忙起身道:“秦局長,夏雲傑真的是無辜的,他是好人,他見我們受欺負這才出手打了這幫人的。請您一定要幫幫他。”

  夏雲傑是不是好人,在這裡秦嵐比誰都清楚,否則她身為一位市局領導也不會半夜三更特意跑到區分局來。

  “你們放心,人民警察會秉公辦案的。”秦嵐神色緩和的寬慰了烏雨琪三人一句,然後又轉向了老乾警等人,只是一轉過去,她的臉卻又驟然冷了下來。

  “都啞了嗎?我問人呢?”秦嵐如冰渣子掉地上的冰冷聲音再度響起。

  “在,在審訊室!”老乾警急忙道。

  “哼!”秦嵐聞言冷哼一聲,轉身便往審訊室走去。身為市公安局副局長,秦嵐很清楚下面辦案審訊的幹警有些手段並不光彩。

  烏雨琪三人見秦嵐轉身往外走,也急忙起身跟在她的後面。一方面她們怕留在這裡警察會繼續逼問她們,還是跟在這位女局長身後穩妥一些,另外一方面,她們也是擔心夏雲傑。剛才李亙宇和羅大偉等人離去時的架勢可是很兇狠的,那樣子似乎恨不得要抽夏雲傑的筋剝他的皮。

  “喂,你們……”錄口供的警察見烏雨琪三人起身跟著往外走,急忙叫道。現在傻子也知道,現在形勢很不妙,得先把這三個女人“攻克”下來,不讓她們“胡說亂道”。

  “讓她們跟著我。”不過警察後面的話還沒說出口,秦嵐已經頭也不回地冷冷打斷道。

  市局領導都開口了,那些小警察又哪敢說聲不字,只好眼睜睜地看著烏雨琪三人跟在秦嵐後面離去。老乾警經驗足,為人圓滑機靈,知道今晚這件事處理不好分局要出亂子,看著秦嵐離去,急忙壯著膽子找出羅局長的電話,給他打了去。

  區公安分局正局長按正常職位來算只是正科級幹部,不過一般情況下區公安分局局長都是區黨委常委,所以一般都是高配,是副處級幹部。至於分局其他副局長除了常務副局長一般會是正科級幹部,其餘基本上都是副科級幹部。

  秦嵐是市公安局副局長,就算不是常務副局長,也是正兒八經的副處級幹部。可以說現在整個雲龍區公安分局,也只有羅局長老人家有資格來救場了,其他副局長卻是不夠格,況且這件事情還涉及到他的寶貝兒子。

  且不說那位老乾警半夜三更打電話給羅局長,且說秦嵐寒著臉一路往審訊室走去。

  才剛到審訊室門口,秦嵐就聽到李亙宇的叫囂聲,饒是她身為市局副局長,身為一位漂亮性感,氣質超酷的女人,還是忍不住抬起腳一腳重重地踹向了大門,俏臉的臉蛋更是黑得差點要滴下水來。

  “砰!”一聲巨響,門被重重踹了開來。

  門一被踹開,秦嵐一眼就看到李亙宇正神色猙獰地用槍指著正被箍在椅子上動彈不得的夏雲傑,兩眼不禁寒芒暴漲,厲聲喝道:“李亙宇,你在幹什麼?”

  至於地下橫七豎八躺著四個二世祖什麼的,此時秦嵐根本沒心思去注意,她的注意力,她的憤怒此時全都集中在了手持手槍的李亙宇身上。而緊跟在她身後的烏雨琪三人的注意力也同樣全都集中在李亙宇手中的槍上面,忍不住渾身直冒寒氣,接著就是想痛哭一場。

  那是槍啊!這輩子她們只有在電視、電影裡見過人用槍指著人的場面,而今天卻是看到了真實的場面,卻是一個警察拿槍指著她們的同事。

  一個為了救她們而被抓起來的同事!

  “誰他媽的在這裡……啊,秦,秦局長!”李亙宇此時正在氣頭上,聽到有人用腳踹門進來,而且還對著他咆哮,想不都想就扭頭破口罵起來,不過話罵到一半,才猛然發現踹門進來的竟然是市公安局的秦嵐副局長,不禁嚇得臉色大變,冷汗也煞那間都從額頭上冒了出來。

  “秦局長?你眼裡還有我這個秦局長?還有王法嗎?你告訴我,你現在在幹什麼?你手裡拿著又是什麼?”秦嵐當警察多年,雖然知道警察隊伍龐大,總難免會出幾個敗類,但今天還是第一次見到身為警察竟然用槍指著一位雙手雙腳都被箍住的市民,而且這位市民還是見義勇為的市民,是她秦嵐的恩人,饒是秦嵐一再告警自己要注意形象,要克制住情緒,但還是忍不住衝著李亙宇咆哮了起來。

  夏雲傑坐在審訊用的特製椅子上,看著秦嵐沖李亙宇咆哮,豐滿的胸部在襯衫下劇烈起伏著,好似隨時要蹦出來,不禁傻眼了。

  秦局長?老天,那天晚上我抱回家的竟然是公安局的局長?而我竟然還把她的身體看了個精光!這他媽的太匪夷所思了吧。不過,她發怒的樣子雖然很凶,但還真是好看!

  “這,這是槍。對不起,秦局長,您聽我解釋,是我不對,我沒控制住情緒,實在是這個傢伙太可惡了,在審訊室裡都不放老實,還敢抗法……。”李亙宇這時還不知道秦嵐就是為了夏雲傑而來的,還以為自己不走運剛巧被巡視工作的秦局長撞個正著,急忙一邊抹著額頭的冷汗,一邊收起槍嘰裡咕嚕地解釋道。

  李亙宇這一解釋,秦嵐才開始環視起四周來。這不看還好,這一看,饒是秦嵐見多識廣,也是被嚇了一大跳。

  只見她以為在這種情況下那位有點靦腆的好心大男孩肯定會吃許多苦頭,肯定會嚇得臉色蒼白,命都要去了半條。可當她看向夏雲傑時,差點吃驚得連眼珠子都要掉下來。只見那位有點靦腆的好心大男孩夏雲傑,此時正安然若定地坐在審訊椅上,好奇地打量著她,嘴角竟然還掛著一絲微笑。

  如果說這已經讓秦嵐驚訝得差點眼珠子都要掉出來,等她發現夏雲傑的四周還橫七豎八躺了四個打扮得很前衛的小年輕,個個不是抱著胳膊捂著肚子,就是抱著大腿哎哎哼哼,甚至有一個連下巴都是血肉模糊時,秦嵐就徹底石化了。

  以她的經驗當然看得出來,這四個人都是夏雲傑放倒的,甚至他坐的椅子腳上還帶著未乾的血跡呢。

  這怎麼可能?一個人坐在審訊椅上,手腳全都被箍住,竟然還能放倒四個年輕的男子,不,應該是五個!秦嵐這時已經發現羅大偉也是下巴血肉模糊,臉青鼻腫,腦袋長包包,比地上的四個年輕人還要慘不忍睹許多。

  當秦嵐完全驚呆時,隨後也走進審訊室,眼中還噙著眼淚的烏雨琪三人也全都驚呆了。

  她們當然認得羅大偉等人,可這怎麼可能呢?走前羅大偉不還拿著警棍嗎?不還囂張地說要整死夏雲傑嗎?怎麼到頭來,夏雲傑坐在椅子上好好的,他們個個卻都狼狽不堪,慘不忍睹呢?

  不過秦嵐畢竟非常人,很快就壓下心頭的震驚,重新將冰冷的目光聚焦在還在喋喋不休地解釋著的李亙宇身上,冷聲打斷道:“沒控制住情緒?很好!李大隊長,麻煩你能告訴我他們這些人為什麼會在審訊室裡嗎?還有這地上的裹著毛巾的警棍又是怎麼一回事?別告訴,這也是你沒控制住情緒,所以把這些人叫來幫忙一起審案?幫忙一起拿警棍打人?又或者你覺得我看起來很傻?很好糊弄?”

  秦嵐的話逼問得李亙宇額頭直冒冷汗,嘴唇抖個不停,卻是半天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現場這些情況。最讓他感到窩囊的是,就算惹出了這麼大的動靜、簍子,那個夏雲傑依然完好無損地坐在椅子上,好像他們不過是送上來供他玩耍的小丑似的。

  “秦局長,也就是幾個酒吧的打工仔,不必這麼認真吧!”羅大偉見李亙宇被一個女局長給逼得瑟瑟發抖,跟孫子一樣的,心裡雖然也有些害怕,但卻還是有些不以為然地插話道。

  公安局向來是政府部門中的強勢實權部門,羅大偉的父親羅至剛是雲龍區的公安局局長、區委常委,在雲龍區官場經營多年,勢力盤根錯節,素來是強勢人物。羅大偉是羅家三代單傳的苗苗,素來很得寵,仗著他父親的權勢在雲龍區向來目中無人、無法無天慣了。秦嵐的名字他雖然也聽過,但卻認為她不過也就跟他父親一樣是位副處級別的幹部,雖然不好惹,但也不至於需要像李亙宇一樣嚇得跟孫子似的。

  “閉嘴!說得輕巧,也就幾位打工仔,那你又算什麼東西?這裡有你插話的地方嗎?”秦嵐聞言卻直接沉下臉色怒喝道。

  “我爸是羅至剛。”羅大偉長這麼大還沒被女人這麼沒頭沒臉地罵過,聞言心裡雖然已經感覺到秦嵐這個副局長不好惹,但還是挺起了胸膛不服氣道。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3-8-29 07:30 AM

第四十章 羅局長趕到

  “你爸是羅至剛,你就可以為所欲為是嗎?”羅大偉不提他老爸倒好,這一提,秦嵐更火,怒聲質問了一句,然後轉向審訊室裡的李亙宇等警察道:“你們還愣著幹什麼?是不是需要我打電話讓市局的人直接過來幫你們審問這幫無法無天的飛車黨?”

  剛才在來審訊室的路上,秦嵐就已經向烏雨琪三人簡單瞭解了一下情況,已經大致清楚事情的經過。

  李亙宇是治安副大隊長,大小也算是個官了。他當然明白,秦嵐雖然跟羅至剛在職級上是一樣,但單論公安系統內的職位,秦嵐是市局副局長卻穩穩壓住區分局局長一個頭。這倒還是其次,畢竟區公安分局不屬於垂直管理部門而是屬於區政府和市公安局雙重管理部門,在人事編製、財政方面主要受區政府管轄,而在業務、技術上主要受上級公安機關指揮、管理,所以就算秦嵐是市局副局長,羅至剛身為區分局局長,區委常委,卻也不見得需要怕她,甚至從實權上講,羅至剛這個區分局局長的權力可能比秦嵐還要好使上一些。關鍵的問題是,在這件事上,羅大偉等人甚至包括他自己都違法了,而且還被秦嵐逮了個正著。秦嵐是什麼人?那可是市公安局副局長,按市公安局內的排位,她還是羅至剛的領導,在這種明顯違法的情況下,別說羅大偉僅僅只是雲龍區分局局長羅至剛的兒子,就算羅至剛本人也只有低頭認錯的份。這羅大偉在這個時候竟然還敢跟她頂嘴,可以說跟找死沒多大區別!

  深知其中利害關係的李亙宇被秦嵐這麼一喝,想都沒想,便抹了把額頭的冷汗沖羅大偉等人喝道:“全部給我蹲下,放老實一點!”

  “李亙宇你……。”羅大偉見李亙宇竟然馬上掉轉了槍口,不禁氣得臉色鐵青。

  “你什麼你?給我放老實一點!”李亙宇見這個時候羅大偉竟然分不清楚形勢,還這麼囂張,心裡也是火冒三丈,一巴掌對著他的腦袋就甩了下去,罵道。

  羅大偉這種人也就是個仗著父親官權為非作歹的傢伙,如今人家不鳥他父親,他自然也就沒了囂張的資本,被李亙宇扇了一巴掌,馬上也就老老實實地蹲下身子,至於其餘四人見老大都放老實了,哪敢說半句話,個個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乖巧得跟小女生一樣。

  秦嵐冷眼斜了羅大偉等人一眼,然後才面色微緩地走向夏雲傑,幫他打開椅子,關心地問道:“你沒事吧?”

  只是問過之後,秦嵐就覺得自己問的是廢話。這傢伙毫髮無損的,哪像有事的人,反倒是羅大偉等人,個個慘不忍睹的,也不知道究竟誰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沒事,謝謝嵐姐。”夏雲傑舒張了下手臂,感激道。

  雖然吃驚於秦嵐市公安局副局長的身份,不過夏雲傑這聲嵐姐還是叫得很坦然。

  李亙宇見夏雲傑叫秦嵐為嵐姐,這時哪還不知道秦嵐就是為了夏雲傑而來的,不禁嚇得兩腿一軟,差點就要一屁股癱坐在地上。

  他就算做夢也想不到,一個酒吧打工仔竟然不僅認識市公安局的副局長,而且竟然還管人家叫姐!

  完了,這回他媽的真玩完了!羅大偉,我草你十八代祖宗,你他媽的把老子害慘了!

  “沒事就好。”秦嵐點點頭,“你放心,這件事我們警察會秉公辦案的,等會還要你和你的三位同事配合我們的工作。”

  “嵐姐放心,我們會配合警察辦案的。”夏雲傑點點回道,只是再次聽到這句“秉公辦案”,他心裡頗為複雜,不知道該感慨總算來了一位有正義感的公安局副局長,還是該感慨這年頭還是當官好。

  接下來,在秦嵐的指揮和監督下,區分局留守的警察全部動員起來,開始給所有參與這次打鬥的人,包括夏雲傑四人錄口供。

  身穿警服,大多數普通的幹警還是希望能堂堂正正地做一位人民警察,只是小職員人微言輕,又擔心將來在工作還有職位陞遷中遭到報復,所以雖然大多數幹警看不慣羅大偉等人的囂張行為,以及李亙宇的徇私枉法,但還是選擇了同流合污。如今有了秦嵐做主,他們也就沒了後顧之憂,個個錄口供時,神色嚴肅,一點都不敢玩忽職守。

  這時飛車黨,包括羅大偉這個老大在內,早已經被秦嵐給震住了,再加上剛才還和顏悅色的警察同志如今也個個猶如煞神,哪還敢再囂張,個個老老實實地將事情原原本本都講述了出來。

  當口供錄到一大半時,一位長相還算威武的中年男子急匆匆趕到了辦公室。

  這位中年男子不是別人,正是接到電話趕來的雲龍區公安分局局長羅至剛。

  “爸!”羅大偉眼尖見羅至剛趕到,如同見到了救星一般,馬上滿腹委屈地叫了起來。

  不過羅至剛官能做到雲龍區公安分局局長,除了在兒子的教育上實在有些糊塗,其他事情上卻絶不糊塗。況且來前的路上他就已經從老乾警的電話中弄清楚了全部事情的來龍去脈,唯一想不明白的也就是秦嵐怎麼會半夜三更跑到雲龍區公安分局來,還有她對這件事情的態度。如今門一推進來,他便見到秦嵐面如寒霜般地端坐在那裡,而他兒子還有其他幾個經常跟他兒子廝混在一起的玩伴,個個沮喪地低著頭,羅至剛哪還會不明白,這件事秦嵐已經插手了,而且看那架勢怒氣似乎不小。所以羅至剛見他兒子下巴血肉模糊,慘不忍睹的樣子,心裡雖然心疼得很,卻愣是連看都不看他一眼,而是直接面帶微笑朝秦嵐走去。

  “歡迎秦局長深夜蒞臨雲龍分局指導工作,領導辛苦了。”

  “羅局長言重了。”羅至剛畢竟是龍雲區公安分局局長,位高權重,雖然秦嵐心裡很惱火他放縱子女,馭下不嚴,但見他伸手過來,倒也不好太不給面子,只好起身跟他不冷不淡地握了下手,然後繼續繃著臉監督警察錄口供。

  羅至剛倒是清楚秦嵐的脾氣,再說在這件事上還想求秦嵐高抬貴手放他一馬,所以見她這個態度,心裡雖然也有些不爽,但卻也不敢表露出來,只是表情有些不自然地笑笑,然後才轉向兒子,陰沉著臉質問道:“大偉,這是怎麼一回事?”

  本來羅大偉見他爸趕到,心裡還忍不住一喜,以為這回救星來,沒想到老爸見了秦嵐,竟然也沒了以往的威風,這才知道得罪市局副局長可不是鬧著玩的,再不好好表現,恐怕連他老爸都救不了他。於是羅至剛一開口,他便劈裡啪啦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倒了出來。

  羅至剛是知道兒子比較叛逆,在外面也老惹事,卻一直沒引起重視,只以為年輕人小打小鬧鬧著玩,從來沒放在心上,今天方才知道兒子膽子竟然已經大到這等程度,聽了後也不禁嚇了一大跳,忍不住拿起桌上錄口供的本子,對著兒子的腦袋就沒頭沒臉地打了下去:“我揍死你這無法無天的臭小子!”

  “爸,不要打了,不要打了,下次我再也不敢了。”羅大偉被他老子打得抱著腦袋直亂竄。

  羅大偉那幫跟班見老大被他老子一頓亂打,個個都嚇得渾身瑟瑟發抖,臉色蒼白,看秦嵐的目光顯得越發得畏懼。現在他們才真正意識到秦嵐這個副局長的可怕能量,而秦嵐本人卻依舊靜靜坐著那裡,冷眼旁觀。

  官至市局副局長,秦嵐又哪裡看不出來羅至剛是打給她看的,希望她能礙於面子就此罷手,只是她對羅大偉這等無法無天的二世祖實在深惡痛絶,再加上事關夏雲傑,所以乾脆便任由羅至剛表演。

  羅家三代單傳,羅至剛對兒子向來寵溺有加,很少打過兒子,只是今日情況特殊卻是不得不狠狠心半真半假地演一場“苦肉計”。本以為大家職級相當,秦嵐見狀會賣他個面子,卻沒想到秦嵐根本不插手,心裡不禁又是惱火又是為難,一時間倒是不知道該繼續打下去呢,還是就此作罷。

  正當這個時候,李亙宇急忙上前拉著羅至剛,滿臉羞愧地道:“羅局長息怒,羅局長息怒。這件事我有很大的責任,羅大偉玩飆車,我身為治安副大隊長,不應該隱瞞不報,應該早些報告給你,如果我早一天報告給你,早一天制止,他們也不會越玩越過火。”

  羅至剛雖然心知肚明其實李亙宇私底下已經跟自己提起過兒子飆車的事情,主要原因還是自己沒有引起足夠的重視。不過這個時候他卻急需一個台階,也急需一個犧牲品,見李亙宇這個時候識趣地站出來,便借台階氣喘吁吁地停了下來,然後沖李亙宇怒喝道:“身為治安副大隊長,不以身作則,反倒欺上瞞下,徇私枉法,從現在起你停職等候組織對你的調查。”

  “是。”李亙宇倒也聰明,知道在這件事上自己已經給秦嵐副局長留下了十分惡劣的印象,如今只有把一切希望都寄託在羅至剛羅局長的身上。

  羅至剛見李亙宇懂事,目中閃過一抹不易覺察的欣賞之色,然後又再度舉起手中錄口供的本子對著兒子的腦袋打了下去道:“還不給我向秦局長、夏雲傑同志,還有烏雨琪三位女士道歉。”

  羅大偉這個時候也放聰明了,被打了一下,馬上便屁顛屁顛地跑到秦嵐面前,還有夏雲傑等人面前賠禮道歉。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3-8-29 03:53 PM

第四十一章 打工仔很忙

  “秦局長,大偉這小子從小被他媽給寵慣了,才會這般無法無天。您看我打也打了,罵也罵了,當然您放心,回去後我一定會再好好修理教訓這小子,咳咳,當然身為家長我也要向夏雲傑同志還有烏雨琪三位女士鄭重道歉,對於他們受到的傷害也會給予積極的補償,您看,要不……”當羅大偉哭喪著一一向夏雲傑等人鞠躬道歉時,羅至剛也適時的上前,厚著老臉替兒子講情。

  一直表現得很冷酷的秦嵐見羅至剛姿態放得這麼低,一時間倒是有些為難起來。雖然秦嵐可以堅持走法律程序給與羅大偉等人應有的懲罰,不過因為夏雲傑等人並沒有受到什麼實際傷害,切確地說除了烏雨琪三個女孩子受到了點驚嚇,真正受到傷害的卻是羅大偉等人,就算真走法律程序卻也頂多就給羅大偉等人一些治安拘留的處罰。但如此一來,恐怕秦嵐就跟羅至剛徹底結了死仇。羅至剛好歹也是雲龍區區委常委,區公安局分局局長,在雲龍區乃至江州市的關係網和根基還是頗為龐大的,真要走到這一步,恐怕秦嵐的日子也不一定好過。

  “嵐姐,其實我們也沒受多大的傷害,要不就這樣算了吧?”夏雲傑看得出來秦嵐有些為難,再說在這件事上,他也確實沒吃什麼虧,相反還狠狠教訓了羅大偉等人一頓,聞言對秦嵐說道。

  見夏雲傑說自己也沒受多大的傷害,羅大偉等人聽了只想放聲痛哭,你他媽的壓根就沒受傷害,真正受傷害的是我們好不好?至於秦嵐聽了則暗暗鬆了一口氣,同時也暗暗感到有些好笑,這傢伙把別人打成這副樣子了,竟然還說自己也沒受多大的傷害!

  倒是羅至剛見夏雲傑稱呼秦嵐為嵐姐,這才知道夏雲傑跟秦嵐關係匪淺,心裡不禁暗暗吃了一驚。

  他知道秦嵐是北京來的,家裡有點背景,眼界素來很高,再加上辦案做事一板一眼,在江州市幾乎沒有交好的朋友,這才有了冷麵羅剎的外號,沒想到卻跟一位酒吧打工仔稱姐道弟的。

  這小子不會有什麼來頭吧?羅至剛心臟不禁猛地跳了一下。

  “你們呢?”秦嵐還是個很盡職的局長,聞言雖然心裡已經決定就此作罷,但還是徵詢了一下烏雨琪三人的意見。

  “我們聽秦局長和傑哥的。”既然夏雲傑都同意就這樣私了,烏雨琪三人哪有什麼意見,聞言急忙說道,就連對夏雲傑的稱呼都變成了傑哥。

  “羅局長,所幸沒有造成什麼人員傷害,當事人又不準備追究,這件事就這樣吧。不過年輕人真要好好管教了,否則真要釀出什麼大禍,就說什麼都遲了。”秦嵐聞言這才沖羅至剛點點頭道。

  “秦局長說的是,回去我一定會好好管教這小子。不知道秦局長還有雲傑同志和你的同事明天晚上有沒有空,我想明天在民航路的花中城酒店請你們吃頓便飯,以表歉意。”羅至剛見秦嵐總算鬆口,不禁暗暗鬆了一口氣,想起夏雲傑也很有可能會有點來頭,講話越發得客氣謙遜起來。

  秦嵐雖然不喜歡參加這種飯局,但該接受道歉的是夏雲傑四人,所以秦嵐倒也不好自作主張,聞言將目光轉向夏雲傑。

  子不教父之過,雖然羅至剛來之後表現得一直都很客氣謙遜,但夏雲傑對他依舊連半點好感都欠缺,自然不喜歡去吃什麼飯,見秦嵐朝他看來,想都不想便道:“我們都是打工仔,很忙的,羅局長的好意心領了。”

  夏雲傑的話聽得整個辦公室的人都一愣一愣的,敢情你一個打工仔比公安局局長還要忙?尤其羅至剛更是生平第一次被人以這種藉口拒絶,又是尷尬又是惱火,但偏生又心有忌憚,愣是不好發作。


  秦嵐也沒想到夏雲傑的膽子這麼大,竟然以打工忙這等荒唐的藉口來拒絶堂堂雲龍區公安分局局長的飯局,這簡直就是當面打臉,一時間也愣在原地,都不知道該如何圓場子。至於烏雨琪三人更是聽得心驚膽跳的,心想,傑哥膽子還真是大,連區公安分局局長的面子都不賣!

  唯有夏雲傑自己覺得沒有半點不妥,對於他而言目前打工賺錢才是最要緊的。他上的是夜班,當然沒閒功夫陪羅至剛吃飯。就算有這閒功夫,他也懶得陪他。

  “既然雲傑同志工作忙,那就改天再約吧。”不過羅至剛的涵養功夫還真是了得,轉眼間,本是有些難看的臉再次擠出一絲微笑,說道。

  “那就改天再約吧。羅局長很遲了,我們先告辭。”俗話說殺人也不過頭點地,秦嵐生怕夏雲傑這個酒吧打工仔再說出什麼驚天之語,見羅至剛一再忍耐,急忙搶過話說道。

  “我送你們。”羅至剛見秦嵐這個冷麵羅剎總算講了句人話,心情這才稍微轉好,急忙客氣道。

  “不必了,我開車過來的。”秦嵐說完沖夏雲傑四人點點頭道:“我們走吧。”

  見秦嵐說走,烏雨琪三人急忙沖羅至剛微笑著鞠躬告辭,唯有夏雲傑只管大咧咧地往外走,順道還叫一位民警把自行車推出來還給他。

  人家兒子這麼弄他,難道還要他對他老子客客氣氣不成?

  面帶笑容送秦嵐等人出了公安局大樓門口,不過轉身之際,羅至剛臉色馬上便轉為陰沉。

  “爸!”羅大偉站在羅至剛的身後,怯生生地叫了一聲。

  羅至剛聞言只是冷哼一聲,然後沖李亙宇點點頭道:“小李,這次你暫時先受點委屈。”

  “爸,其實有必要這樣賣秦嵐的面子嘛?她也不過就一市公安局副局長,論級別也就跟你一樣。”羅大偉見羅至剛真要暫時對李亙宇動真格,忍不住有些不服氣地嘀咕道。

  “你這混帳小子,整天不學無術。你以為你老子是市委書記嗎?也就一市公安局副局長?說得輕巧!你知不知道市公安局副局長的權力有多大?你知道不知道老子我爬到現在這個位置又用了多少年的時間?你以為你老子是區公安局局長你就可以為所欲為嗎?老子告訴你,若不是老子今天放低姿態,你今天就得蹲牢子去!連秦嵐的朋友都敢往死裡惹,你以為秦嵐是吃素的嗎?”羅至剛見兒子到現在還分不清楚其中利害關係,氣得指著他劈頭大罵道。

  “我又不知道他是秦嵐的朋友,只以為他是酒吧的打工仔,再說了,到頭來還是我吃了大虧。”羅大偉被他老爸罵得縮起了脖子,低聲滿腹委屈地道。

  見兒子這麼說,羅至剛雖然恨鐵不成鋼,但看到他下巴血肉模糊,頭上儘是包包,心裡卻還是難免心疼,瞪了他一眼,最終還是放緩了語氣道:“這次買個教訓,還不跟你的朋友們一起去醫院看看。還有最近不要想著去報復夏雲傑他們。”

  “是爸爸。不過我被打成這個樣子,難道就這樣算了?而且那個夏雲傑什麼的,也實在太囂張了,連你請他吃飯,他竟然都敢說沒空。如果不是跟秦嵐認識,他一個酒吧打工仔算個鳥!”羅大偉見他老爸臉色終於放緩,暗暗鬆了一口氣之後,馬上壯起膽子不服氣道。

  “你是不是嫌闖的禍還不夠大嗎?我警告你,這件事暫時先這樣。”羅至剛狠狠警告了兒子一句,然後又轉向李亙宇道:“局裡的工作你就暫停一段時間,趁這段時間,你查查看那個夏雲傑是什麼背景來頭。”

  “是羅局。”李亙宇立正道,兩眼猛然一亮,透著一絲狠色。

  本是神色沮喪的羅大偉聽到這句話,兩眼也猛然亮了起來。

  “你們住哪裡?我開車先送你們。”北京吉普開出雲龍區公安分局大院後,秦嵐扭頭問坐在後面的烏雨琪三人。

  烏雨琪三人也就是一酒吧打工妹,平時走在馬路上看到交警、民警什麼的,都要高看他們一眼,覺得他們是國家公務員,不僅工資高、福利好而且社會地位高。說出去,倍有身份和面子。比如烏雨琪她就有一位初中同學,去年當上了警察,同學聚會時,不知道有多牛逼,搞得跟當上了什麼大官似的。所以像她們這類人,認識的朋友,或者圈子裡是個普通公務員或者稍微有點錢的就算很了不起了。至於秦嵐,她們壓根就沒想過有朝一日能認識像她這樣級別的大人物,並且還坐著她的車子,更別說讓她親自開車送她們回家了。

  要知道,像秦嵐這樣級別的人,放到地方縣裡,那可是正兒八經的縣級領導!

  “謝謝秦局長,謝謝秦局長,您隨便找個地方把我們放下來,我們打個車就可以。”烏雨琪三人慌忙道。

  “沒關係,反正車子開一下也快。”秦嵐說道。

  “那,那麻煩您幫我們送到河東路的勝利小區。”烏雨琪三人見秦嵐堅持,倒也不敢再廢話,小心翼翼地說出了居住的小區名字。

  “去徳雅小區也剛好要經過勝利小區。”秦嵐在江州市黑白兩道雖然有冷麵羅剎的外號,但對烏雨琪等人卻倒還算溫和,聞言點點頭道。

  說完便用力把油門踩下,北京吉普車便呼嘯著往勝利小區疾馳而去。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3-8-30 08:07 AM

第四十二章 有沒有興趣當警察

  沒幾分鐘,車子便停在了勝利小區門口。烏雨琪三人向秦嵐連連道謝後,才下了車子,夏雲傑也跟著下了車。

  “咳咳,雨琪、劉珂、徐佳,關於晚上這件事,還請你們不要在酒吧裡提起。”路燈下,夏雲傑神色有些靦腆地交待道。

  “傑哥,你放心,我們不會跟其他人提起的。還有今天晚上,真的謝謝你!”烏雨琪三人能在酒吧裡工作,除了人長得比較漂亮,為人卻也都很機靈,聞言馬上一臉認真地說道。

  說到後面還齊齊向夏雲傑感激地鞠了一躬,鞠躬時,胸前的豐滿撐開了本就不高的領子,仿若三對雪梨正對著夏雲傑垂掛下來,在燈光下,差點晃瞎了他的眼睛。

  “不客氣,這是應該的。”夏雲傑急忙微紅著臉擺擺手,然後飛快轉身跳上了車子。

  見夏雲傑上了車,秦嵐便鬆開剎車繼續往徳雅小區開去。

  “雨琪,你說傑哥怎麼會認識秦局長呢?市公安局副局長,那可是很大的官啊,而且還長得這麼漂亮性感!”北京吉普車一開走,劉珂就忍不住問道。

  “還有,傑哥的身手好酷啊,簡直就跟電視裡演的黃飛鴻一樣,他不會是什麼小說裡寫的武林高手吧?”徐佳跟著說道,美目在燈光下閃閃發亮。

  “你們問我,我還想問你們呢!不過,傑哥真的好厲害,好牛逼,要是有這樣一位男朋友那該多好!”烏雨琪白了兩人一眼,然後雙手合十貼在臉頰上,露出一臉花痴狀。

  “切!沒看到人家秦局長為了傑哥,半夜三更都怒闖公安局了!就你,做夢去吧!”劉珂和徐佳馬上雙指朝下,鄙視道。

  “喂,怎麼了啊!人家幻想一下不行嗎?再說了,我這身材,我這臉蛋,也不會差到哪裡去吧!”說著烏雨琪雙手順著自己的身子,比划著玲瓏曲線。

  “嗯,是不錯。再讓本大爺摸一摸,看看手感如何?”劉珂和徐佳都一本正經地點點頭,然後朝烏雨琪伸手過去。

  烏雨琪見狀轉身就跑,而劉珂和徐佳卻咯咯笑著在後面追逐著。

  “看不出來,你身手竟然這麼厲害!”剛才烏雨琪等人在車上,秦嵐礙於身份一直都保持沉默,如今車上只剩下她和夏雲傑兩人,秦嵐終於忍不住開口道。

  “呵呵,小的時候跟人學過一點。”夏雲傑見秦嵐誇他,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才學過一點?你實在太謙虛了。手腳都被箍住,都能打得羅大偉等人橫七豎八,逼得李亙宇拔槍,這個身手,恐怕王牌特種兵不過也就如此罷。”秦嵐白了夏雲傑一眼,然後由衷讚歎道。

  “呵呵。”夏雲傑越發得不好意思。

  “對了,有沒有興趣當警察。以你的身手,當個特警什麼的,絶對沒問題。總比在酒吧裡打工什麼的強許多。”秦嵐見夏雲傑低頭,突然心中一動提議道。

  “當警察、特警?”夏雲傑被秦嵐這個提議給嚇了一跳,前兩天他還在為工作發愁,可今天一天之內,先是馮文博說推薦他去當老師、醫生。現在呢,更誇張,秦嵐竟然要推薦自己去當警察、特警。

  當警察、特警,自然要比在酒吧裡當個服務生強許多,但卻已經算是從政,已經跟政權直接掛上關係,而且當特警什麼的,肯定要經歷血水的洗禮,不僅容易激發夏雲傑骨子裡好鬥、血腥的天性,而且也算是脫離了普通打工仔的範圍。所以夏雲傑嚇了一跳之後,幾乎想都沒想就搖頭道:“謝謝嵐姐,不過我覺得現在這樣也挺好的。”

  秦嵐之所以提這個建議,一方面是夏雲傑的身手確實厲害,警隊也確實是需要他這樣的人才,另外一方面也有出於報恩的意思。畢竟這年頭,警察是非常熱門的職業,很多人掙破了腦袋也想進警隊,沒有一定關係也不是誰想進就能進去的。尤其像夏雲傑這種非警校畢業的學生,文憑也僅僅是中專生,就算身手確實過人,但要是沒有關係根本想都別想。

  可以說,秦嵐這個建議對於很多人來說,是求也求不來的,所以在秦嵐看來,夏雲傑肯定會欣然答應,但萬萬沒想到,夏雲傑幾乎想都沒想就直接搖頭拒絶了。這不禁讓秦嵐大大吃了一驚,好一會兒才道:“你不會擔心我為難吧?沒事的,我怎麼說也是市公安局副局長,安排個人的能力還是有的,再說了,你的身手確實出眾,我們警隊也需要你這樣的人才。”

  “那倒不是,只是我不想當警察。”夏雲傑搖搖頭道。

  “那你想幹哪一行?你跟我說,我幫你想想辦法。”秦嵐說道,心裡卻想起不知道北京那邊的事情最終會弄成什麼樣子,或許應該趁著現在形勢還沒明朗前,趁著自己還當市公安局副局長手中還有點權力前,把夏雲傑的工作落實一下。不管怎麼說,前兩天也多虧了他,要不然自己……

  秦嵐沒敢想下去。

  “真不用嵐姐,工作的事情,我想還是靠我自己努力吧!”夏雲傑見秦嵐堅持要幫自己忙,只好正色道。

  秦嵐聞言看了一眼夏雲傑,眼神很複雜,有欣賞也有嘲笑。

  她欣賞夏雲傑的志氣,但同時她也嘲笑夏雲傑的單純。曾經她也想靠自己的努力闖出一條路來,所以她遠離了共和國的權力中心,她也遠離了秦家,來到江南省,從江州市一名普通刑警做起。她很努力破案,也破了不少案子,但結果呢,她一直在原地踏步,甚至還因為容貌的緣故,多次受到領導的暗示和騷擾。直到有一天,她的叔叔陪著京城裡的領導到下面視察工作,她的身份曝光之後,她出色的工作成績才被領導認可甚至誇大,仕途之路更是平步青雲,年紀不過三十歲,就坐到了市公安局副局長的位置上,幾年時間走完了別人在仕途上數十年甚至一輩子無論如何努力都走不完的路。

  現在她看著夏雲傑,就像看到了曾經的自己。那時自己也是這麼有志氣,也是這麼的單純!但結果呢?

  “如果改變主意,你隨時可以打電話給我。”秦嵐穩穩把車子停在徳雅小區門口,把裝有衣服還有一百塊錢的袋子遞給夏雲傑說道,卻是說話間,不知不覺車子已經開到了徳雅小區。

  “謝謝嵐姐。”夏雲傑知道秦嵐是出於一片好意,接過袋子,衝她笑了笑,然後下車把自行車從車子裡搬下來,又衝她揮揮手,這才騎上自行車,悠然往小區裡騎去。

  坐在車子裡,目送夏雲傑騎著自行車往小區裡去的背影,那背影不魁梧也不高大,但卻透著年輕人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樂觀和朝氣。

  “雲傑!”眼看著夏雲傑即將要消失在小區門口,不知道為什麼,秦嵐突然下意識地脫口叫道。

  “什麼事情嵐姐?”夏雲傑聽到叫聲,騎著自行車一個瀟灑地掉頭,不解問道。

  “困不困?”秦嵐看著夏雲傑,問道。

  “還行。”夏雲傑笑道,只是心裡卻越發不解,不知道半夜三更的,秦嵐問他困不困幹什麼。

  “如果不困的話,陪我去銀灘吹吹風好嗎?”秦嵐說道。

  江州市是海濱城市,靠海。銀灘跟廣西的北海銀灘同名卻不是同地方。江州銀灘距離市區十來公里,海灘連綿近十公里,灘長,沙細,水淨,是江州市一處很有名的度假旅遊區,也是整個江南省最著名的艷遇邂逅之地,正如麗江與雲南一樣,是一個美麗的艷遇之都。

  夕陽西下,在空闊的大海邊,吹著風,踩著細沙,情感空虛的都市男女會情不自禁湧起一絲想要收穫一份美麗邂逅的渴望。所以,一年四季,尤其是夏日,銀灘邊總少不了尋求艷遇的單身男女,也少不了來這裡尋求浪漫的年輕情侶。那裡還有江州市唯一通宵達旦經營的海鮮夜排檔,就算到了深夜依舊燈火通明,一盞盞燈火照映著沙灘海浪,成了銀灘一道獨特的風景線。

  夏雲傑就算做夢也沒想到,秦嵐這位美麗的市公安局副局長,半夜三更叫住他竟然是要他陪她去這麼一個充滿著浪漫和刺激的地方,一時間不禁看著秦嵐傻眼了,心情也微微有些緊張。

  這是第一個被他看過身子的漂亮女人,也是第一個半夜三更主動約他去海邊吹風的漂亮女人!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3-8-30 12:40 PM

第四十三章 借酒消愁

  “不准想歪了,我只是心情有些亂,想找個人靜靜地陪我吹吹風。”秦嵐見夏雲傑盯著她看,突然意識到就算夏雲傑年紀還小,身份也相差懸殊,兩人根本不可能發生什麼點超友誼的關係,但這個時間點,又找這麼一個地方,確實會容易讓人產生誤會,忍不住俏臉微紅地嗔怪道。

  “咳咳,我只是覺得有點意外,真沒想歪。”夏雲傑看著秦嵐這個美女局長女人味十足的表情,心虛得慌忙解釋道。

  只是夏雲傑畢竟是剛出校門的中專生,又從來沒跟女人談過戀愛什麼的,又哪懂得男女相處之道,他不解釋倒好,他這一解釋,秦嵐俏臉不禁越發紅了一些。

  既然他沒想歪,言外之意豈不是成了她秦嵐想歪了?

  好在秦嵐知道夏雲傑剛出校園,不像那些油腔滑調的男人,這話雖然說得她臉紅,卻也顯出了夏雲傑的純樸,以至於她看著夏雲傑那慌張的表情,心裡竟莫名地蕩起一絲異樣的感覺,白眼道:“反正就是陪我吹吹風,不准胡思亂想!”

  “沒問題,絶不胡思亂想!”夏雲傑很認真很嚴肅地說道。

  在夏雲傑看來,秦嵐怎麼說也是市公安局副局長,是一位性感成熟的美女,她能在心情煩亂時,能想到找自己這樣一位酒吧服務生陪她到海邊吹風,說明她是很相信他,是把他當朋友來看待的,自己自然不能讓她失望,自然不能對她想入非非,胡思亂想。

  至於思想的事情,由不由得人控制,這時夏雲傑卻是壓根沒想過。

  “噗哧!”秦嵐見夏雲傑嚴肅得就像入黨宣誓似的,忍俊不住笑了出聲,然後白了夏雲傑一眼沒好氣地道:“行了,行了,快上車吧。”

  秦嵐本就是非常漂亮性感的女人,只是因為臉麵線條比較分明,表情比較冷酷,所以雖然是位美女,但卻給人一種很冷的感覺,讓人不敢親近。如今她這麼一笑,卻如鮮花綻放,說不出的嫵媚美艷,看得夏雲傑小心肝都忍不住嘭嘭嘭亂跳了好幾下,急忙低下頭又重新把自行車搬上吉普車。

  看著夏雲傑有些手忙腳亂地把自行車搬上車子,秦嵐臉上忍不住又浮起一絲笑容,直到夏雲傑坐上副駕駛位,秦嵐這才恢復了原先的冷酷,只是那煩惱的事情卻不知不覺中被拋在了腦後。

  晚上不管是市區還是郊外交通狀況都很好,坐在吉普車裡,不過二十來分鐘,夏雲傑就遠遠看到了還沉浸在黑夜裡的大海和長長的沙灘。

  沙灘邊,有篝火,有高掛在大排檔上如長龍一般蜿蜒的紅燈籠,有一座座度假酒店和別墅,更多的卻是或手牽著手,或偎依纏綿在一起的男男女女。

  秦嵐找了地方把車子停好,然後兩人下了車。

  迎面吹著清涼的海風,兩人還沒走幾步,秦嵐的肚子突然咕嚕咕嚕地叫了起來,在安靜的夜裡聽起來格外的響亮,卻是秦嵐因為心情的緣故,中飯、晚飯幾乎都沒什麼吃,一下飛機又折騰到現在,如今肚子終於發出了抗議。

  夏雲傑下意識地朝她看去,眼裡帶著一絲驚訝。

  秦嵐是個很注意形象的女人,肚子裡發出這種怪聲音在她看來自然是很糗很損形象的事情,所以見夏雲傑驚訝地看向她,俏臉都忍不住紅了起來,白了夏雲傑一眼道:“肚子有點餓了,去吃點東西吧。”

  “好,去吃點東西吧。”夏雲傑一臉疑惑地點點頭道,他不明白肚子餓去吃東西不很正常嗎?幹嘛對他白眼?

  畢竟已經是凌晨三點半了,真正在這個點還出來吃海鮮喝酒,或者散步的人畢竟是少數。海邊一排而開的大排檔早已經沒了晚上的熱鬧喧囂,只有零星幾個人還饒有興趣地在吃著海鮮喝著啤酒聊著天。

  秦嵐和夏雲傑找了張周圍沒人的空桌子,點了香螺、海瓜子、蝦姑等五盤新鮮的海鮮,又要了四瓶冰啤酒。

  啤酒上來時,秦嵐連開瓶器都不用,直接拿了根筷子對著瓶蓋很利索地一翹,瓶蓋就開了。

  用筷子開瓶蓋並不是什麼稀奇事,很多人都會。但像秦嵐這種氣質高雅,一看就像個都市白領麗人,而且還開得這麼瀟灑利索的,大排檔老闆還是第一次看到,看得他差點連眼睛都直了。倒是親眼見過秦嵐在酒吧裡乾淨俐落地放倒男人的夏雲傑,並沒有感到多大的驚訝。

  秦嵐把開掉的啤酒遞給夏雲傑一瓶,然後又給自己開了一瓶。

  “嵐姐空腹喝酒不好,要不點些炒粉乾或者年糕炒螃蟹什麼的先填填肚子。”夏雲傑見秦嵐自顧自地給自己滿滿倒了一杯,忍不住關心道。

  “看不出來你還挺懂得關心人的,不過喝點啤酒沒事。”秦嵐聞言抬頭看了夏雲傑一眼,說道,然後不由分說地端起酒杯向夏雲傑示意碰杯。

  秦嵐畢竟是市公安局副局長,歲數也比他年長不少,夏雲傑見她不聽勸,也只好隨她,也跟著倒滿了杯啤酒,然後跟她碰了一下道:“今天的事情謝謝你嵐姐。”

  “我們之間就不用說謝謝了吧。”秦嵐脫口道。話說出口之後,連秦嵐自己也說不清楚為何自己會說出這樣的話,莫非她和夏雲傑的關係已經親密到不用說謝謝了嗎?

  “也是。”夏雲傑聞言微微一怔,隨即理所當然地點點頭道。

  話說完後,兩人看著對方都沉默了,誰也不說清楚為什麼他們兩之間就不必說謝謝。莫非就因為他是第一位看過她身子的男人,她是他第一位看過身子的女人的緣故嗎?可現在又是什麼年代了,很多人就算上了床,第二天都可以形同陌路。但如果不是因為這個緣故,那是因為什麼呢?

  “喝酒!”不過很快,秦嵐就再次端起酒杯,嘴角勾起一抹不以為然。

  秦嵐你這是怎麼了?他不過只是一個剛中專畢業的中專生,一個大男孩而已!

  “喝酒。”夏雲傑笑著舉杯跟秦嵐碰了一下。

  借酒消愁,往往只會酒入愁腸愁更愁,秦嵐空腹接連兩杯冰啤酒入肚,情緒受到酒精的影響,再度低落了下來。

  情緒一低落下來,便習慣性地一杯酒接一杯酒往喉嚨裡倒,連菜也懶得夾。

  夏雲傑很少跟女孩子單獨相處過,更沒有什麼勸慰女孩子的經歷,見秦嵐情緒低落,一杯酒接著一杯酒,也不知道該怎麼勸她。只好她喝一杯,他也跟著喝一杯。喝完酒又怕秦嵐這樣喝會傷到胃,便拿了一根筷子對著水煮蝦姑的後背一插,一撬,便很乾淨俐落地把蝦姑的殻給撬開,露出蝦姑白嫩的肉身來,然後默默把剝好殻的蝦姑放到秦嵐前面的碟子裡。

  秦嵐情緒雖然低落,卻也知道夏雲傑的好意,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拿起蝦姑吃起來。只是她吃蝦姑的速度卻遠跟不上夏雲傑剝蝦姑殻的速度,不一會兒前面的碟子裡就堆滿了白嫩的蝦姑肉。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大排檔這個點生意比較清淡,老闆是位中年男子,閒著無事,自然免不了坐在收銀台後面偷偷欣賞秦嵐這位成熟性感,氣質高雅的美女,賊眼時不時掃過她高挺的胸部。當然如果老闆知道眼前這位美女是市公安局副局長的話,恐怕他就不敢亂瞄了。

  不過很快老闆的注意力就被夏雲傑那乾淨俐落的手法給吸引了去。蝦姑肉雖好吃,但殻兩邊帶刃,吃時不小心卻容易割到嘴巴,所以海邊吃蝦姑的高手倒也有懂得用筷子撬開蝦姑殻的方法,但因為蝦姑肉跟殻連得比較緊密,哪怕再厲害的高手,撬開殻時卻也難免要沾著不少蝦姑肉,像夏雲傑這樣乾淨俐落,撬起殻時連點蝦姑肉也不帶起來的,老闆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見到,看得他不禁暗暗生奇,不知道這一男一女究竟是什麼關係?又是什麼人?

  一個可以用筷子輕鬆地開啤酒瓶,一個同樣用筷子可以乾淨俐落地剝蝦姑殻。

  “喂,你想用蝦姑肉把我吃成一個胖妞嗎?”當大排檔老闆注意到夏雲傑乾淨俐落的手法時,情緒低落的秦嵐也終於發現了桌前的碟子裡堆滿了白嫩的蝦姑肉,而夏雲傑的桌前卻堆滿了蝦姑殻,不僅如此桌前的啤酒也跟她一樣,已經空了一瓶半,心頭不禁流淌過一股暖流,忍不住嗔怪道。

  “嵐姐你天生麗質,就算真的吃成胖妞肯定也是楊貴妃式的美女。”夏雲傑見秦嵐總算不再喝悶酒,鬆了一口氣道。

  “還以為你是個老實人,沒想到卻也是哄女孩子的高手!”秦嵐聞言白了夏雲傑一眼,心情卻莫名地有些轉好。

  夏雲傑靦腆地笑笑,他心知肚明,剛才那句話是超常發揮。

  或許夏雲傑的笑很迷人,也或許是酒意讓人意亂情迷,看著夏雲傑那靦腆純樸的笑容,秦嵐芳心竟莫名地一蕩,情不自禁地從碟子裡夾起一個蝦姑道:“張開嘴,這是姐獎勵你的!”

  看著秦嵐白皙的纖纖玉手優雅地用筷子夾著蝦姑塞向自己的嘴巴,俏臉因為酒意蕩著一抹紅雲,在燈光下,卻是說不出的嫵媚動人,夏雲傑目光不禁有些迷亂了。

  他忘掉了自己“不胡思亂想”的承諾,他想起了那一晚看到的雪白豐腴,想到了如果能擁抱著嵐姐……

  “姐,我也要!”正當夏雲傑目光有些迷亂,而秦嵐被夏雲傑的目光看得芳心也開始變得亂糟糟時,一個不合時宜,一個讓人作嘔的男子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3-8-31 10:03 AM

第四十四章 驚人身手

  夏雲傑和秦嵐兩人幾乎同時臉色一沉,目中閃過一抹寒意。而那位出言調侃的男子卻渾然不知道,自己一句話已經得罪了兩位非常可怕的人物。一位是江州市公安局副局長,一位是深藏不露的巫師,當代巫咸門掌門人。

  此時那位男子正不知死活地張著滿是酒氣的嘴巴,把一張肥臉湊上來,一雙眼睛卻毫不掩飾地色迷迷盯著秦嵐那藏在T恤後呼之欲出的高挺乳峰。

  男子穿著緊身的黑色背心,裸露的臂膀上紋著一條猙獰的青龍。

  青龍男身後還跟著八個同樣有紋身的男人,此時他們正嬉皮笑臉地站在那位青龍男身後,一副看好戲的架勢,雙目全都不老實地在秦嵐凹凸有致的身上掃著。

  銀灘雖然從來不缺乏美女,但像秦嵐這種又漂亮身材又好的氣質美女,卻是極為罕見。

  “趁我現在不想動手,馬上給我滾!”秦嵐冷聲道。

  秦嵐這話一說出口,大排檔的老闆臉色馬上唰地一下變得慘無血色。

  江州市下轄五個區六個縣,銀灘屬江州下轄六個縣中的銀海縣銀灘鎮。這青龍男便是銀灘鎮一出了名的惡霸葉天龍,在鎮上開有一家酒吧和遊戲廳,手下有三十來號小弟,人稱龍哥。

  龍哥除了喜歡學古惑仔電影裡打架逞老大威風,還喜歡玩女人。大排檔的老闆是本地人,葉天龍一幫人一來,他就認出了他,心裡正暗嘆倒霉,這幫傢伙半夜三更的怎麼會想到來這裡瞎逛,沒想到那邊葉天龍就眼尖瞄到了秦嵐,更讓他想不到的是,那個美女見對方這麼多人,語氣竟然還敢這麼冷酷強硬,這不是找死嗎?

  “臭婊子,怎麼跟龍哥說話的!”跟葉天龍一起的小弟,見美女不僅不賣老大面子,而且竟然還敢叫他們滾蛋,馬上拍桌子叫囂起來。

  “幹嘛?幹嘛?叫什麼叫?說了多少次,現在時代不同了,我們出來混的也要講究文明,不要動不動就爆粗話,尤其在美女面前。”葉天龍見小弟們拍桌子起鬨,卻臉色一沉劈頭訓話道。

  “是,是,老大!”那些小弟聞言馬上收起臉上的凶悍,個個很乖巧地點頭稱是。

  葉天龍聞言這才滿意地點點頭,然後再度用色迷迷的目光盯著秦嵐豐滿的胸部,嬉皮笑臉道:“我最喜歡你這種又辣又美的熟女,怎麼樣賞臉跟龍哥喝兩杯,交個朋友如何?”

  夏雲傑見葉天龍竟然還敢糾纏不清,看他的目光不禁充滿了可憐。混混竟然調戲市公安局副局長,這不是活得不耐煩是什麼?

  “我再說一遍,馬上給我滾!”秦嵐終於忍不住拍了一下桌子,人也隨之猛然站了起來。

  高聳的胸部,筆挺的腰,修長緊繃的雙腿,秦嵐這一站起來,葉天龍等人不禁兩眼猛地一亮。他們沒想到,站起來的秦嵐身材竟是比模特還要勾人,簡直就是魔鬼般的身材,而且發怒時那股冷颯英氣,更是別有一番味道。

  “我如果說不呢?”葉天龍用戲謔的目光挑視著秦嵐,其餘混混們則都雙手抱臂,一臉嬉皮笑臉地欣賞著老大調戲美女。

  秦嵐見葉天龍不肯離去,目光如刀子般掃過眾人,修長渾圓的美腿已經悄然繃緊,只是對方有九人,而且看架勢都是經常打架的傢伙,秦嵐卻是沒有把握一個人放倒這麼多人,所以心裡還有點猶豫,是採用最原始的方式解決這件事,還是直接亮出自己的身份。只是若亮出身份,若傳出去說她堂堂一個市公安局副局長,竟然半夜三更和一位小年輕跑到銀灘來喝酒,卻難免引人非議。

  正猶豫間,夏雲傑已經站了起來,沖秦嵐一臉輕鬆地笑道:“只是幾個不入流的地痞流氓而已,又哪裡需要嵐姐你親自動手,交給我就行。”

  秦嵐這才猛然想起自己竟然忘了夏雲傑也是一位打鬥高手,不禁鬆了一口氣,然後對夏雲傑點點頭道:“雲傑,小心一些。”

  葉天龍九人見夏雲傑這個小年輕竟然大言不慚地站起來說自己幾人只是不入流的地痞流氓,個個不禁怒極反笑,甚至有幾個混混已經隨手從桌上拎過啤酒瓶,準備衝他腦袋砸下去。這時又見秦嵐這個美女竟然還衝夏雲傑交代,讓他小心一些,好似他們還真是不入流的地痞流氓一樣。葉天龍終於失去了剛才故意裝出來的老大風範,掄起手中的啤酒瓶便對著夏雲傑的腦袋砸了下去。

  “小心你媽的頭!”

  大排檔老闆見葉天龍掄起啤酒瓶砸夏雲傑的腦袋,嚇得急忙叫起來:“龍……”

  不過老闆後面的“哥”字還沒叫出口,卻已經看到葉天龍偌大的身子已經突然騰空而起,然後重重“嘭!”一聲,重重摔在了一張桌子上,把桌子都摔得稀巴爛,桌上一些蘸海鮮的作料全都倒在了他的身上。

  “龍哥!”混混們怎麼也想不到,夏雲傑這個看起來並不強壯的年輕人,出腳竟然這麼快,這麼有力,不禁全都嚇了一跳,急忙手忙腳亂地去扶葉天龍。

  “龍,龍你媽的頭,還不給老子乾死這小子!”葉天龍一把推開了上前來扶他的小弟,然後一邊皺著眉頭摸著屁股,一邊掙扎著起來。

  “我草!”八個混混見老大發怒,哪敢怠慢,有拎凳子的,有拎酒瓶的,個個叫囂著,氣勢洶洶地衝向夏雲傑。

  八個穿著緊身背心,紋身的男子,一臉凶悍地衝上來的氣勢還是比較嚇人的,就算秦嵐身為市公安局副局長,一身功夫傍身,見狀也忍不住再次站了起來,生怕夏雲傑一個人應付不來。

  只是秦嵐才剛剛站起來,就見夏雲傑隨手從桌上抓起一把蝦姑殻,戲謔道:“請你們吃蝦姑!”

  話音才剛剛落下,就見一個個蝦姑殻如箭矢一般紛紛射向迎面衝上來的八個混混,接著便見原本氣勢洶洶的混混們,突然個個捂著自己的嘴巴,嗚嗚含糊不清地叫了起來,鮮紅的血順著他捂著嘴巴的手掌流了出來。

  看著八個混混,每個人嘴巴里塞著一個蝦姑殻,滿嘴鮮血的,饒是秦嵐也算是“久經沙場”的老刑警,這個時候也不禁看得目瞪口呆,性感的小嘴張在那裡半天也合不攏。

  把蝦姑當暗器使用,而且無一不正中敵人的嘴巴,這等精準俐落的手法,秦嵐長這麼大別說沒見過,就連聽也沒聽過。

  “小李飛刀!”大排檔的老闆也不禁看直了眼睛,忍不住驚呼出聲。

  就在大排檔老闆驚呼之際,夏雲傑已經隨手從桌子上拎起一個啤酒瓶,然後對著那些混混們的肚子,一個個狠狠地打過去。

  轉眼間那些混混個個全都被打得捂著肚子蹲在了地上,疼得臉都青了,只剩下葉天龍臉色蒼白,兩眼發直地盯著夏雲傑,嘴唇抖了半天也講不出一句話來。

  葉天龍之所以在銀灘鎮有今天這樣的惡名,主要是靠雙拳打出來的,但他卻從沒見過像夏雲傑這般能打,而且還打得這麼瀟灑的傢伙。

  只一轉眼的功夫,竟然把自己九個人全部放倒!

  別說葉天龍嚇得兩眼發直,半天說不出話來,就連原本心裡就有點數的秦嵐也再度被夏雲傑的出手給嚇了一大跳,性感的嘴巴再次張得大大的。現在她總算完全明白為什麼羅大偉等人會被夏雲傑打得這麼慘,為什麼李亙宇會拔出手槍來,敢情是被夏雲傑這恐怖身手給嚇的。

  也是,面對這樣格鬥高手,除了槍能給人帶來一些安全感,還有什麼呢?

  “龍哥是吧?現在可以滾了嗎?”夏雲傑卻似乎渾然沒發現眾人吃驚的表情,冷笑著走到葉天龍跟前,不屑地問道。

  “可以,可以。”饒是葉天龍也是一位狠角色,這個時候面對夏雲傑也只有連連點頭的份。

  說著,葉天龍便急忙踢了靠近他的一位小弟道:“我們走!”

  “走前記得賠點錢給老闆。”夏雲傑見葉天龍帶著小弟們轉身就走,也轉身坐回座位並慢條斯理地說了一句。

  葉天龍聞言身子不禁一僵,最終還是無奈地從口袋裏掏出三張大紅頭遞給老闆。

  “不用,不用,一張破桌子值不了幾個錢。”老闆哪敢拿葉天龍的錢,急忙連連擺手。

  葉天龍卻不由分說地把錢擱在收銀台上,頭也不回就走了。

  他葉天龍怎麼說也是銀灘鎮的一霸,今天竟然被一個小年輕放倒,這個臉面卻是丟大了。

  葉天龍等人走後,秦嵐就像看外星人一樣上下打量著夏雲傑。

  “我臉上長花了嗎?”夏雲傑被秦嵐那雙美目看得心裡惶惶的,忍不住道。

  “在公安局時,我就知道你身手肯定不錯,但你的表現還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你這樣的身手在酒吧裡打工,實在是浪費,怎麼樣?還是認真考慮一下我之前的提議吧。”秦嵐卻沒有回答夏雲傑的話,而是一臉認真地道。

  若說之前,秦嵐提議夏雲傑去當警察,很大原因是想報答他的恩情,但這一次卻完全是因為他的身手。

  這年頭能打的人有,但像夏雲傑這樣能打,而且還打得這麼俐落瀟灑的她還真沒見過。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3-8-31 03:19 PM

第四十五章 抱夠了沒有

  “呵呵,謝謝嵐姐好意。你別看我話不多,其實我的性子是比較衝動的,警察這一行不適合我。”夏雲傑見秦嵐再次勸自己去當警察,不禁有些哭笑不得道。

  他真要憑藉那份超能力謀生求職,警察又算得了什麼?

  秦嵐見夏雲傑真不想當警察,只好惋惜地嘆了口氣道:“可惜了你這一身本事。”

  夏雲傑聞言笑笑,沒反駁。

  被葉天龍這麼一攪局,秦嵐沒了再喝酒的興緻,兩人把剩下的半瓶啤酒都灌進肚子,又隨便吃了些東西,便付錢走人。

  錢是秦嵐付的,這讓夏雲傑心裡微微有點不爽。不過人家職位高,收入高,而且又比他年長,秦嵐擺出姐姐的姿態堅持要自己付,夏雲傑也只能屈服。

  從大排檔裡出來,兩人光腳丫踩著細沙,吹著清涼的海風,肩並肩走在沙灘邊。

  大海的盡頭還是黑的,但已經隱隱中似乎已經有紅光要亮起,卻是不知不覺中黑夜即將過去,白天即將來臨。

  夜靜悄悄,只有海浪輕輕拍打沙灘的聲音。

  兩人走著走著,不知不覺中遠離了大排檔區,遠離了銀灘最美最熱鬧的區域,來到了有山岩的地方。

  “我們爬上那塊岩石,一起欣賞日出怎麼樣?”見山岩聳立在大海之上,上面好像是乾的,下面卻是海浪拍打著,秦嵐倒是來了興趣,指著那塊山岩建議道。

  “好呀。”夏雲傑聞言笑著點點頭,然後藉著助跑之力,就像敏捷的羚羊三兩步便衝上了岩石,看得秦嵐美目忍不住閃閃生輝,心想,這傢伙也不知道是怎麼練的,身手怎麼會這麼好呢?

  可憐的秦嵐並不知道,夏雲傑這已經是非常收斂了,否則以他如今的境界,這麼點高度他隨便一躍就能飛身上去,卻又哪裡需要助跑。

  或許是夏雲傑矯健的身手,刺激了秦嵐好勝之心,她也跟著後退幾步,然後邁動著修長渾圓的美腿朝岩石衝上去。

  秦嵐今天穿著比較休閒,上身是白色T恤,下身是緊身的牛仔褲。牛仔褲把渾圓挺翹的臀部裹得緊緊的,當她跑動起來時,上下擺動著,格外的性感。

  秦嵐是正兒八經的警校科班出身,身手還是很矯健的,藉著助跑之力,竟然也能不借助手力,直接衝了上去。

  不過當她衝到上面時,卻沒想到落腳處剛好有點濕滑,一個打滑,整個人往下倒去。

  “小心!”夏雲傑見狀,不禁嚇了一跳,急忙伸手抓住她的手,然後往自己這邊一拉。

  驚慌中的秦嵐順著夏雲傑的拉力,不由自主地整個人撲向了夏雲傑,然後下意識地緊緊抱住了他。

  兩具異性身子就這樣意外地緊緊抱在了一起,兩團飽滿富有彈性的肉球緊緊壓在了結實如鋼鐵鑄就的胸膛上,兩顆心臟不約而同劇烈地跳動了起來。

  一瞬間,兩人都感覺到了時間似乎停止了轉動!

  誰都意識到,這個時候應該推開對方,但身體卻背叛了他們的思想,誰也沒有推開對方,就這樣靜靜緊緊擁抱在一起。

  “喂,小鬼頭,抱夠了沒有!”好一會兒,秦嵐才紅著臉推開了夏雲傑,故意用輕鬆調侃的語氣說道。

  “咳咳!嵐姐對不起,剛才我不該……”夏雲傑有些不敢看秦嵐。剛才抱著秦嵐時,那豐滿性感的身子帶給他一種前所未有的感官衝擊,若不是秦嵐適時的推開他,他的手已經順著她光滑柔軟的背滑落到她那性感挺翹的屁股上。

  這讓清醒過來後的夏雲傑很有種負罪感,人家信任他,把他當朋友看,這才在心煩的半夜三更約他到這裡散步,可他呢?卻乘人之危!

  “小傻瓜,是第一次抱女人吧?。”秦嵐見夏雲傑心虛地低著頭,竟然是不敢正視她,情不自禁用指頭點了下他的腦袋嗔道。

  剛才抱著夏雲傑那一瞬間,她又何嘗沒心動了?身體裡又何嘗沒躁動了?只是卻沒想到身手這麼厲害的夏雲傑的思想卻還是這麼單純,竟然會為這件事自責。

  “嗯!”夏雲傑聞言這回不僅心虛而且還很尷尬。

  “咯咯,怪不得你的手這麼不老實!”秦嵐見狀故作無所謂故作很有經驗地笑起來,其實只有她心裡明白,這也是她人生第一次這麼緊緊擁抱一位男生。只是她身為市公安局副局長,又比夏雲傑年長十來歲,卻是絶不肯承認自己到現在還沒真正碰過男人,是個滅絶師太級的老處女。

  “咳咳,對不起嵐姐,剛才我不是故意的,我……”見秦嵐笑話他,並指出剛才他不老實的舉動,夏雲傑越發得尷尬心虛,急忙解釋道,只是解釋到一半卻再也無法說下去,都這樣了,不是故意那是什麼?

  秦嵐見夏雲傑語噎,不知道為什麼反倒更喜歡眼前這位比自己小了十來歲的大男孩,伸手拉過夏雲傑的手,白眼道:“行啦,我又沒怪你,你解釋那麼多幹什麼?坐下一起等日出吧。”

  平生第一次握著女人的手,而且還是這麼一位性感成熟的女局長的手,夏雲傑有種觸電般的感覺,不由自主地跟著秦嵐一起坐了下去。

  “不過這次不准胡思亂想,更不許亂動!”拉著夏雲傑一起坐下,秦嵐將身子靠向了他,並將腦袋貼在他的肩膀上,然後警告道。

  “咳咳,不會了。”夏雲傑急忙正襟危坐道。海風吹來,幾許髮絲拂過他的臉頰、脖子,還有秦嵐身上淡淡好聞的幽香不時鑽入鼻尖,卻讓夏雲傑的心很快就亂了。

  “雲傑,你有時候會不會覺得生活很累?”秦嵐雙目迷茫地望著遼闊而黑暗的大海,幽幽道。

  “很累倒沒覺得,就是有時候會覺得小市民生活在這個世上還是挺不容易的。”夏雲傑聞言頗有感觸地道。

  “呵呵,看不出來,你年紀輕輕的,竟然也有這般體會了。其實這個世界上任何人活著都是挺不容易的,就像我,別人都認為我年紀輕輕就當上市公安局副局長,很幸運,很威風,很羨慕我,可又有誰知道,其實我倒寧願不要當這個副局長。”秦嵐感嘆道。

  “既然不願意當,就不要當唄。”夏雲傑道。

  “呵呵,是啊,要是人活著能這麼簡單就好了。”秦嵐自嘲道。

  “嵐姐,有什麼煩惱事說出來吧,或許我能幫你。”夏雲傑感覺到秦嵐的心情再度變得低落起來,不禁心疼道。

  “你幫我?咯咯,小傻瓜!”秦嵐見夏雲傑說要幫自己,忍不住笑了起來,然後伸手輕輕點了他的腦門,眼裡流露出一絲感激和溺愛。。

  “其實……”夏雲傑見秦嵐笑話自己,明顯認為自己一個酒吧打工仔幫不上她的忙,心裡不禁湧起一股年輕人的衝動和不服氣。

  “行了,我知道你很能打,不過官場上的事情,拳頭是解決不了問題的。”秦嵐見夏雲傑不服氣,透著一股“天真稚氣”,心裡既感溫暖又覺得有些好笑,白了他一眼之後又重新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

  “反正嵐姐你如果真遇上什麼困難,儘管來找我便是,只要我能幫上忙的,肯定義不容辭。”夏雲傑見秦嵐這樣說,倒不好再堅持,況且官場上的事情他也確實插不上手,也不宜插手,只好無奈道。

  “好的,我知道了,小傻瓜!現在不要說這些好嗎?就像剛才一樣靜靜地陪著我。”秦嵐雖然心知肚明自己的事情夏雲傑肯定是幫不上忙的,但見他這樣說,心裡還是無法控制地流過一股暖流,雙手也無意識地更抱緊了夏雲傑的手臂,好像找到了一個可以依靠的有力臂膀一樣。

  見秦嵐再度叫自己小傻瓜,並抱緊了自己的手臂,兩團高聳的肉球毫不避諱地貼著自己的臂膀,夏雲傑的心不禁蕩漾了起來,點點頭沒再說話。

  兩個年齡相差十歲,身份也相差懸殊的男女就這樣併排坐在大海邊的岩石上,緊緊偎依著,不知道的人肯定以為兩人是一對親愛情侶,只有他們知道,他們不是。

  至於是什麼,連他們也不知道。反正就這樣很自然地偎依在了一起,或許就跟很多來銀灘尋求美麗邂逅一樣,今晚對於兩人只是一次美麗的邂逅,過了今夜兩人又會回到各自的生活圈子。一個依舊是酒吧的服務生,一個依舊是美麗冷傲的公安局副局長。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3-9-1 02:06 PM

第四十六章 醒了

  靜靜坐著,海的盡頭,開始漸漸有紅光亮起,仿若有火在海底燃起,有火光從海底透出來。

  可就在這時,夏雲傑卻聽到了輕微的鼾聲,小心翼翼地扭頭,卻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秦嵐正緊緊抱著自己的手臂,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睡著了。

  海盡頭的一縷紅光灑過來,落在秦嵐那張線條分明的漂亮臉蛋上。筆挺的鼻子,長長的睫毛,細長的眉毛,紅潤小巧的嘴巴,一切是那麼的美麗,那麼的恬靜。

  這一刻,夏雲傑看到的分明是一個讓人分外忍不住驚醒,心生愛慕疼愛的柔弱美女,卻哪還有半點女局長的凌人氣勢!

  火紅的太陽一點點從海平面升起,夏雲傑卻不忍心叫醒秦嵐,他就這樣靜靜看著她,不知不覺中目光順著她秀巧的下巴、如天鵝般白皙修長的脖子,落在了她微微敞開的領口,那裡有一抹驚心動魄的白嫩,還有高高的聳起。

  夏雲傑不敢再看下去,重新將頭轉向了海平面,一輪紅火的太陽正躍出海面。轉眼間,原本黑暗一片的大海,變得波光粼粼,美麗無比。

  夏天,就算是大清早,太陽的陽光依舊很耀眼。

  熟睡中的秦嵐很快就被耀眼的陽光給刺醒了,她緩緩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竟然整個人偎依在夏雲傑的肩膀上,雙臂緊緊抱著他的手臂,高聳的酥胸毫無間隔地壓在他的身上,甚至因為擠壓都有點變形。

  秦嵐一下子如同觸電一般,急忙鬆開手,然後坐直身子,故作鎮定地用手捋了捋被海風吹亂的秀髮,然後責怪道:“啊,太陽已經出來啦,你怎麼也不叫醒我?”

  只是說這話時,俏臉卻忍不住飛起一抹紅霞。

  秦嵐做夢也沒想過,有一天自己不僅跟一位比自己小十來歲的大男孩偎依在海邊等著日出,而且竟然還就這樣抱著他的臂膀睡著了。

  “見你睡得香,就沒叫醒你。”夏雲傑看著陽光下俏臉飛霞,表情卻已經開始變得一本正經的秦嵐,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突然感到一絲失落。

  黑夜讓很多人意亂情迷,但白天卻讓很多人恢復了清醒。昨晚不過只是嵐姐心情低落時的一時迷亂,她又豈會真喜歡上自己這個酒吧的打工仔!

  看著夏雲傑眼神裡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失落,秦嵐不知道為何心裡也情不自控地感到一絲失落,時間過得真快,又是一個炎熱的夏天!

  不過很快她就為自己內心莫名的失落而感到好笑,昨晚不過是心情不好,又喝了點酒,這才有些失態而已。他不過只是一位剛剛中專畢業的大男孩,自己今年都三十歲了,都已經是市公安局副局長了,難道還會喜歡上他不成?無非對他有好感把他當弟弟看罷了。

  “哦,現在回去吧。昨晚害得你一晚上沒睡,現在肯定很困了。”秦嵐把心頭那一抹失落好笑地甩到腦後,然後起身輕輕拍了拍屁股上沾染的粉塵,說道。

  “好的,回去吧,你也需要好好休息一下。”夏雲傑跟著起身,率先跳下岩石,然後站在下面伸手準備著給秦嵐搭一把手用。

  看著夏雲傑站在下面伸著手,秦嵐不禁想起了昨晚夏雲傑站在上面,手一拉,自己投懷送抱的事情,芳心突然有些慌亂。但很快,秦嵐便暗地裡自嘲地笑笑,然後往下爬,只是當手再次握著夏雲傑那看似修長秀氣卻很有力氣的手掌時,秦嵐的心還是不受控制地加快了跳動,腳一落到沙灘上,便急忙不動聲色地鬆開了手。

  鬆手時,心裡忍不住暗暗笑自己有毛病!

  回到徳雅小區,時間其實還很早,不過才早上六點還沒到。夏雲傑見卯時還沒過去,便端坐在床上運轉“禹王訣”修煉了起來。

  因為在公安分局的經歷讓夏雲傑對這個社會有更深刻的認識,也讓他的心性在不知不覺中更趨向於成熟穩重,今天的修煉,夏雲傑發現自己運轉功法時,心態明顯比以前平穩了一些。那原本帶著一絲暴戾,仿若隨時會如火山爆發的巫力,在這樣心態的引導下,運轉得比往日四平八穩了不少,仿若溫順的小羊。

  “閲世間百態,悟百味人生!”當卯時過去,夏雲傑緩緩睜開雙眼眺望東方,耳邊響起師父在世時說過的話,心中頗多感慨。

  如果師父沒有諄諄教導,如果一開始自己就用巫門術法賺取錢財權勢,久而久之,自己是否也會迷失了本性,成為羅大偉那樣仗著父親官權就無法無天的人呢?

  夏雲傑不敢肯定是否會迷失本性,但他知道,若自己一開始走的就是用巫門術法攫取錢財權勢,自我肯定會極度的膨脹。就像羅大偉一樣,仗著自己父親的官權,每每為所欲為,卻沒人敢管,久而久之,他就再也沒了顧忌,認為這一切都是再正常不過。

  起身去盥洗室洗洗刷刷,然後又回到臥室補覺到中午邊,夏雲傑才起床。

  中午就一個人,夏雲傑也懶得折騰午飯,拖著拖鞋出了門,準備去小區門口附近的沙縣小吃將就著對付一頓。

  徳雅小區門口,停著一輛金盃商務車。

  車子裡,光頭強坐在副駕駛位上,兩眼紅紅的,顯然是一夜沒睡好。但此時他依舊精神抖擻地死死盯著小區門口。駕駛位上是他最信任的小弟,阿標。

  早上,一到上班的時間,光頭強就跑進體彩中心兌獎。五注特等獎,同一個人中得,這在江南省體彩歷史上也算是頭一回,光頭強去兌獎,體彩中心是專門開了“綠色通道”,由專人在貴賓室接待室裡辦理手續,並且有農業銀行的工作人員專門到貴賓接待室裡幫他辦理儲蓄手續。現在他口袋裏就揣著存有稅後兩千萬巨款的農行卡。

  不過光頭強兌換了特等獎後,什麼地方都沒去,先是隨便擠上一輛公交車在市區裡瞎兜了好一段時間,然後才下車叫阿標來接他。坐上金盃車後,光頭強什麼都沒說,只說去徳雅小區。

  “強哥,這都一個半小時了,你等那小子究竟幹什麼呀?那小子就是個邪門的傢伙,避他都來不及呢!”雖然光頭強兩眼有神,但阿標卻有些不耐煩道,當然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實在有些怕夏雲傑那個變態的傢伙。

  “什麼小子不小子,下次記住,不管在什麼場合,都要叫傑哥!”光頭強聞言不滿地瞪了阿標一眼道。

  “不至於吧,強哥。那小子雖然能打,卻也沒……”阿標不解道。

  “叫你叫傑哥就叫傑哥,那麼多廢話幹什麼?”光頭強抬手對著阿標的腦袋甩了一巴掌道。

  “是,是,我叫傑哥還不成嘛!”阿標很無辜很委屈地看了光頭強一眼,心想,也不知道強哥今天吃了什麼藥,這大熱天的要跑這裡來等那變態的傢伙,而且連私底下都還得管他叫哥。

  阿標心裡正嘀咕著,夏雲傑從小區裡走了出來,兩眼佈滿血絲的光頭強看到他出來,頓時兩眼一亮,急忙推開車門下車。阿標見狀也跟著推開車門,下了車。

  夏雲傑見光頭強和阿標朝自己迎面走來,不禁微微皺了下眉頭,對光頭強這類人,他自然沒什麼好感,沒什麼事情自然也不希望遇上他們。不過今天他們顯然是特意來找他的,所以夏雲傑不喜雖是不喜,但還是頓足看著他們。

  “傑哥您好!”光頭強快步走到夏雲傑面前,然後恭恭敬敬地鞠躬叫道。

  “傑哥!”阿標見老大都這樣了,哪敢怠慢,急忙也跟著恭恭敬敬地鞠躬叫道。

  兩個大男人,一個還是光腦袋,看起來特凶悍的男人,對著一位小年輕鞠躬,這場面看起來還是挺驚人的,引得進出小區門口的人們紛紛側目,好在天氣炎熱,小區門口進出的人沒幾個。

  “找我有什麼事情?”雖然小區門口進出的人沒幾個,但夏雲傑還是頗為不習慣,聞言不耐煩道。

  “我想請傑哥您指點迷津,接下來我應該走哪條路好?”光頭強並沒有因為夏雲傑的不耐煩而心懷不滿,相反他越發得恭敬小心,說話連腰都是彎著的。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3-9-2 01:09 AM

第四十七章 神算

  “指點迷津?走哪條路?”阿標聞言當場就瞪圓了眼珠子,強哥今天這是怎麼了?不會真吃錯藥了吧!這話似乎應該去問路邊擺攤的算命先生啊?況且我們不是乾的好好的嗎?難道強哥準備轉行了?

  不過夏雲傑聞言心中卻不禁微微一動,然後定睛盯著光頭強上下打量了好一番,才笑著衝他抱抱拳道:“恭喜強哥發了大財,不過我還是一句老話,歪門邪道終究不是長遠之道,回歸正道才是岸。”

  說完夏雲傑轉身準備走人,光頭強見夏雲傑一語又道破他今天已經發了大財,哪裡肯放他這位活神仙走,急忙跟上前,越發小心恭敬地道:“傑哥,傑大師,其實我也早不想走這條歪道了,每天提心吊膽的,也發不了大財。如今雖然發了財,可一下子要轉行,卻也不知道該幹哪一行,還請大師不吝指點一二,我向您保證,今後一定走正道,多做善事!”

  “此話當真?”夏雲傑聞言終於再度頓足,轉頭定睛看著光頭強。

  若能把光頭強這類人引向正道,倒也不失為一件善事。

  “我任永強對天發誓,以後絶不……”光頭強見夏雲傑肯留步,心中不禁一喜,急忙正色道。

  “行了,發誓就不用了,你以為答應了我之後,真要幹壞事還輪得到老天來報應你嗎?”夏雲傑聞言很強勢地擺手打斷了光頭強道。

  既然已經在光頭強面前泄了點底細,他又找上門來,夏雲傑自然不需要再遮遮掩掩裝低調。

  夏雲傑的話看似隨意,但光頭強卻又豈會聽不出他的言外之意,大熱天的太陽底下,竟感到一股寒氣只從腳底往腦頂上衝。

  “是,是,大師說的是。”光頭強抹了把額頭的冷汗,連連點頭道,直把阿標看得雲裡霧裡,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但卻壓根不敢開口詢問。

  “還是叫我傑哥吧,中午飯吃了沒有?沒有的話找個地方邊吃邊聊吧。”夏雲傑抬頭看了看頭頂如火驕陽,微皺眉頭道。

  “您看去民航路的花中城怎麼樣?”光頭強急忙請示道。

  夏雲傑聞言嘴角不禁逸出一絲笑意,心想,昨晚公安局局長請自己去花中城吃飯,自己沒答應,沒想到今兒光頭強也請自己去花中城,看來花中城這一頓還就跑不掉了。

  “行,那就花中城吧。”夏雲傑點點頭道。

  光頭強見夏雲傑點頭,開心得急忙去打開車門,請夏雲傑上車。

  “你也坐後面來吧。”夏雲傑見光頭強幫自己開了門,自己卻準備坐到副駕駛位上,叫住他道。

  見夏雲傑和老大坐穩,阿標便發動車子開車,只是心裡的疑團卻越發的大,不知道老大今兒究竟怎麼了?發的又是哪門子財?竟然開口就去花中城,那可是江州市數一數二的大酒店,消費高的嚇人。

  他們幹的只是小偷小摸的勾當,又不是走私軍火或者倒賣**什麼的大買賣,去花中城吃飯,那不純粹嫌錢多燒手嗎?

  可憐的阿標到現在還不知道他老大口袋裏揣著兩千萬巨款,否則別說花中城,就算直接去銀灘包艘遊艇,叫上幾個美女,在海上吃喝嗨皮,他也不會覺得有什麼。

  幹他們這一行的,向來錢來得快,去得也快,都兩千萬了,還不好好爽一爽,樂一樂,還等什麼時候?

  夏雲傑自然不會去關心阿標現在心裡想什麼,上了車後,他便要了光頭強的生辰八字,又抓著他的手仔細看起來,然後右手捏訣,五指飛快地點著。

  昨天夏雲傑不過只是無意中發現光頭強財帛宮財氣衝天,粗略看出他近期要發大財,財運不錯。如今細細用巫咸門獨門心法一推算,不禁被嚇了一跳,這光頭強的祖上竟然曾經在明朝崇禎年間的御膳房裡當過副庖長,換成現代的話就是皇家宮廷的副廚師長,不僅如此,這光頭強也曾當過廚子,按夏雲傑的推算,他的事業也應該跟餐飲一行有關,只是不知道為何後來卻“落草為寇”。除了這個,夏雲傑還算出,光頭強早年也挺不幸的,父母親早亡,是由奶奶一手拉扯長大,人雖長得惡相,但有孝骨,為人講義氣。年過三十五歲後時來運轉,變得財運極強,上個禮拜他剛過了三十五歲生日。

  當然財運不能決定一切,有首閩南歌叫《愛拼才會贏》,裡面寫到“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拚”,這句歌詞點出了人生成敗的真諦。運道固然重要,但後天努力更重要,也就說,一個人的成功,後天努力才是決定因素。不過這是指著絶大多數人而言的,也有極個別人情況剛好反一反,比如像光頭強這樣財運極強的人,運道在他們成功的人生中卻取了決定性因素,而後天努力反倒排在次要的位置。當然就算運道和努力的位置掉了個,個人的努力依舊占了很重要的位置。就比如光頭強,他財運極強,但他若繼續走在歪門邪道上面,哪天一不小心鋃鐺入獄,財運再強也是枉然。

  一句話,人生在世,打拚和運道都重要,有運道還需要自己珍惜抓緊,你若非要辜負了老天的那一番美意,也只能怨自作孽不可活!就比如有人出身就含著金鑰匙,只要老老實實做人,絶對不愁吃不愁穿,可你非要做個敗家子,那就算家裡有金山銀山也經不起折騰。

  光頭強現在的情況就跟含著金鑰匙出身的富二代差不多,按夏雲傑剛才的演繹推算,光頭強財運極強,只要他循規蹈矩,不要做什麼出格的事情,比如走歪門邪道,比如不思上進,整天吃喝嫖賭,坐等彩票中大獎,這輩子發家致富那絶對跑不了。事實上,他現在就已經發家致富了。

  兩千萬的身家,在2003年,不管放在共和國哪座城市都絶對算得上富翁。

  這邊夏雲傑五指飛點,算得暗暗有些吃驚同時對光頭強的感觀也微微有些好轉時,那邊光頭強見夏雲傑神色肅穆,正襟危坐,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而阿標則更是心思走神得差點闖了紅燈。

  乖乖,敢情這傑哥除了玩得一手好功夫,竟然還是位神棍不成?不過這年頭神棍不都應該看起來有幾許仙風道骨的嗎?最不濟,也應該上點年紀才行啊!這傑哥今年看起來頂多也就二十歲,穿著也是普普通通,卻哪裡又像什麼神棍?

  “孝敬祖母,對兄弟義氣,你倒也不算一無是處。”夏雲傑停止了掐指推算,看著光頭強說道。

  夏雲傑不開口還好,這一開口,嚇得剛剛差點闖了紅燈,如今綠燈亮起準備起步的阿標,一下子離合器抬得太快,車子熄火了。

  阿標和光頭強是同個村的,從小就跟在他的屁股後面打轉。對光頭強家裡的情況再熟悉不過,他從小由他奶奶帶大,在別人前雖然一臉惡相,也喜歡逞兇鬥狠,但唯獨在他奶奶面前,永遠都是一個乖乖兒,講話都是細聲細氣的。今兒,夏雲傑不提光頭強的父母也不提他的爺爺,只提光頭強的奶奶,這如何讓阿標不吃驚萬分?要知道這件事就算團夥裡其他人也是很少知道的!

  至於對兄弟義氣,這是整個團夥公認的,光頭強頭上那道猙獰的傷疤,就是在一次打鬥中替一位兄弟挨的。光頭強之所以成為團夥老大,倍受尊敬,對兄弟講義氣是主要原因之一。

  “慚愧!”倒是光頭強聞言沒流露出太大的震驚之色,只是心裡卻越發敬畏夏雲傑,看他的目光更是透著赤裸裸的崇拜敬畏,就差頂禮膜拜了。

  “對了,你以前不是當廚子的嗎?怎麼後來卻又不幹了?”夏雲傑看了光頭強一眼,好奇地問道。

  夏雲傑這一開口,剛剛點上火,正準備起步的阿標又大大吃了一驚,再一次熄火了,惱得後面的車子拚命地按喇叭,也惱得光頭強恨不得給阿標幾個巴掌。

  你說都開了七八年的車子了,別的時候都不熄火,偏生傑哥坐車上時卻接二連三的熄火!

  不過這個時候給個光頭強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在夏雲傑問話的時候甩阿標巴掌,聞言急忙回道:“這事說起來話長,年輕時確實在鄉里開了家小飯店,生意也挺火爆的,但架不住鄉里幹部老來飯店裡吃飯打白條。我這人性子爆,跟鄉幹部大鬧了一場,不僅飯店開不下去,鄉里也混不下去,只好跑市裡來找活幹。到了市裡本想去酒店當個廚子,可市裡只要稍微有點門面的酒店都是只認證不認人,我的廚藝都是家傳的,沒去正規廚師學校培訓過,又哪有什麼廚師證。可幫廚什麼的又不想幹,就這樣一混兩混,吃了幾回虧上了幾回當之後,就混成了如今這樣的。說起來,真是愧對我奶奶辛辛苦苦把我養大。”

  說到後面,光頭強臉上佈滿慚愧之色。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3-9-2 01:04 PM

第四十八章 指點迷津

  夏雲傑聞言看著光頭強沉默了,心情有些複雜。光頭強走到現今這一步,他自身心性不善,經不起挫折肯定是一大原因,但這個社會又豈沒有責任?

  沉默間,車子到了花中城大酒店。

  花中城大酒店,是整個江州市數一數二的酒店,雖然消費很貴,但生意一向都很火爆。若是晚上想要來這裡吃飯,包廂一般都是要提前預訂的,不過中午生意倒沒那麼火爆,不需要提前預訂。

  下了車,光頭強和阿標簇擁著夏雲傑往酒店裡走。穿著短袖旗袍,開衩幾乎到大腿根的高挑迎賓小姐,見光頭強和阿標這兩個大男人畢恭畢敬地陪著夏雲傑這樣一位小年輕往裡走,都暗暗有些驚訝,吃不準夏雲傑的身份。

  說他是道上混的大哥,一來太年輕,二來形象也未免太淳樸了一些,哪有半點社會上混的人的味道,倒是他身邊的兩人一看就像道上混的人。說他是官二代、富二代,卻也不像,穿著太樸實了,而且這兩個跟班還有那輛破舊的金盃車也太掉身價了。

  不過大酒店的迎賓小姐素質就是不一樣,心裡頭雖然暗暗驚訝,但還是不露聲色地按著光頭強的要求,把他們引到一間佈置高雅的小包間裡。

  進了包廂,服務員把菜單拿給光頭強,光頭強又把菜單拿到夏雲傑桌前請示。夏雲傑掃了一眼,就暗暗咋舌,心想,看來開高檔酒店的跟開酒吧的一樣宰人,隨隨便便一道素菜都要三四十元,這三個人一頓下來,沒個兩三百元根本就別想邁出這個門。

  三百元已經差不多可以抵上夏雲傑一個星期的工資了。

  “你點吧,隨便點幾個,我沒有忌口的。”夏雲傑掃了一眼後,隨手又把菜單轉給了光頭強,這麼貴的菜,他實在點不下手。要知道若不是前幾天打劫了眼前這個光頭,他全部身家加起來也就一百元,還不夠點三道素菜。

  夏雲傑現在的話對於光頭強而言那就是聖旨,他既然說讓他點,他是萬萬不敢推辭的,當然隨便點幾個那肯定更不敢。

  開玩笑,眼前這位可是活神仙啊!能隨便嗎?

  重新拿回菜單,光頭強翻了翻,然後問服務員:“小姐,你們這邊哪幾道菜是廚師最拿手的?價格不是問題。”

  服務員小姐見光頭強三人不像什麼有錢人,聞言本想推薦幾道酒店實惠下酒的菜餚,但見光頭強特意強調“價格不是問題”,猶豫了下道:“我們這廚師最拿手的是‘黃燜魚翅’,‘鮑汁扣南非吉品鮑’還有……”

  夏雲傑一聽,眼皮都有點跳動起來,得,真要這麼吃,自己一個月的工資都不夠。

  沒曾想,這光頭強連眉頭也沒皺一下,不僅服務員提到的那幾道名貴菜餚都點了,接著自己又點了幾道,若不是夏雲傑叫停,估計他還會點下去。點酒水時,光頭強又請示了夏雲傑,這次夏雲傑也就懶得客氣了,直接要了啤酒,否則他估計發了橫財的光頭強會直接開口點洋酒開葷。

  發財是好事,但手頭拮據的夏雲傑還是比較崇尚勤儉持家,況且他也不知道光頭強究竟發了多少橫財,能省還是省一點吧,這年頭人家發一筆橫財也不容易。

  五星級酒店的菜餚貴雖貴,但菜餚不管是味道還是賣相確實都還不錯,若是換成平時,阿標早已經吃得滿嘴油膩,生怕吃少了吃虧,但今兒他卻愣是像個大家閨秀一樣,連舉個筷子都是小心翼翼的。實在是剛才車上,夏雲傑說的話把他給嚇得不輕,不僅如此,阿標這個時候也想起來昨天夏雲傑突然找到自行車車行的事情以及臨走前說的話,再由老大今天的表現,阿標不難猜到,老大今天真發財了。至於發多少財,阿標不知道,不過現在這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眼前這位傑哥太神了,神得讓阿標看見他心裡就髮毛,恨不得對他磕上幾個響頭,也請他指點一二,也好發一回大財。

  “強哥……”夏雲傑吃了幾口菜餚,喝了幾杯酒,覺得是時候跟光頭強說正事了。

  “傑哥,您千萬別叫我強哥,我受不起。你要嘛還是叫我光頭強,或者叫我小強也行,這是我小名,小時候村裡的人都這樣叫我。”光頭強見夏雲傑開口就是強哥,嚇得他手一抖,酒杯裡的酒都灑出來了一些。

  “那我就託大叫你小強吧。”既然如今兩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以後光頭強也準備走正道,夏雲傑覺得叫人家外號也不好,想了想還是覺得叫小強好,只是叫出口後又有那麼點彆扭,好像成了人家長輩似的。

  “好!好!”反倒是光頭強見夏雲傑叫他小強,喜得連連點頭。他當然聽得出來,這小強的稱呼可比光頭強親切多了。

  “小強啊,你祖上曾經在皇宮御膳房裡當過差,若從事餐飲業,必能光大祖業。當然你若不想從事這一樣,也行,只要不走歪門邪道,雖不一定能大富大貴,但也肯定能旱澇保收不愁吃喝。”既然當事人也喜歡這個稱呼,夏雲傑自然也就懶得再計較稱呼,心裡微微斟酌了一下言語,終於指了一條路子給光頭強。

  夏雲傑這一開口,嚇得光頭強急忙搬開椅子,也不管包廂裡阿標還坐在邊上,拉了拉衣服,雙膝一彎,就向夏雲傑咚咚咚磕起了頭。

  光頭強祖上確實有人在皇宮御膳房當過差,後來人雖早已經不在,但一些宮廷烹調秘法卻代代傳了下來。在解放前,光頭強家就憑這份手藝在當地也算是富貴顯赫一時,甚至當時當家的曾祖父就因為這門手藝還被小日本抓了去,後來不知怎麼得罪了小鬼子,死在小鬼子的手中。解放初,光頭強的爺爺作為當地一帶的大地主,作為敵對階級被抓起來槍斃了。後來光頭強的父親因為這門廚藝,再次漸漸混得風生水起,但卻沒想到文革一來,祖上的身份被揪出來,又被抓起來批鬥了,以至於後來英年早逝。因為公公、丈夫甚至後來的兒子都因為這門手藝早早離世,光頭強的奶奶雖有時候也會手把手傳光頭強一些簡單的廚藝,但祖上有人在皇宮御膳房當差的事情卻給隱瞞了起來,沒告訴光頭強,老人總覺得這一行是任家不幸的根源。久而久之,這件事別說光頭強不知道,就連村裡的一些知道點往事的老人也全都淡忘了。饒是如此,光頭強後來還是憑著那點廚藝,當年也在鄉里把一家小飯店經營得火爆異常,可惜後來卻因為鄉幹部盡幹吃飯簽白條的事情鬧了一場,餐飲事業才半途中斷。兩年前,光頭強的奶奶病危要死,老人去世前,最終還是把這段歷史說與光頭強聽,並把祖上流傳下來的一本發黃的菜譜傳給了光頭強。這兩年來,光頭強憑著以前打下來的基礎,還有那一份天生對餐飲業的興趣,沒事的時候也天天琢磨這份宮廷菜譜。有時候也會動重開一家飯店的念頭,但一來擔心重蹈覆轍,二來手頭資金不多,三來這些年閒散慣了,也捨不得阿標等一幫兄弟,這件事也就一直被擱了下來。沒想到,夏雲傑竟然厲害到如斯,竟算出他祖上曾在皇宮御膳房當過差,並且還指出了一條真正適合他的道路。

  “謝謝傑哥,我光頭強以前除了我奶奶從沒信服過任何人。但從今日起,您傑哥就是我再生父母,以後只要傑哥您一句話,不管是風裡來雨裡去,上刀山下火海,我光頭強絶不說半個不字!”光頭強磕完頭後,一臉凜然地道。

  夏雲傑本也是一時心血來潮,做做善事拉光頭強一把,如今見他這麼說,倒也有幾分欣慰,笑著把他扶起來道:“你真要謝我,就把你那幫兄弟也都給引到正道上去吧!”

  “傑哥您真是真英雄真好人!您放心,這件事就算您不說,我光頭強也肯定不會再讓那幫兄弟繼續在這條不歸路上走下去。”光頭強肅然起敬道,甚至大男人的感動得連眼眶都有淚光閃動。

  一心勸人歸善,多好的人啊!

  夏雲傑聞言謙虛地擺擺手,他心裡清楚,自己才不是什麼真英雄真好人,更沒有什麼本領有多大,責任就有多大的覺醒!做一個不危害社會,小日子過得有滋有味,誰也欺負不起的老百姓,就是他的人生理想!當然有些事情既然遇上了,能做點善事,就像光頭強這茬事情,夏雲傑還是很樂意做的。畢竟他只是胸無大志,卻不是完全自私自利,冷漠無情的人。

  說白了,現在的夏雲傑本質裡只是個小市民,小屁民。唯一不同的就是,他還擁有一份超能力。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3-9-3 05:59 PM

第四十九章 就喜歡傑哥這樣的男人

  酒是清爽的冰啤酒,菜是好菜,包廂裡的空調也開得足,夏雲傑這一頓飯倒是吃了個酒飽飯足,甚是愜意。

  吃完飯,還是阿標開著車子,光頭強在邊上陪著,把夏雲傑送到了徳雅小區。

  在下車前,夏雲傑拍了拍光頭強的肩膀,道:“我這人喜歡清靜,沒什麼天大的事情你就不要來找我,也不要打電話給我。有關我的事情,你也別跟其他人提起。至於你的事業,只要不違法,你只管放膽去做吧!”

  說完夏雲傑便下了車,瀟灑地揮揮手,頭也不回地走了。

  夏雲傑這瀟灑一走,卻不知道他最後講的一句話,簡直就是給本就膽子不小的光頭強吃了顆雄心豹子膽。此後,他竟膽大包天憑著兩千萬和銀行貸款,竟直接盤下江州市東郊青山湖區域一占地百畝的爛尾度假山莊開起了任家酒店。當時江州市的房價還沒真正起來,誰料到到了下半年卻是狂漲,尤其地皮的價錢更是像瘋了一樣飆漲,連帶著郊區的地也跟著暴漲。光頭強買的那地,依山畔水,再加上政府準備開發東郊,一下子那塊地便成了房地產開發的熱門地塊,所以酒店還沒開張,光頭強已經成了億萬富翁了。

  不過這是後話,也是夏雲傑意料不到的,以後自會提起。且說夏雲傑酒飽飯足回到房間後,先是小憩一番,然後再度開始翻看英語,轉眼的功夫又到了晚上上班的時間。

  夏雲傑到酒吧時,時間還早。酒吧裡的人依舊像往日一樣圍著吧檯在閒扯,張小俊這位酒吧裡的“高富帥”依舊是閒扯中心。

  從他嘴裡抖出來的調侃或者幽默話語,總不時引起員工們陣陣的歡笑,這讓張小俊心底總是情不自禁湧起顧盼生輝,鶴立雞群的驕傲感。不過張小俊卻沒注意到,往日對他頗為仰慕的迎賓小姐劉珂,今日穿著超短裙,露著兩條白花花的大腿,特別盡職地早早站在門口,等待著賓客的到來,而烏雨琪還有徐佳兩人則表現得有些心不在焉,美目不時往門口瞄。

  當然就算張小俊注意到,他也肯定想不到,就一晚上的功夫,他這位“高富帥”在烏雨琪三人的心中跟夏雲傑一比,已經成了“低矮挫”,而他瞧不起的夏雲傑,如今在三人心中已經成了比“高富帥”還要高一等級的“白馬王子”。

  當夏雲傑走到門口時,也不知道張小俊又說了一個什麼笑話,引得員工們尤其女孩子們都咯咯笑了起來。張小俊見女孩子們笑得花枝亂顫,豐滿的胸部在眼前蕩起陣陣波濤,就感覺特別得有成就感,特別的得意。

  “傑哥,你來啦。”就在眾人歡笑,張小俊得意之際,門口響起了迎賓小姐劉珂特悅耳特甜美的聲音。

  迎賓小姐是一個酒吧的門面形象,劉珂雖然說不上有多漂亮,但身材絶對高挑,兩條美腿又長又直又性感,跟五星級酒店那些穿著旗袍開著高叉站在門口的高挑迎賓小姐絶對有得一比。

  “傑哥?”笑聲戛然而止,張小俊臉上的得意之色也驟然僵住。個個都不敢置信地盯著夏雲傑和劉珂看。

  要說劉珂以這種態度迎接張小俊,他們沒人會覺得意外,畢竟張小俊是酒吧的台柱子之一,人帥,收入高,普通員工叫他一聲哥,那是理所當然的。就象戲班子裡的名角一樣,地位總是比戲班子裡一般的角色高一些。但夏雲傑是什麼人?他不過只是剛剛進酒吧才沒幾天的小年輕,而且還只是一位服務生,叫他一聲阿傑已經算是夠給面子,若要擺架子,直接叫他一聲小夏也沒什麼。但劉珂今兒竟然叫他傑哥,而且聲音還來得甜美柔和,臉上的笑容來得嫵媚,好像他還真是一位有來頭的大哥似的。

  “傑哥,你來啦!”就在眾人發呆,不敢相信之際,又有兩聲悅耳的驚喜聲音響起。卻是烏雨琪和徐佳見夏雲傑過來了,早已經腰肢一扭,迎了上去。

  “傑哥,大熱天騎車過來,肯定熱壞了吧,給,冰紅茶!”不僅如此,烏雨琪竟然還特意早早給夏雲傑準備了一瓶冰紅茶解渴,一邊旋開瓶蓋一邊遞給夏雲傑,而徐佳已經像變魔法一樣,掏出一張紙巾滿臉溫柔關心地去幫夏雲傑擦汗水。

  劉珂三人的慇勤,別說把酒吧裡的員工徹底看傻,就連夏雲傑這個當事人也受寵若驚得一愣一愣的。他是怎麼也沒想到,就因為昨晚那檔子事情劉珂三人對自己會這般熱情,那不時往鼻子裡鑽的香水味,還有在眼皮底下晃動著的波濤,尤其肩膀處不經意間碰觸到的那片豐滿柔軟,都讓他夏雲傑心跳有些加快。

  倒是劉珂三人卻覺得沒什麼,她們從事的本來就是服務這一行業,平時言行舉止本就比較開放大膽,對客人也向來笑臉相迎,熱情有加,而夏雲傑是她們三人的“救美英雄”,昨晚要是沒有他,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呢,對他自然是更熱情更慇勤,動作親昵一點自然也沒什麼。而且這份熱情這份慇勤是發自內心的,跟面對客人時那種敷衍虛偽是完全不一樣的。

  “謝謝,我自己來,我自己來。”好一會兒,夏雲傑才回過神來,急忙一手接過冰紅茶,一手去拿徐佳手中的紙巾。

  拿時也不知道烏雨琪和徐佳兩人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兩人的玉手都輕輕碰了他一下,手指輕輕在他的手掌劃了一下,癢癢的,讓人心跳。

  拿過冰紅茶,猛灌了兩口,又拿著紙巾隨意擦了下額頭,夏雲傑實在受不了烏雨琪三人的慇勤和眾人看怪物一般的目光,逃也似地往更衣室去了。

  夏雲傑一走,酒吧裡一下子就炸開了鍋。

  “喂,我說劉珂、雨琪、徐佳,你們三人今天怎麼突然對阿傑這麼好?不會是集體發情?全都看上了阿傑了吧?”有人問道。

  “對呀,不行嗎?”烏雨琪揚了下下巴,不以為然地道。

  “得了吧,雨琪,你要說看上了俊哥,我還相信,但要說阿傑,你覺得我們會相信嗎?”馬上有人不通道。

  這人的話讓張小俊陰沉的臉色露出一抹陽光。

  “切,俊哥雖然很帥,但不是我的菜,我就喜歡傑哥那樣的男人不行嗎?”烏雨琪再次不以為然道。

  “就是,蘿蔔青菜各有所愛,我們今兒還就覺得傑哥最帥最酷了,不行嗎?”劉珂和徐佳跟著附和道。

  張小俊聞言臉色一下子變得比剛才還陰沉難看,而其餘人則個個無語地看著三人。

  得,今兒這三妞吃錯藥了!

  夏雲傑在更衣室裡聽到外面起鬨,本還擔心烏雨琪三人口風不緊,把昨晚的事情全都抖露出來,如今見烏雨琪三人強詞奪理地解釋說就喜歡自己這樣的男人,一點口風都不肯露,不禁暗暗鬆了一口氣,只是卻也暗暗哭笑不得。

  得,昨晚自己還是個被人看成乳臭未乾,剛出校門的嫩小子,如今卻成了三人口中最帥最酷的男人了!

  換好衣服,在更衣室裡故意磨蹭了一會兒時間,夏雲傑這才出了門。

  不過夏雲傑才剛出門,早已經等在門外的程娉便不由分說地把他堵在了門口,一雙美目用審視的目光緊緊盯著他,低聲道:“老實交代,你對雨琪三人做了什麼?她們三今晚為什麼對你突然變得這麼熱情?”

  “就我這樣剛從中專畢業的打工仔,我能做什麼呀?”夏雲傑反問道。

  “不說是吧?”程娉微微一怔,想想也是,就夏雲傑這身份,又能對三人做什麼呢?只是要說三人莫名其妙地突然覺得夏雲傑很帥很酷,她卻又不信,微微一怔之後,馬上示威地挺著胸逼近一步。

  只是這一挺程娉卻忘了夏雲傑身後已無路可退,胸前那兩團柔軟一下子便輕輕頂在了他的胸膛上。

  程娉俏臉微微一紅,故作隨意地往後退了退,但一雙美眸卻瞪得更凶。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昨晚騎車回家時,見有幾個小流氓要調戲她們,出手幫她們解了下圍,所以……”程娉為了問這個問題,連胸器都用上了,夏雲傑哪還敢裝糊塗,只好半真半假地透露了點真相。

  “吹牛吧?看你細皮嫩肉一點傷都沒有,還幾個小流氓?”程娉聞言不相信地上下打量著夏雲傑。

  說來也怪,夏雲傑雖然渾身肌肉結實得如鋼鐵鑄就一般,也在工地上幹過,可不知道為何,那一身皮膚還就如程娉說的那樣細皮嫩肉,就算在太陽下暴曬還是如此。雖不至於像吃軟飯的小白臉,但卻也絶不像一個可以打翻好幾個小流氓的猛男,更別說打翻好幾個小流氓自己還一點事情都沒有。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3-9-3 06:00 PM

第五十章 分別

  “這你就外行了,我以前跟一位老人練過內家功夫,等閒三五人近不了我的身。對了,上次你腳踝受傷,我不是幫你推宮活穴了嗎?這也算是功夫!不過,你可別跟鵬哥等人提起,省得他們纏著我要我教他們武功。”夏雲傑見程娉不信,只好半真半假地繼續解釋道。

  夏雲傑口中的鵬哥等人自然也是酒吧裡的工作人員。

  “切,神神秘秘的,還真以為自己是武林高手啊!不過,嘻嘻,英雄救美,一救還就是三個,你可要悠著點哦!”程娉先是不屑地白了夏雲傑一眼,接著又笑嘻嘻地說了句意味深長的話,轉身走了。

  夏雲傑說自己練過內家功夫,等閒三五人近不了他的身,程娉是不大相信,實在是他看起來不像是個能打的人,不過當他提起那次幫她治療腳傷的事情,程娉倒是情不自禁相信了幾分,那推宮活穴的本事還是挺神奇的!

  夏雲傑見總算把程娉糊弄過去,暗暗鬆了一口氣,只是她臨走前丟下的一句話卻還真讓他有些哭笑不得,因為程娉剛剛走開,他就看到有美女俏臉帶笑,眉目含情地朝他走來,而且還是三個!

  如果目光可以殺人的話,夏雲傑覺得今晚自己已經被酒吧的男員工殺死很多次了。因為一整個晚上,幾乎整個酒吧的女員工都在找機會找藉口跟他接近跟他搭訕。有些是發自真心,比如烏雨琪、劉珂、徐佳還有程娉等四人,而絶大部分則是出於好奇,她們都想知道夏雲傑這個新來的大男孩,身上究竟有什麼魅力,竟然能同時勾動烏雨琪等三位女人突然春心萌動,這些人中也包括那位蜂腰肥臀,只對女人感興趣的艷姐。

  不過那些好奇的女員工沒能在夏雲傑身上發現什麼特別,要是真有,那就是他的臉皮沒酒吧的老員工厚,目光也沒他們那麼色。

  時間在酒吧忙碌的工作中,還有不時被女員工騷擾中悄然流逝,轉眼又到了下班的時刻。

  “雨琪、劉珂、徐佳,我記得你們好像是住河東路的,剛巧我今天要去朋友那裡,會經過河東路,我捎你們一程吧。”下班出門時,張小俊對烏雨琪三人說道。

  張小俊就不相信,自己這位酒吧“高富帥”會被一個剛中專畢業的新人給比下去。

  烏雨琪三人都是混酒吧的,心眼活著呢,又豈會看不出來張小俊無事獻慇勤的用心?若是換成往日要少不得一陣開心,只是今日三人聞言卻互相對視一眼,眼中閃過一抹促狹之色,然後個個驚喜地看著張小俊道:“俊哥,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張小俊見烏雨琪三人面露驚喜之色,自然以為自己這一招奏效了,得意地瞟了夏雲傑一眼,然後沖烏雨琪三人笑道。

  “還是上次那輛車嗎?”正當張小俊得意之際,烏雨琪三人問道。

  “是啊!”張小俊聞言微微一怔,點點頭道。

  “那還是算了,上次傑哥說了日本車不安全!”烏雨琪三人故作可惜地搖搖頭,然後扭著腰肢追上夏雲傑道:“傑哥等等我們,我們今天也騎車過來了!”

  張小俊看著烏雨琪三人追上夏雲傑,臉瞬間黑了下來,其餘人則全都看直了眼。

  不是吧,這三妞莫非真的看上了夏雲傑,今天竟然也騎車過來上班?而且還是新買的自行車!

  夏雲傑雖然對烏雨琪三人突然表現出來的熱情有些不適應,但不可否認,半夜三更一個人孤零零地騎著車子回家,跟身邊陪著三個嬌滴滴的年輕女子回家,那感覺還真是完全不一樣。

  劉珂高挑,烏雨琪豐滿,徐佳嬌小,三人騎著自行車把夏雲傑夾在中間,白花花的美腿蹬著腳踏一上一下,渾圓的屁股,還有胸前的兩團豐滿也跟著一上一下的,夏雲傑眼睛隨便往哪邊瞄都是一副讓他蠢蠢欲動的春光圖。更別說本就嘴甜的三人發自內心地討好夏雲傑,聲音嬌滴滴的,不時還來幾句曖昧挑逗的話,估計只要是個男人心裡都會覺得這樣的夜晚很美。

  伴隨著笑聲,四人騎車到了勝利小區的門口。

  “傑哥,要不要上去坐一下呀?”停車在小區門口,高挑的劉珂沖夏雲傑拋了個媚眼,嬌聲道。

  “是呀,傑哥上去坐一下吧,我們家就我們三人哦。”烏雨琪和徐佳也跟著拋媚眼道。

  “不了,已經很遲了!”夏雲傑被三人的媚眼給拋得一顆心砰砰直亂跳,衝動下差點就要答應下來,不過最終還是擺擺手道。

  “哦,這樣啊。那傑哥再見,啵!”劉珂三人見夏雲傑推辭,倒也沒勉強他,再度朝他拋了個媚眼,順道還送上一個飛吻,然後咯咯笑著騎著自行車進了小區門口,隔得老遠都還能聽到那銀鈴般動聽的笑聲迴蕩在夜空。

  “劉珂,剛才你膽子也太大了點吧,都這個點了還敢邀請傑哥上去,他真要上來獸性大發,那怎麼辦?”回到房間後,徐佳問道。

  “怎麼辦?那不正好!傑哥人長得帥,武功好,人又好,而且連公安局局長也認識,這樣的男人就怕他不上鈎!”劉珂邊說邊脫掉了短袖襯衣和短裙,只剩下三點式往冰箱走去,準備切塊西瓜解解渴。反正房間裡都是女人,也沒什麼好忌諱。

  “那倒是,不過我們可有三人耶!”徐佳和烏雨琪道。

  “那就三個一起把他推了唄,誰怕誰!”劉珂不以為然地道。

  徐佳和烏雨琪聞言先是一愣,隨即咯咯笑著抬手去打劉珂。

  ……。

  轉眼夏雲傑在BLUENIGHT酒吧已經工作了一個月。

  在這一個月裡,夏雲傑日子過得挺滋潤的。每天上班,有美女騷擾,有艷舞觀摩,回家一路上還有美女陪著,臨走前還贈送飛吻。唯一讓夏雲傑感到一絲失落和遺憾的是,自從那天和秦嵐在銀灘欣賞日出之後,秦嵐再也沒聯繫他,也沒在酒吧裡出現。

  不過夏雲傑也能理解,畢竟她是市公安局副局長,而他現在只不過是一個酒吧再普通不過的服務生,能遇上並曾經偎依在一起那已經算是奇蹟了,難道還真期望兩人再發生些什麼嗎?只是隱隱中夏雲傑還是有些失落。

  時間已經過了一點,酒吧的人漸漸少了下來,酒吧裡的工作人員終於能歇一口氣。

  “阿傑,明天我不來上班了。”當夏雲傑在收拾一張桌子時,程娉走到他身邊,說道。

  “明天不是你輪休啊,怎麼人不舒服嗎?”夏雲傑聞言停止了收拾,看著程娉關心地問道。

  感受到夏雲傑目光中流露出來的關心,程娉心裡湧起一絲溫暖。雖然兩人從認識到現在僅僅只有一個月,但這麼多同事中,真正讓程娉視為朋友的卻只有夏雲傑一人。或許是因為第一次見面時,他的仗義出手,也或許是因為他的靦腆淳樸。

  “不是,我不幹了。”程娉搖搖頭道。

  “不幹了?那你去哪裡?”夏雲傑不禁一驚,說起來這份工作還是程娉介紹的,所有的同事中,對程娉夏雲傑有著一份特殊的感情。

  “去北京。”程娉猶豫了下回道。

  “去北京?”夏雲傑又吃了一驚。雖然夏雲傑沒去過北京,但也聽過“北漂一族”的說法,那裡競爭可比江州市激烈多了。

  “呵呵,很吃驚嗎?其實我很早就想去北京發展了,只是手頭沒錢一直沒敢冒然前去,這兩年在酒吧打工好歹存了點錢,所以決定去北京試試看。”程娉笑道。

  “其實江州也不錯。”夏雲傑有些不捨道。

  “怎麼捨不得我?”程娉捋了下劉海,歪著腦袋看著夏雲傑。

  “是捨不得。”夏雲傑實話實說道。

  “真要捨不得,改天來北京找我。”程娉笑道。

  “那是一定的,不過到時你發達了可不能不認我!”夏雲傑壓下心頭的不捨,故作輕鬆地開玩笑道。

  “切,就怕你身邊美眉太多,到時早就把我給忘了。”程娉白了夏雲傑一眼道。

  夏雲傑知道程娉是指著這些天天天跟他結伴回家的劉珂三人,微紅著臉笑笑道:“怎麼會呢。對了,什麼時候動身?”

  “明天下午的火車。”程娉回道。

  “這麼快?”夏雲傑驚訝道。

  “嗯!”

  “那明天我送你。”

  第二天下午送走程娉,獨自一人從火車站裡出來,夏雲傑心情有些悵然若失。

  來江州兩個月多,認識的人倒也漸漸多了起來,但心裡拿來當朋友看待的異性朋友卻很少。程娉算一個,有過曖昧關係的秦副局長算一個,至於烏雨琪三人這段時間雖然相處的時間比較多,但三人都是很現實的女孩子,只能算是比較合得來的同事。當然這本來就是個現實的社會,一個每天白天黑夜顛倒地工作養活自己的女人,行事為人現實一點夏雲傑倒也完全能夠理解。但理解是一回事,當朋友又是一回事。

  如今心裡當朋友看待的兩位異性朋友,一位去了北京發展,一位則如人生中的驚鴻艷影,來得突然消失得也突然。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3-9-4 08:22 AM

第五十一章 搶車

  夏雲傑一個人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走了一段路,看見前面有個公交車站,便信步走過去準備坐車回家。走到公交車站,看了看站牌,卻發現沒有直達徳雅小區的公交車。

  不過夏雲傑並不怎麼在意,沒有公交車還可以打的士。在酒吧裡幹了一個月,雖然收入跟那些老員工沒法相比,但工資加小費也差不多有兩千來塊。甚至因為長著一張還算年輕帥氣的臉蛋,漸漸地倒也有幾位常來酒吧的少婦記住了他,其中有一位姓鍾的有錢少婦聽說夏雲傑今年剛學校畢業出來,還挺喜歡他的,曾暗示過願意出錢包養他,當時把夏雲傑聽得一愣一愣的。他是做夢也沒想過,有一天自己竟然成了有錢女人包養的對象。當然夏雲傑沒有答應,不過很奇怪的是他竟然也沒覺得反感。估計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有人喜歡總不是什麼讓人鬱悶的事情,當然那位姓鍾的女人長得也還算不錯。三十六七歲光景,保養得很好,皮膚白皙,身材豐腴,氣質也不錯。有時候夏雲傑甚至會想,像她這樣的女人其實就算倒貼錢,應該也會有男人趨之若鶩,又何必花這冤枉錢呢!也不知道是不是錢多得沒處花,還是她就喜歡玩像他這樣剛從學校裡出來涉世未深的小帥哥。

  總之,在酒吧工作了一個月後,夏雲傑手頭總算變得寬綽起來,打個車什麼的還真不用再精打細算的。

  正站在公交車站等出租車時,有兩位女子站在了他的面前,兩人一邊不時往馬路上看,一邊不時用手當扇子扇著風,顯然也是在等車。

  兩位女子長得都很高挑,尤其長髮的那位女子,個子至少一米七以上。兩條長腿又白又直,藍寶色的束腰連衣裙淋漓盡致地勾勒出了女性的曲線美,光看背影就足以讓人怦然心動。另外一位女子留著一頭俏麗的短髮,個子雖然比長髮女子稍矮一些,但估計也差不多有一米六八的光景。短髮女子穿著白色的T恤和熱褲,胸部鼓鼓的,顯得很青春活力。

  兩人都戴著大大的茶色太陽鏡,遮住了很大一部分的臉容,但從那高高的鼻梁,紅潤性感的嘴唇,白皙的皮膚,不難猜出絶對是兩位絶色美女,就算不是美女,光那身材和氣質也已經足夠養眼了。

  夏雲傑發現這兩位美女一來,不少等車的男子都使勁地往她們身上瞄,而她們顯然已經習慣了男人們的目光,嘴角逸出一絲不屑和高傲。

  “喂,出租車!”正當火辣辣的太陽曬的美女不耐煩時,一輛空車迎面開來,那位留著俏麗短髮的女子一下子興奮了起來,急忙衝出租車招手,招手時胸前的那對渾圓肉球晃得男人們眼睛發亮,暗暗吞口水。

  出租車顯然看到了招手的美女,馬上打起右轉向燈緩緩朝公交車站停靠。

  見出租車開過來,兩位美女都鬆了一口氣,一邊收起遮陽傘,一邊準備出租車一停下來就上車。

  秋老虎發威,比盛夏都要可怕,她們是一刻都不想再呆在馬路上了。

  不過出乎兩位美女意料之外的是,那輛出租車竟然從她們邊上開了過去,然後穩穩停在了她們的身後,一位跟她們一起等車的年輕男子邊上。

  那位年輕男子正是夏雲傑。

  “大師!去哪裡?我送您。”車子停下來,車窗搖了下來,出租車司機一臉驚喜地衝夏雲傑招手,正是上次請夏雲傑幫他卜算有沒有子女運的郭姓出租車司機。

  夏雲傑見原來是那位出租車司機,倒是有些意外,沖司機笑笑,正準備拉開門上車,那位留著一頭俏麗短髮的美女不肯了,搶著一把拉開後車門,一屁股坐了進去,順道也把同伴也拉了進去。

  開出租車是件很枯燥的活,要是換成平時能拉上這麼兩位養眼的美女,司機自然樂意,只是今日卻是個例外。

  “對不起兩位,車子已經有客人了。”司機扭頭對兩位美女說道。

  “什麼呀?剛才明明是我們先叫的車!”杜海瓊也就是那位短髮美女,嘟嘴不服氣地道。

  “就是,剛才明明是我們先招的手!”沈麗緹也跟著不服氣道。

  也是,也不知道這司機什麼眼神,兩大美女站在那裡都沒瞧見,偏生開到後頭去了,難道這司機是位同志不成?眼裡只有男人?

  夏雲傑自然不屑跟兩位美女搶車,見狀,對司機笑笑道:“郭師傅,你先送這兩位小姐吧,我再等等好了。”

  只是夏雲傑同意,郭師傅卻不同意。兩位美女算什麼,眼前這位可是真正的大師啊,難得有緣再遇上,又豈能讓他“老人家”頂著大太陽等車。

  “這怎麼行!”郭師傅馬上搖搖頭,然後再次轉頭對杜海瓊和沈麗緹兩人道:“兩位小姐還請你們……”

  “喂,你這是什麼態度?是不是欺負我們是女人就可以亂來呀,我可以打電話投訴你拒載!”杜海瓊見夏雲傑都同意了,司機還堅持要讓她們下車,不禁惱火了。

  “話不能這麼說,如果我打著空表停在你們邊上然後又拒絶載客,那是拒載,是我不對,你們可以投訴我!但在車子沒停下來前,我要載誰是我的自由。”郭師傅見杜海瓊說要投訴他,心裡也有些火,但還是儘量壓著火氣據理辯解道。

  這年頭開出租也不容易,錢賺得不多,但卻要在車裡一天坐到晚,吃飯也沒個準點,時間一長,職業病一大堆不說,還得笑臉應對各種各樣的顧客,萬一要是碰到一個態度不好的顧客非要投訴你,那就更受氣!

  “這我不管,反正是我們先……”杜海瓊聞言依舊不服氣地強辯道。

  “要不這樣好了師傅,大熱天的大家等車都不容易,要不就一起拚個車吧!”沈麗緹性子沒杜海瓊那麼潑辣,聞言知道站在出租車司機的角度這樣分析也沒錯,見狀打斷道。

  “這不行。”郭師傅卻幾乎不假思索地搖搖頭。這位可是貨真價實的大師,能邀請到他坐自己這輛破出租車,已經是萬分榮幸之事,又豈能再搞個拼車?

  杜海瓊見沈麗緹都已經退讓一步了,出租車司機竟然還不同意,秀眉不禁豎了起來。

  “呵呵,拼車倒是折中的好辦法。”夏雲傑不想因為這件事爭吵,更不希望因為這件事使得郭師傅被投訴,不等杜海瓊開口,已經拉開副駕駛位的車門,彎腰坐了進去。

  郭師傅聞言微微一愣,隨即暗罵自己糊塗,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大師再厲害也是男人,而且還是正直血氣方剛的年紀,又豈會介意跟兩位大美女同車,自己卻是差點做了件糊塗事。

  “現在總可以了吧?”不過杜海瓊卻是不怎麼領情,只是瞟了夏雲傑一眼,然後對郭師傅說道。心裡跟郭師傅卻是同個想法,甚至更進一步,認為夏雲傑之所以答應,還不是想討好她們兩位大美女,等會肯定還會找機會跟她們搭訕。飛機上那些討厭的男人不都這樣嗎?

  “既然大師沒意見,我自然沒意見。”郭師傅笑道。

  “大師?”杜海瓊和沈麗緹這時才注意到,出租車司機對夏雲傑的稱呼,不禁有些驚奇,不知道夏雲傑的名字是叫大師呢,還是特指高人的那個尊稱,不過想來應該是前者,實在是夏雲傑太年輕了,又哪有半點大師的樣子。

  這麼一分析,兩人又心裡暗笑,心想不知道這傢伙的老爸是幹什麼的,竟然給兒子取了這麼一個牛逼哄哄的名字。

  “大師您要去哪裡?”兩人正暗自好笑時,郭師傅面帶恭敬之色地扭頭問夏雲傑。

  “女士優先,先送她們吧。”夏雲傑笑笑道。在酒吧工作了一個月,夏雲傑的言行舉止比以前有紳士風度了不少,已不像剛出校門時那般木訥。

  “徳雅小區。”杜海瓊卻是毫不客氣地報了目的地,說話時眼角餘光瞟了夏雲傑一眼,心裡不屑著,接下來這傢伙肯定會說,好巧,剛好我也要去徳雅小區,哼,想搭訕本姑娘,你還嫩了點!

  夏雲傑自然不知道自己在杜海瓊眼裡已經成了垂涎美色的男人,聞言不由得笑道:“剛好,我也要去徳雅小區。”

  夏雲傑話音剛落,杜海瓊和沈麗緹對視了一眼,杜海瓊眼中流露出一絲果真被本姑娘猜中的得意和不屑的目光,而對夏雲傑本有那麼一絲好感的沈麗緹則流露出一絲厭惡之色。

  這種搭訕的藉口在她們看來早已經被男人們用爛了!

  “呵呵,那還真是巧了!”郭師傅上次送過夏雲傑,知道他住徳雅小區的,聞言也不由得笑了起來,然後緩緩啟動車子往徳雅小區開去。

  “大師,我老婆懷孕了,謝謝您!”車子緩緩匯入車流,郭師傅一臉感激地說道。

  “噗哧!”杜海瓊和沈麗緹聞言都忍俊不住笑了出聲。

  “喂,我跟大師談話,你們笑什麼?”郭師傅見自己好不容易逮到機會跟大師當面道聲謝謝,沒想到卻被身後的兩位美女給攪了局,不禁有些不快道。

  “咯咯,對不起,對不起,我們什麼也都沒聽見,你們繼續,你們繼續。”杜海瓊忍著笑道。

  只是話說出口後,卻還是忍不住抿著嘴想笑,以至於忍得辛苦,香肩和胸前的兩團肉球都抖個不停,實在是這話太有歧義了。

  一個男人的老婆懷孕了,卻要謝謝另外一個男人!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3-9-4 02:16 PM

第五十二章 我不是算命先生

  “這位可是真正的大相師,上次我請大師幫我算子女運,他一算就算準了。”郭師傅這時也已經意會過來,自己剛才那話太有歧義,不禁有些急了,一時倒也忘了夏雲傑交代過的話。

  不過好在大家都是萍水相逢,碰巧搭同一輛車,就算說漏嘴也無妨。

  “大相師?算命先生?”杜海瓊和沈麗緹聞言全都拿下了墨鏡,瞪大了眼睛像看外星人一樣盯著夏雲傑打量。

  現在她們當然明白出租車司機一口一聲“大師”,敢情不是眼前這位年輕人的名字,而是一種尊稱。當然所謂的“大師”落到了她們耳中,很自然就被她們想像成了坐在小馬紮上,前麵舖著一張陰陽八卦圖,上面寫著什麼“抓鬼降妖除魔、卜卦推算命運吉凶、看面相手相道人生禍福、尋風水寶地定日後乾坤……。”等等吹得天花亂墜的大字,在仙人橋擺攤的算命先生。當然算命先生是客氣的稱呼,實際上就是坑人騙人的神棍。

  可那些神棍,好歹也會講究幾分職業包裝,有些會戴個墨鏡,有些會蓄起山羊鬍,又或者穿件白馬褂,而且年紀都偏老,總之要整出幾分仙風道骨,好糊弄人相信他們真有幾分卜卦推算命運吉凶等本事,然後心甘情願地掏錢買個前程平安。在這點上,其實跟她們當空姐的有異曲同工之妙。空姐不管是相貌、身高、身材、年齡還有著裝化妝等等都有一套很嚴格的要求,總之空姐既要年輕漂亮,又要端莊大方,好讓乘客相信航空公司是很上檔次,在這裡他們將享受到很高檔的服務,然後心甘情願地掏錢買票選擇昂貴的出行方式。但是一個頂多也就二十歲出頭的小年輕,一個不管穿著還是打扮都很普通的年輕人,竟然是位算命先生,不,確切地說是神棍,這也未免太沒有敬業精神了,這未免也太荒唐可笑了,偏生已經一把年紀的司機竟然還一口一聲恭恭敬敬地叫著大師,還為了老婆懷孕謝謝人家!這世界上還有比這更讓人吃驚,更荒唐的事情嗎?

  所以杜海瓊和沈麗緹瞪大了眼睛盯著夏雲傑打量,越打量,她們越覺得有意思,水汪汪,嫵媚動人的眼睛不知不覺中彎了下來,性感的小嘴使勁抿著,最終忍不住“噗哧”笑了出聲,一笑出聲,心裡的防線就徹底崩潰了,兩人立時“咯咯”地放聲笑了起來,笑得那個花枝亂顫,笑得那個嫵媚動人。

  “咯咯,司機大哥,你說他是大師?算命先生?笑死我了!”笑到後來,杜海瓊忍不住指著夏雲傑上氣不接下氣地問道。甚至因為這個插曲,都渾然忘了之前的不快,連對司機的稱呼都加上了大哥兩字。不過杜海瓊卻沒發現,此時的司機大哥表情可很不友善。

  不僅不友善,司機大哥竟還突然踩剎車,把車子停在了路邊,轉身對身後兩位笑得連眼淚都差點流出來的美女,毫不客氣地道:“下車!”

  “什麼?”杜海瓊和沈麗緹不禁一臉錯愕,她們還真沒想到司機已經受“大師”毒害到這等程度,竟為了他勃然翻臉。

  “我說下……”司機依舊繃著臉,不客氣地道。

  “郭大哥,你這是幹什麼?開車,開車!再說了,卜卦算命這種東西,信則有不信則無,我也只是聽村裡的算命老人嘮叨多了,胡亂算的,你千萬別太較真。”夏雲傑見司機發怒,急忙含笑勸解道,一邊勸解還一邊衝他使了個眼色。

  夏雲傑這麼一說,眼色這麼一使,郭師傅突然想起了上次大師的交代,心裡不禁一驚,急忙笑道:“反正我是信您的。”

  說著又重新開動車子。

  看來這司機已經無藥可救了!杜海瓊和沈麗緹見夏雲傑一開口,司機就乖乖地開車,甚至還“忠貞不渝”,不禁互相對視一眼,暗自搖頭無語,你說,就這連一點賣相都沒有的小神棍能把人給忽悠成這個樣子,這司機也夠傻的!

  不過心裡雖然這麼認為,兩人倒是第一次對夏雲傑產生了一絲好奇之心。畢竟,像他這樣年輕的小神棍還是很少見的,更別說貌似他還有幾分忽悠的本事。

  “喂,大師,幫我也算一卦怎麼樣?”車子又開了一段路,性格好動的杜海瓊終於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破天荒地變成了她主動搭訕、騷擾男人。

  “呵呵,對不起,我不是算命先生。”夏雲傑想都不想,直接搖頭拒絶。

  開什麼玩笑,還真以為自己是擺攤的神棍嗎?說算就算!自己可是堂堂巫咸門一代門主!

  夏雲傑不假思索的拒絶,還真讓杜海瓊和沈麗緹大吃了一驚,臉上流露出一絲不敢相信的表情。

  自從當上空姐之後,她們就已經習慣了男人們對她們無休止的騷擾,思維上也習慣了用有色的目光看男人。在她們看來,夏雲傑剛才說也去徳雅小區就是搭訕的開始,等會肯定會再找藉口跟她們搭訕,如今她們主動送上門,沒想到對方倒擺上架子,不假顏色地拒絶了。

  這怎麼可能呢?不會是欲擒故縱吧?不應該啊,看相一般都是看手相,那是可以名正言順地摸摸小手的呀!換成其他男人早已經美得冒泡,早就伸出他的鹹豬手了。

  “不是算命先生也沒關係,反正就當玩嘛!”杜海瓊不死心,或者確切的說是不甘心地把芊芊玉手攤開,伸向夏雲傑。

  姑奶奶就不信,憑本姑娘的姿色,這送上門的芊芊玉手你還能憋得住不碰!

  “呵呵,對不起。”夏雲傑依舊不咸不淡地笑著搖搖頭,連看一眼那芊芊玉手都懶得看。

  得,直接把算卦當玩了!

  見夏雲傑依舊不動心,杜海瓊訕訕地收回手,嘟起了小嘴,她鬱悶,她生氣了!

  什麼時候,自己成了送上門都沒人要的貨!

  沈麗緹見好友吃癟,既感驚訝又感好笑,她還真很少看到杜海瓊這般被人無視的!而出租車司機則暗暗在心裡沖夏雲傑豎起了大拇指。

  媽的,大師就是牛逼,這送上門的小手都不屑碰一下!

  杜海瓊獨自生氣了一會兒,見副駕駛位上的小神棍兀自悠然坐在位置上欣賞著前面一座座飛掠而過的高樓大廈,那樣子說有多拽就有多拽,好像還真成了大師似的,不禁氣得直咬牙。

  不過有時候人就是賤,美女也不例外。真要有男人追她,她還看不上眼,覺得是騷擾,但像夏雲傑這樣鳥都不鳥她,杜海瓊反倒就是嚥不下去這口氣,還非就要探探他究竟有幾斤幾兩,出出他的糗。

  “我給錢還不行嘛?一百塊錢怎麼樣?仙人橋那邊擺攤的才十塊錢一次。”杜海瓊終於再度開口。

  夏雲傑還真被杜海瓊給搞得哭笑不得,乾脆道:“我真不是算命的,還麻煩你去仙人橋找人算吧!”

  “噗哧!”沈麗緹見杜海瓊再度吃癟,不禁笑了出聲。

  “不算就不算,有什麼了不起的!還不都是騙人的玩意!”杜海瓊狠狠掐了沈麗緹一下,然後撇嘴不屑道。

  “仙人橋那邊才是騙人的,大師那可是有真本事的高人。我告訴你們,上次……”出租車司機見杜海瓊說夏雲傑的相術是騙人的,不幹了。

  “呵呵,郭大哥,我那就是瞎矇的。”夏雲傑打斷道。

  出租車司機被夏雲傑打斷,訕訕地笑笑,不敢再說話,而杜海瓊早已經被氣得直翻白眼,再也不吭聲了。

  本想打擊鄙視夏雲傑一句,找回點場子,沒想到還專門有人幫他說話!不僅如此,偏生這傢伙搞得還一副高深莫測,不屑跟她計較的樣子。

  沉默中,出租車開到了徳雅小區。

  出租車司機依舊堅持不肯收夏雲傑的錢,夏雲傑也只好隨他去。

  下了車,夏雲傑便頭也不回地往自己租住的第八幢樓走去,而杜海瓊和沈麗緹兩位空姐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突然間噗哧笑了出聲。

  “還以為他跟其他男人一樣呢,沒想到這個神棍竟然還真住徳雅小區。”杜海瓊道。

  “所以說,下次別太臭美,太自信了!”沈麗緹笑道。

  “切,就憑姑奶奶這身材,這相貌還需要臭美嗎?我嚴重懷疑這傢伙是位同志!”杜海瓊卻得意不屑地揚起了下巴。

  “咯咯!真是服了你了!”沈麗緹聞言笑著白了杜海瓊一眼。

  “本來就是嘛!男人沒道理不吃葷的,要不就是他那個方面有問題。”杜海瓊不以為然道。

  “好了,好了,是那個神棍的問題總行了吧,快走了啦。”沈麗緹沒好氣地打了杜海瓊一下,催道。

  “不是他有問題,難道是我魅力值出現了問題不成?”杜海瓊白了沈麗緹一眼,然後往自己住的五號樓走去。

  徳雅小區是老小區,房子也是九十年代初建造的老房子,全部是六層高,一梯兩戶的樓房,杜海瓊和沈麗緹租住在五樓。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3-9-5 07:18 AM

第五十三章 一石二鳥

  當兩人沿著樓梯爬到五樓,看到自家房子對面的房子門是大開著的。兩個一胖一瘦的男子,只穿著一條褲衩在房間裡走動,看到兩人上來馬上都停住了腳步,然後兩眼色迷迷地往她們凹凸有致的身上亂瞄,不僅如此,兩人還一臉猥褻地衝她們揮手。

  杜海瓊和沈麗緹見狀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厭惡,急忙打開房門,然後“砰”地一聲重重關上了房門。

  “媽呀,對面這兩個傢伙越來越變態了!真想拿把剪刀把他們那傢伙給剪了!”杜海瓊咬著牙發狠道。

  “那也得你有本事把那兩變態的傢伙給制服才行呀!”沈麗緹用手壓了壓有些起伏的高挺酥胸,白眼道。

  “不過說起制服,我看我搬走後,你乾脆找個男人合租算了。最好找個猛男,沒事就放出去嚇嚇那兩個變態的傢伙,看他們還敢不敢每天露點噁心人!”杜海瓊聞言突發奇想道。

  “喂,海瓊,對面已經住著兩頭狼了,你還讓我再直接引進一頭狼,你這出的是什麼餿主意啊!”沈麗緹聞言直翻白眼。

  “切,你覺得我有那麼弱智嗎?咱們可以引進一頭對女人不感興趣的惡狼呀,就比如剛才那個神棍同志!對,就找剛才那個神棍同志類型的男人!神棍同志雖然不算魁梧,但海拔還不錯,拉出去應該還能嚇唬嚇唬對面那兩變態的傢伙。還有你不是很煩那些有錢老闆還有什麼富二代官二代的糾纏嗎?剛好可以拿神棍同志來當擋箭牌。這叫什麼來著,對了,叫一箭雙鵰,一石二鳥,高明吧?”杜海瓊越說越得意。

  “高明你個頭呀!你以為神棍同志這種類型的男人這麼好找呀!再說了,跟同志一起住,你不覺得彆扭嗎?”沈麗緹白眼道。

  “你這是歧視同性戀。再說了,跟同志一起住,總比每天提心吊膽回家好。至於好找不好嘛,不是有句話叫,天下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嘛!這件事你就交給我,我會對你負責的!”杜海瓊笑嘻嘻地拍著豐滿的胸部道。

  “喂,海瓊我警告你,你可千萬別亂來!”沈麗緹見杜海瓊似乎還真打算這麼幹,急忙瞪眼道。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真是的,都不知道你這思想是停留在什麼年代的!”杜海瓊聞言白眼道,心裡卻尋思著,自己搬走後,真要有合適倒真可以找個同志哥哥鎮宅!

  “咦,斌哥今天下班怎麼這麼早?”回到家,夏雲傑看到合租者張文斌正大開著房門在收拾東西,不禁有些驚訝道。

  張文斌今年二十九歲,在銷售這一行已經幹了六年,不過賺來的錢除了吃喝住行,基本上都砸在女人的身上,一年到頭幾乎沒有錢多,到如今還是過著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的日子。什麼車子、房子、票子、女子統統都還連影子都沒有。

  “回來啦,正尋思著你再不回來就打電話了。”張文斌見夏雲傑回來,扭頭笑道。

  “有事情嗎?”夏雲傑好奇道。

  兩人雖然是合租關係,但張文斌是跑銷售的,除了晚上回來睡一覺,幾乎每天都在外面跑,而夏雲傑的工作剛好相反,所以兩人的生活幾乎沒什麼交集,張文斌更是很少有事情找夏雲傑。

  “我要回老家了,所以你恐怕要在房租到期前再找位合租者。”張文斌擱下手中的活,說道。

  “回老家?為什麼?在江州這邊不是乾的好好的嗎?”雖然跟張文斌說不上有多深的交情,但兩人合租得還算愉快,突然間聽說張文斌要回老家,倒是有些不捨。

  “嘿嘿,公司業務要開拓,人手嚴重不足。對了,上次不是去江北老家活動了一段時間嗎?公司的領導認為我能力不錯,又熟悉當地的情況,決定派我回江北老家當個駐江北省銷售副經理,協助銷售經理擴展江北省的銷售業務。”張文斌滿面春風地道。

  “啊,恭喜斌哥高昇!”夏雲傑聞言笑著拱手道。

  “謝謝!等我這裡收拾好,咱兄弟兩去喝兩杯。”張文斌道。

  “那是要的。對了,準備什麼時候走?需不需要我幫忙?”夏雲傑問道。

  “明天。幫忙倒不必要了,我孤家寡人一個,也沒多少東西好收拾的。對了,最近工作怎麼樣?有沒有興趣搞台筆記本?咱現在好歹也是地區銷售副經理,公司專門配了一台筆記本,我這台聯想是剛半年前買的,花了七千多點,如果你有興趣,我低價五千轉給你,也省得帶來帶去。”張文斌指了指擺放在書桌上的黑色聯想筆記本,說道。

  “這?”夏雲傑聞言不禁有些猶豫起來。

  電腦被喻為開啟二十一世紀大門的鑰匙,對於電腦夏雲傑倒真有打算買一台,一來可以上上網、玩玩遊戲打發時間,二來也算是緊跟時代潮流,多掌握一門謀生技術,只是夏雲傑手頭卻不寬綽,筆記本在03年還是屬於比較昂貴的商品,所以一直沒去買。

  “是不是手頭有點緊張,沒關係,真想要本本你先拿去用,等有錢了直接打到我卡里,我信得過你!”張文斌見夏雲傑面露猶豫之色,很豪爽地道。

  張文斌這麼一說夏雲傑倒是想起了自己床頭櫃的抽屜裡還藏著一條金項鏈,笑笑道:“緊張倒是有一點,不過問題不大。這樣,你先忙,我先去弄錢。”

  “好小子,看來在酒吧混得不錯呀!這才工作一個月手頭就有這麼多錢了,你不會去當鴨子了吧?”張文斌沒想到夏雲傑手頭還真有這麼多錢,不禁吃了一驚,然後對著夏雲傑的胸膛給了一拳,一臉齷齪道。

  “去去,你才是鴨子呢!”夏雲傑聞言沒好氣地道。

  “你以為哥不想嗎?哥要是有你這麼高,有你這麼帥,我才不去跑什麼狗屁的銷售!天天有得干,還有錢賺,嘖嘖,這是多麼美妙的一份工作呀!”張文斌先是很不甘心地白了夏雲傑一眼,然後一臉淫蕩地嚮往道。

  夏雲傑看著張文斌那副淫蕩樣,直接無語地敗退。只是敗退時倒是想起了那位曾經暗示過要包養他的少婦,不禁搖了搖頭,心想,看來這年頭女人可以憑臉蛋吃飯,男人同樣也可以!

  取了金項鏈,夏雲傑便出了門,然後把金項鏈以四千八百元的價格賣給了小區附近的一家打金店。

  第二天中午的時候,張文斌走了,而夏雲傑則多了一台聯想筆記本。房租還剩下半個月到期,網絡也剛好剩下半個月到期,所以在這半個月內,夏雲傑得找到一個人共同承擔房租還有網絡費,時間倒還算寬裕。

  下午沒事,夏雲傑躲在屋裡擺弄著他新買的筆記本。因為中專的時候學的專業是商務助理,電腦倒也學過,不過學的主要是一些辦公軟件方面的一些操作,其他方面都不大在行。

  有了電腦,夏雲傑感覺生活充實了不少,時間也過快了許多。整個下午感覺也就上了一會兒網,在江州市十九樓掛了個尋求合租的消息,然後稍稍玩了一會兒英雄無敵,不經意間一抬頭,卻發現外面太陽已經開始西落,不知不覺中竟已經又到了一天應該出發準備上班的時間。

  夏雲傑剛準備出門卻迎來了房東林雨梅。林雨梅是一位年紀四十出頭,土生土長的本地人。

  “你就是跟小張合租的夏雲傑吧!不好意思啊,小夏,大姐最近要把這套房子賣掉,恐怕你得儘快再找個地方住,你看一個星期的時間行嗎?”林雨梅道明來意。

  夏雲傑沒想到剛前不久自己掛出尋求合租的信息,這邊房東卻來準備收房了,只是房子租不租是房東的權力,夏雲傑卻也不好說什麼,不過房東卻只給了他一個星期的時間,還是讓夏雲傑有些不爽。

  “房子不是還有半個月才到期嗎?”夏雲傑問道。

  “這個我知道,你放心大姐也不是不講理的人。實在是大姐最近手頭有些緊張,剛好有位朋友對這套房子有興趣,所以想儘快脫手。房租方面,我會退還半個月給你,算是大姐對你的補償。”林雨梅面露歉意道。

  夏雲傑見林雨梅這麼說,倒不好意思為難她,道:“既然這樣那我儘量在一個星期內搬出去,至於補償那倒沒必要,你只要把該退的房租退給我就行了。”

  “這怎麼行,我知道你們年輕人現在事業剛起步,又到處需要開銷,在城裡生活壓力還是很大的。這是五百塊錢,是讓你提前退房的補償,還麻煩你能……”林雨梅倒沒想到夏雲傑不僅好說話而且在錢方面還這麼謙讓,不禁對他這位外來務工者另眼相看,笑著從錢夾裡取出五百元硬要塞給夏雲傑。

  林雨梅這番舉動讓夏雲傑更不好意思,一邊推讓著一邊道:“房東這個真沒必要,你放心我保證在一個星期內搬出去。”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3-9-5 02:47 PM

第五十四章 不受欺負的打工仔

  “既然你不願意多拿,那三百元你總要拿的。至於房子方面,你真要在一個星期內找不到合適的地方,就暫時先到大姐那邊將就幾天。”林雨梅見夏雲傑真不願意多拿錢,不禁對他越發多了一絲好感,實在是這年頭人們個個都一門心思朝錢看,恨不得把全世界人口袋裏的錢都掏出來裝到自己口袋裏,像夏雲傑這樣把錢往外推的年輕人已經很少很少了。

  見林雨梅這樣說,夏雲傑倒不好再推辭,接過三百元然後對林雨梅笑笑道:“好的,那謝謝房東了。”

  “說謝謝的應該是我。好了,不打攪你了,租房合同上有我的電話,你要有什麼事情就打電話給我。”林雨梅說著向夏雲傑揮揮手,然後轉身下了樓。

  林雨梅走後,夏雲傑拿著手中的三百元不禁發起愁來。

  隨著城市化的發展,隨著務工人員越來越多地湧進城市,江州市的房租一直在漲。林雨梅的房子算是租得很便宜,才九百元每個月,像這樣的地段,這樣的房子,剛剛夏雲傑上網掛尋求合租信息時粗粗掃了下,已經漲到一千二了。

  房租貴倒不是最大的問題,好歹夏雲傑如今月收入也差不多也有兩千元。他現在是光棍一條,一人吃飽全家不愁,開支倒也不大,就算房租貴一點,除去吃喝,一個月也能攢點錢下來。最大的問題是,他剛剛買了一聯想筆記本電腦。買這台筆記本電腦時,他不僅賣了那條金項鏈,還補進去兩百元。如今他全部身家算上手中的三百元也就一千九百元,房租一般都是按季度付的,就算他能找到合適的合租房子,把房租一付,接下來口袋裏又沒幾個錢,別說其他消費了,估計連吃喝都得儘量省著點。

  看來接下來一個月又得勒緊褲腰帶過日子了,夏雲傑發了一會兒愁,搖搖頭出了門。

  時間已經不早,再不出門恐怕上班都要遲到,至於房子的問題,只好等下班回來再想辦法。

  到了酒吧,迎接他的依舊是熱情似火的烏雨琪、劉珂、徐佳三位酒吧女郎,至於其他酒吧女郎自那天好奇心過後,對他的態度又回到了平淡,在她們眼裡,張小俊依舊是酒吧的“高富帥”,而夏雲傑只是最普通不過的打工仔,無非相處了一個月後,大家變得更熟稔了一些罷了。其他酒吧女郎的態度,總算讓張小俊這位“高富帥”找到了一點心理平衡,否則真要全面被夏雲傑給壓倒,估計他真會鬱悶到死。不過饒是如此,每天看到烏雨琪三位美女毫不避嫌地圍著夏雲傑轉,不時有些曖昧的身體接觸,還是看得他妒火中燒,短短一個月,臉上青春痘都冒出了兩三顆。

  “傑哥,明天陪我們一起去銀灘游泳,好不好?”燈光幽暗的角落,身穿超短裙的烏雨琪搖曳著性感的腰肢走到夏雲傑身邊,然後很自然很親密地伸手纏住了他的胳膊,嬌聲道。

  這一個月來,雖已經慢慢有些習慣了烏雨琪三人的親密接觸,但每當胳膊碰到甚至擠壓到那一對富有彈性的雙峰時,夏雲傑還是忍不住會感到一絲銷魂和心跳。

  “明天?”夏雲傑壓下心頭的欲動,眉頭輕輕皺了一下,他想起了這幾天得儘快找房子的事情。

  “是啊,傑哥明天有要緊事情要辦嗎?要是沒有就陪我們去好不好?”烏雨琪見夏雲傑微皺眉頭,馬上搖著夏雲傑的胳膊嬌聲求道。

  豐滿的雙峰隨著她身體的搖動毫不客氣地蹂躪著夏雲傑的手臂,也蹂躪著夏雲傑這位才剛出校園不久的雛哥的那顆蠢蠢欲動的心,逼得他忙不迭地道:“那好吧!”

  “太好了傑哥。你不知道,我們三人很早就想去銀灘游泳了,可時間總湊不好,剛好明天我們三人都可以下水哦!”烏雨琪見夏雲傑答應下來,開心興奮地道。

  “這有什麼不好湊的?你們反正白天都沒事情。”夏雲傑聞言不解道。

  “傑哥你真壞!”烏雨琪聞言掐了夏雲傑一把,白眼道。

  夏雲傑被掐得一臉得委屈,女人的事情還真難捉摸,難道我說錯了嗎?

  “我們三人的大姨媽剛好是挨連著的,傻哥哥!”正當夏雲傑一臉鬱悶委屈時,耳邊吹來了一陣熱氣,卻是烏雨琪貼著他的耳邊低聲說了一句,然後丟了個衛生眼給他,轉身招待客人去了。

  “大姨媽?挨連著?”目送烏雨琪被超短裙包裹著的性感屁股一扭一擺離去,夏雲傑突然明白過來為什麼她們時間總湊不好,臉忍不住紅了。

  自己還真是個傻哥哥呀!

  隨著夜幕完全籠罩江州,酒吧裡的客人也漸漸多了起來。吵雜的酒吧裡到處瀰漫著香煙的味道、香水的味道、酒的味道。每當音樂響起時,燈光灰暗,關係曖昧的男男女女就縱身舞池,DJ通過麥克風,鼓吹著各種香艷的詞語,撩撥著人們內心那最原始的慾望。

  而這一切,夏雲傑雖然依舊不喜歡,但卻已經慢慢習慣了。

  依舊在凌晨兩三點騎車回家,一路上烏雨琪三人像往常一樣圍著夏雲傑嘰嘰喳喳說個不停,說起明天的銀灘之行,三人都有些興奮,只是興奮之餘卻也掩飾不住一絲疲倦。

  看著三張青春靚麗的臉蛋上洋溢著興奮和一絲掩飾不住的疲倦,夏雲傑心裡突然升起一絲愛憐。正值二十出頭的青春年華,很多像她們這樣的女孩子還在大學裡讀書,而她們已經早早步入社會,每天忙碌到凌晨,偶爾的放鬆遊玩也要忙裡偷閒犧牲休息的時間,就算如此,她們還是很興奮。

  這就是打工仔的生活,自己如今也成了他們中的一員。

  回到家,匆匆沖了個澡。夏雲傑打開了花了他大部分積蓄買的聯想筆記本電腦,先上網刪掉自己今天下午在網上掛的尋求合租者的信息,然後開始在網上查找租房信息。

  找了好一會兒,也沒找到合適的房子,不是價格太高,就是位置不好。好不容易找到一兩個位置、價格都合適的,人家卻在性別上有要求,女的!

  看來真不行只能改天去租房中介看看,夏雲傑見找了好一陣都沒發現合適的,又見時間已經很晚,不禁有些氣餒地準備關機休息。

  不過正當夏雲傑要關掉網絡時,一條尋求合租的信息跳入了他的眼中。

  徳雅小區房,兩室一廳一廚一衛,欲尋求一男性合租者,月租五百五十元,網絡、水電、煤氣費另算。有意者,請加QQ7823456視頻。

  雖然月租費比夏雲傑現在住的這一套貴了一百元,雖然對方的視頻要求有些古怪,但夏雲傑還是毫不猶豫地登陸QQ然後搜索這個號碼,在請求通過好友的信息框裡填上“有意合租”的信息。

  網絡另外一頭,徳雅小區五號樓五零二房間,短髮美女杜海瓊正睡眼惺忪、哈欠連天地對著電腦屏幕。

  從昨天晚上在十九樓掛出這個信息之後,有意者倒不少。可一見視頻上的真人,不是跟對面房間的兩猥褻男有得一比,就是讓人看了倒胃口,所以往往視頻一接通,她就馬上把對方踢出好友名單。偶爾有那麼一兩個看著順眼的,可只要杜海瓊故意透露一下自己空姐的身份,視頻裡的男人鐵定兩眼放光,猴急地催著讓她也上視頻或者馬上見面詳談合租的事情。

  就在剛才,杜海瓊又淘汰了一位猥褻男。這讓杜海瓊開始懷疑自己想幫好友沈麗緹尋找一位既能幫忙擋色狼,又對沈麗緹沒有非分之想的男人壓根就是一種異想天開。

  “算了,睡覺!”杜海瓊終於扛不住睡意,伸了個懶腰,然後準備下線。

  正在這個時候,QQ信息提示音響了起來。杜海瓊打了個哈欠,本想就這樣算了,但最終還是點了開來。

  信息是一位名叫“不受欺負的打工仔”發來的申請添加好友的要求。一看這個網名,杜海瓊就有點想笑,這年頭打工仔就是受剝削受欺負的對象。不受欺負的打工仔,估計只有在童話故事裡才能找到。

  “上視頻!”雖然覺得這網名有點可笑,但杜海瓊也沒對這位“不受欺負的打工仔”抱有什麼希望,所以也懶得跟他打招呼,添加了好友之後,直接打出三個字。

  網絡另外一頭,夏雲傑沒想到對方竟然還在線,更沒想到一接通後連聲招呼也沒打就直接要求上視頻。

  夏雲傑對自己的長相和親和度還是有信心的,既然對方這麼幹脆,他自然也懶得矯情,見狀便大大方方地打開了視頻。

  當然房源在對方手中,對方掌握著主動權,所以視頻一開始也是單方面的,也就是杜海瓊看得見夏雲傑,而夏雲傑卻看不到她。

  “神棍同志!”本來昏昏欲睡,準備看一眼這位“不受欺負的打工仔”然後關機睡覺的杜海瓊,看到屏幕中突然顯出的頭像,兩眼猛地亮了起來,驚呼出聲。

  驚呼之後,還兀自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然後死死盯著視頻裡的夏雲傑看。

  沒錯就是那個很拽,絲毫不為美色和金錢所動的神棍同志!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3-9-6 07:32 AM

第五十五章 多帥多乾淨的男人

  哈哈,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杜海瓊確認無誤之後,忍不住笑了起來,甚至當她想起沈麗緹回來突然發現合租者變成了神棍同志時那吃驚的表情,臉上就忍不住流露出奸計得逞的得意、促狹表情。

  “你好,我也住徳雅小區,因為房東臨時要賣房子,需要重新租房子,剛好在十九樓上看到你掛出的信息,覺得比較合適,所以就聯繫你了。現在你人也見了,如果覺得合適,是不是也應該露下你的真面目?”夏雲傑見視頻接通後,對方半天也沒反應,不由得有些鬱悶地打了一連串的字發過去。

  還真是巧啊!杜海瓊見狀不禁獨自一人吃吃地再度笑了起來,笑時低領吊帶絲綢睡衣遮掩不住的一對雪白肉球抖個不停,煞是誘人。只可惜視頻那一邊的夏雲傑卻看不見。

  夏雲傑見對方還是沒回信,乾脆斷了視頻,然後發了個流汗的圖象。

  見夏雲傑斷了視頻,又發了流汗的圖象,杜海瓊這才意會過來自己到現在除了發了“上視頻”三個字外,還什麼都沒做呢!

  “也不用上什麼視頻了,反正你也住徳雅小區,又都還沒睡,乾脆現在見面談好了。”杜海瓊打字道。

  “也好,在哪裡碰頭?”夏雲傑倒是很欣賞對方的乾脆,聞言馬上打字回道。

  “五號樓樓下,五分鐘後見面。”

  “好的,待會兒見面聊。”夏雲傑下線準備出門。

  “OK!”杜海瓊下線,然後開始翻箱倒櫃地找衣服更換。

  雖然基本上已經認定對方就是一神棍同志,就算不是同志,應該在某方面存在著一點問題,但杜海瓊覺得還是有必要再考驗一下神棍同志,免得真應了沈麗緹說的,對面住著兩頭狼,這邊還特意引進一頭狼。所以杜海瓊翻找了好一會兒,總算從衣櫃裡找到她想要的衣服。

  白色的超短裙,天藍色的吊帶背心。超短裙只堪堪遮住屁股,露出兩條白花花的渾圓大腿。吊帶背心的領口有點寬鬆也有點低,壓根無法遮掩住她那對傲人的玉女峰,露出了一道深深的雪白溝塹。

  不過杜海瓊卻似乎還嫌領口不夠寬鬆不夠低,還特意往下拉了拉,看著鏡子裡半遮半掩,撩人十足的豐滿肉球,杜海瓊嘴角這才勾起一抹滿意驕傲的微笑,自言自語道:“麗緹,姑奶奶我夠朋友吧,為了你的幸福,我可是不惜犧牲色相啊!”

  說完,杜海瓊又對著鏡子擺弄了一番,然後才拿著鑰匙出了門,不過這個時候早已經過了五分鐘,所以等杜海瓊到了樓下,那位神棍同志早已經等在樓下。

  看到杜海瓊從樓道上下來,因為裙子太短,兩條白花花的美腿拾階而下時,不經意撩動裙子,都能隱隱約約看到一抹讓人想入非非的紫色蕾絲邊,豐滿的雙峰更是隨著美腿的邁動上下跳動著,仿若兩隻想蹦出來的小白兔,饒是夏雲傑已經在酒吧裡見慣了“午夜艷舞”,也見慣了烏雨琪三人類似的穿著。但如此的夜晚,如此的大美女,夏雲傑還是忍不住一陣心跳,不過杜海瓊的出現帶給夏雲傑更多的是驚訝而不是驚艷。

  他做夢也沒想到,尋求男性合租的竟然會是一位美女,更沒想到還是那位曾經跟他同乘一輛出租車的美女。

  所以因為太多的驚訝,使得夏雲傑驚訝的表情完全掩飾了他目中不經意間閃過的一抹炙熱,而他的目光也更多地停留在了那張帶著一絲野性調皮的俏臉上,似乎想看清楚究竟是不是認錯了人。

  夏雲傑這樣的表情,讓杜海瓊很滿意,也越發認定了這位比較乾淨帥氣的神棍是位同志。要知道,她杜海瓊說起來也是閲人無數,哪個男人看到她這副打扮不是恨不得眼珠子里長出兩隻手來扒掉她的衣服的。甚至杜海瓊心裡都忍不住產生一絲惋惜。

  多帥多乾淨的男人啊,怎麼就不喜歡女人呢!

  當然這種想法也就在杜海瓊腦海裡一閃而過,真要是夏雲傑對女人感興趣,色迷迷地盯著她看,估計她早就恨不得拿把刀剪了他,還哪會替他惋惜,還哪會覺得他帥氣、乾淨?

  “你不會就是……”見杜海瓊從樓梯上下來,最終站在自己的面前,那對半遮半掩的小白兔就那樣微顫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夏雲傑微微退後一步,有些不敢相信地道。

  “對呀!神棍同……咳咳,大師。”沈海瓊眨巴著眼睛,差點說漏了嘴。

  夏雲傑當然不知道,自己在沈海瓊眼裡是位只喜歡男人的同志,聞言倒也沒多想,只是聽說眼前這位性感的美女果真就是那位尋求一位男性合租者的人,終於吃驚得差點下巴都掉下來。

  難道真如程娉說的,自己太老土太OUT?還是這個世界太瘋狂?一位如此性感野性十足的美女,竟然指定要找男人合租!

  不過不管是世界太瘋狂還是自己太老土太OUT,反正夏雲傑認為自己還沒瘋狂到要跟一位陌生女人同住一房子,同用一個衛生間的程度,所以吃驚過後,夏雲傑想都不想道:“對不起,我想你還是另外找人合租吧。”

  說完夏雲傑就準備走人。

  杜海瓊見狀不惱反喜,這樣的男人不正是她心目中實施“一石二鳥”計劃的不二人選嗎?所以見夏雲傑要走,杜海瓊急忙上前攔住他道:“喂,你這人怎麼這樣呀?別人求跟美女合租都求不來,你怎麼考慮都不考慮就……咳咳……。房租方面我可以給你再優惠一點,五百元一個月。網絡反正下個月就到期了,這個月就不收你錢了。”

  話說到一半,杜海瓊突然意識到眼前這位喜歡的是男人,跟他講美女壓根就和對牛彈琴沒多大區別,跟他講帥哥,跟他講花樣美男還差不多。可502房間裡只有美女沒有美男呀,所以杜海瓊也只好跟夏雲傑談錢了。

  還別說,夏雲傑現在什麼都不缺就缺錢,一聽說房租可以便宜,網絡費可以減免一個月,兩眼不禁一亮,還真心動了。至於杜海瓊為什麼非要找個異性合租,到底按了什麼心思,他也懶得去揣測。

  一個大老爺們,而且還是一位擁有神秘力量的巫師,他難道還怕了一個女人不成?

  杜海瓊的職業是空姐,也算是服務行業的人,別的本事可能並不出色,但察言觀色的本事還是不錯的,見夏雲傑兩眼一亮,就知道他心動了,心想,跟這傢伙談“美女”果然是對牛彈琴,還好本姑娘聰明。

  “不過,這樣你會不會吃虧?我也就最近手頭有點緊張,要不這樣,這個季度先按你說的價格付,下個季度我把缺額給你補上。”不過心動歸心動,夏雲傑卻是不想占人家女孩子的便宜,不過既然杜海瓊放出了降低價格的口風,夏雲傑倒剛好能就勢談下房租的事情,這樣一來這個月倒也能緩一緩。否則一千九百元,房租付掉一千六百五十元,再加上網絡費,手機費,水電費什麼的,他還真連吃飯都是問題。

  夏雲傑這番話倒不禁讓杜海瓊高看了他一眼,心想,還別說神棍雖然身為一名同志但卻比大多數男人還男人。

  “不會吃虧啦,你也不必覺得占了我的便宜,因為我這裡還有個小小的請求。”杜海瓊眨巴著眼睛,眼裡閃著狡黠的目光。

  “哦,你說。”夏雲傑聽說對方還有請求,不禁想起之前心裡的驚疑,倒是起了幾分好奇。

  “其實是這樣的,我對面住了兩個男人。那兩個男人實在太可惡了,整天開著門,光著膀子色迷迷地衝我們這邊看,害得我們上樓梯都心慌慌的,平時別說開門就連上陽台都有些不敢。所以,我才想找個男人合租,嚇唬嚇唬他們,也免得他們老是騷擾我們。”杜海瓊說道,一副楚楚可憐,好似受盡了委屈的小媳婦一樣的。

  “原來是這樣,這個你放心,這種事情就算你不說,我都會幫忙的。不過,你就不擔心我也……”夏雲傑見杜海瓊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心裡情不自禁湧起一絲保護弱者的憐愛之意,毫不猶疑地答應下來,只是心裡卻難免還是有些疑惑。

  對面已經住著兩頭狼了,萬一再引狼入室呢?

  “所以我才要求視頻啊!至於你,自從那天坐出租車見面開始,直覺就告訴我你不是那種色色的男人!”杜海瓊用信任的目光盯著夏雲傑,很肯定地道。

  當然不是那種色色的男人啦,就算真是色男也是對男人色。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3-9-6 04:10 PM

第五十六章 打工仔也有春天

  身為男人,能被一位美女這麼信任,夏雲傑自然感到萬分自豪,聞言倒是不好意思地笑笑,心裡也總算豁然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不過可憐的夏雲傑卻不知道自己在杜海瓊眼裡壓根就是一位同志,她對他當然放心啦。

\  “還有,我的身份是空姐,時不時會有什麼富二代、官二代,還有那些自以為有幾個錢就能買到一切的傢伙來騷擾,所以以後指不定還得請你幫忙當下擋箭牌。”杜海瓊繼續用哀求的目光望著夏雲傑道。
 
 男人嘛,總是喜歡替弱者打抱不平的,更別說像杜海瓊這樣的美女了,夏雲傑再次想都沒想便道:“既然以後大家合租在一起,就是朋友了,這方面能幫忙的總會幫忙的。”

  至於那些什麼富二代、官二代什麼的,他得罪得起得罪不起,夏雲傑卻壓根就沒去考慮。他低調,他打工,那是因為他要自食其力,要賺錢養活自己,但並不意味著他真的只能當個任人欺負的打工仔。就像他QQ的名字一樣,他是一位不受欺負的打工仔,因為他還是一位擁有神秘力量的巫師。

  巫師,上一橫頂天,下一橫立地,中間一豎頂天立地,又豈是誰都能欺負的?

  這些杜海瓊自然不知道,她見夏雲傑再度豪爽地答應了下來,倒是對眼前這位神棍同志多了幾分喜歡,聞言竟然親切地挽過夏雲傑的手臂道:“既然這樣,我帶你去樓上房間看看吧。”

  杜海瓊的領口很低,胸部很飽滿很光滑,夏雲傑裸露的胳膊碰觸到那一片飽滿滑溜,嚇得他趕緊抽手。

  夏雲傑心裡可清楚得很,自己雖然不是什麼大色狼,但也絶不是什麼坐懷不亂的君子。這半夜三更的,杜海瓊穿得這麼少,又是孤男寡女的,這麼親密膩在一起,夏雲傑可不敢保證自己是否會變身成為色狼。

  杜海瓊見夏雲傑抽手而出,倒也沒多想。男同嘛,本來喜歡的就是男人,自然有些抗拒跟女生的身體接觸啦。不過如此一來,杜海瓊倒是真放心了。

  五號樓502房間的佈局跟夏雲傑現在住在的房間差不多,不過女孩子的房間一般都保持得比較乾淨,佈置得也很溫馨,甚至房間裡還飄著淡淡的幽香,不像張文斌的房間一樣,推門進去首先聞到的就是一股說不清楚的難聞味道。所以夏雲傑對房間還是很滿意的,覺得跟女孩子合租除了在生活上可能稍微有些不方便,其實應該也還不錯。

  “你應該有租房合同吧?能不能拿來給我看一下。”看過房子後,夏雲傑終於問到了正題。

  他現在所有身家加起來也就一千九百元,在租房方面還是要慎重一些的。

  “有呀,你等等。”說著杜海瓊進房間拿來了租房合同。

  “合同上不是寫著一千元每個月嗎?你怎麼要租五百五十元每個月呢?”夏雲傑把合同拿來一看,不禁愣道。

  “現在不是按原價租給你了嗎?”杜海瓊眨巴著大眼睛,看著夏雲傑狡黠道。

  夏雲傑聞言不禁一陣無語,得,枉費自己還以為占了人家的便宜,原來人家早已經跟商廈裡搞促銷活動一樣,早已經悄然提了價。

  “呵呵,那我什麼時候可以搬過來?”夏雲傑無語之後笑笑,然後問道。

  身為一個男人,他總不能為了這點小事計較。

  “後天或者大後天怎麼樣?不過最遲不要遲過大後天,我大後天有航班。”杜海瓊道。

  “那行,我明天整理一下,後天早上搬過來。不過你這邊是不是也要收拾出來一個房間?”夏雲傑說道。

  “沒問題,我明天就收拾。”杜海瓊聞言眼裡閃過一絲心虛,現在她還沒搬走,自然兩個房間都還住著人、擺放著東西,無非沈麗緹今天有航班,要明天才回來,所以今晚只有她一個人住。不過杜海瓊從小就是個喜歡惡作劇的調皮女孩子,所以她並不想讓沈麗緹提前知道自己已經給她找來了實施“一石二鳥”的神棍同志這件事,既然不想讓沈麗緹提前知道,自然也就不好讓夏雲傑知道,否則夏雲傑不放心,非要跟沈麗緹先通個話或者碰個面什麼的,豈不一切都露餡了?

  談妥了房子的事情,夏雲傑和杜海瓊互相留了聯繫電話,然後便告辭回到自己的房間。

  回到房間,閉眼稍微睡了一把小時,便到了卯時。

  夏雲傑準時起床,開始每天的修煉。

  一絲絲天地靈氣經由泥丸宮轉為巫力,然後流經周身,滋潤淬煉著筋骨、血肉、五臟六腑。每一次的滋潤淬煉,都讓夏雲傑的身體強壯上一份,仿若歷經千錘百煉的鋼鐵。兩臂中那兩尊巫鼎比起一個月前顯得越發高大厚實,悠古滄桑的氣息中透著讓人無比心悸的恐怖力量。不過凝聚在左腿的巫鼎卻還缺了一腳,一絲絲巫力試圖凝聚出那一腳,但到最後關鍵時刻卻總又散了開去,功虧一簣。

  不過夏雲傑卻絲毫沒有氣餒,只管心平氣和,不緊不慢地聚攏巫力,又任由它散去,就像傳說中的愚公移山一樣那般堅持不懈。

  這份堅持,這份穩重,如果巫澤還在世,如果他還能看到,一定會感到欣慰。因為夏雲傑的心境正在悄然發生著變化,更平穩更圓潤。

  就這樣,夏雲傑運轉“禹王訣”不停地吸收天地靈氣滋潤淬煉肉身,凝聚巫鼎,卯時很快就過去了。

  夏雲傑睜開雙眼,嘴角逸出一絲滿意的微笑。現在每次的修煉不僅修為在進步,他還感覺到自己的心境也在提高。

  少了一份暴戾衝動,多了一份平和穩重,而後者正是天生過於血性的巫族所缺乏的。

  修煉結束不過才七點,而烏雨琪三人跟夏雲傑約好的時間則是早上十點,時間還早。洗漱一番,又親自動手燒了份麵條當早餐。

  沒辦法,如今手頭緊張,能省一點是一點。

  等到差不多十點,夏雲傑下了樓。走到小區門口時,發現烏雨琪三人早已經亭亭玉立在小區門口翹首以待。

  三人中劉珂高挑,烏雨琪豐滿,徐佳嬌小,三人今天都穿得格外清涼,熱褲加吊帶背心。雪白的美腿,鼓鼓的胸,翹翹的臀,三個如此青春的女子站在小區門口,簡直成了小區門口一道美麗的風景線。別說從小區門口進出的年輕人不時拿眼瞄她們,就連小區上了年紀的看大門大爺都忍不住頻頻向她們行注目禮,心忖著這三個如此青春靚麗的女孩子究竟在等誰?

  “傑哥!”見夏雲傑從小區裡走出來,烏雨琪三人馬上美目一亮,紛紛面帶開心的笑容迎了上去。行為開放大膽一點的烏雨琪和劉珂走近後更是毫不客氣地一左一右挽住了夏雲傑的手臂,只把看門的大爺還有小區門口進出的男人們看得眼珠子都差點掉了下來。

  我草,什麼時候徳雅小區這種平民區竟然也出現了這麼牛逼的人物?老婆、二奶、情人,他媽的全齊活了!貌似這是當官的和有錢的人,才有資格享受的呀!

  除了小區門口進出的男人們和看門的大爺看得差點眼珠子都掉下來,正拖著行李箱,穿著空姐制服,剛從車子上下來,本是一臉倦容的沈麗緹也差點看得眼珠子掉了下來。

  這不是神棍同志嗎?我呸,還以為他不近女色,原來卻是個風流大色狼!

  沈麗緹看到夏雲傑時,夏雲傑也看到了她。想起過兩天自己就要和她的朋友杜海瓊成為合租者,夏雲傑下意識地衝她笑笑,同時也有那麼點尷尬心虛。自己如今可是“左擁右抱”,旁邊還跟著一位呢,估計難免會讓她產生一些誤會。

  果然,夏雲傑友善的微笑招呼,沈麗緹卻只是報以酷酷的扭頭,看也不看他一眼,便拖著行李箱往小區裡走,一步裙把她的美臀裹得格外的渾圓挺翹,走起路來格外的優美、性感。

  “嘻嘻,傑哥,人家空姐不理你耶!不過沒關係啦,劉珂當年也差點被選上空姐哦,她還專門買了空姐制服呢,改天讓她穿起來給你看,絶對不會輸給真正的空姐哦!”烏雨琪見夏雲傑沖沈麗緹微笑,沈麗緹卻不鳥他,還以為夏雲傑對她有意思卻碰了個冷釘子,便緊摟夏雲傑的胳膊,嘴巴貼著他的耳根說道,只是說話時目光卻故意看向沈麗緹。

  這時沈麗緹剛好從夏雲傑他們身邊經過,聽了個正著,心裡不禁呸了一口,大色狼!然後踩著高跟鞋,扭著美臀,蹬蹬蹬快步跟夏雲傑他們擦肩而過,似乎一刻也不想跟夏雲傑有任何近距離的相處。而夏雲傑聽到這話,差點一個趔趄,這烏雨琪還真是什麼露骨的話都敢說!

  不過夏雲傑如今在酒吧呆久了,倒也習慣了這些酒吧女郎大膽的作風,甚至看著沈麗緹穿著空姐制服,渾圓的屁股在紫色的一步裙下面隨著腳步誘人地擺動著,倒還真覺得女人穿著空姐制服特別的性感誘人,心想,以劉珂高挑的身材如果穿上制服,估計也……。呸,呸,我在想什麼呢!

  空姐制服是不想了,只是心裡的一絲邪念卻是被勾動了起來,所以一左一右被烏雨琪和劉珂纏著,雙臂都壓著肉乎乎的飽滿,對他而言還真是煎熬。

  好在開往銀灘的公交車很快就來了。
作者: 深籃    時間: 2013-9-8 01:52 AM

第五十七章牛逼過頭了

    江州市下轄五區六縣,夏雲傑現在所在的雲龍區剛好和銀海縣接軌,出了雲龍區便是銀海縣。從江州市玉龍體育中心發車開往銀灘的公交車剛好要經過德雅小區這個公交車站台。

    今天雖不是週末,但天氣炎熱,坐車去往銀灘的遊客還是不少,幾乎是座無虛席。車上的男人們見一下子上來三個青春靚麗,穿著清涼的女孩子,個個都感覺兩眼一亮。其中有兩位隔著過道並排而坐,裡邊位置放著包包的年輕人,見狀更是露出一副眉飛色舞的表情,互相別有深意地對視一眼,然後不動聲色地拿起位置上的包包。

    顯然這兩傢伙故意用包包佔著位置,等的就是美女,如今總算等到了,而且還是三個!直把這兩傢伙美得心裡屁顛屁顛的,甚至都已經開始構思著等會美女坐在身邊怎麼跟她搭訕。如果能到海邊一起游泳,嘖嘖,那就更美了!

    車上的女乘客見那兩個年輕人不動聲色地把包包拿起來放在自己的膝蓋上,都流露出一絲鄙視的目光,剛才公交車一路開過來,不少乘客上上下下,就沒見這兩傢伙這麼主動,甚至有時候還故意閉上眼睛,假裝沒見到人。倒是一些男乘客表面上雖也流露出不齒其為人的表情,但心裡卻暗暗後悔著,媽的,早知道老子也帶個包包佔個位置了。當然已經有女同伴的男乘客們,除了鄙視也只有羨慕的份了。

    至於夏雲傑這位尾隨而上,勉強也算得上一位帥哥的傢伙,除了一些女乘客注意到他,倒是被絕大多數人直接忽略掉了,實在是一下子上來三位穿著清涼的美女,太顯眼了。

    故事的發展,還真如那兩位年輕人心裡所設想的,三位美女一上來,馬上有兩位美女發現了他們身邊的空位置,並且馬上朝他們走來。兩人,一位高挑,一位豐滿,走路時風姿搖曳,只把兩位年輕人看得差點連口水都流了下來。

    不僅如此,其中那位身材豐滿一些的美女走到跟前時還面帶甜甜的笑容,手輕輕拍了拍其中一位男子的肩膀,只把那男子拍得渾身骨頭都輕了,激動得急忙雙膝往外挪,示意烏雨琪往裡坐。

    媽的,今兒老子走桃花運了!

    不過正當年輕人以為自己走桃花運時,那位美女卻朱唇微啟,嬌滴滴地道:「這位帥哥,能不能麻煩你換個位置,我想和我朋友坐一起哦,麻煩你了!」

    年輕人當場心就涼了下來,有心想拒絕,可當著車子裡這麼多人,委實不好意思拒絕,否則豈不是明擺著說他對美女有非分之想嗎?

    於是只好心不甘情不願地站起來坐到隔壁去了。車裡的男人們見兩個小伙子一番苦心落了空,都暗暗有些幸災樂禍。

    自己沒機會,自然也不希望別人有機會。

    不過事情的發展,很多時候總是充滿了戲劇性,正當車裡的人以為事情就這樣落幕時,沒想到那兩位美女竟然沒有馬上落座,而是面帶甜甜的微笑沖正和另外一位身材相對嬌小,但胸部壯觀,頗有點童顏**味道的美女走過來的年輕男子招手道:「傑哥,這裡有位置。」似乎生怕他看不到,被人搶走了位置似的。

    唰唰,幾乎一瞬間,車上的人都朝夏雲傑射去了驚奇的目光。

    這未免也太誇張了吧?怎麼時候坐公車的**絲也這麼牛逼了,竟然有美女專門為他佔位置,而且還是三個!

    「咳咳,不用了。你們坐吧。」夏雲傑還真不習慣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被女孩子照顧著,聞言走上去頗有些不好意思道。

    「傑哥你坐嘛!去銀灘有好一段路呢!」夏雲傑在烏雨琪三人心目中不僅是她們的救美英雄,更是能跟公安局副局長稱姐道弟的大人物,又哪能讓他站著,聞言烏雨琪和劉珂還有徐佳三人幾乎異口同聲地說道。

    聲音嬌滴滴的,聽得人骨頭都要酥掉。

    不僅如此,烏雨琪還萬分嬌媚地把夏雲傑往位置上推。

    我草!為什麼同樣是坐公交車的**絲,人家就這麼牛逼呢?坐個公交車都有三個美女照顧,老子跟他一比,這輩子算是白活了!幾乎車上所有的男人心裡都忍不住爆了句粗話,尤其是那兩個白費苦心的年輕人,看著夏雲傑被烏雨琪三人如此慇勤親密地照顧著,簡直覺得自己兩人跟他一比,就是個渣渣!

    「真不用,你們坐就是了。」夏雲傑又如何好意思讓女孩子站著,自己坐著呢。

    「要不我坐傑哥你腿上,徐佳坐劉珂腿上,這樣兩個位置剛好。」烏雨琪見夏雲傑不肯就坐,不禁看著夏雲傑,眨巴著媚眼道。

    烏雨琪這話一說出口,公交車的男人們眼珠子都綠了!他們似乎已經看到夏雲傑一男戰三女的激烈場面,心裡那個羨慕嫉妒恨啊!

    原來窮**絲在女人方面,竟然也有向**官員和富豪看齊的一天!

    而夏雲傑,這位神奇的「窮**絲」聞言差點冷汗都要流出來,這大夏天的,大家都穿得這麼少,烏雨琪要是坐在他的腿上,那還了得?

    難道真以為他是柳下惠嗎?

    「你們三人擠擠吧,我站著。」夏雲傑知道這三個女人在酒吧混慣了,一旦放開來,比普通女人膽子可大多了,聞言哪敢再跟她們客氣下去,終於臉色一正,說了一句,然後便站在邊上,目光投向了車外。

    「那好吧!」烏雨琪見夏雲傑堅持,微紅著俏臉衝他做了個鬼臉,然後拉著劉珂三人擠在了兩個位置上。

    夏雲傑見狀暗暗鬆了一開氣,而車上的男人們卻更看傻了眼!

    這個是不是有點牛逼過頭了?

    車子大概在十一點左右到了銀灘。一下車子,看到長長的銀色沙灘,還有一望無際的藍色大海,三個女孩子就像瘋了一般,紛紛脫掉鞋子踩著沙灘奔向大海,一邊跑還不忘回頭沖夏雲傑回眸一笑和招手。

    看著為了生活在酒吧裡打工的三個女孩子靚麗的身影在沙灘上歡快地奔跑,長髮飄飄,不時回頭衝自己招手,夏雲傑也不禁受到了一絲感染,也脫掉鞋子向她們追去。

    在銀灘上自由自在的放飛一陣心情之後,三個女孩子又迫不及待地跑去更衣室更換泳衣,準備下海。夏雲傑見狀也只好跟著去更換了泳褲。

    女人更換衣服總是比男人慢,但這一次卻似乎是個例外。當夏雲傑從更衣室裡出來時,發現烏雨琪三人已經站在外面等了。

    雖說泳衣相對於老外來說有些保守,不是三點式的比基尼,但依舊大膽地展露了她們姣好性感的身材,雪白的美腿,挺翹的美臀,鼓鼓的胸部,三人並排站在一起,簡直要晃瞎男人的眼睛。就算夏雲傑早已經跟她們混熟稔了,出來咋一看到,三人露胳膊露美腿,亭亭玉立在前面,也差點晃花了眼,一顆青春的心也情不自禁跟著晃呀晃的。

    「哇,傑哥,你身材好棒啊!」正當夏雲傑一顆心晃呀晃的時候,只感到一股幾乎讓他窒息的女性青春氣息撲面而來,三個女人已經擁了上來,個個兩眼水汪汪、亮晶晶地上下打量著他,甚至大膽一點的烏雨琪還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了一下夏雲傑那結實卻不顯得誇張的胸肌。

    饒是夏雲傑身為一名絕技在身的巫師,看著三個女人發亮的眼睛,也有點羊入狼群的感覺,急忙把烏雨琪的手拍開,然後落荒而逃地直奔大海而去。

    「喂,傑哥等等我,我們還沒摸過呢!咯咯!」見夏雲傑面帶靦腆,落荒而逃,劉珂和徐佳突然一邊追上去,一邊放肆地笑著。

    有時候就是這樣,當陰盛而陽衰時,女人就往往會展露出她們強勢的一面,這不,都一點沒覺得害羞地調戲起夏雲傑來了。

    當然夏雲傑的身材也確實是超級棒,穿著衣服時還看不大出來,但一旦脫掉衣服,近乎刀刻斧鑿般的完美肌肉,同樣差點看瞎了烏雨琪三人的眼。再加上夏雲傑本就是她們心目中的英雄和高富帥,以至於,她們個個也都像發情了的「色狼」一樣,恨不得眼睛里長出雙手來。

    看著一男在前面跑,三個美女在後面追,海灘上的男人都看直了眼,恨不得仰天捶胸長歎。

    老天沒眼啊,為什麼老子就沒有這般艷福啊!

作者: 深籃    時間: 2013-9-8 01:53 AM

本帖最後由 jo4jp6vul40323 於 2013-9-8 06:44 PM 編輯

第一卷 第五十八章超級教練

    今天的海浪很平靜,是個適合游泳的日子。當夏雲傑衝進大海,想著終於可以自由自在地暢遊大海,終於可以擺脫後面三個女人的「魔爪侵犯」,暗暗鬆了一口氣時,他才發現自己錯了,不僅錯了,而且還錯得很嚴重。

    因為海水才剛剛漫過他的身體,他就聽到身後傳來三個女人充滿委屈、可憐的聲音。

    「傑哥,不要丟下我們,人家不會游泳啦!」

    夏雲傑聞言只好轉過身,看到剛才看到海灘就像看到熱戀中的情人一樣的三個女人,如今都有點怯生生地站在海水剛剛漫過她們大腿的地方,再也不敢繼續往前走,美目更是水汪汪地看著夏雲傑,就像個無助的女孩子一樣,楚楚可憐的。

    夏雲傑見狀還能怎麼樣呢?當然只好往回走。

    見夏雲傑往回走,烏雨琪三人臉上委屈、可憐的表情馬上轉為開心的笑容,個個衝上來,一下子就把夏雲傑圍了起來,然後抓著他的胳膊撒嬌地搖了起來。

    「傑哥,教我游泳好不好?好不好啦?」

    濕身誘惑,而且還是三個,饒是夏雲傑也算是有點定力的年輕人,也被眼前的活色生香給騷擾得慌忙點頭道:「好,好。」

    「哇!傑哥萬歲!」不過讓夏雲傑萬萬想不到的是,他的回答迎來的卻是烏雨琪三人更激烈的反應。

    她們聞言竟然雀躍得紛紛給了夏雲傑一個熱情的擁抱,青春的嬌軀貼在身上,兩團飽滿頂在胸口,差點就要讓夏雲傑起了反應,好在烏雨琪三人也就一抱便鬆開,否則時間真要長一些,就算夏雲傑再克制,恐怕都要起反應了。真要起反應,身子貼著身子,不暴露都難啊!

    「傑哥,我先來,我先來。」擁抱過後,三個女人都開始爭先恐後地要先學游泳。

    夏雲傑見狀,頭都疼了。雖然跟烏雨琪三人說不上有多深的感情,但好歹大家都是關係親密友好的同事,這手心手背都是肉,隨便先教誰恐怕都會讓另外兩人感覺他厚此薄彼吧。

    不過夏雲傑終究不是普通人,尤其他是夏禹血脈傳承之巫師,血脈一覺醒便懂操縱水元之力,所以他腳一踏入大海說是蛟龍入海都絲毫不為過。若不是不敢顯露神奇之力,別說三個女孩子了,就算來個千百人他都能一力獨攬。如今見三人爭先恐後的,一時有些為難,便動了心思,笑道:「一起來吧。」

    「一起來?我們可是三人哦傑哥!」烏雨琪三人聞言全都吃驚地看著夏雲傑道。

    「沒問題的,我雙臂張開,一邊托著雨琪,一邊托著徐佳和劉珂,不過就是徐佳和劉珂劃動手臂會有些不方便,不過沒關係,先從用腳打水開始學。」夏雲傑笑著張開了雙臂,然後看著三人道。

    夏雲傑身高有一米七六,手臂比較長,一邊托著一個倒沒什麼問題,但一邊托兩個就顯得有些勉強。不過對於夏雲傑而言,手臂不過只是個掩護而已,換成普通人來教游泳,別說一邊托兩個,就算一邊托一個都要顧此失彼。

    「嘻嘻,我們三人中徐佳最小了,傑哥先教她吧。」烏雨琪和劉珂見夏雲傑果真想一帶三,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信不過我是吧?放心好了,我從小在水裡泡大,一個帶三個絕對沒問題。」夏雲傑大言不慚地笑了起來。

    見夏雲傑這麼說,三人倒不好再質疑他,免得落傑哥的面子。於是三人便小心翼翼地將腹部貼在夏雲傑的手臂上,然後準備嘗試雙腳離地。不過沒想到,傑哥的手臂仿若有魔力一般,還沒等她們反應過來,已經輕輕一托便把她們穩穩託了起來漂浮在大海之上,溫暖的海水包圍著她們,前所未有的柔和,讓她們一點都不會感到害怕,甚至有種回到母親懷抱中的錯覺。

    特安全,特溫柔!

    而夏雲傑手臂托著三人的小腹,那光滑細膩,那平坦柔軟,往上便是起伏的玉峰,往下便是那誘人的幽泉,這時才知道,自己剛才那個建議簡直就是把自己放在火爐上烤。

    特熱,特煎熬!

    三人自然不知道夏雲傑這位雛哥還從來沒這麼親密跟女孩子接觸過,更別說一來就是三個了。她們見夏雲傑果真用雙臂她們託了起來,不禁興奮地叫了起來:「哇!傑哥,這樣真的行耶!」

    聽到三個女孩子興奮的叫聲,似乎絲毫沒感覺到自己所受到的煎熬,夏雲傑倒是暗自叫了聲慚愧,悄然運轉心法,引來三股柔和的水元力籠在他的手臂上之上,如此一來便去了肌膚之親,那份欲動這才漸漸消退了下去。

    「劃動雙腿,我們前進囉。」夏雲傑收起內心的欲動,灑然一笑說道。

    接著便用雙臂托著三人的腹部,雙腿在海水裡一蹬,就像滑翔機一樣,兩個機翼竟帶著三人往前划去。

    「哇!哇!哇!傑哥,你太棒了!太厲害了!傑哥萬歲!」

    三人本以為夏雲傑會站在水裡帶著她們游泳,就算如此,在她們看來也肯定顧此失彼,沒想到夏雲傑竟然就像海裡的大魚一般,能直接帶著她們往前遊行,驚喜、激動得她們都語無倫次地叫了起來,甚至都忘了蹬腳了。

    雖然烏雨琪三人忘了蹬腳,但海水仿若母親的手一樣,溫柔地擁抱撫摸著她們,帶著她們平穩而緩慢地往前游去,使得不會游泳的她們除了感到驚喜、激動,一點都感覺不到害怕。

    游泳之所以一時半刻很難學會,其實最大的原因是因為人天生對水的恐懼。一旦人克服了對水的恐懼,在水裡不要驚慌,其實游泳就已經學會了大半。

    夏雲傑帶著三人在大海裡游曳著,因為有他暗中操縱著水元力,三人根本感覺不到海水的可怕,相反還特親切特溫柔,一點都感覺不到害怕,不知不覺中手腳便有模有樣地劃動起來。而夏雲傑更是比世界級游泳教練都要厲害上許多的超級教練,在她們游動的過程中會給與很到位的指點,還不時通過操控水力來糾正強化她們的動作。

    如此一來,大概過了個把小時,不知不覺中當夏雲傑把手臂悄然抽離開,她們都能游上一小段距離。附近也有在學游泳的女孩子,見夏雲傑教得這麼好,都不時羨慕地看向烏雨琪三人,甚至有個別膽子大一點,開放一點的還主動過來問夏雲傑是不是教游泳的教練,能不能也教教她,更誇張的是,有些女孩子都忍不住埋怨上了教她們游泳的男人:「你看看人家,多厲害啊!一個人教三個,還把她們都教會了。」

    當然夏雲傑是不會答應再教別人的,烏雨琪三人就夠他煎熬的,哪還敢惹火上身啊!

    眼中看到的,耳中聽到的,都讓烏雨琪三人得意得眉毛都揚了起來。

    因為這一刻,夏雲傑可是她們的人!

    學會了游泳,烏雨琪三人在海裡玩得更歡快,一直到下午一點多鐘,感覺到肚子不爭氣地咕咕叫時,三人才意猶未盡上了岸。

    上了岸,四人分道去沖澡更換衣服。這一次,三人動作沒剛才那麼快,當夏雲傑沖完澡換好衣服出來時,她們還沒出來。

    夏雲傑知道大家肚子都餓了,乾脆先獨自一人往大排檔走去,只是想起本就捉襟見肘的經濟形勢,中午這頓一吃,卻又要雪上加霜,走得時候卻頗有些蹣跚和感慨。

    有人說打工仔沒有愛情!以前夏雲傑不以為然,但這一刻他卻突然發現,當連吃一頓飯都是個問題時,愛情真的只能是奢侈品。

    感慨中,不知不覺中走到了那天凌晨和秦嵐一起來過的大排檔。

    因為那天夏雲傑的表現實在太驚人,所以大排檔的老闆倒是認得他,見他過來急忙熱情地招待了他。看著熟悉的人,熟悉的環境,夏雲傑卻又多了一份感慨。

    說起來,已經有一個多月沒見到秦嵐了,也不知道她過得怎麼樣?是否還記得他這個剛從學校畢業,在酒吧裡打工的打工仔?是否不經意間會想起他?

    坐在位置上,望著大海上的男男女女發著呆,夏雲傑發現曾經很單純生活的自己,如今卻也多了一些歲月的蹉跎感慨。

    「喂,美女你們是怎麼走路的?」

    「對不起,對不起。」

    「對不起就可以了嗎?沒看到哥都濕身了嗎?不行,你也得陪哥哥濕身一回。」更衣室出來的地方,一個男子指著自己被飲料灑濕的衣服,嬉皮笑臉道。

    這男子正是銀灘鎮一霸葉天龍。

    「喂,別太過分了,我們是跟傑哥過來的。」烏雨琪三人這次倒沒上次那麼害怕。

    傑哥可是不僅能打而且還認識市公安局副局長呢,至於傑哥這個名號好使不好使,她們這時也顧不上。

    「傑哥?什麼狗屁傑哥?知不知道銀灘這裡誰最大嗎?是我們龍哥!」一個小混混見烏雨琪抬出一個從來沒聽過的「傑哥」,馬上面露不屑,牛逼哄哄地道,說著還故意朝身後招了下手。

    頓時,原本正在附近冷飲店喝飲料的一群人紛紛站了起來,然後湧上來,紛紛叫道:「龍哥!」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3-9-8 01:07 PM

第五十九章 驅邪符

  烏雨琪三人見一下子湧來這麼多人,就像電影裡演的一樣,倒是嚇得臉色不禁一白,連連往後退。而葉天龍見狀,則洋洋得意地揚起了頭,好像真成了什麼大佬級的人物。

  “怎麼回事?”正當葉天龍洋洋得意地揚著頭時,身後傳來一道年輕的聲音。

  “傑哥!”烏雨琪三人見是夏雲傑來了,驚喜地叫了起來。

  “滾一邊去!”葉天龍在社會上混久了,眼力還是有一些,他倒是看得出來烏雨琪三人應該都是普通人家,所以連帶著把什麼傑哥也不看在眼裡,聞言頭也不回地罵道。

  “龍哥,一段時間不見,還是狗改不了吃屎啊!”夏雲傑這時已經認出了葉天龍,聞言陰沉著臉大步走上前道。

  “我……啊……。傑……傑哥,我們走!”葉天龍聞言脫口就準備爆“我草”,但一回身,看到那張熟悉的臉,臉色不禁大變,到嘴邊的話也改成了傑哥,然後大手一揮,頭也不回地走了。

  烏雨琪三人經過那一晚的事情後,早已經知道夏雲傑不是普通打工仔,但還是沒料到原來夏雲傑在銀灘竟然這麼威風,一出面就嚇得一群地痞惡霸轉身就走,不禁一陣雀躍,然後個個滿臉崇拜地圍上來道:“哇,傑哥,剛才你好威風啊,我崇拜死你了!”

  “我要是有一位像傑哥一樣的男朋友就好了!”童顏巨乳的徐佳滿臉憧憬道,看夏雲傑的目光迷離得簡直像是已經喝醉了酒。

  “切,你就做夢去吧!”其餘兩人聞言嬉笑著打了徐佳一下。

  “去,人家就愛做夢不行嗎?是不是啊,傑哥?”徐佳卻是一點都不害羞地頂了一句,順道還向夏雲傑拋了個媚眼。

  “咳咳,吃飯去!”夏雲傑實在受不了三人如此大膽露骨的言語,急忙掩飾地乾咳兩聲然後大步朝大排檔走去。

  雖然四人都是打工仔、打工妹,吃飯不像有錢人一樣專門挑貴的點,但一頓飯連吃帶喝下來,還是花了近三百來塊錢。把夏雲傑吃得是心驚膽跳,實在是這麼一花,然後房租再一付,接下來別說吃飯了,就連喝粥都成問題。

  不過到付錢時,烏雨琪三人卻堅持不讓夏雲傑付,說上次的事情還沒好好謝過他,這次他又教會了她們游泳,於是又把話題扯到了謝師宴上面,夏雲傑也只好由得她們付錢,況且他最近手頭也確實拮據。

  吃過飯,四人又在銀灘瞎逛了一陣,這才坐公交車回市區。

  回到徳雅小區,還沒到上班的時間,夏雲傑乾脆收拾起了明天搬家的東西。他的東西不多,除了幾件衣服,便是床上和洗漱用品,當然還有那台最值錢的筆記本電腦。收拾完東西后,又給杜海瓊打了個電話再次確定一下明天搬家的時間,接著還給房東林雨梅打了個電話,告訴她自己已經找到房子,明天就搬家,把房東高興得一個勁說謝謝。

  酒吧依舊是燈紅酒綠,紅男綠女,不過夏雲傑卻因為明天的搬家,心思有些走神。他從沒想過有一天,自己會跟一位異性女子合租,更沒想過對方還會是一位空姐。說沒有一點旖旎的想法那是自欺欺人,但更多的還是擔心男女合租會不會有太多的不便。

  “阿傑!”正走神之際,夏雲傑聽到有人叫他。順著聲音望過去,夏雲傑看到了一位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的女人,正是那位對他有點意思的鐘姐,心裡不禁一陣苦笑。

  鐘姐叫什麼名字,夏雲傑不知道,只知道她一般每個星期至少來BLUENIGHT一次,是BLUENIGHT的老顧客,酒吧裡的服務生都管她叫鐘姐。

  鐘姐實際年紀,按夏雲傑估計應該差不多四十來歲,但因為保養有方,又會打扮,皮膚白皙,身材豐腴,胯臀比較大,看起來倒也是徐娘半老風韻猶存,正是正處於對性充滿好奇年紀的少男最喜歡幻想的成熟女性。

  以前鐘姐來酒吧時,都是程娉招呼的,但自從見到夏雲傑後,就每次叫他點單。為這件事,程娉還曾取笑過他,說他很有當鴨子的潛質,而其他男員工則都有些嫉妒他,因為鐘姐不僅人長得不錯,而且給小費也大方。夏雲傑第一個月收入就達兩千塊錢,其中大部分小費就是鐘姐貢獻的。

  夏雲傑見鐘姐來了,不用她吩咐,直接去吧檯要了一杯Hennessy給她端過去。

  鐘姐每次來總喝這種叫Hennessy的李查軒尼詩酒。這酒是世界頂級的干邑之一,擁有“生命之水”的雅號,無論從酒的歷史、色澤、香味、質感上都有很高的讚譽,在國內普通一瓶的價格就在一千元以上,如果年份久一些,一瓶價格甚至會上萬元。通常來酒吧能喝這種酒的人,一般都是身價不菲而且還捨得花錢的人。因為就夏雲傑給鐘姐倒的那一小杯酒價格就要288元,而來酒吧能如此輕易幾口喝下幾百塊錢一杯酒的女人還是很少的。

  “鐘姐你來啦。”夏雲傑給鐘姐端上酒,含笑打了聲招呼。

  “阿傑,跟在鐘姐身邊做事怎麼樣?每個月吃穿什麼的都算鐘姐的,每個月你淨拿一萬元。”當夏雲傑擱下酒杯時,鐘姐突然壓低聲音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急切和哀求。

  夏雲傑不禁微微一怔,臉上閃過一抹驚訝之色。以前鐘姐雖然也暗示過想要包養他,但從來不會這麼直接,而且看她的氣質,也不像是那種隨便能把這種話這麼赤裸裸說出口的女人。這也是夏雲傑並不反感她的原因之一,另外一個原因當然是因為鐘姐還是一位風韻猶存的女人。沒道理一位風韻猶存的女人喜歡上男人,男人還反感她的。

  “鐘姐,你找錯人了。”驚訝過後,夏雲傑神色冷淡地看了鐘姐一眼,然後轉身便走。

  雖不反感鐘姐,夏雲傑卻也不樂意被她看成一位為了點錢就甘願出賣肉體的男人。

  “阿傑,如果你覺得錢不夠,還可以……”見夏雲傑要走,鐘姐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手。

  她的手很柔軟,不像是個四十來歲女人的手,同時她的手也很涼,涼得夏雲傑眉頭都情不自禁皺了起來。

  “鐘姐,你最近是不是睡眠不好?老做噩夢?”夏雲傑沒有甩開鐘姐的手,反倒反過來輕輕抓著她的手。看得不遠處其他男服務生個個眼中流露出羨慕嫉妒之色,心想,這個傢伙才來一個月,竟然就泡上了鐘姐這樣風韻猶存女人味十足的富婆,老子怎麼沒這麼好的運氣。至於烏雨琪三人看到了,則都暗暗磨牙,這個老女人又在勾引傑哥了!

  不過鐘姐此時雖然被夏雲傑反抓著手,卻沒有半點邪念,相反她聽到夏雲傑的話,如同見了鬼似的,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驚呼道:“你怎麼知道?”

  話問出口後,鐘姐估計意識到自己的聲音有些大,又急忙壓低聲音道:“你怎麼知道的?我最近幾乎是整夜整夜地做噩夢。”

  “所以你很著急找個人陪你?”夏雲傑答非所問道。

  鐘姐沒有回答,只是捋了下秀髮,嘴角泛起一絲苦笑。

  看著鐘姐這個樣子,夏雲傑倒是有些可憐起她了,猶豫了下道:“我見你臉色很差猜的。你先喝著酒,我去給你拿樣東西來。”

  說完,夏雲傑也顧不得鐘姐驚疑的表情,已經鬆開手往酒吧後面放置員工隨身衣服的儲物櫃走去。

  打開放置自己衣服的櫃子,夏雲傑從錢夾子裡掏出一張驅邪符。那錢夾子裡除了驅邪符還有幾張比較常用的符籙,比如護身符,闢邪符,清心符等等。

  雖說夏雲傑如今的身份只是個打工仔,但總歸還是一位巫師,身邊總也習慣帶幾張符籙。平時酒吧裡燈光昏暗,他也從沒仔細觀察過鐘姐的氣色面相,直到剛才碰到她的手,夏雲傑才發現鐘姐沾染了點不乾淨的東西,故推斷出她經常做噩夢。

  取出驅邪符後,夏雲傑又把錢夾子放回褲子的口袋,鎖上櫃子,這才重新回到酒吧區。

  “鐘姐,送你一張符,你把這張符放在枕頭底下,不管有用沒用,你都不要跟別人提起,我也只是小時候閒著沒事跟村裡一位過世的算命先生胡亂學著畫的。”走到鐘姐那一桌,夏雲傑把驅邪符遞給鐘姐,神神秘秘地說道。

  鐘姐見夏雲傑原來是給她拿了一張鬼畫符來,不禁哭笑不得。為了做噩夢的事情,她不僅中西醫都看過了,還曾特意找過幾位得道高人,別說符籙了,連法事他們都幫她做過,但結果呢,還不是每日做噩夢。如今倒好,夏雲傑這位在酒吧裡打工的小年輕,竟然給她拿來了一張鬼畫符,而且還搞得那麼神神秘秘的。

  不過夏雲傑總歸是一片好心,鐘姐倒也不好拒絶,收起驅邪符道:“謝謝你阿傑,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好好考慮一下我的建議,你看起來很乾淨也帥氣,是我喜歡的那種類型。你放心,以後如果你遇到了喜歡的女孩子,我絶不會干涉的,而且我只需要你晚上陪著我。”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3-9-9 07:32 AM

第六十章 御鬼陷害

  “咳咳,鐘姐你慢用,我去忙事了。”夏雲傑急忙打斷,然後轉身忙其他事情去了。

  有個詞叫人財兩得,他突然發現,像鐘姐這種女人這麼赤裸裸地發出吃軟飯的邀請,絶對算得上是人財兩得的美事,很誘惑人!如果他暗地裡不是一位巫師,如果他真的只是一位普普通通的打工仔,他不知道這一刻他是否能擋得住這個誘惑!

  還有個詞叫越得不到的東西越想得到,男人如此,女人亦是如此。鐘姐之所以想包養夏雲傑,倒並不是說真喜歡上夏雲傑,也並不是說寂寞難耐到迫不及待地想找個男人玩玩。主要還是因為被噩夢搞得夜不能寐,突發奇想想找個男人陪睡,當然也可以滿足生理需求,剛好夏雲傑人長得純樸、乾淨、帥氣,就像人畜無害的鄰家大男孩,是她可以接受的類型,這才有意無意地暗示了幾句。本以為憑她的姿色還有金錢誘惑,還不是手到擒來,沒想到幾次暗示,夏雲傑竟不上路。如此一來反倒讓她有種欲罷不能或者切確地說心有不甘的感覺,這才有今晚的單刀直入,而結果還是一如之前,不僅如此,夏雲傑竟然還好心好意地給她拿來了一張鬼畫符。雖然她不相信鬼畫符,但這一刻拿著這張鬼畫符,除了感到意外、荒唐,鐘姐心底還破天荒地感到了一絲溫暖,這種溫暖她已經很多年沒感受過了。

  把鬼畫符收好,鐘姐一個人靜靜坐在角落品嚐著那一杯就值好幾百塊錢錢的Hennessy。喝完之後,一如既往,鐘姐離開了酒吧。

  出了酒吧,有一輛香檳色的賓利車在路口等她。車的駕駛位上坐著一位留著一頭男生短髮型,全身黑色著裝,神色冷峻,年紀大概在三十歲左右的女子。這位女子是鐘姐的司機兼貼身保鏢。

  “老闆。”女子見鐘姐出來,幫她打開了後車門。

  “回玫瑰園。”鐘姐邊彎腰坐進後車廂,一邊很簡潔地說了一句。

  玫瑰園,江州市真正的富人區。

  坐進車子後,鐘姐從包裡拿出那張夏雲傑給她的鬼畫符。

  符畫得很亂,看不出來跟之前那些“大師”給她的有什麼區別,倒是紙張卻皺巴劣質了許多,不像那些“大師”給的,全都是用很精緻的香囊裝好甚至有兩個符籙還是刻在上好的桃木上。後者“大師”稱之為桃符,說桃木有驅魔闢邪之效,那桃符乃是采百年桃木之心所制。如此兩相一比較,夏雲傑給的符籙就整一地攤貨,估計仙人橋隨便找個算命先生身上都帶有一大把。

  想著,想著,鐘姐嘴角逸出了一絲自嘲的笑容,為了這麼一張破符籙,自己剛才竟然好像動情!什麼時候自己這麼容易動情了?莫非自己真的老了嗎?還是這該死的噩夢,讓自己變得脆弱了?

  心裡想著,鐘姐搖下了車窗,手指優雅地夾著那張破紙符,望著車窗外的目光有些冷,她要讓那個年輕人跟這張紙符一起消失在黑夜裡。

  她還不會下賤到去糾纏一位年輕人,雖然這個年輕人委實有些特別。

  但不知道為什麼,就在她剛準備鬆開手指時,鬼使神差地她又收了回來。

  回到位於玫瑰園帶花園的別墅。鐘姐把夏雲傑給的破紙符壓在枕頭下,但依舊像往常一樣不敢入眠,她怕一入眠,那惡鬼就會出來,壓得她喘不過氣來。醫生說她這是精神壓力太大,給她開的都是安神類的醫藥,大師們說她這是鬼壓身,給的是些驅邪符,但結果不管是安神的醫藥還是那神秘的驅邪符全都沒半點用,而如今她又怎麼可能會相信一個酒吧服務生給的破紙符呢?無非死馬當活馬醫,反正人家好心給的扔掉也是可惜,姑且用一晚上吧。

  睜著眼睛不敢入眠,但最終鐘姐還是擋不住睡意沉沉睡去。當鐘姐睡去時,一縷常人肉眼看不見的黑煙從她佩戴的藍寶石裡飄了出來,在空中顯出一滿身鮮血淋淋,長舌頭,獨眼的女惡鬼來。女惡鬼一出現,整個房間都驟然陰森了下來。熟睡中的鐘姐似乎也感受到了這股陰森,黛眉下意識地微皺了起來。

  人鬼殊途,人怕鬼,鬼其實同樣也怕人,因為人有生氣,也就是陽氣。人屬陽,鬼屬陰,陽氣若足便會傷陰氣,所以一般情況下人下意識裡不喜歡墳地等陰森之所,鬼同樣也下意識裡會躲開人多生氣足的地方。通常都逗留在人煙稀少的荒山野嶺之所。不過有些厲鬼卻是不怕生人,就像有法術傍身的人不怕惡鬼一樣。只是這年頭會法術的人就像大熊貓一樣稀少,厲鬼同樣也是如此,而且無緣無故下厲鬼大多數也不會輕易攻擊生人,畢竟生人身上有陽氣,厲鬼又不懂法術又沒法器,終究還是會受到一些傷害。

  但從鐘姐佩戴的藍寶石中飄出來的女惡鬼,顯然是認得鐘姐,一從藍寶石裡出來,那只獨眼就衝她射去綠幽幽的光芒,然後張牙舞爪地朝她撲去。

  不過還沒等它撲到鐘姐的身上,突然間從鐘姐頭枕之下亮起一團霞光。

  “呲!”地一聲,那女惡鬼的雙爪躲避不及碰到了霞光,頓時就像枯草碰到了明火似的,竟冒起一團黑煙,整個帶有長長指甲的雙爪全都被燒沒了。那女惡鬼嚇得一下子就化為一團黑氣縮回了藍寶石,過了好一會兒才敢從藍寶石裡再次飄出來。

  只是這次飄出來,女惡鬼卻不敢再次火燎火急地撲向鐘姐,而是亮著它那只綠幽幽的獨眼圍著她飄來飄去,愣是不敢撲上去,而它那只雙爪如今雖然又長了出來,卻忽隱忽現仿若隨時會隨風散去。

  過了好一會兒,女惡鬼才鼓起勇氣再次撲向鐘姐,不過還沒等它撲到她的身上,那團霞光又亮了起來,嚇得女惡鬼倏地一下又縮回了藍寶石,這回卻是再也不敢出來了。

  房間裡陰森森的氣息沒有了,熟睡中鐘姐的眉頭也下意識地舒張了開來。

  日本京都。

  一座遮掩在松林之後,被綠草覆蓋著,野花開遍小溪兩旁的庭園裡,年剛四十歲,正直人生精力和事業巔峰的麻生沙樹正襟危坐地看著千葉佳子慢悠悠地煮著茶水,眼中微微流露出一絲畏懼。

  千葉佳子,皮膚白皙如雪,體型豐腴性感,容貌端莊高貴,不知道的人,肯定以為她是一位出生名門的貴族夫人,讓男人一見就有種征服她的衝動。

  第一次見到千葉佳子時,麻生沙樹也有征服她的衝動。那時他還不把一個陰陽師放在眼裡。像大多數日本人一樣,他們承認陰陽師的存在,但內心深處卻又總不相信他們真有溝通鬼神的神秘力量,就像中國人一樣,他們對那些道士,那些算命先生更多的總是不相信和質疑。麻生沙樹之所以會找上千葉佳子幫忙,是因為他的父親極力推薦她,說她是一位真正掌握神秘力量的陰陽師,再加上在對付鐘楊穎的事情上,麻生沙樹實在有些素手無策,這才姑且試一試看,找上了千葉佳子。

  千葉佳子的方法很簡單,只讓他想辦法弄到鐘楊穎一根頭髮,生辰,還有一件她隨身佩戴的玉石類飾品。一開始麻生沙樹覺得千葉佳子的方法跟那些故弄玄虛的陰陽師沒什麼區別,但為了討好千葉佳子這位美女,他還是一一照做了。

  本來這些事情做妥之後,麻生沙樹也沒多少放在心上,但一段時間之後,他安排在超勝集團的人卻傳來消息說,鐘楊穎最近精神狀態不大好老是去醫院,不僅如此她還突然變得熱衷與訪問名剎古觀,甚至還偷偷請人在家裡做過法事。

  依舊是那個充滿貴夫人氣質的成熟女人,那天鵝般優雅的脖子下酥胸依舊高傲地聳起,但再次面對千葉佳子,麻生沙樹卻再也沒有半點非分之想,有的只有隱隱的畏懼。

  這是一位真正能與鬼打交道,擁有神秘力量的陰陽師!

  “麻生君請用茶。”千葉佳子終於煮好茶,幫麻生沙樹倒上,朱唇微啟道。

  她的聲音很平淡卻偏生帶著一絲神秘而蠱惑,讓人覺得她似乎很遙遠很神秘卻又充滿了誘惑。

  “謝謝大師。”麻生沙樹微微躬身,然後神色肅穆地端起茶輕輕抿了一口,一股清流順喉而下,口齒留香。

  “好茶!”麻生沙樹不禁脫口讚道。

  “麻生君此次前來是否為那中國女子之事?”千葉佳子也輕抿一口茶,然後問道。

  “正是,大師果然法術高明。那鐘楊穎最近不是去醫院便是去求神拜佛,果真著了道,不知道我何時合適再去跟她談合作之事?”麻生沙樹見千葉佳子提起鐘楊穎之事,目中下意識地閃過一絲畏懼,微微躬身詢問道。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3-9-9 12:50 PM

第六十一章 我以前是省散打隊的

  中國地大人多,是個消費市場巨大的國家。這些年零售連鎖超市急劇發展,超勝集團便是中國土生土長的本土連鎖超市集團巨頭之一。麻生商事一直眼紅這一巨大的市場,只是因為中國與日本的歷史原因,民眾對日本人開的超市有抵制情緒,再加上在超市方面可供選擇的地方也多,以至於像沃爾瑪、樂購等歐美超市在中國開一家紅火一家,唯獨日本人的超市似乎水土不服火紅不起來。麻生商事便尋思尋找合資的途徑在中國這個零售業市場巨大的國家分上一份市場,就如三菱商事一樣,入股連華,賺得鉢滿盆滿,而麻生商事看中的便是正籌集資金,準備擴大經營規模的超勝集團。沒想到,超勝集團的大股東也就是超勝集團的董事長鐘楊穎堅決不同意日本人入股超勝集團,麻生商事的社長麻生沙樹這才無奈找上了千葉佳子,想通過一些不光明的手段辦下這件事。

  本來麻生沙樹還認為父親建議自己找陰陽師幫忙有些荒唐,沒想到還真起效了,這才急著重新找上千葉佳子,想早日攻下超勝集團。

  “不急,再過十天,你帶著這個去與她談判,自會事事如你所願,事後將這紙人歸還與我。”千葉佳子不知何時手中多了一紙人,那紙人的脖子上束著根頭髮,仿若被繩子牽著一般。

  若說之前,麻生沙樹只會把這小紙人當成一玩笑,但今日看到這紙人心底卻莫名升起一絲寒意,急忙起身接過那紙人,道:“謝謝大師。”

  “還請轉告令尊,我千葉家欠你們麻生家的恩情已還,從此兩家兩清。”千葉佳子聞言神色一正道,說完便端起了茶水。

  端茶送人!

  “是,我會轉告父親大人。”麻生沙樹見狀心底一凜,起身告辭。

  鐘楊穎不知自己被惡鬼纏身原來是麻生沙樹請陰陽師所為,夏雲傑更不知道那個想包養自己的女人竟然會是鼎鼎大名的超勝集團董事長,也不知道鐘楊穎被噩夢纏身乃是有人陷害,只以為她不小心碰到了什麼髒東西。

  下班之後,夏雲傑照舊同烏雨琪三人一起騎車回家。

  第二天早上,夏雲傑再度把房間收拾一番,然後給杜海瓊打了個電話通知她自己現在過去。打完電話說定搬家的事情後,夏雲傑便拎著兩個行李包直奔五號樓502而去。

  剛到502樓梯口,夏雲傑便看到502房間的門大開著,杜海瓊正穿著一身清涼裝站在門口,而對面的501房間門同樣大開著,兩個男人正光著膀子一臉猥褻地站在門口跟杜海瓊搭訕,但杜海瓊卻不理他們。

  看來杜海瓊說得還真沒錯,對面果然住著兩色狼,夏雲傑看到眼前這一幕,不禁眉頭微皺。

  “阿傑,你來啦。喏,就是這兩個傢伙老是色迷迷地盯著人家看,還騷擾人家!”杜海瓊顯然是專門在等夏雲傑,見到他拎著兩個包上來,馬上兩眼一亮,還沒等夏雲傑開口,已經伸出雪白的玉臂老實不客氣地繞住了他的胳膊,順道還滿臉委屈地指著對門兩個猥褻男告狀道。

  夏雲傑倒沒想到腳還沒踏入房門,這麻煩事就已經來了。不過既然杜海瓊把話擺明,而他現在要扮演的身份顯然是她的男朋友,自然不好無動於衷裝著什麼都沒聽到,所以只好把行禮往地上一放,沉著臉轉向對面兩個猥褻男。

  杜海瓊見神棍同志果真有“俠義心腸”,心裡既歡喜又有點心虛。畢竟對面可是兩個大男人,其中還有一位是噸位級的人物,反觀夏雲傑身高雖然不錯,應該有一米七五以上,但體型看不起卻並不魁梧,杜海瓊還真沒把握,萬一對面兩個傢伙惡向膽邊生,神棍同志會不會被K得滿地找牙。

  不過此時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杜海瓊見夏雲傑已經轉向兩個猥褻男,自然也只好配合著,挺起高高的酥胸,一副有了倚仗示威的樣子。

  “以前的事情我就不計較了,但以後還請你們自重一些。”夏雲傑沉著臉,語氣冷淡地警告道。

  501房的兩個猥褻男顯然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聞言不禁沒有半點心虛、不好意思,反倒露出一臉不屑的表情道:“喂,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自重?這裡是我家,我們愛光膀子就光膀子,眼睛愛往哪看就往哪看。你女朋友要是不習慣,大可以…。。”

  “哢嚓!”一聲,猥褻男的聲音戛然而止,四隻眼睛圓鼓鼓地盯著夏雲傑手中已經被折斷的掃把發呆。

  那掃把是他們家的,今天剛掃完地隨手扔在門口。那掃把桿子雖然不粗,卻也有小孩子手臂那麼粗,就算他們使上吃奶的勁道,恐怕也弄不斷,沒想到人家看起來眉清目秀,一副吃軟飯的樣子,卻只是兩手輕輕一掰,竟然把掃把桿給弄斷了。

  “不好意思,一時不小心弄斷了你家的掃把。哦,忘了告訴你們我以前是省散打隊的,只是脾氣比較沖,一時不小心把教練給……。咳咳,說多了,說多了,這把掃把十塊錢夠了吧?”夏雲傑隨手把已經折成兩段的掃把桿又給折成了四段,折完之後還從口袋裏掏出一張十元人民幣。

  這桿子自然是越短越難折斷,夏雲傑隨手把掃把桿子折成兩段,已經嚇得兩位猥褻男夠嗆,沒想到如今竟然折成了四段,只把兩個猥褻男看得心裡直打哆嗦,更可怕的夏雲傑竟然還是練散打的,不僅如此竟然連教練也敢打,顯然是個暴力狂!

  “大哥,不用了,不用了。反正這掃把服役年限也很長了,我們也正準備換呢。”見夏雲傑把錢遞過來,兩位猥褻男渾身都不禁打起了哆嗦,急忙陪笑道。

  “真的嗎?那我就不客氣了。對了,如今天氣也漸漸轉涼,如果方便的話,還請兩位大哥開著門時最好穿著衣服,畢竟對面還住著……”夏雲傑現在的經濟正處於緊張之際,自然不會跟兩位猥褻男客氣,聞言毫不客氣地又重新把錢塞回了口袋,順道還不忘再次警告兩人幾句。

  “那是,那是,以後我們一定注意,一定注意。”兩位猥褻男急忙道。本來錯就在他們,如今人家來了一位這麼牛逼的男朋友,他們哪還敢逞強。

  “那謝謝了。”夏雲傑笑著拍了拍兩人的肩膀,只是拍的時候卻難免用上一點力氣,直把兩人拍得張牙咧齒的,差點就要一屁股坐在地上。

  等夏雲傑手拿開時,兩人的肩膀都紅了。

  “海瓊我們進去吧。”夏雲傑暗中又敲了兩人一記之後,這才重新拎起包包,面帶微笑地對早已經看得目瞪口呆的杜海瓊說道。

  “好,好。”杜海瓊有些失魂落魄地跟著夏雲傑進了屋子,直到夏雲傑輕輕地“砰”一聲,把門給關起來,杜海瓊才恍然驚醒過來,然後滿臉亢奮地蹦跳了起來。

  “哇塞!阿傑你剛才的表現實在太拽太酷了。你沒發現剛才那兩個猥褻男那害怕的表情,實在太精采,太爽了,簡直就跟演電影一樣。你不會真是省散打隊的吧?”

  “呵呵,你還真相信啦,那是嚇唬他們的。”夏雲傑見杜海瓊還真相信了他的話,不禁哭笑不得道。

  “不過,你折斷那個掃把桿總是真的吧?總不會是你一大早就跑過來暗中做了手段的道具吧?”杜海瓊佩服地看著夏雲傑。

  航空公司裡雖然從不缺乏高大帥氣的空少,但要跟剛才夏雲傑的表現一比,反倒成了銀樣鑞槍頭。

  “呵呵,我在工地上幹過,有幾分蠻力。”夏雲傑不好意思地笑笑。

  “不是吧,你不是神棍嗎?咳咳,不好意思說漏嘴了,是算命大師,怎麼還在工地上幹過?”杜海瓊聽說夏雲傑還在工地上幹過,不禁不可思議道。

  “你看我這個形象像是能靠算命賺到錢的人嗎?”夏雲傑被杜海瓊說得哭笑不得道。

  “那倒是,不過還是挺厲害的,至少糊弄得那個出租車司機連錢都不收你,還一口一個大師的。”杜海瓊聞言還果真認真地上下打量了夏雲傑一番,然後點頭道。

  杜海瓊這話說得夏雲傑沒好氣得直白眼,自己可是正兒八經幫那位司機推算過的呀。不過這話夏雲傑自然不會說出口。

  “好吧,好吧,別翻白眼了,你是大師總行了吧!”杜海瓊見夏雲傑一副沒好氣的表情,笑嘻嘻道。

  今天狠狠地打擊了對面兩位猥褻男的囂張氣焰,杜海瓊心情特爽。

  夏雲傑如今也有點習慣了這位美女空姐的性格,聞言只好搖搖頭,自顧自拎著行李箱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上次來,房間裡還擺滿了女孩子的用品,如今卻都已經清掃一空,反倒顯得空蕩蕩的,好“荒涼”的樣子。

  “神……咳咳,夏大師需不需要我幫忙呀?”杜海瓊抱著雙臂,慵懶地偎依在門框上嬌聲問道。胸前的兩團豐滿因為雙臂的壓迫誇張地鼓了起來,仿若呼之欲出,但杜海瓊卻一點都不在乎。

  在她眼裡,夏大師只喜歡男人!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3-9-10 07:13 AM

第六十二章 不算

  “不用,我自己來就行,你忙你自己的事情去吧。”夏雲傑目光掃過杜海瓊那對呼之欲出的豐滿,很堅決地拒絶了。

  相對於烏雨琪三人,杜海瓊這位美女對男人的殺傷力顯然強了不少,夏雲傑還真沒把握有這樣一個女人在身邊自己還能安心收拾東西,尤其在這位女人似乎一點都不忌諱跟自己有身體的親密碰觸的情況之下。

  對夏雲傑的拒絶杜海瓊一點都不覺得意外,對於一個只喜歡男人的男人,自然不喜歡有女人在身邊嘰嘰喳喳干擾,只是突然被男人拒絶有些不習慣罷了。

  “那行,我不打擾你收拾了,有需要幫忙的叫我一聲。”既然人家不喜歡她在邊上,杜海瓊自然也不會在邊上糾纏不清,酷酷地甩了下頭髮,轉身回到沙發上看起了電視。

  只是看電視時,腦海裡卻不時閃過剛才夏雲傑在樓梯口很酷很帥的表現,不由得暗暗搖頭惋惜。

  這年頭,為什麼長得帥的男人,都喜歡背背山呢?

  不過惋惜過後,想起自己給沈麗緹找了這麼一位牛逼的貼身保鏢同志,想起沈麗緹航班回來後看到夏雲傑出現時的精采表情,杜海瓊卻又變得格外的興奮,恨不能繼續留在江州市,可惜明天她就要離開江州市遠赴香港開始新的生活。

  夏雲傑自然不知道以後真正跟他合租的是另外一位空姐沈麗緹,而不是杜海瓊。他更不知道,此時鐘姐也就是超勝集團的董事長鐘楊穎正滿臉不可思議地坐在床上,手中拿著他昨晚送給她的驅邪符。

  昨晚,鐘楊穎渡過了近一個月來睡得最香甜的夜晚。沒有惡鬼壓身,甚至連夢都沒有。

  鐘楊穎不願意相信一位年輕酒吧打工仔給的這張破紙符遠勝那些名醫們開的藥方、大師們給的充滿神秘色彩的符籙,但她卻又不得不相信這張破紙符確實很神奇。

  否則無法解釋為什麼昨晚沒有惡鬼壓身?難道是巧合?

  不管是巧合還是這張破紙符真的很神奇,夏雲傑這個酒吧打工仔在鐘楊穎的心裡已經開始變得神秘起來。若不是考慮到現在是白天,酒吧還沒開門,估計鐘楊穎已經讓保鏢送她去酒吧了。不過鐘楊穎不知道,就算等到晚上去酒吧,她還是遇不到夏雲傑,因為今晚剛好輪到他休息。

  “大師要出去嗎?”吃過晚飯,正坐在沙發上無聊地看著電視劇的杜海瓊見夏雲傑穿著拖鞋往外走,不禁美目一亮問道。

  相對於夏雲傑這個名字,杜海瓊更喜歡叫“大師”這個外號。

  “是啊,房間裡悶,出去散散步。”夏雲傑點頭說道,目光卻不敢往杜海瓊身上瞄。實在是杜海瓊穿得太隨意了,跟一個大男人一起住,竟然穿著絲綢吊帶睡衣窩在沙發上看電視。飽滿的雙峰都露出了小半個肉球也毫不在意。

  有時候夏雲傑實在整不明白,自己到底有什麼優點能讓杜海瓊這麼信任?竟然一點都不擔心自己獸性大發!當然夏雲傑是不會自作多情到以為杜海瓊是在故意勾引他。

  杜海瓊年輕漂亮,又是高薪的空姐,追她的人一大把,又哪裡用得著處心積慮地勾引他這樣一個窮打工仔?

  夏雲傑當然不知道,自己在杜海瓊心目中壓根就是一個只喜歡男人的男人,換句話說相當於女同胞,這大熱天的,家裡住著一位“女同胞”,她自然不用像防色狼一樣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

  “等等我,我換件衣服,我也一起下去散散步。”杜海瓊聽說夏雲傑要出去散步,倒是來了幾分興趣,馬上從沙發上蹦了起來衝進房間,然後連房門也沒關就脫掉了絲綢睡衣,只剩下三點式站在房間裡。

  巴掌大的三塊遮住了關鍵的三點,卻遮掩不住那雪白傲人的胴體,把夏雲傑這個小處男看得瞋目結舌,一顆心更是砰砰亂跳。

  這……難道空姐的作風比酒吧裡的女郎還開放嗎?竟然換衣服連門也不用關?

  不過杜海瓊的換裝很快,很快就穿上了衣服從房間裡走出來,看到夏雲傑神色很不自然地看著她,故意擺了個風情萬種的姿勢衝他嫵媚一笑道:“幹嘛?沒見過美女嗎?”

  “咳咳,海瓊,畢竟男女有別,下次能不能麻煩你稍微注意點。”夏雲傑強忍下內心將眼前這位勾人充滿野性的小妖精攬入懷中的衝動,乾咳兩聲道。

  “咯咯,什麼男女有別,別告訴我你對我動心了哦?”杜海瓊卻不以為然地咯咯笑起來,順道又故意拋了個媚眼挑逗道。

  “咳咳,沒有,沒有。怎麼會有呢!”夏雲傑被杜海瓊說中心事,不由得紅著臉心虛道。

  夏雲傑這話落在杜海瓊的耳中自然是另一番意思,聞言老實不客氣地挽過他的手笑道:“那不就得了,走了啦。”

  剛剛看過杜海瓊那被Bra遮住至少D罩杯以上的雙峰,如今又突然被這兩座山峰壓住胳膊,夏雲傑的神經差點就要崩潰,偏生杜海瓊又這般毫無心機地信任他,讓他有種深深的負罪感,只好儘量克制自己不去想那些“不健康”的事情。

  兩人剛打開門,對面的兩位猥褻男也正打開門,顯然也準備出去逛逛,順便看看哪裡有美女出沒。不過當他們看到杜海瓊和夏雲傑結伴出門時,馬上又關上了門。

  實在是這兩位猥褻男早上被夏雲傑給嚇到了,這傢伙不僅誇張地折斷了掃把桿,而且臨走前那輕輕的一拍,到現在兩位猥褻男的肩膀都還感到陣陣隱痛呢。

  見兩位猥褻男一見到他們就嚇得馬上關門,杜海瓊不禁“噗哧”一聲笑了起來。

  夏雲傑見狀也不由得哭笑不得地直搖頭,自己真有這麼可怕嗎?

  徳雅小區旁邊有條河叫勝利河,沿著勝利河邊有個河濱公園。夏天,有水有樹的地方往往比較陰涼,所以到了晚上在河濱公園散步的人不少。

  夏雲傑和杜海瓊宛若情侶一般,並肩悠閒地在河邊慢慢地走著。

  “大師,其實你這份職業真的挺不錯的。不用上班,忽悠忽悠就有錢進賬,不像我們空姐,表面上看起來光鮮,工資高,飛四天休息兩天,有時也飛三天休息兩天,但只有真正幹過的人才知道這一行的辛苦。我們的辦公室是萬米高空的機艙,每天都要通過電話、上網查詢自己明天、後天的工作安排,休息後的第一個上班日基本上安排的都是早班,早上八點多就要起飛,我們空姐要提前進倉準備,一般六點來鐘就要起床趕往機場。中午飛回來,然後下午再起飛,晚上飛回來。如果航班不延誤,航班一般是晚上八九點降落,送走客人收拾機艙,再坐車回家,通常都已經是零點了。第二天上午,又得準備新的飛行。這些都是正常情況。如果遇到飛機延誤,遇到週末、過年過節什麼的,我們就更辛苦了。這些都還算好的,最難受的是,每天總需要面對幾個情緒不好的乘客拿我們撒氣,甚至還要面對一些人的騷擾。”走在河邊林蔭遮掩的水泥路上,看著夏雲傑一副悠閒的神態,想起他今天一整天都在家裡優哉游哉,無所事事,杜海瓊不禁大發感慨道。

  杜海瓊的話說得夏雲傑哭笑不得,敢情自己在她的眼裡還真的成了靠忽悠人過日子的神棍了。但聽到後面夏雲傑又不禁有些感慨,心想這年頭,拿工資的打工仔幹哪一行都不容易。

  “對了,大師,現在我們也算是朋友了,你總可以幫我算一卦了吧?”杜海瓊自然不知道夏雲傑其實也是一位打工仔,而且比她這份工作還要辛苦。每天白天黑夜顛倒,一個星期只休息一天,不僅如此,工資也不高,她見夏雲傑沒吭聲,突然把手掌攤開伸到夏雲傑面前,歪著腦袋眨巴著眼睛道。

  “既然你都認為我這是忽悠人了,又有什麼好算的?”夏雲傑聞言越發哭笑不得道。

  “嘻嘻,人家覺得好玩嘛!快點啦,幫我算一算看啦。”杜海瓊見夏雲傑不肯幫她算,笑嘻嘻的搖著他的胳膊道。

  夏雲傑被杜海瓊給搖得一陣頭疼,算卦對於他而言還真不是什麼難事。問題是,算得準,杜海瓊以後肯定會纏著他煩不勝煩,故意亂算夏雲傑卻也不願意,怎麼說他也是巫咸門一代掌門!

  到後來夏雲傑被杜海瓊搖得實在沒辦法,靈機一動胡謅道:“算卦要心誠則靈,你明顯就不信,我又怎麼算得準。”

  說來說去,還是不算!

  “切,少給姑奶奶來這一套,本來就是忽悠人的把戲,還要什麼心誠則靈,搞得神神秘秘的!你乾脆說,自己怕露餡不就得了!”杜海瓊見夏雲傑還是不願意算,不禁嘟嘴不齒道。

  夏雲傑不願意跟杜海瓊爭論,聞言風輕雲淡地笑笑,鬱悶得杜海瓊直跺腳,偏生卻就是拿夏雲傑沒辦法。

  因為人家不喜歡女人!

  正當杜海瓊鬱悶得直跺腳時,夏雲傑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3-9-10 12:31 PM

第六十三章 真正有錢人

  電話是鐘楊穎打來的,原來鐘楊穎到了酒吧沒見到夏雲傑,便向其他人要來了夏雲傑的電話號碼。

  “是阿傑嗎?我是鐘姐,你現在在哪裡?”電話一接通,饒是鐘楊穎也算是經歷了不少大風大浪的女人,這個時候也有點緊張和激動。

  實在是那個噩夢太恐怖了,這近一個月來幾乎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她都不知道如果再這樣持續下去,她還能堅持幾天?

  “鐘姐?有事嗎?”夏雲傑見是鐘楊穎打來的,不禁感到有些意外,一時間倒沒想起符籙的事情。

  “你給的那張符籙真的有用,我昨晚沒做噩夢了。”鐘楊穎聽夏雲傑的聲音似乎很意外,激動的心情不禁冷靜了下來。莫非真的只是巧合?

  “原來是這樣呀。這東西信則有,不信則無,以後只要鐘姐放寬心自然就不會做噩夢了。”夏雲傑聞言這才想起鐘姐的事情。

  “又在裝高人忽悠人了!”站在夏雲傑邊上的杜海瓊見夏雲傑開口就是什麼“信則有,不信則無”的調調,哪還不知道他又在裝神弄鬼忽悠人,不由得暗自嗤鼻。不過嗤鼻歸嗤鼻,卻又不得不佩服他。

  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年輕能做神棍做到出來散個步都有人打電話來請教,這絶對算是一種本事!

  “是嗎?不過不管怎麼說我都要謝謝你。聽說你今天休息,給我個機會請你喝杯咖啡表示一下謝意怎麼樣?”夏雲傑說得輕巧,但鐘楊穎卻總有些不信。若真是這麼簡單,為什麼之前那些所謂大師給的符籙就不起作用呢?自己對那些符籙的信心可比昨晚那張鬼畫符強多了。

  “呵呵,我說了這種事情信則有,不信則無,鐘姐不必客氣。”夏雲傑聽說鐘楊穎要請他喝咖啡,不禁嚇了一跳,急忙婉拒道。

  這可是一位對他有“狼子野心”的女人啊!

  “怎麼?喝杯咖啡的機會都不給鐘姐嗎?是不是鐘姐真的已經人老珠黃到不堪入目了?”雖說到了鐘楊穎如今這個身份這個年紀,早已經不稀罕什麼男女情情愛愛,但夏雲傑的拒絶還是難免讓她感到有點幽然失落,甚至講話語氣中都難免透出一絲幽怨自憐。

  當然這也是因為夏雲傑不知道她的真正身份,否則這話她是無論如何也講不出口。不過也正是因為夏雲傑不知道她的真正身份,她現在展露的才是一個女人真正的心聲。

  “不,不會,怎麼會呢!”夏雲傑聞言慌忙道。

  “那你就給我這個機會。”鐘楊穎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或許是想證明自己還有幾分魅力,也或許還從來沒被人這麼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絶過,當然最主要的還是因為那張符籙,所以鐘楊穎依舊堅持要請夏雲傑喝咖啡。

  “那好吧,你說個地點。”夏雲傑本就不是個懂得如何拒絶的人,聞言只好無奈地硬著頭皮答應道。

  “我還是在楠山路的BLUENIGHT酒吧等你吧,這樣你容易找。”鐘楊穎見夏雲傑總算答應下來,心裡的幽然失落這才微微轉好。

  “那好,我這就去,大概半個小時左右到。”夏雲傑說完掛了電話,然後轉向杜海瓊。

  只見杜海瓊正衝他豎起大拇指,嘴角卻偏生洋溢著一抹嘲諷道:“大師,高,真的高,這大晚上的都有生意上門。”

  夏雲傑看著杜海瓊一陣無語,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跟這個女人解釋這件事,最後乾脆也就不解釋,直接道:“我有事情要出去,不能陪你散步了。”

  “去吧,不過小心別露餡讓人發現哦!”杜海瓊眨巴著眼睛,戲虐道。她對夏雲傑剛才不肯給他算卦還耿耿於懷。

  夏雲傑聞言搖搖頭大步朝五號樓下面的自行車停車蓬走去,很聰明地選擇了沉默。

  “哼!有什麼了不起的,改天姑奶奶去仙人橋算命!”見夏雲傑搖搖頭就走,杜海瓊鬱悶地衝他揮了揮拳頭。

  只是揮過拳頭之後,卻又覺得索然無趣,說到底,她對算命不感興趣,對仙人橋的算命先生更不感興趣,她真正感興趣的是夏大師這個小神棍是怎麼給人算命的!

  轉眼間,夏雲傑已經走得沒了影,杜海瓊一個人走了幾步也沒了散步的興趣,正準備掉頭回家,卻輪到她手機響了起來。

  電話是她在航空公司裡的好姐妹沈麗緹打來的。

  “喂,人家明天都要走了,你怎麼連個影子都看不到呀!還是不是好姐妹的,枉費人家..咳咳天天念叨你。”杜海瓊差點說漏了嘴。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不過真對不起海瓊,本來我準備明天早上從老家直接回徳雅小區,但剛剛接到通知,明天我要飛北京,所以只能直接去機場了。”電話裡沈麗緹充滿歉意地說道。

  “混蛋江航,還讓不讓人活的。算了,麗緹,改天等姐在香港站穩腳步,你來投奔姐好了。”杜海瓊聽說沈麗緹明天有航班,不能來送自己,不禁直咬牙。

  江航,江南省航空公司的簡稱。

  “咯咯,好呀,那你儘快釣個香港富豪。”沈麗緹見杜海瓊說得有趣,不禁笑道。

  “一入豪門深似海,我說麗緹為了你自己,你倒是捨得把我往火坑裡推呀。”杜海瓊繼續咬牙道。

  “切,得了吧,釣不到就釣不到,還一入豪門深似海,多少人排隊等著嫁入豪門呢!”沈麗緹故意不屑道。

  “小瞧人是不?憑姑奶奶的姿色身材,只要勾勾小指頭,別說香港富豪,就算小超人都要馬上拜倒在姑奶奶的石榴裙下!”杜海瓊馬上道。

  “……”

  夏雲傑車子還沒騎到BLUENIGHT酒吧,便看到鐘姐正從一輛停在酒吧馬路邊的賓利車後車窗裡探出腦袋衝他揮手。

  夏雲傑見鐘姐竟然坐著賓利車來等他,不禁嚇了一大跳。他雖然不是汽車發燒友,但也知道在國內隨便一輛賓利都要賣好幾百萬。

  這鐘姐究竟是誰呀?竟然這麼有錢?吃驚過後,夏雲傑心裡不禁暗暗好奇,不過很快他就暗暗笑著甩開了這個無聊的好奇心。

  鐘姐很有錢又如何?和他又有什麼關係?

  把自行車停在BLUENIGHT酒吧門口,夏雲傑走到賓利車前。

  “跟我坐一起吧!”鐘姐推開後車門說道。

  反正都已經來了,夏雲傑倒也無所謂坐哪裡,彎腰坐進了後車位,只是鐘楊穎那位保鏢兼司機吳英眼中卻閃過一絲詫異。

  吳英跟鐘楊穎已經有八年之久,雖說因為生意上的需要,沒少見鐘楊穎跟一些男士來往,但卻從來沒見過她邀請一位這麼年輕,還是騎單車的男子跟她一起坐車的。不過跟了鐘楊穎八年,吳英知道她的脾性,不該問的話,不該說的話,她絶不會多半句,所以心中雖是有些詫異,吳英卻對夏雲傑視若無睹。

  “去索列咖啡。”夏雲傑坐上車後,鐘楊穎說道。

  “是。”吳英緩緩啟動車子往索列咖啡店開去。

  車子開動,鼻尖嗅到淡淡的香奈兒香水味道,眼中看到豐潤白皙的雙腿交織坐在賓利車裡仿若換了一個人的鐘姐,腦子裡想起她對自己的“狼子野心”,夏雲傑不禁感到有些拘謹,雙腿併攏著,整個人儘量挨近窗戶邊,生怕不經意間會跟鐘姐有身體上的碰觸。

  “喂,我有那麼嚇人嗎?至於這樣躲著我嗎?”鐘楊穎見夏雲傑看到自己坐著賓利車子過來,不僅眼中沒有流露出任何正常男人所該有的炙熱甚至震驚,反倒刻意地跟自己保持一段“遠遠”的距離,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嗔怪道。

  “咳咳,不會怎麼會呢?”夏雲傑頗為尷尬地笑笑,但人卻依舊緊挨著車門坐著。

  看著夏雲傑那靦腆尷尬的笑容,鐘楊穎突然覺得這件事是不是真的就是個碰巧,真的就像他說的信則有,不信則無。因為在夏雲傑的身上,鐘楊穎實在看不到一點得道高人的形象,說他是鄰家大男孩還差不多。

  “你呀,真不知道你這樣性格的人怎麼會混進酒吧工作。”不過不管怎麼說,鐘楊穎心裡還是挺感激夏雲傑的,所以此時少了層神秘感的夏雲傑在鐘楊穎眼裡反倒顯得更親切一些,講話也就更隨意一些,有點像大姐姐一樣了。

  “呵呵,文憑低,現在工作又難找,所以也就暫時只能在酒吧混著先。”談起工作,夏雲傑倒是自如了許多。

  “怎麼樣?要不要鐘姐給你介紹一份工作,保證工作輕鬆,薪水……”鐘楊穎聞言心中一動,真心真意地說道。

  她是超勝集團的老總,要解決一個人的工作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

  “不用,不用。”不過鐘楊穎這個提議卻是把夏雲傑給嚇得差點要叫女司機吳英停車了,連連擺手道。

  鐘楊穎見夏雲傑嚇得連連擺手,突然意識過來他誤會了自己,不禁又羞又惱地伸手點了下他腦袋瓜,嗔罵道:“胡思亂想什麼,這次是正經工……呸,呸,什麼正經不正經的,看你把我給攪的。你以為鐘姐我真沒人要呀,我還不是被惡鬼給搞得夜不能寐,才病急亂投醫想出……”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3-9-11 12:47 AM

第六十四章 師叔您來啦

  “對不起,鐘姐,我沒那個意思,我還是希望通過自己的努力來改變自己的生……”夏雲傑這才知道自己誤會了鐘楊穎還想包養自己,不禁鬧了個大花臉,急忙解釋道。

  “行了,行了,你也不用解釋。想通過自己努力來改變自己的生活也不錯,不過如今這個社會……唉,反正你如果改變主意可以給我打電話,不管怎麼說我還是要謝謝你給的那張符籙。”鐘楊穎似乎想起了什麼往事,眼中流露出一絲複雜的神色,擺擺手打斷了夏雲傑。

  索列咖啡是一家環境很幽靜,咖啡很地道的咖啡廳。夏雲傑雖不習慣喝咖啡,但還是挺喜歡這裡的環境,還有索列咖啡香濃醇厚和苦苦的味道。

  該講的話,該問的話在車裡兩人其實已經說得差不多了,所以等真正坐下來喝咖啡時,兩人反倒覺得沒話可講。

  畢竟一個是超勝集團的女老總,一個是剛學校畢業的酒吧打工仔,如果不是因為那張符籙,兩人又能有什麼生活交集,又能有什麼共同話題?或許頂多也就每週鐘楊穎去BLUENIGHT酒吧時,兩人打個招呼而已。

  既然沒什麼話好講,鐘楊穎也乾脆不矯情地去問這問那,只是安安靜靜地品著咖啡聽著音樂,享受一下難得的清閒,而夏雲傑本就不是個會講話和喜歡講話的人,見狀自然也落個耳根清淨,乾脆也像鐘楊穎一樣悠閒地翹著二郎腿,不時喝一口咖啡,慢慢地感受著從未享受過的小資生活。

  還別說,挺不錯!

  鐘楊穎也覺得很不錯,以前陪她喝咖啡的男人,不是想要跟她上床就是想她口袋裏的錢,並且大多數是想人財兩得,像夏雲傑這樣靜靜地、很單純地陪著她喝咖啡的,在她的記憶中那已經是很遙遠很遙遠的事情,甚至遙遠到她都不知道究竟有沒有過這樣的男人。

  喝完咖啡後,鐘楊穎沒有給夏雲傑她的名片,只給了他她的電話。

  “以前的事情就當從來沒發生過,我們做個很簡單的朋友。哪天你需要我幫忙,你給我打電話,哪天我需要有人陪我喝咖啡,我打電話給你。”坐在賓利車裡,看著馬路兩邊的燈光飛掠而過,鐘楊穎想起了臨走前跟夏雲傑說過的話,突然間她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富人?或許錢財方面她真的是一位富人,但在其他方面呢?

  這一晚,鐘楊穎跟昨晚一樣依舊睡得很香。而同樣的晚上,夏雲傑卻有些輾轉難眠。

  這是他第一次跟一位異性美女睡在兩隔壁,心裡總有那麼一絲不經意間就冒上來的火熱。

  第二天,杜海瓊拖著行李箱走了,而夏雲傑則再一次來到了江州大學。

  今天,馮文博打電話給夏雲傑,告訴他有關客座教授、行醫資格證什麼的已經辦妥,並邀請夏雲傑到他家吃飯。

  時令已是八月下旬,再過個把星期便是江州大學開學的日子,不少學生已經返校。本是林蔭密佈,格外幽靜的校園,如今卻多了幾分熱鬧,騎著車子經過林蔭道,到處能看到成群結伴的青春身影。

  還沒到馮文博家,夏雲傑便看到了馮文博、楊慧娥夫婦還有江州市第一把手馮正誠書記三人早早等在院子門口。

  好在這裡是校園,又是老教授樓區域,環境優美,來往的人甚少,又大多是學生,並不認得馮正誠這位江州市第一把手,否則若是讓人知道江州市第一把手馮正誠書記都特意親自在家門口恭候,還不把人的心臟病給嚇出來。

  “師叔您來啦。”見夏雲傑騎車過來,馮文博夫婦兩急忙搶上兩步打招呼道。

  楊慧娥坐骨粉碎性骨折在十天前就已經痊癒,一點後遺症都沒有留下。如今這聲師叔卻是叫得真情實意,沒有半點奉承虛偽。

  “老師您來啦。”緊跟著馮文博夫婦之後,馮正誠也是恭恭敬敬地叫了聲老師。

  以老師稱呼夏雲傑是在醫院裡就說好的,只是當時主要是迫於父親的壓力,多半是違心無奈之舉,但如今馮正誠心裡早已經把夏雲傑視為長輩。不說夏雲傑本就是他爺爺的同門師弟,不說他近乎神奇的術法醫術,單單他把他母親的傷勢醫好,免了她後半輩子的痛苦,馮正誠都要發自內心尊敬他。

  “都是自家人,這麼客氣幹什麼,都進去,都進去。”雖說跟馮家的人認識也就個把月,真正見面這還是第三次,但因為師門那層淵源關係,尤其馮文博還是正兒八經的巫咸門弟子,對馮家夏雲傑還是有一種特殊的親切感,講話也就隨意了不少。

  “好,好,師叔請。”馮文博因為之前家人的態度一直對夏雲傑這位師叔心懷愧疚和忐忑,如今見夏雲傑說都是自家人,簡直聽得他心花怒放,急忙眉笑顏開地請夏雲傑進屋,而身為江州市第一把手,整個江南省都數得著的“封疆大吏”馮正誠書記,則早已經上前搶過夏雲傑手中的自行車,然後推進去幫忙停好,哪還有半點高官的架子。

  好在在場的都是馮家的人,覺得馮正誠這樣做再正常不過,要是換成有外人在場,肯定不可思議得眼珠子都要爆出來。要知道,馮正誠可是管理著一個近七百萬大城市的最高政府官員,別說江州市了,就算整個江南省都沒有幾人能當得起他這樣的慇勤接待,而夏雲傑卻不過只是個名不經傳的年輕人!

  進了屋,楊慧娥就去廚房忙活飯菜,而江州市的第一把手馮正誠書記則忙活著端茶倒水,真正把自己當成了一位晚輩。

  在客廳就坐後,馮文博把江州大學客座教授的聘書、江州大學第一附屬醫院客座醫生的聘書,還有行醫資格證,甚至主任中醫師職稱證書都一一拿出來交給夏雲傑。

  看著父親把一堆證書恭恭敬敬地交給夏雲傑,馮正誠忍不住有些感慨。辦這些證書,說簡單也簡單,以馮文博在中醫學界、江州大學的地位,以及他兒子如今的身份地位,可以說只要開開口,打幾個電話就能搞定。但說不容易也不容易,因為要辦這些證件的人實在太特殊了,特殊到才二十歲,中專文憑,在中醫界更是連半點知名度都沒有。這樣的人,若不是馮文博親自出馬擔保,甚至有時候連馮正誠也親自出馬陪同,主管的人肯定要破口罵對方是瘋子,更別說辦理了。但換成馮文博和馮正誠,他們自然沒那個膽子,甚至迫於他們的壓力,最終還是給辦了。

  “謝謝你文博,這些證件花了你不少力氣吧。”夏雲傑社會經歷雖少,卻也不是什麼都不懂的愣頭青,見馮文博竟然把他的職稱都給弄了個主任中醫師,不禁嚇了一跳,深深地看了一眼馮文博,道。

  “師叔,您這話可是折殺我了。以您的實力,按理來說應該是這些部門求著給您頒發證書才是,實在是他們不知……”馮文博聞言急忙道。

  “呵呵,這也是人之常情,總之這件事情還是辛苦你了。”夏雲傑笑著擺手打斷了馮文博。

  “師叔,現在證件都齊了。你要是有打算去醫院坐診或者到學校講課什麼的,跟我說一聲,我馬上給您去安排。”馮文博見夏雲傑這樣說,倒沒再謙讓,而是轉了話題請示道。

  “去學校講課目前我還沒打算,再說學校也還沒開學。不過每個星期安排到醫院裡坐診一次什麼的,如果方便的話倒可以給我安排一下。不過你還是給我個主治中醫師之類的職稱好使一些,我怕別人一看到我主任中醫師的職稱會把我當怪物來看待。總之,我就是個普通的中醫師,你不必特意給我宣傳什麼。”夏雲傑聞言沉思片刻道。

  馮文博現在已經有些摸到了點夏雲傑的性格和脾氣,聞言苦笑道:“這個倒沒問題,不過江州大學附屬第一醫院最出名的本就是中醫科,醫院為了突出中醫科還專門設置了中醫館。中醫館裡不僅有我們醫院的中醫坐診,每週還邀請其他醫院的名中醫到我們中醫館坐診。診室的門口都掛有坐診醫生的個人介紹,病人可以根據自己的需要和判斷選擇中醫幫他們診斷看病。但看病的病人都看重老中醫和高職稱醫生,師叔您這麼年輕,再掛個主治中醫生的頭銜,我擔心到時會沒人來找您看病。”

  “這個沒關係,我只給有緣人看病。”夏雲傑笑著擺擺手道。

  “師叔我明白了,不知道安排師叔在哪一天坐診比較合適?”馮文博聞言怔了怔,然後突然明白過來,以師叔出神入化的醫術,真要把行醫當成職業,他愁的絶不是病人不夠多,而是病人太多。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3-9-11 12:35 PM

第六十五章 這是我花錢租的房子

  夏雲傑現在白天幾乎沒什麼事情,倒無所謂星期幾,聞言隨口道:“星期三吧,下周就可以。”

  “那行,我會安排。星期三我去接您。”馮文博點頭道。

  “不必了,我自己過去,到時你給我指點一下手續流程就可以。”夏雲傑道。

  馮文博知道這位小師叔不喜歡這些接來送往的虛禮,也就沒再堅持。

  說妥這些事情後,接下來馮文博藉機請教了些醫學上的事情,夏雲傑都毫無保留地給予了指點,讓馮文博受益匪淺,直到楊慧娥準備妥當了晚飯,馮文博才停止了請教。

  晚飯席間,馮家三口和夏雲傑相談甚歡,只是馮正誠這位向來飯桌上的主角,今天卻徹徹底底地淪落為了陪客。

  因為夏雲傑晚上要上班,晚飯後他便帶著那一堆證書騎車離開了江州大學。

  像往常一樣,夏雲傑在酒吧上班到近兩點,然後騎著車回家。而同一時刻,身材高挑性感的空姐沈麗緹,拖著疲倦的身子總算回到了家。

  今天飛機誤點,本來可以九點鐘就可以回家的卻活生生地被折騰到了凌晨。

  回到家,習慣性地把行李箱往房間裡一扔,然後走進浴室連門也沒關就脫掉了衣服開始沖澡。

  反正杜海瓊已經去了香港,家裡只有她一個人,其實就算杜海瓊在家,關不關門也無所謂,反正大家都是女人。

  熱水從頭淋下,流過她凹凸有致的光滑身子,本是疲倦的沈麗緹這才感覺到整個人有了一些精神。

  沖完澡,隨手拿過一條浴巾,隨便擦拭了一下掛滿水珠的身子,然後便歪著腦袋一邊用浴巾搓著長長的濕漉秀髮,一邊光著身子就往外走。

  門外,夏雲傑看著房間裡透出來的光線,不禁暗暗搖頭,心想,這個女人竟然到現在還沒睡覺。

  心裡想著,夏雲傑打開了房門。

  門一打開,夏雲傑看到浴室門口,燈光下一個白花花的身子。那長長的潤澤美腿,那高高翹起的豐臀,還有那因為擦拭頭髮的動作而來回甩動的兩團肉球,一下子就像雷電一樣把夏雲傑給擊中了。

  夏雲傑整個人都呆住了,目光下意識地落在了那雪白動人的胴體上,再也捨不得挪開。

  “啊!”一聲尖叫,驚動了整個屋子,也驚動了夏雲傑。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驚醒過來的夏雲傑慌忙解釋道。

  “出去!出去!你,你馬上給我出去!”回過神來的沈麗緹用浴巾慌亂地把自己那誘人雪白的身子裹了起來,然後煞白著臉指著門沖夏雲傑尖聲叫道。

  “好,好,我出去,我馬上出去。”這個時候夏雲傑腦子也有點亂,聞言心裡雖然還很想多看一眼那誘人的身子,但還是強忍著內心的誘惑,一邊說一邊轉身就往外走。

  不過到了門口時,夏雲傑卻又頓住了。

  不對呀,這是我花錢租的房子!

  心裡想著,夏雲傑又轉過身子來。

  正扯著浴巾,想把身子裹得更嚴實一些的沈麗緹見夏雲傑突然又轉過身來,不禁急了,指著他道:“你,你想幹什麼,還不出去?”

  說話時,只被浴巾遮住半個豐滿乳房因為憤怒,巨濤波湧,在燈光下格外的刺眼。

  “剛才的事情我只能說聲抱歉,但這是我花錢租的房子,我想你應該沒資格叫我出去。”夏雲傑強忍著不去看沈麗緹的身子,實在是她的身子太誘人了,該凸的凸該翹的翹,肌膚雪白雪白的,上面還掛著水珠,仿若剛剛洗過的成熟水蜜桃,讓人恨不得咬上一口。

  “什麼!你花錢租的房子!你,你他媽的放屁!”本也算聰明伶俐的沈麗緹,這時已經完全失去了該有的理智,就連講話都忍不住爆出了粗話。甚至激動下,一不小心都鬆了手,浴巾順著她光滑的身子滑落在地上,又急忙蹲身拿了起來。

  只是這一滑、一蹲、一裹,卻是難免走光的更厲害,把夏雲傑這個正直血氣方面年齡的處男看得心情激盪,而沈麗緹卻是連要死的心都有了。

  “房子是杜海瓊租給我的,不信你可以打電話問她。”若是換成另外一個人敢當著夏雲傑的面這麼罵他,估計夏雲傑已經上前扇巴掌了。但今天顯然情況很特殊,特殊到夏雲傑就算被罵,也只能耐著性子解釋。

  沒辦法,光溜溜的身子都已經白看了,總也要理解一下人家女孩子家的心情吧。

  “杜海瓊?”沈麗緹聞言整個人如同被當頭淋了一桶冷水。

  這時她才開始想起夏雲傑是開門進來而不是破門而入,不僅如此她還想起了杜海瓊曾經提過的建議。

  當時她還以為她只是開玩笑,沒想到她真給她找來了神棍同志。只是,這哪又是什麼神棍同志,剛才那炙熱的眼神,那恨不得撲上來的樣子,活脫脫就是一神棍色狼!

  “你等著!”已經有點回過神來的沈麗緹,氣急敗壞地衝夏雲傑說了一句,然後匆匆忙忙走進自己的房間,然後砰地一聲關上了房門。

  看著那具雖然被浴巾裹著,但依舊透著無限誘惑的玉體消失在房門之後,夏雲傑心裡有些失落也有些鬱悶。

  這他媽的算什麼事情啊!

  房間內,沈麗緹很快就換上了衣服,還是那種長袖長褲的。沒辦法,以前好歹只是對面住著兩頭色狼,如今是家裡直接來了一頭色狼。

  穿上衣服後,沈麗緹沒急著開門,而是咬著牙給杜海瓊撥電話。她才不管現在是凌晨幾點,現在她是恨不得隔著電話撕咬她幾口呢。

  守了二十二年的冰雪身子啊,就這樣一點準備都沒有地被一個陌生男人給看了個精光!她氣啊!

  好在杜海瓊還沒來得及換電話號碼,也沒關機,手機還是通的。

  “我說麗緹,拜託,香港特區是屬於中國的,跟你那邊沒有時差呀!你這個點給我打電話,你是不是純粹……”電話接通後,傳來杜海瓊哈欠連連的慵懶聲音。

  “給我閉嘴!那個神棍是怎麼一回事?”沈麗緹這個時候才沒心情跟杜海瓊嚼舌頭,聞言不由分說地打斷道。

  “神棍?你見到神棍同志了!哈哈,你等一下,我給你打回去,用這個號碼通話好貴的!”聽說沈麗緹已經跟夏雲傑見了面,杜海瓊頓時睡意全無。

  見夏雲傑果真是杜海瓊招來的,不僅如此,聽杜海瓊的聲音顯然還很是得意,沈麗緹鬱悶得差點直接把手機給扔了。

  很快,杜海瓊就重新撥了回來。

  沈麗緹一接起電話,電話裡就傳來杜海瓊興奮好奇的聲音:“怎麼樣?本小姐厲害吧!神棍同志耶!我花了好多功夫才找到的!”

  “你,你,我,我,我什麼時候說要神棍同志啦?再說你怎麼知道他就是同志?”沈麗緹聽著電話那頭杜海瓊興奮的聲音,差點要哭了。

  “絶對錯不了。喂,喂,你這是什麼態度。人家千辛萬苦給你找來了神棍同志,不僅如此,為了你的安全,人家還特意犧牲色相試探過了呢!怎麼你還不樂意是不?”本來很興奮的杜海瓊聽著聽著感覺不對勁了,不禁倍感委屈地道。

  “你還特意犧牲色相試探過?他沒什麼反應?這不可能!”沈麗緹聞言頓時瞪圓了眼珠子,不相通道。

  “為什麼不可能!別告訴我,他對你色迷迷地動手動腳了!”杜海瓊倒是對自己的身材美貌很有自信,既然夏雲傑沒對她起絲毫“色心”,又怎麼可能會對沈麗緹動“色心”呢。

  “那倒沒有,但他……”沈麗緹脫口說道,但話說到一半馬上停住了。她總不能說,自己剛才光溜溜的被夏雲傑給看個精光吧。

  “他什麼?”杜海瓊馬上問道。

  “沒什麼,反正我不要跟神棍合租。”沈麗緹說道。

  “不是吧,我這麼辛苦給你找來了神棍同志,你竟然不願意跟他合租。我可告訴你,神棍同志很厲害的哦,知道對面那兩頭色狼嗎?被神棍同志教訓了一頓後,現在看到我就跟老鼠見了貓似的!”杜海瓊聽說沈麗緹竟然不願意跟夏雲傑合租,聲音馬上高了八度。

  “我不管,反正我不要跟他合租。”沈麗緹才不願意相信夏雲傑有這麼厲害,聞言很乾脆地道。

  “那行,你跟他說吧,反正我已經收了他的房租。”杜海瓊見沈麗緹不上路,乾脆撂擔子道。

  “什麼你已經收了他的房租?”沈麗緹聞言失聲道。

  “廢話,不收他房租我能讓他住嗎?”杜海瓊道。

  “那你能不能把錢退給他?”沈麗緹問道。

  “要退你退,我現在可沒錢退,香港這裡什麼東西都貴,我初來乍到的,口袋裏也沒幾個錢。”杜海瓊繼續撂擔子道。

  “不是吧,是你租的房子,憑什麼要我退錢?”沈麗緹聞言不禁傻眼了,她家最近經濟狀況不大好,她父親做生意賠了不少,前兩天回家她幾乎把身邊的錢都留給了家裡,如今口袋裏也沒幾個錢,只夠最近一段時間生活費,又哪有錢退房租。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3-9-12 12:31 AM

第六十六章 男人很大方

  “拜託沈小姐,我出租的是我那一部分,錢收了當然歸我。既然是你要趕人家,當然是你退錢啦!哈欠,今天忙了一天,我累壞,就這樣!哦,對了,幫我跟神棍同志打聲招呼,說合租夥伴改了,我以後不住徳雅小區了。”說完,杜海瓊便沒心沒肝地掛了電話。

  “喂,喂,喂!”沈麗緹喂了幾聲,見杜海瓊掛了電話,不禁氣得馬上又給她回撥過去。

  不過杜海瓊已經拔掉了電話線,不僅如此,她連手機也給關了。

  沈麗緹見兩個電話都無法打通,不禁鬱悶得直接把手機給扔床上,然後在房間裡發了一會兒呆,最終還是無奈地打開了房門。

  客廳裡,夏雲傑還在等著。

  夏雲傑的耳力本來就好,再加上沈麗緹說話的聲音也大,沈麗緹說的話倒是聽了個一清二楚,不禁暗暗哭笑不得。

  現在他才明白,為什麼杜海瓊這麼信任他,一點不避諱跟他的身體接觸,原來人家把他當同志了!

  正暗暗哭笑不得時,夏雲傑看到房門打了開來。前一刻還濕漉漉光著身子的空姐,如今卻長袖長褲,把妖嬈的身子裹得嚴嚴實實,好像生怕他把她非禮了似的,不禁越發得哭笑不得,嘴角忍不住逸出一絲嘲諷之色道:“放心,要下手剛才就下手了,不會等到現在的。”

  夏雲傑這話雖然聽著有些刺耳,不過倒也提醒了沈麗緹,眼前這位神棍同志,剛才的目光雖然火熱,但總體而言舉止還算是一位正人君子,要是換成對面那兩位猥褻男,估計早就張牙舞爪撲了上來。

  這麼一想,沈麗緹看夏雲傑倒不再那麼刺眼,只是一想起自己珍藏了多年的處子之身剛才卻被他看了個精光,卻又忍不住一陣鬱悶和羞惱道:“喂,你這是什麼話,難道還要我謝謝你不成?”

  夏雲傑差點被這句話給問住了,好一會兒才苦笑道:“我沒這個意思,只是想說明一下,剛才那件事純屬意外,並不是我的錯,請你不要用有色的眼光看我。”

  “不管是不是你的錯,反正男女一起生活不方便,所以還是請你另尋他處吧。”沈麗緹聞言真是鬱悶得咬碎牙直往肚子裡吞。

  “這句話我贊同,只要把房租退給我,我馬上就搬。”夏雲傑聞言很乾脆地同意道。

  當初他本來就沒想過跟異性合租,只是因為現在這套房子不管是地理位置還是價格都挺合他的意,再加上杜海瓊的忽悠,也就稀里糊塗地同意了男女合租。如果一直是跟杜海瓊合租下去,夏雲傑倒也不會覺得有什麼問題,但如今突然換成了沈麗緹,而且一來就碰上了這樣尷尬的事情,夏雲傑其實也巴不得換個地方住。

  當然前提是要拿到錢,因為他現在窮得很呀。

  沈麗緹倒沒想到夏雲傑會回答得這麼幹脆,不禁有些傻眼了,甚至心裡莫名地感到特別的不爽。

  難道本小姐長得不漂亮嗎?難道本小姐的身材不好嗎?你就這麼急著想拍拍屁股走人?

  當然最不爽的還是沈麗緹如今口袋裏也沒錢,夏雲傑這句話剛好把她給難住了!

  “錢,錢我現在沒有。你放心,等這個月我工資拿到會馬上退給你的。”好一會兒,沈麗緹才微紅著臉道。

  “那對不起,在你退錢給我之前,我是不會搬走的。”夏雲傑看著沈麗緹聳聳肩,一副無奈道。他雖然向來是個好說話的人,但問題是夏雲傑現在口袋裏的錢連保證這個月吃飯都有問題,總不能為了遷就沈麗緹去留宿街頭吧。

  “喂,你這人怎麼這樣。不就一千多塊嘛,難道我還會賴你的錢不成?”沈麗緹見夏雲傑不同意,不禁氣惱地跺腳道。

  “你是空姐,工資高當然無所謂這一千多塊錢,但我只是一位很普通的打工仔,每個月工資也就一千多塊,如今幾乎全都交了房租,你讓我現在搬走,我搬哪裡去啊?”夏雲傑苦笑道。

  “你不是神棍嗎?怎麼又變成一位普通打工仔了?”沈麗緹和杜海瓊一樣,一直都認為夏雲傑從事的是類似於仙人橋算命先生一樣的職業,如今聽夏雲傑說自己是一位很普通的打工仔,月入只有一千多,一時間忘了說退房租的事情,反倒好奇地問道。

  “你看我像算命先生嗎?”夏雲傑聞言沒好氣地反問道。

  “不像。”沈麗緹上下打量了一番夏雲傑,搖搖頭,然後又忍不住好奇問道:“那你是幹哪一行的?”

  “酒吧服務生。”夏雲傑實話實說道。

  “啊!”沈麗緹聽說夏雲傑原來是在魚龍混雜的酒吧工作,不禁有些吃驚地看著他,同時也終於明白過來,為什麼夏雲傑這個時候才回家。

  “你說吧,現在怎麼辦?”夏雲傑見沈麗緹吃驚的表情,知道她有些看不起在酒吧工作的人,不過他卻無所謂。

  在夏雲傑看來,只要不偷不搶,自食其力,工作只有收入高低的區別,但卻沒有尊卑高賤之別。所以說自己是酒吧服務生時,夏雲傑很坦然,沒有半點不好意思。

  雖是有些吃驚與夏雲傑的工作,也有些看低他的工作,但人就是這樣,話說多了,漸漸得也就熟稔起來,沈麗緹見夏雲傑看著自己,想想連身子都被他給看過了,估計兩人合租再壞也不可能壞到哪裡去,況且現在自己口袋裏也確實沒錢。

  這麼一想,沈麗緹也只好看著夏雲傑無奈道:“我現在也沒錢退給你,要不就這樣先住著吧,不過我們之間得有約法。”

  “你說吧。”夏雲傑倒無所謂約法不約法,只要不過分就行。

  “這,我先想想,明天告訴你。”沈麗緹咬著嘴唇想了想道。

  “那行,你還要用衛生間嗎?現在很遲了,不用的話我要衝澡了。”夏雲傑道。

  “不用了。”沈麗緹聞言不由得想起剛才發生的事情,俏臉微微一紅,然後瞪了夏雲傑一眼,轉身扭著腰肢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然後像防賊一樣馬上關上了房門。

  見沈麗緹像防賊一樣馬上關上房間的門,夏雲傑不由得搖搖頭,說實話,沈麗緹是比杜海瓊更高挑一些,臉蛋也更漂亮一些,尤其那腰細細長長,美臀又圓又翹,兩條大腿豐潤白皙,現在夏雲傑回想起來都有種熱血沸騰、血脈賁張的感覺,但夏雲傑卻寧願繼續跟杜海瓊一起合租,哪怕她把他當同志來對待。

  搖著頭,夏雲傑從臥室裡拿來浴巾和換洗的衣服,然後進了衛生間。

  一進衛生間,入目的卻是一地沈麗緹更換下來的衣服,有巴掌大的黑色內褲、粉色胸罩、肉色的絲襪、襯衣等等。饒是夏雲傑也算是見過了兩次女人身子的男人,但這一刻看著地上滿眼的性感玩意,還是忍不住臉頰發燙,血液流動加快。

  好一會兒,夏雲傑才壓下內心的躁動,然後脫掉衣褲開始沖澡,眼目儘量不去看那些誘人的性感玩意。

  不過夏雲傑才剛剛開始往頭上、身上抹洗髮水和沐浴露時,突然聽到外面傳來一聲尖鋭的叫聲,接著浴室的門被嘭地一聲給推了開來,接著整個世界安靜了下來,只有水聲嘩啦啦地從夏雲傑的頭上淋下來。

  浴室內外,一男一女互相傻傻地看著對方,其中男的是一絲不掛。

  場景就像回到了之前夏雲傑推門進來的那一刻,不過沒穿衣服的人卻掉了個。

  男人在很多事情上一般而言會比女人大方一些,至少在身子上面是這樣的。就像現在,夏雲傑雖然光著身子被沈麗緹看了個精光,卻沒有吃虧的感覺,只是有些驚訝,她怎麼可以在他沖澡的時候推門進來。

  “不好意思,我在洗澡,能不能麻煩你幫我把門給……。”吃驚過後,夏雲傑很鎮定地說道,只是說話時第三條腿已經開始高昂起來。

  這玩意他媽的也賤,被人看走不僅沒有感到不好意思,反倒興奮起來。

  夏雲傑的話一下子驚醒了沈麗緹,接著又是一聲高分貝的叫聲,沈麗緹“砰”地一聲重重關上了浴室的門。

  關上門後,沈麗緹高聳的酥胸劇烈地起伏著,一顆心臟嘭嘭嘭地亂跳個不停,好一會兒才按捺住那顆亂跳的心。

  好不容易穩定情緒後,沈麗緹這才想起自己剛才更換下來的內衣褲都還在裡面,可是現在給個沈麗緹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再推門進去,把她給鬱悶得又是咬牙切齒又是跺腳的,恨不得拿把刀子把夏雲傑給閹了。

  夏雲傑向來沖澡都是挺快的,但想起剛才發生的尷尬事情,一時間倒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沈麗緹,乾脆便慢慢衝著澡,準備等沈麗緹回房間後再出來,或許晚上睡一覺,大家也就都把這件事給淡忘了。

  只是讓夏雲傑鬱悶的是,這沈麗緹竟然是個十足的夜貓子,到這個時候還不睡覺,竟然在客廳看起了電視。

  夏雲傑鬱悶,沈麗緹更鬱悶。她現在就是在等夏雲傑洗完澡出來,然後進去收拾自己的內衣褲,沒想到夏雲傑這個大老爺們沖個澡比女人還要慢,愣是半天都出不來。

  “他不會拿我的東西去幹那件事吧?”心不在焉地看著電視,沈麗緹突然想起曾經看過一則有關有戀內衣癖男人的報導,不由得“啊”地一聲整個人跳了起來,然後衝到浴室門口砰砰砰地敲起了門。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3-9-12 01:32 PM

第六十七章 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有什麼事情?”夏雲傑很鬱悶地問道。他就想不通,同樣是女人,為什麼沈麗緹和杜海瓊差距就這麼大呢,大到自己都沒能安心地衝個澡。

  “喂,你在裡面幹什麼?”沈麗緹不回答反倒問道。

  “廢話,在裡面當然沖澡啦。”夏雲傑聞言沒好氣得直翻白眼。見過白痴的女人,還沒見過這麼白痴的女人!

  “沖個澡需要那麼長時間嗎?”沈麗緹質問道。

  “這是我的事情!”夏雲傑聞言繼續翻白眼,然後隨手關掉了水龍頭,扯過浴巾擦了擦頭髮,把整個人裹了起來。

  “不准你碰我,我……”

  “碰你什麼?”門突然打了開來,夏雲傑裹著浴巾盯著沈麗緹問道。

  “嚇死我,你打開門不會提前說一句嗎?”沈麗緹被眼前突然出現的裹浴巾男給嚇了一跳,連退了好幾步,然後撫著高聳起伏的酥胸羞惱道。

  “切,剛才我沖澡的時候,你推門進來有打招呼嗎?”夏雲傑毫不客氣地反問道。他現在算是整明白了,跟眼前這個女人就不應該客氣,也沒辦法客氣。

  “那,那是意外!不對,你洗澡怎麼不鎖門?”沈麗緹先是被夏雲傑給問得支支吾吾的羞紅了臉,接著突然意會過來,剛才夏雲傑沖澡沒鎖門。

  “拜託,我都跟你說過我要衝澡了,而且你又已經進屋子把門都給鎖上了,我哪裡還會知道你還要出來用衛生間,就算你要用,你難道沒看到衛生間裡的燈是亮著,門是關著的嗎?”

  “反正洗澡不鎖門就是你不對!以後洗澡必須得鎖門!”沈麗緹強詞奪理道。

  “OK,OK,以後洗澡我會記得鎖門的。不過現在這樣也好,至少我們算是兩清,誰也不欠誰了。”夏雲傑見沈麗緹強詞奪理,終於也失去了耐性,扔下一句話,然後轉身進入房間,砰地一聲關上了房門。

  “兩清?誰也不欠誰?好你個臭神棍,你等著瞧,這件事沒完!”沈麗緹盯著緊閉的房門,發了好一會兒愣,才突然意識過來夏雲傑說的兩清和誰也不欠誰是什麼意思,頓時氣得拿起沙發上的靠枕直往夏雲傑的臥室門砸去。

  這女人的身子被看和男人的身子被看能一樣嗎?

  只可惜夏雲傑臥室的門牢不可破,一點動靜都沒有。

  沈麗緹氣呼呼地發洩了一通,這才無計可施地走進浴室,半夜三更開始清洗自己的內衣褲。沒辦法,家裡多了個男人,這些東西不好再隨便亂扔了。

  洗完、晾完,沈麗緹疲倦不堪地躺在床上,然後閉上眼睛。

  換成平時,在這樣疲倦的情況下,沈麗緹一閉眼就能馬上入睡,但今天她一閉上眼睛,眼前就毫無徵兆地突然跳出了一副美男出浴圖。

  那出乎意料,仿若雕像般結實完美的身段,還有那兩腿間突兀的高昂,就像被巫師施了咒語的幽靈一般,在她眼前晃來晃去,無論她如何努力不去想他,他總會在大腦某個角落裡鑽出來。

  “啊,我要瘋了!我要瘋了!”沈麗緹拿起枕頭把整個腦袋壓住,感覺自己要瘋掉了。

  當隔壁的沈麗緹輾轉難眠,痛苦萬分時,夏雲傑這時也沒有入睡,他正睜大著眼睛盯著天花板發呆。

  黑夜中,天花板上,仿若有兩個女人的身子在他眼前不時交替晃動著,一個白皙豐腴,成熟得仿若水蜜桃,一個高挑性感,無處不散發著青春活力。

  這個夜晚對於夏雲傑和沈麗緹注意是個既漫長又短暫的夜晚。漫長得他們好像渡過了一個世紀方才入睡,而短暫得他們好像剛入睡,天就開始亮了。

  第二天,當夏雲傑結束卯時的修煉,打開臥室的門時,赫然發現自己的門上貼了一張“合租守約”,而沈麗緹已經不在房間裡了,顯然已經趕去機場上班。

  看著空蕩蕩的房子,夏雲傑不由得想起杜海瓊曾經說過的話,突然覺得其實幹哪一行都是挺不容易的。

  心裡想著,夏雲傑隨手揭下貼在門上的“合租守約”。

  “守約”上的內容其實也簡單,提的要求也不算過分,無非就是不能帶陌生人回家過夜,不能隨意進入他人的房間,上衛生間時一定要記得敲門和鎖門等等,最下面則是簽約人。

  夏雲傑掃了幾眼,見沒什麼出格的要求,便找來筆在上面簽下自己的大名,然後貼在兩個臥室之間的隔牆上。

  白天,閒著無事的夏雲傑特意去了一趟菜市場,買了一些菜和日常需要用的油鹽醬醋米。

  沒辦法,最近手頭拮據,夏雲傑也只能儘量選擇在家裡燒菜做飯,不去光顧菜館。好在以前巫澤單獨一人住在夏家村後山上,又剛好是個喜歡吃喝的老人,所以夏雲傑這個關門弟子時不時地整點好吃好喝的伺候他老人家,久而久之,倒也練出了一身獨門廚藝。每天給自己整點吃的倒不是問題,唯一的問題就是只有一個人吃,整起來嫌麻煩。這也是夏雲傑每天光顧館子,沒有自己動手燒菜做飯的主要原因。

  不過如今經濟形勢不好,也只好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了。

  不過讓夏雲傑想不到的是,杜海瓊和沈麗緹兩個女孩子家住在一起,竟然也跟他一個大老爺們一樣,不在自己家裡開鍋。整個廚房,除了一些廚具愣是找不到半點油鹽醬醋,更別說什麼大米了。

  泡麵倒是有幾包。

  好在夏雲傑本也就沒想過要占沈麗緹這個女人的便宜,倒也落得乾脆,直接自己去買。


  花了一百塊大洋,搞定了足夠一個月吃的油鹽醬醋米,又花了二十來塊買了足夠燒兩天的菜餚,夏雲傑口袋一下子就癟了下去。

  不過好在,自己動手燒菜做飯除了麻煩一些,怎麼算都比在外面要省錢不少,而且也衛生許多,這麼一算讓陷入經濟危機的夏雲傑欣慰不少。

  菜場回來之後,夏雲傑又把廚房里奇外外收拾了一遍。實在是沈麗緹和杜海瓊兩位美女空姐也不是什麼勤快的女人,廚房因為基本沒用,所以平時也沒怎麼打理,讓夏雲傑這個有點潔癖的男生看了只皺眉頭,只好又當了一回清潔工。

  既然廚房也打掃了,閒著也是閒著,夏雲傑又把客廳還有衛生間當然還有自己的房間,里奇外外,個個角落也仔仔細細給打掃了一遍。

  如此里奇外外忙忙碌碌,再看看書,玩玩電腦,轉眼便又到了上班的時間。

  蹬著那輛“永久”牌自行車,夏雲傑像往常一樣優哉游哉地往小區門口騎去。還沒到小區門口,夏雲傑便遠遠看到一輛黑色的敞篷保時捷跑車停在小區門口,一位戴著黑色墨鏡,下巴留著一小撮修剪得很講究的鬍子的男子坐在駕駛位上,搭在門上的手隨意地把玩著一束紅得妖艷的玫瑰花。

  男子那樣子就像電視電影裡演的富家公子在等待追女孩子一樣,要說有多酷就有多酷,有多瀟灑就有多瀟灑,看得不時從馬路上經過的女孩子臉上都情不自禁流露出羨慕憧憬的表情,恨不得自己就是那個被等待的女孩子,至於男人們當然就嫉妒恨了。

  他媽的,有錢了不起啊!老子要是有錢就開著勞斯萊斯去泡妞!

  正當經過的人各種情緒都有時,那位留著山羊鬍,看起來很拉風的男人突然推開了車門,下得車來,把玫瑰花放在鼻端下很瀟灑地輕輕嗅了一口,然後臉上露出自以為很迷人很酷的笑容朝正從車上下來的沈麗緹迎上去道:“麗緹,下班啦!”

  “你怎麼知道我住這裡?”沈麗緹卻沒有笑臉相迎,相反俏臉一下子冷了下來。

  “只要我沈子良想知道的,江州市還沒有我打聽不到的。不過,麗緹,我是真的喜歡你。你看,你上次說叫我不要再在機場等你,免得同事看到影響不好。這不我就改在小區門口了。送給你,晚上去東凱大酒店的滄瀾旋轉餐廳怎麼樣?我已經在那裡安排了最好的位置。”山羊鬍男人也就是沈子良見沈麗緹俏臉寒霜,眼中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惱怒,但臉上卻依舊掛著很紳士的微笑。

  “對不起,我沒興趣。”沈麗緹冷冷說了一句,托著行禮箱就要從沈子良身邊擦肩而過。

  “麗緹,不至於這樣不給面子吧!”沈子良見沈麗緹拒絶,眼中再度閃過一抹惱怒之色,伸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

  “你幹什麼?”沈麗緹見沈子良抓住她的手臂,臉色不禁大變。

  “不幹什麼,只想請你吃一頓飯。”沈子良淡淡道,臉上迷人的微笑已然消失,代替的是一副不容反抗的霸道。

  他沈子良在江州市混了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這麼一而再地被女孩子拒絶過!

  “這位朋友,能不能麻煩你松下手。”正當沈子良終於失去了耐性,露出其霸道凶悍的一面時,旁邊突然伸出一把手抓著了他的手臂。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3-9-13 07:12 AM

第六十八章 神棍救美

  “年輕人,你認識這位小姐嗎?又知不知道我和這位小姐是什麼關係?你就這樣冒然衝上來干涉!”沈子良見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不禁一驚,等他發現那抓著他手臂的竟然是個推著輛單車的小年輕,不禁氣笑了。

  “我當然知道這位小姐是誰。我不僅知道這位小姐是誰,我還知道你是誰。”夏雲傑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道。

  “哦,你知道我是誰?”沈子良聞言倒是不禁大大吃了一驚。

  雖說他沈子良在江州市也確實算是一位人物,但應該還不至於知名到老少皆知的程度。

  沈麗緹聞言也是大大吃了一驚,其實她也不知道沈子良是誰,只知道他好像是個有錢的公子哥。前段時間從北京飛江州的航班上遇上後,他就纏上了她。

  “知道呀,你不是就一隻仗著有幾個錢幻想著吃天鵝肉的癩蛤蟆嗎?”夏雲傑聞言戲虐道。

  “噗哧!”沈麗緹沒想到夏雲傑給的竟然是這樣一個答案,不禁笑了出聲,而沈子良聞言則臉色猛然大變,目露凶光道:“小子,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說著抬腳對著夏雲傑的肚子踹過去。

  沈麗緹見狀笑容一下子便凝固在臉上,兩眼流露出驚慌之色。

  不過沈子良的腳才剛剛抬起來,夏雲傑卻淡淡一笑道:“我活得耐不耐煩不知道,不過如果你再不鬆手,我可不敢保證你的手會不會斷。”

  夏雲傑說話間,沈子良手臂早已經仿若被冰冷的鐵鉗給夾住似的,痛得他額頭冷汗如黃豆般直往下滾落,別說腳馬上放下來,手早已經鬆了開來,整個人都不由自主地彎下了身子。

  “放手!快放手!我的手要斷了。”沈子良臉色煞白地叫道。

  夏雲傑倒也沒想把沈子良怎麼樣,聞言鬆開了手,然後看著沈子良。

  沈子良倒也是位識時務的人,知道這個時候自己討不了便宜,只是恨恨地瞪了夏雲傑一眼,然後坐上車一溜煙便開走了。

  “喂,神棍……”沈子良車子一開走,門口便只剩下了夏雲傑和沈麗緹,沈麗緹看著夏雲傑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不管昨天發生了什麼事情,今天總是夏雲傑幫了她一個大忙。

  “我叫夏雲傑,不叫神棍。”夏雲傑沒好氣地瞪了沈麗緹一眼,然後騎上車子便走了。

  怎麼說今天自己也算是幫了她一個忙,沒想到這女人一開口就是“神棍”,就算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好歹也應該像杜海瓊一樣叫聲“大師”吧。

  見夏雲傑扔下一句話便很拽地騎上車子走了,理也不理自己,沈麗緹不禁氣得直跺腳:“哼,不就幫忙打跑了一位色狼嗎?有什麼了不起的!再說,你之前又沒告訴人家叫什麼名字!”

  鬱悶了一陣之後,沈麗緹繼續拖著行李箱回家。

  走到樓下時,剛好碰到住在對面的那兩位猥褻男,沈麗緹心裡不禁咯噔一下,急忙低著頭裝作沒看到他們,心裡卻暗嘆今天倒霉。

  但讓沈麗緹意料不到的是,平時看到她早便厚著臉皮上來搭訕的兩位猥褻男,看到她竟然就跟老鼠見了貓似的,噌噌噌,二話沒說,竟然一溜煙先跑回家去了,看得沈麗緹不可思議得睜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半天都回不過神來。

  好一會兒,沈麗緹才回想起昨晚杜海瓊說起的話,不由得噗哧一聲,捂著嘴巴吃吃笑了起來。

  住這裡也有大半年了,沈麗緹這還是第一次看到兩個猥褻男這般狼狽的樣子,心裡委實又高興又爽!

  因為心情大好,提著行李箱,沈麗緹都輕鬆了不少。

  到了五樓樓梯口,習慣做賊似地看了一眼對面的房間。往常這個時候,只要對面的房子裡有人,房門總是大開著,兩個猥褻男就像發了情似的在那裡賣弄風騷,但今天卻房門緊閉!

  沈麗緹不由得鬆了口氣,然後不慌不忙地打開房門。

  推開房門,一股清新的氣息撲面而來。正對房門,原先總是蒙著一層灰黑油煙的廚房,如今竟然煥然一新,別說檯面一塵不染,就連那不鏽鋼的水龍頭都是閃閃發亮的,好像新的一般。不僅如此,廚房的檯面上還擺放著油鹽醬醋等烹飪用的調料。

  “不會吧!難道神棍同志還準備自己燒菜做飯不成?”沈麗緹看著眼前的一切簡直比剛才看到夏雲傑“大發神威”還要吃驚上許多,眼珠子都瞪了出來。

  等沈麗緹好不容易把目光從廚房轉到客廳時,一下子她又被震驚住了。

  一向來有點亂的客廳兼餐廳,如今跟廚房一樣一塵不染,沙發上的靠枕什麼的也是擺放得整整齊齊。

  “不會吧!”沈麗緹一聲感慨,又好奇地跑到衛生間,發現衛生間同樣如此,乾淨得讓沈麗緹以為自己住進了五星級酒店。

  看過衛生間後,沈麗緹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急匆匆衝進了自己的臥室。

  衝進臥室後,發現床上胸罩、內褲、絲襪什麼的凌亂依舊,不由得拍著酥胸鬆了一口氣:“還好,這傢伙沒勤快到幫我收拾房間。”

  話說出口後,沈麗緹才突然意識過來,這壓根就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因為她臥室的門是鎖著的,不由得又獨自一人咯咯笑了起來。

  笑過後,沈麗緹第一次沒有馬上進衛生間洗去一身的僕僕風塵,而是像位領導一樣又里奇外外把整個房間視察了一邊,一邊看還一邊像領導一樣不忘點點頭做出滿意的姿態。

  尤其看到那亮得幾乎可以當鏡子來照的水龍頭時,沈麗緹真的很難想像還有人竟然能把水龍頭擦得這麼乾淨。

  走在豁然一新的屋子裡,沈麗緹第一次覺得其實跟夏雲傑合租也不是一件太糟糕的事情。至少這樣的男人帶出門可以防狼,居家裡則可以打掃衛生。

  正在這個時候,沈麗緹的手機響了起來。心情不錯的沈麗緹看也沒看便接了起來。

  “同居一天,感覺神棍同志如何?”電話裡傳來杜海瓊的聲音。

  “嗯,還不錯!”沈麗緹下意識地脫口道,手輕輕摸著那亮晶晶的不鏽鋼水龍頭。她媽是個勤勞的家庭主婦,她也沒見她媽把家裡的水龍頭擦得這般亮晶晶。

  “現在知道不錯了吧!若不是我現在跑到香港來,哪裡輪得到你跟神棍同志合租。”電話裡杜海瓊得意地道。

  “行了,別神棍同志,神棍同志的,你真的確信他是一位同志?我看不像。”沈麗緹如今對跟夏雲傑合租倒也沒像昨晚那般抗拒,只是昨晚被他看走了身子的事情仍然讓她耿耿於懷。

  當然如果夏雲傑真的是一位同志,她心裡或許會舒服一些。

  “當然是啦,你想想看,以本小姐的身段相貌,你覺得有男人抗拒得了誘惑嗎?說起來,為了你本小姐真的犧牲了許多,不行,下次我回江州你肯定得好好陪我過夜,嘻嘻!”杜海瓊沒個正經道。

  “你說說看,你都怎麼誘惑他了?”沈麗緹好奇道。

  “知道我是什麼時候跟他見的面嗎?”

  “不知道。”

  “半夜三更。知道我穿什麼衣服嗎?”

  “不知道。”

  “那件很性感的吊帶衣,還有超短裙,我還特意扯下半個球呢。你說他看了是什麼反應?”

  “什麼反應?”

  “他竟然直接拒絶跟我合租!是我好說歹說,把房租的價格降低五十塊錢,又免了他一個月的網絡費,又裝可憐說有人騷擾我,需要他幫忙等等,他才答應下來的。”

  “不可能吧!”

  “是啊,你說這樣的人要不是取向上有問題,他會拒絶我這樣一位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大美女的合租請求嗎?估計爬都要爬著求我呢!”

  “那倒是,可是不對呀,昨晚我看到他那明明……咳咳!”沈麗緹再一次差點說漏了嘴。

  “那什麼?”見沈麗緹話講到一半突然吞吞吐吐的,杜海瓊頓時來了精神。

  “沒什麼,我的意思是他手臂的力氣挺大的,不像是位同志。”沈麗緹羞紅著臉說道,腦海裡浮現的卻是昨晚那副美男出浴圖,那兩腿間的高昂。

  現在她也有點犯糊塗了,夏雲傑究竟喜歡的是男人還是女人。如果說他喜歡的是女人,正如杜海瓊說的,沒道理他會拒絶跟一位美女空姐合租啊,如果說他喜歡的是男人,可沈麗緹明明覺得他昨晚看到自己身子時那目光是火辣辣的,而當自己推門進去時,他看到自己的出現那玩意明顯有了反應。

  莫非他男女通殺?沈麗緹腦海裡突然冒出這個想法,不過很快又被否定了。既然是男女通殺,自然也是樂意跟美女空姐合租呀。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3-9-13 02:55 PM

第六十九章 你是誰很重要嗎

  “切,你是不是電視劇看多了,難道同志就一定要很娘的嗎?我告訴你,神棍,呸呸,應該說大師,他可是很MAN的,只可惜他不喜歡男人,要不然我倒可以考慮發展一下關係。你不知道那天他一來就震住對面那兩個混蛋的精采場面,那造型實在太酷了!簡直比小馬哥還酷!”杜海瓊道。

  杜海瓊這麼一說,沈麗緹倒不禁回想起剛才在小區門口發生的事情,還別說,夏雲傑剛才的舉動還真是很酷很拽的,只可惜他離開時的樣子同樣很酷很拽,拽得讓沈麗緹現在想起來都感到陣陣不爽。

  什麼人嘛,不就叫了一聲神棍嘛,至於擺那麼大的架子嗎?人家還是美女呢!

  “酷你的頭呀,最近是不是發情啊?對同志竟然也有想法。”沈麗緹心裡想著,嘴上卻調侃道。

  “不是發情,只是很感慨為什麼這年頭,好男人不是被母豬給拱了,就是喜歡玩背背山呢。遙想當年哥哥出道時,那樣子多純多帥,對了,就跟大師一樣,可是結果呢,所以你要對大師好一些,不要歧視他,我可以感覺得出來,大師是個好人,是個很有正義感的男人。”杜海瓊大發感慨道。

  杜海瓊口中的哥哥便是張國榮,她一直都很迷他,哪怕他公開自己是同性戀之後,她還是挺迷他,沒想到今年的愚人節卻跳樓自殺,到現在每每想起,杜海瓊總是難免感慨萬千。

  “行了,誰歧視他了,要不是昨晚……算了,跟你也說不清楚,反正我暫時決定跟他合租試試看。”沈麗緹見杜海瓊竟然由夏雲傑聯想到哥哥,不僅如此還好像生怕自己欺負他似的,不由得鬱悶得掛了電話。

  掛掉電話後,沈麗緹坐在沙發上發了好一陣呆,腦子裡亂糟糟的想的竟然全都是夏雲傑是不是同志的問題,想到後面腦袋都差點要爆炸了。

  可憐的夏雲傑當然不知道,家裡那個女人正在糾結他是不是同志的問題,他像往常一樣在酒吧兢兢業業地上著班,不像其他人,有機會時總想著能偷懶一會兒。

  因為這點,主管朱曉艷,艷姐很欣賞夏雲傑,而烏雨琪三人有時就會犯糊塗,她們實在想不通以傑哥和市公安局副局長的關係,又何需窩在一個酒吧裡當個任人呼來喝去的服務生,而且還這般敬業。至於其他人,當然是覺得夏雲傑這個人很傻很老實。

  只有夏雲傑自己心裡清楚,既然選擇了聽從師父的叮囑,就要踏踏實實地幹好每一份打工的職業。

  但有時候,並不是你想安安噹噹做個服務生就能安安噹噹地做個服務生的。正當夏雲傑忙活著時,他看到門口走進來一位面色不善的人,他的左右兩邊還跟著兩位神色很冷酷的男子。那兩個男子顯然是練家子,一塊塊凸起的胸肌把T恤綳得緊緊的,看起來特別有爆發力也特別的強悍,讓人一看就心生幾分懼意。

  那兩位很強悍的男人夏雲傑不認識,但他認識那位面色不善的人。正是之前被他稱為癩蛤蟆的沈子良。

  沈子良顯然是衝著夏雲傑來的,因為他一進來,目光就死死盯住了他。

  夏雲傑微微皺了皺眉頭,隨手把手中的托盤遞給烏雨琪,然後迎上去,低聲對沈子良道:“等我兩分鐘,我跟你出去。”

  沈子良掃了周圍一圈,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道:“好,我在外面等你,記住別想跑。既然我能找到這裡,就說明你再跑也是枉然的。”

  “放心,我的字典裡沒有跑這個字。”夏雲傑淡淡一笑,然後轉身朝朱曉艷走去。

  看著夏雲傑轉身離去的背影,沈子良眼中透射出一絲怒火和疑惑。他不知道,就夏雲傑這樣一位酒吧的服務生,他哪裡來的這份淡定,難道真以為如今這社會憑幾分力氣就什麼都可以不用怕嗎?

  再說,難道他瞎了眼了嗎?沒看到自己帶來了兩位打鬥高手嗎?

  但沈子良最終還是一言不發地轉身帶著兩位手下離開了酒吧。他是有一定身份的人,也不想在酒吧裡跟人打架,免得傳出去讓人看扁了。

  艷姐穿得一如既往的性感,那白色的超短裙根本遮不住她那肥美的豪臀和渾圓的大腿,讓每次夏雲傑面對她時,總難免有種想掀起那短短的裙襬,看看她那堪比外國妞的豪臀。甚至會忍不住浮想她和老闆娘邵麗紅翻滾在一起的激情場面。

  這個想法讓夏雲傑覺得自己的思想很齷齪,所以大多時候他總是儘量避著艷姐,不與她接觸,免得思想上浮想翩翩,褻瀆了艷姐和紅姐。

  但夏雲傑卻不知道,習慣了男人們色色目光的艷姐,因為夏雲傑這樣的舉動,反倒越發欣賞他,覺得他比起其他男服務生老實多了,所以有時候反倒會故意主動找他談話,甚至有時還會故意挑逗他,這也是夏雲傑為什麼看到艷姐總難免有些浮想翩翩的原因之一。

  “艷姐,我有點事情先出去一會兒。”夏雲傑走到朱曉艷的身邊說道。

  “剛才那三人是誰?你是不是跟他們鬧了什麼矛盾?需不需要我叫人幫忙?”朱曉艷剛才顯然也看到了沈子良三人,聞言不無擔心道。

  在酒吧呆久了,看多了人,眼光也變得毒辣不少。

  “不是,只是熟人,有些事情要談一下。”夏雲傑倒沒想到朱曉艷眼光這麼獨到,不禁嚇了一跳,急忙解釋道。不過說話時,心裡卻難免感到一絲溫暖。

  “那你去吧,有需要你打個電話或者喊一聲。”朱曉艷點點頭道。

  “謝謝艷姐,真沒事。”夏雲傑笑笑,然後出了酒吧。

  楠山路林蔭密佈,BULENIGHT酒吧邊上就有個蔥蔥鬱鬱的小公園。夏雲傑出來時,他看到沈子良的車子就停在那個小公園邊上,此時他正靠在車門上吞雲吐霧,看起來好不愜意和囂張。他的身後站著除了剛才那兩位隨他一起進酒吧的強悍男子,還有另外三位看起來差不多強悍的人。

  顯然沈子良這次帶來的不止兩人,而是五人。

  看到夏雲傑從酒吧裡出來,沈子良自顧自對著夜空吐著煙圈,根本連正眼也沒瞧他一眼,好像壓根沒看到他一樣,或許他根本就沒把夏雲傑這個酒吧服務生看在眼裡。

  也是,他沈子良手頭不僅擁有一家四星級酒店、兩家夜總會,五家聯鎖足浴店,還有一家地下賭場的股東而且還是江州市的政協委員,怎麼說在江州市也算是一個黑白兩道都很吃得開的人物,若不是今天在夏雲傑手頭吃了虧,心裡憋屈難受,一個區區酒吧服務生又哪裡值得他親自出馬?

  “小子,還挺有種的。”直到夏雲傑走到跟前,沈子良才像剛剛看到他一樣,衝他吐了口煙圈道。

  “廢話少說,你想怎麼樣?”夏雲傑皺著眉頭一臉不快地揮揮手把煙揮走道。

  “他媽的,小子知不知道現在是在跟誰說話?”見夏雲傑似乎比老闆還要囂張,沈子良帶來的打手馬上一臉兇殘地衝上來,準備先揍夏雲傑一頓。

  “不急。”沈子良卻伸手攔住了他們,然後用玩味的目光看著夏雲傑道:“年輕人,英雄救美沒錯,做事情有勇氣也沒錯!”

  說到這裡,沈子良突然將香煙往地上使勁一扔一碾,然後用手指頭指著夏雲傑罵道:“但你他媽的要懂得分清楚形勢,要懂得什麼人可以得罪什麼人是你得罪不起的!你他媽的就一個酒吧打工仔,你他媽的,知道我是誰嗎?竟然也敢…。。”

  “你是誰很重要嗎?”夏雲傑用可憐的目光看了沈子良一眼,然後突然臉色一寒,抬腳對著他的肚子就一腳踹了過去。

  他是個酒吧打工仔沒錯,但他還是個巫師!他管沈子良他媽的是什麼身份,真要惹惱了他,照打不誤。

  沈子良沒想到夏雲傑在這種情況下,竟然也敢動手,一時間連躲閃都忘了,一下子就被夏雲傑踹得整個人都飛了起來,然後嘭一聲,重重摔在了地上。

  “老闆!”沈子良的手下也沒想到,夏雲傑這個酒吧打工仔在這種情況下竟然也敢動手,一下子沒反應過來,見沈子良摔倒在地上,個個急忙衝上去扶他。

  “滾開!”沈子良卻一把推開了他們,然後自己站起來抹了一把嘴角,目光發狠地盯著夏雲傑道:“小子你有種,不過你會馬上知道沒種的滋味的!”

  說完,沈子良把手一揮,發狠道:“給老子狠狠打,只要不把人打死就可以!”

  那五個彪壯的男子聞言,馬上嘴角勾起一抹殘酷的冷笑,個個擺動脖子和拳頭,做出很酷很暴力的樣子,然後一步步朝夏雲傑逼近。

  就在五個彪壯男子朝夏雲傑一步步逼近時,酒吧門口出現了一位很性感的女子,正是那朵百合花豪臀女朱曉艷。原來卻是朱曉艷終究有些不放心夏雲傑,特意出來看看情況。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3-9-14 08:58 AM

第七十章 巫蠱

  沒想到才剛出來,就看到五個彪壯的男子正握著拳頭朝夏雲傑步步逼近,一時間不禁驚得花容失色,張嘴就要尖聲叫起來。

  不過還沒等朱曉艷叫出聲,她便看到夏雲傑就像電影裡演的黃飛鴻一樣,躍身而起,然後一個“佛山無影腿”。

  嘭!嘭!嘭!嘭!嘭!夏雲傑的腳尖就像閃電般接連踩在五個強悍大漢那雄壯的胸膛上,然後五個強悍的大漢就像山一樣轟然倒塌在地,半天也無法爬起來。

  朱曉艷的嘴當場就張在那裡,半天也合不攏,眼珠子更是像金魚的眼睛一般暴凸了出來,豐滿的酥胸因為緊張而巨濤奔湧。

  至於剛才還一度氣焰囂張無比的沈子良這時也早已經驚若泥塑。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這五個手下的實力,說打鬥高手可能還差了些,但等閒四五個小夥子肯定不會是他們中任何一個人的對手。換句話說,夏雲傑一個連環腿相當於至少放倒了二十來個小夥子。

  這等身手,這等功夫,沈子良也算是久混江湖的人了,到如今也是第一次看到。

  夏雲傑這時已經看到了朱曉艷,嘴角不禁泛起一絲苦笑。他本不想讓人知道他的身手,所以特意選擇了離開酒吧,沒想到還是被朱曉艷看到。

  不過夏雲傑也知道朱曉艷是出於關心,所以苦笑歸苦笑,心裡還是感覺挺溫暖的。

  “艷姐,我這裡沒事,你先進去。”夏雲傑冷冷掃了沈子良等人一眼,然後轉身走到朱曉艷邊上道。

  “沒事就好,那我先進去了,你自己小心一點。”朱曉艷這時看夏雲傑的目光已經完全變了樣,聞言急忙點點頭,然後轉身搖擺著她那肥臀進了酒吧。

  夏雲傑見朱曉艷進了酒吧,這才重新回到沈子良面前。這時那五個強悍的男子已經站了起來,個個用警惕和畏懼的目光死死盯著夏雲傑。

  高手一出手便知有沒有,五人在江州市道上也都算是金牌打手級的人物,被夏雲傑這麼一踢,哪還不知道就自己這五人壓根就不是夏雲傑的對手。

  “別以為能打就了不起,我告訴你,現在這個世界能打根本算不了什麼!我要對付你和那位空姐就跟玩似的。”沈子良見夏雲傑重新站在自己的面前,臉色鐵青地威脅道。

  沈子良在江州市怎麼也算是一號人物,自然不會像光頭強一樣被夏雲傑一打就服了軟!

  沈子良卻不知道夏雲傑絶不僅僅只是能打那麼簡單,他還是一位擁有神秘力量的巫師。他威脅夏雲傑也就罷了,夏雲傑自不會把他的威脅放在眼裡,但沈子良千不該萬不該提到了沈麗緹。

  沈麗緹只是一位普通人,夏雲傑也不可能時時刻刻在她身邊保護她,所以夏雲傑聞言雙眸猛地一縮,射出一抹陰冷的目光。

  沈子良的目光一對上夏雲傑那陰冷的目光,頓時感到渾身一冷,心臟就像被毒蛇給咬了一口似的,忍不住害怕了起來。

  “你想幹什麼?我警告你,你現在要是敢動我一根汗毛,我保證你這輩子只能在監獄裡渡過。”沈子良後退兩步,色厲內荏道。

  “我不知道我這輩子是否會在監獄裡渡過,但我可以告訴你,從今天開始每天你都會像在活在監獄中一樣痛苦。”說完夏雲傑轉身便走。

  只是在夏雲傑轉身之際,一點金光從他髮絲間朝沈子良射去。那金光若仔細看,會發現乃是渾身金色,帶有一對透明羽翼的小飛蟲。

  那小飛蟲落在沈子良的脖子上,猛地一咬,頓時那本是金色的身子,馬上膨脹起來,甚至因為吸了血的緣故都帶上了一絲硃色。

  不過也就一秒鐘的時間,那小飛蟲便再度化為一抹金光飛走了。飛走的方向正是徳雅小區的方向。而直到小飛蟲消失在黑夜中,沈子良才隱隱感到脖子後面有點癢,伸手抓了抓,發現起了個大包,因為現在心思都在夏雲傑身上,倒也沒去關注,只以為被蚊蟲叮了一口,卻不知道那蚊蟲可不是普通的蚊蟲,乃是一隻金蟬蠱。

  巫蠱,當人們提起巫時,總習慣聯想到蠱術,而事實上,曾經讓人談蠱色變的神秘蠱術也確實是巫術中的一種。

  自古以來,在巫族中就有養蠱之術。巫師們用多種帶有劇毒的毒蟲如蛇蠍、蜥蜴、蜈蚣等等置於同一器物,然後讓它們在裡面互相吞食殘殺,最後剩下一種唯一存活的毒蟲便是蠱了。養蠱之人若用自身精血常年喂養此蠱,甚至讓此蠱在他身上棲息生養,此蠱便成了他的本命蠱,與他生命休戚相關。下蠱時,就像下毒一樣把蠱蟲入於飲食中或彈衣領上。

  不過這些都是低級的蠱術,真正高級的蠱術,是不會用這麼血腥殘忍的手段。他們直接找到一種厲害的飛蟲,然後用珍貴的藥材甚至礦石喂養它,讓它不停進化,進化到一定程度,這些蠱就會自行吸取天地靈氣,就不用再特意喂食了。不僅如此,養蠱的人還會每天用神念與蠱交流,就像人養狗一樣,每天跟它說話交流,久而久之,蠱便與養蠱者有了神念上的聯繫,比起那本命蠱還要好使,卻不會那般危險和血腥。

  當然用神念交流乃是一種很高級的術法,沒有一定修為和術法的人是根本施展不來的,所以這種養蠱方式也只有真正巫門的嫡傳弟子才會。

  夏雲傑是當代巫咸門門主,又得傳夏禹血脈傳承,他自然會這種巫術,也養了幾隻蠱。剛才那只金蟬蠱便是他從十歲開始就養的一隻蠱,這只蠱能飛游,能變幻,能像鬼神一樣來去無蹤,神鬼莫測,比起那些只能像下藥一樣下蠱的蠱術不知道高明了多少倍。

  本來夏雲傑是絶不會動用金蟬蠱的,但沈子良的威脅卻真正惹動了他的怒氣也讓他有些擔心。所以臨走前,夏雲傑指使金蟬蠱吸了沈子良的鮮血以便晚上回家施法之用,又讓它先飛回家看著沈麗緹,以防沈子良惱羞成怒對她採取過激行為。

  這些沈子良自然不知道,他站在原地望著夏雲傑逐漸遠去的背影,臉色陰晴不定,目中透射出陰狠的目光。

  “老闆現在怎麼辦?這小子很棘手,恐怕沒有幾十人根本幹不過他。”一位看起來既冷酷又精明的男子走到沈子良邊上,低聲道。

  “哼,幹不過他難道就不會想其他的辦法嗎?”沈子良臉色陰沉地扔下一句話,然後打開車門發動車子,然後猛一踩油門,轟地開走了。

  夏雲傑才剛回到酒吧就被艷姐給拉到一邊角落。或許是擔心人聽到兩人的講話,艷姐豐滿火爆的身子幾乎是貼著夏雲傑,那種柔軟的肉感,讓夏雲傑忍不住有點心猿意馬。

  “剛才是怎麼一回事?”艷姐咬著夏雲傑的耳朵問道,熱氣直往他耳朵裡吹,飽滿富有彈性的乳峰毫無間隔地頂著他的側肩。

  夏雲傑微微挪開了點身子,他實在有些受不了艷姐豐滿成熟的身子。

  “沒什麼事情,只是有點小誤會。”夏雲傑風輕雲淡地道。

  “還小誤會?騙誰呀,都打起來了!”艷姐白了夏雲傑一眼,手習慣性地伸過去想點夏雲傑的腦袋瓜,只是伸到一半的時候又縮了回去,卻是想起夏雲傑剛才那恐怖的身手,心裡終究不敢再像以前一樣把他看成一個剛中專畢業沒多久的小年輕。

  夏雲傑聞言尷尬地笑笑,一時間倒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不過顯然艷姐好奇的焦點不在打架的事情上,而是夏雲傑那又酷又炫的身手上,所以見夏雲傑沒回答她也沒緊跟著追問,而是兩眼亮晶晶,充滿著好奇和佩服地道:“還有啊,你剛才那動作好酷好厲害,簡直就跟電影裡的李連杰一樣,以前學過武功嗎?”

  “學過一些!”見艷姐沒再追問打架的事情,夏雲傑不禁鬆了口氣,謙虛地道。

  “太謙虛了吧,你可是一下子放倒五個人耶!下次要是有哪個色狼敢打姐的主意,姐就找你,你可不許不管哦。”艷姐嗔了夏雲傑一眼,然後拍了下夏雲傑的肩膀道。

  “絶對不會。”夏雲傑急忙保證道。

  “嘻嘻,就這行說定了!”艷姐見夏雲傑答應下來,不禁喜滋滋地道,說完扭著性感的豪臀,招呼客人去了。

  夏雲傑見總算把艷姐糊弄走,這才暗暗鬆了一口氣。

  估計沈子良還沒想好怎麼對付夏雲傑,也或許他真有些怕了夏雲傑的身手,短時間內還不敢亂來,所以直到夏雲傑下班也沒見沈子良有什麼動作,徳雅小區那邊金蟬蠱也沒傳來什麼異常消息。

  像往常一樣夏雲傑在凌晨兩點鐘回到家,沈麗緹的臥室門是緊閉的,顯然已經入睡。

  夏雲傑匆匆沖了個澡,然後回到自己的臥室。

  回到臥室之後,夏雲傑拿了張黃表紙,然後用剪刀剪出了一個簡單的人形圖紙。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3-9-14 12:43 PM

第七十一章 副業

  剪完之後,那只金蟬蠱便飛落在人形圖紙的腦袋上,然後張嘴往那腦袋上一吐,便有一滴鮮紅的血滴落在上面,然後慢慢滲透到整個腦袋上。

  夏雲傑等人形圖紙的整個腦袋都被鮮血滲透之後,取來一隻毛筆,在那上面慢騰騰地畫起來,他每話一筆便有一絲陰冷的氣息從外面飄進來凝聚在那被鮮血染紅的腦袋上,以至於那本是鮮紅的顏色都變得陰陰暗暗起來,仔細看,似乎有無數的怨鬼在那腦袋上張牙舞爪。

  就在夏雲傑畫這些時,正躺在大床上睡覺的沈子良眉頭深深地鎖了起來,汗水一滴一滴從他的額頭上滲出來,嘴裡迷糊不清地叫著:“不要,不要!”,好似夢到了非常可怕的東西。

  事實上,沈子良確實夢到了非常可怕的東西,他夢到了他來到了一個墳地,四面荒涼漆黑陰森,無數的厲鬼把他包圍了,有些伸出血淋淋的舌頭舔著他的臉,有些用帶有長長利爪的手去掐他的脖子……。

  “啊!不要!”當一個厲鬼伸手從他身體裡挖出他那顆血淋淋還在跳動的心臟,然後張開嘴準備一口把他的心臟給吃掉時,沈子良終於大喊一聲從惡夢中驚醒過來。

  一醒過來,沈子良發現自己渾身早已經被冷汗浸透,就連床上都是汗水。

  沈子良大口大口喘著氣,從小到大,他並不是沒做個夢,但卻從來沒做過這麼可怕的夢。

  好一會兒,沈子良才慢慢從驚悚中回過神來。因為剛才那個夢實在太恐怖了,他便撐著不讓自己睡覺,只是因為之前在酒吧受了一肚子窩囊氣,回來後玩了一把雙飛瀉火,實在太過勞累,所以沈子良撐了一會兒後,便忍不住又入睡了。

  只是沈子良一入睡,那恐怖的場面便再度浮現……

  當沈子良被惡夢折磨得“欲仙欲死”時,始作俑者夏雲傑已經安然入睡。

  民間一直有借扎小紙人來詛咒自己心裡怨恨的人的方法,只是那種方法無非只是一種泄憤的方式,卻不是真正的巫術,真正的巫術卻是能通過詛咒或者扎小紙人的方式真正攻擊到人。

  剛才夏雲傑施展的便是此種巫術。既然沈子良敢威脅他,他雖不至於殺了他,但也絶不會任由他胡亂。

  準時在卯時醒來,然後盤腿面朝東方修煉。

  東來紫氣象往日一樣從他眉心貫入,一絲絲天地靈氣在泥丸宮中轉為巫力,然後流經周身經脈血骨滋潤淬煉著他的全身。雙臂中那兩尊巫鼎越來越凝固,散發著一絲絲悠古而恐怖的力量。

  卯時一過,夏雲傑準時收功,然後洗漱一番開始準備早餐。

  既然接下來的日子準備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夏雲傑倒也不願意虧待了自己。早上他準備的是江南一帶比較受歡迎的早點——皮蛋瘦肉粥。

  皮蛋瘦肉粥質地黏稠、口感順滑、清淡,當年也是巫澤很喜歡的一味早點。巫澤在世時,夏雲傑經常弄皮蛋瘦肉粥給他吃,如今整起來自然是輕車熟路。

  大米、皮蛋、瘦肉、香蔥、生薑……

  夏雲傑輕車熟路,有條不紊地在廚房裡忙著,很快廚房便開始飄溢著讓人垂涎欲滴,胃口大開的香氣。

  今天沈麗緹休息,所以她睡了個懶覺,差不多到八點鐘才起床。

  不過當她伸著慵懶的腰肢,推開臥室的門時,頓時一股濃濃好聞的香味撲鼻而來,讓她整個人精神為之一振,一雙美目都跟著亮了起來,順著香味的方向尋去。

  馬上,沈麗緹便看到了從來都是空空蕩蕩的廚房,如今多了一個人,而且還是個男人。此時他正一邊舀皮蛋瘦肉粥,一邊深呼吸一副自我陶醉的表情。

  “哇,好香!”還別說,鼻尖聞著那濃濃的香味,眼目看著夏雲傑那陶醉的表情,沈麗緹食慾一下子被勾動了起來,忍不住嚥了下口水,肚子也跟著咕嚕嚕地叫了起來。

  聽到身後傳來沈麗緹讚歎聲,夏雲傑想起昨天傍晚的事情,本來不想理她的,但想想以後畢竟還要一起合租過日子,關係還是應該相處得融洽一點為好,否則以後天天見面也彆扭,最終還是扭過頭,微笑道:“起床啦,我煮了點皮蛋瘦肉粥,要不要也來點?”

  “好哇,給我也來一碗,我先去洗臉刷牙。”沈麗緹聞言想都不想就點頭說道。說完之後便急匆匆往衛生間走去,似乎生怕遲了皮蛋瘦肉粥就吃不到似的。

  看著沈麗緹匆匆離去的背影,夏雲傑愣住了。剛才無非也只是一句客氣話,沒想到沈麗緹還真一點都不客氣,開口就是來一碗,難道她沒看到這鍋裡總共也就兩碗,剛好夠一個男人的份量嗎?再說了,昨天她還不是口口聲聲說不想跟自己合租嗎?

  不過話已經說出口,夏雲傑也只好一邊感慨著女人善變一邊將有限的皮蛋瘦肉粥分了一碗出來。

  洗漱之後從盥洗室裡出來,沈麗緹看到夏雲傑坐在餐桌邊慢慢地吃著皮蛋瘦肉粥,邊上還擺放著一碗皮蛋瘦肉粥和筷子,沈麗緹感到自己內心某根弦似乎被什麼東西輕輕觸動了一下,看夏雲傑這個昨天凌晨看走自己珍藏了二十二年雪白身子的神棍也不再刺眼,甚至目光都變得溫柔起來。

  “這粥真香!真好吃!”沈麗緹坐下來,拿起筷子往嘴裡送了一口,那味道美得她差點要咬到了自己的舌頭,忍不住由衷讚歎道。

  “呵呵,你覺得好吃就好。”夏雲傑聞言謙虛地笑笑,倒也沒覺得有什麼好得意的。這粥他差不多煮了十來年,不好吃才怪。

  “好吃,真的好吃,我還沒吃過這麼好吃的皮蛋瘦肉粥呢!”沈麗緹一邊吃一邊讚不絕口道。

  見沈麗緹對自己的皮蛋瘦肉粥讚不絕口,夏雲傑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下意識地脫口道:“你要真覺得好聽,那明天我再燒。”

  話一出口,夏雲傑就想抽自己一個嘴巴。這個月自己養自己都有點困難,如今倒好還學有錢人家“養女人”了,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挖坑嗎?

  “好呀!我正想說呢。”沈麗緹聞言馬上拍手高興道。

  夏雲傑聞言直接翻白眼,得,就算自己不說,人家也早就算計著了。

  “對了,我看你油鹽醬醋什麼的都買了?你是不是準備以後在自己家裡燒菜做飯呀?”沈麗緹並沒有看出來夏雲傑心裡的苦悶,繼續道。

  “是的。”夏雲傑心有忐忑地點頭回道,他重新嗅到了經濟危機的氣息。

  那點錢自己豐衣足食,養一個人應該還是夠的,但養兩個人卻絶對不夠。

  “太好了,那以後我就可以在家裡吃飯了。你不知道我早就吃膩了外面飯館的飯菜,既油膩又不衛生,但我和海瓊又都不會燒菜,只好將就著啦。現在好了,你會燒菜做飯,那我以後就不用再去外面吃了。”正如夏雲傑所擔心的,沈麗緹果然馬上得寸進尺提出了全天候的供餐要求。

  夏雲傑千算萬算,沒想到一碗皮蛋瘦肉粥竟然發展到要養一個女人的程度。他看著沈麗緹,一臉的尷尬和為難。說實話,燒一個人的飯菜是燒,燒兩個人的飯菜也是燒,事實上,一個人的份量太少還不如兩個人的份量那麼好燒,但關鍵的問題是,夏雲傑口袋裏沒錢呀。

  這一個人過日子都這麼節儉了,再加一個,估計也只有天天吃皮蛋粥的份。

  “幹嘛這麼看著我?放心啦,我燒飯做菜雖然不會,但洗碗收拾什麼的我會包的。”沈麗緹見夏雲傑一臉尷尬為難地看著她,撇撇嘴道。

  夏雲傑聞言傻眼了,為什麼這女人就想不到錢的問題,怎麼只想到洗碗收拾的事情呢?

  “啊,還有錢。我說你還真是個財迷啊!”沈麗緹見夏雲傑繼續盯著她看,終於想起了入夥費的事情,不由得白了他一眼道。

  “咳咳,最近經濟有點緊張。”夏雲傑聞言頗為不好意思道。

  “你可別告訴我,因為經濟緊張所以你才在家裡燒飯做菜?”沈麗緹聞言不通道。

  “主要是經濟的緣故,要不然我一個人還真的懶得燒。”話題扯開來,夏雲傑也不再覺得有什麼難為情的。

  “不是吧,我聽說酒吧的收入還不錯的呀。再說了,你不還有副業嗎?”沈麗緹聞言驚訝道。

  “副業?”夏雲傑一時沒意會過來。

  “就是裝神弄鬼呀,咳咳,你別介意,其實我和海瓊都覺得你挺強的,坐出租車都不用付錢,人家還得一口一聲管你叫大師。其實這年頭,這一行挺賺錢的。”沈麗緹說道,只是說到裝神弄鬼時見夏雲傑翻白眼,又急忙轉了話鋒。

  夏雲傑看著沈麗緹徹底無語,得,看來自己神棍的形象已經深深烙印在沈麗緹和杜海瓊這兩位美女空姐心裡了。

  不過有一點夏雲傑不得不承認,這年頭,他真要干神棍這一行,肯定很賺錢,只是這錢他卻賺不得呀!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3-9-15 12:17 AM

第七十二章 血誓

  “對了,你幹嘛不專心干“大師”這一行業?是因為良心過不去呢,還是怕露餡?對了,要不你給我算一卦怎麼樣?讓我看看你忽悠的本事究竟有多厲害!”夏雲傑無語時,沈麗緹依舊在劈裡啪啦地說著。

  “我吃飽了,你慢慢吃。”夏雲傑終於發現為什麼沈麗緹和杜海瓊會成為好朋友,這兩壓根就一路貨色,聞言終於忍無可忍,胡亂把一碗的皮蛋瘦肉粥倒進嘴巴,然後抹抹嘴巴直接起身進臥室去。

  看著夏雲傑沒好氣地起身,沈麗緹先是微微一愣,隨即噗哧一聲笑了起來。

  她發現夏雲傑這個神棍其實還挺可愛的,一方面不承認自己神棍的身份,另外一方面卻又挺在乎這個話題。

  ……

  四天之後。

  東凱大酒店,江州市一家四星級酒店。

  酒店臨江而建,高三十六層,視野開闊,是觀江景的好地方。

  酒店頂樓露台,江風習習。

  夏雲傑迎風而立,目光平靜地看著就站在他身前五米的沈子良。沈子良身後站著兩位身著黑色西裝的男子。

  這兩人目光犀利,神色冷峻,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惹之輩。反觀前幾天還趾高氣揚,春風得意的沈子良卻恰恰相反。眼圈發黑,臉色蒼白,好似剛剛大病了一場,沒有一點精神。

  “蛤蟆哥,最近睡得還好吧?”夏雲傑看著沈子良,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飾的輕蔑冷笑。

  不發飆時,夏雲傑只是一位再普通不過的打工仔,但一旦惹惱了他,那他就是一位可怕的巫師,而沈子良之流在他眼裡無非只是螻蟻罷了。若不是有意識地克制自己血腥殺戮的天性,憑沈子良又哪有資格繼續站在他面前,恐怕早就魂飛魄散。可笑沈子良不知道上門求饒,還想憑藉手中的權勢武力來威脅他。

  “媽的,小子你找…。。”夏雲傑這話一出口,那兩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子全都變了臉色,其中有個性子比較急躁的已經一邊罵著一邊伸手朝腰間摸去。

  夏雲傑見狀,瞳孔猛地一縮,透出一股嗜血的目光,仿若一下子成了一頭兇殘無比的凶獸。

  “住手!”沈子良適時伸手攔住了手下。

  “果然是你!”制止住手下後,沈子良咬著牙恨恨道。只是那怨恨的目光中卻怎麼也掩飾不住那一絲無法克制的恐懼。

  “我不喜歡人威脅我!”夏雲傑淡淡道。

  “好,上次的事情是我錯了。你現在放過我,以前的事情一筆勾銷。”沈子良聞言臉色變了好幾變,最終還是眼中閃過一絲心有不甘的目光,說道。

  沈子良話一出口,他身後的兩個手下全部傻眼了。

  沈子良的父親沈萬振英年早逝,沈子良在他二十五歲時就子承父業,接手了他父親的所有生意,其中包括一些見不得光以及灰色地帶的生意。一開始很多人都不看好他,以為他駕馭不了這些生意,尤其那些見不得光和灰色地帶的生意。但沈子良以他果斷冷血的手段,證明了他是一位比他父親還出色的帶頭人。

  如今三十二歲的沈子良,他手頭的生意、他所掌握的勢力,已經遠遠超過了他父親鼎盛時期。

  或許正是因為年紀輕輕就掌握了龐大的財勢甚至地下勢力的緣故,沈子良從一開始就表現得極為狂傲,隨心所欲,幾乎從不低頭認輸。

  但今天,沈子良卻向一位年紀絶不超過二十歲的年輕人低頭認錯了!

  “一筆勾銷?說得很是輕鬆!但我又如何能相信你就一定會一筆勾銷呢?你是有錢有勢的人,而我只是個打工仔!事後你要是食言,我自己倒無所謂,但你要是對沈麗緹下手什麼的,我可就防不勝防了。”夏雲傑卻並沒有因為沈子良破天荒的認錯而就此罷手,而是看著他不屑地反問道。

  “小子不要逼人太甚!”沈子良見自己低頭了,夏雲傑都不願意放過自己,不由得勃然變色,目中透出凶光。

  “逼你又怎麼樣?你當時不也這麼逼沈麗緹和我的嗎?怎麼現在輪到自己身上就很不爽了!”夏雲傑聞言卻不由得笑起來,目中流露出赤裸裸的嘲諷和囂張。

  “好!果然是人高藝膽大!”沈子良聞言怒極反笑,然後突然臉色猛地一沉,目中殺機迸射,手中不知道何時已經多了一把手槍。

  幾乎同時,貼身跟著他的兩位男子也從腰間掏出了手槍。

  看著黑漆漆的槍口對準了自己,夏雲傑原本漆黑的眸子泛起了血色,仿若有血雲在裡面翻滾,一絲絲暴戾森冷的煞氣從他的身上散發開來。

  “別以為會幾手鬼把戲就能嚇唬住人,老子手指頭輕輕一勾,你他媽就馬上去見閻王爺了!跟老子玩,真以為老子拿你沒辦法嗎?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跟老子混,二老子一槍蹦了你。”沈子良內心深處對夏雲傑雖然有股無法消彌的恐懼,但手中拿著槍,年輕人的血氣往腦門上一湧,一時間倒無所顧忌了。

  不過就在沈子良話音剛剛落下,一股陰冷無比的煞氣驟然間籠罩了整個天地。

  沈子良還有他的兩位手下,突然間感到渾身一冷一緊,血液仿若在驟然間被冰凍得停止了流動。

  沈子良還有他的兩位手下哪裡經歷過這等恐怖的事情,個個都無法克制地用驚恐的目光看著正一步步朝他們逼近的夏雲傑,仿若看到了惡魔似的。

  夏雲傑走近之後,伸手一一從沈子良還有他兩位手下的手中取過手槍,然後當著他們的面在手掌中輕輕一擰,一搓。

  那可以輕易奪走人性命的手槍,就全部如流沙一般從夏雲傑的指縫中流出來。

  沈子良和他兩位手下看著眼前那生平從未見過的恐怖畫面,冷汗忍不住一滴滴從他們額頭滾落而下。

  “現在你還覺得這僅僅只是鬼把戲嗎?老實告訴你,若不是不想開殺戒,我要殺你,不過只是分分秒秒的事情!”夏雲傑拍了拍手,輕描淡寫道。

  “是!是!”饒是沈子良向來狂傲,這一刻卻也只有臉色煞白點頭的份。

  “哼,讓你的人滾蛋!還有今晚的事情不要說出去。”夏雲傑見沈子良終於收起那份狂傲,冷哼一聲道。

  “放心傑哥,我們一定會守口如瓶的!”不用沈子良交代,那之前還表現得很冷酷就像電影裡演的超級殺手一樣的男子,早已經連連點頭,然後轉身離去。

  等他們走出露台之後,饒是他們也算是經歷過血水洗禮的強悍人物,卻也忍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氣,西裝裡的襯衣在這一刻早已經被冷汗濕透。

  “傑,傑哥,以前是我沈子良有眼不識泰山,您大人……”兩位最親信的手下走後,沈子良顫抖著牙齒說道。

  這一刻,夏雲傑在他眼裡早已經超乎了人類的範疇。

  “廢話少說,現在我也給你兩個選擇,一發誓做我的僕從,二繼續生活在無窮無盡的恐怖之中。”夏雲傑沒等沈子良說完便冷冷打斷道。

  若不是他實在不想破殺戒,就憑剛才沈子良敢拿槍指著自己,就足以讓他死千百次了。

  “這……”沈子良聞言臉色唰地一下變得白如宣紙。

  “怎麼不願意嗎?”夏雲傑聞言輕蔑地瞟了沈子良一眼,然後轉身就走。

  “別,別,傑哥,有話好說,有話好說。”沈子良當然不敢任由夏雲傑離去,那可怕的惡夢跟身臨其境沒有任何區別,沈子良很清楚,只要這樣的惡夢再持續一段時間,他就會完全崩潰。

  夏雲傑聞言頓足,然後目光平靜而無情地看著沈子良。

  對沈子良這樣的人,他絶對沒有半點好感,更不會產生絲毫憐憫之心。

  “好!我沈子良對天發誓,從今日起尊夏雲傑為主,終生不背叛,若有違此誓言,就讓我五雷轟頂,永世不得超生。”沈子良見夏雲傑沒有半點鬆口的跡象,最終只好無奈地咬咬牙,舉手對著老天發誓。

  就在沈子良發誓時,夏雲傑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硬幣,對著沈子良的手指隔空一划,便有一道白光從硬幣中射出划過沈子良的手指,接著一道鮮血從他的手指中流出來,然後竟然漂浮在空中。

  接著夏雲傑對著那滴血連連畫符,那滴血便在散開來,化為一絲絲血色光芒,光芒最終形成了一個散發著神秘力量的咒符,當沈子良發完誓言時,那神秘的血色咒符便印在沈子良的眉心,然後漸漸滲透進去直至消失。

  當那神秘的血色咒符消失在沈子良眉心時,沈子良感覺到自己體內似乎多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這種東西讓他莫名地感到驚懼顫慄。

  “你已經發了血誓,只要你敢心存一點異念,等著你的就是五雷轟頂。當然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試一試看。”夏雲傑看著沈子良淡淡道。

  “不,不,傑哥以後我沈子良就跟您混了,絶不敢心存二意。”沈子良聞言渾身打了個冷戰,哭喪著臉道。之前他發誓還是存了僥倖的心理,以為發誓不過就動動嘴巴,真要反悔又如何?這年頭把誓言當屁話的人多的是,卻也沒見他們真遭到什麼報應。但現在沈子良才知道,自己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在眼前這位渾身上下充滿著神秘力量的年輕人面前談誓言,又豈可當屁話?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3-9-15 01:12 PM

第七十三章 醫院上班

  “跟我混?”夏雲傑聞言看了沈子良一眼,不禁笑了,“放心,雖然你現在成了我的僕從,但我是不會過問你的事情的,當然傷天害理,強人所難的事情還是別幹了。沒什麼事情該幹什麼幹什麼,也別來煩我。”

  “是傑哥。”沈子良聞言不禁暗暗鬆了一口氣,他還真怕夏雲傑把他當個奴隷一樣來使喚,要那樣他真就生不如死了。

  夏雲傑不置可否地瞟了沈子良一眼,然後向沈子良要了他的電話,又稍微瞭解了一下他的情況,便離開了東凱酒店。

  日本京都。

  麻生沙樹再次來到那座遮掩在松林之後,被綠草覆蓋著,野花開遍小溪兩旁的庭園。

  這次那位皮膚白皙如雪,體態豐腴性感,容貌端莊高貴的女陰陽師千葉佳子,沒有用茶水招待不管在日本商業還是政界都擁有一定影響力的麻生商事社長麻生沙樹。

  千葉佳子只是站在一株雪松下,優雅的背對著麻生沙樹,淡淡道:“十天時間還沒到,麻生君來此所為何事?”

  “情況有些不對,我的人傳來消息說,鐘楊穎最近精神狀態已經完全轉好,沒有半點被式神困擾的跡象。”麻生沙樹看著千葉佳子那優雅的背影,眼裡流露出一抹複雜的表情。有畏懼,有狂熱,還有一絲懷疑和羞惱。

  不管怎麼說,他麻生沙樹也是日本政商界赫赫有名的人物,尤其在京都這個城市,他麻生家更是勢力龐大,無人敢輕視,沒想到到了這裡卻連杯茶水都沒有。不過麻生沙樹卻沒有在語氣中表露出任何一絲不滿。

  一位能跟鬼神打交道的人,終究還是讓麻生沙樹心存畏懼。

  “哦!”千葉佳子聞言終於動容,緩緩轉過身子,美眸深深看了麻生沙樹一眼,道:“你在這裡等一下。”

  說完千葉佳子款款朝松林遮蔽下的木屋走去,豐腴的身子在寬鬆的陰陽師服飾下顯得格外的優雅性感。

  木屋裡面的佈置很簡單,正對門的地方擺放著一個神龕,神龕上面掛著一張身穿陰陽師服的老人的畫像,那是千葉一脈的先祖。

  神龕前有張桌子,桌子上擺放著一把黑尺,一把木劍,還有一個黑色的子母環。

  千葉佳子走到神龕前,微微鞠躬,然後對著子母環唸唸有詞。不一會兒,便有一縷黑煙從那母環中飄了出來,在空中凝為一披頭散髮,樣子猙獰可怖的女鬼。

  女鬼,其實也就是千葉佳子豢養的女式神一出來便張開滿嘴的獠牙,陰森森地道:“千葉佳子,為何把我召喚出來?”

  “尤美代子碰到了點麻煩,你速速查問一下是何事。”千葉佳子面無表情地道。

  女式神說話雖是陰森森,卻絲毫不敢違抗千葉佳子的命令,聞言馬上閉上嘴巴和眼睛,如同老僧入定一般,久久不動。

  許久,女式神才重新睜開眼睛,說道:“尤美代子說那女人的枕頭下面藏著一樣東西,那東西散發出來的力量會傷害到她。”

  子母環裡囚禁的是一對母女式神,母女連心,雖遠隔千山萬水卻能借助子母環通過特殊法術進行交流。

  千葉佳子聞言黛眉微微皺了起來,嘴中再度唸唸有詞,那女式神便再度化為一縷黑煙縮回了子母環中。

  將女式神再度收回子母環中之後,千葉佳子起身走出了木屋。

  “大師,可算出是何故了嗎?”見千葉佳子出來,麻生沙樹收起內心的不耐,起身恭敬的問道。

  “那女人枕頭下藏有闢邪之物,式神無法近她身。你派人把它取走,且看看她是無意中得到了件闢邪之物還是請到了高人。”千葉佳子道。

  “是,多謝大師,我這便派人去辦這件事。”麻生沙樹聞言暗暗鬆了一口氣,只要不是千葉佳子的法術出了問題,他就沒什麼好擔心的。

  至於什麼闢邪之物,派個高手把它偷走便是。至於高人,他就更不擔心了,既然是高人又豈是那麼容易遇到的,況且就算對方真的請到了高人麻生沙樹也不怕,因為他眼前這位就是貨真價實的高人。

  ……

  江州大學附屬第一醫院位於江州市市區中心高新路上,是目前整個江州市規模最大,設備最先進,醫務人員力量最強的綜合性醫院,其中附屬第一醫院的中醫科更是享譽省內外,每年都有不少外地的患者慕名而來。

  今天是週三,夏雲傑一早便來到了江州大學附屬第一醫院。

  雖是一早,但醫院門口已經有不少人在掛號。尤其是中醫科的專家號,大多數時候不一大早來是根本掛不到號的。

  因為上次去馮家時夏雲傑曾經特意交代過,不要張揚,一切低調行事,所以夏雲傑的到來除了馮文博親自帶著辦理手續,安排中醫館的門診室稍微引起一些人的驚訝以及猜測之外,其餘一切倒也都風平浪靜。反正中醫科一直是江州大學附屬第一醫院的重點科室,每年都會引進一些中醫生,這夏雲傑既然是老院長親自帶來的,多半不是他的學生就是他朋友的學生,倒也沒必要太過大驚小怪。

  江州大學附屬第一醫院的中醫館很大,占了醫院大樓整整五、六兩層樓。這兩層樓不僅有一間挨著一間的中醫門診室,還有針灸室、推拿室以及抓中藥的藥房。

  中醫館的門診室在六樓。一進六樓就可以看到除了每個門診室門口掛有門診醫生介紹之外,在候診廳的牆壁上也掛著一排排寫有門診醫生介紹的牌子,大多數都是副主任醫生以上,有些還是中醫博士生導師,某國手,國手得意門生等等。反正能在江州市附屬第一醫院中醫館掛個牌單獨門診的,寫出來的介紹大多數都是挺牛逼的,不是擅長這個就是擅長那個,不是高學歷高職稱就是出身名醫名門,醫學歷史底蘊悠久。

  夏雲傑的名字倒沒掛在候診廳牆上,但他的門診室門口的牆壁上倒掛了一張。上面的介紹寫得極為簡單,夏雲傑,男,主治醫生,出生1983年,自幼隨名醫學醫,擅長各種疑難雜症。

  “師叔,您看這個介紹要不要改一改?”馮文博把夏雲傑引到他今天要上班的辦公室,見夏雲傑盯著牆上的自我介紹看,不禁有些忐忑地道。

  實在是這個簡介太過寒磣,在這到處不是碩導就是博導,不是博導就是老中醫老名醫的地方,馮文博實在不敢想像會有哪個病人會跑來找師叔這個要文憑沒文憑,要職稱沒職稱,要師門淵源沒師門淵源的年輕醫生看病,除非他腦子出問題了。

  雖說這是按著師叔的要求來辦的,可事到臨頭馮文博卻又擔心萬一師叔老人家坐診一整天都沒一個病人上門,他的臉面沒地方擱呀。

  “不用,就這樣挺好的。再說我這麼年輕,你真要往我頭上戴高帽,也沒人相信呀。”夏雲傑笑著擺擺手道。他倒是挺喜歡這個介紹,簡潔、實在。

  見夏雲傑這樣說,馮文博也不好再說什麼,把夏雲傑引進辦公室,把醫院裡門診的流程什麼的說了一遍,本想呆在門診室裡陪師叔的,不過卻被夏雲傑給支走了。

  中醫館除了真正的名中醫,掛號時需要直接說明自己要掛哪個專家號,普通號則是可以隨便找醫生看病,只要不是專家就行。

  來這裡看病的,不少是慕名衝著專家來的,所以專家門診室門口總是排著長長的隊伍,反觀那些普通門診室門前就顯得有些門可羅雀,至於夏雲傑所在診室的門口,別說門口羅雀了,一整天幾乎沒有一個人光顧。好不容易到快下班時,有個病人走了進來,可是一見夏雲傑穿著白大褂坐在辦公桌後,二話不說掉頭就走。走到門口時,還特意看了下門口那個介紹牌子,似乎想確認一下里面這個小年輕究竟是不是這個辦公室的門診醫生,等他確認就是夏雲傑時,竟然還誇張地搖搖頭,好像在說就這點年齡,這點資歷也能在中醫館“擺攤”,看得夏雲傑哭笑不得,也總算明白為什麼馮文博建議要改簡介了。

  這年頭,醫院其實跟人才市場沒什麼區別,很多時候人們注重的還是那些擺在明面上的文憑、職稱之類的東西。

  不過夏雲傑無所謂,他行醫不是為了賺錢,更不是為了虛名,更多只是閒著無聊做點善事,順帶著也增加點生活閲歷。所以醫院下了班後,夏雲傑還是得騎著自行車去BLUENIGHT酒吧上夜班。

  上班、下班,酒吧的生活依舊,酒吧工作人員對他的態度也依舊,唯一有變化的恐怕就是艷姐。

  自從那晚之後,艷姐找他談話的次數比以前更頻繁,看他的眼神也多了一絲讓夏雲傑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好在艷姐是朵百合花,是老闆的女人,所以艷姐雖然找夏雲傑的此次比以前更頻繁,但卻沒有人往男女關係上面去想,包括夏雲傑在內。

  今天照樣差不多在凌晨兩點左右下班,像往常一樣夏雲傑在同事們尤其是張小俊嫉妒的目光下,和烏雨琪等三位美女有說有笑騎著自行車離開了酒吧。

  玫瑰園,黑夜中,八號別墅主臥的燈突然亮了起來。

  鐘楊穎滿頭大汗,渾身顫抖地抱膝坐在床上。就在剛才,那已經漸漸被她淡忘的女鬼再次找上了她。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3-9-16 12:25 AM

第七十四章 大師上門

  好一會兒,鐘楊穎才從驚恐中回過神來,然後像是想起了什麼,慌忙在床頭處翻找著,但卻沒找到夏雲傑給她的那張符籙。

  “吳英!趙嫂!”鐘楊穎翻找了一陣子後,突然打開臥室的門大聲叫了起來。

  很快鐘楊穎的保鏢兼司機吳英,還有家裡的保姆,一位年紀大概四十出頭的中年婦女急匆匆趕了過來。

  “我房間枕頭下面的一張黃色紙符誰拿走了?”鐘楊穎見兩人趕來,劈頭就問道。

  “老闆,沒有您的吩咐,我從來是不進您的臥室的。”吳英一如既往地平靜道。

  “您,您說的是上次您交代過的裝在香囊裡的那張黃色紙符嗎?今天上午您上班去後,我收拾您的房間時就沒看到了,當時我還奇怪呢。”趙嫂見鐘楊穎臉色難看,回答的時候不禁有些緊張。

  “你確信?”鐘楊穎聞言臉色不禁蒼白了一分,

  “是的。”

  “那麼說……。”鐘楊穎見趙嫂回答肯定,兩眼不禁一亮,卻是突然想起了夏雲傑。

  如果說之前她還尚存疑心,不能肯定自己不做惡夢是偶然還是因為那張鬼畫符的緣故,但現在她已經百分百肯定,自己不做惡夢是因為那張鬼畫符的緣故。

  “老闆,需不需要去保安室調看監控錄影?”吳英神色冷靜地問道。

  “暫時不用,你去準備下車子,我要出去一趟。”說完鐘楊穎揮揮手打發走趙嫂和吳英,然後拿出手機給夏雲傑撥去了電話。

  夏雲傑是在快到徳雅小區時接到了鐘楊穎的電話,他很奇怪也有點忐忑鐘楊穎竟然在這個時候給他打電話。

  不管怎麼說,這個女人曾經對他有過“非分之想”。

  “鐘姐好久不見,有什麼事情嗎?”接起電話後,夏雲傑心虛地問道。

  “你現在在哪裡?我想見你。”鐘楊穎說道。

  “現在?”夏雲傑心裡不禁一個咯噔,腦海裡卻情不自禁浮現出鐘姐那風韻猶存的身段和姣好的容貌。身為一個男人,尤其是一個正直血氣方剛的男人,如果說夏雲傑對鐘楊穎一點想法都沒有,那絶對是虛偽。但那種想法純粹是發乎與男人的原始慾望,是一種純肉體的渴望,這卻不是夏雲傑能接受的。

  在他的思想裡,男歡女愛,除了慾望還應該有愛的存在。

  “是,就現在,我又做惡夢了!”這個時候鐘楊穎倒沒顧得及往男女的事情上去想,聞言道。

  “又做惡夢?”夏雲傑聽說鐘楊穎說自己又做惡夢,不禁大為吃驚。

  按他的判斷,鐘楊穎無非是不小心沾染了點不乾淨的東西,只要自己那符籙往她枕頭底一放,那髒東西估計跑都來不及,又怎麼可能會重新找上門呢?

  “是啊,又做惡夢了,而且你給我的符籙也不見了。”鐘楊穎說道。

  對於鐘楊穎說符籙不見了,夏雲傑倒沒放在心上。像鐘楊穎這樣的富婆,既然不做惡夢了,自然不會把一張鬼畫符珍而重之地藏起來,多半是自己扔了。只是如今又重新做惡夢,不好意思說罷了。況且,那驅邪符只是用最普通的黃表紙和硃砂畫的,一旦開光,時間長了本身就會失效,就算鐘楊穎不扔掉,過不了幾天也會自動失效。

  真正讓夏雲傑感到奇怪的還是為什麼鐘楊穎又會做惡夢?莫非他的驅邪符根本就沒有趕走那髒東西?

  這怎麼可能!夏雲傑暗暗搖頭,他對自己的符籙還是有絶對的信心,雖然那張符籙是他少年時代畫的。

  “你住哪裡?我現在去找你。”既然想不通,夏雲傑只好準備親自上門勘察一番,看看究竟問題出在哪裡。至於這半夜三更登門拜訪一位對自己曾經動過心思的富婆,會不會發生什麼事情,夏雲傑這個時候卻是沒去想。

  鐘楊穎是一位在商界沉浮多年的女強人,夏雲傑這麼一說,她便聽出來夏雲傑絶不是酒吧服務生那麼簡單,之前說什麼鬼畫符也多半是騙人之話,心頭不禁一寬,急忙道:“我這邊你不好找,你現在在哪裡,我開車去接你吧。”

  “徳雅小區。”夏雲傑倒想說打個的士挺方便的,無奈手頭緊張,只好老老實實把地點報給鐘楊穎。

  “徳雅小區,好,我馬上便去接你。”鐘楊穎倒是乾脆之人,聞言說了一句便掛了電話。

  雖早已經料到鐘楊穎是位富婆,但當夏雲傑從車上下來,腳踏在那柔軟的草坪上時,卻還是忍不住一陣驚訝和感慨。

  鐘姐還真是一位有錢人啊,也不知道她是幹什麼的?

  不過夏雲傑也就心裡想想,卻沒有特意去推算,也沒打算過問。他的注意力更多還是在觀察這座豪宅的風水,有沒有可能藏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夏雲傑微眯著眼睛,繞著鐘楊穎的豪宅院子走了一圈,看得那位趙嫂和吳英都是大眼瞪小眼,不知道這半夜三更的老闆找了這麼一位小年輕過來做什麼?

  看風水嗎?做法事嗎?

  前段時間老闆倒也找人來看過宅子,那傢伙也是這樣繞著宅子走來走去,但好歹人家一副仙風道骨的樣子,手中還端著個羅盤,一看就是個大師級人物。哪像眼前這位年輕人,手裡什麼都沒拿,未免也太不專業了。

  “阿傑,看出什麼來沒有?”倒是鐘楊穎現在對夏雲傑信心十足,見夏雲傑繞了一圈院子,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問道。

  之前她還是有些擔心夏雲傑那張符籙只是碰巧,真如他說的只是鬼畫符,如今見夏雲傑一下車就繞著院子看,鐘楊穎就知道以前夏雲傑說的話都是騙她的,他是一位真正懂得陰陽鬼神之事的高人。

  “你房子的風水不錯,依山傍水,坐北向南。”事到如今,夏雲傑倒也不好再隱瞞自己懂陰陽風水的能力,聞言點點頭點評了一句。

  “阿傑,你果然是高人,我買這房子前請風水大師幫我看過,大師說我這風水不錯。”鐘楊穎因為有先入為主,見夏雲傑這麼說,不禁秀眉一挑急忙附和道。

  趙嫂和吳英兩人聞言則暗地裡直翻白眼,就算再笨的人也看得出來這房子是依山傍水,坐北向南呀,就這樣還需要你賣弄?

  其實趙嫂和吳英卻不知道,夏雲傑這話雖然說得極為簡單,卻是真正大師之言。反之那些把風水說得玄而又玄的,無非是故作玄虛,糊弄外行人罷了。

  “進屋再看看。”夏雲傑見院子裡看不出什麼名堂,便指了指大門說道。

  鐘楊穎自然對夏雲傑言聽計從,急忙引著他往屋裡走。

  夏雲傑隨著鐘楊穎進了屋,然後又在屋裡繞了一圈,卻依舊沒發現異常之處,眉頭不禁微微皺了起來。

  剛才,雖然不管是在院子外還是在屋裡,夏雲傑沒有打開天眼也沒有特意放出神念掃視,但以他如今的修為,這麼繞著屋外屋內一圈,只要天地氣息有一絲異常也絶逃不過他的感知。但剛才他屋裏屋外這麼繞下來,竟然沒有發現異常之處,這就不由得讓夏雲傑感到有些詫異。

  莫非這髒東西有修為在身,竟懂得隱藏氣息不成?夏雲傑心中微微一動,眉心處有一抹青光閃現,隱隱顯出那尊古鼎印記,只是鐘楊穎等人卻根本注意不到。

  那古鼎印記一顯出來,夏雲傑的天眼便打了開來,一絲絲夾帶著無上巫力的目光便從那天眼中射了出去。

  “咦!”天眼一開,夏雲傑瞬間便發現鐘楊穎脖子上掛著的那條藍寶石上籠罩著一抹微不可查的煞氣。

  時令雖已是秋天,但天氣還未真正轉涼。鐘楊穎今天穿的是一件白色的時尚女襯衣,領口敞著,露出一抹雪白的乳溝,那藍寶石正落在那乳溝中,與雪白飽滿的膚色相互輝映,增添了幾分誘色。

  夏雲傑目光這麼盯著那藍寶石看,卻與盯著那誘人的乳溝看沒多大區別。饒是鐘楊穎早已經不是什麼純情少女,但還是被看得臉兒發燙,暗罵夏雲傑平時看起來一副老實樣,原來卻也是頭小色狼!

  若是換成平時,鐘楊穎少不得要用手指點下夏雲傑的腦袋,讓他目光放老實一點,但現在吳英和趙嫂還都在邊上,再加上對夏雲傑頗有好感,卻也只能故作不知道他正“賊眼溜溜”地吃她的豆腐。

  鐘楊穎故作不知道,但吳英和趙嫂又哪裡會看不出來,心裡都暗罵夏雲傑人小鬼大,色膽包天,竟然敢當著三個女人的面,公然色迷迷地盯著超勝集團老總的酥胸。不過鐘楊穎沒有任何表示,吳英和趙嫂卻不好說什麼,只是目光不善地瞪著夏雲傑。

  “鐘姐能不能到你的房間裡去,我有些事情需要單獨跟你聊一聊。”心有所繫的夏雲傑渾然不知道自己的目光已經引起了很大的誤會,指了指樓上鐘姐的臥室說道。

  神鬼之事終究不適合讓太多人知道。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3-9-16 03:55 PM

第七十五章 除鬼

  夏雲傑此言一出,吳英和趙嫂眼珠子都差點要直了,不過鐘楊穎終究不是普通的女人,這時已經隱隱察覺到夏雲傑的目光並不是那麼簡單,而且幾次接觸下來在她的印象裡夏雲傑也絶不應該是那樣色急的男人。

  “好的,你隨我來。”鐘楊穎點點頭說道,只是說話時想起自己怎麼說也是快四十歲的女人,而且還是叱吒商界的女強人,剛才竟然還像個敏感的少女一樣胡思亂想,臉頰不由得有些發燙。

  吳英和趙嫂見一向來很強勢的鐘楊穎竟然還真的答應了夏雲傑這個小年輕的要求,不由得有些傻眼。不過兩人都是懂規矩的人,表情很快就恢復了自然,就像看到了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一樣。

  再次進入鐘楊穎的臥室,夏雲傑隨手把門關上。如此一來,房間裡就只剩下了他們一對孤男寡女。

  鐘楊穎在外面雖然是個強勢的女人,但臥室卻佈置得很溫馨很女人。紫色的臥床,柔和的燈光,還有淡淡的茉莉花香。原本沒有絲毫雜念的夏雲傑,把門一關,看著皮膚白皙,風韻猶存,氣質高貴的鐘楊穎站在床邊,床上還放著一件她更換下來的性感絲綢睡衣,心兒沒來由地湧起一股想嘗試一下男女之事的衝動。

  “喂,你不是說有事情跟我說嗎?”已經多年沒有過性生活的鐘楊穎被夏雲傑突然變得有些炙熱的目光給看得情不自禁感到一股燥熱,說起來話都透著一股濃濃的女人味。

  “咳咳,是的。鐘姐把你的項鏈摘下來給我看一下。”夏雲傑掩飾地乾咳兩聲,很快便恢復了正常。

  “項鏈?”鐘楊穎狐疑地看了夏雲傑一眼,但還是伸手繞到脖子後面去解扣,但解了幾下沒解開,便沖夏雲傑道:“你幫我吧。”

  夏雲傑聞言猶豫了下,繞到鐘楊穎的身後。像大多數少婦一樣,鐘楊穎的身材偏豐腴,胯臀比較肥大。夏雲傑因為要伸手幫她解項鏈,身子難免要貼近她的身子,尤其因為鐘楊穎的臀部比較肥大,下身就難免要貼得更近一些。雖然沒有碰到,卻總感覺有股柔軟還有異性的氣息逼迫而來,讓夏雲傑下身情不自禁感到一絲異樣,心跳也隨之有些加快。

  夏雲傑如此,鐘楊穎又何嘗不如此。那濃濃的男子陽剛氣息,撩動著她沉靜了多年的情慾,那不經意間碰到她脖子的指尖,仿若觸電一般,讓她身子情不自禁地緊繃。

  “行了。”夏雲傑很快就解掉了勾扣。

  “這麼快!”鐘楊穎沒想到夏雲傑的動作這麼快,要知道項鏈的勾扣對於不經常解扣的男人來說可是一件精細活,不由驚訝得轉身。

  只是因為吃驚轉身的幅度比較大,剛巧夏雲傑又正準備取下項鏈,不經意間,鐘楊穎那渾圓豐滿的肥臀碰到了夏雲傑的下身。

  一瞬間,夏雲傑感到一陣銷魂的柔軟從下身傳到了他的大腦神經,使得他的下身瞬間膨脹重重頂在了那片柔軟之中。

  “嚶!”鐘楊穎身子一下子僵住了,嘴裡無意識地發出一聲呻吟的聲音。

  時空彷彿在這一瞬間停止了轉動,兩人的身子都僵在原地,一絲絲酥軟悄然在全身蔓延開來。

  “咳咳,鐘姐這項鏈是你自己買的嗎?”最終還是夏雲傑先回過神來,乾咳兩聲故作鎮定地問道。但腦子裡卻情不自禁還在回味著那從未有過的銷魂滋味。

  “是的,怎麼你喜歡這條項鏈?”鐘楊穎回道,心裡莫名地感到一陣空蕩蕩。她似乎更願意夏雲傑繼續侵犯她,而不是問項鏈的事情。

  “不是,給你看一樣東西,就是你每天做夢看到的。”夏雲傑這時已經收斂了心神,聞言自信地淡淡一笑道。

  說完手指在自己的眉心處一點,然後對著鐘楊穎的眼瞼一抹,低喝一聲:“開!”

  夏雲傑聲音剛剛落下,鐘楊穎便感到自己的眼睛好像有一層薄紗脫落下來一般,眼前的世界突然變得五光十色,有各種顏色的氣流在空中流動。

  “給我滾出來!”正當鐘楊穎感到陣陣驚訝時,夏雲傑對著那塊藍寶石一指,冷聲喝道。

  夏雲傑話音一落下,便有一團黑氣從藍寶石中飄了出來,在空中顯出一面目猙獰的女鬼來,正是鐘楊穎所看到的。

  “啊!鬼!”饒是鐘楊穎也算是經歷了大風大浪的女人,但突然間親眼目睹到女鬼,還是嚇得一下子抱住了夏雲傑。

  飽滿柔軟的身子緊緊抱著自己,兩團豐滿頂在胸膛,夏雲傑一下子懵住了。

  因為女鬼是藏在藍寶石中,顯然是有人要陷害鐘楊穎,所以夏雲傑才特意開她的天眼,好讓她看個明白,只是卻沒想到鐘楊穎會害怕得直接跳起來抱住他。

  “咳咳,鐘姐不用怕,不用怕,有我在這女鬼是不敢傷害你的。”好一會兒夏雲傑才從那突然的投懷送抱中緩過神來,神色有些尷尬地拍拍鐘楊穎的香肩,寬慰道。

  “真的,你不騙我?”鐘楊穎依舊緊緊抱著夏雲傑不肯鬆手,眼睛也是閉著的,就像個受了驚嚇的女孩子,哪還有集團女老總的強勢樣子。

  “我怎麼會騙你呢?不信你睜開眼仔細看看,這女鬼是不是跟你夢裡見到的老實了許多?”夏雲傑見鐘楊穎還是緊抱著自己不放,身體上雖是享受,心裡卻是有些哭笑不得。

  這鐘姐看起來挺聰明的一個女人,怎麼遇到這種事情就想不明白,自己既然能把鬼給放出來,自然有收拾它的辦法。

  “咦,真的耶,在夢裡她可凶可恐怖了。”鐘楊穎最終還是壯著膽子緩緩睜開了雙眼,然後看向那面目可憎的女鬼。這一看,鐘楊穎還真發現眼前的女鬼跟夢裡的完全兩樣。夢裡的女鬼張牙舞爪,好像恨不得把她給吃了一樣,但眼前這個女鬼卻畏畏縮縮,好像非常害怕的樣子。

  它能不害怕嗎?夏雲傑可是上古巫王的血脈傳承,又修煉了“禹王訣”,身上的陽剛血氣比常人不知道強了多少倍。像他這樣的人,只要隨便一站,光身上散發出來的陽剛血氣時間一長就能把它一身的陰煞之氣給消融得一乾二淨。更別說夏雲傑還是一位會法術的巫師。

  夏雲傑聞言笑著拍了拍鐘楊穎的肩膀,道:“你先鬆手。這女鬼既然藏在你的項鏈中,顯然是人為的,我先問問看,究竟是誰做的。”

  “啊,好的。”鐘楊穎這才發現自己還緊緊抱著夏雲傑,臉頰不由得微微一紅,急忙鬆開了手,然後故作鎮定地捋了捋秀髮。

  鐘楊穎鬆開手之後,夏雲傑開始審問女鬼,只是女鬼講得卻是日本話,夏雲傑卻又哪裡聽得懂,倒是鐘楊穎聽出點名堂,臉色漸漸黑了下來,目中射出與之前完全兩樣的光芒,鋭利、強勢。

  “我想我應該知道是誰幹的了。”鐘楊穎說道。

  “誰?”夏雲傑問道。

  “日本麻生商事,他們想跟我合作,但我沒答應。我說呢,上次麻生沙樹帶著夫人來時,他夫人一直誇我的項鏈好看,還借去觀摩了一番,事後我就每天做惡夢,而且最近麻生沙樹跟我談合作的口氣也比以前強硬,好像我一定會答應似的,原來原因在這裡。”鐘楊穎寒著臉說道,身上散發出一股位居高位,手握大權的強大氣勢。

  夏雲傑有些詫異地看了鐘楊穎一眼,隱隱中他發現鐘楊穎並不僅僅只是個富婆那麼簡單。不過這不是夏雲傑所關心的,聞言寒聲道:“原來是日本人做鬼!”

  作為年輕人,夏雲傑的性格里還帶有憤青的情緒,況且自己的三師兄馮高峰就是死在日本人槍下,所以一聽說這件事竟然是日本人幹的,心中便動了殺意。

  說完夏雲傑目中寒芒一閃,腳踏罡步,手起法訣。夏雲傑法訣一捏,頓時空中憑空出現一團火球。

  那女鬼一見到那火球,嚇得一聲尖叫急忙就往外逃竄,但夏雲傑又如何肯讓她逃走,冷哼一聲道:“哪裡逃!”

  話音剛落,那火球便追上了那女鬼,然後“蓬”地一下,把女鬼整個給點燃了,轉眼間,女鬼便消失得無影無蹤,火球也隨之消失,好像從來沒有過。

  鐘楊穎何曾見過這等神奇的法術,直到女鬼和火球消失,她還是兩眼直勾勾地盯著前方看。直到夏雲傑再度用手指在她眼瞼上一抹,她的世界驟然恢復成了原來的樣子,她才猛然驚醒過來。

  “阿……不,大師,剛才我看到的都是真的嗎?”驚醒過來後的鐘楊穎問道,目中無法克制地流露出一絲敬畏之色。

  夏雲傑點點頭,然後一言不發地在藍寶石上畫來畫去,許久才停下手來,把藍寶石遞還給鐘楊穎。

  但鐘楊穎看到藍寶石卻愣是不敢接過來,因為那藍寶石裡曾經藏著一個讓她夜不能寐的恐怖女惡鬼。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3-9-17 12:54 AM

第七十六章 拒絶

  “拿著吧,這是塊很不錯的寶石,我已經在裡面刻上了符籙,以後戴著它那些髒東西就近不了你的身了。”夏雲傑見鐘楊穎不敢接過藍寶石,不由得笑笑道。

  “謝謝你,傑大師。”鐘楊穎此時當然對夏雲傑敬佩有加,聞言不禁兩眼一亮,急忙接過藍寶石項鏈,感激道。

  “還是叫我阿傑吧,對了,我滅了那個女鬼,我想如果日本人識趣的話,應該不會再找你麻煩。如果他們膽敢再找上門來,你告訴我。我倒想看看,他們是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膽,竟然敢在中國玩弄鬼把戲。”夏雲傑聞言道。說到後面時,夏雲傑的腰挺得直直的,渾身散發出一股強大而自信的氣勢。

  這股氣勢充斥著整個房間,夏雲傑整個人此時仿若高山般巍然屹立,讓鐘楊穎這樣的女強人眼中都忍不住流露出仰望的目光,心底莫名湧起一股想俯首稱臣,永遠跪倒在他腳前的衝動。

  夏雲傑自然有這股自信,他身具上古巫王夏禹血脈傳承,又得巫咸門真傳,年紀輕輕,一身修為境界早早便超越了他的師父,又豈是一般江湖術士所能抗衡的?那御使女鬼的日本術士,夏雲傑雖沒見過面,也不知道他是男是女,但這種通過豢養女鬼來害人的,在夏雲傑看來卻不過只是上不了檯面的三流手段。

  在夏雲傑看來豢養鬼魂來害人只是上不了檯面的手段,但遠在日本京都的千葉佳子卻不這麼認為。此時她正俏臉冰冷地站在那遮掩在松林下的院子裡。

  女鬼雖遠在中國,以千葉佳子的法力根本無法感應到。但這次她派出去的女鬼,對於日本陰陽師來說叫式神,卻是一子母式神。

  遠在中國的女式神被夏雲傑一殺掉,那被豢養在子母環中的母式神馬上便感應到了。

  “大師,您緊急找我有什麼事情?”當千葉佳子俏臉冰冷麵對雪松而立時,麻生沙樹匆匆趕來。

  今年是日本選舉之年,麻生沙樹作為麻生家族一家之長,正召開家族會議籌劃他弟弟麻生沙田競選國會參議院的事情,但千葉佳子一個電話,他還是中斷會議急急趕來。

  “我要去一趟中國,並要跟那個女人見個面,你安排一下。”千葉佳子說道,手中緊緊拽著一張發黃的符紙,正是夏雲傑畫的那張驅邪符。

  正如夏雲傑沒把千葉佳子放在眼裡一樣,千葉佳子也沒把夏雲傑真正放在眼裡。因為這驅邪符是夏雲傑很早以前學畫符時畫的,也是最基本的符籙,筆力生澀,用的黃表紙也是再普通不過,而且時隔多年再拿出來用,一開光用不了幾天,符籙裡蘊藏的法力便流逝得差不多。所以現在千葉佳子手中的符籙,應該說是一張幾乎沒有什麼法力以及畫工很粗糙的符籙。

  由這張粗糙的符籙不難推算出,就算那個中國人有本事殺掉她的式神,實力也不見得會高到哪裡去。而式神則是每個陰陽師辛辛苦苦豢養的得力手下,如今卻被夏雲傑給殺了,讓千葉佳子如何不怒?

  “好的,我馬上去安排。”麻生沙樹聞言臉色微微一變,回道。

  說完麻生沙樹轉身準備離去,不過最終卻又轉過身來小心翼翼地道:“大師,是不是中國那邊出了什麼變數?”

  “那個中國女人也找到了一位中國術士,不過不足為懼,我只是想會會他,看看究竟是何人,竟然膽大到招呼也不打一聲就直接下狠手。”見麻生沙樹問起,千葉佳子臉上的冰冷漸漸逝去,取而代之的是輕描淡寫和十足的自信,只是那對黑眸裡透射出來的目光依舊是冰冷。

  千葉家雖已沒落,但依舊是日本陰陽師界有名的家族,她千葉佳子自幼修煉秘術,如今更是千葉家一家之主,術法高超,又豈會把一個連符籙都畫得如此粗糙的中國術士放在眼裡。

  一開始聽說鐘楊穎也找到了一位術士,麻生沙樹不禁吃了一驚也有些擔心,不過當他見千葉佳子講得這般輕鬆,一顆心也就放了下來。

  夏雲傑自然不知道自己一時起殺機,直接滅了女鬼已經招惹了一位美女陰陽師。此時他已然收起那強大的氣勢,一臉認真對鐘楊穎道:“鐘姐,這件事還麻煩你不要跟其他人提起。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嗯,你放心我不會跟其他人提起,其實就算我說了估計也沒人會相信。”鐘楊穎點點頭道。

  夏雲傑笑笑,然後轉身朝臥室門口走去。

  “阿傑!”當夏雲傑快要走到臥室門口時,鐘楊穎突然叫道。

  “鐘姐,還有什麼事情嗎?”夏雲傑頓住腳步轉身問道。

  “晚上留下吧!”鐘楊穎說話的聲音有些發顫,但她的雙眼卻透著火熱。

  如果說以前,就算鐘楊穎對夏雲傑有意思,那也是一種高高在上的有意思,換句話說,她是把夏雲傑當小白臉來包養。但這一刻,她真的完全被夏雲傑給吸引了。被他那濃濃的陽剛氣息,被他剛才那高不可攀的氣勢給吸引了。

  此時她的心裡充滿著渴望,渴望在夏雲傑的胯下承歡,渴望完全被他征服!

  夏雲傑沒敢看鐘楊穎那透著火熱的雙眼,他怕自己那越來越脆弱的意志力會被那熊熊的慾火給吞噬。

  不可否認鐘楊穎絶對是位對從未經歷過男女之事的男人有著致命殺傷力的成熟少婦,尤其那肥美柔軟的臀部,讓夏雲傑一想起剛才那次不經意的頂觸,心跳就不由自主地加快,意志力就有奔潰的跡象。

  “不了,我明天還要上班。”說完夏雲傑便逃也似地逃離了這個充滿了誘惑力的臥室。

  看著夏雲傑頭也不回地離去,鐘楊穎的激情一下子就熄滅了,整個人的心空蕩蕩空蕩蕩。許久才幽幽嘆了一口氣,然後急匆匆追了出去。

  “阿傑,讓小吳開車送你回家吧。”追上夏雲傑後,鐘楊穎神色平靜地說道,好像剛才的事情從來沒發生過。

  “好的,如果他們找上門來,你打電話給我。”夏雲傑看著重新恢復了平靜的鐘楊穎,心裡不禁暗暗鬆了一口氣,同時又莫名地有一絲失落。

  或許內心深處他還是渴望那麼一次放縱!但夏雲傑還是殘酷地扼殺了這份渴望,以至於他說出來的話都顯得有些無情。言外之意,不是日本人找上門來,你就不要輕易打電話找我。

  “謝謝你阿傑。”鐘楊穎是個精明的女人,聞言眼中閃過一抹幽怨道。

  “不客氣!”夏雲傑點點頭,終於再次轉身離去。

  走出門口,吳英已經打開車門等著他。

  上了車子,車子開在凌晨空蕩蕩的街道上,夜顯得格外的寂靜。

  夏雲傑坐在車裡,望著窗外,滿腦子都是鐘楊穎求他留下時那炙熱的目光,還有那不經意間頂到的一片肥美柔軟。

  有那麼一刻,夏雲傑似乎感到一絲後悔,後悔沒有留下來,後悔自己為什麼非要壓抑自己的慾望。

  男歡女愛那是自然界的規律,自己為何要逃避?為何不享受那片刻的放縱?但放縱之後呢?自己能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嗎?如果不能,那該怎麼處理跟鐘姐的關係?

  不知不覺中下了車,走在寂靜的小區裡,仰頭望著頭頂那輪明月,夏雲傑似乎有些明白。

  百味人生,人生百味,拒絶放縱的誘惑又何嘗不是人生一味。或許這一次是失去了歡好的機會,但卻也讓夏雲傑更深刻地認識了自己,甚至他的心性也因為這一次的克制而變得更成熟。

  當夏雲傑站在租住的房子門口時,那顆被撩動的心已經完全平靜。只是當他推開房門,看到沈麗緹穿著絲綢睡衣,如小貓一樣蜷縮在沙發上,柔順的裙襬順著光滑的肌膚往下滑落,露出一大截雪白豐滿的大腿,那顆本已經平靜的心一下子又活躍了起來。

  兩人從上次見面鬧矛盾到現在已經合租了一個星期多。或許是夏雲傑的勤快和高超的廚藝,反正自從那天吃了皮蛋瘦肉粥之後,沈麗緹對夏雲傑的態度來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只要她有在家吃飯,一般都主動買菜,主動收拾碗筷。兩人的相處竟是出乎意料的和諧。唯一讓夏雲傑感到有些不和諧的就是,沈麗緹似乎也開始變得跟杜海瓊一樣開放。就像今天一樣,她明明知道家裡還住著一個男人,熬夜在客廳裡看韓劇卻依舊穿著性感的睡衣,似乎一點都不擔心夏雲傑會獸性大發。

  這一點讓夏雲傑每每感到渾身燥熱卻又無比的鬱悶,很懷疑沈麗緹是不是也跟杜海瓊一樣把自己當成了同志。好幾次,夏雲傑想開口提醒沈麗緹自己其實不是同志,在穿著方面還需要注意點。可話到嘴邊卻又吞了回去,要是沈麗緹沒有這麼認為呢,他這麼說豈不是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嫌疑?況且人家女孩子都敢這麼穿,他身為一個男人卻還扭扭捏捏,就算沒問題,估計也會被人看成有問題。

  其實事情遠沒有夏雲傑想得那麼複雜。一個女人一旦對一個男人產生了信任和好感,很多時候就會變得隨意起來。況且沈麗緹珍藏了二十二年的身子早就在兩人合租的第一天就被夏雲傑看了個精光,她又不是什麼特別保守封建的女人,這大熱天的又哪肯時時刻刻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自然是怎麼涼爽怎麼穿了。

  當然剛開始沈麗緹還是有些保守的,但相處的日子久了,發現夏雲傑這個神棍還真是個人畜無害的男人,自然也就放開了一些尺度。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3-9-17 04:27 PM

第七十七章 烏鴉嘴

  “回來啦,今天怎麼這麼遲?”沈麗緹見夏雲傑回來也沒起身,只是不動聲色地把裙襬攏了攏,隨口打了聲招呼。

  “有位朋友家鬧鬼,幫她趕鬼去了。”夏雲傑將目光從那已經被裙襬裹起來的豐滿大腿上收了回來,壓下蠢蠢欲動的情慾,隨口回道。

  他知道這種問題,實話實說反倒比隨便撒個謊還來得簡單。

  果然,沈麗緹聞言隨手拿起靠枕衝他扔了過去,笑罵道:“趕鬼?還真把自己當半仙啦!我看跟酒吧裡的美女去鬼混還差不多!”

  “你都知道了,那還問什麼?”夏雲傑隨手接過靠枕,翻了翻白眼道,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他可不想沈麗緹把他當同志來看待,她有這個猜想也不錯。

  “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沈麗緹見夏雲傑沒否認,不禁白了他一眼啐口道。

  夏雲傑如今跟女生混多了,倒也學乖了,聞言也不爭辯,直接轉了話題道:“我沖個澡,你早點睡吧,要不然明天變大熊貓了。”

  說著隨手把靠枕又扔回了沙發。

  “洗你的澡去,我變不變大熊貓不用你管!”沈麗緹拿過抱枕抱在懷裡,嘟著嘴說道,竟似乎莫名地有些生氣了。

  “怎麼?今天在飛機上受氣了?”夏雲傑聞言微微一怔,關心問道。

  “少給我假兮兮了,鬼混到這個時候才回來,你還知道關心我?”沈麗緹白眼道。

  夏雲傑被沈麗緹給頂了一句,一時間訕訕地看著沈麗緹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噗哧!跟你開玩笑的啦,洗澡去吧,我也睡覺去了,晚安!”沈麗緹見夏雲傑訕訕的老實樣子,不由得笑了出聲,然後白了他一眼,起身伸了個懶腰回屋睡覺去。

  看著身材高挑性感的沈麗緹轉身回屋,渾圓的屁股在絲綢裙襬下搖擺,夏雲傑不由自主地又想起了不久前頂到的一片肥美柔軟。

  我剛才聽說他去鬼混,好像,似乎,真的有那麼一點點生氣,我是不是神經出問題了?回到自己的臥室,躺在床上沈麗緹模模糊糊地想著,然後睡著。

  第二天,當夏雲傑正在房間裡看書學習時,突然聽到衛生間裡傳來一聲“啊”的尖呼聲,不由嚇得急忙跑了出來。

  “喂,什麼事情啊?”夏雲傑敲了敲衛生間的門。

  “啊,我沒臉見人了!”門突然打了開來,只見沈麗緹雙手捂著臉,就像天塌下來一般。

  “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你手捂著臉幹什麼?”夏雲傑一臉疑惑道。

  “還說,還不都是因為你的烏鴉嘴?什麼大熊貓,大熊貓的,你看看,你看看,人家現在真的成大熊貓了!”夏雲傑不問還好,這一問沈麗緹倒來氣了,雙手放開臉,舉起粉拳對著夏雲傑的肩膀就是一通亂捶。

  夏雲傑這才發現沈麗緹那雙原本嫵媚動人的眼睛如今周圍一圈都是黑乎乎的,還真成熊貓眼了。

  “這可不關我的事情,你工作本來就沒規律,自己又不注意調整休息,經常熬夜,不黑眼圈才怪。”夏雲傑道。

  “喂,你這人還有沒有同情心的,人家都這樣了,你還這麼說,你就不能讓著我一點嗎?”沈麗緹見夏雲傑說話沒心沒肺的,不由得氣得嘟起了嘴巴。

  “我這是好心提醒你要注意休息,不要經常性熬夜,真是忠言逆耳啊!”夏雲傑如今跟沈麗緹相處久了,也漸漸有點摸透她的性格,聞言聳聳肩,擺出一副無奈冤枉的表情。

  “你還說,你還說!我以前都不會黑眼圈的,就是因為你烏鴉嘴才這樣的!”沈麗緹聞言越發來氣。說著再度舉起粉拳,咬牙切齒地又想打夏雲傑。

  “好了,好了。是我的烏鴉嘴總行了吧。快去吃早飯吧,我早上特意給你煮了紅棗蓮子粥,養血補虛,可以防治黑眼圈的。”夏雲傑架不住沈麗緹的攻擊,只好投降道。

  “真的?你特意煮了紅棗蓮子粥?”沈麗緹聞言舉起的手頓時僵在半空中,眸子裡閃過一絲感動之色。

  “當然是真的,我可不想每天早上一起來就面對一隻大熊貓。”夏雲傑故意挖苦道。

  “算你還有點良心!”這次雖然被夏雲傑挖苦,沈麗緹卻難得地沒有生氣,而是白了他一眼,然後滿心歡喜地盛粥去了。

  熬了一夜,早上起來吃到清甜可口的紅棗蓮子粥,沈麗緹的感覺很好。

  “喂,我說大師,你不去開飯店真是可惜了,就憑你這手藝,你要開飯店生意絶對火爆。”沈麗緹一邊吃,一邊忍不住讚道。

  “你覺得我像是有本錢開飯店的人嗎?”夏雲傑白眼道。

  “這倒也是。對了,大師,你說這紅棗蓮子粥真的可以消除黑眼圈嗎?”沈麗緹點點頭及時轉移了話題。

  “黑眼圈一般分兩種顏色,一種是青色黑眼圈,一種是茶色黑眼圈,顏色不同病因一般也不同。茶色黑眼圈一般和年齡增長,長期日曬造成色素沉澱等有關,而青色黑眼圈,也就是你現在這種,往往是因為生活作息不正常,經常熬夜,造成微血管內血液流速緩慢,眼部皮膚紅血球細胞供氧不足,靜脈血管中二氧化碳及代謝廢物積累過多,形成慢性缺氧,然後就形成了黑眼圈。紅棗蓮子粥能補血、健脾、養腎、安神、補虛,只要你隔三差五早上吃點紅棗蓮子粥,晚上儘量不要熬夜,是絶對能消除黑眼圈的。”夏雲傑侃侃而談道。

  沈麗緹哪裡知道夏雲傑可遠遠不止酒吧打工仔那麼簡單,他還是位頂尖的巫醫,談起黑眼圈來自然是信手拈來,頭頭是道,沈麗緹聞言熊貓眼不禁一下子瞪得老大老大,上下好奇地打量著夏雲傑,好像突然變得不認識他了一樣。

  “可以不要這樣看著我嗎?”夏雲傑被沈麗緹看得有些渾身髮毛。

  “我說大師,你知道的還真不少呀。別告訴我,你除了是吧仔,算命大師,還是一位醫生?”沈麗緹誇張地驚呼道。

  “你猜對了,我不僅是吧仔,算命大師,江州大學附屬第一醫院的醫生,而且還是江州大學的客座教授呢!”夏雲傑知道自己如果否認,以沈麗緹的脾性肯定還要問東問西跟他較真,乾脆牛逼哄哄地實話實說道,反正沈麗緹是肯定不會相信的。

  事實上,若不是夏雲傑知道自己的神秘本事,恐怕就連他自己也絶不敢相信,自己一個酒吧打工仔,竟然還是醫院的客座醫生,學校裡的客座教授。

  “切,你乾脆說自己還是江州市的市委書記得了!”果然沈麗緹聞言馬上不屑道,也忘了去追問夏雲傑怎麼會懂得黑眼圈的醫學知識。

  “嘿嘿,還別說,我雖然不是江州市的市委書記,但江州市的市委書記跟我還真認識。”夏雲傑道。

  “噢,老天,我受不了鳥!我看你除了是忽悠大師,而且還是一位吹牛大師!”沈麗緹聞言誇張地拍著額頭,做出一副受不了的表情。

  “不信拉倒,你慢慢吃吧。”夏雲傑自然知道沈麗緹不會相信,聞言故意不服氣地站起來往房間裡走。

  他還要繼續看書學習。這年頭文憑是硬杠杠,他想早日成為白領,還得努力學習,爭取早點拿到專科甚至本科的文憑,尤其是英語,對他而言這算是最難的一門學科。

  沈麗緹見夏雲傑起身往房間裡走,衝著他的背影吐了下舌頭。

  如今跟夏雲傑相處得越久,沈麗緹越發現夏雲傑確實是一位不錯的男人,相處起來也就越隨意一些,有時候難免就流露出女孩子淘氣的一面,跟在飛機上翩翩有禮,優雅成熟的空姐形象截然不同。

  夏雲傑回房間後,沈麗緹慢慢品著紅棗蓮子粥。也不知道夏雲傑的粥是什麼燒的,甜而不膩,清香可口。吃著吃著,沈麗緹的眼裡就忍不住流露出一絲溫柔,心裡流淌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甜味,就像粥裡的大紅棗。

  吃完粥,收拾好碗筷,沈麗緹特意又跑到盥洗室的鏡子面前照了照,黑眼圈依舊。雖然頂著一對黑眼圈,她依舊是個漂亮的女人,只要好好休息一兩天就能恢復過來,但女人總是一刻也容不得自己容貌上有瑕疵。

  沈麗緹也一樣,她重新洗乾淨眼睛,然後貼眼膜,眼膜撕掉後又拍爽膚水,最後還小心翼翼地塗上眼霜,如此折騰了半天,等她再次面對鏡子仔細對照時,黑眼圈雖然改善了不少,但依舊比較明顯。

  沈麗緹見狀,不禁嘟著嘴又是氣惱又是沮喪地站在鏡子面前跺腳。跺了一會兒腳,心裡發堵的沈麗緹來到了夏雲傑臥室門口。

  “喂,又看書呢!可別看成書呆子了!”沈麗緹敲了敲臥室的門,說道。說話時眼裡流露出一絲欣賞和欽佩。

  雖說夏雲傑酒吧服務生的職業實在上不了什麼檯面,也入不了沈麗緹的眼。畢竟在零三年,國內空姐還是比較牛的,不僅收入高,身材相貌更全部都是經過精挑細選的,穿著空姐制服在機場,在機艙一扭腰,總是帶給人一種驚艷的感覺。所以空姐的周圍總是不乏有錢有勢的成功男人。

  像沈麗緹這樣的美女空姐,身邊自然也少不了愛慕追求她的成功男士。所以,夏雲傑這個酒吧打工仔真要跟愛慕追求沈麗緹的那些成功男士一比,真的是寒磣得一塌糊塗。但夏雲傑身上的樸實,他的上進,卻總在不經意間打動沈麗緹。有時候沈麗緹甚至會下意識地拿夏雲傑跟那些成功男士進行對比,沈麗緹會很驚訝地發現她其實更欣賞夏雲傑這樣的男人,雖然他很窮,雖然他什麼都沒有。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3-9-18 12:56 AM

第七十八章 死馬當活馬醫

  “有事情嗎?”夏雲傑轉過頭,問道。

  “當然有事情啦,我弄了半天黑眼圈還在,你說我現在該怎麼辦?我今天還想出去逛街呢!”沈麗緹嘟著嘴,一臉沮喪道。

  夏雲傑見沈麗緹處理不了黑眼圈,竟然問自己一個大男人怎麼辦,不由得哭笑不得道:“既然這樣,那你今天就好好在家裡休息一天唄。再說了,你最近不也手頭緊張嗎?還逛什麼街?”

  “切,誰規定手頭緊張就不能逛街啦?我可以光看不買呀!”沈麗緹白眼道。

  夏雲傑聞言不禁一陣汗顏,好一會兒才雙手一攤道:“這我就沒辦法了!”

  “反正我不管,你一定得幫我想辦法,誰讓你昨晚烏鴉嘴啦,要不然我也不會這樣的!”沈麗緹卻跺著腳道。

  夏雲傑看著沈麗緹不禁一陣傻眼,他還真沒想過,女人原來可以這麼不講理的。

  好一會兒,夏雲傑才猶豫著道:“辦法我是有一個,不過……”

  “真的!能馬上消除黑眼圈嗎?”沈麗緹其實也心知肚明自己是在無理取鬧,但女人嘛,遇到不順心,心裡發堵的時候,總習慣找個男人撒撒氣,無理取鬧一番,所以沈麗緹壓根就沒期望夏雲傑真的能想到辦法,只是她萬萬沒想到夏雲傑這個酒吧打工仔竟然還真有辦法,不由得吃驚得眼珠子一下子亮了起來。

  “需要七八分鐘吧。”夏雲傑猶豫了下說道,他倒是想說只需要幾秒鐘,但終究還是不想在沈麗緹面前暴露太多。

  因為夏雲傑不想沈麗緹像鐘楊穎一樣把他當高人看待,畢竟跟鐘楊穎只是偶爾見面,而他和沈麗緹如今卻是天天一起生活在同一屋簷下,他已經慢慢喜歡上現在這樣普通的合租生活。

  “什麼?只需要七八分鐘?你別又是亂吹牛哦!我可是眼膜、爽膚水、眼霜什麼的全都用上了,也都沒用。”沈麗緹聞言先是一陣驚喜,接著又開始懷疑起這話的真實性。

  “不信拉倒。”夏雲傑其實心裡也一直猶豫著要不要稍微露這麼一手,如今見沈麗緹這麼說,乾脆直接撂擔子。

  “反正死馬當活馬醫,呸呸,這個比喻不好。反正你說吧,什麼辦法?”懷疑歸懷疑,沈麗緹卻又如何肯放棄這最後一線希望。

  “黑眼圈形成的最直接原因就是眼部血液運行不暢,所以一種很直接的方法就是給眼部按摩,疏通血脈,增進血液流動。”夏雲傑見沈麗緹不死心,只好把方法說了出來。

  “切,不是吧,你想到的辦法就是眼部按摩?這個方法也太沒有新意了吧!剛才我給自己涂眼霜時就用過了。再說真要這麼管用,我還用得著問你?直接去趟女性美容院就行了,她們個個都會眼部按摩,而且還很專業!”沈麗緹聞言不禁大失所望道。

  “呵呵,既然你這麼說,那就當我什麼都沒說過。”夏雲傑聳聳肩,很無所謂道。

  反正黑眼圈又不是他。

  “這怎麼行,你快幫我想想辦法呀,人家還準備出去逛街呢!”沈麗緹卻不依道。

  “辦法有,就是眼部按摩!”夏雲傑很乾脆道。

  “又是眼部按摩,我說大師,你不會想藉機揩油吧?”沈麗緹露出一副防狼的警惕表情。

  “切,就你那一對熊貓眼我還揩油?要不是看在你我同住一屋簷下,我都懶得碰一下。”夏雲傑聞言馬上一臉不屑道,但實際上對按摩沈麗緹的眼睛心裡還真有點忐忑。

  畢竟就算是熊貓眼,那也是美女的熊貓眼!

  “什麼?你這個臭大師,你看清楚了,本姑娘可是江航鼎鼎有名的美女空姐。”沈麗緹聞言氣得挺起了高聳的酥胸,瞪眼道。

  “但那還是一對熊貓眼。”夏雲傑輕描淡寫地回了一句。

  “氣死本姑娘了!好,你給我按摩,要是七八分鐘之內黑眼圈消除不了,我跟你沒完!”沈麗緹被夏雲傑這句輕描淡寫的話給氣得差點要跳起來。

  豐滿的酥胸都因此波濤洶湧,晃得夏雲傑還真有點不敢給她按摩了,他擔心自己會思想走神,所以很乾脆道:“切,我傻呀!好心好意給你按摩,不僅被你懷疑別有用心,還要對你的黑眼圈負責。按摩的事情,我不幹了。”

  女人往往比男人容易鑽牛角尖,沈麗緹見夏雲傑竟然不肯給她按摩,還就非要他按摩了,聞言只好咬牙道:“好,不管按摩有效沒效,我都不怪你,這樣總行了吧。”

  夏雲傑聞言卻直接搖搖頭,連話都懶得回一句。

  有時候女人的心思還就是怪,夏雲傑越這樣,沈麗緹還就越跟他耗上了,見狀咬了半天的牙,最終卻突然沖夏雲傑甜甜一笑,芊芊玉手溫柔地推了推他的肩膀,用很嗲的聲音道:“大師,你就幫人家按摩一下眼睛嘛!你看,人家頂著一對熊貓眼多可憐啊!”

  “好好,我給你按摩還不成嘛!”夏雲傑被沈麗緹的突然轉變給整得汗毛悚然,急忙起身道。

  “這還差不多!”沈麗緹見夏雲傑被迫答應下來,就像打了勝仗一樣,臉上露出奸計得逞的得意笑容,卻也不想想平時男人想碰自己一下自己都不願意,今天卻是求著夏雲傑給她按摩眼睛,這又算哪門子的勝利。

  夏雲傑看著沈麗緹臉上得意的笑容,不由得苦笑著搖了搖頭,道:“我先去洗下手。”

  “嗯,去吧。對了,按摩時需不需要眼部營養霜?”沈麗緹道。

  “隨便。”夏雲傑說道。

  “喂,你究竟懂不懂眼部按摩嗎?不用營養霜,你們男人粗糙的手按在我那細嫩的眼部皮膚上,豈不會傷到它?”沈麗緹聞言不由得滿臉質疑道。

  “那就算了。”夏雲傑聞言又開始撂擔子。

  “好,好,你厲害,我不說了,給你去拿營養霜總行了吧。”沈麗緹見夏雲傑又撂擔子,不禁氣得直咬牙。只是生氣歸生氣,不信歸不信,但若不整個明白,卻又心有不甘。這就跟上次在出租車上杜海瓊明明認定夏雲傑是個騙人的大師,但因為想看看他究竟怎麼忽悠人,寧肯花錢是同個道理。

  “這還差不多!”夏雲傑見沈麗緹一副吃癟的樣子,倒是找到了幾分樂趣,摸了下鼻子,面帶得色地去洗手了。

  “哼,要是沒效果,看姑奶奶接下來怎麼修理你!”見夏雲傑面帶得色地離去,沈麗緹對著他的背影氣呼呼地揮舞了下粉拳,然後也跟著出了房間拿來眼部營養霜。

  沈麗緹拿來眼部營養霜之後,便獨自一人走到沙發上平躺下來。躺下來後,想起等會夏雲傑會用他的手在她的眼睛上撫摸,心裡莫名得有些緊張,以至於高聳的酥胸也忍不住上下起伏起來。

  正緊張之際,沈麗緹感覺到一股炙熱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心頭不禁一緊,偏頭看去,發現夏雲傑的目光正落在她凹凸有致的身子上,眼中流露出一抹有別平常的火熱。

  “準備好了沒有?可以開始了嗎?”沈麗緹見狀芳心微微一顫,故作鎮定地問道。

  “嗯,可以了。其實,你可以坐著的。”夏雲傑點點頭,強忍著不去看沙發上那平躺著的誘人身子。

  沈麗緹聞言不禁微微一怔,猛然想起這可是家裡不是美容院,做的又僅僅是眼部按摩,確實沒必要躺著。不過躺都躺了,而且夏雲傑這話說得也讓她特不舒服,不服氣。

  什麼意思嘛?就本姑娘這身段,難道躺著不養眼嗎?不剛好便宜你嗎?竟然要我坐著。

  當然這話沈麗緹是不會說出口,而是直接白眼道:“既然是按摩,當然是躺著舒服啦。”

  得,她還真懂得享受!夏雲傑聞言一陣無語,然後自然隨她去了。

  既然人家女孩子都不介意躺著讓他給她按摩,他一個大男人又哪裡會介意。

  搬了一張椅子,夏雲傑老實不客氣地挨著長沙發邊坐著,取過一些營養霜,然後伸手準備把營養霜塗抹在她的眼周皮膚上。只是當他準備動手時,看著那雙美麗的眼睛緊閉著,長長的睫毛顫呀顫的,心裡也沒來由得一陣緊張。

  夏雲傑緊張,沈麗緹卻更緊張。眼睛雖然緊閉著,但卻能感覺到一股陽剛的氣息撲面壓下,甚至都能感受到那一縷縷從他鼻孔裡呼出來的熱氣。

  他現在在幹什麼?是不是盯著我的臉看?

  緊張中那帶著男人氣息的手最終還是碰觸到了她的眼部肌膚,沈麗緹整個人的身子不禁一下子緊繃了起來。

  不過很快,沈麗緹就發現那碰觸到她敏感肌膚的手指很輕很柔,而且一點都不粗糙。手指沿著眼尾瞳子髎、下眼眶球後、四白等穴位輕輕柔柔地慢慢按摩過去一直按摩到鼻翼外側的迎香穴。

  夏雲傑的手就像帶著魔力一樣,當他的手指沿著穴位不緊不慢地按摩著時,沈麗緹感覺到整個人無比的放鬆,一種說不出的舒服在眼部瀰漫開來,甚至內心深處忍不住湧起一絲強烈的渴望,想伸手抓著那手,把它貼在自己的臉上。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3-9-18 12:39 PM

第七十九章 太愛你了

  夏雲傑低頭看著眼皮底下那張精緻俏麗的臉蛋,紅紅的唇,秀巧的鼻子,長長的睫毛,心裡忍不住蠢蠢欲動,很想用手輕輕撫摸下這張漂亮的臉蛋,很想把唇壓在那紅艷欲滴的性感唇上。

  “好了!”說是七八分鐘,但最終夏雲傑卻只按摩了五分鐘。

  實在是面對睡美人般的誘惑,夏雲傑思想上總難免會開小差,所以乾脆懶得做戲,直接提前完工了。

  “這麼快就好了!”雙眼周圍的溫柔突然消失,沈麗緹心裡莫名地感到一絲淡淡的失落,下意識脫口道,第一時間想到的竟然不是效果好壞的問題。

  “拜託,都已經好幾分鐘了,你以為我是美容院裡的員工嗎?”夏雲傑道。

  沈麗緹聞言俏臉不禁微微一紅,急忙從沙發上坐起來,白了夏雲傑一眼道:“切,誰稀罕!”

  說完沈麗緹終於想起了黑眼圈的事情,急忙跑到盥洗室的鏡子面前。

  “啊!”盥洗室裡傳來沈麗緹一聲尖鋭的叫聲,嚇得夏雲傑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情,急忙也往盥洗室跑。

  跑到盥洗室門口才發現其實什麼事情也都沒有,沈麗緹正瞪大了眼睛對著鏡子照呢!

  “拜託,沒事情不要鬼叫好不?會嚇到人的。”夏雲傑沒好氣道。

  “哇,大師,你實在太牛了,我的黑眼圈真的不見了!太愛你了!啵!”沈麗緹卻似乎壓根就沒聽到夏雲傑的抱怨聲,她見夏雲傑進來,激動之下,竟然一個轉身一把抱住了夏雲傑,並且重重親了一下他的臉頰。

  這是她和杜海瓊住在一起,心情激動時的習慣性動作!

  夏雲傑沒想到相對於杜海瓊而言,向來稍顯保守一些的沈麗緹,竟然會突然給自己一個擁抱,甚至還親了自己一下,不由得摸著臉上那被親吻過的地方,看著沈麗緹傻住了!

  而沈麗緹見夏雲傑盯著自己傻看,突然想起眼前這位可是貨真價實的男人而不是杜海瓊,不禁一聲尖叫:“啊!我的初吻!”

  沈麗緹這麼一叫,夏雲傑也清醒了過來,再次摸了摸被親吻過的地方,故作無所謂的樣子道:“切,又不是嘴對嘴,至於這麼大呼小叫的嗎?再說又不是我逼你的。”

  “什麼?”沈麗緹聞言抬起手又想給夏雲傑一通粉拳,不過等她抬起手時,夏雲傑早就逃走了,甚至還不忘擠兌一句:“本來就是嘛,老外打招呼還互相貼臉親嘴呢!”

  “你!”沈麗緹氣得就想追上去,不過最終卻還是“噗哧”一聲笑了起來,然後白了夏雲傑一眼道:“算了,看在你幫我解決了黑眼圈的份上,就便宜你一次吧。”

  聽到“便宜你一次”,夏雲傑下意識地想起了那一晚看到的雪白胴體,心中不禁一蕩。

  那一次才是真正的“便宜你一次”。

  “哦,對了,你那按摩手法還真神奇,你真的是認準穴位來按摩的嗎?”沈麗緹哪裡會想得到自己無意中的一句話引起了夏雲傑的浮想,嗔怪過後,忍不住一臉好奇佩服地問道。

  “那是當然,要不然你以為能立竿見影嗎?”夏雲傑不無自豪地回道。

  “那倒也是,對了你教教我吧,這樣我以後就不用怕黑眼圈了。”事實就擺在面前,現在就算夏雲傑說自己是幫她打通了血脈,估計沈麗緹也都會相信,所以沈麗緹聞言一點都不懷疑,馬上一臉興奮地道。

  “不行,這是獨門秘法,不傳外人的。”夏雲傑故作神秘道。他當然不能傳沈麗緹這個方法,因為這個方法之所以立竿見影,主要還是因為夏雲傑稍微運轉了一絲巫力滋潤了沈麗緹的眼部血管。這個方法沈麗緹又如何學得來?

  “不是吧?求求你了,就教我一下吧。”要是換成別的事情,夏雲傑若故作神秘“裝逼”,沈麗緹肯定不會鳥他。但黑眼圈可是關乎著女人的美貌,況且夏雲傑的手法也千真萬確的神奇,沈麗緹身為一個女人卻又哪肯就此罷休,聞言馬上一臉討好地求道。

  不過夏雲傑卻不為所動地搖頭。

  “大師,夏哥哥,傑哥哥,你就教人家一下嘛!傑哥哥!”不過只要涉及女人容貌方面的事情,女人總是那麼有鍥而不捨的精神,夏雲傑的搖頭根本沒能打消沈麗緹的念頭,不僅沒能打消,相反她的念頭更強烈了,以至於也顧不得女人的矜持,抓著夏雲傑的手,使勁地搖著,就像個撒嬌的女孩子一樣。搖的時候,胸前的兩團豐滿左右搖晃,講話的聲音更是發嗲得跟林志玲有得一拼。

  “好吧,好吧,我教還不行嘛?只是拜託你不要再發出這樣的聲音了,真的很嚇人的。”夏雲傑被沈麗緹的“傑哥哥”叫得渾身骨頭酥軟的同時又有那麼一絲汗毛悚然,實在是沈麗緹從來沒這麼發嗲也沒這麼叫過他。

  “喂,你這話是什麼……嘻嘻,既然你不喜歡聽,那我改。你還是快點教我按摩眼部穴位的方法吧!”沈麗緹聽夏雲傑說她的聲音很嚇人,先是馬上杏眼圓瞪,開口質問,不過話說到一半突然想起還要求夏雲傑教她按摩穴位的方法呢,又馬上擠出甜甜的微笑。

  夏雲傑見狀不由得哭笑不得地搖搖頭,然後道:“教你是沒問題,不過穴位若認得不准效果往往是差之毫釐失之千里,所以認不認得準那就看你的天賦了。而且這種按摩手法一般是最初的效果最好,用多了效果也就一般,平時每日按摩十來分鐘倒是有健眼的效果,當然最主要還是要靠你自己注意休息。我這個手法也是無意中跟一位村裡的老人學的。”

  夏雲傑這話講得就半真半假了,剛才他按摩確實是對著穴位按摩的,但如果沒有運轉巫力,效果肯定沒這麼好。沈麗緹要學認穴按摩的方法倒不難,也能緩和黑眼圈,但她不是巫師想達到立竿見影的效果卻是不可能。

  “知道了,知道了,只要有效果就行。”心急的沈麗緹卻聽不得夏雲傑的囉嗦,催道。

  “OK,那就開始吧。”夏雲傑見沈麗緹不耐煩,也懶得再解釋,說著盤腿坐到了沙發上,然後又指了指沙發道:“你盤腿坐在我的對面。”

  沈麗緹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地也盤腿坐在沙發上,只是當兩人真正的面對面而坐,雙眼對著雙眼,近在咫尺,雙膝幾乎挨著雙膝,一時間卻感到了一絲前所未有的曖昧氣氛。

  “眼部按摩總共要按十個穴位,我先教你認穴位,然後再教你按摩的手法。先是瞳子髎,這個位置在眼尾,你試著找找看。”夏雲傑在自己的瞳子髎穴位上指了指教道。

  沈麗緹聞言收起紛亂的思緒,用手指在自己的眼尾瞳子髎上按了按,然後又伸手去按夏雲傑的眼尾瞳子髎。

  只是沈麗緹要按夏雲傑的眼尾瞳子髎時,上身卻難免要向他傾俯,頓時胸前的兩團豐滿便撐開了V字領口,露出一抹誘人的瓷白乳房以及中間那條深溝。

  坐在夏雲傑的位置,這抹誘惑剛好就在他的眼皮底下,近在咫尺,一覽無遺。

  夏雲傑又不是什麼清心寡慾的聖人,看著眼皮底下那抹瓷白,那抹飽滿,呼吸一下子都變得急促起來,目光也有些發直。

  “是這裡嗎?”沈麗緹並沒有意識到自己正在走光,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芊芊玉指在夏雲傑的眼尾來回輕輕按了按幾下,最終認定一個位置,然後看向夏雲傑問道。

  只是這一看,才發現夏雲傑的目光正順著自己的領口往下看,不禁“啊!”地一聲,急忙下了沙發,順手還拿起一個靠枕就準備往夏雲傑身上打:“你這個大色狼!”

  要是換成另外一個情場老手少不得油腔滑調辯解幾句,只是夏雲傑臉皮畢竟比較薄,臉騰地一下就有些紅起來,訕訕地看著羞惱的沈麗緹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沈麗緹看著一臉尷尬老實樣的夏雲傑,最終手裡的靠枕沒有打下去,只是羞惱地跺了跺腳,道:“大色狼,大壞蛋,再也不要你教了!”

  說完性感的腰肢一扭,轉身進了自己的臥室,並“砰”地一聲關上了房門。

  看著沈麗緹“砰”地關上房門,夏雲傑只能苦笑地撓頭。長這麼大,他貌似還沒這麼丟人過。

  只是剛才那對半露的豐滿玉峰實在太過誘人,又就在眼皮底下,只要是個正常的男人都會下意識地順著領口往下瞄。

  夏雲傑自然是個正常的男人!

  在沙發呆坐了片刻,夏雲傑也起身回到自己的臥室,然後隨便拿起一本書,繼續學習,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只是書沒看一會兒,就聽到外面傳來開門聲、關門聲接著是下樓梯的聲音,顯然沈麗緹出門逛街去了。

  夏雲傑聽著逐漸遠去的腳步聲,不由得暗暗鬆了一口氣,這個女人總算是走了,希望回來時一切恢復如常。

  ……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3-9-19 12:20 AM

第八十章 上門尋仇

  超勝集團最初的發展根基在江州市,不過隨著連鎖零售超市的急劇發展,江州市已經無法滿足它對市場和對拓張的渴望,所以早在九十年代末,超勝集團就已經將它的總部大樓搬到了江南省的省會海州市。

  女人相對而言總比較懷舊,所以哪怕超勝集團總部大樓搬到了省會海州市,鐘楊穎一般每個週末還是會回到江州市的玫瑰園渡過。前段時間被惡鬼纏身,她無心上班更是幾乎每天都呆在江州市。不過自從夏雲傑給了她那張驅邪符之後,鐘楊穎又恢復了正常的生活,每天白天都會在海州市的總部大樓上班。

  今天也不例外!

  不過今天鐘楊穎的辦公室卻迎來了兩位不速之客,一位是麻生商事的會長麻生沙樹,另外一位則是看似豐腴高貴,實則是一位擁有神秘力量的女陰陽師,千葉佳子。

  “鐘女士別來無恙啊!”麻生沙樹伸手和鐘楊穎握手,講著一口較為流利的中文,顯然對中國的文化下了些功夫。

  “托麻生先生的福,這段時間過得挺不錯。”鐘楊穎不冷不淡地跟麻生沙樹握了握手,話中有話道。

  “那就好,那就好。這位是千葉佳子小姐,是我們日本的一位陰陽大師。”麻生沙樹聞言眼中閃過一抹陰冷,臉上卻笑眯眯很客氣地介紹道。

  “原來千葉佳子是位高人啊,幸會,幸會。不過,我是做生意的,對什麼陰呀鬼呀什麼的比較忌諱。”鐘楊穎聞言眼中閃過一抹警惕和恨意,但還是和千葉佳子握了握手,只是說話的語氣就沒那麼友善了。

  她又不是傻子,這個時候自然明白前段時間做惡夢就是千葉佳子在後面使得鬼。不過生意人以和為貴,再說千葉佳子畢竟是位擁有神秘力量的陰陽師,鐘楊穎終究還是心存忌憚,沒有直接讓人趕他們走。

  當然那種神鬼之事也沒有證據!否則鐘楊穎倒可以直接叫警察了。

  “明人不說暗話,中國地大物博,歷史悠久,素來是能人輩出,我這次來是想請鐘女士幫我引薦一下你身後的高人,也好見識見識你們中國的陰陽大師。”千葉佳子聞言美眸中閃過一抹鋭利之光,一臉平靜地淡淡道。

  鐘楊穎聞言一顆心頓時被提了起來,這時她當然明白千葉佳子是找夏雲傑算賬來的。只是她對他們那個圈子根本不瞭解,也根本看不懂誰厲害誰不厲害,況且人家千里迢迢敢找上門來,顯然是有十足的致勝把握,而夏雲傑又那麼年輕,按正常的思維來判斷,修煉的時間有限,法力肯定高強不到哪裡去。

  “什麼高人不高人,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雖然夏雲傑跟鐘楊穎提過,如果日本人再找上門來打電話給他,但最終鐘楊穎卻選擇了裝糊塗。

  “鐘女士,你放心我只是想跟那人見個面,互相探討一番,絶不會傷害到他的。畢竟現在是法制的社會,我們這個圈子的人也是要遵紀守法的。”千葉佳子千里迢迢來到中國就是想找鐘楊穎身後的高人,又豈會因為鐘楊穎這樣一句話就打道回府,聞言美眸看著鐘楊穎說道。只是說話的聲音特別的柔,柔得好像帶有某種神奇的蠱惑力量,讓人深陷其中而無法拒絶。

  “你說的是真的嗎?”鐘楊穎看著皮膚白皙氣質高貴的千葉佳子,心開始動搖起來。

  “當然是真的。”千葉佳子嫵媚一笑道。

  “對不起,先失陪一下。小蘇你幫忙招待一下麻生先生和千葉小姐。”鐘楊穎雖然有點被千葉佳子的聲音給蠱惑了,但她畢竟是個做大事情的女強人,心性卻比普通人強韌了許多,並沒有迷迷糊糊就答應下來,而是起身對秘書交代了一句,然後轉身走進了另外一個房間。

  看著鐘楊穎走進另外一個房間,千葉佳子美眸中的柔光漸漸冷了下來。她剛才說絶不傷害夏雲傑,還說她們這個圈子裡的人也要遵紀守法,當然都是騙鐘楊穎的。夏雲傑殺死了她一個辛辛苦苦培養的式神,她又豈會善罷甘休?至於遵紀守法那更是個笑話了,像她們這類人,真要害人又豈是普通刑警能查得出來的?

  當然某個特殊部門可能可以查到,但那個特殊部門畢竟離普通人的生活太過遙遠,若不是發生影響重大的靈異事件,他們又豈會關注到一個普通人的生老病死?當然就算他們關注到,那時千葉佳子也早已經回到了日本。

  而麻生沙樹看著鐘楊穎起身進入另外一個房間,眼中閃過一抹深深的忌憚。他當然看得出來,鐘楊穎之所以會動搖,那是因為千葉佳子那充滿蠱惑的聲音。

  鐘楊穎進入另外一房間,然後拿出手機給夏雲傑撥打了過去。

  她是沒有完全相信千葉佳子的話,但終究還是被她的聲音給動搖了決心,所以還是決定給夏雲傑打個電話,而不是像剛開始一樣裝糊塗回絶。

  鐘楊穎給夏雲傑打電話時已經是下午。

  “阿傑,我是鐘姐,他們來了。”夏雲傑一接起電話,就聽到電話裡傳來鐘楊穎有些緊張的聲音。

  “他們?你說的是驅使惡鬼害你的人?”夏雲傑聞言漆黑的眸子中泛起點點寒光。

  他倒沒想到昨天自己才剛剛滅了他們害人的惡鬼,今天他們竟然就找上門來了。

  “是的,就是昨天我跟你說的麻生商事的人。今天麻生沙樹帶了一位女陰陽大師來找我,那位女陰陽師想跟你會個面,我怕她會對你不利,所以一開始沒答應。但後來她說只是想跟你會個面,互相探討一下。你們這個圈子的事情我不瞭解,如果你覺得不合適我就回掉,不管怎麼說,這裡也是我們中國人的地盤,她就算是什麼陰陽……”

  “既然她來了,自然要跟她碰個面,否則豈不是讓她以為我們泱泱大國連個能人都沒有!這樣,你安排一個安靜,無人打擾的地方,我跟她會個面。”夏雲傑打斷道。

  “這樣會不會有危險?”鐘楊穎畢竟不是普通女人,通話中漸漸完全清醒了過來,不禁擔心道。

  “鐘姐你放心,我還很年輕,危險的事情我是不會做的。”夏雲傑語氣輕鬆地半開玩笑道。

  “我在倉北有塊茶園,那裡山清水秀,環境安靜,除了管理茶園的人,平時沒什麼人會去那裡。我在那裡特意建了一棟房子,有時候會去那邊度假。你看就去倉北如何?”鐘楊穎見夏雲傑語氣輕鬆,倒是放心不少,想了想說道。

  倉北縣隷屬江州市,但已經與省會海州市接軌,剛好處於兩個城市的中間。

  夏雲傑倒無所謂去哪裡,只要沒什麼人打擾就可以,聞言道:“可以,我現在就在徳雅小區,你派人過來接我吧。”

  “好的,不過我人在海州市,我會馬上派車子去接你,大概十分鐘到徳雅小區。”鐘楊穎道。

  夏雲傑回了一聲好的,然後掛了電話。

  來接夏雲傑的是超勝集團在江州市的一位經理,一個三十歲出頭的男子,開著一輛黑色的大眾帕薩特,手上戴著一隻瑞士英納格表,一看那派頭就是個成功人士。

  那男子見到夏雲傑時,顯然很吃驚於他的年輕和樸實,盯著他看了好幾眼。但總算惦記著夏雲傑是董事長親自交代的人,沒敢怠慢,客客氣氣地把夏雲傑請上車,然後一路往倉北縣開去。

  鐘楊穎說的地方確實是個山清水秀的地方,一個不高不低的山頭,蔥蔥鬱鬱,下面有條小溪流繞著山緩緩流過。

  鐘楊穎建的度假別墅就坐落在半山腰,遮掩在高大的松林之中,一條堪堪只能供兩輛轎車通過的水泥路從山腳盤繞到別墅門口。

  當江州市的那位經理開車把夏雲傑送到半山腰的別墅時,已經有一群人在別墅門口等著他。

  這些人中除了鐘楊穎和她的貼身司機兼保鏢吳英外,還有麻生沙樹、千葉佳子以及一位身穿紫色衣服,表情很冷,目光也很冷,身材卻很嬌小的日本女人。

  除了鐘楊穎看到夏雲傑從帕薩特車子裡下來時,沒有感到半分驚訝,其餘人包括吳英在內都忍不住流露出驚訝的表情。

  吳英是沒想到老闆還有麻生商事的社長,大老遠跑到倉北的別墅,等的竟然會是夏雲傑這個酒吧打工仔。而麻生沙樹等人就更驚訝了,他們萬萬沒想到,鐘楊穎身後的高人竟然會是這麼一位樸實年輕的男子。以至於麻生沙樹忍不住開口問道:“莫非他就是……”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3-9-19 12:52 PM

第八十一章 巴掌

  夏雲傑卻沒有理會麻生沙樹,而是扭頭對跟著他一起下車來的江州市負責人道:“張大哥謝謝你送我過來,現在你可以回去了。”

  那位被稱為張大哥的人當然不會聽夏雲傑的指揮,而是略微有些不滿地看了夏雲傑一眼,然後用詢問的目光看向鐘楊穎,恭敬地道:“董事長,我已經把……”

  “辛苦你了張經理,這裡暫時沒你什麼事情,你回去忙吧。”只是張經理話沒說完,鐘楊穎便打斷道。

  張經理沒想到鐘楊穎的話跟那個小年輕如出一轍,不禁張了張嘴,最終還是道:“那好的,董事長再見,夏先生再見。”

  說完張經理深深看了夏雲傑一眼,然後轉身上車開走了。他想不明白,這個住在徳雅小區這種老小區的小年輕,憑什麼這麼受董事長重視。

  “鐘女士,莫非他就是你說的高人嗎?”張經理走後,麻生沙樹再一次忍不住開口問道。只是語氣裡卻帶著赤裸裸的嘲諷。

  “高人不敢當,但卻絶不是那種為了牟利,就使用見不得光手段的小人!”夏雲傑神色鄙夷地接過話來說道。

  說著,夏雲傑看似很隨意地把手背在身後,十指掐訣,右手拇指不斷在虛空中畫勾,而雙腳已經閒庭信步地朝別墅庭院大門走去,只是到門口時卻不經意間用腳尖在地上劃了劃。

  “你!哼,年少狂傲!我倒想看看你究竟有什麼值得誇耀的本事。”麻生沙樹怎麼說也是日本政商兩界的名人,又哪曾被一個頂多也就二十來歲的人罵過小人,更別說對方還是一個中國人,聞言一張老臉不禁一下子就陰沉了下來。

  “等會自會讓你見識。”夏雲傑頓足回頭淡然一笑,然後腳輕輕在地上一踩,人已經邁過了庭院大門。

  雖然鐘楊穎和吳英驚訝與夏雲傑表現出來的狂傲,而麻生沙樹和那位身材嬌小的日本女人則惱怒與他的狂傲,但見夏雲傑邁腳進入庭院,他們也還是急忙跟了上去。唯有千葉佳子,在夏雲傑輕輕在地上一踩的那一瞬間,俏臉猛然變色,然後急忙邁腳準備跟上去。

  只是這腳一邁出去,眼前的情景卻陡然一變,入目的竟然不再是那高聳入雲的松柏,也沒有遮掩在松柏後面的庭院別墅,有的只是海市蜃樓一般的景象,看似真實,但腳一邁卻又陡然一變,變成了另外一個場景。

  “虛空行符佈陣!”千葉佳子一顆心不禁一下子沉到了無底深淵,周身遍體發涼,剛來時的淡定,自信甚至驕傲的神色早已瞬間消失不見。

  現今時代,不管是中國還是日本,術法早已沒落,真正懂畫符的人,或者懂奇門遁甲的人早已經比大熊貓還稀少,至於虛空行符佈陣的人,在千葉佳子的概念中,那是上古傳說中的陰陽師才會的法術。

  可千葉佳子萬萬沒想到,今天竟然碰到這種傳說中人物才會的法術,不僅如此,對方竟然還是一位如此年輕的男子!

  夏雲傑剛才看似隨意之舉,正是悄然佈下了九宮八卦困仙陣。顧名思義這陣法是用來困住神仙的,當然以夏雲傑如今的修為是絶對困不住神仙的,但用來困一困千葉佳子這種剛剛窺到一絲修煉門檻的陰陽師還是綽綽有餘的。當然如果千葉佳子不是修煉之人,體內沒有法力,夏雲傑這陣也困不住她。

  因為這陣只困有法力在身的人,卻困不住常人,因為常人身上沒有法力,卻不受這有天地法力變動而引起的幻象的影響。所以當千葉佳子像個瞎子一樣在陣法內亂竄時,麻生沙樹和那位身材嬌小的女子已經不受任何阻攔地跟了上去。

  只是沒走兩步,那位身材嬌小的女子已經頓住腳步,神色疑惑地看向正站在兩米開外,神色怪異甚至貌似慌張地在原地走來走去的千葉佳子。

  當身材嬌小的日本女子頓住腳步時,麻生沙樹也發現了異常,也跟著頓足一臉疑惑地看向千葉佳子。

  “家主!”身材嬌小的日本女子走到千葉佳子身邊,神色恭敬地叫道。

  只是千葉佳子卻仿若未聞,依舊在原地來來回回地打轉。

  那女子見狀不禁急了,伸手就要去抓千葉佳子。只是那女子不伸手倒還好,這一伸手,千葉佳子仿若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臉上浮起驚慌之色,飛腳就朝那女子伸來的手踢去。

  陰陽師善法術卻不善搏鬥之術,肉身往往並不強大,千葉佳子也是如此,所以一般情況下,家族裡的每位陰陽師身邊都跟有一位忍者。以備緊急情況下,保護陰陽師。

  這位身材嬌小的日本女子名叫千葉尤子,便是千葉家最厲害的格鬥忍者,也是千葉佳子的貼身護衛。

  千葉尤子見家主朝她踢腿而來,不禁嚇得急忙後退。

  這千葉尤子雖然不懂術法,但卻出身千葉世家,見多識廣,後退後很快就意識到這一定是夏雲傑搞的鬼,眸子裡殺機一閃,大白天的,那嬌小的身子竟然如鬼魅般朝夏雲傑掠去。

  “你想幹什麼?”千葉尤子動作快,鐘楊穎的貼身保鏢吳英的動作也不慢,馬上俏臉一綳,手起掌刀,呼地一聲對著正朝夏雲傑衝去的千葉尤子砍去。

  不過吳英才剛剛出手,就感到眼前一花,那千葉尤子竟然憑空在眼前消失了。

  “忍者!老闆小心!”吳英倒也是厲害之輩,竟一語便道破千葉尤子的身份,人也早已經一個閃身,護在鐘楊穎的身邊,犀利的目光警惕地四處掃視著,至於夏雲傑她卻是再也顧不了。

  畢竟她的職責就是保護鐘楊穎而不是夏雲傑!

  突起的變化也嚇了鐘楊穎一大跳,不過她終究是商場上的女強人,表現得還算鎮定,見吳英只護著自己卻把夏雲傑拋在一邊,不由得急喝道:“那人的目標是阿傑,你保護我幹什麼?”

  鐘楊穎話音剛落,就見夏雲傑的背後紫光一閃,千葉尤子竟然鬼魅一般突然出現在了夏雲傑的背後,不僅如此她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匕首,匕首在陽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寒光。

  “阿傑小心!”鐘楊穎見狀不由花容失色地尖聲叫了起來。

  不過鐘楊穎的聲音還未落下,夏雲傑的後腦勺好像長了眼睛一樣,頭也不回,反手往身後一甩,不偏不倚正好打在千葉尤子的手腕上。

  “哐當”一聲,匕首掉落在地,而千葉尤子也再一次消失在原地。

  夏雲傑見狀卻冷冷一笑,道:“別躲了,連五行障眼法皮毛都沒學到就敢在老祖宗面前顯擺?”

  說話時,夏雲傑的目光平視著左邊一棵青松。

  鐘楊穎和吳英順著夏雲傑的目光朝那棵青松看去,鐘楊穎只是商場中女人,在這方面目光卻不如吳英犀利。青松在她眼裡還是青松,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但吳英目中卻精芒閃爍,死死盯住了青松樹幹微微拱起的一處。

  那地方若不仔細看,咋一看,仿若是青松彎折處的凸起,但細看就會發現那處的顏色還有紋路都跟青松樹幹的其它地方有些不同。

  正當吳英盯著青松看時,那處凸起動了,漸漸脫離了樹幹,顯出了千葉尤子。

  原本神色冷峻的千葉尤子,如今左手捂著右手手腕,臉色蒼白如紙,看向夏雲傑的目中無法控制地流露出一絲驚慌之色。

  她從三歲起就接受最殘酷的忍術訓練,是整個千葉家公認的第一忍術高手,所以才會被指派為家主的貼身護衛。只是今日不僅被夏雲傑隨手一甩輕易擊敗,而且連向來她引以為豪的“遁術”在夏雲傑面前也全然失效。仿若任她如何躲閃,在夏雲傑面前都是赤裸裸的。這如何讓千葉尤子不驚慌害怕?

  “鐘女士,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嗎?請你馬上放了千葉大師,否則我會親自面見你們的省長,並提出嚴正的……”麻生沙樹也被眼前的一連串變化給震住了,不過很快他就恢復了過來,臉色陰沉地威脅道。

  “嚴正你媽個頭!”麻生沙樹的話還沒說完,夏雲傑就已經轉身大步走上去對著他的腦袋一巴掌就甩了下去,卻是他見麻生沙樹到現在還敢牛逼哄哄的,巫族天生的火爆脾氣終於被勾動起來,再也沒了之前悠然超脫的高人形象。

  “你,你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我是日本的……”麻生沙樹這輩子哪裡被人打過,更別說被一個中國小夥子這麼打,不由得氣急敗壞地叫了起來。

  “媽的!老子打你又怎麼樣?你他媽的用下三流的手段對付鐘姐,老子直接滅了那髒東西,沒上門找你們麻煩已經算客氣了,你他媽的竟然還敢上門找我算賬!怎麼?真以為我們中國人好欺負是不?”麻生沙樹不叫還好,這一叫夏雲傑更惱火了,一手就拎起麻生沙樹的脖子,一邊罵,一邊對著他的臉蛋“劈裡啪啦”甩起了巴掌。

  不一會兒,麻生沙樹的臉頰就腫了起來。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3-9-20 08:23 AM

第八十二章 暴力狂

  千葉尤子看著堂堂麻生商事的社長轉眼間被夏雲傑的巴掌給扇成了豬頭三,不由得遍體生寒,站在原地動也不敢動,生怕惹惱了眼前這位可怕的年輕人,也把她拎起來給扇成豬頭三。

  而鐘楊穎和吳英則早已經被夏雲傑所表現出來的暴力行為給震住了,兩人全都直勾勾地盯著夏雲傑看,好似突然間不認識了他一樣。

  尤其是吳英,她一直以為夏雲傑只是個酒吧打工仔。沒想到夏雲傑不僅會神秘的法術,而且身手竟然也如此厲害!

  最終還是鐘楊穎先回過神來,看著麻生沙樹被夏雲傑打成了豬頭三,心裡雖然痛快,但一想起麻生沙樹是日本商界赫赫有名的大人物,家族在日本政界也頗有影響力,卻又忍不住陣陣頭疼。

  在中國,向來是外交無小事,更別說把麻生沙樹這樣的大人物給揍成了豬頭三!

  “阿傑,阿傑,快住手!”回過神來的鐘楊穎,急忙叫住還在施暴的夏雲傑。

  “哼,先暫時放你一馬!”夏雲傑見鐘楊穎叫停,又隨手甩了麻生沙樹一巴掌,這才鬆開了他的脖子。

  夏雲傑一鬆開手,麻生沙樹便如釋重負地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只是喘氣時目光還不忘偷偷地瞄向夏雲傑。

  實在是這傢伙被夏雲傑給打怕了,生怕這個暴力狂又突然發飆。

  “阿傑,你看是不是把那個什麼千葉佳子也給放了?畢竟這麼老困著人家也不是個辦法。”鐘楊穎見夏雲傑還聽得進自己的話,不由得暗暗鬆了一口氣,然後又勸道。

  鐘楊穎不開口還好,這一開口精明的麻生沙樹馬上意識到對方還是很忌憚自己的身份,畢竟他是日本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而中國政府自從改革開放以來也一直鼓勵引進外資,在中國隨便一個地方,只要提起他麻生商事社長的身份,中國官員無不把他視為座上賓,又哪敢得罪他,更別說這般暴打了,不由得又恢復了幾分囂張氣焰,道:“對,馬上放了千葉大師,這件事暫時就這麼算了,否則我一定要……”

  麻生沙樹或許以為自己這算是很讓步了,但這話聽在夏雲傑耳中卻難免顯得格外的刺耳,聞言抬腳對著麻生沙樹的肚子一腳就踹了過去道:“鐘姐說話有你插嘴的份嗎?”

  鐘楊穎見夏雲傑一腳又把麻生沙樹踢翻在地,心裡不禁陣陣發虛。

  論財力,超勝集團雖然也算是比較大的集團公司,但跟麻生商事比卻還是差了一大截。論身份,人家是外商,是日本政商兩界都吃得開的人物,真要把人家打慘了,那可是要引起外交糾紛的!

  真到了那個地步,別說夏雲傑肯定逃脫不了干係,她鐘楊穎包括她的超勝集團同樣逃脫不了干係!

  但夏雲傑畢竟是為了她出頭,鐘楊穎倒也不好責怪夏雲傑太暴力,見夏雲傑有上前再給麻生沙樹一腳的跡象,只好急忙上前拉著他小聲地勸道:“阿傑,還是算了吧。這人是日本麻生商事的社長,在日本很有勢力,在我國也投資了不少企業,跟政府官員都比較熟,要是打得太慘,我怕到時很難……”

  “這倒也是!”如今在社會上經歷多了,夏雲傑也已經漸漸瞭解到社會的複雜,聞言立時明白了鐘楊穎的忌憚,不禁微微皺起了眉頭。

  “不會,不會,我保證你現在放我們走,事後我不會報復你們。”麻生沙樹吃了一腳之後,終於“大悟徹悟”,在夏雲傑面前再也不敢流露出絲毫囂張的氣焰,見夏雲傑皺眉頭,急忙道。

  “你的話我能相信嗎?”夏雲傑聞言直接又是一腳把麻生沙樹踹翻。他才不相信,自己現在放麻生沙樹一馬,事後他就乖乖地不找自己和鐘楊穎的麻煩。

  看著夏雲傑又是一腳把麻生沙樹踹翻在地,鐘楊穎和吳英心裡直髮毛,而千葉尤子則忍不住渾身抖了一下。

  她可比在場的任何人都明白千葉佳子的可怕之處,而眼前這位年輕人卻不動聲色間就把她給困了起來,可想而知,他又是多麼厲害的人!她是不相信他會沒辦法收拾麻生沙樹的。

  “你不相信也得相信,要不然你想怎麼樣?把我殺了嗎?”麻生沙樹見自己服軟也不行,乾脆把話給挑明了。

  “殺了你,我還嫌髒了我的手呢!”夏雲傑聞言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

  “那你想怎麼樣?”麻生沙樹看著夏雲傑臉上那不屑的冷笑,心驚膽顫地問道。

  “想怎麼樣?這個問題問得好。”夏雲傑看著麻生沙樹臉上露出一抹詭異的冷笑,然後對鐘楊穎和吳英道:“鐘姐,不介意的話你和你的司機先到山下找個地方喝喝茶聊聊天,這三個日本人就先交給我。你放心好了,我保證麻生先生事後會很乖很聽話,絶不會到處亂說話的。”

  “喂,你想幹什麼?鐘楊穎,我來你這裡之前跟我的人交代過的,如果他們沒看到我回去,一定會……”麻生沙樹見夏雲傑這個可怕的暴力狂竟然要支走鐘楊穎和吳英,單獨對付自己三人,終於真正害怕起來了。

  畢竟鐘楊穎是個正經商人,麻生沙樹摸得透她的底子,也知道她忌憚什麼。但夏雲傑這個中國神秘的修士兼暴力狂,他就一點也看不透了。

  看得透的人並不可怕,看不透的人才真正可怕啊!

  “閉上你的鳥嘴,老子跟鐘姐談話,你他媽嚷什麼嚷!”夏雲傑見麻生沙樹鬼叫起來,不由得再次一腳把他踹翻在地。

  “咳咳,阿傑!”雖說鐘楊穎對麻生沙樹有的只有仇恨,但這時看著堂堂掌控著麻生商事數百億產業的社長,竟然一而再被一個小夥子給踹翻在地,鐘楊穎還是覺得有點慼慼然,不忍目睹。當然她也不放心把麻生沙樹單獨交給夏雲傑處理,因為她現在才真正發現,夏雲傑這個看起來老實淳樸的年輕人,骨子裡卻流淌著暴力的性格。萬一他要是一時控制不住脾氣,把麻生沙樹打殘或者一不小心給整死了,那麻煩可就不是一般的大了。

  “鐘姐,你放心,我心裡有數得很。這些傢伙都是國際友人,我是不會亂來的。”夏雲傑拍拍鐘楊穎的香肩,寬慰道。

  都把人家打成這樣了,還說不會亂來,那什麼叫亂來?鐘楊穎和吳英兩人聞言暗地裡直翻白眼,而麻生沙樹這個說起來也是日本政商兩界叱吒風雲的人物,聽到夏雲傑的話,差點就要一口血忍不住噴出來。

  不過麻生沙樹這個時候可不敢再開口插話,他算是看明白了,這件事只能取決與鐘楊穎的態度,也只能默默祈禱鐘楊穎別被夏雲傑給說動,至於他自己,還是少開口為妙,否則迎接他的毫不例外的還是一腳。

  “阿傑,你真有把握讓麻生沙樹乖乖聽話,不到處亂說嗎?你不會是準備對他嚴刑酷打吧?那你下手可千萬要輕一點。”鐘楊穎暗地裡翻白眼歸翻白眼,但夏大師既然這樣說了,她倒也不敢拒絶,而是把夏雲傑拉到一邊心裡陣陣發虛道。

  “放心啦鐘姐,你忘了昨晚你看到的東西了嗎?我的手段可比小日本高明著呢!”夏雲傑嗅著鐘楊穎身上散發出來的香水味,看著她白皙脖子下高聳的酥胸,不由得想起了那一晚的事情,心裡突然有些蠢蠢欲動。

  “那就好,那我和小吳在山下等你。你這邊事情解決了,打個電話給我。”鐘楊穎聞言也不禁想起夏雲傑揮手間滅了女鬼的事情,芳心忍不住微微一顫,再也沒有任何遲疑地點點頭道。

  “好的。”夏雲傑收斂起心緒,點點頭。

  “你,你想幹什麼?我警告你,我是麻生商事的社長,我跟你們的葉省長是朋……”麻生沙樹絶望地看著鐘楊穎坐著賓利車揚塵而去,然後一回頭猛然看見夏雲傑正面帶微笑地看著他,不由得嚇得連連後退,那樣子哪還有半點平時威風的氣勢,倒是像足了遇到了暴徒的柔弱女孩子。

  “少跟我顯擺你的身份,現在你們都給我滾進來!”夏雲傑面露不屑地打斷了麻生沙樹,然後背著手往屋子裡走,轉眼間就走進了庭院的大門。

  站在庭院外的麻生沙樹見夏雲傑漸漸走遠,目中閃過一抹喜色,然後突然間堂堂麻生商事的社長竟然拔腿就往山下跑,那速度就跟山裡的野兔一般。

  至於千葉佳子還有千葉尤子他卻是再也顧不上了。

  看著麻生沙樹轉身就逃的狼狽背影,千葉尤子眼裡閃過一抹不屑的嘲諷,然後低著頭默默往庭院大門走去。她很清楚,在夏雲傑這樣一位高人面前,轉身逃跑根本就是不自量力的行為。

  果然千葉尤子剛剛邁腳往庭院大門走去,一道破空之聲划過空氣,接著就聽到麻生沙樹“啊!”地一聲撲倒在地上,吃了滿嘴的黃土沙子。

  “如果再跑,我就讓你直接滾下山去!”夏雲傑的聲音悠悠然在庭院裡響起來,迴蕩在空蕩蕩的山林之間,落在麻生沙樹和千葉尤子兩人耳裡卻顯得格外的陰森恐怖。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3-9-20 01:23 PM

第八十三章 八岐大蛇

  鐘姐這個有錢的富婆顯然還是挺會享受的,這棟坐落在半山腰的別墅外面遮掩在松林柏樹之中,看似古樸,裡面卻別有洞天。

  庭院打理得井井有條,碧綠的草坪,五顏六色的花兒。一棵樹冠很大,修剪得很漂亮的蘋果樹剛好生長在草坪的中央。

  這個季節正是蘋果開始成熟的季節,蘋果樹上掛滿了青的、紅的蘋果。蘋果樹下放著一張乘涼的籐椅。

  夏雲傑很喜歡這樣的庭院,這樣的佈置,覺得很有種世外桃源的感覺,心想,等以後心性歷練足了,錢也有了,也像鐘姐一樣搞一幢這樣的半山別墅。

  當然以他現在的職業,這樣的收入,目前也只能憧憬憧憬。

  悠悠然坐在蘋果樹下的籐椅上,然後微閉上眼睛慢悠悠地搖晃著椅子,夏雲傑流露出一臉陶醉愜意的表情。

  而麻生沙樹可就可憐了,瘸著條腿,一拐一拐地朝蘋果樹走來。現在別說夏雲傑只是閉著眼睛,就算他真正的睡著了,麻生沙樹也不敢亂逃。

  剛才他可是跑夠遠了,可人家頭也不回就能隔空用石子打中他的膝蓋窩。還好剛才那坡還不陡,要不然他準直接滾下山坡去。那時就真的連哭的機會都沒了。

  當麻生沙樹朝夏雲傑一拐一拐走來時,身材嬌小的千葉尤子已經走到蘋果樹下,然後默默地站著,一雙漆黑的眸子靜靜地看著夏雲傑,透著一抹發自靈魂深處的敬畏。

  以前她以為家主法術很高明,但現在呢,家主還在外面原地打圈圈,甚至連人家怎麼出手都沒看到!

  以前她以為自己忍術很厲害,但現在呢,右手的手腕還是如斷了一般的疼痛,而人家不過只是隨手往身後擋了一下!

  “你也進來吧!”正當千葉尤子用敬畏的目光靜靜地注視著夏雲傑時,夏雲傑突然睜開了雙眼,朝還在庭院外繞圈圈的千葉佳子招了招手。

  夏雲傑這一招手,已經在陣法裡繞得頭昏眼花的千葉佳子頓時感到眼前一下子豁然開朗。再一次,她看到了熟悉的場面,也看到了熟悉的身影,而那位之前壓根不被她看在眼裡的年輕人,此時正躺在籐椅上,優哉游哉地搖晃著。

  見識過夏雲傑的手段之後,千葉佳子再也沒了之前的傲氣。

  她邁步朝夏雲傑走去,白皙端莊的臉上流露出的是謙卑戰兢的表情。

  “晚輩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前輩高抬貴手!”千葉佳子走到夏雲傑跟前,並沒有看麻生沙樹一眼,而是恭恭敬敬地朝夏雲傑鞠躬請罪道。卻是千葉佳子見夏雲傑能虛空行符佈陣,顯然法力已經高深到驚世駭俗的程度,故以為夏雲傑乃是駐容有數的前輩高人。否則很難解釋,他年紀輕輕又如何有如此高深渾厚的法力。

  千葉佳子的身材豐腴動人,她深深彎腰鞠躬時,豐滿的酥胸和渾圓的美臀還有柔軟的纖腰勾勒出一道誘人的曲線。尤其豐滿酥胸撐開領口時露出的那一抹瓷白,簡直白得刺眼。

  夏雲傑雖從沒想過要和日本女人發生什麼超友誼的關係,但入目的那一抹如雪一般的白皙和如羊脂般的光滑細膩,還是讓他心裡忍不住湧起一**動。

  “前輩不敢當!至於高抬貴手就更不敢當了。”夏雲傑慢悠悠地道。

  雖說眼前這位女陰陽師很美很動人,讓人恨不得扒光了她的衣服,好好欣賞一下她豐腴雪白的胴體,但一想起她竟然做出指使女鬼陷害鐘楊穎牟利這種下三濫的事情,夏雲傑對她有的只有厭惡。

  “前輩這是什麼意思?”千葉佳子聞言俏臉頓時色變。

  “沒什麼意思。我這人做人做事向來是很好說話的,當然前提是不要冒犯我。很可惜,你們冒犯了,而且不止一次。我已經給了你警告,可你呢,竟然第二天就千里迢迢趕來了中國。怎麼想為那個女鬼報仇嗎?現在見打不過我,就想讓我高抬貴手?你覺得世界上有這麼便宜的事情嗎?又或者說,你覺得我就是這麼一位好欺負的人?”夏雲傑說著說著,突然重重拍了一下籐椅的扶手,整個人坐直腰桿,目中透出點點寒光,身上更是散發出凌厲的霸氣。

  巫,上一橫頂天,下一橫立地,中間一豎直通天地,中統人與人,是真正通天達地,掌控天地萬物生靈之大能者,又豈是好惹的!

  夏雲傑這氣勢一出來,麻生沙樹和千葉尤子頓時渾身發抖,冷汗不受控制地從額頭滾落而下,好像世界末日要降臨似的,而千葉佳子有法術在身,雖然沒有那麼不堪,卻也好不了多少。

  此時她正緊繃著身子,全身的法力已然運轉起來抵抗著這可怕的氣勢,饒是如此,她還是覺得有股強大的力量壓在她的心頭,讓她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那前輩您想怎麼樣?”千葉佳子吃力地問道,美眸中流露出深深的後悔和慌張。

  “很簡單,你們三個人都發個血誓,做我的奴僕。我可不想放你們走後,每日還得惦記著你們來報復我。當然你們也可以拒絶,不過真這樣的話,我保證你們會更後悔的!”夏雲傑緩緩站了起來,身上散發出一絲絲暴戾霸道的氣息。

  千葉佳子聞言勃然變色,芊芊玉手死死扣著一黑玉,指頭飛快在上面划動著,眼睛死死盯著夏雲傑,陰冷冷道:“前輩您真的不肯高抬貴手嗎?”

  “你肯定很不服氣,剛才用陣法困住你,連露一手的機會都沒有,現在我就給你這個機會!”夏雲傑看著千葉佳子指頭飛快地在黑玉上划動,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

  不是夏雲傑自大,而是夏雲傑骨子裡流著的是巫王夏禹的血脈,一旦他彰顯他巫的身份,他就會自然而然流露出王者的霸氣,再也不復打工時那份惇厚謙遜。

  況且,夏雲傑的修為早早就超越了他的師父巫澤。巫澤在生前曾說過,這個世界若真還有絶世高手存在,他夏雲傑也絶對算一個。夏雲傑才不相信,自己隨便碰到一個日本女陰陽師就是一位絶世高手,況且事實也擺明,千葉佳子的法力實在很弱小,跟他根本無法比,所以在夏雲傑看來,任千葉佳子如何折騰,也不過只是小把戲,興不起什麼風浪。

  千葉佳子見夏雲傑沒出手阻攔她,美眸不禁閃過一抹激動的血色,手指頭在黑玉上劃得越發的歡快。

  漸漸地,那黑玉亮了起來,散發出一絲絲恐怖到了極點的煞氣,那煞氣越聚越多,最終竟形成了一團濃黑如墨的黑雲,籠罩在了別墅的上空。

  一時間原本如世外桃源般的半山別墅,陰風習習,煞氣肆虐,仿若成了人間地獄。

  麻生沙樹和千葉尤子不過只是普通人,哪受得了這等陰風煞氣的侵襲,早已經全身縮蜷起來,瑟瑟發抖。尤其千葉尤子,看向半空中那團濃黑如墨的烏雲眼中流露出的儘是駭然驚恐,好像看到了什麼可以滅絶人世的可怕惡魔。

  其實不僅千葉尤子如此,就連千葉佳子施完法之後,也是臉色煞白,眼中閃爍著驚恐的目光。

  只有夏雲傑,皺著眉頭望向半空中的烏雲,臉上浮起一抹驚訝的神色。

  他倒沒想到千葉佳子還真召喚出了一個很強大的式神,而且在這個式神身上他似乎嗅到了一絲遠古而熟悉的氣息。

  “是誰?把我喚醒!”正當夏雲傑驚訝之際,烏雲中傳來陣陣如雷般的質問聲,接著那團濃濃仿若實質的黑雲翻滾了起來,漸漸顯出一條身子盤大如山的恐怖大蛇。那蛇不僅身體盤大,而且還擁有八個猙獰的腦袋和八條尾巴。

  這條恐怖大蛇一現身,千葉佳子就馬上匍匐在地,顫抖著身子道:“八岐大神,是千葉家的當代家主千葉佳子有事求救。”

  這條恐怖大蛇正是日本神話中赫赫有名的八岐大蛇,日本人喜歡稱呼它為八岐大神。

  “千葉家?我想起來了。小姑娘你可知道把我從沉睡中喚醒的代價嗎?”八岐大蛇好像沉睡太久了,好半天才想起千葉家是誰,搖著八個腦袋聲音如滾滾雷聲道。

  它這一搖頭,頓時整個花園陰風狂捲,位於草坪中央的蘋果樹上的蘋果紛紛如雨而下,下得夏雲傑直皺眉頭,但卻依舊沒出手,也沒出聲。

  八岐大蛇雖然強大,但畢竟只是無體之魂魄,跟夏雲傑還是沒辦法比,而且他也完全可以引來天雷劈它,無體之魂魄最怕的就是天雷了。所以八岐大蛇雖然強大,夏雲傑卻是一點都不怕它,只是有些好奇罷了。

  “知道,事後我會獻上我三魂七魄中的一魂二魄給大神,而且此人魂魄強大,大神也一定喜歡。”千葉佳子匍匐在地,目露驚恐悲傷之色道。

  人的元神由魂魄聚合而成,其魂有三,一為天魂,二為地魂,三為命魂。其魄有七,一魄天沖,二魄靈慧,三魄為氣,四魄為力,五魄中樞,六魄為精,七魄為英。雖說身有法力傍身的陰陽師,獻上一魂二魄不會斃命,但少了一魂二魄,這修煉之路算是斷了,而且人也肯定不如以前靈光。

  “哦,是他嗎?”八岐大蛇聞言如燈籠般的八對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俯視著夏雲傑。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3-9-21 07:28 AM

第八十四章 大王饒命

  夏雲傑沒聽懂千葉佳子和八岐大蛇嘰裡呱啦說的話,但見八岐大蛇目露貪婪和凶光,嘴中掛著涎液,倒也大致猜出了點意思,不由得猛地一挺腰桿,雙拳猛地一握,頓時夏雲傑身上的肌肉塊塊凸起,巫王夏禹遠古強悍的氣息驟然間迸體而出,整個人突然變得高大起來,仿若高山巍然屹立,又仿若王者降臨,俾睨天下!

  “大王饒命!大王饒命!”夏雲傑這一挺腰,聚集渾身力量,本是想憑肉身跟八岐大蛇先打一架,過把癮,沒想到他這一挺腰,一握拳,那八岐大蛇卻突然從半空中翻滾而下,然後八個腦袋著地,連連磕頭求饒。

  看著身體恐怖如斯的八岐大蛇突然翻滾落地,磕頭求饒,而且口中吐的還是漢語,別說千葉佳子等人完全看傻了眼,就連夏雲傑也不禁看直了眼。

  不是吧,這傢伙叫我大王?莫非?

  一道閃電般的光芒突然從夏雲傑的腦海划過。

  無邊無際的遠古洪荒大地,洪水滔滔,一位如山巨人巍然屹立在洪濤之上。無數上古洪水凶獸向他低頭跪拜,隱隱中,在那黑壓壓一片的上古洪水凶獸中有一條小蛇,那蛇八頭八尾。

  圖片湧現,夏雲傑豁然明白,這是上古洪荒時代洪水中的一猛獸,八岐蛇,也就是日本神話傳說中的八岐大神殘存下來的一縷魂魄。

  八岐大蛇看起來雖是兇猛,但放在上古時代卻也不過只是無數洪水凶獸中一條不起眼的小蛇,如今更是肉身盡毀,隻身一縷魂魄苟延殘喘在黑玉之中。而夏雲傑卻身具上古巫王夏禹血脈傳承,剛才運轉巫力時王者霸氣盡露,頓時把八岐大蛇殘留下的這縷魂魄給嚇得差點魂飛魄散了。

  要知道在遠古洪荒時代,巫王夏禹對於它這樣的“小蛇”而言,那是至高無上的存在!

  “還不給我滾回你的地方去!”既已明白事情緣由,夏雲傑也懶得再跟八岐大蛇一戰,直接威風凜凜地冷喝道。

  “遵命大王!”八岐大蛇聞言馬上八個腦袋磕頭應下,然後竟然果真在原地打了幾個翻滾,最終化為一團黑氣又縮回了黑玉之中。

  八岐大蛇一回黑玉,天空驟然開闊明朗起來。陽光普照大地,四周陰煞之氣蕩然一空,別墅庭院又恢復了原來的綠意盎然,勃勃生機。但千葉佳子三人卻絲毫感覺不到陽光的溫暖,草木的綠意生機,相反,他們覺得此時四周越發的陰森,以至於他們四肢冰涼,牙齒都忍不住上下打起顫來,看夏雲傑的目光更是充滿了無窮無盡的恐懼。

  尤其千葉佳子,她是千葉家當代家主,也是千葉家如今唯一能喚醒八岐大蛇的陰陽師。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八岐大蛇的來歷,也清楚它的強大。這可是真正上古凶獸,日本神話故事中的八岐大神殘留下的一縷魂魄啊,哪怕僅僅只是一縷魂魄,對於她而言那也是強大到了恐怖的程度,本以為肯定能把眼前這位年輕人給收拾掉,但千葉佳子萬萬沒想到,遠古、凶悍、強大如八岐大蛇,見到眼前這位年輕人竟然也要馬上匍匐與地磕頭。

  那樣子,簡直比老鼠見了貓還要不堪許多,那是一種發自靈魂深處,一種天生對某個事物的顫慄害怕。

  本來千葉佳子還把希望寄託在八岐大蛇上,如今見連八岐大蛇都嚇得乖乖滾回黑玉之中,千葉佳子哪還有半點抵抗的鬥志,不僅沒有,現在她除了恐懼,剩下的就全部是對夏雲傑無窮無盡的敬仰。

  是啊,一個能讓八岐大蛇都磕頭求饒的高人,那是何等高高在上的存在,她一個小小的陰陽師除了乖乖聽話,俯首稱臣還能有什麼選擇?

  “奴婢千葉佳子對天發誓,終其一生願追隨服侍主人,若有違此誓言,肉身盡毀,靈魂淪落地獄,日夜受地獄之火焚燒!”驚恐之後,千葉佳子就像剛才面對八岐大蛇一樣,再一次匍匐在地,而這一次對象卻是夏雲傑。

  撅著豐滿的屁股,行了歸服敬拜之禮之後,千葉佳子猛一咬舌尖,然後對著空中噴出一口鮮血。

  夏雲傑見狀眼中閃過一抹猶豫,但轉眼就化為堅毅,伸手對著空中一指,那血就懸浮在半空中,然後對著那血連連打符印捏法訣。轉眼間,那血在空中化為一個古老而神秘的符籙,然後印在了千葉佳子的眉心,接著漸漸浸沒消失。

  “現在輪到你們了!”夏雲傑收了千葉佳子的血誓之後,目光平靜而無情地投向千葉尤子和麻生沙樹。

  千葉尤子見家主都已經向夏雲傑臣服,自然沒什麼好猶豫的,而麻生沙樹倒也是個識時務者,也幾乎沒什麼猶豫就發了血誓。

  事實上,麻生沙樹也沒有膽子拒絶。剛才夏雲傑一系列的表現,早已經顛覆了他的世界觀,而夏雲傑在他眼裡早已經成了天神般的恐怖存在,別說夏雲傑只是要他臣服,就算現在要他馬上剖腹自殺,他也只能照做無誤。

  收了千葉佳子三人的血誓,多了三個奴僕,一個陰陽師,一個忍者,一個日本財團的掌舵者,夏雲傑卻沒有半點的成就、自豪感,相反他覺得心裡沉甸甸的,甚至有些壓抑。

  前一次強行收服沈子良,夏雲傑感觸還沒那麼明顯,但這一次,他明顯感覺自己骨子裡的暴戾天性似乎正在被某種強烈的慾望給勾動起來。那是仗著自己的超自然力量,強行佔有,強行征服的慾望!

  這並不是夏雲傑想看到的,也不是他想要的,當然也不是他九泉之下的師父所願意看到的。

  他混跡世俗,甘願低調地在酒吧裡打工,為的就是消磨骨子裡那種暴戾血腥的天性,就是不想讓這種超自然的力量左右他,讓他迷失人生的方向,走向暴戾、殺戮的深淵。

  其實從某種角度上講,夏雲傑也是個官,一個無冕之官。他的權力來自於他的超能力,他如果不能很好地束縛,控制他的超能力,想幹什麼就幹什麼,那就是他權力的失控,就跟當下某些仗著官權為所欲為的貪官、壞官沒有什麼本質上的區別。無非一個是老天賦予他的能力,一個是人民賦予他的權力,而後者的墮落比前者的墮落更不應該,因為他的權力本來就是人民賦予的。

  一次的強行收服,又一次的強行收服,讓夏雲傑深刻感受到了那種高高在上,掌控他人生殺奪予的爽感,而這種爽感卻是很容易讓人上癮和沉迷。

  但若不如此做,那又該怎麼做才好呢?難道直接殺了?又或者直接放過他們,但若他們不思悔改,反倒再度來蕁麻煩呢?甚至直接找上鐘姐呢?夏雲傑心情矛盾困惑地看向千葉佳子三人。

  他倒不怕這三人來尋他麻煩,怕的是他們會找鐘姐麻煩,那他就防不勝防了!

  千葉佳子三人見主子目光朝他們看來,急忙低頭躬身,神色惶惶。

  經歷剛才的一系列事情之後,夏雲傑在他們眼裡已經如天神般的存在!對他,他們只有發自靈魂深處的畏懼和崇拜。

  看著千葉佳子三人惶恐的神色,夏雲傑心情不由得越發複雜矛盾,一方面他享受著這種高高在上的感覺,另外一方面他又討厭自己成為這樣的人。

  算了,算了,想這麼多幹嘛,只要我問心無愧,只要我守住本心,以後儘量少做這種事情就是!思緒紛亂起伏,越想越亂,乾脆,夏雲傑把腦袋一甩,再也懶得去想他。

  如此一來,壓在夏雲傑沉甸甸的負擔反倒一下子放了下來,整個人頓時輕鬆了起來,甚至夏雲傑感覺到自己的心性在這一刻似乎又精進了一絲。

  人生百味,百味人生,學會直視自己,學會抗拒高高在上的誘惑,應該也是人生的一味吧!恢復了平常心的夏雲傑暗暗感慨,看向千葉佳子三人的目光也從一開始的矛盾複雜轉為了平靜淡然。

  “雖然我收了你們的血誓,這輩子你們是絶不可能背叛我。但你們放心,一般情況下,我也不會過問干涉你們的生活和事情。但有一點,你們一定要記住,我是中國人,你們不能做任何不利中國的事情,否則我決不輕饒。尤其是你,麻生沙樹,你是商人,我不反對你來中國賺錢,但你要是再敢用卑鄙的手段,你就等著日日夜夜受地獄之火熬煉吧!”恢復平靜後的夏雲傑,重新坐回籐椅,看著身前的三人,慢悠悠說道。

  雖然夏雲傑說話的語速是慢悠悠的,語氣也是風輕雲淡,但他話中卻透著一股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威嚴,千葉佳子三人聞言慌忙跪倒在地,尤其麻生沙樹更是連連磕頭道:“主人,以後在中國我一定堂堂正正做生意,在國內也會儘量替中國說話出力。”

  說話時,麻生沙樹額頭早已經佈滿了冷汗。

  剛見面時,他看不起夏雲傑,也不相信像夏雲傑這樣的年輕人會是什麼高手。但現在他卻絶對相信,夏雲傑只要手指頭輕輕一動,他就會馬上下地獄!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3-9-21 01:03 PM

第八十四章 享受

  夏雲傑滿意地點點頭,目光從麻生沙樹身上轉到千葉佳子身上。

  千葉佳子此時也跪在地上,豐滿的屁股撅起來,把白色的鉛筆褲綳得緊緊的,勾勒出一道極為誘人的弧線。

  夏雲傑目光不禁為之一滯,然後慌忙挪開了視線,道:“都起來吧。”

  “是,主人。”千葉佳子三人應聲起身,然後跟剛才一樣恭恭敬敬地站在夏雲傑的跟前。

  “千葉佳子你先說說你們家的事情吧。”既然收服了千葉佳子三人,雖然沒想過要指使他們謀取什麼,但夏雲傑覺得還是應該對他們的情況有個大致的瞭解。

  畢竟他們現在也算是他的人了!

  “遵命主人。”千葉佳子鞠躬應道。

  接著千葉佳子將千葉家的情況里奇外外詳細道了一遍,甚至連千葉家因為祖上欠過麻生家的人情,這次才幫忙出手陷害鐘楊穎的事情也提了一下。

  夏雲傑聞言這才知道千葉佳子為什麼身為一位陰陽師,怎麼說也算是世外之人,竟然為了幫一個商人牟利,御使女鬼陷害普通人的原因。一時間對她的印象倒是改觀了不少。

  同時通過千葉佳子的介紹,夏雲傑才知道千葉佳子雖然看起來像是一位漂亮高貴的溫柔女子,其實卻是整個千葉家的家主。而千葉家雖然隱居京都郊外山區,好像與世俗沒什麼來往,但實際上,千葉家暗中還是掌握了不少勢力和財力,這些勢力和財力都是暗中替千葉家服務,以便讓千葉家的嫡系能靜心修煉,只是外界的人不知道罷了。

  麻生沙樹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千葉家看似隱居山林,整個千葉家嫡系人口加起來也沒有六口人,而且還以女性居多,但外圍的勢力和財力原來比起他麻生家族竟然也只遜色一籌,甚至有一位千葉家控制的外圍人員還是參議院議員。麻生沙樹聽得不由暗暗心驚膽顫,也終於明白為什麼千葉佳子區區一個隱居郊外的陰陽師,竟然不把他堂堂麻生商事社長放在眼裡了。

  要財有財,要勢力有勢力,而且她還是一位擁有神秘力量的陰陽師,又何需忌憚他一個只擁有權財的普通人呢!

  夏雲傑也暗暗有些心驚與千葉佳子在日本的財力和勢力,甚至回過頭來想想自己這個主子現在全部流動資金竟然只有寥寥一兩張大紅頭,還真是沒面子啊!

  千葉佳子介紹完千葉家的情況之後,麻生沙樹接著開始介紹麻生家的情況。

  這一聽,夏雲傑又是大大吃了一驚。這麻生家,光家族資產就近百億美元,而他家族掌控的商業帝國麻生商事株式會社財富則高達近三百億美元,被全球《財富》週刊評為世界五百強。

  麻生商事株式會社起始於上世紀初,持續發展了近一個世紀,現在早已經成了一個龐然大物,紡織、機械、信息、能源、房地產等等領域都有涉足和建樹。不僅如此,麻生商事株式會社還是比較早進入中國市場的日本企業,在中國不少主要城市都設有分公司和事務所,在華的員工已經逼近千人。

  因為麻生商事株式會社的主體就是貿易,所以很眼紅中國零售連鎖超市的蓬勃發展,想在這方面分一瓢,剛好超勝集團不論發展勢頭還是規模大小都比較適合麻生商事介入,麻生沙樹這才不折手段地想要與超勝集團合作,並拿下控股權。

  “你們的情況我已經大致瞭解了,以後有外人在的時候你們就不要叫我主人了,叫我夏先生或者名字都可以,鐘姐面前也一樣。”夏雲傑聽完之後,心裡暗暗驚訝和感慨了一番,然後交代道。

  “是,主人。”麻生沙樹三人急忙鞠躬領命。

  夏雲傑滿意地看了三人一眼,然後拿出手機給鐘楊穎撥去了電話。

  電話才撥通,鐘楊穎馬上就接了起來,然後急急問道:“阿傑,事情處理得怎麼樣?”

  夏雲傑聽得出來鐘楊穎此時肯定心急如焚,不由得仰頭看了下天空,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太陽已經西斜,卻是剛才聽千葉佳子和麻生沙樹的講述,不知不覺中時間已經過去了不少。

  “已經處理好了,麻生沙樹先生已經清楚認識到了自己犯下的錯誤,並保證以後絶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現在你過來吧。”夏雲傑語氣輕鬆道。

  “什麼?好的,我現在馬上開車上山。”鐘楊穎聞言先是一陣傻眼,接著馬上火燎火急道。

  說完之後,鐘楊穎就掛了電話,然後催著吳英馬上開車上山。

  車子沿著盤山公路一路往半山腰的別墅開去,想著夏雲傑剛才說的話,鐘楊穎滿腦子漿糊。

  她本來的想法,只是希望夏雲傑能說服麻生沙樹保證事後不要追究,當然保證這種事情,是因人而異的。有些人嘴巴說保證,事後卻跟放屁一樣。所以鐘楊穎其實也沒寄多少希望在夏雲傑身上,只是夏雲傑堅持要把她支走,單獨跟麻生沙樹他們溝通,她也沒辦法。

  如今倒好,聽夏雲傑的口氣,似乎他把麻生沙樹他們留下來,並不是要跟他們溝通追究不追究的事情,而且是想讓他們明白自己有沒有犯錯誤。

  這又算哪門子事啊!

  給鐘楊穎撥打過電話後,夏雲傑便收起了手機,然後靠躺在籐椅上閉目養神。

  見主人躺在籐椅上閉目養神,千葉佳子帶著千葉尤子戰戰兢兢地走到夏雲傑邊上,一左一右分開,雙膝跪地,豐滿的屁股落在腳後跟上,然後伸出白皙修長的芊芊玉手,輕輕拿捏捶打著夏雲傑的雙腿。

  說起來日本女人還是很傳統的,像千葉佳子和千葉尤子這種出身自擁有悠久歷史家族的女人就更傳統了。

  她們既然發誓做夏雲傑的奴婢,就真正把夏雲傑視為她們的天,她們的男人,活著就是為了服侍他。所以見主人躺在躺椅上閉目養神,便壯著膽子上前,極盡溫柔小心地給他捶腿,疏鬆筋骨。

  夏雲傑不過只是酒吧一名普普通通的服務生,而且從學校畢業也不過才短短兩三個月,如今都還在溫飽而努力,又哪裡享受過這等異性按摩的服務,更別說還是日本妞了!

  一時間,夏雲傑既覺得怪怪的又覺得舒服得跟飄在了雲端一般,周身十萬八千個毛孔都舒張了開來。

  怪不得如今當官的,有錢的,動不動就去桑拿按摩,這他媽的還真是享受啊!

  夏雲傑感受著兩腿傳來的陣陣酥麻感覺,鼻端嗅著兩個日本妞身上好聞的幽香,情不自禁暗暗地大發感慨。

  那麻生沙樹見千葉佳子和千葉尤子在討好主人,自己卻什麼都沒幹,倒有些急了。

  能不急嗎?萬一主人覺得千葉佳子和千葉尤子兩人好,而他卻不中用,一時惱起直接捏了他的血誓,那他還不慘啦。

  當然急歸急,麻生沙樹倒還沒笨到也學千葉佳子兩人一樣去給主子疏鬆筋骨。

  這嬌滴滴的手按在主人的身上自然是一種享受,但要是換成他粗糙的笨手,恐怕等待著他的就是一頓暴打了。

  麻生沙樹急了一陣子,倒還真給他想到了個討好主人的辦法,二話不說便跑到別墅裡,也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了一把扇子,然後站在籐椅邊上,不急不慢地扇著。

  還別說,剛好這兩天最後一波秋老虎發威,山裡雖然比城裡涼爽不少,但沒山風的時候卻也有點熱。

  麻生沙樹這扇子一閃,涼風習習,還真是一陣愜意。

  夏雲傑長這麼大,平生第一次享受著這難得的愜意,還真想就這樣一直享受下去,再也不去幹什麼伺候人的酒吧服務生的工作。

  不過想歸想,但夏雲傑知道自己肯定不能一直這樣下去。師父的諄諄教誨還在耳邊,他是絶不敢相忘!

  正當夏雲傑享受著這難得的愜意時,鐘楊穎終於匆匆趕到。

  從車上下來,抬頭朝庭院大門望去,鐘楊穎的嬌軀一下子便震住了,一對眼珠子直勾勾的半天都沒轉一下。

  庭院內,曾經她眼目中的酒吧服務生,一個才二十歲的打工仔,正一副悠然地躺在籐椅上。他的腳前,兩位日本美女,一位豐腴高貴,一位嬌小動人,正一左一右跪在地上,小心翼翼,極盡溫柔地給他按摩雙腿。

  不僅如此,堂堂世界五百強集團之一的掌舵人,已經年過四十的麻生沙樹,此時竟然拿著一把扇子,站在邊上小心翼翼地扇著。那樣子,哪還有半點世界五百強老總的氣勢,倒是像極了古時候皇宮裡服侍皇帝的太監。

  鐘楊穎尚且如此,吳英就不消說了。

  她就算做夢也想不到,一個酒吧打工仔可以牛逼到這等程度。

  兩位日本美女按摩,世界五百強老總扇扇子!

  就這樣鐘楊穎和吳英傻傻地站在庭院門口,就像被施了定身術一樣,半天動都沒動一下,還是夏雲傑感覺到了兩人的到來,急忙張開眼睛,揮揮手示意千葉佳子三人可以住手了,鐘楊穎和吳英才回過神來,然後深深吞嚥了一口口水,看夏雲傑的目光都是透著無法形容的狂熱和崇拜!

  鐘楊穎算是見過世面,也算是見過真正牛逼的人,但卻絶沒見過像夏雲傑這麼牛逼的人!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3-9-22 07:21 AM

第八十五章 借錢

  “咳咳,鐘姐你們來啦。”夏雲傑見鐘楊穎和吳英站在門外,用一種類似於追星族般的狂熱目光遠遠地直勾勾地盯著自己,小白臉不禁微微一紅,站起來很不好意思地衝她們打招呼。心裡卻暗暗怪自己剛才沉迷享受,竟一時沒察覺到鐘楊穎和吳英來了。

  “是啊,是啊!阿……傑大師,麻生沙樹先生,你們這是……”夏雲傑站起來迎上去,鐘楊穎這才徹底回過神來,看著夏雲傑舌頭都感覺有些打結了,尤其本來叫得很順口的“阿傑”,再次變得很難叫出口,下意識地還是加上了“大師”兩個字。

  “咳咳,沒什麼,剛才和麻生沙樹還有千葉小姐他們交流累了,所以忍不住發了一會兒困。沒想到日本人這麼熱情友好,還特意幫我拿捏、搧風。”夏雲傑尷尬地滿嘴胡扯。

  沒辦法,剛才的事情他還真不好解釋,總不能牛逼哄哄的告訴鐘楊穎,現在世界五百強集團之一的老總麻生沙樹是他的奴僕,還有那兩位日本女人是他的奴婢,真要這樣說,還不直接把鐘楊穎和吳英給嚇傻過去。

  “日本人熱情、友好?”鐘楊穎和吳英聽了暗地裡直翻白眼,這未免也太能瞎扯了吧!

  “夏先生過譽了,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您一句話點醒我這夢中人啊!給您扇搧風,那是我的榮幸,卻又如何當得起熱情友好的讚譽?”要說胡扯的本事,夏雲傑卻是拍馬也趕不上麻生沙樹這個不要臉的老狐狸。他接過話來,一臉謙虛地說道,搞得煞有其事似的,甚至還狠狠地拍了夏雲傑一記馬屁。

  夏雲傑當然知道是怎麼一回事,看著麻生沙樹講起瞎話,拍起馬屁,臉不紅心不跳的,他都感覺臉頰發燙,皮膚起雞皮疙瘩的。

  而鐘楊穎和吳英則再一次傻眼,她們還真沒想到麻生沙樹竟然還會接著夏雲傑的胡話拍起馬屁來,還說得這麼謙虛,這麼一本正經。

  一時間倒還真糊塗了,莫非傑大師真用“慈悲”之言感動教誨了他們?

  “好了,好了,以前的事情就都過去吧,以後大家都和氣生財。”夏雲傑見鐘楊穎和吳英再一次傻眼,生怕麻生沙樹這個老不要臉的再講出什麼讓他起雞皮疙瘩的話來,適時地打斷道。

  “對,對,和氣生財。鐘女士,以前是我不對,我向你鄭重道歉。為了表示我的歉意,我個人會提供三億人民幣長期無息貸款給您。”麻生沙樹聞言很識趣地馬上向鐘楊穎鞠躬道歉。

  “什麼?你個人會借我三億長期無息貸款?沒有任何條件?”麻生沙樹向自己道歉,已經見識了他剛才站在邊上給夏雲傑扇扇子的“太監”模樣,鐘楊穎已經感覺不到驚奇了,但麻生沙樹不僅親自當面道歉,還說要借三億人民幣給她,那就實實在在嚇了她一跳。

  要知道,超勝集團現在發展到了一個瓶頸,急需資金的注入。但外界資金的注入,也就意味著鐘楊穎對集團的掌控權要弱上一分,而且集團的利益也肯定要分薄一份。

  鐘楊穎雖然是個女人,但民族情結還比較重,而且她的曾祖父就是死於抗戰年間,所以在看好中國大陸零售超市連鎖發展的她,就算集團急需資金注入,也不願意讓日本人注資參與控股。

  “當然,這是我對我之前給您造成的傷害的補償!”麻生沙樹一臉真摯地說道。

  敢不真摯嘛?現在他的小命,還有他死後的靈魂都掌控在夏雲傑的手中呢。

  超勝集團此時正急需資金的注入,可惜鐘楊穎自己已經沒有可以注入的資金,如果一下子多了三億,那她就可以完全不用再從外界籌集資金。這也意味著,她不僅會依舊牢牢控制著超勝集團,而且控制權還會進一步加大,而集團也將會因為資金的注入,迎來第二次的飛躍。所以鐘楊穎聞言幸福得差點要暈厥過去。

  不過鐘楊穎終究不是普通女人,巨大的誘惑面前還保持著一分清醒,她將諮詢的目光投向了夏雲傑:“傑大師,您看……”

  “既然麻生先生真誠道歉,鐘姐你就不用推遲了。”夏雲傑笑笑道。

  反正花的又不是夏雲傑的錢,夏雲傑自然無所謂。不過一想起麻生這個鬼子開口就是三億,再一想起自己這個主子口袋裏只有一兩張大紅頭,夏雲傑就感覺心頭隱隱作痛。

  想做個善良正義,不為禍人間的巫師還真是不容易啊!

  三億啊!

  鐘楊穎對夏雲傑自然是深信不疑,見他點頭,那還有什麼好猶豫的,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開心的微笑道:“既然傑大師這麼說,那我就卻之不恭了。有關具體長期無息貸款的事情,麻生先生到時我們再詳談。”

  “好,我回去會讓我的律師起草一個合同。”麻生沙樹道。

  “其實這件事我也有責任,為了表示歉意,我們千葉家會提供五億人民幣長期無息貸款給鐘女士。”正當鐘楊穎以為事情就這樣完美結束時,一直沒有吭聲的千葉佳子突然開口道。

  不僅如此,千葉佳子提供的長期無息貸款比麻生沙樹還要多出兩億。

  相對於麻生家而言,千葉家是個很特殊的存在。千葉家所有錢財還有外圍勢力的存在,全都是為了保證千葉家陰陽師的正常修煉。修煉才是千葉家最重要的事情。所以,千葉佳子這個家主對錢財看得可就比麻生沙樹輕多了,而且千葉佳子這個家主在千葉家也是擁有絶對的掌控權,擁有著千葉家的生殺奪予。

  在這點上,麻生沙樹這個麻生家族的掌舵者跟千葉佳子是沒辦法相提並論的,很多時候,麻生沙樹在家族的權力只是相對的,但卻不是絶對。

  從這點看,麻生沙樹開口就三億,其實也算是很夠意思了。

  這些,鐘楊穎當然不知道,她一直以為千葉佳子只是一位擁有神秘力量的女陰陽師,沒想到她一張口就是五億,心臟都差點被嚇了出來。

  敢情這位女人是比麻生沙樹還有錢的主,那她剛才還跪在地上,像個女婢一樣給夏雲傑拿捏按摩雙腿?

  夏雲傑見鐘楊穎再一次被嚇著,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只好道:“好了,好了,這些事情你們私底下自己聊去。鐘姐,你安排輛車子送我回江州市吧,晚上我還要上班呢。”

  以前聽夏雲傑說上班,鐘楊穎還不覺得有什麼突兀,但今天鐘楊穎卻是怎麼聽都覺得像天方夜譚。

  一個擁有神秘力量的大師,一位連世界五百強集團之一的老總,還有兩位身家絶對不菲,而且還擁有神秘法力的日本美女都要心甘情願在邊上服侍著的男人,竟然要去酒吧打工!

  若不是親眼所見,親耳所聽,誰敢相信?

  當然現在夏雲傑講什麼,鐘楊穎都不敢反駁,更不敢問東問西,聞言急忙道:“剛好我也要回江州市,我送你吧。”

  至於答應她要長期無息借給她三億人民幣的麻生沙樹和五億人民幣的千葉佳子,鐘楊穎很自然地先放在一邊。

  她又不是傻子,哪還看不出來,麻生沙樹和千葉佳子之所以要借錢給她,還不都是看在夏雲傑的面子上!

  在鐘楊穎面前也露了不少,夏雲傑跟她倒也沒什麼好客氣謙虛的,聞言道:“那也行。那個麻生沙樹,還有千葉佳子你把你們的電話給我留一個,我也給你們留個電話。我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以後萬一有個事情也好聯繫,當然沒什麼大事,你們就不要來找我了,我只是個窮打工的,可沒錢招呼你們。”

  麻生沙樹和千葉佳子自動把主人是個窮打工這句話給略掉,然後恭恭敬敬地把電話號碼留給夏雲傑,夏雲傑也把自己的電話號碼留給他們。不管怎麼說,現在他們已經是他的人,也算是日本親中的友好人士,只要不幹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該罩著的總還是要罩著一點。

  接著鐘楊穎和麻生沙樹、千葉佳子又約好了詳談的時間,六人分乘兩輛車子開下山,然後分道揚鑣。

  再一次的跟鐘姐同乘一輛車,鼻尖嗅到那熟悉撩人的香水味,眼睛看到一步裙下一截白皙豐滿的大腿,想起那一晚鐘姐的挽留,夏雲傑再次恢復回了大男孩的心態,心情忐忑地靠著車窗邊坐著。

  這一刻,他再也不是剛才那個霸氣衝天,揮灑自如的巫師。這一刻,他只是個普通人,一個普通的男人,一個有點小色心,但卻不敢有舉動的男人。

  這一次看著夏雲傑靠在車門邊,離得自己遠遠的,鐘楊穎卻再也不敢像上次一樣白眼嗔怪他。不僅不敢,相反鐘楊穎正襟危坐,特別的緊張。

  能不緊張嗎?連世界五百強企業的老總被他揍得跟豬頭三似的,事後還陪著笑臉,小心翼翼地給他扇扇,更別說夏雲傑還是個能驅魔除鬼的高人。

  好在鐘楊穎剛才沒看到八岐大蛇那可怖的樣子,否則估計她連跟夏雲傑一同坐在後車位的勇氣都沒有了。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3-9-22 01:07 PM

第八十六章 美廚娘

  鐘楊穎很緊張,一向表現得很冷靜的吳英也很緊張,握方向盤的手心都是汗水。

  車子一路往江州市開去,很快夏雲傑就發現,其實鐘楊穎遠比自己緊張,不由得暗自啞然失笑。

  自己倒是忘了如今自己在鐘楊穎的眼中已經是今非昔比了!

  “鐘姐,麻生沙樹和千葉佳子借給你的錢,你儘管大膽接受,不要有什麼心裡顧慮,他們是不會在這裡面玩花招的。”夏雲傑還是更喜歡以前談笑自如的鐘楊穎,見汽車裡氣氛僵硬,只好主動開口。

  只是開口又不知道講什麼好,只好講到了借錢的事情。

  “謝謝您傑大師,我知道他們借錢給我,都是……”鐘楊穎聞言感激道,手卻還是有些拘謹地放在大腿上,講話也是非常的客氣謹慎。

  “鐘姐我就是一個酒吧打工仔,你要真還把我當成一位可以跟你一起靜靜喝咖啡的朋友,你就叫我阿傑吧。”夏雲傑打斷道。

  鐘楊穎聞言嬌軀微微一顫,一雙明眸卻亮了起來,有些不信,有些痴迷地看著夏雲傑道:“現在真的還可以嗎?”

  “當然可以,我還記得那天你說過,以前的事情就當從來沒發生過,我們做個很簡單的朋友。哪天你需要我幫忙,你給我打電話,哪天我需要有人陪我喝咖啡,我打電話給你。難道你忘了你說過這樣的話嗎?我可還都記得哦!”夏雲傑笑道。

  “我,我當然記得!只是,誰讓你表現得這麼嚇人,人家都完全被你震住了。”鐘楊穎見夏雲傑竟然還記得她那天說過的話,眼中不禁閃過絢麗的神采,整個人也突然變得春風滿面起來。

  “照你這種理論,那我一個酒吧打工仔更要被你這個億萬富婆給震住了!”夏雲傑聞言笑道。

  “去,這個世界上還有比你跟牛的打工仔嗎?我呀,差點就要被你給騙了。”鐘楊穎白眼道。

  “牛不牛暫且不論,但我現在就只是一個酒吧服務生。”夏雲傑說道,表情突然變得很嚴肅。

  鐘楊穎聞言愣愣地看了夏雲傑好一會兒,才鄭重地點點頭道:“我明白。”

  夏雲傑見鐘楊穎領會自己的意思,並且沒有追問為什麼,眼中不禁閃過一抹欣賞之色,心想,女強人果然就是女強人,跟沈麗緹這樣的小女人就是不一樣,要是換成她恐怕早就大呼小叫,並追著問個究竟了。

  一想起沈麗緹,夏雲傑不由得想起今天兩人鬧了點小彆扭的事情,也想起了現在已經差不多晚飯的時間,也不知道她逛街回家了沒有?

  正想著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夏雲傑拿出來一看,發現是沈麗緹,心裡不禁有些發虛。第一次還可以說是誤闖,問心無愧,但今天早上就難免有偷窺之嫌了。

  但心虛歸心虛電話還是得接,夏雲傑硬著頭皮按下接聽鍵。

  “喂,你跑哪裡去啦?一整個下午都見不到人影,還回不回家吃飯的?”夏雲傑才剛剛按下接聽鍵,聽筒裡就傳來沈麗緹劈裡啪啦的問話聲音。

  夏雲傑見沈麗緹沒提早上的事情,心裡頭不禁暗暗鬆了一口氣,甚至聽到沈麗緹問到回家吃飯,心裡湧起了一抹莫名的溫馨。

  “今天有點事情在外面忙得比較遲,晚上就不回去吃了。”夏雲傑看了眼外面,見日頭已經完全偏西,估計車子開到市區已經不早,回家吃飯肯定來不及,只好回絶道。

  “不是吧,那你也不早點打電話告訴人家,害得人家買了一堆的菜!”電話裡傳來沈麗緹的埋怨聲。

  “不好意思啊,要不這樣,你等著,我大概再過半個小時多一些到家。”夏雲傑聞言猶豫了下道。

  “再半個多小時都快六點了,你不是六點鐘上班嗎?難道今天你輪休?”沈麗緹道。

  “不是,遲到一點沒關係的。”夏雲傑道。

  “那怎麼行,工作重要呀。哦,對了,要不今天我來掌勺。”電話那頭的沈麗緹見夏雲傑為了自己不顧工作遲到也要回家來燒飯做菜,心裡不禁流淌過一絲幸福甜蜜,竟破天荒動了自己下廚做個廚娘的念頭。

  “咳咳,還是等我來吧。”夏雲傑聞言不禁嚇了一大跳,他倒不是心疼累著沈麗緹,而是實在對她的廚藝沒有半點信心。

  “喂,你這是什麼意思啊?信不過人家是嗎?我告訴你,本姑娘可是天生的廚神,以前和海瓊一起住的時候,都是我燒的泡麵,還加了雞蛋,每次海瓊吃得都差點要咬到舌頭呢!”沈麗緹見夏雲傑的語氣明顯是信不過她,不由得馬上跳起來道。

  夏雲傑一聽差點沒有一口氣背過去,這女人還真是朵奇葩,竟然把燒泡麵跟廚藝聯繫在一起!燒那玩意還需要廚藝嗎?

  “好了,不跟你說了,我要馬上準備豐盛的晚餐了!”還沒等夏雲傑一口氣順過來,那邊沈麗緹已經急不可待地掛了電話。

  “喂!喂!”夏雲傑對著話筒叫了兩聲,無奈地搖搖頭掛了電話。

  他現在才是真的不想回家吃飯!可是能行嗎?沒見那女人掛電話時的興奮勁嗎?估計今晚要是不回家吃她的“傑作”,比第一天把她身子看個精光的後果會更嚴重。

  “女朋友?”見夏雲傑掛掉電話,鐘楊穎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眸中閃過一抹羨慕。

  是啊,身為一個女人,誰不想擁有這麼一位帥氣的超人男朋友?

  “呃,不是,一位合租的朋友。”夏雲傑聞言微微一怔,然後微紅著臉頗有些不好意思道。

  “原來是合租的朋友!肯定很年輕漂亮吧?”鐘楊穎心裡頭莫名舒服了一絲,然後鬼使神差地又脫口問了一句。只是話問出口後,鐘楊穎就有些後悔。她有些擔心夏雲傑會嫌她問得過多,會不高興。

  “嗯,挺漂亮的!不過脾氣有點臭,跟鐘姐你沒辦法比。”夏雲傑聞言腦子裡浮起沈麗緹那高挑性感的身子,漂亮的鵝蛋臉,點點頭道。

  “噗哧!人家年輕漂亮才有資格耍脾氣啊,像我現在變得又老又難看當然就不敢耍脾氣啦!你不知道,我年輕的時候脾氣可臭著了。”見夏雲傑誇自己脾氣好,鐘楊穎不由得開心地笑了出聲,然後很女人地白了夏雲傑一眼道。

  “誰說鐘姐你老難看,我跟誰急。”在酒吧呆久了,夏雲傑如今早已不是當年的愣頭青,聞言馬上繃臉道。

  “就會哄人家開心!”果然鐘楊穎聽了很開心,保養得很好的臉蛋更是情不自禁飛上一抹紅霞,映著窗外照進來的夕陽,格外的嫵媚。

  夏雲傑憨厚地笑笑。

  不知不覺中,車子開進了市區,開到了徳雅小區。

  “我就這裡下吧。”當車子開到小區門口,準備再開進去時,夏雲傑適時叫住了車子。

  車子穩穩停了下來,夏雲傑推開車門,一隻腳落在地上。

  “阿傑!”就在這個時候鐘楊穎叫住了他。

  “還有什麼事情嗎?鐘姐。”夏雲傑扭過頭問道。

  “我每個週末都會回玫瑰園,你隨時都可以來。”鐘楊穎美眸凝視著夏雲傑,迸射著火一般的炙熱。

  “嗯!”夏雲傑沒敢迎上那如火的目光,點點頭,然後飛快出了車子,大步朝小區裡走去。

  “走吧!回玫瑰園!”坐在車裡,久久注視著夏雲傑的背影,直到它消失在小區裡,鐘楊穎才幽幽道。

  她知道夏雲傑剛才聽懂了她的話,也看懂了她的目光,但她知道這是一種奢望!甚至之前說想喝咖啡就約他的說辭,其實也只是個奢望!

  這就像一位酒吧服務生想跟一位集團公司老總一起喝咖啡是一種奢望一樣。以前夏雲傑是酒吧服務生,她是集團公司老總,但現在呢?好像她卻成了酒吧服務生,而夏雲傑相對她而言卻好像成了那個高不可攀的集團公司老總!

  走在樓道里,還沒到家門口,夏雲傑就遠遠聞到了一股焦味。

  當時夏雲傑就感到頭皮陣陣發麻,就想轉身下樓去,但最終他還是硬著頭皮推開了房門。

  房門一推開,迎面看到的是圍著綴花圍裙的沈麗緹正端著一碗西紅柿蛋湯往餐廳端。

  看到夏雲傑回來,沈麗緹急忙把西紅柿蛋湯往餐桌上一擱,然後紅彤彤的臉蛋透著興奮地把夏雲傑推到水槽前道:“快點去洗手,然後嘗嘗本廚娘的廚藝!”

  說完又興沖沖地去幫忙盛飯,拿筷子和調羹。

  盛情難卻啊,況且人家沈麗緹好不容易下一回廚房,夏雲傑也不忍心打擊她,所以還是急忙洗掉手,然後往桌上坐。

  坐下後,雙目往桌上一掃,還不錯,三菜一湯,有魚有肉有菜,葷素搭配營養齊全。可是賣相,除了西紅柿蛋湯看來還不錯,其他就有點慘不忍睹了。

  好好的鯽魚差點被她給肢解了,而且背部還是黑乎乎的一層焦。肉片炒青椒稍微好一些,但顏色還是黑色居多,油麥菜則完全炒成了一團,若不仔細看都無法看清楚是什麼東西。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3-9-23 01:01 AM

第八十七章 護花使者

  “嗯,這個西紅柿蛋湯不錯。”夏雲傑不忍心打擊沈麗緹,只好指著西紅柿蛋湯誇道,心裡卻想起之前沈麗緹說的話,心想,看來在泡麵上面打蛋還是沒白打的,這不至少西紅柿蛋湯打得不錯。

  “不錯吧!那其他的呢?紅燒鯽魚,青椒炒肉,還有這個蒜泥油麥菜!”沈麗緹聞言得意地揚了下下巴,然後滿懷期待地指了指其他三道菜問道。

  “咳咳,還都不錯。不過這個鯽魚是不是燒得有點焦了?”饒是現在夏雲傑瞎扯本事已經學了一些,但還是沒辦法睜著眼睛說瞎話,小心翼翼地問道。

  “這你就不懂了吧,我媽教我的,鯽魚在油裡稍微煎得過一些,表面那一層吃起來會特別的香。不信,你試試看?”沈麗緹很驕傲地說道,說著還夾了塊上面帶焦皮的魚肉往夏雲傑的嘴巴里送。

  夏雲傑一聽差點就要當場吐血,有人喜歡把鯽魚在油裡稍微煎得過一點沒錯,但這哪裡是稍微煎得過一些啊?

  眼看著沈麗緹就要把魚肉送到自己的嘴邊,夏雲傑急忙挪開嘴巴道:“這個也有點道理,你自己試吃過了嗎?”

  “沒呀,不是想等著你回來一起吃嗎?”沈麗緹很理所當然地道。

  夏雲傑聽了倒是挺感動的,只是看著眼皮底下那黑乎乎的一塊魚肉,最終還是沒膽子張口咬下去,靈機一動道:“今天在外面忙了半天,渴死我了,我還是先嘗一口湯吧。”

  三菜一湯中,也只有西紅柿蛋湯看起來最清爽,最像模像樣的。

  說完夏雲傑也不等沈麗緹反應過來,就急忙拿著勺子去舀湯,沒辦法,再不動手,沈麗緹恐怕要把那塊黑乎乎的魚肉給塞進他嘴巴了。

  果然沈麗緹見夏雲傑要先喝湯,便停下手,滿懷期待地看著夏雲傑。

  夏雲傑暗暗鬆了一口氣,然後拿著勺子喝了一口看起來很清爽的西紅柿蛋湯。

  緊接著夏雲傑整個人就呆住了,雙眼發直地盯著沈麗緹,他沒想到自己最終還是沒能逃過厄運。這哪是什麼清爽的西紅柿蛋湯,這簡直就是銀灘裡的海水,又苦又鹹還帶著很濃的鮮味,也不知道這女人究竟放了多少的鹽和味精。

  見夏雲傑兩眼發直地盯著自己看,沈麗緹不由得揚起下巴道:“怎麼樣?震驚了吧!”

  夏雲傑點點頭,道:“是震驚了,你自己嘗過了嗎?”

  “沒呀!不是等你回來一起吃嗎?”沈麗緹再次理所當然地道。

  夏雲傑聞言感動得真是直翻白眼,好一會兒才道:“來,來你也嘗一口吧!”

  “很不錯吧!其實本廚娘親自出手,那肯定……呸,呸,咸死我了,咸死我了!”沈麗緹先是一臉洋洋得意地也舀了一勺,接著就火燎火急地跳了起來,跑到廚房猛喝了好幾口水。

  回來後,沈麗緹俏臉已經有些發紅,狠狠瞪了夏雲傑一眼,然後拿起筷子去嘗其他的菜餚。

  結果可想而知,沈麗緹差點被自己燒的菜給“毒”暈過去。

  看著沈麗緹那一臉精采的表情,夏雲傑倒是有些不忍心,小心翼翼地寬慰道:“其實今天的米飯燒得不錯,軟硬適中。”

  說著夏雲傑很誇張地往嘴裡猛扒了好幾口飯。

  “噗哧!”看著夏雲傑干吃米飯的樣子,本是挫敗感十足的沈麗緹終於忍不住笑了出聲,道:“你是豬啊,白米飯都吃得這麼香。快點幫人家炒個蛋炒飯啦,人家肚子都餓扁了!”

  說著沈麗緹起身一把奪過夏雲傑手中的筷子,然後伸手去拉夏雲傑。

  夏雲傑只好笑笑起身……

  夏雲傑到酒吧時,時間已經有些遲了,匆匆跟幾個比較要好的同事打了聲招呼,便去更衣室更換工作服,然後投入忙碌的工作中。

  大概在九點鐘左右,身材高挑的迎賓小姐劉珂走到夏雲傑身邊,一副欲言又止。

  “有事情嗎?劉珂。”夏雲傑有些好奇地問道。因為分工不同,一般情況下在工作時,劉珂是很少來找他的。

  “傑哥,等會你能不能跟我一起去趟東凱酒店?有位姐妹過生日,一定要我去參加。”劉珂道。

  “你姐妹過生日我過去不大合適吧?”夏雲傑聞言不禁為難道。

  劉珂聞言又是流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傑哥,珂珂是想請你去當護花使者呢!”正當劉珂欲言又止時,不知道何時烏雨琪湊了過來,笑嘻嘻道。

  “可是……”夏雲傑還是有些為難,他是不介意給劉珂當護花使者,但他卻介意跟一群不認識的人一起喝酒聊天。

  “傑哥,求你了。我那個姐妹的朋友圈子有些亂,我有些擔心,但又推不掉。”劉珂見烏雨琪已經把話挑開,乾脆也就沒再扭扭捏捏,直接抓著夏雲傑的手臂嬌聲求道。

  “現在就去嗎?”劉珂這樣一說,夏雲傑就不好再拒絶了,況且聽劉珂這麼一說,他也確實有些不放心。

  “謝謝傑哥,雅晴已經打電話催我好幾次了。”劉珂見夏雲傑答應下來,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那我跟艷姐打聲招呼。”夏雲傑聞言點點頭,然後去跟朱曉艷打了聲招呼。

  東凱酒店隔酒吧倒不遠,騎車大概要十四五分鐘。

  路上,劉珂講了一些她這位姐妹的事情。

  劉珂的姐妹姓趙,兩人曾經都是江州市一家服裝廠的工人,住在同個宿舍的上下鋪。

  當時兩人都是第一次出遠門打工,服裝廠是她們的第一份工作,又住同個宿舍的上下鋪,所以感情比較深,也比較珍惜這段感情,就算後來兩人全都離開了服裝廠,也不時保持著聯繫。

  “她現在在東凱酒店的魅力銀座KTV裡上班,薪水很高,好幾次建議我辭去酒吧的工作去她那邊上班,不過我沒敢去。”劉珂道。

  劉珂這麼一說,夏雲傑就明白為什麼劉珂要自己陪著去了。趙雅晴從事的應該是KTV公主性質之類的工作,這些地方蛇龍混雜,她認得的朋友估計也是良莠不齊的,所以晚上過來,劉珂還是有點擔心。

  “不過,雅晴跟其他人不一樣,她只點歌陪唱陪喝,她不幹那事的。”劉珂見夏雲傑所有所思,緊跟著補充了一句。

  夏雲傑笑笑沒接話。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活法,每一行也有一行的無奈。只要不偷不搶不害人,就算趙雅晴除了當KTV公主,偶爾也賣下肉,夏雲傑也覺得自己沒資格瞧不起人家。

  這是人家選擇的路!

  況且如今社會浮躁,人們的價值觀也都發生了變化,已經習慣了笑貧不笑娼,就算趙雅晴下了水,其實也沒什麼好奇怪的,無非替她惋惜罷了。

  說間,兩人騎著自行車到了東凱酒店。

  夜空下,三十六層樓高的東凱酒店燈光璀璨輝煌,這是夏雲傑第二次來東凱酒店。

  第一次是應沈子良之約而來的,而這一次卻是陪劉珂參加姐妹生日聚會來了。

  魅力銀座KTV在東凱酒店的八樓。

  電梯在八樓一停下來,一打開,面對門口的就是KTV的大廳。

  整個大廳除了清澈的大理石地板,幾乎全是金色的。光滑得近乎鏡子的大理石倒映著水晶大燈和四壁,使得整個大廳金碧輝煌,氣派異常。

  大廳門口兩排,站著的是清一色的美女。

  美女們穿著擠胸的白色超短套裙,就像電影《滿城盡帶黃金甲》中的宮女們一樣,個個露出一抹豐滿雪白的酥胸,當然還有白皙的大腿。

  夏雲傑雖說在酒吧也見過一些場面,但這種地方還是第一次來,頓時感到呼吸都是一滯,渾身都覺得不自然。

  劉珂顯然也有點緊張,手下意識地抓緊了夏雲傑的手。

  “請問你們已經訂了包廂了嗎?”一位穿著高開叉旗袍的迎賓小姐走上來,輕聲問道。

  夏雲傑聞言看向劉珂,劉珂回道:“我已經有朋友在了,八二五包廂。”

  迎賓小姐聞言點點頭,道:“請跟我來。”說著做了個請的手勢,然後踩著要跟鞋,扭著被旗袍包裹著緊緊的翹臀在前面帶路。

  一路穿過走廊,不時可以看到有人領著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推開包廂的門。透過包廂開著的大門,可以看到她們進去後一溜地排開站在客人面前。

  夏雲傑雖然從沒來過這種場合,更沒有過點叫公主的經歷,但怎麼說沒吃過豬肉,也總在電視裡看到過一些類似的場面,不難猜出,進去的那一群女人都是公主,至於坐在包廂裡的那一群男人,自然就是出來尋歡作樂的人。

  至於是什麼身份,夏雲傑就不得而知了。不過多半不是像他這樣的普通打工仔,他們沒錢玩這個調調,也沒這個膽子。

  推開825包廂的門,夏雲傑一下子就傻眼了!

  因為偌大的包廂裡,坐的竟然清一色全都是女的,而且清一色的濃妝艷抹,穿著性感暴露。

  一眼望去,儘是白花花的胸,白花花的大腿。

  估計那些女人也沒想到會闖進來一個男人,個個都像看到外星人似的盯著他看,把夏雲傑看得差點掉頭就想走人。

  這未免也太誇張了吧!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3-9-23 01:09 PM

第八十八章 遭調戲了

  不過夏雲傑還沒掉頭走人,正對著電視屏幕而坐,手中夾著香煙,翹著二郎腿,一對波特別大的女子已經站了起來。

  “哎呀,我的好妹妹,總算把你給盼來啦。”那位大波女,也就是趙雅晴走上來熱情地挽著劉珂的手臂。

  “雅晴,生日快樂!”劉珂急忙把裝有生日禮物的袋子遞給她。

  趙雅晴看著劉珂遞過來的袋子,微微一怔,眼中閃過一抹感動之色,然後笑著接過來道:“謝謝,其實也就是聚一下,熱鬧熱鬧,你不用帶禮物的。”

  說完趙雅晴再次將目光投向夏雲傑,道:“珂珂,這位帥哥是誰呀?你男人?”

  “別瞎說!傑哥是我酒吧的同事。”劉珂被趙雅晴露骨的話給嚇了一大跳,急忙解釋道。

  她倒是想有這麼一位男人,但問題是高攀不上呀。

  “酒吧的同事?幹哪一塊的?調酒師?DJ?還是主管?”趙雅晴聽說夏雲傑是劉珂的同事,撇了他一眼,緊跟著問道。

  劉珂沒想到趙雅晴會問這個問題,而且定位還這麼高,一時間倒被問住了。她倒是想實話實說傑哥只是酒吧服務生,卻又怕落了他的面子。

  “我是酒吧服務生。”夏雲傑倒是很坦然地接過話,主動回道。

  “酒吧服務生?”趙雅晴聞言閃過一抹驚訝和不屑的目光,然後拉過劉珂的手站到包廂中間,拍拍手介紹道:“劉珂,在坐的都是我在這裡的好姐妹,各位姐妹,這位是我剛來江州市時認識的好姐妹劉珂,那位帥哥是他的同事。哦,對了,帥哥你叫什麼?”

  “什麼同事呀?我看就是情哥哥啦!”馬上就有人起鬨道。

  “不是,不是,傑哥真的只是我……”劉珂見眾人起鬨,還真擔心會惹夏雲傑不高興,慌忙擺手道。

  “阿晴你不是說你這個姐妹是在酒吧工作的嗎?怎麼臉皮還這麼嫩啊。既然她否認,那我們可就不客氣啦,剛好今天我們還真缺男人!”劉珂話還沒說完,一位一看就像個東北姑娘的女子叫起來。接著還特意拍拍身邊的空位置,沖夏雲傑道:“喂,那個叫什麼來著,坐到這邊來陪姐姐喝幾杯。”

  劉珂一聽,臉色都有點變白了,心裡更是後悔自己請夏雲傑陪她一起來。

  別人不知道夏雲傑的底細,以為他只是酒吧一名服務生,但劉珂自己又豈會不知道傑哥是什麼人,那可是黑白兩道都吃得開的大人物啊!如今竟然被一群公主給調戲了。

  倒是夏雲傑覺得這沒什麼,他本來就只是一位酒吧打工仔,唯一讓他不習慣的就是這裡的氛圍。

  陰陽嚴重顛倒啊!而且那些女人又個個風塵味十足,夏雲傑這個沒經歷過男女之事的雛哥實在有點HOLD不住。

  “我叫夏雲傑,你們叫我阿傑就可以。”給劉珂使了個示意她放心的眼色,夏雲傑笑著回道,但卻沒真坐到那位女子身邊去,而是自己找了個沒人坐的沙發坐了下去。

  不過夏雲傑才剛剛坐下,就感到陣陣濃郁的香氣撲鼻而來,卻是馬上有兩個穿著打扮妖艷的女人一左一右坐在他身邊,把他給包夾了。

  饒是夏雲傑暗中也是一代巫師,從沒經歷過這等香艷場面的他一顆心也是馬上提了起來,那個緊張啊!

  今晚給趙雅晴慶祝生日的除了劉珂,全都是她在這裡的姐妹。雖說表面上的名稱比較好聽——公主,實際上就是風塵中的女子,無非有些還尚在堅持著不出台,有些已經放開了,碰到合適的什麼都做。

  可想而知,這些是怎麼開放的一群女子!

  平時,像她們這樣身份的女人,為了錢,只有強顏歡笑討好男人的份。今日難得來了一位不是顧客的男人,而且還只是一位酒吧打工仔,人長得也算帥,最要命的是,看樣子似乎還是個雛兒,那緊張的樣子。

  真是人見人愛,讓人恨不得伸手在他小白臉上捏一捏。

  頓時這些女人來勁了,今日總算是鹹魚翻身,輪到她們調戲男人了。

  “阿傑,我叫小蓮,她叫香香,我們玩骰子吧,你在酒吧工作應該知道怎麼玩吧。誰輸了罰一杯啤酒外加脫掉身上一件衣服。耳環,眼鏡等都算是一件衣服,襪子和鞋子不算。脫到只剩內褲時,就要跳脫衣舞哦。”坐在夏雲傑左邊,長著一對桃花眼的女子,也就是小蓮拿過一個骰子看著夏雲傑用充滿蠱惑的聲音說道,尤其說到跳脫衣舞時還故意扭了下水蛇腰。

  “這個好玩,我也參加!”蓮子話音剛剛落下,除了劉珂和趙雅晴,幾乎整個包廂裡的女人都兩眼亮晶晶地看著夏雲傑起鬨道。

  夏雲傑迎上這些女人亮晶晶的目光,暗地裡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感覺自己好像一頭突然闖入狼群的綿羊,正被群狼包圍,虎視眈眈呢!

  “對不起,我不玩。”夏雲傑慌忙搖頭拒絶。

  “不是吧,你們男人不是最喜歡看脫衣舞嗎?到時一群美女在你面前跳,可很刺激的哦!”小蓮見夏雲傑搖頭拒絶,用更蠱惑的聲音在夏雲傑耳邊吹著熱氣。

  還別說,小蓮的話還真挑逗得夏雲傑蠢蠢欲動的。

  魅力銀座在江州市是數得著的娛樂場所,能到這裡來上班的公主個個都是經過精挑細選,不管是模樣還是身材都在平均線以上。至少現在這個包廂裡,環肥燕瘦,真要跳個脫衣舞什麼的,絶對能讓男人血脈賁張。當然前提是夏雲傑要贏才行。

  至於夏雲傑,他是個巫師,要想贏自然是易如反掌,換句話說,他要脫光眼前這群女人的衣服是易如反掌!

  “咳咳,這個我真不大會玩,還是算了。”夏雲傑壓下心裡頭的蠢蠢欲動,繼續拒絶。

  “不會玩沒事呀,我們教你。大不了輸了脫衣服唄,嘻嘻,你別告訴我,你會害羞哦!啊,你不是怕劉珂不高興吧?”坐在右邊的香香開口道。

  “去,去,你們這些傢伙,是不是想看男人想瘋了,真要想自己到外面去,外面全都是男人。”那趙雅晴已經習慣了這種遊戲,也沒怎麼把夏雲傑放在眼裡,但終究要顧及劉珂的感受,況且劉珂也一直示意她出言阻止,所以見自己那幫姐妹越說越過分,只好笑罵道。

  “切,真沒勁!不就是想玩得新奇高興一點嘛!唱歌,唱歌!“眾人見今晚的壽星開口,掃興道。

  小蓮和香香同樣覺得沒勁,又起身坐回了原來的位置,還有人拿起了話筒繼續唱歌。

  夏雲傑見狀,不禁暗暗鬆了一口氣。

  “傑哥,對不起,我也不知道雅晴的朋友會這樣,等會我會儘量早些走。”小蓮和香香起身後,劉珂坐到夏雲傑的身邊,低聲道。

  “沒關係,生日嘛,開開玩笑熱鬧一些。”夏雲傑笑著寬慰道。

  劉珂見夏雲傑並沒有生氣,這才放下心來,剛想再跟夏雲傑說幾句,趙雅晴已經笑著把她拉走道:“別只顧著跟阿傑說話,你們以後機會多的是,倒是我們姐妹兩有很長時間沒聚了。”

  劉珂只好歉意地看了夏雲傑一眼,然後跟著趙雅晴坐到一邊去。

  所謂物以稀為貴,整個包廂就夏雲傑一個男生,劉珂起身後,那些女人又忍不住上來挑逗夏雲傑。

  有敬他酒的,有拉著他要他一起對唱情歌的,甚至還有個別拉著夏雲傑,要跟他跳貼身熱舞的,把夏雲傑嚇得直接尿遁。

  “珂珂,你這個男朋友人看起來倒是挺老實的。”趙雅晴見夏雲傑被她一幫姐妹給挑逗得“噤若寒蟬”,不禁抿嘴輕笑道。

  “喂,雅晴,都說了不是男朋友,你還亂說。”劉珂白眼道,心裡倒也是暗暗好笑,傑哥威風起來很威風,但慫起來還真挺老實的。

  “好,好,我不說。不過作為姐妹,我覺得你還是應該現實一點,至少要找個稍微有錢點的,就算沒錢,前途也要光明一點的。畢竟這年頭,你也知道,大家眼裡只有錢,沒有錢什麼事情也做不了。阿傑人是老實,不過一個酒吧打工仔,你覺得他能給你什麼?還記得以前在服裝廠打工嗎?還記得那個高振舉嗎?那時我也跟你一樣,但最後呢?聽我的,打工仔沒有愛情,就算有也不會有結果。”趙雅晴說道,臉上露出一絲嘲諷和感傷。

  也不知道是嘲諷自己還是嘲諷這個社會,也不知道感傷自己那段曾經的愛情,還是感傷以前的天真。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3-9-24 01:11 AM

第八十九章 這件事不是你能管的

  劉珂很想說夏雲傑不是普通人,但最終還是沒說,只是目光有些痴迷地看著正被眾女子圍攻的傑哥。

  趙雅晴的話雖然很現實,但生活本來就是現實!所以劉珂只是痴迷地望著夏雲傑,卻沒想過要追他,她知道這個男人並不屬於她。

  “算了,算了,當我什麼都沒說。不過,我可警告你,千萬別傻到把錢花在男人身上。這年頭沒一個男人是不花心的,我這些年混下來算是看透了。”趙雅晴見劉珂的目光只是盯著夏雲傑,不由得灰心道。

  “對了,這一行你還準備干多久?難道你就打算一直這樣下去?”劉珂收回目光問道。

  “你以為我想幹啊,但一腳既然踏入這個行業,總想趁著年輕賺夠下半輩子的錢。可是,錢又哪有那麼容易賺啊!那些男人玩要玩,說得也牛逼哄哄的,真要付錢時卻個個摳門得要死!不過話說回來,比起在工廠打工,這個錢來得快多了,等有了錢就可以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怎麼樣,你有沒有興趣?要是有興趣,我可以給你介紹的。”趙雅晴道。

  “我還是算了吧,就這樣也挺不錯的。”劉珂搖搖頭道。

  趙雅晴白了劉珂一眼,剛想再勸一兩句,包廂門被打了開來,進來一位穿著白色襯衫,黑色鉛筆褲,戴著眼鏡,打扮得很像辦公室白領的女子。不過她襯衫的領口紐扣開得有點多,露出了一抹深深的乳溝。

  “瑪麗姐!”見這個女人進來,包廂裡的女人紛紛停止了“圍攻”夏雲傑,打招呼道,就連趙雅晴也不例外。

  被稱為瑪麗姐的女人掃了一眼包廂,笑道:“挺熱鬧的嘛!”

  “呵呵,生日嘛,大家開心一下。”趙雅晴道。

  “應該的,幹我們這一行的,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盡想著怎麼逗客人開心,也該讓自己開心開心。”瑪麗姐點點頭笑道,接著漸漸轉為為難的表情,話鋒一轉道:“不過,雅晴你也體諒一下,今晚的客人特別多,人手有些調不過來,何大少也來了,還點名要香香、小蓮過去,所以你們恐怕要隨我去幾個人了。”

  說完,除了香香、小蓮外瑪麗姐又點了兩個人的名字。

  被點到名字的人起身跟趙雅晴打了聲招呼,然後跟著瑪麗姐離開了包廂。

  包廂裡本來也就十來個人,一下子走了四個人,頓時有點冷清起來。

  況且本是好好的生日聚會,卻得無奈半途退場去陪客,眾人尤其趙雅晴心裡特別不是滋味。

  “他媽的,場子裡沒其他女人了嗎?非要湊老娘生日時過來叫人嗎?”心情特不爽的趙雅晴忍不住罵了起來。

  她們都是在聲色場合混的人,平時在客人面前儘量迎討他們歡喜,好從他們口袋裏掏錢,講話倒是嬌滴滴、嗲嗲的,但私底下講話卻是毫無忌諱。

  “就是,我操,也不想想自己以前是幹哪一行的!非要挑這個時候叫人。”有人跟著罵道。

  “……”

  夏雲傑看著一群女人用粗話叫罵,感覺很驚奇,因為他還真沒見女人原來也可以這麼爆粗話的,同時他也隱隱感受到了這些表面看起來打扮得很光鮮,看似大把大把賺錢的女人,其實也有著她們的無奈和辛酸。

  這或許是她們宣洩的一種方式。

  眾人正紛紛叫罵間,門又被推了開來,身穿白色襯衫黑色鉛筆褲的瑪麗又走了進來。

  這時夏雲傑已經明白瑪麗的身份,看著她不禁暗暗感慨,要是走在街上,誰會知道像她這樣一位白領麗人般的女人竟然會是一位媽咪呢!

  “阿晴,何大少要你也過去。”瑪麗進來後,看著趙雅晴一臉為難道。

  “瑪麗姐,這是不是有點過分了,阿晴今天生日耶!”見瑪麗進來竟然是叫趙雅晴,有人不滿道。

  “瑪麗姐,我今天請假不陪客人。”趙雅晴一臉不快道。

  “這個我知道,但你也知道何大少這個人的脾氣,要不你還是去跟他打聲招呼,然後再回來繼續!”瑪麗道。

  “今天我不去!”趙雅晴很堅決地搖頭道。

  就算趙雅晴是位公主,就算她不介意出台,但她也總有自己要堅持的東西。

  “那好吧,我再去跟何大少說說看。”瑪麗見趙雅晴堅決不肯去,只好作罷。

  瑪麗一走,包廂的氣氛就更壓抑了。

  “他媽的,早知道就不圖便宜,到其他地方搞生日聚會了!”趙雅晴罵道。

  原來因為趙雅晴和這裡的一位主管關係還不錯,今日搞生日聚會除了酒水等要收一些錢,包廂是免費的,所以趙雅晴才在這裡辦生日聚會。反正除了劉珂這位昔日姐妹,都是圈子裡的人,大家也不會笑話誰,無非圖個熱鬧開心罷了。

  “切,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我們的錢也不是天上掉下來的,能省幹什麼不省。說來說去,還是那幫臭男人最他媽的不是個玩意,有點錢個個他媽的就知道在老娘面前耍威風,搞得自己是皇帝一樣,我草!”那位起先叫夏雲傑坐到她身邊去的東北女罵道。

  夏雲傑聞言不禁一陣汗,怎麼說他也是一位男士啊!她們這麼罵,卻是把他也給罵了。

  偏生夏雲傑還不好在這件事上插嘴,也只好暗暗咒罵那個何大少不是人!

  心裡正咒罵著,包廂的門突然“嘭”地一聲猛地被重重推了開來。

  一個身穿ZaraT恤的公子哥紅著眼睛橫衝直闖進來,他的身後還跟著三位同樣穿著國際名牌服飾的公子哥和神色慌張的瑪麗姐以及剛才被點名叫過去的香香等四位公主。

  “何大少,何大少,您消消火,我讓阿晴好好陪您喝幾杯!阿晴還傻愣著幹什麼?還不倒酒好好陪何大少喝兩杯?”神色慌張地衝進來的瑪麗姐一邊攔住那位身穿ZaraT恤公子哥,也就是何大少,一邊沖趙雅晴猛使眼色。

  趙雅晴剛才雖然嘴硬,但見何大少還有其他三位公子哥闖進來,還是忍不住一陣慌張,急忙起身倒酒,然後道:“何大少,對不起,今天是我生日,所以……”

  “媽的,生日了不起啊!也不想想自己是幹什麼的,擺他媽的什麼臭架子!”趙雅晴的話還沒說完,何大少就破口指著她罵道。

  “何大少,對不起,是我不對,我自罰三杯!”趙雅晴見何大少怒不可遏地指著她罵,臉色變了好幾變,最終卻還是含著屈辱噙著眼淚端起酒杯道。

  “自罰三杯啤酒,你他媽的以為你是誰呀!靠,給老子把這瓶酒給吹了,否則……”不過趙雅晴才端起酒杯,何大少卻罵咧著把一瓶白蘭地砰地一聲重重擱在茶几上。

  白蘭地,一般是指葡萄發酵後經蒸餾而得到的高度酒,是世界八大烈酒之一,相當於中國的燒酒。

  何大少那一瓶白蘭地雖然已經開封過,但至少還剩五百毫升,也就是相當於一斤白酒。這樣一斤白蘭地,就算趙雅晴常年陪酒,酒量不是普通女人能比,聞言也是嚇得渾身猛打了個哆嗦,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無血色。

  其餘女人也同樣嚇得渾身打了個哆嗦,看趙雅晴的目光充滿了同情和不忍。倒是跟何大少一起來的三位公子哥卻個個抱著膀臂,露出一臉看好戲的表情。

  “何大……”瑪麗身為媽咪自然要護著趙雅晴,否則以後誰還要跟她混,見狀哭喪著臉求道。

  “滾一邊去,媽的,老子今天是來尋開心的,不是來看人擺架子的!”何大少一把推開了瑪麗,然後一雙因為喝了酒而發紅的眼睛盯著趙雅晴,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齒,喝道:“給老子喝!”

  何大少這麼一喝,趙雅晴不禁渾身打了個哆嗦,然後咬著牙顫抖著手慢慢朝擱在桌上的白蘭地伸去。

  她說到底不過只是一位賣笑的女人,一位KTV陪客的公主,除了賺錢比普通女人快得多,但身份卻是處在社會的最底層,卻又哪敢跟何大少這樣有點錢有點勢的公子哥硬抗。

  “何大少,這麼好的酒逼著別人喝多浪費啊,我看還是你自己留著喝比較合適。”趙雅晴手快要碰到酒瓶時,一隻手有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不是別人,正是那個酒吧的打工仔夏雲傑。

  夏雲傑只想做個普普通通,安安靜靜的陪客,他不想亂髮王八之氣,不想亂參合,所以瑪麗來叫人時,夏雲傑並沒有插手。但何大少這樣一鬧,就算沒有劉珂這層因素在裡面,夏雲傑也容不得他亂來。

  見傑哥出手,劉珂兩眼不禁一亮,露出一絲崇拜痴迷之色,而趙雅晴等知道夏雲傑身份的女人則個個全都變了表情。那不是見到終於有人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驚喜表情,而是仿若看到了天要塌下來的表情。

  是啊,事情已經夠糟了!如今你一個區區酒吧服務生再橫插一手,而且說話還如此狂妄囂張,絲毫沒把何大少放在眼裡的意思,這不是純粹火上添油嘛!

  果然,何大少還有和他一起來的三位公子哥見突然殺出了程咬金,不禁全都變了臉色。

  “阿傑,你快放手。這件事不是你能管的。”趙雅晴是當事人,夏雲傑又是劉珂帶來的朋友,所以最急最害怕的是趙雅晴,她見何大少等人全都變了臉色,不禁急得急忙抽手道。

  “媽的這個小白臉是誰?怎麼會在這裡?”何大少陰沉著臉罵道,卻是剛才進來的時候,他壓根就沒注意到包廂裡竟然還有一位男士在。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3-9-24 01:42 PM

第九十章 傑哥發威

  “何,何大少,他是我一位姐妹的朋友,他還年輕,不懂……”趙雅晴急忙解釋道。

  “放心,我比什麼人都明白!”夏雲傑打斷了趙雅晴。

  “你他媽的給老娘住口,你就一酒吧打工的,又算哪根蔥哪根蒜,這裡有你插手的份嗎?劉珂,你把你的朋友帶走,別給我在這裡添亂!”趙雅晴見夏雲傑這個傢伙腦子拎不清楚,自己都已經說得夠明白了,他竟然還牛逼哄哄的,拽的跟二百五似的,不禁氣得指著他破口大罵,就差踹夏雲傑兩腳了。

  “酒吧打工的?哈哈,我說何一進,你他媽的小子簡直越活越回去了。點個妞,妞不鳥你。現在他媽的連個酒吧打工的都可以在你面前裝逼!”其餘三位公子哥聽說夏雲傑只是一位酒吧打工仔,先是一陣吃驚,接著指著何大少滿臉嘲諷地笑了起來。

  “我操!”何一進見同伴笑話他,頓時覺得臉面丟盡,掄起茶几上的酒瓶就對著夏雲傑的腦袋砸去。

  “不要!”

  “啊……”

  幾聲尖叫驟然響起,不過卻又嘎然停了下來,就像鴨子突然被掐住了脖子一樣。

  因為她們看到了那個酒吧打工仔就像變法戲似的,也不知道怎麼地突然就把酒瓶從何一進手中搶了過去,然後插在了他的嘴中。

  白蘭地頓時咕咚咕咚就往何一進的喉嚨裡灌!

  “我說過了,不要糟蹋好酒,還是你自己喝比較好。”夏雲傑冷冷看著何一進道。

  夏雲傑說話間,那三位公子哥早已經手慢腳亂地去幫忙把酒瓶從何一進的口中拿下來。

  不過他們雖然拿的快,但何一進還是被白蘭地給嗆得如刀割過喉嚨一樣,憋紅著臉使勁地咳嗽著。

  那三位公子哥剛才雖然嘲笑何一進,但見同伴被一個區區酒吧打工仔整成這副樣子,他們卻又倍感丟面子,不幹了!

  “他媽的,你小子找死呀!”

  “我草,乾死他!”

  “……”

  三人罵咧著便對著夏雲傑拳打腳踢過去。

  雖然這三位公子哥身子骨早已經被女人掏虛了,但怎麼說都是三個年輕小夥子,如今突然含怒爆發,其實還是挺有氣勢,也挺嚇人的。

  至少趙雅晴等女人都被嚇得再一次連連尖叫,而瑪麗已經嚇得去叫主管。唯有劉珂兩眼閃爍著興奮的目光,她可比任何人都清楚傑哥的身手。

  女人們的尖叫聲再一次嘎然停止,因為轉眼間氣勢洶洶,好似肯定能把夏雲傑揍得跟豬頭三一樣的三位公子哥,此時就像小雞一樣,被夏雲傑拎起來扔了出去,然後一個壓在一個身上,就像疊羅漢一樣。

  轉眼間,夏雲傑的前面只剩下剛才還牛逼哄哄的何大少。此時何大少早已經忘了咳嗽,而是兩眼發直,驚訝無比地盯著夏雲傑看。

  他還真沒想到,眼前這位看起來很有小白臉潛質的年輕人,力氣竟然這麼大,扔人跟玩似的。

  “我草!你他媽的一個酒吧打工仔竟然敢打我們,你知道我們是誰嗎?你他媽的死定了!”不過這年頭力氣大算不了什麼,所以何大少很快就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指著夏雲傑氣焰囂張地叫起來。

  “本來我想好好跟你談談道理的,竟然你說我打你,那只好如你所願了。”夏雲傑聞言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然後抬腳對著何大少的肚子就狠狠踹了過去。

  頓時何大少整個人就飛身而起,然後重重砸在了正掙扎著爬到一半的同伴身上。

  “啊!啊!啊!”聲聲慘叫驟然在包廂裡響起,掙扎到一半的公子哥們一下子又被何大少給壓在了身下。

  不過這還不算什麼,最糟糕的是夏雲傑那一腳踹得力度有點大,而何大少之前又喝了不少酒水,吃了不少東西,重重砸下時,肚子裡的東西翻江倒海的,忍不住一口噴了出來。

  頓時那污穢的東西如“山洪”傾斜而下,把下面三位公子哥淋個遍。

  “呸!呸!呸!我的媽呀!”公子哥們頓時被那股難聞黏糊的東西給淋得個個哇哇亂叫,然後手慢腳亂地要爬起來。

  “我草,你他媽的踩到我手了!”

  “你他媽的踩到我臉了!”

  “啊,我的鼻子,我的鼻子!”

  “……”

  只是這四人人疊著人,沒個統一的行動,想要爬起來又談何容易。如今四人沒有章法地亂動,頓時四人滾成了一團,尤其最下面的那位公子哥更是可憐得哇哇亂叫,鼻涕和眼淚齊飛。

  鼻子聞到那股難聞的氣味,夏雲傑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往後退了退。倒是那些鼻子向來比男人靈敏一些的女人們卻似乎壓根沒聞到這難聞的氣味,個個兩眼發直地盯著地上滾成一團,聲聲慘叫的公子哥們。

  她們做夢也沒想到,事態竟然會發展成這樣!

  不過最終四位公子哥還是分了開來,然後身上沾著污穢的東西,一副狼狽地爬了起來。尤其剛才在下面墊底的那位,最是狼狽,頭髮上掛著黏糊糊的也不知道什麼東西,一張原本還算英俊的臉蛋鼻青臉腫的,好像剛剛被人揍過一頓似的。

  見四位公子哥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趙雅晴等人這才幡然醒悟過來。個個眼裡流露出既是痛快卻又慌張的神色,尤其趙雅晴一顆心更是慌張得差點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

  這四位公子哥,雖然不是什麼官二代,卻也勉強算是富二代,在江州市還是有點財勢。這樣的人,別說四個,就算一個,也萬萬不是她趙雅晴一個KTV包廂公主能得罪的起的。如今倒好,她朋友的朋友,一下子就把四個人全整了一遍,而且還是這麼慘!

  可想而知,等會等待她的將會是怎麼一場憤怒和報復!

  “快走!”想起等會即將到來的暴風雨,趙雅晴再也沒有留下來面對四人的勇氣,看著四人站起來胡亂地擦拭著身上的髒東西,拉起劉珂就往外跑。

  至於夏雲傑,她卻是懶得管了。若不是他,她頂多吹完一斤白蘭地,如今倒好,卻得跑路了。

  不過劉珂卻像是吃錯了藥,竟然定在原地沒跑,趙雅晴沒想到劉珂竟然會不走,一個沒拉動,自己卻衝到了前面去。

  “跑,你他媽的跑哪裡去!”見趙雅晴想跑路,一位公子哥想都沒想,拎起桌上的一個酒瓶就衝她扔了過去。

  “砰!”一聲響,啤酒瓶越過她的腦袋,落在了大理石地上,炸了開來,碎片四濺,啤酒泡沫流得滿地都是。

  “啊!”趙雅晴忍不住尖聲叫了起來,然後站在原地再也不敢動。

  “跑呀!你給老子再跑呀!”那位見自己扔出去的啤酒瓶震住了趙雅晴,終於出了口惡氣,終於爺們了一回,忍不住牛逼哄哄地叫了起來。

  “李少!李少!我不跑,我不跑,有話好……”趙雅晴轉過身,臉上掛著淚珠,顫抖著聲音求饒道,就差跪下來了。

  雖然剛才被趙雅晴指著鼻子叫罵,夏雲傑心裡確實不爽,倒也理解她那時的心情,見她害怕成那樣子,心裡不忍的同時,也被真正勾起了怒火。

  二話不說,拎起桌上的酒瓶,寒著臉大步朝那個狗屁李少邁去。

  趙雅晴等女人見夏雲傑這個在酒吧打工的“二愣子”又要施暴,嚇得個個衝上去,抱胳膊的抱胳膊,抱大腿的抱大腿,叫道:“阿傑,不要啊!”

  剛才踹幾腳已經算是闖了大禍了,如今要是再要啤酒瓶砸下去,砸出腦袋開花來,這件事恐怕連收場都難。

  夏雲傑當然不會考慮那麼多,事實上,如今他也沒心思去考慮這些。因為此時他全身都被一片柔軟豐滿給擠壓淹沒了,鼻尖衝進來的全都是濃濃的香水味,把他的怒火都給勾成了邪火。

  “不要你媽的頭!”那些公子哥見夏雲傑被一群女人給纏住,拎起茶几上的酒瓶,罵咧著就對著夏雲傑腦袋砸去。

  不過還沒等他們的酒瓶砸下來,夏雲傑已經掙脫了女人們的糾纏,然後抬腳把木茶几一勾,一踢。

  頓時實木茶几飛了起來,然後朝四位公子哥撞了過去。

  “啊!啊!啊!”再度幾聲慘叫在包廂裡驟然響起,四位公子哥被長長的茶几給壓在了下面。

  手中掄起來的酒瓶被茶几一撞,反倒砸在了自己的頭上,不僅如此,茶几上的酒瓶,果盤,點心,酒杯什麼的也全部落在了他們的頭上,他們的臉上。

  頓時他們的腦袋包括臉蛋全部開花,啤酒泡沫四處流淌。

  包廂裡再次安靜了下來,趙雅晴等人再次傻傻地盯著被茶几壓在下面,正掙扎著要起來的四位公子哥。

  不過這次趙雅晴的反應比剛才快多了,沒等四人爬起來,拉起劉珂的手就準備再度跑路。

  “有傑哥在,沒關係的。”劉珂再度甩手道。

  “我的傻妹妹,你以為現在是用拳頭打天下的年代嗎?你以為這是在農村嗎?他們個個都是有錢人家,打了他們坐牢是小事,就怕他們再找人過來整我們呀!快跑啦。”趙雅晴不禁急得直跺腳。

  “怕什麼,有傑哥在,沒事的!”劉珂再次很鎮定地道。

  “傑哥,傑哥,現在都什麼時候還傑哥,你以為他是公安局局長嗎?他只是個酒吧服務生而已!你再不走,我可先走了!”趙雅晴差點被劉珂的話給氣哭了。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3-9-25 12:43 AM

第九十一章 把沈子良給我叫來

  “走什麼走?這是怎麼回事!哎呀,何大少,李少,王少,康少你們這是怎麼回事?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幫忙把何大少他們給扶起來。”正當趙雅晴被劉珂氣得準備自己單獨跑路時,瑪麗姐帶著一群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走了進來。

  其中為首的一位男人胸口還掛著一塊經理的牌子,而他身後的男子個個長得人高馬大,氣勢彪悍,顯然是這裡的保安。

  那些保安見經理開口,哪敢怠慢,急忙去幫忙把何大少等人扶起來。

  “這是怎麼一回事?”經理等保安們把何大少等人扶起來後,神色嚴肅,目光威嚴地掃過趙雅晴等人,最終落在了夏雲傑的身上。

  經理又不是傻子,當然明白這裡唯一有可能把何大少等人搞成這般狼狽的只有夏雲傑這位陌生男子。

  只是當經理的目光落在夏雲傑的身上時,卻又忍不住流露出震驚和疑惑。

  實在是夏雲傑看起來不像是那種能打的人,而且夏雲傑的穿著打扮也樸實,不像是那種敢得罪公子哥的人物。

  “對呀?這是怎麼一回事,阿晴你來說。”經理一開口,瑪麗姐也終於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滿臉疑惑地問道。

  瑪麗自然明白出手的夏雲傑,但她做夢也沒想到,一對四,最終那個酒吧打工仔屁事都沒有,而何大少等人卻像剛被人從垃圾堆裡撈上來似的。

  “說,說你媽個屁!”不過瑪麗姐話剛出口,就被何大少四人給粗魯地打斷了。

  瑪麗被他們怒氣衝衝一罵,馬上惶恐地閉上嘴巴,心裡是暗暗叫苦不已。她本來是想叫經理過來調節一下場子,但如今看來這件事何大少他們是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張經理你來得正好,你們魅力銀座是怎麼做生意的?公主不接待客人,還找朋友打人!就是這小子他媽的打我們!”把瑪麗姐罵閉嘴後,被打慘了的何大少等人又氣呼呼沖張經理質問道。

  “何大少還有李少、王少、康少,請你們息怒,這件事我一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的。”張經理畢竟是管理著偌大一個娛樂場所的人,倒沒像瑪麗姐一樣,被人一罵就慌了神,而是冷靜地安撫道。

  “交代,有什麼屁好交代的。直接讓人把這傢伙給抓起來,先讓老子們打一頓再說!”何大少等人馬上叫囂起來。

  “這……”張經理聞言面露難色。

  “這什麼這,這傢伙不過只是酒吧一個服務生!我草,也不知道你們魅力銀座怎麼做生意的,竟然放一個酒吧服務生進來鬧事。你們他媽的還做不做生意的?”何大少等人見張經理面露難受,不禁氣得暴跳如雷。

  “酒吧服務生?這是怎麼一回事?”張經理之所以面露難色,主要是顧忌夏雲傑的身份,雖然他穿得比較樸實,但畢竟人家把何大少四人給放倒了,沒摸清底子前,他還是不敢亂來。如今聽說夏雲傑僅僅只是一酒吧服務生,臉色馬上陰沉了下來。

  一個酒吧服務生,四位在江州市有點財勢的公子哥,孰輕孰重,他這個在娛樂場所混了十來年的老狐狸又豈會分不清楚?

  “張經理,您聽我解釋,事情是這樣的,今天我生日,然後請了……”趙雅晴這個時候真想衝上去狠狠咬夏雲傑兩口,若不是他事情也不會鬧到這等不可收拾的場面,但如今她卻也只能硬著頭皮上前解釋。

  沒辦法,一切都是因為她的生日引起的,她是今晚的主人,而夏雲傑又是劉珂的朋友,她就更脫不了干係。

  “阿晴,你不用解釋。”但趙雅晴話講到一半卻被夏雲傑攔住了。

  “你,你他媽的,腦子有病啊!是不是覺得自己能打就……”趙雅晴見夏雲傑這個時候還不知死活,牛逼哄哄的樣子,氣得差點就要瘋了,手指指著夏雲傑的鼻尖就破口罵起來,也顧不得張經理等人在場,還等著她的解釋。

  劉珂見趙雅晴指著夏雲傑鼻子叫罵,嚇得急忙拉住她,道:“阿晴,別亂……”

  “滾開,你他媽的也傻,竟然找了這麼個……”只是氣瘋了頭的趙雅晴卻是連劉珂也罵起來。

  “傑哥,傑哥,對不起,您別怪阿晴……”劉珂見趙雅晴瘋了似的,見人就咬,生怕惹惱了夏雲傑甩手走人,急忙又拉著夏雲傑哀求道。

  “我又不是真的腦子有病,怪她幹什麼?要怪也是怪這四個混蛋!”夏雲傑拍拍劉珂的肩膀笑笑,然後轉臉看向何大少四人。

  不過當他轉向何大少四人時,本是帶著微笑的臉卻驟然間冷了下來,不僅如此,目光也是寒芒四射。

  他當然不好怪趙雅晴,畢竟她不知道他真正的身份,而且如果不是因為自己另外一個身份,這一次也確實害慘了她。但被一個女人這樣指著鼻子罵,卻偏生又不能發作,夏雲傑心裡當然不爽,而這份不爽卻只好發洩在何大少四人身上。

  “他媽的,你想幹什麼?張經理,你還不叫人把他抓起來!”別看何大少四人剛才還氣焰囂張,但當他們的目光一碰上夏雲傑眼中射出來的冰冷目光時,卻忍不住渾身打了個哆嗦,連連退後,然後指著他大叫起來。

  “阿虎,把他給我抓起來。媽的,真以為這裡是地攤嗎?什麼阿貓阿狗都可以在這裡撒野嗎?”張經理這時已經看清楚了形勢,知道夏雲傑除了能打,其實也就只是一位酒吧打工仔,又見他這個時候還這麼囂張,似乎根本沒把自己等人放在眼裡,也不禁動了怒氣,指著夏雲傑厲聲喝道。

  不過張經理的話音才剛剛落音,就“啪!”地一聲,臉蛋被重重甩了一巴掌。

  “狗眼看人低的東西,把沈子良給我叫來,我倒想問問他,什麼叫阿貓阿狗!”夏雲傑甩了張經理一巴掌後,寒著臉道。

  張經理被夏雲傑甩了一巴掌,剛要發作,但聽到“沈子良”三個字,卻忍不住渾身打了個寒戰。而那些見經理被甩巴掌,正摩拳擦掌,怒氣騰騰準備揍夏雲傑的保安們,聽到“沈子良”三個字,也驟然停住了腳步。

  沈子良是誰,他們自然知道。那可是他們的大老闆,也是整個江州市地下勢力有數的幾位大佬級人物之一。魅力銀座雖然也算是江州市數得著的娛樂場所,卻也不過只是東凱酒店下面的一個部門,而整個東凱酒店卻是沈子良,沈老闆的!

  “沈子良!你他媽嚇誰呀?你他媽的幹嘛不叫馮正誠過來啊!”何大少等四人當然也知道沈子良是誰,咋一聽也是被嚇了一大跳,但不過馬上就跳起來叫囂道,甚至還故意用江州市市委書記馮正誠來嘲諷他。

  他們當然不會相信就一個小小酒吧打工仔有資格叫沈子良過來,真要這樣,他會在酒吧裡當打工仔?剛才趙雅晴見他打他們會嚇得想跑路?

  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嘛!

  可憐的何大少四人卻不知道,夏雲傑雖然只是個酒吧打工仔,他就算真想叫江州市第一把手馮正誠書記過來,他還真會乖乖趕過來。

  能不趕過來嗎?真按輩分來排,夏雲傑這個區區酒吧打工仔可是他的叔爺。

  何大少等人這麼一叫囂,張經理等人也回過了神來,個個羞惱異常,好似剛剛被人爆了菊似的。

  是啊,這傢伙真要有資格叫大老闆過來,他用得著在酒吧工作嗎?還會來參加一個區區KTV包廂公主的生日聚會嗎?可他們剛才竟然像個傻瓜一樣,被他的話給震住了!

  可就在他們惱羞異常,準備一擁而上把夏雲傑給按在地上臭扁一頓再說時,卻驚訝地發現那個酒吧打工仔竟然掏出了手機,衝他們晃了一晃,道:“如果你們不想丟飯碗,不想挨揍的話,最好稍安勿躁!”

  說著夏雲傑當著他們的面慢條斯理地按著電話,那氣焰絶對是囂張到了極點。

  只是夏雲傑如此一囂張,還真把張經理等人給再一次震住,看著他暗暗咬牙切齒:“媽的,老子等著,你要是敢給老子玩花頭,老子肯定會讓你後悔來這世上一趟!”

  見張經理等人再次被震住,何大少等人雖然氣得臉色都發青,但要他們自己上前動手,他們卻是再也沒有那個膽子,只好恨恨地盯著夏雲傑。

  而趙雅晴等人見夏雲傑果真還拿出手機撥打,個個就像看怪物一樣看著夏雲傑。

  要說這裡最不相信夏雲傑認識沈子良的人並不是何大少等四位公子哥而是趙雅晴她們。因為就在剛才,她們還集體“調戲”過夏雲傑呢,就他那靦腆老實樣,會認識沈子良那才是見鬼呢!當然劉珂的身份,她們也是一清二楚的!

  當然,整個包廂裡,唯一對夏雲傑有信心的就是劉珂。不過劉珂卻不知道沈子良是誰。但這並不妨礙她靜靜地用激動、崇拜的目光仰視傑哥。

  夏雲傑撥打著電話,包廂安靜異常,氣氛也異常。

  所有人都在等著當電話接通之後,夏雲傑的表演!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3-9-25 01:39 PM

第九十二章 連大老闆都要叫哥

  東凱酒店,總統套房。

  三具光溜溜的身子正在大床上進行著一場人妖大戰。

  沈子良威武異常,一人戰兩。正當大戰到了關鍵時刻,放在沈頭邊的手機鈴聲不協調地響了起來。

  沈子良想都沒想便伸手去按掉,可就在他按下掛斷鍵時,他的眼角餘光似乎看到了什麼可怕的字眼,整個人都情不自禁抖了起來,冷汗更是像豆子一樣一下子從他光溜溜的身子上冒了出來。

  “沈總,您怎麼了嗎?您沒事吧?”正在沈子良身下和邊上賣力的兩個妖嬈女子,見沈子良突然全身顫抖起來,汗水就像雨水一樣流下來,不禁嚇得臉上的紅潮盡退,急忙推著沈子良道。

  她們還以為遇到了傳說中的“馬上瘋”呢!

  “滾一邊去!”沈子良當然不是“馬上瘋”,而是被屏幕上一閃而過的字眼給嚇得差點瘋了。

  那可是掌握他生死的主人的電話啊,而他卻忘情之下一不小心把電話給掐斷了,這是何等可怕的事情!

  一把推開兩個女人,沈子良顫抖著手往回撥電話。

  電話那頭,夏雲傑看著被掐斷了的電話,臉色變了變,目中閃過一抹怒意。

  “打呀,你他媽的再打呀。叫沈子良過來,我他媽的好怕怕呀!你他媽的就不怕牛逼吹破嗎?”何大少四人剛才被夏雲傑修理得死去活來,如今總算抓到了一次機會,馬上盡情地嘲諷。

  “媽的,竟然敢玩老子,你他媽的找死!”而被夏雲傑甩了巴掌的張經理,見夏雲傑拿著電話發呆,頓時目露凶光抬腳對著夏雲傑的肚子就踹了過去。

  保安們也馬上湧了上來,準備揍人。

  可就在這時,夏雲傑的手機鈴聲驟然響了起來。

  張經理條件反射地收回腳,而保安們也頓足了腳步,包廂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只有夏雲傑的鈴聲刺耳地在響著。

  夏雲傑目光冷冷地掃過張經理等人,然後按下了接聽鍵。

  “傑,傑哥,剛才我,我……”電話一接通,裡面就傳來沈子良有些結巴的聲音。

  沒辦法,這個世界上,沈子良可以掛任何人的電話,唯有夏雲傑的電話他不能掛。

  看著一向眼高於天的沈總打電話時,一邊摸著額頭的冷汗,一邊發顫著聲音說話,那兩個小妞全都看直了眼睛。她們無法想像,電話那頭傑哥究竟是什麼樣的人物,竟然能把堂堂沈老總嚇成這副樣子。

  “少廢話,馬上給我滾到魅力銀座825包廂來。”夏雲傑直接打斷道。

  “是,是,我五分鐘之內趕到!”沈子良抹了把冷汗,慌忙回道。然後手忙腳亂地找衣服褲子穿。

  穿好之後,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出了房間,看得床上那兩位小妞再一次完全呆住,就連還光著身子,而大門是開著的也渾然未覺。

  825包廂,夏雲傑掛掉了電話。

  包廂還是一片安靜,所有人都用怪異的目光看著夏雲傑。

  他們當然不相信,剛才夏雲傑是在跟沈子良通話,但卻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卻湧起一絲莫名的寒意。

  因為夏雲傑剛才說話時霸氣外露,而且還很自然,好像他不是什麼酒吧打工仔,而是高高在上的王者。

  這可能嗎?這當然不可能!

  所以安靜過後,詫異過後,包廂裡再次響起一片充滿嘲諷的冷笑。

  “小子,現在玩夠了沒有?”張經理嘴角勾起一抹嘲諷、殘酷的冷笑。


  怎麼說,他張一然也是管理著偌大一個娛樂場所的經理,今天竟然被一個酒吧打工仔甩嘴巴,若不把夏雲傑整得死去活來,他又豈會甘心。

  “張經理,還跟這小子費什麼話,直接抓起來臭扁一頓再說。”何大少等人早已經等著不耐煩了,見張經理總算準備再出手,個個臉上露出快意的冷笑,叫囂道。

  “給老子……”

  張經理聞言冷冷一笑,大手一揮,剛剛開口叫保安們上時,他的耳機突然響起了一道急促卻熟悉的聲音:“我沈子良,馬上趕到825包廂等我。”

  原來沈子良雖然走得匆忙,但畢竟是掌管著偌大一個商業帝國的人物,遇到緊急情況時,條理性還是很清楚。知道既然夏雲傑在魅力銀座,說不定有什麼事情需要用到張一然,所以一路往八樓的魅力銀座趕時,一邊呼叫魅力銀座的經理。

  “825包廂!”沈子良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最後這幾個字卻如炸雷一般,把張一然給炸得差點靈魂都要出了竅。

  825包廂啊,這不正是我現在在的包廂嗎?大老闆怎麼會突然想到要來這裡了呢?莫非?

  “啊!馬上給老子住手!”張一然正驚得差點靈魂都要出竅時,卻看到保安們已經張牙舞爪地衝夏雲傑圍上去,一個大男人的都不禁嚇得尖聲叫了起來。

  “說什麼呢!我XX老母,張一然你他媽的在幹什麼?是在對誰動手?”耳機裡響起沈子良憤怒中帶著驚恐的聲音。

  原來卻是沈子良剛才還沒掛呢!

  “我,我,我,好像是一位叫,叫什麼傑的年輕人!”張一然又不是傻子,這個時候哪還不知道剛才跟夏雲傑通話的真的是沈子良,聞言上下牙齒都忍不住打起顫來。

  娛樂場所是個三教九流匯聚的地方,也是個複雜的地方。張一然很早就混跡這一行業,他又豈會不知道沈子良除了是江州市的政協委員,億萬富豪,還是江州市地下勢力幾位權勢滔天的大佬之一。真惹他發怒,可不像普通企業裡的經理一樣,捲鋪蓋走人就行,其後果是非常可怕的!

  “我靠!張一然你他媽的給老子聽好了,馬上給老子向傑哥道歉,記住他就算讓你吃屎,你現在也馬上給老子去吃,否則你就等著到大海裡喂鯊魚吧。”正是怕什麼來什麼,沈子良聽說張一然剛才竟然叫人打的是夏雲傑,嚇得都忍不住歇斯底里衝著張一然嚷了起來。

  “傑哥!”張一然見堂堂東凱酒店大老闆,江州市地下勢力有數幾個大佬之一,向來高傲得跟孔雀似的沈子良,竟然在電話裡稱那個酒吧打工仔為傑哥,不由得徹底驚呆了。

  老天,這小子竟然真有資格叫大老闆滾過來啊!

  “你們還愣著幹什麼?打呀!”何大少等人卻又哪裡知道張一然剛剛被沈子良咆哮了一頓,他們見保安們又停下來,又按捺不住地催道。

  “打,打,打你媽的頭呀!”不過何大少話音才剛剛落下,張一然已經像瘋了一樣,抬腳就對著他的肚子一腳狠狠踹了過去。

  張一然能不瘋嗎?連大老闆都要叫哥的人物,就因為何小子他們的緣故,害得他竟然叫人去打他,天知道,大老闆到時會怎麼處置他呢!

  何大少哪裡會想到張一然竟然會臨陣倒戈,抬腳踹他,觸不及防之下,頓時被張一然給踹了個四腳朝天。

  “張經理,你他媽的瘋啦?”何大少一咕嚕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後氣急敗壞地指著張經理叫道。

  “你他媽的才瘋了,竟然連杰哥也敢得罪!”張一然抬起腳又想踹何大少,只是何大少這回卻學乖了,急忙閃了開來。

  “傑哥!”見張一然這個堂堂魅力銀座的經理,突然改口叫夏雲傑傑哥,一時間何大少等四位公子,還有趙雅晴等人全部都傻眼了。

  不過張一然這時才顧不得別人吃驚不吃驚,早已經對著夏雲傑連連鞠躬道:“傑哥對不起,一然有眼不識泰山,多有得罪,還請您老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一般見識!”

  “哼!”反正已經把沈子良叫來了,夏雲傑也懶得隱藏鋒芒,聞言冷哼一聲,轉身走到擺在正中間的那張沙發上,一屁股坐上去,然後翹著二郎腿,目光冷冷地掃視著何大少等人。

  看著剛才還只是一個酒吧打工仔的年輕人,突然變成了張經理口中的傑哥,還大言不慚地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何大少等人忍不住額頭冒出了冷汗。

  他們又都不是傻子,豈會看不出來這意味著什麼?

  正當何大少等人額頭冒冷汗時,沈子良終於匆匆趕到。

  他一進來,目光就看到了正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的主子,急忙微微彎下腰,輕手手腳地走到夏雲傑的跟前,小心翼翼地叫道:“傑哥!”

  沈子良是什麼人,可能劉珂不清楚。但在場的其餘人卻是再清楚不過。

  見到堂堂身家以億計,在江州市黑白兩道都吃得很開的沈子良,到了夏雲傑面前,竟然就跟老鼠見了貓似的,整個包廂煞那間靜得近乎滲人。

  此起彼伏的粗重喘息聲在包廂裡清晰可聽,格外刺耳!

  “來得倒挺快的。”夏雲傑瞟了畢恭畢敬站在邊上的沈子良一眼,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

  “對不起傑哥,剛才我……”沈子良也聽不出來夏雲傑這句話究竟是正話還是反話,聞言越發心驚膽顫道。

  “行了,下不為例。現在你還是把眼前這件事給我解決掉吧!”夏雲傑不由分說地擺手打斷道。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3-9-26 01:25 AM

第九十三章 謝謝傑哥

  “是,傑哥。”沈子良聞言暗暗鬆了一口,急忙道。

  說完,沈子良沖夏雲傑微微一鞠躬,然後轉過身子,兩目寒光四射地一一掃過眾人的臉,最終落在了張一然的身上道:“張一然這是怎麼回事?”

  “老,老闆,這件事我有錯……”張一然急忙把他知道的大致說了一遍。

  沈子良聽說這件事是因趙雅晴而起,又把目光投向了趙雅晴。

  這時趙雅晴早就嚇得魂不守舍,連話都講不利索,剛才她可是指著夏雲傑的鼻子罵過娘的!如今可好,這傢伙竟然牛掰得一塌糊塗,何大少什麼的,跟他一比就是一坨屎!

  最終還是其他幾個姑娘補充下,才把事情從頭到尾講清楚了。

  沈子良越聽目光越冷,臉色越陰沉。

  搞了半天,原來竟然是有人來砸傑哥的場子,這還了得!傑哥是他的主子,在自己的地盤上竟然還被人砸了場子,就算別人不知道沈子良和夏雲傑的關係,沈子良也覺得倍沒面子!

  “你們他媽的很牛啊,竟然連杰哥的場子都敢砸!”等趙雅晴話說完之後,沈子良隨手就從邊上抓起一個酒瓶,然後面目猙獰的一步步朝何大少等公子哥走去。

  區區四個上不了檯面的公子哥,也就能在趙雅晴等人面前耍耍威風,沈子良才不放在眼裡。

  “沈總,沈總,有話好說,我們真不知道傑哥是您朋友,所以……”看著沈子良拎著酒瓶步步逼近,何大少等人早沒了之前的囂張氣焰,個個神色蒼白地求饒道。

  “怎麼,不知道就可以亂來是嗎?我XX你老母!”沈子良聞言掄起手中的酒瓶就對著何大少的腦袋重重砸了下去。

  頓時鮮紅的血順著他的額頭流了下來。

  “沈總,沈總,傑哥,傑哥,饒命啊!您大人有大量就放過我們這一馬吧。”其餘三人見何大少被沈子良一酒瓶給砸得腦袋開花,頓時嚇得兩腿都發軟。眼看著沈子良面目猙獰地一步步逼近,再也顧不得面子不面子的,雙膝一曲,竟然跪了下來。

  “算了,沈總。”夏雲傑見剛才還牛逼哄哄的三個傢伙沒骨氣地跪了下來,頓時沒了收拾他們的興趣,面帶厭惡之色地揮揮手道。

  “謝謝傑哥,謝謝傑哥!”李少他們見夏雲傑大開金口,真是喜極而泣啊,個個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道謝道。

  “記住今天的事情要是敢說出去半句,或者事後敢弄什麼小動作,你們就等著投海喂鯊魚吧!現在給老子滾蛋!”沈子良能把生意做這麼大,這心思和眼力自然有其過人之處,見夏雲傑面露厭惡之色,馬上便抬腳對著還在抹眼淚,沒完沒了的李少等人一一踹過去。

  “不敢了,不敢了!傑哥再見,沈總再見!”四人雖然被踹了一腳,卻是如獲大赦,連滾帶爬地逃出了包廂。

  看著何大少四人像喪家之犬一樣逃離了包廂,包廂再度安靜了下來。

  趙雅晴等公主個個眼中都流露出戰兢恐懼的目光。要知道剛才她們這些人可是集體調戲過這位連大老闆都要恭敬有加的傑哥,尤其是趙雅晴還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指著他鼻子罵過娘呢。

  “傑哥,我錯了,我不識好人心,我這個臭嘴,你看在劉珂的面子上就原諒我吧,下次我再也不敢了!”包廂裡的安靜很快就被趙雅晴給打破了,只見她眼中噙著眼淚,可憐兮兮地一邊求饒一邊輕輕拍打著自己的嘴巴。

  夏雲傑剛才被這小妞給罵得還真想扇她兩巴掌,但不知者不罪,況且怎麼說趙雅晴也是劉珂的朋友,今天也算是夠可憐的了,見她出來又道歉又扇自己嘴巴,哪好意思再坐在沙發看著她自罰,急忙站起來一把抓住她的手道:“算了,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再說今天你是壽星,你最大。”

  說完,夏雲傑轉向沈子良道:“沈總,重新安排個包廂吧,阿晴的生日派對才剛開始呢,就被那幫人攪了局。”

  “謝謝傑哥,謝謝傑哥!”趙雅晴沒想到夏雲傑不僅既往不咎,而且還惦記著她的生日,不禁感激得眼淚都掉落了下來,連連沖夏雲傑鞠躬道。

  只是鞠躬時,胸前的一對肉球誇張地掛了下來,把夏雲傑嚇得急忙挪開了視線,笑道:“不用謝,不管怎麼說你也是劉珂的姐妹。”

  夏雲傑這句話說得劉珂整個人都飄飄然起來,而趙雅晴等人則都萬分羨慕劉珂能結交到夏雲傑這樣的朋友。當然她們現在也完全明白為什麼剛開始劉珂矢口否認夏雲傑是她的男朋友。

  灰姑娘的故事畢竟只是童話故事,像傑哥這種既年輕又帥氣身手超酷,而且連身價至少以億計算的沈總都要恭敬巴結的人,要什麼樣的女人會沒有,又豈是劉珂這樣普通打工妹能高攀得上的?

  多半是他們這類人心血來潮,玩玩“皇帝私服”的遊戲罷了。等這個興頭過了,誰還真把你當一回事。不過不管怎麼說,劉珂能跟夏雲傑這樣的人物認識並結交,卻還是讓趙雅晴等人羨慕得近乎眼紅。

  傑哥都開口了,沈子良哪敢怠慢。馬上讓人安排魅力銀座最高檔最豪華的包廂——帝王廳。

  超大的包廂,超豪華的裝修,還有超現代化的電子設備,別說看得劉珂和夏雲傑有點咋舌,就連趙雅晴等人也是興奮驚喜異樣。

  魅力銀座帝王廳就像酒店裡的總統套房一樣,並不是誰都能消費得起的。像何大少等人,看似牛逼,但帝王廳他們還是不敢輕易消費,實在太貴了,他們肉痛不起啊。所以一般能進帝王廳消費,不是富豪就是官員,而後者買單的自然不是他們自己。

  而一般進帝王廳陪酒陪唱的,基本上都是媽咪手中的頭牌,普通的公主是進不了這個包廂的!趙雅晴等人雖然姿色還算不錯,但卻還算不上頭牌,所以就算她們在這裡工作有一段時間了,這帝王廳卻是很少踏進來。更別說不是以陪客的身份,而是以顧客的身份邁入這個包廂了。

  坐在意大利真皮沙發上,看著前面環繞式的螢屏,夏雲傑不得不感嘆,這年頭有錢人的日子就是爽。

  “沈總,你去忙你的吧,有事情我會打電話叫你的。”夏雲傑手輕輕撫摸著真皮沙發,見沈子良還畢恭畢敬地站在邊上,倒也算是滿意他今天的表現,揮揮手道。

  “是,傑哥。那我不打擾你們了,我就站在門口,您有事情讓人叫我一下就可以。”沈子良見夏雲傑面露滿意之色,不禁大大鬆了一口氣道。

  沈子良這話一說出口,差點沒把趙雅晴等人給嚇趴下,就連本就知道點夏雲傑底細的劉珂也驚得張大了嘴巴。如今她已經從趙雅晴等人口中,知道了沈子良的身份。

  乖乖,沈總這樣的大人物,竟然甘心情願給傑哥當服務生!這,這傑哥究竟是什麼人呀?

  “行了,你怎麼說也是老總,別讓人看了惹人笑話。叫一兩個機靈點的在門口候著就行,順便也敲打敲打姓何的那幾個公子哥,別讓他們出去亂嚼舌頭。”夏雲傑揮揮手道,他還想安安噹噹地在江州市打工呢,可不想太多人知道今晚這件事。當然他這話其實主要還是說給趙雅晴等人聽的。她們的身份畢竟跟何大少等人不同,夏雲傑卻是不好拉下臉來警告她們。

  趙雅晴等人都是聰明人,聞言個個都是芳心一顫,暗暗告警自己一定要管住自己的嘴巴。

  不管住不行呀,沒看到沈總這樣的人物在傑哥面前都只有當服務生的份嗎?她們又哪有膽子敢跟傑哥作對,除非她們活得不耐煩了。

  沈子良本就是個心高氣傲的人,見夏雲傑沒要他在門口服侍,目中不禁閃過一抹感激之色,道:“傑哥您放心,我會讓他們乖乖地閉嘴的。”

  夏雲傑點點頭,道:“去吧。”

  沈子良這才微微鞠躬,然後退出了包廂。

  沈子良走後,這次再沒人敢像女王一樣高高在上地調戲夏雲傑這個聲色場所的雛兒。

  但既然知道夏雲傑是連大老闆都要討好巴結的大人物,她們又豈會放過討好他的機會。所以調戲是沒了,但熱情的服侍,勾引誘惑卻是無處不在。

  有意無意地把胸口的領子拉低,唱歌時又蹦又跳的,甚至忘情時會把衣服扯下來

  反正她們把夏雲傑當最尊貴的客人伺候著,使勁渾身解數討好他,希望他能記住她,當然最好能上了她。今晚她們是不介意免費出台一次的。

  別看夏雲傑剛才威風八面,牛逼哄哄的,其實他還真就只是一位酒吧服務生,一位口袋裏沒有幾個錢的窮逼。別說沒到這種場合混過,就連戀愛還沒談過呢!他又哪裡經歷過這等被女人們當皇帝一樣伺候著,恨不得你扒光了她們衣服,滿眼都是白肉的場面。

  若不是考慮到剛才自己牛逼哄哄的形象硬撐著,夏雲傑這時恐怕早已經落荒而逃了。饒是如此,夏雲傑也是大感吃不消。等服務員端了個大蛋糕過來,大家一起唱了生日歌,分了蛋糕之後,總算名正言順地腳底抹油,從溫柔鄉中逃之夭夭。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3-9-26 03:30 PM

第九十四章 這是什麼?

  雖然半途就逃了出來,但到家時還是差不多已經十二點。

  回到家,剛剛推門進去,就見到沈麗緹穿著寬鬆的睡衣,斜著腦袋在擦拭頭髮,顯然是剛剛洗完澡。

  “咦,你今天怎麼回來得這麼早?”沈麗緹見夏雲傑推門進來,一邊繼續擦拭著頭髮一邊隨口問道。

  幾滴晶瑩的水珠順著髮梢落在睡衣上,浸濕了少許布料,使得睡衣貼在了身上,印出了胸前的豐滿和兩點凸起。

  “嗯,呃!”夏雲傑沒想到自己剛剛在魅力銀座被一群公主給撩撥得欲生欲死的,好不容易一路上吹著涼爽的夜風把它鎮壓下去,沒想到一回家就看到了這樣一幕濕身誘惑。

  這沈麗緹竟然是越來越開放了,穿著睡衣竟然裡面什麼都沒穿,不僅兩點凸起清晰可見,就連下身那一抹黑色透過薄薄的布料似乎也隱隱可見。

  “支支吾吾什麼呀?啊!你這個大色狼!”沈麗緹見夏雲傑支支吾吾的沒回答,不禁有些好奇地抬頭朝他看去。這一看卻發現正盯著自己凹凸有致的身體看,猛然想起自己剛洗完澡,裡面什麼都還沒穿呢!不由得羞得拿起手中的毛巾就沖夏雲傑扔了過去,然後人早已經像旋風一樣轉身跑進了臥室。

  燈光透過那薄薄的布料,夏雲傑分明看到了兩瓣誘人的渾圓誘惑,拿著毛巾,不禁痛苦地仰天發出了一聲長嘆。

  要死人啊!

  沈麗緹進去不一會兒就出來了,出來時當然已經全副武裝。

  出來後,沈麗緹一雙美目惡狠狠地瞪了夏雲傑一眼,好像跟他有著不共戴天的大仇似的。

  “咳咳,這次真不是故意的。”夏雲傑很無辜地道。只是話說出口後,夏雲傑就恨不得扇自己一個耳光。

  這是什麼話嘛,難道以前都是故意的!

  果然沈麗緹再次惡狠狠地刮了他一眼,道:“終於露出馬腳了吧?不是故意的,你這麼早回家幹什麼?”

  夏雲傑聞言看著沈麗緹一陣無語道:“難道早點回家也不行嗎?”

  “不行,當然不行。你每次都是兩三點鐘才回家的,突然這麼早回……咦,不對,哪裡來的香水味?”沈麗緹蠻不講理地反駁道,不過話反駁到一半,她突然一臉驚訝地抽動著她那秀巧筆挺的鼻子。

  嗅著嗅著,沈麗緹的鼻子越來越靠近夏雲傑。

  夏雲傑看著越來越靠近自己的鼻子,心裡暗暗叫苦,他現在當然明白香水味是哪裡來的!

  “好你個夏雲傑,怪不得這麼早就回來,原來今天沒去上班,去鬼混啦!”終於確認了香水味是夏雲傑身上傳出來,而且氣味還好幾種時,沈麗緹不禁勃然變色道。

  “瞎說!”夏雲傑下意識地脫口否認道。

  “瞎說,你能給我解釋一下這是什麼嗎?還有這個,哇,金色的,紅色的,紫色的……”可夏雲傑話才剛出口,眼尖的沈麗緹已經從他身上取出一根根顏色各異的頭髮,指著它們質問道。

  夏雲傑看著那一根根染了色的長髮,不禁一陣傻眼。他當然知道這些頭髮是誰的,是那些公主的!

  剛才在包廂裡,雖然沒有主動對那些公主動手動腳,但卻架不住她們倒貼上來呀!這香水味,這秀髮自然就是被她們“騷擾”時留下的。

  “沒話可說了吧?你這個大色狼,大壞蛋,怪不得整天都說自己沒錢,敢情錢全都花在女人身上了,哼,我,我再也不理你了!”見夏雲傑無言以對,沈麗緹也不知道為什麼有種無法言狀的氣憤,抬起腳恨恨踩了他的腳背一下,然後還未乾透的秀髮一甩,轉身再次回了臥室,“嘭”地一聲關上房門,留下夏雲傑摸著被甩了一臉的水珠,無語苦笑。

  以前還可以當笑話來說,誰也不會當真,但這一次卻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第二天,甚至接下來好長一段時間,沈麗緹果然都不再理夏雲傑,也不吃他燒的飯菜。

  還別說,剛開始跟沈麗緹合租時,夏雲傑是巴不得自己口袋裏有幾個錢,然後搬出去得了。但現在沈麗緹真正不理他,他卻反倒有些失落和不適應,好幾次想張口跟她好好解釋一番,但卻又發現這事情還真沒辦法解釋。

  香水、頭髮,尤其女人的頭髮還不是一根,不是同一種顏色,怎麼可能解釋得清楚。

  到最後,夏雲傑也只好以“清者自清,濁者自濁,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之類的名言來安慰自己,順其自然了。

  ……

  京城,鐘山後街胡同裡一棟灰牆灰瓦、毫不起眼的四合院。

  兩張籐椅,一張茶几,兩杯清茶,兩位老人靜靜地喝著茶。

  其中一位老人已經滿臉褶皺,老態龍鍾,就連一對眼睛也是渾濁不清,只有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氣勢,能讓人心神凜然,隱約可以看出這位老人曾經肯定是一位叱吒風雲的大人物。

  另外一位老人卻剛好相反,他的頭髮雖然也已經半白,但他的皮膚卻幾乎沒什麼老年斑,雙眼也是清澈有神,身上透著一絲超然脫塵的味道,讓人根本看不出他的實際年齡。

  “青鴻老弟,我們也算是多年的患難之交了,你就跟我透句實話,我還能撐多長時間?”那位老態龍鍾的老人看著另外一位老人問道。

  這時如果有某特殊部門的老人在,聽到這位老態龍鍾的老人叫另外一位老人青鴻老弟,肯定會驚訝萬分的同時肅然起敬。因為這個老人不僅是這個特殊部門的創始人之一也是這個部門的傳奇人物之一。只是時至今日,除了極少數人,誰也不知道這位老人是生還是死。沒想到今日卻精神矍鑠地出現在鐘山後街的四合院裡,若不是親眼所見,估計是沒人敢相信的。因為這位老人如果還活著,現在應該已經是八十五歲高齡了。

  “生老病死,這是大自然的規律,一切自有定數,元堅兄又何必有此一問呢?”被稱為青鴻老弟的老人聞言端茶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隨即掩飾地抿了一口,然後撫著山羊鬍一副淡然道。

  如果說“青鴻”這兩個字,只有極少數特殊人物知道,那麼“元堅”這兩個字恐怕就讓人震耳發聵了。這是共和國開國時一位百戰驍勇將軍的字號,曾經官至副國級,也是現今共和國碩果僅存的幾位開國元老。

  老將軍姓黃。

  “老神棍少給我裝得道高人的樣子,你就給我透個底吧。我自己是無所謂,兩腿一蹬能早一天見到主席也不錯,可我跟你不一樣,我家大業大,就算要走,也總要提前讓子孫們有個準備。”黃老聞言卻直接把茶杯一擱,吹鬍子瞪眼睛道。就連青鴻老人的字號也不叫了,直接叫起了外號。

  青鴻老人聞言眼中閃過一抹傷感,看著黃老沉吟許久才一臉愧疚道:“本來以你的身子骨活個百歲也不是問題,只是那東西已經破了我師父佈下的咒符,已開始日夜蠶食你的精血,你能活過今年就算不錯了。”

  黃老這段時間心臟其實已經開始感受到那久違的絞痛,去醫院檢查卻也檢查不出什麼名堂,他才懷疑那東西終於脫困而出,再次在他的身體裡肆虐,顧特意把青鴻老人請來家中,如今聞言果不出所料,不由得仰天長嘆道:“果然如此,如此說來我也就幾個月壽命了。”

  “是!”青鴻老人心情沉重地點點頭道,再也沒了之前的淡然灑脫。

  “生老病死,本就是老天注定的,老神棍你也不必難過。”黃老見青鴻老人心情低落,反過來拍著他的手背寬慰他。

  青鴻老人勉強笑笑,然後從口袋裏掏出三枚古銅錢,那銅錢因為經常把玩的緣故,體表的黑漆古鏽早已經被磨去,露出一種青中帶紫的光澤,給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古樸滄桑感覺。

  三枚古銅錢上字跡清晰,品相完整,赫然竟是“大齊通寶”。

  “大齊通寶”是中國錢幣收藏界品種最珍稀的五十種錢幣之一,到目前為止世面上也就出現過兩枚,當然青鴻老人手中這三枚不算。由此可見,其珍稀程度。

  黃老見青鴻老人掏出隨身珍藏的三枚“大齊通寶”,兩眼微微一亮,隨即搖搖頭道:“算了老神棍,都是行將就木的人了,你也不必為我浪費精力。”

  “盡人事,聽天命,且容老弟我幫你再算上最後一卦,或許有一線生機也不一定。”青鴻老人固執道。

  他知道黃老擔心他替他算卦傷了精元,要知道算人生死比起替人算錢財姻緣什麼的要耗神傷身許多。

  “你這又是何苦呢!難道當今世上法術還有比諸葛大師更高明的人嗎?那東西既然已經破了諸葛大師佈下的符咒,你再算也是枉然。”黃老搖搖頭道。

  諸葛大師便是青鴻老人的師父,一生最擅長卜筮算卦,行符驅魔,不過卻在文革中因為“封建迷信”的緣故,被紅衛兵打死了。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3-9-27 12:22 AM

第九十五章 算卦

  青鴻老人卻沒再聽黃老的勸阻,而是將三枚“大齊通寶”放於手心,左手在上,右手在下,一邊搖動,一邊嘴中唸唸有詞,如此一番,然後將“大齊通寶”拋落與茶几之上。

  青鴻老人默默看了看,然後將三枚“大齊通寶”再次拿起來放於手心,重新搖動、拋落。

  如此反覆六次,青鴻老人便收起了“大齊通寶”,然後雙目微閉,雙手掐指不停地在變化掐算著。

  青鴻老人正飛指掐算之際,一位年紀大概在四五十歲左右的女子走了進來,那女子眉宇間與黃老有些相似。正是黃老的小女兒黃香怡,北京協和醫院心血管科的主任醫生,也是國家保健局專家成員,是黃老眾多子女中唯一沒有從政的女兒。

  因為父親最近心絞痛不時發作,醫院卻檢查不出什麼問題,黃香怡這位心血管科的專家乾脆就直接陪在父親身邊,以防萬一。

  黃香怡剛要張口,卻見父親對她擺擺手,又指了指青鴻老人。

  青鴻老人,黃香怡也是認識的,偶爾也聽父親說起過他的神奇往事,包括那神秘莫測的鬼神之事。不過鬼神之事,若不親眼所見,總是難讓人相信,尤其像黃香怡這類從小接受了無神論和高等教育的高級知識分子,更是很難相信那些神秘之事。

  只是青鴻老人是身份超然之人,再加上父親也信他,黃香怡當著父親和他的面卻是不敢露出不敬之意,只是私下裡多半還是不以為然,還真把他當老神棍來看待了。

  如今黃香怡見青鴻老人又在那裡掐著指頭,嘴裡唸唸有詞的,眉頭不禁微微皺了皺,但還是乖乖閉上了嘴巴。

  青鴻老人算著算著,那張清瘦的臉龐上露出一抹驚喜之色,然後緩緩張開了眼睛,定睛盯著黃老打量了起來。

  “老神棍,可算出什麼來?”黃老雖是老眼昏花,但頭腦卻比年輕人還清楚,見青鴻老人盯著他看,心臟不由得猛地一跳,問道。

  這世間真正能豁然面對生死的又有幾人?至少如果有得選擇,黃老還是希望能多活幾年的。

  “不懂,不懂。看卦象,你明明是將走之人,但卦中卻又似乎另藏乾坤,且容我再算算。”說罷青鴻老人又閉上了眼睛,然後在那裡飛指掐算著,算著算著,他那張清瘦的臉上湧起一抹血色。

  那血色越湧越上頭,突然“噗!”地一聲,青鴻老人張嘴吐出了一口鮮血。

  “老神棍,你怎麼樣?我叫你別算別算,你非不聽,如今可好!”見青鴻老人張口吐出一口鮮血,黃老不禁急得巍巍顫顫地站起來。

  “什麼算不算的,李叔叔這是吐血,很有可能是支氣管和肺出了問題,還是趕緊去醫院檢查一下吧。”黃香怡是醫生,卻壓根不信算命還能把人算吐血,急忙從醫生的角度說道。

  青鴻老人,姓李。

  “香怡,沒事,沒事。李叔叔的身體李叔叔自己清楚。”青鴻老人掏出手帕擦了擦嘴角,除了臉色顯得稍微差了一些,但表情反倒透著一絲喜色。

  “怎麼會沒事呢?您剛才都吐血了,不行,您要跟我去醫院檢查一下。”黃香怡卻不肯道。

  “我這是傷了些元氣,跟生病沒關係。”青鴻老人卻執拗地擺擺手。

  黃香怡見青鴻老人不肯去醫院,只好對父親道:“爸,還是您勸勸李叔叔吧。”

  “既然你李叔叔說不用去醫院,那就不用去醫院。”黃老卻以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然後擔心地看著青鴻老人道:“老神棍,你不要再算了,再算我可跟你急啦!”

  “呵呵,你想讓我算,我現在也沒心力算。不過所幸最後一刻我還是窺到了一絲天機,發現你還有最後一線希望。若能抓住這一線希望,便能柳暗花明又一村!”青鴻老人面帶喜色道。

  “哦!希望在哪裡?”黃老對青鴻老人的話深信不疑,聞言老眼不禁一亮,問道。

  “東南方,應在江南之地。修為有限,只能算到這一步。其餘的就只能靠你運氣了。”青鴻老人道。

  “江南之地,說起來我也好多年沒去了。不管能不能在那裡抓住一線希望,有生之年能再去一趟江南水鄉,也是一件美事。”黃老聞言遙望東南方向,露出一絲緬懷往昔之色。

  “爸,你要去江南省嗎?這怎麼行,你的心臟情況現在很不好呀!”黃香怡聽說黃老想去江南省,不禁嚇了一跳,急忙勸道,心裡把青鴻老人怪了個半死。

  “我的身體我清楚,再說我心臟這種情況就算留在北京,你們醫生也沒辦法治,還不如聽你李叔叔的,去江南走一走,指不定還真能遇見高人。”黃老說道。

  “香怡,你爸說得有道理,留在北京反正也是一樣。就算這趟去江南省遇不到高人,故地重遊,透透氣也是好的,興許身體反而好起來呢。”青鴻老人勸道。

  青鴻老人最後一句話倒是說動了黃香怡,旅行、享受大自然的風光,也確實是一種很好的治療辦法。而且黃香怡也想起江南省的江州市有一位國手級老中醫——馮教授,對一些疑難雜症最是拿手,父親這病現代醫療設備檢查不出來,指不定用中國的傳統醫術能診斷出點問題來,倒是不妨請他幫忙診斷診斷。

  “只是父親年事已大,而且他的身份特殊,我擔心……”雖是已經心動,但黃香怡還是有些矛盾。

  “這個你不用擔心,除了偶爾發作的心絞痛,我的身子骨還健朗著呢。這樣,明天我們就動身去江南省,你就當我隨行醫生,然後再叫上小張。”黃香怡話還沒說完就被黃老打斷了。

  小張全名張永健,總參警衛局的一名上校軍官,黃老保衛工作的負責人,也就是傳說中的中南海保鏢。身手超高,等閒十來人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爸,就我們兩人?這怎麼行!”黃香怡聞言不禁大驚失色道。

  像她父親這樣級別的領導,哪怕已經退休了,一旦出行至少也要十來名貼身護衛隨行,就他們兩人,萬一發生什麼事情又如何照顧得來?又有誰擔當得起?

  “我這是去尋找機緣,看看能不能遇到世外高人,又不是去視察工作。不我們兩人,難道還大張旗鼓地下江南嗎?”黃老見女兒大驚小怪的,不由得不高興道。

  黃香怡知道父親的脾氣,一旦決定的事情,是沒人敢跟他作對的,只好將哀求的目光投向青鴻老人。

  她知道青鴻老人在父親的心裡地位跟普通人不一樣,而且這件事本來就是他惹出來的,自然要他幫忙解決。

  “兩個人是太少了。”青鴻老人見黃香怡朝他看來,撫著山羊鬍道。

  黃香怡見青鴻老人出口幫忙勸說,暗暗鬆了一口氣,急忙附和道:“是啊,李叔叔說的有道理,兩個人實在太少了。”

  “老神棍你真這麼認為嗎?我都這一身老骨頭了,真要那麼興師動眾,我看乾脆也就不用去江南了。”黃老見青鴻老人也出口勸說,不禁面露不滿道。

  “興師動眾倒不至於,這樣吧,我讓瞿衛國也隨你走一趟,這樣應該就萬無一失了。”青鴻老人笑道。

  瞿衛國是青鴻老人的大弟子,一身盡得青鴻老人真傳,目前是那個特殊部門的負責人。雖然瞿衛國職級堪比省部級,甚至在特殊情況下,可以直接調動地方軍隊,公安機關協助辦事,但因為身份特殊,外人卻是鮮少知道他。

  黃香怡雖然出身名門,但只是一名醫生,卻是不知道瞿衛國是誰,聞言滿腔高興一下子就化為烏有。搞了半天卻只多了一人,那又有何用呢?

  不過黃老卻是深知瞿衛國的份量,聞言一對白眉不禁往上一挑,露出幾分驚訝和凝重的表情道:“讓瞿衛國陪我走這一趟,可堪比興師動眾啊,我看沒這個必要吧!”

  “有必要,有必要,你若真能遇上這等高人,就連我都想見上一面。只可惜今日幫你算這一卦,損了元氣需要好好調整數日,否則我倒想親自陪你走這一趟。”青鴻老人一臉正色道。

  黃老聞言這才明白,青鴻老人派瞿衛國同他一起下江南,除了保護他周全的目的之外,還存了會一會高人的目的。

  當然前提是,他真有機緣得遇高人!
作者: HCBA    時間: 2013-9-27 06:10 PM

本帖最後由 jo4jp6vul40323 於 2013-9-27 09:52 PM 編輯

第九十六章 夏老師是江南哪位名醫?

  轉眼又是週三,夏雲傑坐在江州大學附屬第一醫院中醫館門診室裡,手中捧著一本書,桌上擱著一杯茶,甚是悠閒。

  不悠閒都難啊,夏醫生的門診室,甚至門診室門口都空無一人,而反觀其他門診室,都是人進人出,尤其那些專家門診室更是排起了長長的隊伍。

  這是夏雲傑第三次在江州大學附屬第一醫院中醫館坐診,前兩次他以接連兩次都沒有一人上門問診打破了江州大學附屬第一醫院自開辦以來的記錄。好在,夏雲傑只是每週來一次,醫院裡的人幾乎都不大認識他,要不然,以夏雲傑創紀錄的門診成績,恐怕想不出名都難。

  不過夏雲傑顯然習慣了這樣的坐診,反正他悠閒得很,頗有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的灑脫。

  當夏醫生悠悠然地捧著一本書時,江州大學老教授樓,馮文博正神色凝重地給一位老人把脈。

  那老人不是別人,正是下江南求那一線生機希望的黃老。

  許久馮文博才鬆開手,但卻面露驚疑之色,沒有開口。

  「馮老,我父親究竟得了什麼病?您有沒有辦法醫治?」見馮文博半天沒開口,黃香怡忍不住開口問道。

  「黃老的脈象非常奇怪,不浮不沉,和緩有力,不像有病之人。但不時會有極為輕微的顫浮,好像是有什麼東西附在黃老血脈之內。」見黃香怡發問,馮文博猶豫了下,最終還是開口說道。

  黃老身中蠱蟲,這事黃老自己和瞿衛國都是知道的,黃香怡也知道,但身為西醫的她卻一直不相信,認為這是無稽之談。所以黃老和瞿衛國兩人聞言都忍不住流露出一絲驚訝佩服之色,而黃香怡則皺起了眉頭道:「這怎麼可能,我們給父親做過詳細的身體檢查的!」

  言外之意根本就是不相信馮文博的診斷。

  不過黃香怡的話才剛落音,黃老已經起身微微抱拳道:「馮醫生果然名不虛傳,不知馮醫生可有辦法醫治老夫這怪病?」

  黃香怡見父親竟然相信馮文博的話,不禁張張嘴,最終卻還是閉了起來。

  黃老是她父親,同時也是共和國的老領導,既然他已經起身開口,哪怕她是他的女兒,卻是不好隨便再插口。

  「醫術水平有限,請恕我無能為力。」馮文博面帶歉意道。

  黃老聞言眼中不禁閃過失望之色,不過很快也就釋然了。

  他這怪病如果這麼容易治,又何至於陪著他到今天。馮文博能看出問題來,其實醫術已經算是非常高超了,至少京城那幾位國手就沒看出問題來。

  「馮醫生謙虛了,其實是老夫奢望了。」黃老感慨道。

  馮文博聞言猶豫了下,小心翼翼道:「我認識一位醫術高明的醫生,還請黃老稍後,我去打個電話問問,看他是否有辦法?」

  「既然這樣,把他請過來幫忙診斷一下便是。」黃香怡聞言有些不滿道。

  這也難怪黃香怡,她爸可是共和國碩果僅存的開國元老,既然馮文博認為那人醫術高明,自然直接叫他上門來幫忙診斷一下就是,又何需打電話問問?難不成那人的身份比她父親還尊貴不成?

  馮文博聞言不禁面露難色,他自然知道黃老身份尊貴,也敬重黃老這位革命老英雄,否則他壓根就不會提打電話的事情。要知道,那位可是巫咸門的掌門!對於巫咸門的弟子而言身份同樣尊貴無比,身為巫咸門弟子又豈可擅自替掌門做主讓他出診?

  「香怡,你這大小姐脾氣好改一改了。馮醫生,別聽小女的,還麻煩你打個電話先問問看。」黃老見馮文博面露難色,責備了黃香怡一句,然後又對馮文博和藹地說道。只是說這話時,心裡卻也壓根沒存什麼希望。

  「沒事,沒事。我這就去打電話,黃老還有各位暫時失陪了。」馮文博見黃老幫他說話,不禁鬆了一口氣,否則連黃老也附和他女兒的意見,馮文博還真就難辦。畢竟黃老身份非同尋常,一旦開口,他一個大學老教授又豈能隨隨便便拒絕?

  說完,馮文博面帶歉意地衝黃老抱抱拳,然後才起身去了樓上的書房。

  馮文博打電話給夏雲傑時,他正無聊地看著書。又坐了大半天,還是沒有一位病人光顧,夏雲傑都已經開始考慮下個星期究竟還要不要再來,畢竟佔著茅坑不拉屎也是一種資源浪費啊!

  「師叔,是我馮文博。」電話接通後,馮文博恭敬地道。

  「有什麼事情嗎?」夏雲傑開門見山問道。他知道沒有什麼要緊事情,馮文博不會輕易打電話給他的。

  「今天家裡來了一位很特殊的病人……」馮文博將事情原原本本講給了夏雲傑聽。

  小時候看抗日電視劇,夏雲傑沒少看過黃老的英雄故事,對這位民族老英雄,素來敬佩得很。如今既然知道他得了怪病來江州找馮文博看病,他自然不能坐視不管,聞言不假思索道:「這樣,你先陪著黃老,我親自去一趟你家吧。」

  在馮文博眼裡,掌門師叔是半個活神仙的人物,但同時他又是個很怪,不能以尋常人眼光來看待的人物。比如明明擁有超神入化的本事卻窩在酒吧裡打工,所以馮文博打電話時一直擔心掌門師叔會不會根本不理會黃老的事情,畢竟黃老在他眼裡可能是一位可敬可佩的人,但在掌門師叔這樣世外高人的眼裡可就只是一介凡人。

  如今馮文博聽掌門師叔說會親自出馬幫黃老看病,不禁喜出望外道:「好,好,太好了,謝謝師叔。」

  「謝我幹什麼?黃老是革命老英雄,我不知道也就算了,既然知道了,總也得盡一下微薄之力。好了,我這就過去,大概十來分鐘吧。」夏雲傑笑笑,然後掛了電話提前下班,騎著自行車往江州大學趕去。

  「黃老,夏老師已經答應過來幫您看看,大概十分鐘左右就能到。」馮文博下了樓來,面帶喜色道。

  「不知這位夏老師是江南哪位名醫?」黃香怡見馮文博提到「答應」兩個字,又面帶喜色的,好像他們要求著那個什麼張老師來給她父親看病,而且他肯來是一件很給面子的事情,忍不住微微皺了下眉頭問道。

  言外之意,這夏老師是誰呀?我怎麼從來沒聽過,架子卻這麼大!

  黃香怡這話還真把馮文博給問住了,他師叔還真不是什麼江南名醫,只是要論醫術,整個江南恐怕卻是無人能出其右。

  「是我們醫院的一位客座中醫,姓夏,名雲傑,黃主任應該沒聽過他的名字,不過夏老師的醫術卻比我高出許多。」心裡暗暗斟酌了一番,馮文博回道。

  黃香怡確實沒聽過夏雲傑的名字,又聽說他只是江州大學附屬第一醫院的一名客座醫生,若不是馮文博說他醫術高過他許多,她這位協和醫院的心血管科主任醫生,國家級專家自然還真不會放在眼裡。不過就算如此,黃香怡也沒多大重視。畢竟一個連名字都沒聽過的中醫,醫術又能高明到哪裡去,多半應該是馮文博謙虛之言。

  要知道黃香怡也是一位醫生,真要有醫術比馮文博還厲害的醫生,她是應該聽過的。

  黃老和瞿衛國同樣覺得馮文博這多半是謙虛之言,畢竟剛才馮文博的診斷已經讓他們對他深感佩服,如果馮文博說夏雲傑是一位隱居山林的奇人他們倒還相信幾分,但要說只是江州大學第一附屬醫院的一位醫生,他們還真不相信江州大學第一附屬醫院還有醫術比馮文博更厲害之人。

  但馮文博所表現出來的語氣、還有神情卻又讓黃老和瞿衛國頗為驚奇不解,總覺得似乎又不是那麼一回事。

  「對了,馮醫生,剛才我進門時發現您家門樑上貼著一張鎮宅符,莫非您信這個嗎?」驚奇不解之際,瞿衛國突然想起進門時看到貼在馮家門樑上的一張破舊符籙,心中不禁一動,問道。

  「神鬼之事信則有,不信則無,求個心裡安穩。」當著老革命家的面,馮文博當然不好談鬼神之事,聞言輕描淡寫地解釋了一句。

  瞿衛國只是因為那符雖破損厲害,就連上面圖文都模糊不清,但看上去卻總有點熟眼,才突然有此一問,如今見馮文博回答得甚是隨意,也沒多想,只以為自己多心了。

  畢竟巫咸門門人在戰爭年代大多已經失散,解放之後又經歷那段特殊的歷史,很多傳統文化、思想在那段特殊的歷史時期都遭到了嚴重的打擊破壞,而巫咸門門人作為「封建迷信」的傳播者,更是受到了殘酷的迫害、打擊。死的死,走的走,隱姓埋名的隱姓埋名,到了如今瞿衛國雖然師承巫咸門,他所知道的同門也無非只是他師祖諸葛玄傳下來的那一脈寥寥數人。

  「馮醫生你別介意,這個瞿衛國的師父就是個跳大仙的,所以一看到你這位大學裡的老教授門樑上也貼鎮宅符就特興奮。不過衛國畫符還是挺有一手的,倒不妨讓他送一張給你。」黃老卻接過話來笑道。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3-9-28 12:18 AM

第九十七章 原來是同門

  黃老雖然說得隨意,但瞿衛國卻聽出來黃老是想讓他畫一張真正的鎮宅符送給馮文博,也算是聊表一番謝意,聞言急忙正色道:“只要馮醫生不嫌棄,晚上回酒店我一定好好畫一張鎮宅符送給馮醫生。”

  巫師在民間也往往被人叫做“跳大仙”的,馮文博的父親除了是一位醫生,同時也是一位“跳大仙”。原本瞿衛國這人顴骨高凸,眼窩深陷,人特別瘦高,臉上沒什麼表情,看人的目光特別犀利,所以馮文博看他時總感覺滲得慌,如今聽說瞿衛國的師父原來也是一位跳大仙的,倒頓時覺得親切了不少。

  “不會,不會,其實我父親也是跳大仙的,那張符說起來還是他畫的呢,不過他走得早,我卻是沒學到畫符的本事。”馮文博擺手道。

  “馮醫生的父親也是跳大仙的,姓馮,那張符還是他畫的,莫非?”瞿衛國聞言似乎想起了什麼,急忙起身往門口走。

  走到門口,抬頭往門樑上看。

  剛才沒細看,這一細看,雖然那張符年代久遠,連圖文都不清楚,但瞿衛國越看神色卻越凝重,最後腳在門牆上一蹬,人借力飛躥上去,伸手一把抓住門樑,然後竟然僅憑那一抓之力,整個人懸掛在半空中。

  一路下來,黃香怡一直沒覺得瞿衛國有什麼特別之處,要說有特別那就是他那張臉看得特別讓人心裡滲得慌。如今才知道,這人身手竟然這麼好!

  黃老的警衛長張永健也被瞿衛國突然表現出來的身手嚇了一跳,雖然以他的身手要做到這一點也不難,但卻絶做不到他這般輕鬆寫意。

  “莫非您是馮高峰,馮師叔祖的兒子?”不消片刻,瞿衛國便飛身下來,然後走到馮文博跟前,一臉激動道。

  “你是?”馮文博見瞿衛國一口叫出他父親的名字,不由得又是吃驚又是激動。

  “不知道馮師叔祖有沒有跟您提過諸葛玄這個名字?”瞿衛國見馮文博這副表情,就知道馮文博必是馮高峰的兒子,不禁越發激動道,態度卻是恭謹起來。

  因為既然馮文博是馮高峰的兒子,那麼論輩分就是他師叔了。

  “提過,那是我大師伯,不過我卻從來沒和他見過面,莫非你是?”馮文博聞言渾身一震,激動道。

  “正是,我是他老人家的徒孫。”瞿衛國神色一肅,然後雙膝一曲,跪地道:“弟子瞿衛國見過馮師叔!”

  像巫咸門這種歷史悠久的門派,素來崇尚尊師重道。馮文博是瞿衛國的師叔,兩人第一次見面,瞿衛國卻需行一次大禮。

  “快快起來,快快起來。”馮文博見狀急忙把瞿衛國扶了起來。

  “哈哈,真是沒想到,馮醫生原來跟衛國是同門啊!真是巧了,巧了!”黃老見馮文博原來跟瞿衛國是同門,不由得開懷大笑。

  “是啊,我說馮師叔怎麼一口就診斷出了黃老的病情,原來卻是馮師叔祖之後。我師父曾跟我提過,師祖那一輩,醫術最高的就是馮師叔祖了。”瞿衛國跟著附和道。

  “如此說來,搞了半天原來馮醫生跟李叔叔還是同門師兄弟啊!”黃香怡卻被眼前的戲劇性變化給搞得有點糊塗起來。

  那青鴻老人明明是個神棍,怎麼跟馮醫生又是同門師兄弟呢?

  巫咸門本就是個追求長生之道的世外門派,關於巫咸門的事情,別說黃香怡根本不知道,就連黃老跟青鴻老人關係這麼好,甚至在文革期間有恩與青鴻老人,他也只是知道青鴻老人屬於一個真正修煉長生之道的世外門派,歷經戰亂、文革,門人所剩無幾,其他的卻是知之甚少。

  “馮師叔,李叔叔就是家師李青鴻,現在居住在北京,不過一年中卻有大半年在外面雲遊。他經常念叨起幾位師叔祖,說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後人弟子傳下來。要是知道我今天遇見了馮師叔您,肯定要高興壞了。只可惜他如今傷了元氣,正在北京調休,卻是不宜驚動他。”瞿衛國知道同門分散這麼多年,估計馮文博多半不知道黃香怡口中的李叔叔是指著誰說的,聞言解釋道。

  “諸葛師伯是師祖的大弟子,李師兄又是諸葛師伯的大弟子。他入門早,年紀其實跟我父親好像也就相差十多歲,我倒是聽我父親提起過,不過卻沒見過。原來他尚還健在啊,只是卻怎麼傷了元氣?”馮文博聞言道。

  “這件事說起來要怪我了,青鴻老弟都是為替我算卦才傷了元氣的,問他厲害不厲害他說不要緊,如今看來卻是厲害得很啊!”黃老聞言接過話自責道。

  “黃老,其實……”瞿衛國見黃老這樣說,心頭不禁一驚,意識到剛才自己講話說漏了嘴。

  “衛國,你不必解釋了,我心裡清楚得很。”黃老卻擺手阻攔了瞿衛國。

  “傷得有多嚴重?”雖說和李青鴻素昧平生,但那份同門之緣卻讓馮文博自然而然替他擔心,聞言忍不住問道。

  “這……”瞿衛國看了一眼黃老,為難道。

  “衛國到了這時你還跟我遮掩什麼?再說你馮師叔可是厲害的醫生,指不定他有獨門秘法可助你師父早日康復。”黃老當然明白瞿衛國為什麼為難,聞言不禁瞪眼道。

  “是啊,衛國你儘管說好了,這件事我可能幫不上忙,但……”馮文博道。

  “這位年輕人請留步!”馮文博後面的話還沒講完,門口傳來警衛長張永健的聲音。

  黃老身份特殊,他在馮家看病,身為黃老的警衛長張永健自然在門口守護著。

  馮文博聽到張永健的聲音,自然猜到掌門師叔到了,也顧不得再說話急忙起身迎出去。

  黃老等人見馮文博起身迎出去,心裡都暗暗有些好奇,不知道什麼年輕人竟然值得馮文博親自出門迎接,而黃香怡則是好奇的同時也有些不滿,覺得馮文博行為做事太過隨意,不尊重她的父親。

  眾人正好奇間,見馮文博陪著一位年紀頂天了也就二十來歲的年輕人走了進來。

  黃香怡見狀不禁微微皺了皺眉頭,要知道她父親可是共和國碩果僅存的元老。若不是不想驚動他人,按他這樣的級別,到任何一個地方,安全措施那是非常嚴格的,又豈是隨便誰都能往他跟前引的,更別說只是一位二十來歲的小年輕。莫非真以為他只是一位普通老頭子嗎?

  黃老沒有任何不滿,反倒饒有興趣地看著夏雲傑。

  夏雲傑也同樣饒有興趣地看著黃老,似乎想看看眼前這位真人跟電視裡演的有什麼區別。這一看,夏雲傑心頭不禁一陣凜然。因為在黃老的身上,他看到了濃濃的煞氣衝天而起,卻是比任何闢邪符還要管用。

  煞氣如此之重,果然是浴血百戰,從屍山血海,槍林彈雨中闖過來的老將軍!

  “馮醫生,這位小夥子是誰?”見夏雲傑一進來就盯著父親看,黃香怡越發得不滿,忍不住出口問道。

  “黃老您好,我叫夏雲傑,從小就是聽著您的英雄事蹟長大,今日能與您見面,深感榮幸。”夏雲傑卻只是淡淡撇了黃香怡一眼,然後對著黃老深深鞠躬道。

  夏雲傑敬重的是黃老這個人,又不是他的女兒,哪怕她出身豪門,身份顯赫,卻也不會刻意去討好她。

  “夏雲傑,你姓夏,莫非馮醫生口中的夏老師是你爺爺嗎?他怎麼沒來?”黃老聞言看著夏雲傑一臉慈祥地問道。

  “黃老誤會了,夏老……”馮文博見黃老誤會,差點急出了一身冷汗。

  要知道眼前這位可是他的掌門師叔,如果按黃老的理解豈不反倒成了他馮文博的晚輩。

  “文博口中的夏老師便是小子,我是他的師叔。”夏雲傑擺擺手打斷了馮文博,看著黃老道。

  在門口迎夏雲傑進門時,馮文博就大致悄聲解釋了幾句,而以夏雲傑的修為,他一進門也便察覺到了瞿衛國身上的巫力波動,所以有些事情倒也沒必要遮遮掩掩的。

  “什麼!”夏雲傑此言一出,滿堂皆驚,就連黃老這樣歷經百戰的老將軍也不例外。

  “馮醫生,他真是你師叔,這怎麼可能?那他豈不是也成了李叔叔的……”震驚過後,黃香怡一臉質疑道,只是說到後面,她就沒辦法再說下去,因為如果真這樣推算下去,那豈不是意味著自己都得管夏雲傑叫叔爺?當然她是絶不可能會這樣叫的,反正她跟李青鴻也沒什麼血緣關係,但饒是如此,一想起眼前這位年輕人輩分這高,她心裡也是很不爽,就跟吞了一隻蒼蠅一樣。

  黃香怡還算好,反正她也不是巫咸門弟子,最可憐的是瞿衛國,好歹他今年也近五十歲了,卻突然冒出來一位年紀看起來頂多也就二十出頭的師叔祖,這讓他這位某特殊部門的負責人情何以堪?

  但長幼有序,這是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既然瞿衛國是巫咸門弟子,這份規矩卻哪敢打破,除非他想欺師滅祖,所以如果坐實夏雲傑真是馮文博的師叔,那他還真得管他叫師叔祖。

  其實黃老也微微有些不舒坦,怎麼說他跟李青鴻稱兄道弟多年,如今突然蹦出來一個做他孫子都有些顯小的年輕人,竟然是他那位青鴻老弟的師叔,這又如何讓他舒坦得起來?

作者: r3431323    時間: 2013-9-28 12:34 PM

第九十八章 陰屍蠱

  “當然是千真萬確,這種事情又豈可亂說!”馮文博見黃香怡竟然懷疑夏雲傑的身份,不禁老臉一沉,不高興道。

  黃香怡當然知道這種事情沒人敢亂說,只是實在太過震驚,實在太過不爽,所以才忍不住出口質疑,如今見馮文博拉下臉來,當然不好再說什麼,只是心裡卻越發得不爽,心想,這什麼門派啊?怎麼這麼亂七八糟,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夥子竟然還是七老八十的老頭子的師叔。

  “馮醫生,小女從小口無遮攔慣了,你別見怪。不過夏老師的身份還真讓人驚訝!”黃老見馮文博似乎不高興,只好開口道。

  “夏師叔是我師祖關門弟子,所以很年輕。但他的醫術卻出神入化,黃老您這病我沒辦法醫治,如今只能請師叔幫您了。”黃老開口馮文博當然不好再繃著臉,但他從黃老的話中不難聽出,他其實也不大認同夏雲傑的身份,所以聞言特意解釋提醒道。省得他輕視掌門師叔,惹惱了他直接撂擔子不幹。

  “咳咳,這個夏老師……”馮文博的話黃老自然不敢小視,聞言倒是對夏雲傑看重了幾分,只是以他的身份要學馮文博之前提到的稱呼,稱呼夏雲傑這個小年輕夏老師卻是有些彆扭為難,但不如此稱呼,卻又顯得好像不夠尊重他。

  畢竟不管怎麼說,不看僧面看佛面,眼前這位小年輕可是他李老弟的師叔啊!

  “不敢當,黃老叫我小夏或者名字就是。”夏雲傑倒是當不起黃老這個老師的稱呼,急忙道。

  “我倒是想這樣叫你來著,可是我跟你一位在京的師侄卻是至交啊!”黃老倒是個直爽之人,聞言苦笑著實話實說道。

  “這輩分只是針對門內弟子,跟黃老卻沒有任何關係,黃老您不必往心裡去,您叫我小夏或者名字就行,要不然您叫我夏老師,我心裡倒是滲得慌,您可是我心目中的大英雄!”夏雲傑道。

  其實拍馬屁也是要講究身份對等的,比如一個小官拍一位大官的馬屁,大官會覺得不痛不癢,沒什麼感覺,也覺得是理所當然。如果換成一位跟他官職相當的官員拍他,那他心裡肯定會比較爽,如果換成上級還拍他的馬屁,那他估計就要輕飄飄不知道身處何方了。

  像黃老這等身份的人,整個共和國跟他身份對等的一個巴掌都湊不起來,正所謂高處不勝寒,平時下面人拍他的馬屁,他早已經毫無感覺甚至都有點生厭,但今日夏雲傑最後說的那句話,卻讓黃老聽得甘之如飴,倍感爽快,忍不住哈哈笑道:“不敢當,不敢當。要不這樣,我託大叫你一聲夏老弟吧。”

  黃老這話一說出口,黃香怡暗地裡頓時一陣哭啊!

  之前李青鴻跟夏雲傑什麼亂七八糟的輩分她可以不理它,可如今呢,她想不理都不行啦,因為她父親已經開始跟人家夏老師稱兄道弟了。

  能被心目中的老英雄叫一聲夏老弟,夏雲傑心裡還是挺激動的,道:“那我就叫您一聲黃大哥。”

  “行,就這麼說定了,等會我們哥倆好好喝上一杯。”臨雙目閉上前突然結交上一位忘年交,黃老心情出奇得好,拍著夏雲傑的手笑道。

  “喝酒的事情不急,且讓我先替大哥把體內的蠱蟲給滅了。”夏雲傑很喜歡黃老這樣豪爽的性格,聞言反過來拍著他的手道。

  夏雲傑畢竟年輕,雖然馮文博說他是他師叔,但不管是黃老還是瞿衛國對他卻是壓根沒抱多少希望,至於黃香怡就更不消說了。

  因為黃老體內的蠱蟲乃是一種極為陰毒難纏之蠱,名為陰屍蠱,乃是養蠱之人用陰煞之體的人的屍體養成的。因為此蠱本就用人屍體養成,顧對人體十分熟悉,一旦入了體內,想把它趕出來,簡直難以登天。除非陰屍蠱的主人施法召喚它。只是當年這蠱的主人給黃老下蠱之後就意外死了,所以陰屍蠱就留在了黃老的體內。好在黃老早年無意中認識了一位奇人,也就是李青鴻。只是陰屍蠱實在太陰毒難纏,李青鴻卻拿它沒辦法,無奈請出了他師父諸葛玄,但諸葛玄也沒辦法趕出這蠱,最終也只能把它困在黃老的體內,不讓它在黃老體內肆虐。

  如今夏雲傑一語道破黃老體內藏有蠱蟲,而且大言不慚地說先把它除掉,黃老和瞿衛國眼中都不禁流露出震驚之色,看夏雲傑的眼神也都忍不住變了。

  且不管夏雲傑能不能除掉這陰屍蠱,光憑他一眼能看出黃老中了蠱毒,就可見他在巫醫上的造詣已經出神入化,絶不是馮文博能比的。

  “我爸中的莫非真是蠱蟲,難道民間傳說中的蠱毒真的是存在的?”黃香怡以前一直不信蠱毒之說,但如今見夏雲傑又提起蠱蟲,心裡倒不禁有幾分動搖。

  “自然是存在的,等會我把它趕出來,你就知道了。”夏雲傑點點頭道。

  “師叔……祖,這個我聽師父說黃老中的蠱乃是陰屍蠱,此蠱極為陰險難纏,如果沒有把握把它趕出來,最好小心行事,以免激怒它!”雖然瞿衛國已經對眼前這位突然冒出來的師叔祖另眼相看,但終究還是擔心他年少不懂輕重,聞言小心翼翼地提醒道。而且叫師叔祖時,也有點難以啟齒的感覺。畢竟他今年已經四十八歲了,而且暗地裡的身份也是尊貴無比。

  瞿衛國卻不知道,夏雲傑修為早早便超過了他的曾師祖,如今已經是地巫二鼎中期境界,在現今道法沒落的年代,已經是非常牛逼的存在。要知道,就算他曾師祖畢生都沒能踏入地巫二鼎之境,至於瞿衛國的師祖諸葛玄、師父李青鴻就更差一些,到如今李青鴻已經停滯在地巫一鼎初期巔峰境界十多年,再無突破,。至於瞿衛國本人,則是剛剛窺到鼎的玄機,也就是說剛剛踏入地巫一鼎之境,離把一尊巫鼎完全凝聚成形還差得十萬八千里。

  “無妨,區區陰屍蠱還難不倒我!”夏雲傑自信地擺擺手道。

  瞿衛國見師叔祖這麼有自信,反倒越發不放心,他可不相信年紀輕輕的師叔祖比他的諸葛師祖還厲害,張張嘴剛想再提醒一兩句時,黃老已經開口道:“衛國你不必多說,這陰屍蠱陪我這麼多年,也該是個了斷的時候了。”

  說完黃老又轉向夏雲傑道:“夏老弟,你只管放手除滅這陰屍蠱,一切後果由我自己承擔。”

  見瞿衛國和父親說得這般嚴重,黃香怡倒是被嚇著了,急忙道:“爸,這件事還是要慎重,不如先回北京,然後把大哥他們都叫過來,一起商量之後再做決定!”

  黃老對於黃家而言便如擎天巨柱,定海神針,有他在黃家便能安穩如山,誰也不敢輕易動黃家,又豈可輕易以身犯險?自然一切要等商量過後,安排好一切應急措施,方才能著手進行如此危險的醫治。

  “對,對,不如回京把家師也請過來,具體商量過後再……”瞿衛國聞言也跟著附和道。

  黃老身份特殊,萬一有事那可不是鬧著玩的,瞿衛國身為政府官員自然也不敢掉與輕心。

  “夏老弟,你怎麼看?”黃老聞言也不禁猶豫了起來,正如他之前對青鴻老人說的,他自己是無所謂,兩腿一蹬也可以早點見主席,但畢竟身份擺在那裡,卻也由不得他隨心所欲。

  “此蠱大約在一甲子前種與你體內,後經人,嗯,是我門中之人施展困蠱咒將它困在你心臟附近。只是時日一長,一個月前,陰屍蠱卻最終還是破了困蠱咒。這陰屍蠱被困多年,此番得以脫困,暫時還不敢太過放肆,以免再被困住。但它積怨已深,歷經一個月小心翼翼的試探,見外界沒有任何舉動,已經開始放鬆了警惕。你有沒有發現最近一個星期之內,心絞痛發作頻率比以前多了許多,也厲害許多?如果我所料不錯,若不及時除掉此蠱蟲,黃大哥之命將亡與一週之內!”夏雲傑沒有回答黃老的問題,而是抓過他的手,然後將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沉吟片刻說道。

  夏雲傑此言一出,黃老和瞿衛國皆瞋目結舌。

  黃老自己的事情他最清楚不過,沒想到夏雲傑僅僅憑把脈就能如親眼目睹,把這六十年多年來乃至最近他心絞痛每日趨於嚴重之事說得分毫不差。而瞿衛國從他師父那裡,也大致知道黃老之事,更清楚諸葛師祖曾給黃老下困蠱咒之事,但這種事情若當事人不說,別說他,就算他師祖重生也絶不可能通過診斷把事情說得如此分毫不差,如同親眼所見。

  光這一點,瞿衛國就知道,眼前這位師叔祖修為之精深恐怕連他諸葛師叔祖都無法相比。

  “你放屁!”唯有黃香怡見夏雲傑竟然咒她父親的命只有一個星期不到,卻是不禁氣得脫口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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